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对李四说:「当我在你这年纪时,你只有两岁,当你的年纪为现在四倍多两岁时,我已经六十岁了。」那么张三现年几岁……」
老天!这是什么鬼题目啊!?卡迪娜满面愁容的瞪著数学讲义,不知从何下笔。
唉!美好的周末假期,都浪费在这该死的回家作业上了。
倏地,好久不见的卡里豆豆背著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的由她身边跳了过去。
「等一下-」卡迪娜抓住了它长长的毛尾巴:「这几天你都跑哪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卡布里豆豆自知有错在先,圆圆的脸上满足忏悔:「我……我去环岛旅行。」
「环岛!?」这小家伙几时有兴致欣赏风景了?
「好玩吗?」
「不好玩……」卡布卫豆豆嗫嚅补充道:「但是好吃。」
好吃!?卡迪娜不禁问道:「你去的是什么环岛旅行啊?」
「就是中华美食学会办的「宝岛美食飨宴」啊!」它一副理所当然的答道。
「难怪!」她笑了笑:「那你都吃了什么好吃的呢?」
卡布里豆豆见她没有生气,立刻笑逐颜开的现出自己的「战利品」,与卡迪娜一同分享:「我吃的东西可多著呢!淡水阿婆铁蛋、桃园大溪豆干、新竹贡丸米粉、苗栗大湖草莓、台中太阳饼、彰化肉圆、嘉义火鸡肉饭、台南棺材板……」
台湾可真是什么都有啊!而且,吃的特别多!
卡布里豆豆现完了宝,突然说道:「卡迪娜,明天就是圣诞节了耶!」
「是啊。」日子真的过得好快,转眼,就要年底了。
卡迪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过书包翻了起来,须臾,她的手上已多了一条织就得相当精致的围巾。
今天放学时,她和猫仔、小蓓去逛百货公司,乍见这条围巾时,卡迪娜就觉得它很适合任-焰。
她用手抚著围巾黑与墨绿相问的格子,却不知该如何将这条围巾送给他。
上次他对欧阳绮君极度否定的态度令她踌躇,卡迪娜担心,自己的好意会得到同样的失意下场。
唉,还是不要送好了。卡迪娜叹口气,反手把围巾丢开。
记不得从何时开始,卡迪娜总是会不经意惦念起任-焰,惦念著他的言语、笑容、和善、帅气……不自觉中,卡迪娜的思绪又渐渐向任-焰飘了去。
其实,这一切都被卡布里豆豆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它知道,它的主人恋爱了!而且,对象不是别人,正是那漂亮的傻蛋……噢!不对,是「撒旦」哥哥。
「唉。」卡迪娜发出她第一百零一声幽叹。
卡布里豆豆的笑意更深了。为了不让它亲爱的主人继续为情所困,它决定要暂充一下月老、爱神,来「点醒」卡迪娜:「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当——卡布里豆豆「吗」的尾音还没结束,大头就被卡迪娜的「光圈飞镖」猛K了一记。
「我还等你「爸」咧!没事唱那么奇怪的歌干什么?」
大家都晓得,恋爱中的人(天使)往往会比较敏感,尤其是被人道中心事的时候。
「哪有什么奇怪!?」卡布里豆豆揉揉肿了一个包的头:「人界的歌不是都这样!?」
是啊,有什么好奇怪的?卡迪娜自问。她对自己的失态感到疑惑。
「卡布里豆豆,你怎么又惹卡迪娜生气了呢?」米迦勒老师笑笑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我才没有!」它不平道。
罢了,还是功课比较重要。卡迪娜拿起数学讲义,拍拍翅膀飞了过去。
「老师,敦我这题数学!」
米迦勒接过讲义,神情专注的看了半晌。
「怎么样?」卡迪娜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呃……这个嘛……」他含糊的低吟厂一会儿,-然「啪」的一拍掌——
「解出来了!?」
「不。」米迦勒把讲义塞回她的手中:「我突然想起天堂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老师……卡迪娜无言的瞪著他。
不知道也不早讲,害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她放弃的哼了哼,转向下一题挑战。
「哦!对了,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米迦勒故意把话题岔开。
卡布里豆豆闻言,立刻满怀希望问道:「我们可以回天堂过圣诞吗?天父爷爷和基督会想我耶!」
「我知道。」米迦勒慈爱的模模它的头:「可是,卡迪娜的留学期限尚未结束,我无能为力呀!」
希望破灭了!卡布里豆豆嘟著嘴,失望的跳开。
圣诞节一直是天堂每年的重头戏,卡迪娜忆起昔日过圣诞的种种,不禁有点遗憾。
「唉,今年没办法为基督庆生了。」
「是啊,少了你,今年的庆典及献诗一定失色不少。」
她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至少,她还有卡布里豆豆陪伴嘛!
