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烛光晚餐,白桌布,红蜡烛,黄玫瑰,掠风认为这是再完美也不过的晚宴,而且宴上百味均由她大小姐亲自烹煮,不但色香味俱全质量保证,还强身健体呢,况且有她这种美人殷殷劝食,多么令人陶醉。
其实陶醉的只有自我膨胀的时掠风而已。独孤守正面有难色地无从下箸,不是他挑食,虽然他是喜欢吃素偶尔也试试其他的,但是人的接受能力有限,这些个奇怪的东西——会发出臭味的豆腐(臭豆腐),黑色的鸡蛋(松花蛋)拌豆腐,飘着各种菜叶的汤,其中有一片叶子眼熟得像是桌上的盆栽,还有蔬菜沙拉,拌料是豌豆加黄瓜加豆角加西红柿加……还有其他绝对闻所未闻的古怪菜式。
中西合并应有尽有,可谓“取百家之短,融各家之缺”。虽然味道是真的鲜美,但是总叫人心理反感,不知道吃了后会不会一命呜呼了,这样恐怖的菜别人当然是避之不及,但是总有逃不掉的,掠风想起杨北虹被她抓来试菜时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而且吃完后她又跑到厕所去吐,真是打击!
为什么她还觉得自己蛮适合做厨娘呢,目不转睛地看独孤守将一勺汤放到嘴里,掠风期待地看着他,千万不要打击她,千万不要跑掉,这是她企图通过抓住他的胃来抓住他的心的第一步,眼看着独孤守捂住嘴巴,心顿时提了起来,她可是拿过厨师证的大厨耶,为什么啊?想起以前逐影给她的答案,逐影是边吐边答:“因为啊……呕,你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往里放,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说不定就有除厕剂,想起来就恶心。”可是她吃起来都很好的,难道她的胃异于常人?
眼看着掠风紧紧地盯着自己,差点把眼珠瞪出。来,就知道她很重视他的意见,忍住对菜古怪的心理反感,独孤守又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法式餐桌中国餐具,本来就很奇怪,但是只要是出自时掠风之手,有那样的东西就不奇怪了,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得这个菜美味之极,毕竟是掠风做的啊!
含情脉脉地看着守,掠风故意娇声问:“味道怎么样?”说不好就一辈子不再做给你吃。
“人间美味!”即使是黄连或砒霜,他也会这么说的。
果然是命中注定,连我们的胃口都这么合,大喜过望地掠风,持续地向守放着电。
“你又为什么肯亲自下厨?”独孤守边吃边问,记忆中掠风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而且掠风此生有三个愿望,第一是吃尽天下美食,第二是包养天下名厨为她日夜赶制美食,第三个是有一个万能劳工(老公)帮她实现前两个宏愿。有这么懒惰“伟愿”的人,竟是会做饭的,已经大不容易,而且又肯废了这么多的心思来做,如果他不交口称赞,似乎有点没有良心。
这个世界恋爱的男女本来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独孤守越吃就越觉得好吃。
但是渐渐地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但是掠风的无事献殷勤和古怪的菜式,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改变了,一口食物噎在喉咙时,他终于发现了不对,脸色渐渐地变白,虽然他曾想过……但是那毕竟代表掠风思念他的标志,喝了一口红酒,恢复如常,独孤守轻松问:“掠风,为何把头发洗回来?”
“你发现啦?”掠风把用银钗绾住的长发放了下来,顿时黑色的瀑布直泻而下,闪着濯濯的光芒。今天的一切都是为守特意准备的,乔恩找了好久才凑齐这些东西,她又花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乌发,好像在她恢复了原来发色的同时心里也决定了一些事情,学那些艳星挑逗地眨眨眼睛。“是不是人比花娇?专门应你这个大客户的要求做的哦。”
他是很想看黑发的掠风,可是好像随着头发她好像也改变了一些东西,让他有掠风已经月兑离了他的情网的感觉。独孤守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却只是说:“谢谢,很漂亮!”手指优雅地端起酒杯,红色的酒反射在深蓝的眼眸中,形成了黑色的漩涡。
“哪里,讨好你是应该的。”掠风笑容可掬,“这是为人情妇应该做的。”呵呵,她现在吃喝住行可都是仰仗守哦。
这次独孤守差点又被酒呛死,“咳咳,什么?什么情妇?”
