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很兴奋,爸爸真的很久没有见过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派人来接她回顾宅。
「爸爸!」
顾博云从往事的追忆里抬起头,看到小女儿手扶在门边上,双眸明亮、巧笑嫣然,一时之间,二十多年前那个白衣黑发的少女好像穿越了时间与生死回到了他面前。
他叹了口气,微笑,「坐。」
顾烟乖巧的在沙发上坐下,「姐姐呢?」
「她去忙了。」顾博云看上去有些疲倦,「我听说,方亦城回来了?」
在这个房子里提起方亦城,让顾烟有些不知所措,「嗯。」
「小烟,妳……跟他走吧。」顾博云沉思了很久,悠悠的说。
「爸爸……」顾烟低低的喊,她没有想到爸爸是为了方亦城找她,更没有想到,爸爸竟然这么说,虽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之说,可是,他真的不怪方亦城了?
顾博云站到窗前去,背对着女儿,「爸爸想了这么多年,说到底,这些都是爸爸的错,这辈子我已经辜负了妳妈,我希望妳过得幸福。」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段年少时的往事,一经提起,心痛的都要碎了,跟方亦城走,那……他呢?因为自己现在过的很好很如意。
顾烟的眼泪渗出来,顺着白女敕的小脸下滑,「爸,我跟方亦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阮姨……我也错了,错了就是错了,再说,我现在很好。」
「昨晚,我梦到了妳妈。」顾博云脸上少有的温柔,彷佛连这样想起那个女子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怪我,她说我没好好照顾妳。」
「半夜里醒了,就再也睡不着,想想这些年,身边的人一个都没顾好,明珠整天像男孩子一样打拼,妳呢……」一代枭雄顾博云,竟然哽咽:「小烟,爸爸是固执了点,这些年来,委屈妳了。」
顾烟泪如泉涌,自从阮姨走后,爸爸从未这样和声细语的跟自己说过话。
感人的画面被老管家打断,沉稳的老段皱着眉,「老爷,小梁先生来了,说要上来。」
说要上来?什么话!顾博云看了女儿一眼,叹了口气,不准备和那个年轻人计较,「小烟,妳下去吧,我说的话妳好好想想。」
顾烟摇摇头,「爸爸,我今天在这里陪你。」她不怎么想理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顾博云笑笑,一物降一物,天哥那个飞扬跋扈的儿子,也只有自己的这个小女儿才压得住。
「回去吧,爸爸累了,改天吧。」
顾烟咬咬唇,退了出去。
梁飞凡双手插口袋,等在楼梯口,一脸的焦急,正沉不住气的要冲上去时,看到顾烟慢吞吞走了下来。
他上前一把揽住,「怎么了?」该死,竟然把她弄哭了!
顾烟擦擦眼泪横他一眼,推开他继续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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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冷战。
这日,与众人吃饭时,梁飞凡和往常一样,早就忘了自己才是先生气的那个,几天里上山下海就差摘月亮来博美人一笑了,无奈美人兵来将挡、遇佛杀佛,就是冷冰冰的不理人。
小离和陈遇白和好如初,回过头来当起和事佬,「大哥,先拿出点诚意来嘛,我们小烟心最软了,您罚了酒、道了歉,她就不会生气了。」小离笑瞇瞇的递过来一大瓶烈酒。
梁飞凡放下手里的红酒杯,一挑眉,看了眼顾烟。
顾烟优雅的搅着碗里的女乃昔,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
梁飞凡轻叹气,拎起酒来,在一片叫好声里灌了个干干净净。
「小离,妳这是帮大哥哄烟姐,还是给妳家男人报仇?」李微然抱着肩不以为然,谁不知道老三家家的最是护短,陈遇白脸上的瘀青还光辉闪耀着,她怎么可能帮起大哥来,借机有怨抱怨有仇报仇还差不多。
大家哄得笑开,小离气的追着李微然到处跑。
梁飞凡在笑闹里盯着顾烟,毕竟不是千杯不醉,他现在头有点昏,只有看着她眼眶里才舒服一点。
顾烟看他双眼晶亮的发楞,就知道他喝的差不多了。她有些心疼起来,这个死小离,给本小姐记着!
