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下,凌芬儿的身影在橘红的夕阳中,斜长地映照在灰色长毛地毯上。她微噘着小嘴看着摆在她眼前的征信社报告,更正确的说法是她老公——欧阳武威的外遇报告,而外遇的对象则是他婚前的女朋友,真没想到婚后他们竟然还藕断丝连。
唉!今天是她的新婚一周年纪念。在这种值得庆祝的日子,收到了这种霹雳的礼物,心情真的很BLUE。
不知道是谁那么唯恐天下不乱,花钱送了这么份大礼?
凌芬儿微叹了口气,这个送礼人用意虽然值得怀疑,但她老公外遇却是不争的事实。
说真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反应的。因为他们不是恋爱结婚,而是政策联姻,谁叫凌家是陆上交通霸主“腾达陆运集团”的老板,而凌家这一代千呼万唤,却要死不死地只生了她这么一个宝贝,她不是女强人的料,反倒是败家女协会的会员,可是这么大的家产总不能就这么任她玩,所以当然就要找个厉害的老公来扛罗!
所以她凌芬儿青春年华十六岁,一满法定年龄就被送进了礼堂,带着凌家横跨欧美亚大陆的超级嫁妆,和同样家大业大,囊括五大洋海上船运霸主的“蚊海海运集团”的欧阳家联了姻。
据说,在婚礼之后,股票还飞涨了好几倍,真是“有钱人终成眷属”呀!
只是她该庆幸,婚礼是在英国举行的,报导报得满天飞,只差没从经济版登上演艺版。但是,在台湾这个小岛屿上却几乎没有人认得她,她才能优闲地在这里当她的学生。
婚前,她只被告知谁是她未来的老公,安排了十根手指数得清的约会。婚后,全球总裁欧阳武威全球各地跑,她凌芬儿就在太平洋这个慕尔小岛读她的高中课程,当个“闲妻”,夫妻俩一年难得见个几回,也没啥山盟海誓刻骨铭心的感情。
只是,收到了她老公的外遇证明,她小小的自尊心还是不太高兴就是了!
在凌芬儿嘟着嘴抱着肥猫抱枕窝在沙发里不悦时,管家王妈走进来欲开灯,眼角一瞄,被窝在沙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窝在这儿,老半天不出声,吓死人了。”王妈心有余悸地捂着心口,语带埋怨。当然,这是因为凌芬儿是她从小带大的,她可以对凌芬儿这么说话。
凌芬儿抬眼看了王妈一眼,没好气地应了一句,“我高兴!”
小姐是她一手带大的,王妈一听,就知道从小就为所欲为的凌芬儿不知为哪桩事在闹别扭了。
坐到凌芬儿身边,顺手为她把耳边的发丝拂到耳后,“怎么啦?谁惹我的小姐生气了?今天武威少爷难得回来,要带你去庆祝结婚周年,你该高高兴兴的嘛!怎么坐在这里生闷气?”
凌芬儿一听,更没好气了,“谁希罕他回来,最好死在外头,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省得惹我讨厌。”
呵!敢情小姐就是在生武威少爷的闷气呀!王妈在心里头偷笑。嘴里哄着凌芬儿,“武威少爷是忙了些,很少陪你。不过他可也很疼你,知道今天是你们结婚周年,昨天还在欧洲开会,今天就赶回来陪你了。”
拍拍凌芬儿的小手,“老爷他们最疼你了,所以他们挑的老公一定是对你最好的。瞧,武威少爷人长得年轻又帅气,人又聪明,把‘腾达’和‘蛟海’经营得稳稳当当。虽然说大了你十岁,不过年纪大的会疼老婆。小姐你真是天生好命呀!”
听到王妈语带骄傲地说她好命,凌芬儿不可置信地瞠大了眼。她好命?!对啦!以务人眼光看,她的确是比世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好命吧!不过,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搞七捻三的,只差没公然带情妇出人罢了。过不了多久,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她凌芬儿十六岁嫁人,十七岁就当了糙糠妻了。
想到此,她不服气地哼声,“我哪里好命啦?”