“耶,难道你不是把我金屋藏娇了?”虽然只是一个木屋而已,但是什么圣之语言的使用者,只是留下她的借口吧?就算她再怎么行,让她和那些动物沟通,似乎也太不科学了,又不是有特异功能或第六感。
金屋藏娇?亏她想得出来,真是永远可以冒出怪念头的小脑袋,独孤守边笑边用餐巾擦于嘴,“你不算是娇吧?”
臭男人,你以为你是谁?顶多比别人聪明一点,再有钱一点,变态一点,再加上我爱你而已,我这样的样貌你就凑合吧,还挑什么挑?掠风恨恨地看着独孤守,恨不得扑过去逼问他,他可见过合心的美女。
算了,算了,还有事情要求他,忍一时之气,换多多利益,掠风立时换上柔情似水的眼神,“你好坏哦,故意嘲笑人家。”暴力不是报复的惟一手段,我甜,我腻,我甜腻死你。
亏得独孤守也是把修养练得登峰造极,愣是把一口酒咽下去,没有喷出来,还能笑盈盈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咳,被他发现了,掠风干脆直爽道:“我想出去玩。”
“不准!”独孤守立刻作出回答,他倒不是怕掠风逃跑,既然来了,就是逃得出他的手心,如何逃得出心头?因为为情所控,到那里都挣月兑不了红线,但是外边和塞亚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为了她的安全,还是禁锢她的好。
“我有潜水证,只在周围玩玩。”掠风可怜兮兮地哀求,她仰头就可以看见深邃蔚蓝的“海天”,美丽斑斓的鱼儿在“空中”游动,品种繁多的海中生物仿佛伸手即触,怎能让她不心痒如焚?
有钱难买心头爱,如果她能开心,这样的小要求,他还是可以考虑。“必须要有些专业潜水和保安人员陪你去。”
掠风连忙用力地点头,她的雅兴不会被他们打扰的。
似乎很难闲下来的样子,独孤守眼波微转,也该把她的工作交代给她,这也是对掠风的一个考验。“现在我要带你见见我的一些亲人。”
“原来你还有其他亲人?”掠风诧异,她以为自从守的父母飞机失事后,守也和她一样成为无主孤儿了呢!“他们和不和善?”不会出个恶小姑来搅局吧?
“你很快就会知道。”守神秘地笑着。
站在通过天然海沟架设起的悬崖上,掠风只感到深深的敌意,在守无声的呼唤下,庞大的塞亚里的动物们在一瞬间会合于此,下面有上万双晶晶亮的眼睛在瞪视她,掠风险些以为这是在演《森林泰山》或《狮子王》的真人版,可是如果女主角是她的话,真的是有点凄惨,所有的眼睛都清楚地写明不欢迎她介人他们。不过好奇怪,掠风呆呆地傻笑,她怎么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嫌恶的情绪?而且可以听到一些七嘴八舌的声音。
“讨厌,这只母的人类为什么来见我们啊?守少爷不是答应我们,要彻底消灭人类的吗?”
“就是,我们不要人类做什么圣之语言的沟通者,我们自己会和平相处。”
“缺乏语言沟通者是不行的,可是,这个人我们不喜欢,人类高傲的血使她不会低头倾听我们的声音。”
“人类该消失!”