「还有,你的那群死党要我转告你,他们以你为荣。」
死党……一张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在她的脑海掠过。
哎呀,我都快忘记了!娜仑西亚、佳贝儿、赛德烈、兀嘉……这么久没见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可好?
「老师,请你转告他们,我非常感谢!」
米迦勒颔首,早遗忘的年少回忆亦攀上了他的心头:当年的他,和加白列、璐西法等不也经过生死患难、喜忧参半的青涩日子?
多么可贵的青春呵!
「然後,赛德烈他……」
「那个王八蛋要你告诉我什么?」卡迪娜一听到赛德烈的名字,脸色立刻阴沈了下来。
「他说……」米迦勒犹豫了一下,变出一张纸条:「你还是自己看好了!」
她不太情愿的展开纸条——
TO烈最亲爱的娜:
全能天父总是不从人愿,竟将苦命的你我天人永隔。但请相信,爱你的我永远等你回来,朝暮捧著深情的玫瑰伫倚天堂门口,期待你的归期。除了你,我别无所求,一千
一万句:我爱你!
PS.不要大想我
娜最爱的烈上
「肉麻——」卡迪娜满身鸡皮疙瘩的丢开纸条:「告诉他叫他去死!」
什么跟什么呀!?连「天人永隔」都来了!不会用成语义偏爱充内行……她在心里啐道。
看来,几个月不见,这个无聊汉又变本加厉了。
米迦勃拾起纸条,瞄了眼後笑道:「这小子倒挺痴情的!」
「我看不必了!」她没好气的理理秀发。
说句实在话,赛德烈对她的确很痴,而且痴到夸张的地步。四百多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对她猛烈追求,当然,不动如山的卡迪娜让他碰的钉子更是不计其数。
并不是赛德烈长得丑或什么的,相反的,他有一头闪耀的白金色长发,和勾魂的水蓝眼眸,除了脑袋有点秀逗,不时有些怪异的举动出现外,赛德烈绝对足个十全十美、令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只不过,卡迪娜很明白,他不是拥有自己心锁钥匙的人。一直有另一个声音叫她要等待,等待真正能开启自己心门,长驻自己心底的人……
待米迦勒走後,卡布里豆豆立刻神秘兮兮的跳到她身边:「卡迪娜,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说。」她咬著原子笔,苦苦思索著另一题跟人数有关的数学题目。
「那你要老实回答哟!」
「嗯。」奇怪,为什么解出来的答案会是分数!?难道人能剖开来计算吗?
「你喜欢任-焰对不对?」
卡迪娜彷佛遭了一记当头棒-,手中的笔啪啦一声,跌到数学讲义上。
「乱……乱讲!我才没有!」
卡布里豆豆扇扇长耳朵,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没——有——吗!?」
「我……」她不由得语塞。
对於任-焰,她渐有种异样的情感,老是不知不觉遗忘了他是危险的恶魔。他的憨呆总惹她想疼爱呵护;他的刚毅坚定却又令她感到安全信赖。
复杂的人、复杂的感觉,令卡迪娜尝到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感。
「就算我喜欢他好了!可是,你忘了他是恶魔吗?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卡迪娜睫毛低垂,露出鲜有的愁容。
卡布里豆豆摇摇头。
人类说的没错!恋爱的确会让人智商减退!而且,就连卡迪娜这个一级「巧」的天使都无法幸免!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你现在不是和他在一起了吗?」
卡布里豆豆这一席话令她茅塞顿开。
「小鬼头!」卡迪娜边笑边伸手拧了拧它浅粉色的小鼻子:「真想不到,你除了吃以外竟然还能讲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拜托!你当我圣兽做假的吗?」它露出一个引人发噱的表情,威严中带著稚拙,好不可爱。
呵呵呵——太好了!卡迪娜的心防似已解除,再接下来就要食用B餐——不对,是实行「B计划」!
