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不是我不肯帮忙,是老妈铁了心不原谅你,我也没辙了。”桑亚替他感到无奈的耸耸肩。
孟伟达原本充满期待的脸孔顿时垮了下来,神情悲凄。
五年了,她还是不肯原谅他。
五年来他费尽所有心力,软的硬的兼用上,甚至祭出女儿这张王牌,她还是始终惦记着他二十三年前的遗弃。
当年他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突然要他接受即将当爸爸的事实,并付起责任——
他真的是吓坏了。除了逃,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不过,他终究也因二十三年前的懦弱行为付出了代价。二十几年来他始终惦记着她,无法再接受第二个女孩子。终于在五年前他有了她的消息,并且或者还有个女儿。他兴高采烈的前往赎罪,并乞求原谅,希望能一家团圆,谁知倔强的她竟把他给轰了出来——
五年了,他锲而不舍的对她低声下气,恳求她能顾念旧情,给他一个忏悔的机会,可是,始终无效……
她甚至严厉警告他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将和女儿从这世上消失。他吓坏了,只得委曲求全的约女儿在外头见面,由女儿为他传达悔意赎罪的诚心。
值得欣慰的是,她并未阻止他父女相认,这也是这五年来支持着他一再遭受拒绝的原动力。
“她——真狠啊!”
“喂!老爸,说话可得凭良心,老妈即使再狠也狠不过你,人家可是足足吃了二十几年的苦,你才短短五年就受不了了?”那往后还打什么仗呢?
“亚亚,我是你老爸,多少也替我想想吧!你总不希望我和你老妈就这么僵持下去吧!”
“好啦!”她拍拍他的肩膀,“我尽力而为就是。”
“你又在敷衍我,也许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带到,我真怀疑你是否有在你母亲面前替我说好话,否则像宜文这么心软又多情的人,不可能这么狠心不原谅我。”
记忆中的她,是温顺而多情的,当年他是她的天,对他除了顺从以外,便只有爱了,这样的女人,不可能会变得如此无情。
“既然你这么想,那以后就别找我,省得麻烦,我也图个清静。”桑亚负气的便要扭头走人。
孟伟达知道说错话,忙绕到她前面连声赔不是。他知道女儿的拗脾气,这会儿若是让她负气而去,他是休想再与宜文破镜重圆了。
“好女儿,别生气了,是老爸不对,一时急了才口不择言,其实我心里不是真这么想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这叫自作自受,活该!”
“是是是,你怎么说怎么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老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我呢?”
她耸耸肩,“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是你妈呀!”孟伟达急得嚷了起来。
“她不是也是你挚爱的女人嘛?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
“问题是她已不再是当年的她了,现在,她变得既残忍又绝情……”
“不然你还希望她怎么样呢?”她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反啐他:“在你绝情不负责任的弃怀孕的她而去的时候,你还敢奢望她还会是当年那个以你为天的她吗?”
他羞惭的无言以对。
“老妈算是仁爱的了,至少,她还肯让我认你。”
“她是爱我的——”
“我不知道。”
“难道——她从不曾跟你提过什么?”
“有,她提过你当年是如何弃她而去,并且要我千万别对男人认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刻意有所保留。
“是什么?”
“千万别怀孕,因为女人有了孩子,就什么都玩完了。”
“她怎么能给你这么可怕的观念跟教育?”孟维达眼中有一丝谴责。
“这是她得到教训后的醒悟,至理名言哪!”
“这是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呢?至少,我不会重蹈覆辙。”她一脸的理所当然。
孟伟达摇摇头,“这是她对我的惩罚,太严厉了……”
“一点也不严厉,若是我,我才不会让你还这么安然的站在这里和女儿讲话。”
他情绪激动的近握住她的手,“亚亚,帮老爸重新赢回你妈。”
他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看在她眼里,她不知道心痛还是幸灾乐祸。
男人,总是在彻悟之后,才懂得珍惜女人,也才肯真正承认她对自己的重要性与存在价值。唉!