别人越说我不好我越要自强,有压迫就有反抗,掠风在心里冷冷地回嘴道:“没错,人类是该消失,但是要灭绝人类还留猴子干什么?我们就是由他们变化来的。”
下面一片肃静,然后议论纷纷,最后表决让猴子也消失。
真是爆笑,掠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她一定是太累了,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可笑的幻觉?虽然如此,她仍忍不住乘胜追击,“那么哺乳动物也消失好了,一环扣一环,全都消失,肯定不会诞生人类。”
掠风根本是吵架吵上了瘾,独孤守哭笑不得地制止她:“掠风,虽然很高兴你可以这么快地和大家沟通,但是请不要挑拨离间,圣之语言的沟通者是为了安抚因为改变环境,而不太适应的各个种族,不是来火上浇油的。”
你就会护着它们,动物们根本不像在外面那么可爱,竟然学会了人类的屠杀行为,白痴一样,掠风故意在心里呵呵地冷笑,笑得下面一片怒火熊熊——好嚣张好讨厌的女人。
掠风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对啦,人类是讨厌没有错……”连身为人类的自己都讨厌人类的自私与贪婪;“可是你们还不是靠人类来实现愿望?一群任性又懦弱的小鬼。”
“守少爷他又不是人类。”一个声音反驳道。
“不是人类?”那是什么?其实很久以前,她就觉得守有些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可是都被她逃避过去了,她害怕他们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仰起头,掠风轻松道:“有些特异功能和异变的人确实不是人类啦,而是——超人!”
独孤守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无力,再让她玩下去的话,恐怕下面的动物全部都得四蹄朝天,口吐白沫。他有时是有点搞不懂掠风,心肠冷硬得“如蛇似蝎”,却可以不用他指点轻易地使用圣之语言,这是他亲爱的顽皮的恋人啊!
不过,也是该完全摊牌的时候了,独孤守松开了原本和掠风交缠的手指,“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吧,不过冥冥之中,总有些超出自然的东西。”他抬脚向悬崖下跃过去,在半空中优美地打了一个翻,以幻化成一团白影。美丽的如千缕银色丝绸同时剪断,迎风飞舞的是守光滑的棕毛,他最终恢复了本原状态,虽然是不被神允许的,但是既然由他来主权,那么怎样都无所谓了。“掠风,可有觉得不屑,原来我也不过是野兽一只。”
是野兽的话还好了,你把一只狼放到一百个人中间,狼是很可怜的,再厉害的拳脚也无法挣月兑,而你把一个人放进一群野兽间,他同样会觉得自惭形秽,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如果我能成为你们的一员有多好。但是我不能,我不能,掠风抱住头几乎快崩溃了。
“没有关系。”独孤守转化回来,飞跃到台子上,“我们一点也不需要用种族来隔离。”将快要灰心的掠风拉到怀里紧紧拥住,其实早已经在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决定要保护你一辈子。
我决不会让你孤立寂寞,掠风,爱上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失误,也是最大的荣幸,我愿意庇护你到流干最后一滴血,但是,还是我负你,如果能够选择,下一次见面,我绝对不让用血和恨扭曲的心灵来爱你。
掠风稍微离开独孤守,轻抚着他的脸颊问:“就剩你一个吗?你一直都这么寂寞?”眼泪又不禁地滚滚而出。独孤守挥手叫大家解散,然后吻去掠风的眼泪,他是痛苦了很多很多年,直到遇上她,让他有重新得到新生的感觉,让他明白人类也是可以亲近的,一刹那,又忆起了哥哥离开时的微笑,哥哥说:“我背离了种族,不要怪我太自私,因为爱就是自私的,你有一天会明白,即使有一个人背叛了你,让你为她而死,却仍没有恨,如果她不杀死我,拿我的血肉换钱的话,她又如何生存,人类也是活得非常艰难的……”
这一段话已被遗忘了,因为他被仇恨遮住了眼睛,现在又清楚地浮上心头,不由得一阵凄然。掠风像守护小孩的母亲,把独孤守环了起来,她不知该怎么办,犯下罪愆的人类是必须用血来偿还代价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艳红的三点式泳衣,几乎裹不住掠风丰腴的身材,修长的四肢如鱼儿一样划起层层波浪,七彩斑斓的鱼群从她的四肢穿过,顽皮地亲吻她的肌肤,亮丽耀眼的长发被水流和冲力拉得直直的,威风凛凛的像食人鲨的尖鳍。
指尖在潜水玻璃罩上按上一个指印,独孤守几乎屏着呼吸地看着掠风在畅游,有时候他真为掠风骄傲,她那么宽容与自信,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都可以一笑了之,无论在怎样的逆境都优游自在,有时候真的想就此囚禁她,把她的美丽用黑暗遮盖住,把她的手脚用锁链禁铜住,把她的微笑夺走,把她的一切一切都撕碎,撕碎这残留人间的惟一希望。掠风,现在是惟一可以动摇他心神的东西了。
贪婪地用眼睛追逐着掠风,独孤守的脸上显现出一种类似着迷和血腥的表情,漂亮到像天神的面庞虽然是扭曲着,但是并不沾染一点邪恶,反而突现出一点属于人类的浅浅的困惑表情。
手指努力地按住玻璃,几欲透过玻璃要把掠风抓回来,掠风,你不会知道我的矛盾,我想看到你漂亮动人的微笑,但是我又不愿把自由给你,但是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哪有欢鸣在阳光下美丽,轻轻合上眼帘,独孤守在内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是否作了错误选择?
