厨房炉上的水壶发出呜呜声,莫松雅放下刚抹好女乃油的吐司转身先关上炉火,接着把煎好的火腿蛋夹进吐司,完成简单的三明治。
拿出茶包,用刚烧开的水泡了壶热红茶,找出餐盘摆好,连方才的三明治一起放上餐桌。
此时墙上的钟指着七点四十分。
“怎么还不起来?”她看向楼上仍然静悄悄的主卧室,决定亲自出马。
她索性连门都不敲,直接开了门,不怎么意外那个早该梳洗完毕准备出门的大男人还赖在床上睡得一脸香甜。
“起床了,靖云哥,你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她不满地看着他,秀眉几乎蹙在一块儿。
可恶,她今天不用去杂志社都还起个大早为他做早餐,而他这个今天有重要约会的人却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呼呼大睡。
“靖云哥!”
“嗯……”宋靖云缓缓转过身,模糊地应了一声算是回应她的叫唤。
就这样“嗯”一声算什么?
他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
莫松雅瞪大眼,语气不善地恐吓他:
“我警告你,你再不起来,以后别想我做早餐给你吃!”
显然,这恐吓立竿见影,收效迅速。
宋靖云困懒地咕哝了一声,揉着双眼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呵欠才挣扎着坐了起来。
“迟到几分钟有什么关系?我昨天晚上快两点才睡耶……”反正他是工作室的老板之一,就算半天不去上班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莫松雅把他拉下床,推进浴室让他洗脸刷牙。
“平常可以,但今天不行。康文哥和客户约了九点要谈新案子,我已经答应他不会让你迟到。”话说完,也顺手叠完他的被子。
“谈案子向来是康文负责,我去干吗?”梳洗完毕的他走出浴室,接过松雅帮他选好的衬衫长裤。
“康文哥昨天交代了,他说这个客户要求在定企划书之前先见设计师本人,直接和你沟通想法。”
宋靖云点了点她的额头:
“客户说见就见,我有那么没行情吗?”语气可哀怨了。
莫松雅轻笑:“没办法,康文哥说这是重点客户,搞定了这一件可以带来无限的商机,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宋靖云睨了她一眼。“你这个小叛徒,你是和我亲还是和那个死家伙亲?开口康文哥闭口康文哥,真是白疼你了。”他已经穿上衬衫,手伸到松雅面前让她帮他扣上袖扣。
“我是帮理不帮亲。我可不能害你们跑了案子去喝西北风,凭我那点微薄的薪水可养不起你。”她扣完袖扣,干脆连衣服的扣子也帮他一并扣上。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他拧了她鼻头一把。“你当我跑了几间客户就没饭吃了吗?小姐,麻烦你去业界打听一下,咱们云康的期可是抢手得很。”
“抢手也是因为客户赏饭吃,所以更不能迟到去得罪你的衣食父母呀。”她选了条领带,路起脚尖为他系上。
心知说不过她,宋靖云只得投降。
“小管家婆。”
莫松雅对他皱了皱鼻子,露出甜甜的得意笑容。
瞧了她这可爱的模样,宋靖云心中一动,伸手搂住在胸前忙碌的她,低下头向她索了一记早安吻。
一吻既终,莫松雅气息微乱,见他似乎意犹未尽,她连忙侧头闪过他的下一波攻势。
“领带还没打好啦,你安分一点。”
宋靖云抚着她的粉颊低低的笑了。“你这样服侍我穿衣,旁人见了一定以为我娶了一个体贴的小妻子。”
天哪,她还不满二十呢,她怎么不长快一点?免得他老是觉得自己配她实在太老。
“就知道占我便宜。”莫松雅娇声抗议。可嘴里说归说,其实她心里是甜滋滋的。
“我哪有?”宋靖云一脸无辜,“我今天占到的便宜算少的了。”醒过来到现在只吻了她一次,仔细算算他还觉得吃亏呢。
他这话让莫松雅微微红了脸。
“讨厌。”靖云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宋靖云得寸进尺,晃了晃手上的长裤对着她坏笑:“你要顺便帮我换裤子吗?”
