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企业大楼位于顶楼的一间装潢高雅的办公室里,韦绿霜正埋首于工作中,对于落地窗外的美景全然无动于衷。
这时,随着门被打开,一道宏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绿霜。」
一见到来人,韦绿霜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站起身,微躬身道:「总裁,有什么事吗?」
「叫我爸爸。」韦氏企业总裁韦达开略带恼怒的看着这个视工作如命的掌上明珠。
「总裁,这里是公司。」
「这里是公司又怎么样?」韦达开不以为然的挑高了眉,重重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难道在公司里我就不是妳爸了吗?」
「总裁,话不是这么说,在公司就要守公司的规则不是吗?」
「就算妳说的有理好了。」对于女儿的冥顽不灵,韦达开显得有些无奈。「可现在是下班时间,妳可以叫我一声爸了吧!」
「爸,有什么事吗?」韦绿霜耐着性子在父亲对面坐了下来。她知道父亲这时候来准没好事,八成又是来逼她去相亲的。
虽说父亲是韦氏企业总裁,可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几乎全是她在打点,因此,闲来无事的父亲,唯一的乐趣就是逼她结婚。
「我打算退休了——」
「什么?!」闻言,不待父亲把话说完,韦绿霜惊讶的打断父亲的话。「怎么会这么突然?」
「也不算是突然啦!我早就有退休的念头,妳也知道妳妈对我越来越不满,我要是再不好好陪陪她,她早晚会休了我。」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父亲突如其来的退休宣言,让韦绿霜有些错愕。
「我退休,妳需要什么心理准备?」
「我还没有做好接管公司的心理准备。」
「我有说公司要让妳接手吗?」
闻言,韦绿霜不由得一愣,好半晌,回过神来的她,开始据理力争。
「为什么公司不是由我接管?撇开我是您唯一的女儿这件事不说好了,我现在可是公司的副总裁,而且爸您几乎不管事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都是我在作主,为什么您退休后,公司不是归我管?」
「还是老话一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只要没有结婚生子前,都是不完整的,妳说,我敢把公司交给一个不完整的人来管理吗?」
「那是您的偏见。正因为没有家累,才可以全力以赴,将所有的心力放在公司上。」
「女儿啊!说实话,有妳这种员工,我真的很高兴,可是妳别忘了,我现在是以父亲的身分在跟妳谈,妳这种想法只会让我更担心而已。」
「可是……」
「别说了。」韦达开举起手,阻止女儿再说下去。「我不是来跟妳辩论的,而是来跟妳下最后通牒的。妳要是在一年内没有结婚、二年内没有怀孕,那么,我会立刻结束掉公司业务。」
「这怎么可以?!」韦绿霜高声叫了出来。
这间公司虽是父亲一手创立,可她也花了不少心血在上头。从高中开始,她就在公司里半工半读。留学回来后,更是将所有精力用在公司经营上,它是她的一切。
「公司的存在与否全取决于妳的一念之间了。」韦达开知道若要女儿顺从,唯有用公司当筹码。
「爸!您别逼我好吗?」韦绿霜苦恼的皱起了眉。从小,父亲什么事都依她,宠她宠得不得了,唯独对于婚姻大事,他是怎样都不肯妥协。
「随妳怎么说。总而言之,就是这样喽。」
「好啦好啦!我结婚就是了,可生孩子的事可不可以缓一缓?」嫁就嫁,有什么了不起!花个钱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了。
「当然不可以。」
「为什么?」
「自然是要防妳为了达到目的随便找个冒牌货来充数。」
「连这个都被你发现了。」韦绿霜不满的咕哝。
「别忘了,妳是我的女儿。」韦达开开心的拧着韦绿霜小巧的鼻头。
说真的,不是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他这个女儿不但人长得美,能力更是一流,让没有儿子的他,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唯一让他头痛的是:女儿太过像他了,对工作的投入甚至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才会迟至今日都快三十岁了,还是小姑独处。
「对了,女儿啊,妳有没有男朋友啊?」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韦达开还是怀抱着一丝丝希望。
「没有。」韦绿霜粗声粗气的回答,她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哪来的时间交男朋友啊!
「不是爸爱说妳。」韦达开无奈的摇了摇头。「枉费妳妈把妳生得像一朵花似的,可看看妳的打扮……」
韦达开不满的看着女儿,她总是梳着一个包头,素着一张脸,戴着一副遮住大半张姣好脸孔的黑框眼镜,身上穿的套装不是蓝、黑,就是灰色,脚下永远踩着一双半吋高的包鞋,简直就像是活在中古世纪的老处女。
「只要穿得干净、整齐就行了,干嘛把时间浪费在那种无谓的事上?」韦绿霜不以为然的说。
她韦绿霜之所以可以当上公司的副总裁,绝不是因为总裁是她老爸,也不是因为她的外貌,而是因为她的工作能力;她不想让人有闲话可以说,更不想招来一大批烦人的苍蝇。
「算了算了,随便妳吧!好了,我先回去了,妳妈还在家等着我陪她去逛街呢。」
「爸……」
「什么事?」
「您说要是我没有达成您的目标就要把公司结束掉,只是吓吓我的吧?」对于父亲的恫吓,韦绿霜仍然心存一线希望。
「妳可以试试看啊!哈哈哈!」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韦绿霜虽然气得牙痒痒,却也莫可奈何。看来为今之计,就是赶快找个男的嫁了,然后生个小萝卜头让父亲去过过当祖父的瘾。
而这个男人最好是乖乖的娶她,让她快快的怀孕生子,然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只是,这样的男人要去哪找啊?
她早就知道,男人,都是麻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