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刚回到家的辜烨云就莫名其妙地接到了老妈打来质问他是否欺侮曦晓的电话,否则曦晓怎会眼睛红红的将小胧胧交给她以后,就什么都不说地跑出去了?
好不容易挂掉了老妈有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叨念后,坐在沙发上的辜烨云翘起修长的双腿,淡漠的性感黑瞳不复以往地波澜平静,竟似有些焦躁地来来回回地觑着壁上的时钟。
七点、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快速地前进着。
辜烨云浓黑的剑眉紧蹙。黑泽那个讨厌的家伙也已经回日本去了,这么晚了,那个笨女人会跑去哪里呢?
铃铃铃——
电话声再度响起,辜烨云迅速拿起话筒。
“喂?”会是曦晓打回来报平安吗?察觉到自己语调中的那丝期待,辜烨云不禁低声咒骂着。该死的!他不懂现在的自己为什么会活像一个正在紧张女儿安全的焦虑父亲?
话筒另一端却很不识相地传来了《给爱丽丝》这首垃圾车专用曲的音调——
“观星饭店提醒您,收垃圾的时间到了,请将您家中的垃圾确实做好分类后,拿到楼下来交给英俊潇洒的清洁队员……”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辜烨云便不耐地送出低吼:“辜桦星,你吃饱饭没事做了吗?”
辜桦星嬉皮笑脸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我亲爱的二哥,你刚刚没听到我唱作俱佳的广播吗?垃圾车来了,该倒垃圾了!而我这边正好有一件可资源回收的超大型垃圾等着你来帮忙把它搬走呢!”
辜烨云挑高了眉,“你们饭店里的人都死光了吗?”
唉,他这个二哥说话还真是一如往常的没有口德啊!辜桦星一派闲适的凉凉应道:
“是还没有啦!可是这件重物我只敢叫老哥你来搬啊!啧啧喷,这真是一件奇特的物品啊,既会唱歌,又会说话,还会不断地向我讨酒来喝……”
灵敏的耳朵锐利地听到了纪曦晓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出现在话筒的另一头,辜烨云当机立断的问道:“她人在哪里?”
“就在我饭店里的‘摘星’PUB……”
不等辜桦星说完。辜烨云马上放下电话——直奔电梯。
被挂电话的辜桦星则是一脸匪夷所思的瞪视着话筒。
奇怪了,他这个二哥不是向来以冷漠寡言闻名,还号称“阿尔卑斯山上最冷的冰山”吗?怎么最近却暴躁性急得跟圣海伦斯的火山群一样?
辜桦星不禁对着话筒感叹地再三摇头。
爱情啊,果然会使人疯狂!
碰不得哦!
☆☆☆
走进摘星PUB,辜烨云一眼就望见正缠着吧台内的辜桦星要酒-的纪曦晓。
看到辜烨云高大的身影,辜桦星就家看到救星似的松了口大气,他夸张的喊道:“超人,Oh!Myhero!你来解救我了!”
望着纪曦晓因为酒精而显得红扑扑的粉女敕双颊,辜烨云有些不悦地瞥了辜桦星一眼。
“你怎么等她醉成这样子才叫我?”
如果她不喝醉,你这根死鸭子嘴硬的大木头会愿意来吗?更何况构成酒后乱性的基本条件最少也要有一个人是烂醉的吧……
一肚子鬼主意的辜桦星摆出了一副最最无辜的嘴脸,“冤枉啊!老哥,我本来以为她只是来这喝点小酒、调心养性的,怎么知道她是打算来把我PUB里的酒全都干光!”
回避着辜烨云锐利研视的目光,心虚的辜桦星马上准备脚底抹油,不在这里继续当超级菲利浦,“好吧,风流倜傥的本人我呢晚上与美女还有约,所以就先走一步啦!啊!对了!老哥,接着。”
利落地接住辜桦星忽然朝自己飞射而来的轻薄磁卡,辜烨云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辜桦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做兄弟的我不够义气,这是一张可以开遍观星饭店里所有房间的万能磁卡。”
“我要这干什么?”
“当然是拿来开房间啊!”
辜烨云撇了撇薄唇,“我又不是专门拐女人上床的你。”
“我刚刚又没有提到上床两个字,是你自己想歪了哦!”辜桦星坏坏的笑着,“我的意思只是说这张卡片可以让你打开房间的门哦!曦晓都已经醉成这样了,难道你还要让她回去吐在你家吗?省了吧,这种烂摊子交给我的员工处理就可以了。员工嘛,不就是雇来好好虐待的吗?”
“Bye-bye,星。”一直抱着空杯子不放的纪曦晓对辜桦星帅气的背影摇了摇手,“你不继续陪我喝酒了吗?”