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即使得花上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才能获得老妈的谅解,我也觉得并不过分,因为这是你欠她的。”
“只要她肯原谅我,我发誓,一定用我的下半辈子去填满她这二十几年来所失去的,以及我所欠她的。”
她在父亲的脸颊上亲了又亲,并激动的投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再把这番话对老妈说一遍。”
“一定。”他已泪眼模糊,喉咙哽咽。
良久,她放开了他。
“瞧我们做了什么?都忘了这是大马路边。”
“大家忙得很,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的。”她指了指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好了,我该走了,老爸再见。”对父亲挥了挥手,便转身而去。
“记得帮我多说些好话。”他在她身后喊道。
桑亚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只是将手抬高,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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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爸分手后,沿着马路边走。
走不到几步路,有人对着她按喇叭。她下意识朝声音来源望去,是一部黑色跑车。
跑车窗玻璃缓缓放下——
“是你?!司家尘。”她很意外会在这里碰到他。
“你的三十八个情人。”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你在这里干嘛?”
“看一出戏。”
“什么戏?”
“上车再说吧!”车窗缓缓上升。
她绕过车头坐上车了,便迫不及待的问她,“到底是什么戏值得你把车子停在马路边观看?”
他启动车子,熟练的踩下油门,车子“咻”的滑行出去。
“男人和女人的对手戏。”
她皱皱眉头,“我讨厌这种对话方式,你别说了,我懒得知道。”
他偏偏要说,“女主角是你。”
方才他驾车经过,无意间瞄见路旁那一对男女。
起初他并不以为意——但那女的身着黑色贴身长裤,它衬出她腰部以下的线条……
基于这片美景,他忍不住好奇她的主人,没想到仔细一瞧,竟然是桑亚!
他不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竟方向盘一转,将车往路边靠。他看到她和那男的似有争执——
是感情纠纷?她的第几号情人?
他们似乎又和好了,她还抱他、吻他……
究竟要有多少次这样的经验,才能让她如此习惯于当街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今天作了一身黑的紧身打扮,举手投足间让她全身上下充满了性感。
这样的尤物,是属于男人的。
“你都看到了?”
“很精彩。”
“谢谢。”
“他是你的第几号?”他问这话的语气竟像是丈夫在质问妻子。该死!可是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她转头看他,“我不会和我的情人谈论其他情人的。”
他今天穿的是鹅黄色衬衫、米白休闲裤,衬衫的扣子有两颗没扣——她隐约可以瞄到里头结实的胸肌。老天!她竟然为了他的胸肌而产生性幻想!赶忙将头转回原位,看着前方。
“你怕他们为你厮杀?或者该说你有‘职业道德’?”像她这样的女人,感情就是她的职业。
“我拒绝回答。”
“去哪里?”
她瞄了眼他的油表,“油还很多,开车兜风吧!”
空气僵凝着——
她突然开口了,“送我回家吧!”
“不是想兜风吗?”
“不想了,我想回家。”
“女人真善变。”咕咙一声,将车转了方向。
“男人不就爱女人的善变吗?否则哪有什么新鲜感?”
“你是这么对待你的情人们吗?”
她不理会他。
空气有僵凝了——
他们没有再说话。
直到那块“商蒿鱼丸汤”的招牌出现在眼前——
“停车,到这里就行了。”
“又想买鱼丸汤回家孝敬你妈?”
“不!”她摇头。
“怕我知道你家?”
她再度摇头,并倾身贴向她。鼻头碰触到他的,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她一只手缓缓得由他胸前未扣的缝隙处滑了进去——
果然如她想象般的硬实!