“你又不是没手。”莫松雅听了大羞,轻踹了他一脚后转身下楼。
尾随着她离开房间的,是他一阵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把他送出门后,莫松雅放了片CD跟着哼,她先收拾好餐桌,然后把衣服送进洗衣机的同时,脑中还一边想着下午去干洗店把靖云哥的西装外套拿回来。
处理完琐事,她帮自己泡了杯茶,取出译了一半的稿子准备在今天把它完成。
……理想中的惬意生活,就像呼吸着森林里的芬多精一般,让人自然而然的轻松愉悦……
莫松雅看着原文,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
这句话写得真好。
自然而然的轻松愉悦,她懂得这感觉,因为这就好像她现在的生活写照。和靖云哥相恋后,她每天都是这么过着的,所以她当然懂得。
可是认真说来,她和靖云哥的生活模式其实并没有改变,他每天上他的班,她照样译她的稿,若碰到她要去杂志社的日子,他下班会来接她回家,然后两人说说笑笑过完一天,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不过,心情倒是不同了。
以前两人情嗉暧昧不明的时候,彷徨迟疑加上诸多顾虑,让她时常暗自苦恼却又束手无策;但现在拨开云雾见青天啦,以前心上那块漂浮不定的大石稳稳落下,那股志下心不安的情绪就再也没来骚扰过她。
刘葳说她是修成正果了,康文哥更狠,居然要她赶紧把靖云哥吃干抹净,让他反悔不得。
想到这里,莫松雅脸红了红,傻傻地对空气发笑。
除了心情和以前不同之外,还有一点不同,就是两人的行为和以往比起来亲密许多。
以前靖云哥虽然也曾经抱搂过她,可是大哥般的怀抱和情人的怀抱感觉是差很多的。以前大哥般的怀抱只让她觉得安心,而现在靖云哥的怀抱确常常让她意乱情迷。
还有,就是靖云哥的吻。
以前他当她是小妹妹,可不会电视看着看着就搂着她耳鬓厮磨了起来,而现在的他……莫松雅想着想着脸都发热了。
其实她不介意让自己完全属于他,可是靖云哥很君子,总会克制自己别太过逾越。她知道他一定是觉得她还太小不适合偷尝禁果,所以每次当他硬生生地中断两人的亲热,她除了暗怪他不解风情,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随便吧,反正洗冷水澡的又不是她。
可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觉得她已经长大了呢……
宋靖云进门,看松雅趴在桌子上睡得正沉。
“起来了,松雅。”
毫无动静。
“松雅?”宋靖云轻拍她的颈想唤醒她。
趴在桌上的人儿兀自睡得深沉,还是一动也不动。
宋靖云笑意浅浅逸出唇边,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放在一边的稿子拿起来翻了翻。
奇怪,才一直半的分量,居然能让她累得趴在桌上就睡了起来?
是文章内容太沉闷吗?
他回头看了几句译文。
还好啊,只是一些较为软性的散文,又不是什么题材严肃的社论。
呵,这丫头偷懒也偷得太厉害了点。
他学她的姿势靠着手肘趴在桌上,另一手伸向前去轻揉她的颈背。
她这样趴着睡不知道多久了?她困了实在应该去床上睡的,等一下醒过来才不会肩颈酸痛。
他轻轻按摩着她的后颈,只见她小猫似的挣扎了一下,却还是没清醒过来。
他细细地瞧着她的眉、她的眼,她小巧的鼻头,和那张菱形小嘴。
他的松雅很美啊!
有别于外放张狂的美艳,她的粉女敕气息,美得很春天。
他至今仍然不解为什么她会看上一个大她十岁的老男人。
他不是对自己没自信,只是在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中,这样的年龄差距别说是谈恋爱,根本已经是长辈和晚辈的距离了,所以一开始他压根儿没把自己对她的好往情爱这边想,一切的一切都归类成兄长的关怀。
想到当时无谓的坚持,他不禁叹笑。
这也是代沟吧?
年轻的她不把年龄差距当一回事,而他却把这事看得比八字不合还严重。
其实他担心什么?
就算他们真有代沟存在,在先前同住的一年多里也早就找出互相契合的生活方式了,一般人所谓的沟通不良在他们之间是不存在的。
所以,年龄不是问题。
他很高兴自己终于想通了,否则若是因为自己的裹足不前而错过松雅,他一定会扼腕一辈子。这个结论让他打心底愉悦,忍不住凑上前,轻吻住她的粉唇。
他知道自己这种偷袭的行为简直和登徒子没两样,可是老天原谅他,她娇憨的睡颜看起来实在可口极了,若不尝上几口,他一定会渴望得全身发痛。
自从两人关系转变后,他就克制不了想碰她的,虽然他每次都在失控边缘及时打住,可是他心里明白他的自制力愈来愈薄弱,难保哪天情况会一发不可收拾,让她变成他名副其实的“同居人”。
偏偏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在努力克制,她却连一点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害他忍得加倍辛苦,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会因为欲求不满而少活好几年。
这丫头是算准他不敢乱来,所以有恃无恐吗?