纪南这时蹭啊蹭的从人群里默默挤出来,拉了顾烟一下,趴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大通。
顾烟听着听着眉头就皱起来,瞄向梁飞凡的眼神利的像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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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回去时一路平静,顾烟的嘴角抿的紧紧的,表情很是不悦。
梁飞凡隐隐猜到了些。
心里有喜悦一点一点弥漫开来,原来她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的。
顾烟一回家便乒乒乓乓的收拾行李,从一楼的客厅到二楼的卧室,一路上如同暴风过境。梁飞凡抱着肩噙着笑看着,一干佣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纷纷躲回房里去。
等她怒气冲冲的拎着箱子要出门时,梁飞凡上前一步堵住了大门。
「让开!」这女人声色俱厉起来也迷人的不得了。
「不想听我解释吗?」背靠着大门痞痞的笑,伸手去搂她,被她一把打开,「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
他的呼吸之间有淡淡的酒味,顾烟别过了头去,梁飞凡此时有些微醉,可是神智却无比的清楚,她的皱眉不愉快看在眼里,都是蜜糖一样的甜蜜,「我知道小四跟妳说了什么,那个小言我没碰她,一根手指都没有。」
顾烟闻言大怒,「你是一根手指都没动,怀孩子又不用你的手指!种猪!给我让开!」
孩子?梁飞凡瞇了瞇眼,这个小四,幼稚。
「我的手指,某些方面也可以代替让人怀孩子的东西,妳最清楚了是不是?嗯?」他越说头越低,伸出舌尖在她脸上舌忝了舌忝。
「下流!」顾烟被他抱着,调情的话语和着耳边呼出的热气,让她羞得小脸通红。
梁飞凡心情好的一塌糊涂,任她在怀里作无谓的挣扎,「妳爱死我的下流了,不记得了吗,烟儿?妳在床上怎么扭动着妳的小蛮腰求我更下流一点的?」
顾烟脸红的滴血,这个的男人,还笑得那么贱!
「没有孩子!」梁飞凡抓住撒泼的小老虎困在怀里,带着笑柔声劝,「怎么可能有孩子?妳又不是不知道我结扎了……再说……」梁飞凡收了笑闹,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的看到她的眼睛深处去,「我如果有孩子,孩子的妈只能是妳,顾烟,懂吗?」
顾烟不说话,梁飞凡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知道她是信了,「烟儿吃醋了……」他笑的越发嚣张,在她脸上亲来亲去的。
顾烟在他得意的笑容里慌乱了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个吃醋撒泼如情场小女人的,是她?
一时心慌,顾烟慌忙的转身逃回房。
那声砰,来自她丢下的行李箱,嗯,丢在了得意的某人脚背上。
尽管知道她多半不会愿意深入去想,梁飞凡也不愿意咄咄逼人的强迫她,她只要愿意向他迈出半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半,他甘之如饴的狂奔。
她为他吃醋,梁飞凡弯了半夜的嘴角再次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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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梁飞凡放下早餐,精力充沛的和某个明显不爽的女人打招呼。
顾烟没好气的哼了声。
她的胃不好,每天早上的早餐梁飞凡不要佣人动手,因此熬得一手好粥,一个礼拜七种口味,哪怕再忙也得伺候她喝下一碗。
「烫?」看她皱着眉不吃,他笑着侧过半个身子,夸张的吹起粥来。
顾烟看他几乎贴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没好气的开口:「你早餐吃豆腐就能饱了是吗?」
梁飞凡抬起头在她唇边轻柔一吻,「饿久了,得先来点豆腐垫垫胃,现在,我迫不及待的想吃正餐了,可以吗?」
大手不规矩的从衣服下襬里模上来,清晨刚刚沐浴过的肌肤柔软清香,大手渐渐加重了力道,掌心一片火热,带着的气息,她已经听见他喉咙里饥渴的吞咽声。
美人在晨光里嫣然一笑,晃得某个如饥似渴的男人晕眩。顾烟吻上他的唇,一个主动而气息绵长的法式热吻,将餐桌的气氛挑的火热。
把她按倒在地毯上,眼看要就地正法,前一秒还温柔的化成水的女人忽然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整理衣服,对地上还处在呆楞状态的男人笑了笑,「不可以。」
顾烟就这样留下在地毯上搭帐篷的男人,风情万种的扭着腰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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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一进远达就知道有事发生,一个个职员都躲在一起议论纷纷,连看到她都没散开。
她刚刚走到纪南的办公室门口,门便轰然一声被什么撞了,里面的打斗声越发激烈。顾烟挑挑眉,转到玻璃窗前大致观察了下,里面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在拳脚相向!她快速跑回自己的办公室扛来李微然上次拍来的独角兽烛台,狠狠的捅向玻璃。
随着很清脆的碎裂声音,整片玻璃掉了下来。
房间里正在厮打的两个人楞住了,都往这边看来,只见顾烟远远的从空空的窗户间向里面打招呼,「嗨!四纪,帮我开门。」
李岩错愕,再看纪南,刚刚一脸的凶狠表情转眼垮下去,全都成了无奈,他不得不感慨,这个女人,真的是绝。
顾烟显然心情很好,拨了拨微卷的长发,优雅的走进一片狼藉的总经理室,「打到哪里了?继续啊,我来作裁判,怕你们听不到我敲门我才会敲玻璃的,别楞着呀,继续继续!」
有什么比警界跆拳道之王对上黑道曾经的顶级打手更精彩的?