他知道她在挑逗他。这种事他向来不喜欢处于被动——伸手扣住她的头颅,施了点力道,让他们的双唇碰在一起。
桑亚想对他喊叫、想退开……她并不喜欢这么被控制着,她是个不受男人控制的女人。可是他轻柔的抚触激起了阵阵火热,射穿她的意志力,她逐渐屈服了。
情不自禁得沉醉其中——
情不自禁得张口接纳他、吮吸他——
她有过许多次的接吻经验,可是比起这一次,之前的可说是乏善可陈。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什么叫接吻。
他的唇缓慢移动,来到她的颈项,亲吻她喉凹处急颤的脉动。还有耳下的柔软处……她仰头配合着,轻轻低吟。
突然,感到他的手在拨弄她的裤头,瞬间清醒了大半。
她压住了他的手,“到此为止。”
他放开了她,双眸定定的盯着她,“难怪人家说你滑溜得像条鱼。”
拢了拢头发,“谢谢恭维。”打开车门下车。
“真的不让我知道你家在哪儿?”
“我并不忌讳男人知道我家在那儿,可是我今天想走路,下次吧!”说完便转身走人。
“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
吃饭的时候,桑亚突然开口,“今天老爸又在路口等我了。”
桑宜文依旧继续扒着饭。
“他问我你准备原谅他了没有。”
“他休想!”
“是啊!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想他这种无情无义有懦弱不负责任的男人,凭什么叫人原谅他。”
桑宜文回答女儿一个看起来不象是笑容的笑容。
“所以我劝他死了这条心,别再痴心妄想你会原谅他了。”
“还是女儿了解我。”
“老爸听了我的话之后很伤心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是他毕竟是我老爸,瞧他这么伤心我也听难过的。”
桑宜文抬眼看她,“难不成你已经站在他那边,相劝我原谅他?”
“不不不,老妈这些年来受的委屈我可是比谁都清楚,怎么忍心劝你原谅他呢!”
桑宜文放心的继续扒饭。
“我劝他最好另外再找个伴,别再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免得老来无伴。”
桑宜文听了差点让饭给噎着。这是什么建议?竟然叫他另起炉灶?
他怎么说呢?她急着想知道答案。但是女儿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她必须维持住尊严,免得女儿“误会”她很在乎他。
“老爸听了之后也觉得蛮有道理的,他说如果老妈不原谅他,他就要考虑娶别人了。”
“他敢——”
“什么?”桑亚假装没有听懂。
“我说不干我的事。”
“喔!”她心里在偷笑。
桑宜文已无心吃饭。“我吃饱了。”起身走向客厅。
“老妈,晚上把电话线拔掉。”
“为什么?”
“图个清静嘛!”
司家陈说晚上要打电话来,她就偏要拔掉电话线,看他怎么打。瞧他那副骄傲神气的模样,当他说“那天我打了一晚上电话给你都没人接”时,是否还神气的起来?
痛快极了!看来今晚做梦都会爬起来偷笑。
可是……那一晚桑亚所作的却都是与他肌肤相亲的梦,梦中的他掌控全局。
一早醒来,她的心情大受影响。
一连好几天,心里想的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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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芝兰约她喝下午茶。
是否他跟芝兰抱怨电话打不通,所以让芝兰来说说她?他也做这种打小报告的事?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将一块小西点放进嘴巴里。
“嗯!是和司家尘有关的。”
果然如她所料!
“喔?”她的心偷偷雀跃着。
“PUB之后你们还有见面嘛?”
“见过一次。”
“桑亚,小心这个男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该不会是司家尘那晚电话打不通,扬言报复吧?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怕你会爱上他。”
“我爱上他不好吗?你不常劝我别玩了,找个男人固定下来,想你和游子洋?”
“问题是——他根本不可能爱上你啊!”
“谁希罕让他爱上?”又拿了块饼干塞进嘴巴里,用力的咬着。
“你不是他要的那种女人,他只喜欢那种温柔婉约、温顺听话、贤凄良母型的乖乖牌女孩,对你,他只是玩玩,寻找刺激罢了。”
她感到怒火中烧,而且身上某个部位突然痛了起来——
是心在痛?!