看着她面前那瓶空空如也的白兰地,辜烨云拧起了英挺飒爽的眉宇,“跟我回去。”
至此时才发现他存在的纪曦晓眯起醉眼迷蒙的莹眸,“烨云老K,你来了,我好想你哦!”
“你醉了。”辜烨云牵起她的柔荑向外走去。
纪曦晓柔顺地跟随着他的步伐,“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回家。”
“不要,我不要回到那个没有烨云老K的地方,他都故意不回家,曦晓晚上都好难过。”甫步出PUB的纪曦晓瑟缩起娇小的身躯,蹲在饭店的走廊上怎么样也不肯向前走。
虽然知道她已醉得神志不清,但听到她说的话后,辜烨云的心仍不免纠结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的逃避竟在无形中将她给伤得这样深。
歉疚的辜烨云捺着性子,用十分温柔呵护的语气哄道:“曦晓,乖,跟我回去好吗?”
“我不要回去,这里不是饭店吗?曦晓要睡在好舒服的饭店里。”醉态可掬的她忽然起身夺去了辜烨云手中的磁卡,跑到一间客房前面,在读卡机上胡乱地刷着。
无奈地望着那个手忙脚乱的醉人儿,辜烨云不禁在心中直叹气。三更半夜地,再让她这样胡闹下去,恐怕所有的房客都要跑出来抗议了。
他大踏步地走至她的身边,接过磁卡替她刷开了房门。
纪曦晓欢呼一声后便轻快地跃进房内,连跑带跳的她还不忘回过头来抛给他一个甜甜的笑靥,“谢谢,你真好!”
随之在后的辜烨云转身锁上了房门,有些不敢迎视那太过耀眼夺目的灿烂笑容。他怎么会好呢?害她醉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我真是没有福气,没办法让这么好的你爱我……”爬上柔软水床的纪曦晓开始轻轻哼起了堂娜(Tang,Nana)的《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你从不说爱我,我的爱松不了手,多想就这样抓紧你的衣袖,你的手。你怎么可以不爱我……”
伤感的曲调令人惆怅,辜烨云全身僵直地坐在床边。他怎么可能不爱她?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去爱啊!
不愿让她痴傻地为自己耗尽青春,辜烨云闭了闭眼腈,再次狠着心地说出违心之论:
“你太傻了,我不值得你这样的付出,你应该睁开眼多看看其他的机会,像黑泽就是个可以给你幸福的好对象……”
“我对黑泽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又怎么能幸福呢?”
“我是个有儿子的人了,这点对你并不公平。”
“但我不在乎,我是真心的喜爱着小胧胧啊!”
难道迷糊的人在喝醉时会变得特别厉害吗?否则现在的她怎能驳回他的每一句话?辜烨云发现一向辩才无碍的自己竟被她给堵得无路可退,只得据实宣明出他心中始终无法挣月兑的症结:
“你还不懂吗?我还深爱着盼梅,我还没有办法放弃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啊!”
着实为他的话愣了好一会儿,纪曦晓勾起一抹幽幽缈缈的淡笑,“我知道你没法忘记盼梅,这点从小胧胧被命名为‘辜胧梅’和‘盼烨’名流俱乐部这个名字就可以很清楚地发现了。但是为什么接受了我的爱就必须放弃她呢?我并没有要你忘记她啊,盼梅是这样的圣洁而完美,又有谁能真正忘得了她呢?”
就好像是用火药去炸开那已阻塞多年的通道,纪曦晓的一字一句皆深深撼动了辜烨云,使得他心底的思绪不断地汹涌翻腾着。
自己一直偏执地认为女人是善妒的。试想,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她的男友对前任情人念念不忘呢?再加上他对爱情又讲究绝对的专一,所以当盼梅还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时,他实在是无法坦然地接受曦晓的爱。
可是方才她那番无私,无尤的话似乎正慢慢引领着他那沉寂已久的心灵,一步一步地冲出层层的迷障与困惑;只是他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头绪、好走出自己所设下的界线。
没有注意到辜烨云深思的神情,带着七分醉意的纪曦晓仍喃喃说道:“虽然你曾经叫我不要轻易地把爱字放在嘴边,可是很多事情不趁能说的时候赶快说,等到没机会时会后悔的。所以,我要对你再说一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准备在哄她入睡之后就要去书房好好沉思的辜烨云,爱怜地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曦晓,你醉了,你先乖乖躺下来睡觉,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是吗?原来我醉了,怪不得我可以看到你、触模到你,怪不得你会这么真实又温柔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醉意醺然的她出其不意地勾下辜烨云的颈项,献上诱人的芳唇。
☆☆☆
纪曦晓柔女敕的唇瓣怯生生的贴上了辜烨云性感的薄唇,技巧笨拙地轻轻吮着他的唇。
她的吻技简直就差得可以用生涩两个字来形容了,但为何却能轻易地唤醒他埋藏在最深处的热情?微微偏头避开了那令他怦然心动的红唇,深邃的黑瞳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已经醉得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已经醉了。纪曦晓的睫毛轻扬,大声抗议:“我没有醉!而且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仿佛是为了证实她的清醒,纪曦晓生气地扳回辜烨云的头,开始更深更深地吻着他。
她都已经伸出丁香小舌来诱惑他了,还敢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没醉。
酒香与芳唇中的幽香不停地冲击着辜烨云的理智,他眯起了炯灿的双眸,目光危险地凝睇着那不停“埋头苦亲”的醉人儿。
她对他的自制力还真是有信心啊!她这么诱惑他,就不怕他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显然,纪曦晓是不怕的;因为此时的她竟已先动手剥起自己的衣衫。
辜烨云深锁着眉,“你在做什么?”