「卡迪娜,我们去找-焰玩好不好?」
「玩!?现在?」卡迪娜踌躇了一会儿。「不太好吧!而且我的功课还没……」
「回来再说啦!」卡布里豆豆不由分说,硬是把她推出了云端。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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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充题》
1.曹魏在明帝死後,大权落入权臣()手中,魏朝逐渐名存实亡。
权臣!?他是混哪条道上的?任-焰将吸饱青墨的笔夹上耳朵——他好像叫司马什么来著!
司马……司马……他苦思了半晌。
啊哈!司马光!?……不对,他只有打破水缸而已……司马中原!?也不对,他只是阎王的朋友,讲鬼故事的。
与大脑交战了约莫十分钟左右,不耐烦的他乾脆拿出课本来查——
找到了!司马懿!真是,没事儿取那么「龟毛」的名字干什么!?难写又难记……
正当他提起笔,打算将答案抄上历史作业时,冷不防的一片晶亮闪烁的金光竟当头罩了下来——
「你这个大笨蛋!」
咦!?这个叫骂声怎么这么耳熟?任-焰睁开眼,只见眼前一对洁白赛雪的大羽翼——是她!
「你忘了云会随风移动吗?也不看清楚就乱跳……」
「我一时忘记了嘛!」卡布里豆豆甩甩撞得昏天暗地的头,怯怯的嗫嚅道。
「太好了!」卡迪娜嘲讽道。「请问我们现在在哪里?-焰又在哪里?」
「就在这里。」
「-焰!?」卡迪娜和卡布里豆豆同声发出惊呼。
「你没事儿躺在地上干什么,午休吗?」
我躺在地上!?他「哈哈」乾笑两声:「那你们没事儿又坐在我身上干什么,纳凉吗!?」
卡迪娜这才发现,自己竟是以一种极「不雅」的姿势坐在他身上,双颊不由得绋红起来。
「对不起,你没事吧!?」卡迪娜连忙扶起他。
难怪,我说这块水泥地怎么会软软的,摔下来一点都不疼。
「至少还活著。」任-焰揉揉有点拐到的脖子,仔细将「原形毕露」的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此刻的卡迪娜除了头顶光圈、背负羽翼、脚踩罗马式露指凉鞋外,身上的天使袍亦不同於他印象中的「粽子装」,而是一袭白金色的背心短裙,完全展现出她-纤合度的身材,在颈子处,又绾著一条同色轻纱,显得活泼且飘逸。
任-焰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原来,天使都穿得这么凉快呀!」
卡迪娜闻言,俏脸立刻涨成了苹果红,旋身换了衣服後,她怒冲冲的娇瞠起来:「讨厌啦——」她右手顺势挥了出去。
冷不防,任-焰扣住了她的于腕,俊脸仍是玩世不恭的笑道:「喂,『魔界第一大帅哥』的脸耶!你舍得打吗?」
「为什么不!?」她反问道。
啪——
「你……」
卡迪娜得意的扬扬左于:「大哥,你忘了我有两只手吗?」唉,呆魔就是呆魔!
「我没忘!只是,好男不跟女斗。」他悻悻然地拾起因他们突然造访而散落一地的课本、考卷:「你们就非要用这种方式出场吗?」他的语气中包含著无奈与认栽。
「还不是卡布里豆豆害的!」她斜睨了又不知从哪弄来一堆鸡蛋糕而在大吃特吃的它一眼:「莽撞行事……这样子是很危险的耶!」
卡布里豆豆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边嚼著鸡蛋糕边道:「人家知道错了嘛!」
任-焰叹口气,拍拍它的头安慰道:「好,我不怪你,这样行了吧!?」
「还是-焰最好!」卡布里豆豆撒娇的跳进任-焰怀中。
卡迪娜默默的看著他们俩相见欢:心底倏然飘起一股莫名的愁。
这段时间,她过得太平顺快乐了,平顺得令她感到害怕。卡迪娜开始担心回天堂的日子会一声不吭的突然来临。
因为,她舍不得任-焰。
「-焰,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卡布里豆豆兴冲冲的问道。
「我是没问题啦!」任-焰注意到她有些异样:「卡迪娜,你同意吗?」
「我……」她想起卡布里豆豆所说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还是去吧!反正部已到了人界。而且,以後就不见得能有这个机会了。
「好啊,当然好。」卡迪娜决定暂时抛开一切,痛快的玩它一次。
说来惭愧,她到人界至今已迄半年了,却还没踏出这城市一步。学校繁杂的事务总令她精疲力竭,哪像卡布里豆豆,成天乐逍遥又闲闲没事儿做,还跑去参加什么「宝岛美食飨宴」!
