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芳邻 第六章 作者 : 颜郁

害怕吗?是的。她承认。

在前天晚上高野送她回家时,她差点……差点就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抱。

是什么时候被感动的呢?也许是在他提议两人共用一件风衣的时候吧?

自从她被任有单欺骗感情后,这是她第一次兴起投入男人怀抱的冲动。好想……好想被高野紧紧的抱著、呵护著。

她一个人孤独的走了这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的爱已经被冰封了起来。而高野……他会是那名融解冰山的人吗?

「高野……」罗小蝶不自觉地轻轻低喃著他的名字。

那声音连她自己也没发现是多么的富有感情、隐藏著多少的情愫。

「哔!哔!声控密码输入完毕。」直到一阵由机器合成的声音自音箱发出,罗小蝶才从冥思中走了出来。

「惨了!」看著眼前正对著自己的麦克风,她想起刚才不知不觉完成了一连串的指令,密码是……「啊,我刚才发出的声音只有——高野。」罗小蝶右手贴住额头暗叫不妙。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高野接了设计部门的一宗CASE,在这家公司里没有女性不崇拜高野的。

当然,除了她!罗小蝶自信满满的想。理智恢复过来的她再次否认了高野的情意。

不,应该说是否认了爱情的存在。但可没人会相信她的话。瞧,她刚才那声「高野」不就在自打嘴巴?

「不行,我得赶紧将声控密码改过来。」她才这么想而已,一阵敲门声便打断了她所有的动作。

「呃,请进。」

开门进来的是她的主管萧艾萍。

「你的进度如何呢?」萧艾萍美丽的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像是要看穿罗小蝶一般。

「经理,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罗小蝶被她瞧得不禁全身泛起阵阵冷意,但仍不畏惧的问。

「喔,不,是我失礼了。」萧艾萍眼光一敛,柔和的眼波代替了锐利的眼神。

哼!她实在看不出罗小蝶到底哪一点比她好,高野的眼光未免太差了!除了她,其他的女人是匹配不上高野的。

「对了,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萧艾萍虚假的一笑。

「喔,经理交代的事我已经完成了。」罗小蝶不假思索的回答。

萧艾萍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那你密码也已经设定好了?」

「是的——」罗小蝶正准备告诉萧艾萍她的密码是采用声控方式时,萧艾萍却开口打断她的话。

「那么磁片里的资料你都看过了?」她试探的问。

「是的,我昨晚看过了,是以前一些建设专案的文书资料。」

这女人看来还不知道她今早已将磁片掉包了。哼!你死的时候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的吧?萧艾萍在心中冷笑一声。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有点紧张的问:「对了,你没把那块磁片拷贝一份吧?」见罗小蝶摇了摇头,她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这样子呀,既然你已经完成了,那就把磁片交给我吧。」

这时,罗小蝶才想起了自己密码的指令。

「喔,非常抱歉,有些程式仍写得不够好,所以我想带回去再试一次。」虽然住所没有像公司这样好的设备,但她想可以在家中完成简易的部分,明天早一点来,再利用时间把声控密码改过来。

「这样呀,」萧艾萍的心中有一毒计形成,若让罗小蝶将磁片带回去,她遗招「借刀杀人」之计就更加完美了。

哼,也好。反正磁片最后一定会拿回来,再者,以罗小蝶的能力,她所设计的密码她有自信解得开。

「这样呀,那我就再多给你一天的时间好了。」萧艾萍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罗小蝶低头道谢,所以没有看见她笑容背后隐匿的杀机。

高野!我要你尝尝爱一个人却得不到那个人的痛苦!

这是我对你的报复,得不到你的爱,那么就让你恨我吧!让你恨我,那么你这辈子便永远永远不会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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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艾萍在罗小蝶下班後不久便回到她专属的办公室。

她拨了一组熟稔的号码,直到传出对方的声音,她才抽抽噎噎的开口,「吴宁,怎么办?」

「怎么了?宝贝,是谁惹你哭了?」男子粗嗄的声音由听筒传至萧艾萍的耳中。

「是罗小蝶。」她见机不可失,更加卖力的哭诉,「罗小蝶是我部门中的一位职员。」

「那有什么好哭的?叫她滚蛋不就好了?」吴宁大嗓门的打断她的话。

萧艾萍做了个厌恶的表情。要不是吴宁有利用的价值,她早就甩了他。他老大吴赐可比他聪明多了。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女人将我们组织贩毒、洗钱的磁片偷走了。」