万能的神啊,从我选择消灭人类开始就已经不指望获得救赎,但是请告诉我,请告诉我,究竟怎么做才能让掠风得到幸福,我要怎样做,才可以继续爱她,才可以让我们间的障碍消失,才可以让她不会离开我。
神啊!不论如何,只要掠风幸福就好,让她幸福,不论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即使……独孤守张开眼眸,还没来得及隐藏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嘴角已经向上拉伸,形成一个温馨的微笑,因为时掠风正隔着玻璃向潜水仓张望,成群的美丽鱼儿围绕在她身边,因为她已经可以熟练地和各种动物沟通。
独孤守的手指向上滑了一下,和掠风的手指隔着玻璃重合,掠风微微有点忧虑地看着他,如果守不喜欢她出来玩的话,那么她以后不出来玩了,只要守不露出刚才那种孤绝寂寞的表情。
抚慰地隔着玻璃拍拍掠风的脸,独孤守露出一惯的笑脸,既然允许她出来玩,就让她玩个开心好了,然后示意掠风挥开一直偷亲她脸颊的一只笨鱼,掠风会意地笑了一笑,然后双手合十地向那只鱼告饶,并且比划着手势,那个手势非常滑稽可笑,而且笨拙难懂,但是独孤守看懂了,那个手势令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没有体会的人类感情,那种感情充斥在胸口,一直冲向了大脑,使他的泪腺异常地发达起来。
那个手势是——我时掠风永远永远都是属于独孤守一个人的。
笨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明知道我囚禁她,利用她,还笨笨地全心全意地爱着我的女人,深深地和掠风凝望着,独孤守终于明白,无论怎样,他注定会伤害掠风的,从初次相遇开始,他的一切行为就带着占有的烙印,不愿付出又企图回报地紧攥住掠风,使本来自由的她,使本来可以得到很多爱的她,现在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而已,是他活生生地折断了掠风的翅膀。掠风,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如此灿烂啊?独孤守曲起手部的关节,顺着玻璃和水波隔离的掠风的影像,轻轻地滑动着,温柔得好像一切阻碍根本不存在。
!掠风红着一张脸却没有游开,哼,偏偏要他看得到,闻得到,就是吃不到,她来回地舞动着,搔首弄姿企图来引得独孤守咽口水,可惜她大小姐没有诱惑人的天赋,整个一个东施效颦,不论是表演《公子》上的大胆封面女郎还是港版三级艳星,都像一只顽皮的猪在发神经,连鱼儿们都以为她搭错线而游开了。
它们不认识她,真的不认识,刚才跟她玩的绝对绝对不是它们。
虽然独孤守这个观众已经由最初的愕然转为笑得直不起腰来,但是表演者则自我感觉良好,几乎当宽阔的海洋当作个人秀舞台,伸胳膊亮腿不亦乐乎,眼看着似乎计划失败,仍指手划脚地乱舞一阵才停止。
本来独孤守是想在玻璃上写两个字嘲笑她的,但是他马上就把笑容冻在脸上了,因为掠风正扔掉潜水镜和氧气罩。她闭着眼睛在玻璃上一阵模索,然后印上了自己的红唇。这个疯女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独孤守最终也将唇凑了上去,冰冷的玻璃贴到嘴唇上却仿佛是沸水一般滚烫,一直烫到心里面。
许久,独孤守睁开眼睛,看见掠风极为妖艳瑰丽地向自己笑着,为了她的安全,保全人员很快把她拉走,为她重新带上眼镜和氧气筒。掠风挣扎地像一只快进火锅的螃蟹,四肢齐动地企图冲回来。