真好——
「万岁!」眼见自己的计画成功了泰半,卡布里豆豆有说不出的高兴。
卡迪娜好说歹说也是和它相依百年的主人,虽然凶了点,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它就辛苦一点,帮助「爱主」追爱,就当是它报答卡迪娜多年的照顾好了!
「不过,人界这么大,我们要去哪儿玩呢?」任-焰提出了重点。
「你不用担心!」卡布里豆豆胸有成竹的答道:「人界知名的艺术花都——巴黎!怎么样?」
「巴黎!?就是法国那个巴黎!?」天,那不正是赛德烈的故乡吗?
想起赛德烈,方才在纸条上看到的肉麻句子义如梦魇般重现脑海,卡迪娜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
「不然还有哪个巴黎!?」
「巴黎这个地方我听说过,好像有什么艾菲尔铁塔、凯旋门对不对?」任-焰兴致勃勃的说道。
他虽是在「很中国」的阎王眼底下长大,但他的学识可绝不仅止於此领域而已。
「可是……」
「你怕什么?赛德烈又不会下来!」卡布里豆豆自然知道她对赛德烈超级感冒,几乎到了厌恶的地步。
赛德烈?任-焰乍听此名,不禁感到好奇:「谁是赛德烈?」
「就是追卡迪娜……」卡布里豆豆话才讲了一半,大嘴就冷不防地被卡迪娜捂了起来。
「呃……他是我在天堂的一位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简单的说,他很像阿崎和欧阳绮君混合的合体。」
和卡迪娜一起长大!?任-焰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爽。
「你到底去不去嘛?」卡布里豆豆朝她下了道最後通牒:「不去的话,你就留下来帮-焰看『家』好了,我们自己去!」
任-焰闻言,立刻看了看被自己霸占的公园凉亭。
唉!世事难料,以前在魔界至少有个冥府、阎罗殿可以住,哪像现在这个「家」连称作「家徒四壁」的资格都不够。
开玩笑,要本姑娘看家!?门都没有!卡迪娜立刻毫不考虑的回道:「去就去嘛!谁怕谁!?」
还是「激将法」有效,卡迪娜果然著了它的道。
以前赛德烈曾提过,巴黎不仅是艺术之都,更是非常有情调、有浪漫气息的城市,或许能为他们俩带来点帮助吧!
卡布里豆豆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著呢!
当然,它的最终目的不外乎是品尝美味的法国菜!俗话说:给人方便,自己方便。巴黎既有可供卡迪娜和任-焰培养感情的风景名胜,又有能供它吃到爽死的珍饯佳肴,这种一箭双雕、两全其美的好地方,何乐而不「去」呢?
「好,那我们说走就走!」卡布单豆豆额上的印记闪出厂一圈玫瑰红的光芒。只见那光越扩越大,包围住了整个凉亭。
没多久,光芒又化为一枚殷红的光点,飞上了湛蓝的晴空。而凉亭早已不见人影,徒留下几本任-焰收拾不及的课本,任由不识字的清风随意翻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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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巴黎笼罩著一片迷蒙的浓雾,虽然冷风呼啸,但著名的香榭大道上却早已布满了熙来攘往的人群。
大道旁一家家咖啡座让整条大道溢漫著浓郁的咖啡香。翘胡子老爹推著满满一车金黄松软的面包,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意;银发的婆婆忙从小货车上运下一把又一把含苞欲绽的蓓蕾,花瓣上朝露晶莹,映出她和蔼的视盼。
蓦地,大道上一双黑白相映的人影吸引仕厂路人的目光——
俏丽的白影是个年纪的莫十四、五岁的东方少女,她有著如冬阳般温暖灿烂的笑靥。而她身边,寸步不离守著的黑身影则是个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就连女人看了部自叹不如的美少年;乌亮的头发与微黄的肤色显示,他应该来自东方,只是那双浓墨绿的眼眸却又为他添了几许异国色彩。
那少女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模模那个,新鲜与惊奇毫不掩饰的表露在脸上,令过往的行人不禁也想停下脚步,为来自异国的她充当临时导游,顺便欣赏她甜美的笑容。
只不过,那美少年正好相反,他似乎对周遭的事物并不感兴趣,自始至终寒著一张脸,唯有在少女和他说话时,他才会露出一丝丝笑容。
「-焰,看,这个好漂亮哟!」她端起一只摊子上的桂冠,十分欣赏的现给任-焰看。
卡迪娜虽然对巴黎很熟,但也仅限於听赛德烈描述,或从天堂书库中的书上看到。此刻,以前书本上的死东西都活灵活玩的展现在眼前,举目尽是、伸手可及,她的心中有说不尽的欣喜。
「嗯。」他含糊应道。
奇怪,这些法国佬没见过外国人吗?干嘛死盯著他不放!