王妈失笑回道“你这样还不算好命啦?”
凌芬儿鼓起了双颊,没好气的说,“你不会懂的啦!”
“好,好,我不懂。”王妈笑着附和她,“不过我倒懂一件事,你再不打扮打扮,待会儿可就要迟到了。”不到一小时,武威少爷就会直接从机场回来接她。
“我不去。”让他等死算了!
王妈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怎么了?人不舒服是不是?”
凌芬儿偏头躲开王妈的手,“我没事,就是不想去。
“怎么不去呢?武威少爷难得回来陪你。”
凌芬儿更加没好气了。谁希罕他欧阳武威陪他陪老情人都嫌时间不够了,当然难得回来陪她了。
“不去就是不去!我不希罕他陪。”没好气地捶着肥猫抱枕出气。
“小俩口怎么闹别扭了呢?”王妈真是搞不懂,怎么两个难得见个面,还有别扭可闹。
小俩口?!凌芬儿差点岔了气。谁……谁跟他是小俩口了?充其量他们也只是身份证配偶栏上互填的名字罢了,他们甚至还不是实质的夫妻呢!
心思一转,对呀!他们充其量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更别说是感情了。大她十岁的老公,感觉还比较像叔叔呢!她凌芬儿可是堂堂凌家大小姐,可不能失了面子,怎样也得在人前表现出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的模样,只要欧阳武威他不要生得把他的风流韵事闹得人尽皆知就好了。她妈咪不是早就教过她夫妻相处之道吗?
就是人前恩恩爱爱,人后各自散开。
想到这里,凌芬儿马上站了起来,从螺旋梯奔上二楼,嘴里吩咐着,“王妈,我去沐浴,叫小伶拿出我的那套黑色小礼服,还有叫珍珠来帮我梳头。”
她脚步一顿,奔了下来拿了牛皮纸袋里的征信报告,又奔了上去。
开玩笑,这可是她以后可以用来要胁欧阳武威的筹码,她可要好好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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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港内,停泊了一艘用蓝色和白色锻带围绕装饰的游艇,精美的船形和优雅的摆饰让过路的船只和人们议论纷纷。船上有数名身穿白色燕尾眼的乐师组成的弦乐队,正调着乐器的音调,以求待会儿在主人面前奏出最好的乐章。另有数名侍者穿梭着布置餐桌和鲜花,一切就只等主人的到来。
穿着短围裙的陈丽华藉着空时,挨近了Bily的身边,“Bily,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主人是谁呀?好大的手笔,竟然可以把我们法颂的厨师和侍者都包下来,到这艘游艇上来办宴会,而且听说只要招待两个人而已。”
法颂可是获得《米其林餐饮指南》两颗星的正统法式餐厅,平时订位一定要提早一个月,而且还不见得订得到,现在竟然可以把整个法颂都移师到游艇上来,真是阔气得可怕。
Bily俊如雕像般的面孔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也没看向陈丽华一眼,只没啥好气地丢下一句,“不知道。”
虽然Bily没给什么好脸色,不过陈丽华已经很习惯了,没被他吓跑,反倒着迷地看着Bily。
她心想;Bily的好帅喔!连看着他都是一种享受。还有好多星探、制作人三天两头跑到法颂吃饭,就为了游说Bily加入演艺圈。陈丽华依旧吱吱喳喳的继续说下去,“听说今天的客人不只包下法颂,连这艘游艇都是他特别订做,要送给他太太做结婚周年礼物的。”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哇!好罗曼蒂克喔!”真希望她也能遇上一个这么有钱又有情调的白马王子。
Bily这回有了反应,哼了一声。
陈丽华被他的哼声打醒了美梦,“你不觉得很有情凋,很罗曼蒂克吗?”
Bily用他帅得会电人的眼眸睨了陈丽华一眼,依然沉默没答腔。不过,光这个眼神,就让陈丽华差点失了魂,口水流满地。
Bily在心里冷哼,真不懂这些有钱人心里想什么。在这种小渔港里停了一艘名“贵”的游艇,不但不切实际,还有阵阵鱼腥味陪伴他们共享烛光晚餐。喷!真是有钱没地方花,浪漫个头啦!