「什么?!」吴宁大吼一声。

萧艾萍继续说道:「我想她一定是知道我们组织的种种非法行为了,可能也知道磁片的内容,所以准备把它偷出去交给警方的人。」

「那你怎么不阻止她?」吴宁破口大骂。面临这种事,即使是面对他的宠妾,也不得不发起飙来。

「我怎么知道嘛!」死吴宁,敢对她大声,日后有得他瞧了!不过,她仍是娇声软语地抽噎,「这阵子我交给她一件CASE做,所以她今天早上跑进我的办公室拿磁片时,我并不以为意。直到刚才我发现那块重要的磁片不见了。」

「你确定真的是她偷的?」吴宁即使平常喜爱玩乐,也知道这件事不是闹著玩的。要是让他大哥知道,可能还会训他一顿。如果磁片找得回来那也就算了,要是找不回来

吴宁浑身泛起阵阵冷颤,实在不太敢去想它的後果。

「我确定是她偷的,而且她已经把那块磁片带回家了。」萧艾萍为了让吴宁信服,继续解释,「今天下午我去找她检验那件CASE的成果时,她的脸色慌张,还说明早再交给我。重要的是,我的秘书说今天只有她进去过我的办公室而已。」当然,这也是她事先设计好的。

事不容缓,吴宁心中立即下了个决定。

「好,我会派人去解决她,并且把磁片拿回来。」吴宁的语气十分凶残,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累积财富的美梦,即使那是不义之财!

萧艾萍直到挂上了电话才放声笑了出来,然而美丽的容颜并未因这一笑而更加灿亮,相反的,它透露出一股邪魅。那种笑容令人打从骨子里寒了起来。

「罗小蝶啊罗小蝶,你莫怪我。谁教你这么幸运被高野爱上了呢?」萧艾萍喃喃自语。

坐在未开灯的办公室里,萧艾萍转动她的座椅面向落地窗,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由这里可以看出家家户户的灯火正渐渐的亮起来。

她慢慢的点燃了一根凉烟并抽了口,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将细长的凉烟夹著,而其余的手指则贴在左颊上,任由烟雾弥漫整间办公室。

「罗小蝶,夜才正要开始呢。你就慢慢的享受我带给你的『惊喜』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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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于春燕对面的罗小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于春燕问,「是不是太冷了?」她使个眼神要刚送果汁上来的管家把窗户关起来。直到管家退了下去,她才再度开口,「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呢?」

于是罗小蝶把汪奇详找她的事向于春燕说了一遍。

于春燕的笑容没了,她的脸色一黯,「这件事你别管,要我放弃他是绝不可能的。」

罗小蝶仔细审视春燕,发现她的眼神里除了认真之外,还有……

「你真的爱上他了,是吗?」虽是疑问句,但她已经毋需春燕亲口证实了。

春燕当然听得出来。她的两颊泛红,「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罗小蝶送给她一个卫生眼,「你猜会不会是你表现得太急切,才会把人家吓跑了?」

「咦?」于春燕没想过这个问题,听到罗小蝶这么说,倒是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看到春燕苦恼于自己的恋情,她便不想再讲出她目前与高野之间的复杂关系,免得增加她的烦恼。

「好了,你好好的想想,我要回去了。」罗小蝶起身告辞。

「这么快?吃完饭再走嘛。」

「不了,」她摇头一笑,脸色随即恢复正经,「春燕,我第一次看到你认真的表情和眼神中的爱意。这次你要好好加油喔!」

罗小蝶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她。藏在她那游戏人间的面具后,是一颗渴望安定和被爱的心。

「嗯,我会的。」于春燕眼眶一红,感激一笑。

罗小蝶直至走出春燕的华宅後仍在想,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心吗?

瞧,汪奇详不就让春燕那颗不安定的心开始想要靠岸了?

她随手招来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回到公寓。

「咦,门怎么没锁?」罗小蝶心下一惊,握住门把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透过月光的照射,她轻易的发现一道人影往她这里窜了过来。

「你是谁?怎么偷跑进我家来?」罗小蝶斥喝,浑然不知危险的打开了门边的大灯。顿时,室内一片明亮。

她瞠目结舌的看著对方手中白晃晃的刀。

「你……你想干嘛?」

「嘿,问得好。」歹徒亮出了一口黄澄澄的牙,「把你今天带回家里的磁片交出来!」

「磁片?」罗小蝶疑惑歹徒怎么会要这样东西,毕竟它并不是钱财,更不用提里面的资料对他有什么用处了。

歹徒好心的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少装蒜了,二爷告诉我你已经知道我们组织的秘密。」他邪婬的一笑,「要不是二爷交代下来,尽快夺回磁片,不留活口,否则我倒想好好享用你呢!」