卡迪娜留意到任-焰神色有异,既不说话也不笑,立刻关心问道:「-焰,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不是啦!我是不喜欢这些路人看我的眼神,怪里怪气的,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这不是很好吗?证明了你是『有魅力』的大帅哥。」她揶揄道。
「这我当然知道。问题是,如果光是女的也就算了,可是就连男的也……」
冷不防,他的背後倏然响起一声挑逗的口哨声。
又来了!他回头一看,竟是个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英俊法国男子。
他板著脸孔,极不爽的啐道:「看什么看!你没看过中国人是不是!?」
由於任-焰暗施「翻译咒」的关系,所以他的话在一般人耳中听来,都成了字正腔圆的法语。
那男子怔了怔,心里讶异这个东方少「女」的法语,竟会说得如此标准流利。
「是没看过像你这么漂亮的中国女孩!」他「俯视」著任-焰,一副大为惊艳的模样。
王——八——蛋!竟敢触犯本帅哥的大忌!?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当中国熊猫的滋味。
任-焰一拳正想挥出,未料,卡迪娜竟一个箭步挡下了他。
「对不起。」她朝法国男子笑了笑。
这个时候,米迦勒老师真传的「米氏天使微笑」往往就是卡迪娜化干戈为玉帛,消除尴尬气氛的最佳利器。
「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弄错了。」
「是吗?」又是一个中国美少女!?今天真是卯死了!那法国男子竭力保持自己雅痞斯文的绅士形象,不敢暴露太多的兴奋:「还请小姐多指教。」
卡迪娜颔首:「请你看清楚——」冷不防地,她反于扯开了任-焰的风衣排扣,露出里面单薄的黑色高领衫。
「喂,你……」任-焰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卡迪娜不理会他,只是指著他结实且平坦的胸膛解释:「他是男的,不是女的!请你下次吊马子时,别只顾著看脸好吗?」
「解释」完毕後,卡迪娜便拉著任-焰潇洒离去,留下那个碰了软钉子的法国人错愕的站在街边,被方才将对话尽收耳内的行人指指点点。
「不谢谢我帮你解围吗?」卡迪娜半开玩笑的向他邀功,未料,任-焰却仅是机械性的回了一句:「谢谢。」方才的怒气仍在他心里萦绕。
「不要,太没诚意了!」她别过脸去,佯装不理他。
任-焰愕然,旋即明白她又在戏逗他,心念一转,不知何时深植心田的对她的宠爱令他不再在意啥「大男人主义」:「好!感谢您的大恩大德,任某没齿难忘!行厂吧!?」他光说不算,还当场行了个九十度大礼。
这才对嘛!卡迪娜当之无愧的一笑。
看著她的笑容,任-焰的心逐渐开朗,刚刚的不快自然也一扫而空。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分心、烦闷,因为,他的眼中只有卡迪娜一人,只有她那足以令宇宙辰星都为之失色的笑靥。
「对了,我们的小捣蛋呢?」
任-焰摊摊手,表示他好一段时间前就没见著它。
「你们还知道要找我啊?」言毕,卡布卫豆豆突然踩上任-焰的肩头,并以一个「空中翻转三圈半」的漂亮姿势落到地面。
「你又到哪儿去了!?月兑队也不知会一声……」卡迪娜双肩环抱,斜睨它的模样倒有几分像是修理犯错孩子的妈妈。
其实,就算它知会了也没什么用,卡迪娜和任-焰完全沈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会听那才是怪事。
「来到法国,自然得向注重口月复之欲的法国人看齐,尽情享受美食,才不虚巴黎此行。」
卡布里豆豆说得头头足道,好像它的擅自行动非常理所当然似的。
现在,卡迪娜终於明白,这家伙为什么非来巴黎不可了,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吃!