这个该死的、自大的男人,让他下地狱吧!
“他这么对你说的吗?”
夏芝兰摇摇头,“他一向不多话,可是我就是知道,牧平和游子洋也知道,我们一向清楚司家尘喜欢什么典型的女孩,他自己也承认,以后娶太太一定要娶乖乖牌的。”
去他的乖乖牌!会咬人的狗向来不会叫的。
桑亚撇撇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看来我们两人有的拼了。”
“怎么说?”
他玩我也玩,看谁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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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亚轻盈的身子随着音乐舞动,故意忽略来自周遭四面八方所投射而来的目光。长久以来,她早已习惯成为注目焦点。
双眸不由自主的望向对角的吧台处——
几天来,她的目光总是习惯性的投向那里,期待某个熟悉的影像。
终于——
她发现他了!
缓缓步下舞池,走向吧台——
她的目光远远的便盯着他,唇角微扬,仿佛看到猎物的猛兽,缓缓向目的地移近。
“嗨!”她来到他面前。
“怎么不继续跳了?你突然停下来可是扫了好多人的兴。”司家尘身子偎近吧台,手上端着一杯酒。
他才刚进来没多久,便让她眼尖给逮着了。
桑亚两粒眼珠子迅速在他身上溜过一遍,自作主张的取走他手上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专著着她喉头的吞咽动作,想象液体因此顺滑至她体内——
从没想过它竟也能如此诱人!
她双眼迷蒙的看着他,身子也慢慢偎近他。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她故意的,司家尘觉得她在诱惑他。
自她嘴角溢出的微微酒气醇着他,让他迷醉……
“陪我跳只舞?”她的嗓音柔柔的,哑哑的,有一丝乞求,令他不忍拒绝。
双双上了舞池。
仿佛和DJ取得共识般,灯光忽然转暗,柔美抒情的音乐缓缓流泄——
这种气氛是属于情人的。
她亲密的贴着他,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胸前逗弄她衬衫的扣子。她轻巧的解开一粒扣子,将手伸进衣内,用指尖轻轻挑逗的滑掠过他的胸膛。她感到他的喉头倏的缩紧,两只紧紧抱着她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桑亚微微一笑。她喜欢乖乖牌是吧?她就颠覆他的乖乖拍偏好,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控制他的。
她替他吧扣子扣上,双手换上他的颈项,十只手指头玩弄他的头发——冷不防用力往下压,他的纯触到了她仰头的等待着的双唇。
“司家尘,吻我。”她轻声低喃。
“你在玩火。”
她摇头,发出娇嗲的笑声,“不,我在寻求快乐。”
他双唇紧抿,恶狠狠的等了她一眼。不过因为灯光太暗的关系,她并没有察觉。
他只是她三十八个情人中的一个!
他愤怒的低吼,“你在玩弄我!”
“你冤枉我了,我只是想把精彩的留在最后。”
“你在暗示什么?”
“你说呢?”
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在对他提出邀请呢!这女人一点也不浪费时间,他们才见三次面。
“哪儿方便?”他询问她。
“急什么,我们有的是一夜的时间,不是吗?”她的暗示更直接了。
她突然想到这几天始终挂在心上的一件事。
“喂!那晚——你说要打电话给我,打了吗?”
“喔——我忘了。”他毫不在意的说。
桑亚感到怒火中烧。这男人竟敢戏弄她!
“幸好你忘了,那晚我家电话正好坏掉,我还担心你打不通呢!”她故意露出夸张的笑容。
他的一句“忘了”,狠狠击中她的要害,她要反击!
突然有个想法——
如果让他爱上自己,在狠狠的甩掉他,这种结局对司家尘这样骄傲又信仰乖乖牌女人的男人而言,肯定会比杀了他更大快人心。
她踮起脚尖,悄悄的在他耳朵旁边说:“去你家吧!”