领班陈先生快步地走了过来,低声吩咐,“客人来了,快各就定位。”
果然,一辆加长型白色宾士开进了港口,司机开门后,首先出现的是轮廓明显,带着外国血统的异国帅哥,手工裁剪的意大利西装服贴地衬托出他黄金比例的昂挺身材,更显其优雅的异国情调。
异国帅哥站定后抬眼看了眼四周,几乎无法察觉地微蹙了下眉头,才转身弯腰迎出一名娇小的身影。
娇小的身影身着一袭黑色小礼服,上身简单地用皱纱从身侧两旁环绕,在胸前交会,盈盈地圈住纤腰和胸前的丰盈,下半身则用薄纱和蕾丝层层堆出及膝的篷篷裙,纤细的脚上则穿了一双如芭蕾舞鞋的黑色缎面女圭女圭鞋,缠绕着银线的鞋带从脚踝环至小腿肚上,全身的黑映着红扑扑的脸颊,俏皮又贵气。
两人站在一起,有如图画里走出的人物,更有如每个少女梦想的王子与公主的幸福画面。
欧阳武威挽着凌芬儿走到游艇前,将垂着金穗的拉绳放到她手中,暗示她拉下。
凌芬儿狐疑地看着他,脸上仍挂着甜甜的笑容,她要在众人面前扮演可爱的小妻子。她依他的意思拉下拉绳,船身侧的红布随之扯开,展现出雕成花体字的船名“芬儿号”。
呵!他可真够阔气,竟送了艘游艇给她。不过,他这样也显示出他这个老公的失败,她凌芬儿自小就有超严重的晕船症,他真是白痴!
不过,她仍是乖巧地演出惊喜的表情,在欧阳武威的颊上印上轻吻,“谢谢你!我好高兴,这艘船好漂亮。”大眼睛里还闪着隐隐的泪光,天知道!她是因为拚命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才忍出盈盈泪光的。
欧阳武威露出雪白漂亮的牙齿微微笑了,“你喜欢就好。”接过助手捧着的香摈递给她,“依下海启仪式,需要一位美女在船首敲碎香摈。”
盈盈一笑,凌芬儿将香摈狠狠地砸向船首。哼!她巴不得这艘什么“芬儿号”被她砸沉没了。可惜船造得太好,不可能让她随随便便一砸就沉了。
没事!他竟连个凹痕都没砸出来。凌芬儿眼露凶光地瞪着船,深呼吸叫自己拚命忍住,一回眸后,脸上仍挂着娇羞的表情,挽住欧阳武威的手臂步上游艇享受他们夫妻的烛光晚餐。
凌芬儿心里头暗自庆幸,还好这种日子一年只有一次,他们相聚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所以她这种昧着自己心里不爽的情况也不会太多。要知道,这种不顺从自己心意的举动是很伤身体的。
哼!要不是王妈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千万克制住自己的任性,给欧阳武威留个好印象。不然,她才不干呢!
像这会儿,她就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地神游太空去,尽责地扮演好让他献宝的花瓶角色。
恍惚中,她老公好像在对她说话。
抬起眼,欧阳武威正直视着她,好像在等她回答。
凌芬儿甜甜一笑,用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对不起,风有点大,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欧阳武威扬扬眉,好似认为她的话有些好笑。这种晴朗的夏日夜晚,微微的海风应该还不至于会呼啸到让人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不过,就算他对她所说的话有些怀疑,他也没表现出来,仍好脾气地重复一次,“我们好像近四个月没见了,你变得更漂亮了。”
凌芬儿没想到他竟会恭维自己,微愣了一下,绽开笑容,“谢谢。”女孩子总是喜欢人家称赞的。不过,她希望他们下次可以四年不要见面,再不然就四十年不要见,她也不介意。
见他仍视着自己,凌芬儿只好也相互恭维回去,“你也变得更帅了。”
欧阳武威的母亲是英国的女公爵,所以他有二分之一的英国血统,也因此,他的脸部轮廓深刻,带着贵族的优雅,虽然是黑发、单眼皮,但他的眼瞳却是如翡翠般的翠绿色,高挑修长的身体有倒三角的黄金比例。他的身高是她最忿恨的地方,她明明不矮,好歹也有162公分,只是每每站在182公分的他身边,就活月兑月兑矮了一截。配上温文儒雅的笑容和英国绅士的优雅风度的他,就像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只是凌芬儿最不欣赏白马王子了,她喜欢有结实肌格的男生,晒得古铜发亮的皮肤,天塌下来都会先压到他的那种可以依靠的男生,才是她的最爱。
唉,不过做人要甘愿些,既然现在她已经很歹命地有了个老公,好吧!那就加减用用了。
突然发现自己又在发呆了,凌芬儿抬眼,果然欧阳武威双手指尖相触地交叠在胸前,以饶富兴趣的眼神盯着她看。
看!看个什么呀!没看过美女呀?