「哎呀!」卡布里豆豆瞄了眼长毛上绑著的怀表。「拉了区的橘子鸭要出炉了,我得先走一步!」
「等等——」
它并没有听到任-焰的叫唤,只是跃上一间咖啡座的篷顶,一跳两跳,就消失在各式各色建筑中了。
「放心吧!」卡迪娜拍拍他的肩:「那个小捣蛋对巴黎熟得很,玩不丢的。」
「嗯。」
蒙胧的晨雾渐散了去,虽是寒冬,却没有下雪。随著冬阳的升起,这座美丽的城巾慢慢沸腾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四处逛逛!」蓦地,卡迪娜反于牵住了尚未反应过来的他,在纷乱的人潮中迅速奔走起来。
轻握著她的乎,任-焰的心头泛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从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像是饮了杯美酒,甜中带著些许苦涩,令他不禁感到微醺。
经由卡迪娜这位「最佳导游」的带领,短短半天的时间,他们就已将偌大的巴黎逛得差不多了,无论雄伟的凯旋门、肃穆的圣母院、圣玛德娜教堂,抑或悠闲浪漫的塞纳河畔等,均有他们驻留的足迹………
「哇!这里的风景可真不赖呢!」北风吹乱子任-焰乌亮的黑发,却丝毫不减他鸟瞰巴黎风光的兴致。
因天冷之故,著名的艾非尔铁塔并没有对外开放,但是,对他们这两位「非人类」而言,那块「禁止参观」的告示板有或没有都没啥差别。
会是幻觉吗?卡迪娜觉得在他回眸时,自己都会看到他眼中的一抹温柔。
「-焰。」
「嗯!?」他笑笑的回头。
我喜欢你——
就在话即将冲出口的那一秒,卡迪娜犹豫了。
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也很好吗?既然明白不可能会有结果,倒还不如继续当普通朋友。
至少,伤心的人会少一点。
卡迪娜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後,她重新绽出一个笑容:「人界很美,不是吗?」
「是啊!但总比不上天堂吧?」任-焰有些幢憬的笑道。
卡迪娜默然,半晌,她轻轻道:「其实倒也未必。」
「哦!?」任-焰湛绿的眼眸透著好奇。
「天堂的美是亘古不变的。」她踱到他身边。
「永远的白昼少了黑夜的神秘,在那里,既没有星辰日月,也看不到四季更迭。」
卡迪娜不知从哪弄来一枚花种子,放人了她柔细的手心,突然,种子开始发芽,短短几秒便成了一株漂亮的向日葵。
「看到了吗?生命的成长。」她把种子放入任-焰的手中,未料,那朵向日葵在一瞬间竟又变成数只黄雀四散飞去。
任-焰愕然,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出神入化、运用自如的魔法。
第一名的魔法天使果然不足浪得虚名!
她唤回黄雀,轻一弹指,黄雀又恢复成一颗小小的向日葵花。
「我们天使和你们恶魔一样,是长寿生命体,可是,无论我们活了几千几百年,有些事仍旧是在天堂无法领略的——」
任-焰正想发问,却发现身边景致一换,自己已在辽阔的非洲大草原上空,脚下,正是万兽奔腾的壮阔景象。
「生命的律动。」她轻笑,手一挥,他们又转别黄沙滚滚的沙漠,三座古老的金字塔屹立眼一前。
「历史与文明。」
再一晃,他们又回到了艾菲尔铁塔上。
「刚才那些,都是我来到人界後才明白的。」
任-焰沈默著,相较之下,他比卡迪娜体会到的事情多了很多。在魔界,他身为阎王名义上的学徒,却像是他的儿子,跟随他审判各种灵魂,虽然他老把事情搞砸,但阎王依然以无比的包容及耐心想将他训练成自己的下一任接班人。因此,在他方满百岁时,就已率牛头马面在魔界擒过厉鬼叛魔,也在地狱看遍了生死恩怨。
他不由得忆起一百多年前,那次为时不久,却永生难忘的「跷家」经验。
一声淡淡的轻叹将他由追忆中唤醒,他回首,发现卡迪娜正凝望著天字,眼底有著些许怀念。
「想家了?」他轻问。
「有一点。」她有意无意的将秀额轻抵上他结实的背,略带无余的说道:「离乡背井来到这个陌生的人界……这是免不了的!」
对卡迪娜而言,这个没有昔日挚友作陪,无法为慈爱的天父及基督献诗的耶诞节虽有点可惜,但是,能有一个她四百多年来,唯一真爱的人在身旁,也该是种幸幅吧!