先是热吻,现在则是香艳月兑衣秀。难道他那迷糊的小家教只要一喝酒就会摇身变为热情豪放的火辣女郎?
纪曦晓爱娇地嘟起粉女敕的小嘴,“好热,全身都感觉热烘烘的!”
才刚说完,她就跟着月兑下粉色的针织小外套,只留下一件白色细肩带的洋装包裹着曲线毕露的娇躯。
低敞的领口春光乍现,雪白的肌肤与若隐若现的显得十分诱人。
该死的,她竟然穿成这样去PUB?她是打算去喝酒还是引人犯罪?她的酒量这么糟、酒品又这样差,如果现在是别的男人在她身边……辜烨云紧握着双拳,深沉的目光中闪烁着冷凝的怒意。
纪曦晓的酒品显然远比辜烨云想象中还要糟糕,因为口干舌燥的她此时正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拉开洋装上的拉链。
辜烨云迅速地格开她妄动的皓腕,“你给我乖一点!不要乱来!”
不喜欢他凶巴巴的说话口吻,纪曦晓皱了皱娇俏的鼻头,“为什么月兑衣服叫乱来?人家很热啊!”
辜烨云脸色阴晴不定的瞪视着纪曦晓。这种事情还需要问他为什么吗?若再让她一件接着一件的月兑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把持得住,而不会对她“乱来”!
注意到辜烨云愈来愈难看的脸色,纪曦晓仰起了粉脸好奇地望着他,“烨云老K,你的脸色好差,你是不是也很热啊?觉得很热就要赶快将沾满了汗水的湿衣服给月兑下来,否则待会儿吹到风会着凉的。”
她就像是幼稚园里的老师,耐心地对幼童解释了一大堆的道理后,又忧心忡忡的想要帮他换上的衣服;柔女敕的小手游走在结实的胸肌上,开始动手解着他衬衫上的钮扣。
真是够了!
辜烨云忍无可忍的紧盯着纪曦晓。为什么他不断地忍让,她却反而不怕死的步步逼近?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心爱女人不停的挑逗与侵犯?
精准无比地攫住那双不安分的滑女敕小手,精灿逼人的黑眸迸射出危险炙热的火花,“你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了,让我来帮你醒醒酒吧!”
火辣辣的热吻霸气十足的落了下来,炙烫的舌尖邪魅地勾吮着她的唇,她的舌。
两人四片胶着的唇瓣皆散发出焚焚的热力,似都急切地想要宣泄彼此禁锢已久的相思。
一吻终了,狂谲深阒的黑眸炯炯地望着纪曦晓,“如何?清醒了吗?”她对自己的吸引力实在太大,继续吻下去,醉的人可能就要换成他了。
“醒了一大半。”纪曦晓的眸光迷蒙,嗓音里送出如梦似幻的轻柔低叹:“可是如果要我醉了你才愿意吻我的话,我倒宁可自己长醉不醒……”
辜烨云深阒的魅瞳底复杂地暗涌难测。难道酒醉之人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此醉人?否则他怎觉得此刻的自己醺然欲醉,而且一向傲人的理智也正逐渐离他远去?
不再让理智束缚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情感,辜烨云的吻有如狂风般的强烈,又有如细雨般绵密地洒落在纪曦晓的眼底、眉梢、颈间、唇瓣。
酥麻的刺激令纪曦晓不禁发出了轻轻的吟哦。
使尽全身力气,樱桃小嘴艰难地吐出薄弱的请求:“停下来……”
“你要谁停下来?”
“烨云……求你停下来……”她不行了!这种既快乐又磨人的快感将她煎熬得好难受。
再次听到她叫出自己的名,辜烨云灼热的显得更加亢奋,他势如破竹地向她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