凌芬儿心里暗骂,脸上丝毫不见窘意,“对不起……”
“我知道,风声太大声了。”没等她说完,欧阳武威已经接着说。
凌芬儿突地小脸微红。呵!他这是开玩笑,还是在取笑她?还好,上菜的侍者解了她的困窘。
两人沉默地用餐,只听见轻微地刀叉声。
呢——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她老公,她应该和他寒暄几句才是。凌芬儿心里想。
“你这次打算待多久?”她才好盘算多久以后才能不必再见到他。
欧阳武威笑笑,“这回可以待久一些陪陪你,预定在台湾停留一个月。”
“这么久?”凌芬儿冲口而出。
欧阳下威挑起一这浓眉,失笑地看着她。她的语气里透露出的是不悦吗?
凌芬儿马上响呐地试图“拗”回来,“我的意思是,你一直都很忙,要四处跑,所以听到你可以待这么久,一下子有些惊讶。”
笑看着她,“我倒希望你是惊喜,而不是惊讶。你现在应该是放暑假期间吧?我们可以好好地聚聚。”
凌芬儿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一定很忙,不要让我耽搁了你的工作。”
她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我也需要参加暑期辅导班,我们相聚的时间是不会太多的。”
所以,不必太热络啦!
欧阳武威仍是温和的笑容,好似不懂她有些“冲”的暗示。“暑期辅导班?你想在台湾读大学吗?”没想到她现在才高二,就需要开始参加补习了。“岳父、岳母他们不是希望你高中毕业后到澳洲陪陪他们?或者到欧洲读书也很不错。”凌家早在几年前就移民了,只有凌芬儿的伯伯仍留在台湾。
凌芬儿眨眨眼,“我不一定要读大学,只是留在台湾也很好呀!不一定要远渡重洋在到外面读书。如果想到美国、欧洲或是加拿大去读书,早几年前就去了,我也不必闹家庭革命,死不跟着爹地他们移民了。”哼!他对台湾有偏见呀?“再说,大家应该没有开设‘败家女系’吧?”她身无长处,只好努力尽责地当个败家女罗!
欧阳武威迸出大笑。他的小妻子单纯又可爱,每每都能让他笑得开怀。
待笑声暂歇,他提议,“你暑期辅导结束后,应该还会有一段假期,也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回法国去。”
凌芬儿没啥兴趣地一口拒绝了:“不要。”
“为什么?”欧阳武威发觉她这回真的是极力在回避他了。之前见面时她仍有说有笑,不会话中带刺,这次回来不知发生什么事,让她对自己张牙舞爪。
凌芬儿大眼睨了他一眼,“寒假时,你也叫我去维也纳找你,结果我千里迢迢到了维也纳,你因为德国工程师罢工赶去德国,让我一个人又孤伶伶地自己回来,还损失了好几个新年大红包,难保这回不会旧事重演。不干。”
她帅气又涨洒地撂下最后一句,还故意不屑地偏过头去。
欧阳武威举起双手,“OK,那回是我错,我道歉。”德国劳工罢工,愈演愈烈,他只好亲自出马解决,事出突然,他只得匆匆丢下她一人在维也纳。
凌芬儿哼了一声,闷声嘟哝,“本来就是你错。”大眼一转,“我过阵子会去澳洲看爹地、妈咪,你不必为我担心。何况,我相信你有更重要的人要陪。”
欧阳武威眉一皱.还没问她是什么意思,司机就拿着大哥大插话,说是公司有急事找。
欧阳武威接过电话,低声说了几句,挂断后,抬头对凌芬儿说:“法国火车出轨相撞,我要赶回公司开紧急会议,你自己好好玩。”
什么嘛!“你太过分了!”凌芬儿气得拍桌子,大小姐脾气发作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欧阳武威眉一皱,纵容地拍拍她的头,“你是我可爱的小妻子。”
凌芬儿用力地把他的手拨开,“你去死啦!”