啧,又演这种耍宝的生离死别的戏码,独孤守配合地拼命砸着玻璃好像要冲出去,嘴里面对着口型夸张地喊掠风的名字。一脸的悲凄,由于是忍住笑表现出来的,所以一点也不感动人。
掠风作势要挣扎回到独孤守的身边,把自己想象成了解救爱人的骑士公主,她大展拳脚地踢倒一个保全人员,奋力地游回到守的身边,表现出了至死不渝的忠贞。独孤守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都快忍僵了,掠风常说自己顶着一张温柔善良的面庞欺骗人,简直是天生的戏子,可是比起她随时随地可以发挥的喜剧天才来,他还真是甘拜下风,一边挥手叫保安把掠风带走,一边侧着身靠在玻璃上表现出被囚禁的悲哀来,肩膀上下起伏地,好像在抽泣一般。
已经完全入戏的掠风持续地和快抓狂的保全们打斗着,当最后她终于都把别人踢飞以后又奔回来时,由于大兴奋,完全忘记了有玻璃的存在这回事——直直地就撞在了玻璃上。独孤守在仓内看着掠风还带着笑脸滑下去的样子,又是心痛又是气恼,有时候他怀疑掠风的IQ到底有没有那么高。
目送着保全将掠风拉起,独孤守向他们做出了轻点的手势,带着微笑回头间,正看见将傻冒公主解救狡猾王子一出大戏看完、显得意犹未尽的乔恩。虽然还是笑着,但是已经完全没有温度,独孤守坐回椅子倒上红酒问:“精彩吗?”
简直精彩过导弹落地,播放在美国电台即可引起狂暴收视率,而且那个笨女人的最后壮举,几乎让他把下颌掉到地上,乔恩拍了拍手,“是我看过的最好的节目,但是你显然不欢迎我这个观众。”
废话,谁谈情说爱的时候还要个电灯泡照着。独孤守不动声色地问:“你是怎么来的?”
“坐另一艘潜艇啊。”乔恩拒实以答,心中暗叫不妙。
果然,独孤守开始反攻,“我记得没有我的允许,是不可以同时出动两艘核潜艇的吧。”
当然,你是皇帝你是神,你说对就对,虽然你没有说过,但是你现在仍可以下旨。
就行你带着美人游海玩水,就不行我观赏一下美人鱼,虽然在心里不停地抱怨着,但是知道决不能和守硬碰硬,所以乔恩屈服地说:“我马上改正这一错误。”
“乔恩,你还真聪明呢!”独孤守的赞赏倒像嘲笑。
密封仓的门突然打开了,冲过澡后的掠风飞也似的扑到独孤守怀里,并且拉住他的手腕,从他的杯子里偷尝红酒的滋味,啊,玩得好过瘾。
丝毫不在意她弄得自己一身湿,撩起掠风的一缕长发来,独孤守邪魅地一笑,他的目光在乔恩面无表情的脸上一阵搜索,然后移开掠风霸住不放的杯子。
果然如他所料,生长在地狱底层的魔物们,不管心灵有多么黑暗,不管仇恨有多么深切,还是热切地渴望着阳光与温暖,将掠风缓缓收紧在怀抱里,独孤守蛊惑地深情凝视着掠风,“你刚才做的什么手势,可不可以说一遍给我。”
还没等到回答,眼神在看到掠风额头的紫时已转为心痛,用手指轻微地触碰了一下,掠风马上皱起鼻子哀声地呼痛:“呜……好痛哦,呜……玻璃为什么会那么硬。”
如果不硬的话,我就被你害死了,连带价值几亿美元的潜艇也会成为陪葬品,虽然气掠风的白痴,但是仍不能对她板起脸来,独孤守大力地按在她的额头上,用手搓揉着以化解淤血,本来就很怕痛的掠风发出非人的惨叫声,最后干脆抓住守的衬衫哭了起来。
看起来真的是很痛的,乔恩忍不住制止他,“守,不要这样,掠风已经够痛了,你就不要折磨她了。”
真是学不会聪明,类似的话你是不是已经说过了,捉弄地抬起视线和乔恩相对,独孤守意有所指说:“乔恩,我从来不知道你也有焦虑的眼神,你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来解救掠风啊?为什么不过来?”手指更加用力地搓揉开撞伤,独孤守魔王般地笑着,没有人可以妄想我的东西啊,不管你多么渴望,这件东西从里到外都是专属我独孤守一个人的,所以连留恋的目光也不允许。