就算恋上身为恶魔的他是个错误,她不想也来不及挽回了。
面对自己的心,卡迪娜没有欺骗隐瞒的必要。
「我可不这么认为!」不知哪来的勇气,任-焰旋身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因为我认识了你。」他的语气很是认真。
卡迪娜怔忡著,两人的心跳声交织成奇妙的韵律,半晌,她巧妙的退出他温暖的怀抱:「没错,谁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她若无共事的笑道,一副「纯友谊」的模样。
但,实际上呢?她的心弦早因他的话和他那拉她人怀的举动而颤动不已。
听她这么说,任-焰脸上的笑容渐渐退了去。
「对呀,最好的朋友……」就只是朋友而已吗?
卡迪娜佯装没听到他有点落寞的声音,迳自凝视著一片片由天而降,如羽花般的白点。
白点落人她期待已久的掌心,化为一颗义一颗晶莹的小水珠。
「下雪了!」她立刻伸下去接,没多久便掬了一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雪呢!」卡迪娜甩去予上的融雪,兴奋的笑道。
任-焰并没有玩雪的雅兴,他不懂,难道眼前这个顽皮慧黠的天使仅将他看成普通朋友、好哥儿们!?这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做「普通朋友」、「好哥儿们」又要做什么呢?他们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正邪本该两立的呀!
任-焰自己也感到十分矛盾。
最近总有种微妙却带著甜美的感觉占据他的心扉,无法言述,却亦分不清是悲是喜。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分陌生的情感会随著卡迪娜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填满他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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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没告诉他?」
卡迪娜捣起快被吵聋的耳朵,她万万没料到,这个身材矮肥短的小家伙能发出如此尖锐而洪亮的叫声。
「对呀。」她很理所当然的回答:「干嘛要告诉他?」
「唉唷!」卡布卫豆豆气得直跺脚:「你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
卡迪娜一摊子:「不然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向他告白罗!」
「告白!?」她佯装不懂的看著自己的「军师」。
「怎么个告法?」
「你可以深情的看著他,告诉他:-焰,我爱你!」卡布里豆豆边说还边对空气示范了一遍,它圆圆的五短身材配上那痴情的表情,实在是滑稽透顶。
「算了吧!」她险些笑翻过去。「我又不是欧阳绮君,好恶哦!」
「这哪算恶啊?我还没叫你献上初吻呢!」
「初吻!?」卡迪娜笑得更大声了。「我的初吻早在N年前就被赛德烈A去了,哪来什么初吻!」
「那才不算,初吻是要跟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才算数的!」卡布里豆豆很有学问的纠正她。
「除非你喜欢赛德烈!」
「当然不喜欢!」半晌,她促狭的笑起来,抱起卡布里豆豆:「你这小鬼头懂得倒很多嘛!快说,你的初吻要献给谁呀?」
「嗯……」它煞有其事的想了想,突然往前一跳。
「献给你!」顽皮的卡布里豆豆在卡迪娜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由她唇上偷了一记香吻。
「大色兽……」卡迪娜无奈的捂著嘴,看著得了便宜的卡布里豆豆开溜跑远。「-焰说得一点部不错!」
蓦地,她想起任-焰好看的唇形。
除了偶而被欠扁的赛德烈强吻,偶而向米迦助老师撒娇时会吻他的脸颊外,卡迪娜还没有真正体会过亲吻的感觉,她不由得幻想任-焰看似柔软的唇吻上自己时会是……
天!她在想什么!?
尚存一点的理智连忙把飘「过头」的思绪拉回来,令卡迪娜不禁脸红心跳,但她也有一点点希望,如果任-焰真的会……那该有多好!
她连忙看看四周,幸好卡布里豆豆还没回来,否则她这糗样若被它瞧见,它不笑上半个世纪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