他看了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
“你怕了?”
“桑亚,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把火一旦引燃,是很难浇熄的。”
“你在恐吓小女孩啊?别忘了,除了你,我还有三十七个情人,他们给我的封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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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尘的家只有“简单”二字可以形容。没有繁复俗丽的设计,不过虽然简单,却很有格调,看的出来是精心策划过的。
她大咧咧的在沙发上躺下来,仰头看他,“我想喝酒。”
他手支着沙发把手,俯身凝视她,“借酒壮胆?”
“我想喝酒。”她撅起嘴巴,像孩子般的撒娇。
“别再浪费时间了,”他一把拉起她,“我们还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呢!”
他一只手撑着她的腰,另一只则捉着她的手,脸也在瞬间俯下——
她将脸别开,“急什么,你怕我跑掉?”
“你在戏弄我?他想起第二次送她回家,车上的那一幕……她故意挑逗他,但一到紧要关头却溜掉了。
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轻轻拨开他的两只手,她径自来到吧台前,倒了杯红酒。轻吸一口,“你家的红酒棒极了,你来不来?”她举杯向他。
他对她摇头。双手叉腰站在那儿紧紧盯着她,浑身散发出压倒性的阳刚气息。,那双暗燃火光的黑眸子浓密黑睫毛下窥探着她。
她因他的注视而略微局促不安。他那对眸子,仿佛一把火,熨烫着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喔!桑亚,你千万不能失控,你该主导一切的!
她下巴微昂,“干嘛这么看人?”
“我在想象和你时的模样。”
她顿时羞窘、愤怒交加的脸红起来,不过,她故意将脸红归罪给酒精。
她不会受他影响的!
“和你的乖乖牌比较起来,是不是有趣多了?”
“乖乖牌?”
她笑而不语,径自在杯中注满酒,就这杯缘轻嘬着。
“你说的话就和你的人一样——难懂。”
她咯咯得笑着,“太容易懂就没戏可唱了。”
她又为自己到了满满一杯,“这就真好喝,你当真不要?”
举杯与眼齐,就这杯缘看他,那双醉眼朦胧的眼睛司在挑逗着他,向他提出邀请。
司家尘跨步上前,“你喝的够多了,杯子给我。”他伸手欲抢她手中的杯子,却让她一转身给闪过了。
“你怕我会误了正事?”
“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着醉醺醺死鱼般的女人有兴趣。”
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摇晃,“那你就错了,就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药,你不觉得我现在特别性感嘛?”
“那得试了才知道。”冷不防得拦腰抱起她。
她轻呼一声,“看来,今晚你是要定我了。”
“即使你是条滑溜的鱼,在我牢固的网里,你是没有任何缝隙可逃的。”他一步步的网楼上走去。
进到他的房间,他拿走她手上杯子搁置在床头,然后与她一起倒向大床。
用一只手肘撑起身体,另一只则滑上她的肩膀,拉下她的衣服,露出她光滑洁白的香肩。
低头在上面置上一吻。“有多少男人看过这样的美景——”
她轻哼,“你在乎?”
“我只在乎现在,因为现在的你属于我。”他的唇沿着脖子往上来到她微启的唇畔。
“你在等我吗?”他的双醇磨蹭着她的,起初轻柔,继而增强……
他故意用舌头挑逗她、戏弄她——
不寻常的悸动窜遍她全身。
她的衣服给悄悄褪下。
他倒抽一口气,两眼直视着眼前的精致雕刻品。
这真是上帝的杰作!