可恶……
他略带惩罚地加深这个吻,和她唇舌交缠。
莫松雅嘤咛了一声,缓缓醒转。
她以为她是在睡梦中梦到靖云哥的吻,没想到醒来时她竟真的搂着他的脖子,而他的深吻……几乎夺去她的呼吸。
她微微喘着气。“你回来怎么不叫醒我?”
宋靖云干脆把她从椅子抱到自己的腿上,眼中闪着笑意。
“你这不是醒了。”他的吻转移阵地,开始品尝她雪白的颈项。
莫松雅的眼微微发热,她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呼吸,不想让内心的澎湃泄漏出自己的稚女敕……可是,喔……他到底还要这样吻她多久?
“靖云哥,”她忍住申吟轻推开他,“我肚子饿了……”他是不是该带她出去吃晚餐了?不是说饱暖才会思婬欲吗?他都还没喂饱她怎么可以抱着她猛亲?
“我也是。”他相信自己一定比她“饿”得多。
他的吻又回到她诱人的嫣唇上,双手也溜进她的上衣,摩挲着她柔滑的背脊。
莫松雅被他吻得快烧起来了,可是看他竟然还一派镇定的样子,她气不过,决定撩拨回去。
她回吻他,用舌头逗弄着他的,小手也没闲着,抚上了他壮硕的胸膛。
宋靖云立刻察觉到危机袭来,因为他已经被坐在身上的这个小女人挑逗得心跳加快,热血沸腾。
“停停停。”他草草结束两人的拥吻,抓下她在他胸前乱模的小手。
“为什么?”她俯下头吻了吻他的喉结。“你可以吻我,我为什么不能吻你?”这是不公平待遇!所以,她又吻了吻他的下巴。
宋靖云连忙把她抱离自己,免得她再坐在自己腿上会发现令两人尴尬的“异样”。
“因为我们要去吃饭了,你不是肚子饿了?”
“吃饭?”莫松雅瞠大眼。
这是哪门子转法?可以把刚刚的话题兜到这儿来?
“是的,吃饭。”
宋靖云调顺了气息,才又吻了吻她的颊。
“总不能真把你吃了。”他调侃道。
虽然他很想。
而且,是愈来愈想。
周末,莫松雅说想吃意大利面,宋靖云无可无不可地找了家著名的餐馆。莫松雅点了熏鸡肉蕃茄面套餐,而他只点了总汇三明治。
“你来这里为什么点三明治!这样会饱吗!”而且这家店有名的就是意大利面,他来这里吃三明治不是很可惜吗?
宋靖云拿了两本杂志,一本给她。“我不喜欢意大利面的味道。”
“哦,那你肯来吃这个都是为了我喽?”莫松雅笑得得意洋洋。
宋靖云也笑了。
“你现在才知道我多疼你。”他随意翻开杂志。
两人的餐点陆续送上,莫松雅边洒起司粉边问:“你不喜欢意大利面是因为起司味道的关系吗?”
唔,应该不是,因为吃披萨的时候就没听他说过不喜欢起司。
“不是。”他喝了口果汁。“我觉得意大利面的味道很不亲切,吃起来不像我认定中的面食,所以不喜欢。”
“食物的味道哪有人用亲不亲切来形容的?”他欺她是国外长大的不会用形容词吗?
“怎么没有?比如说,我妈炒的面味道就很亲切。另外像是馄饨面、牛肉面或是拉面,都是很亲切的口味,不像意大利面一吃就觉得是外国人的东西。”
“是吗?”不就是面嘛,哪来这么大学问。
“你快吃吧,你喜欢就行了。”他三两下解决掉他的三明治,开始认真看他手上的杂志。
“靖云哥,找一天我做饭给你吃吧!”她兴匆匆地建议。
“好啊。”他被杂志上一则新闻吸引住目光。
“真的?”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还以为他会拒绝呢。
“嗯。”他随口应了,专心地逐句细读杂志上的新闻稿。
知名华裔作曲家杨拓将于下周返人口举行新曲发表会,半年前他在瑞士发表的作品颇获好评,一举囊括世界三大音乐奖,因此他即将来台发表的新作更引起乐坛的高度关注,、亦是台湾乐界的一大盛事……
新闻稿旁边排了几张他的照片,其中一张是他们夫妇的合照。
宋靖云看了一时忘神。
好久不见了,小婉。
“靖云哥?”莫松雅奇怪他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没有回应。
“靖云哥!”
“嗯?”他终于回神,顺手把杂志合上。
“你在看什么?我叫你你都没听到。”她瞄了眼他合上的杂志,《古典音乐》?靖云哥什么时候对古典音乐也有兴趣了?