果真是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

「怎么可能?那块磁片存的不过是普通资料罢了。」恐惧迅速揪住罗小蝶的心,地明白这有著凶残面目的歹徒并不是随口说说便罢,他肯定会杀她灭口的。

冷静下来,罗小蝶!她在心里命令自己,强迫自己不能慌张。

「废话少说,快点交出磁片!」

「呃,它……它放在我书柜的抽屉里。」

「臭娘们,你敢唬我?我在你进来之前就已经把你整个屋子搜过了,哪有我要的磁片?」

「是真的,你会没找到是因为我把它放在暗格里。」

「好,你去把它拿出来给我。」为防范罗小蝶逃走及欺骗他,歹徒命令她走在前头。

在书柜前罗小蝶打开下面第二格的抽屉,双手伸进去模索了一会儿。「啊,找到了。」

「在哪?快点给我!」歹徒知道这块磁片马虎不得,于是急于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罗小蝶向后转了过来,朝他喷上了大量的化学液体。

「啊——」歹徒发出杀猪般的声音,痛苦的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滚。

罗小蝶毫不客气的踩过他挡在门口的身躯,逃了出去。当然,那名歹徒是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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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罗小蝶拍著胸口靠在墙角喘气,顺便看看刚才那名歹徒是否追了出来。

「罗小蝶。」一声呼唤自她身后传来。

「啊——」以为是歹徒追了过来,罗小蝶吓了一跳,想也没想便放声叫了起来。

「罗小蝶,是我,高野!」高野没想到罗小蝶的反应这么激烈,于是快速的将她的面容转向自己。「是我!」

茫然的双眼直到对上了高野那张过分俊帅的脸庞,罗小蝶才不再尖叫。但是刚才差点被杀的恐惧仍然盘旋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她的冷静面孔卸了下来,毫不迟疑的向前抱住了高野,寻求安全的本能让她在他怀中放声啜泣。

高野迅速的将她抱了满怀,心中的愉悦自她投入他怀中后便泛了开来。

但是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尝突如其来的喜悦,心细的他马上发觉怀中的人儿在颤抖。「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嗯?」

高野的口气虽然温柔,但他内心正愤怒不已。是谁?是谁胆敢欺负他的珍宝?

他很少看到罗小蝶哭,明白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所以她的眼泪令他无措,也愤恨那个胆敢欺负她的人。

「有人要杀我。」发泄过后,罗小蝶平静许多,惊觉自己死抱著人家,她俏脸一红,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他的怀抱,并冷静的说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罗小蝶的举动令他怅然若失,直到听完罗小蝶的话后,他的情绪才被恐惧所取代。

不管罗小蝶的抵抗,他毫不犹豫的向前再次将她抱个满怀,轻轻在她耳边低喃:「幸好你没事……」

罗小蝶刚褪去的红潮又升了上来,「那现在怎么办?」

「找我大哥,我绝不原谅胆敢伤害你的人!」他的眼神有著阴冷。「别担心,我大哥是承天盟的盟主。」

「黑道人物?」罗小蝶不假思索的询问,「不,我觉得遭是找警察比较好。」

高野的眼眸一沉。

「不,你误会了。」眼尖的发现了他眼里的伤害,她不自觉地想解释,「我绝不是轻视你,而是我认为这种事交给警方处理比较合适,你说是吗?」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陪你去警局一趟吧。」高野温柔一笑,接受了她的说法。

其实他是高兴罗小蝶顾及他的想法,向他解释原因。这比什么都重要!

也许她自己没发现,她已经不自觉的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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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密室里,笼罩著一片肃寂的气氛。

「大哥……」吴宁首先打破沉默。毕竟东西是他的人搞丢的,连派出去的手下都无功而返。反倒是老大早得到了磁片搞丢的消息。

「我不出面行吗?这块磁片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弄得不好,吴家会玩完的。」吴赐深沉平静的面容下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是,我会想办法的。」吴宁明白磁片一旦落入警方的手里,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办法?」吴赐冷冷一笑,「那女人已经进警察局了。」

「什么?!」吴宁惊慌失措,「大哥,那该怎么办?」

吴赐一双深沉的眼闪过一抹精光,「这件事先不要让父亲知道,我会有办法的。」

密室再度沉寂了下来,静得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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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蝶不敢相信警察之中居然有坏人!

瞧,歹徒口中的磁片在稍早便落人了他们的手里。现在他们则是穷凶恶极地追杀著她和高野。

「砰!」一阵枪声自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高野适时的将罗小蝶拉进他的怀里,躲过了这一枪。

「该死的!」对方咒骂,没料到高野的身手如此矫捷。

身著警衣的他快速的移动步伐后再补了一枪。

「砰!」

高野为了保护罗小蝶,吃了一颗子弹,闷哼一声。

他的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

「高野!」罗小蝶惊叫,她看见鲜血自他的左肩缓缓的流了出来。

身著警衣的男子狠笑,「别叫了,马上让你陪他下地狱去!」

「不……」高野誓死的保护她。

该死的,大哥怎么还没到?