光是这样看着她就令他兴奋莫名。他肆无忌惮的凝视让她血液窜升,从头红到脚。
她的脸色绯红,双眼闭拢,双唇则因他方才的吻而微微红肿。
“你真美——”他轻叹着。双手在她凝脂般的柔滑肌肤上摩挲,轻轻抚弄她坚挺诱人的蓓蕾。而她却只能合上眼,仰着头,任他将一波波的快乐传送给她——
疯狂!她一定是疯了才让这男人如此控制着她,她不愿走上和老妈相同的命运,她不愿被男人击败,不愿跟他来真的——
“住手,该死的!住手——”她虚弱的喊。
他只是停了一下,抬头看她,随即很快的又俯下头去继续。
震撼的颤悸肆虐过她全身。从没有男人这么对她——也没有人敢。但这个男人却敢——该死的司家尘!
他让她全身上下窜透着激流,让她惶恐又迷惑。
对男女之事他并非全然无知,她也清楚的知道男人的来时,就像爆发的洪水般不可收拾。不过他们只是为了短暂的欢娱,而非关情爱。
她的三十几个情人绝大部分要的也只是她的身体——只是她从没让他们得手过,所以他们才会不死心的穷追着。至于他们的爱,大概是乖乖牌的权利吧!像她这样的女人是没有资格拥有的。幸好她不希罕!
她突然的又扭又踢。她是故意的。
司家尘抬头看她,“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样吗?”
他突然翻了个身,她在他的上面。“或者你喜欢的是这样的姿势?”
“不喜欢,我统统不喜欢。”她轻轻喘着气。
司家尘双手来回抚模她微翘的,“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我保证必让你永志难忘。”
她自喉咙深处发出笑声,动手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露出他坚实的胸膛。
“别保证,我不会让你有这机会的。”
他抬起头,“你——”
她将他压下,“今天你是俘虏,一切由我做主。”
从此刻开始,将由她掌控一切,一把扯下他的衬衫,倾身拿起方才让他搁置在床头的酒。
执酒杯的手高高举起,杯身倾斜。
红色的液体洒遍他赤果的上身,缓缓而流——
“别动,我会负责替你清干净。”她俯身吮吸他身上的红色液体。
她以舌头去勾、去舌忝、去吸……
当他的肌肉因她的挑逗而猛一抽动、急吸口气时,她抛给他一抹调皮的、胜利的眸光。
“你这魔女——”司家尘嘎声嘶吼。他的手深深的探进她的秀发里。强忍着即将爆炸的欲火。
她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性感撩人。这女人就像毒品,吃过一次就可能上瘾,而且得终生手她控制,为她折磨——
她不是他要的女人。对她,他只想玩玩——
可是,有某种东西……他难以理解的,在牵引着他。在她身上,除了诱人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外,似乎还有其它吸引他的。他皱起眉头思索答案——
却让桑亚给打断了。她正撑起身子看他,“你们家的红酒真香。”她伸出舌尖舌忝着唇角不小心粘上的红酒。
他感到下月复部一阵紧缩,体内那只的猛兽迫不及待的欲冲匣而出。
微微颤抖的解开他的裤头——
她告诉自己:只是男性躯体,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她拉下拉链之际——
电话铃声尖锐的响起,她突然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它解救了她。否则她真不知道在自己好强心性之下,弄到最后要如何收场?
“接电话。”她是指点着他的胸膛。
“别理它。”他依然沉醉于方才的欢愉当中。
“响了这么久,也许有要事找你——”
“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感到他动手解裤子的动作,便不假思索的伸手接走电话,“喂!找哪位?”谢天谢地,对方并未挂断。
“对不起,请问司家尘在吗?”话筒传来怯怯的温柔嗓音。
八成是他的乖乖牌。
她将话筒递给他,“你的。”
司家尘咒骂一声,瞪她一眼之后才接过电话,“司家尘,哪位?”
她根本不想知道他和对方谈什么,可是耳朵却不受控制的隐约听到一些片断——
由他的话意,听得出来对方似乎有问到她是谁。虽然没有出现恶心的词语,不过听得出来是属于情侣见的对话。她起身快速穿好衣服,未打搅他的悄悄走出去。
幸好那个乖乖牌打电话来——
幸好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幸好——
幸好今晚有风。
她突然想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