「妳好,很久不见。」李岩将袖子放下整理好,彬彬有礼的打招呼。
顾烟点点头,兴致忽然有点低落了,刚才只想着纪南的八卦,迫不及待的进来看热闹。而李岩礼貌问候里透出的熟悉气质,让她想到了那个人。
纪南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有点闯祸的感觉,好不容易求大哥把李岩从境外那帮亡命之徒手里解救回来,要是因为他让方亦城和顾烟再有交集,大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顾烟,把上个季度的报表整理给我,现在,马上。」纪南拿出了纪总的派头来。
「要看自己去整理。」顾烟才不吃他那一套,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理了理雪白的裙子,昂着头出去了。
「另外,你们两个调情结束了的话,妳来我办公室,我有事问妳。」
李岩闻言轻笑,「这样的情调,我体力严重不支,结束了,告辞。」
纪南脸色绯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岩看着她尴尬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真诚的走过去对她说:「纪南,谢谢妳。」
纪南貌似不经意的嗯了一声,别过了头去,李岩轻轻笑笑,告辞走了。
顾烟的「有事」,让纪南再次羞红了脸。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做过。」她虽说女扮男装混的风生水起,可骨子里……还是很忠贞的好不好……
「总见过吧?出去应酬的时候。」顾烟不满的皱眉。
「二哥和三哥不是那么下流的人,老五老六也不好这口。」
「嗯?那就是说,只有梁飞凡好这口?妳说,梁飞凡下流?」
纪南直抽冷气,「妳别把我绕进去!我不是说了吗?那个叫小言的女孩子是十七楼的,人家可是专业的。」
「OK,去『非』。」
纪南真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为了救李岩把那天大哥找女人的事告诉了顾烟,原想着她吃醋了大哥就高兴了,谁知道那女人那么执着细节。
不过,她要是真把那些细节付诸实践,该跟大哥讨什么赏呢?
眼前晃过李岩英气俊朗的眉眼,纪南红着脸摇了摇头,急忙追了出去,有备无患,还是赶紧跟着那位姑女乃女乃,煽风点火,事成之后,要什么大哥不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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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有人莫名其妙被整了。
「烟儿?」梁飞凡的双手至少被五条领带纠结绑在床头,他疑惑却不敢挣扎,好不容易她主动搭理他。
顾烟温柔的一笑,确定他不能动弹了,开始缓慢的月兑衣服,一件又一件,诱惑而有节奏。不一会儿,她全身只剩下下一条纯白的内裤。墨色纯黑的长发瀑布一样披在她身上,赤果的身体凹凸有致,纤细合宜,雪白的照着灯光,浑身彷佛有一层莹光在流动。她站在那里,黑发衬着姣好胴体,一丝一寸都散发着魅惑的味道,看的梁飞凡口干舌燥双眼冒火。
她展颜一笑,一步一步,慢而充满张力的,学猫一样野性的爬上床,手指灵活的解开他的衬衫和裤子,肉贴肉的磨蹭着爬上他身上,她接触到空气的蓓蕾因为这磨蹭而绽放,硬硬的两颗滑过梁飞凡逐渐变热的身体,一路往上,两道星星之火迅速的燎原开来,他因为她故意的扭动而呼吸变的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