高野心中才这么想,几辆黑色宾士车便团团围住那名穿警衣的男子。

「他妈的!」男子见状,暗叫不妙,咒骂了一声,快速的在车上的人还没下来之前冲出了车阵。

其中一辆黑色宾士车下来了一名面带刀疤的男子,「别追了,保护二少爷要紧!」他转向身旁必恭必敬的黑衣男子,「小黑,你去跟踪他,查出他的来历。」

「是!」名唤小黑的黑衣男子领命而去。

「你们几个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刀疤男子怒吼道,「快把二少爷送回去,叫医生来!要是来不及,二少爷有什么不测,我要你们统统陪葬!」

「是。」一群手下急急忙忙的将高野抬进车里。

当然,看到他们二少爷拼死的保护眼前这名美丽女子,想必她对他的意义非凡。于是罗小蝶也被请上车去。

罗小蝶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的心仍未从高野为了保护她而中弹的事件中清醒过来。

不行!他不能死!

她发觉她的心有些疼痛,痛得连眼泪何时掉了下来她都不知道。

看著他痛苦又苍白的面容,罗小蝶的心既虽受且怕。

她紧咬著发颤的红唇,双手紧紧的握住高野那几乎比她大一倍的双手。

「不能死……」罗小蝶哽咽著,「你绝对不能死。」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今晚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

东方露出鱼肚白,说明黑暗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而她呢?她是否也能道别心中的黑暗,迎向属于她自己的阳光呢?

「高野……」罗小蝶喃喃低语。

她明白,心中的城堡似乎有动摇的倾向。

她有预感,她的未来注定要与高野纠缠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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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高野他没事吧?」高畴紧张的询问他们的家庭医生刘详明。

「他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仍需要好好的看护,尽量不要让他牵动到伤口。」年过半百的刘详明吩咐道。他对高畴及高野而言就像父执辈般的照顾他们。

「那么,我可以进去看他了吗?」娇女敕的女音从刘详明的身旁传来。

这时,刘详明才注意到罗小蝶的存在。

「当然可以,你是……」瞧她神色苍白,双眸透露著担心的目光,该不会是……

罗小蝶一听到刘详明说可以之后,便像风似的跑进房去,根本没注意他后来说了些什么。

「高畴?」

「她是野爱惨的女人。」高畴有趣的看著罗小蝶的背影。

「喔,呵呵呵……」刘详明慈祥的笑著,「那可真是太好了,老爷和夫人知道之后肯定高兴极了。倒是你这盟主,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盟主夫人的候选人?」

「刘叔,这事以後再说吧。」高畴敷衍一笑,「我盟里还有些事,先走了。刘叔若要离开,请司机送您回去。」语毕,果真起身离开。

「唉!你这孩子。」望著高畴高大结实的身躯,刘详明明白没有女人能拴得住他。

只盼能制得住高畴的女子快快出现,就像高野找到了他的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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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野左肩缠著绷带,原本气色极佳的俊容此刻却苍白如纸,看得罗小蝶的心不禁揪了起来。

他为什么还不醒呢?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了。恐惧的思绪盈满罗小蝶的心,不,她不要。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想失去他!

眼眶不期然的蓄满泪水,罗小蝶无法克制的哭了起来。

高野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美人泪汪汪的娇弱模样,楚楚动人的神态看得他忍不住升起呵护、爱怜的心。

「虽然你哭起来很美,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哭得这么伤心。」高野举起他没受伤的右手擦拭罗小蝶的泪珠。

「你醒了?」她停止了哭泣,紧张地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呢?」

「还好,只是头有点晕,伤口有点痛。」看到罗小蝶面露焦灼,他开口安慰,「你别担心,不碍事的。」

「你教我怎能不担心……」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罗小蝶捂住口不再讲下去。

高野看了她一眼。微肿的双眼、焦虑的神态,在在显示她的在意,她的行为可比她的嘴巴诚实多了。

他叹了一口气。算了,一步一步慢慢来吧,至少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让他不再以为他是单方面的付出了。

「扶我起来,我想坐著。」高野要求。

罗小蝶立刻倾身向前扶他坐好。「小心点,别牵动伤口了。」

「谢谢。」高野目光温柔的凝视著她。

罗小蝶被他瞧得有些困窘,于是赶紧找话题聊,「幸好这次有你大哥在,否则……」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面露愧疚之色,「对不起,我不知道警局会有埋伏,害你受了伤。」

「别在意,这不是你的错,警察中虽有败类,但大多数仍是好人。」高野再次安慰她。

「真想不到你大哥是黑道人物,而你居然会替警察说好话。」

「我是对事不对人。」

「你也是黑道人物吗?」她语气有些迟疑。

高野苦笑了下,「算是吧,虽然我逃离这个家,不过我的身体里仍流著高家的血液。」

「逃离?」她注意到这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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