深层的邪恶感从温文尔雅的表皮里浮现出来,令人惊悸的冷酷笑容无情地践踏着别人,但是却在手下感到掠风在微微地颤抖中停止了凌虐,掠风抬起头颅愤恨地看着他,由于疼痛而在眼角含着一颗小小的泪珠,两只耳朵警备地竖立着,使她更像一只备受欺压的小兔子,化解开万年寒冷,独孤守用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纾解她的紧张,安慰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痛过就没事了,你也不想顶着黑黑的一块冒充大猩猩吧?”
两只手紧按着独孤守的臂膀,怀疑地在独孤守的脸上搜寻着,掠风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幸灾乐祸,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软绵绵地倒在独孤守的怀里。
“守,我并不是你欺骗和利用的对象,不论你要实现什么目的。”
他怎能怀疑她的智商,掠风是再聪明敏锐也不过的,独孤守重新倒了一杯酒给她,“因为你只爱我一个人,所以无论我怎样欺负你,都是有一些资本的。”惟有她,是不可以与任何人分享的皓兰之珠,惟有她,是不论他使用何种卑鄙手段都要独占的惟一。
啊?敢这样就公开说要欺负她,掠风细细打量独孤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小手抚上独孤守的额头,嗯,有些热度,“老兄你病了吧?烧糊涂了?”
要她按照自己设计好的对白走真是难上加难,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对策,马上又换回了天使的面庞甜美的微笑,“掠风,难道你不是只爱我一个人?”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下色相也是迫不得已的。
爱是爱,但是……让你欺负是另外一回事,这是关系我时掠风的原则问题,可是当她看到守的眼睛时,立刻感叹:啊!好美的眼睛,现在要我承认长崎广岛是我炸的我也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基本上时掠风的原则就不堪一击,在守的诱惑下,马上兽性大发地扑到他的怀抱里磨蹭着,“我只爱你一个人。”
理智悲哀地被扼死了。
像抱小婴儿一样地抱住掠风,又将一杯酒赏给了掠风,独孤守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乔恩,“现在你可以忙自己的事去了吧?”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过除了种族之外还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他何必多管闲事呢?乔恩点一点头,克制住惆怅的心情走出门去。
轻轻拨撩被上好的葡萄酒润泽过的美丽肌肤,独孤守突然想起一句中国的古谚语来——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么掠风可是他命定的。掠风努力地攀向独孤守的脖颈,企图贴在他的身边,但是试了几次都滑了下来,最终还是守弯下腰让她抱住,掠风的声音微带着一点沙哑,已经呈半醉状态,守,我爱你……”
“我更爱着你。”独孤守纵怀一笑,起身将她抱到卧室。
只说喜欢我的你,终于肯说出真心话了,即使在酒醉的状况下,我也非常的高兴和荣幸,掠风,只是表面的说爱并不能满足我啊!