她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却撞倒了正要上菜的Bily整盘酱汁都倒在她的胸月复上。
“你在干什么?有没有眼睛呀,你!”凌芬儿更生气了,她身上都是黏黏的汤汁了啦!
Bily掏出餐巾帮她擦拭着身上的食物,口里不停地道歉。
“叫你们经理过来,我要叫他开除你。”凌芬儿气得直跺脚。太过分了!
气死她了!真的气死她了!
欧阳武威却制止了Bily的道歉,“不是你的错,是她撞上你。”
凌芬儿此刻真的眼不得杀了眼前这个挂着她老公头衔的欧阳武威。“欧、阳、武、威,你不要欺人太甚!”
只可惜欧阳武威好似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举手示意司机将车开过来,“我必须去开会了,你自己好好玩。”眼睛扫过一旁的Bily,“今晚,就请他陪你吧!”话一说完,便不顾仍在跳脚的凌芬儿自若地离去。
凌芬儿真的气得快疯了!不住地踢着桌脚。
欧阳武威,给她记住!她恨死他了!恨死他!恨死他!恨、死、他!
法颂的经理闻风赶到凌芬儿身旁,语带万分歉意地希望凌芬儿不要生气,他们会负起责任的。Bily则面无表情的站在经理身旁,嘴角却隐隐露出厌烦。
凌芬儿咬牙地接受经一时的道歉,大眼瞥过,看到Bily有丝不耐的表情。
哼!既然她那个混蛋老公都要他陪她了,那就如他所愿。她手指指向他,“你,要负责陪我。”便骄蛮地转身步下游艇,任性得不容人拒绝。
Bily看了经理一眼,经理无奈地看着他,作势地拱手拜托他忍耐,谁叫人家钱多,包下了今夜,所以今晚只要是还在上班时间,就都得听金主吩咐。
Bily冷哼一声,“我是法颂Waiter,不是酒店的牛郎,可以带出场。”
看着经理左右为难的样子,Bily索性扯下领结,“我辞职不干了。”留下面面相觑的经理和其他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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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含怒气的Bily大步跨到岸上时,凌芬儿张着大眼正等着他。
Bily想直接绕过她,凌芬儿却一直跟在身后。Bily一转身,没给她好脸色,“千金大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哼!他都已经辞职了,她能奈他何?
凌芬儿大眼瞅着他:“你今晚要负责陪我。”
Bily撩开眼前的发,帅气得让人差点流口水,“我辞职了,不需要听你的命令。”然后继续往他的机车走去,完全不理睬凌芬儿。
凌芬儿仍然跟在他身后,“辞职就辞职,你还是得要陪我。这是你的机车?好酷。”欢呼一声,她灵活地跨上后座,双手紧紧缠着Bily的腰,摆明了就是要跟着他。
Bily不耐烦地扯着她的手,“叫你的司机送你,我没空陪你玩。”
“不行。”凌芬儿死都不放手,“司机先送欧阳武威去公司了,我现在没车。”她嘻嘻一笑,“何况,你好帅,我一直梦想能和帅哥一起约会,所以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手的。”
Bily没再吭声,油门一踩,飞也似地冲了出去。等他飘了一段后,他就不信她还有力气跟着他。
夏日夜空下,除了低沉的引擎声,就只剩下耳边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