“没什么。”看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拿起账单。“走吧。”
莫松雅只得忍住一肚子问号跟着他离开。
礼拜一,莫松雅把稿子传真到杂志社后,决定到附近的书店晃一晃。
她先去选了几本日文小说,接着又逛回杂志区。
她常看的那几本都还没出刊,正想转身到柜台结账,眼角瞥见了靖云哥那天在餐厅里看的那本《古典音乐》。
她一时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看什么看到失神,就拿起来翻了翻。
然后,她找到了答案。
她不知道杨拓是谁,可是她曾在靖云哥房里看过梁英婉的照片,所以她一看到那张合照,就明白了他失神的原因。
照片中那名倚在丈夫身边的女子更见娇美,盈盈笑意透露着生活的美满,宽大的服饰掩不住微微隆起的月复部。
莫松雅心中微微泛起酸意。
人家都怀孕了,靖云哥干吗还对她念念不忘……
她下意识地拿了这本杂志一起到柜台结账。
“刘葳。”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啊。”
莫松雅一手支着额,一手转着笔,苦恼着该怎么开口。想了半天,她决定还是当个小鸵鸟容易些。
“没什么。”她又低头去看一整个白天没翻好几行的稿子。
刘葳弯了弯嘴角,没继续追问,只顾着手上排版中的资料。
“刘崴。”三分钟后,莫松雅忍不住又开口。
“嗯?”
莫松雅拢了拢细眉,“你干吗不问我什么事?”看她烦恼得坐立不安,她就不会问几句关心一下吗?
“你不是说没什么?”
“我……我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就差没抓头发啃指甲了,看也知道不可能“没什么”。
刘藤先将资料存档才转过头来看她。
“到底怎么啦?”这丫头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其实她也很好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很烦。”莫松雅沮丧的表情和语气,让这句话显得很有说服力。
所以刘葳点头表示同意。
“烦什么?”
她把杂志拿给刘葳看,简单地说明了当时的情形。
“他看旧情人看到失神,你说我能不值吗?”其实“烦”只是她所有情绪的统称,这里面主要包含了不确定、猜疑和一点点的恐惧。
刘崴一看她指的那张照片就笑了。
“很普通的照片啊,人家不过多看了一眼你就吃醋成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普通?刘葳显然没搞清楚重点。
“怎么会普通?他对这个梁小姐可是念念不忘了好多年呢,连照片都还摆在他家的书桌上。”
“那是因为他难得回家,还没机会去把照片换成你的呀,你连这也要计较?”刘崴笑着逗她。
“我才不是计较这个……哎呀,你明知道重点不在这里。”
“好,那我们重新回到你的重点。”她把杂志推到松雅面前。“还张照片很明显可以看出来她是个孕妇了吧?而她挽着的这位也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是她情深爱笃的丈夫,她和你那口子连一点点旧情复燃的可能性都没有,你还担心什么?”
话是没错,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莫松雅挫败地叹了口气。
“还是感觉的问题。”不停地揣测心爱的人心里是不是还有别人的影子,感觉真的很糟。
感觉的问题?还真抽象。
刘葳投降。“那你就问他呀,把你的感觉告诉他,然后听他哄你几句,你明天不就又可以笑着来上班了?”
“他根本不知道我看过杂志上的照片,我要怎么问?”
这还不简单!刘葳轻笑:“你待会儿回去只要臭着眼把杂志丢到他面前,他自然就明白了。”
“我才不要。”莫松雅嘟嚷。
“你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怎么解决问题?”松雅大钻牛角尖了,其实她回去把话说开不就没事了?依她看,宋靖云对松雅的心意是不用怀疑的。
“我……”莫松雅轻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会儿才对她说出心里的话:“我不敢问,因为我……其实很怕。我们会在一起是因为我先开口说喜欢他,所以我一直不敢去正视他心里是不是还有小婉的影子这件事,总觉得他接受我已经是恩赐,当然也就没有理直气壮去过问他内心世界的权利,也……没有过问的勇气。”是的,没有勇气,她真的怕自己面对不了。
刘该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可不同意你的说法。只要是爱情,不管是主动或被动的一方,都有权利要求被专一对待。你这小妾似的想法是哪里学来的?这年头已经不时兴这一套了。”
莫松雅听了她逗趣的语气才微微一笑。
刘崴接着道:“还有,虽然我觉得你是杞人忧天,不过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那就去想办法把照片上这女人从你靖云哥心里拔除,让他从今以后心无贰念,记得的只有你一个。”
“我行吗?”她可一点把握也无。
“放心吧,一定行。”刘葳拍胸脯保证。
她相信凭宋靖云对松雅的感情,松雅不用太努力就可以达成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