轻轻地啃咬着掠风微咸的肌肤,独孤守解开了掠风套在外面的绒毛睡衣,里面鲜女敕的皮肤和艳红的泳衣刺激着人的食欲,纤细的手指弹钢琴般扫过掠风的肌肤。
慢慢被酒夺去意识的掠风终于有些清醒了,她懵懂地看着独孤守,然后当她意识到马上要发生的事后立刻又红了一层肌肤,好像许久都没有和守有亲密的接触了呢,不敢睁开眼看独孤守,但是又想看看爱着她的人的表情,矛盾的心情最后终于是那一方战胜了,轻轻痒腻的吻飞舞在全身,守的表情在凶悍中带着温柔。
不能动了,被那种凶猛野兽似的目光看着,掠风几乎呼吸也不敢,独孤守满意地俯去,在掠风润滑完美的肩头制造了一个血印,舌忝去掠风肩头泛出的血珠,感受到她在极力压制下的身体发出微微的痉挛,却紧紧地咬住牙关不肯申吟出来。
你是不是要怪我太残忍,连上好缎布一样完美的肌肤也破坏,但是这个烙印,是比任何刺青都美丽的,即使是雕绘了最殷红最娇艳的颜色,即使刺绣上最精致最华丽的花纹,也不如这一个,因为这是你要带到地狱与我相会的记号,让我们天长地久也不分离,我会凭着它上天入地寻找你。
将手指撬开掠风的牙关,低低地威胁着:“如果你咬破嘴唇,咬破我最钟爱的红唇,我就咬破你的舌头,让你把血的滋味尝个够。”
明明知道只是甜美的恐吓,掠风发现自己竟有一些惧怕。乖乖地松紧牙关,掠风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两栖恶魔,什么嘛,一时来扮作天使欺骗她的感情,一时又变作恶魔掠夺她的身体。
“在心里咒骂我的话,我会更加恶毒的。”守停止了亲吻,用牙齿轻微地品尝着肌肤。
在痛中麻痹的快感侵占了掠风的神经,可是在这种地方啊?有些别扭。伸出一只手推拒着独孤守,“守,不要……不要了。”
手臂上很快也布满了鲜红的唇印。
“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啊!”
确实是不受控制的情爱,从最开始温柔的抚慰,掠风就只能淡淡地啜泣,独孤守有魔力的手指抚遍了她每一寸肌肤。随后是深深浅浅的热吻,戏耍地留恋在她的胸口。掠风发出细细碎碎的申吟,听起来更加催化,熏染成薄红的脸庞上,眼睛做梦般地微眯着,颈边鲜红的吻痕更加刺激着人的感官。
掠风喘着气哀求道:“守,不要这样……”
“我不会事事顺着你的啊,掠风,我想看见你的全部,你的每一个表情,掠风,你羞怯的表情和痛苦快乐的表情都好美丽。”你只属于我,你不可以违抗我。手指以慢得让人愤怒的速度前进着,他发出一声不受控制的低叹,她怎么可以如此的甜美,让人为之发狂。
受不了这种折磨,掠风攀住他的背部,哭泣着尖叫:“独孤守,你这无耻的恶毒的王八蛋!”
“真是温柔的情话啊。”抽出手指,在唇边轻轻地舌忝吻着,独孤守抓住她的腰,让彼此的身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掠风尖叫出声,身体里细弱的本能如火苗遇到秋风般,呼地燃烧起来,她一面疯狂地喊着,一面压抑从身体内部翻涌上来的无边快感,独孤守用拇指擦去她的眼泪,无奈于她的固执,让两个人同时攀上了的高潮……
温柔地抚着掠风汗湿的身体,独孤守用温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身体,在高潮后昏过去的掠风发出不适的申吟,由于没有节制的几次粗暴疯狂的相爱,她的身体遍布伤痕。
将瘫软的掠风抱在怀里,独孤守发出懊恼的低咒,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在某一天杀死掠风?因为害怕失去她,而把心中的苦恼变成暴力加注于她身上,对掠风太不公平了。
弧形向上弯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掠风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守一眼,然后小婴儿般“牙牙”地咕哝一声,牢牢地抱住独孤守。怔忡了一下,守也反抱住她糯软的身躯。比起来,这一刻更叫他安心。睡吧,当你醒来,我会更加爱你,睡吧!当你醒来,我会对你更加更加的温柔。独孤守轻轻拍着掠风的背,诱哄她进入无忧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