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爱鱼小姐……”主厨眼中闪着嗜血的红光,眸中掩不去贪婪的神色,“你终于肯出来了……”
“呀——啊——”连叫声都还没有叫完,凌艾羽这回学乖地马上转头就跑,急切失去节奏的双脚不停在古堡里震出声声的巨响。唉,人家说大意失荆州,都忘了她曾要尚恩送她到耿的房里去了,从尚恩的房间跑到目的地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她打赌等自己能活着回台湾,大概奥运百公尺短跑金牌非她莫属。
“爱鱼小姐,别跑。”主厨也跟着她狂奔了起来。
能不跑吗?凌艾羽翻了翻白眼,脚边没有停歇下来过,叫她不跑她就不跑,她哪会那么乖?又不是想死。当她好不容易绕过几个回廊,旋身往主卧室的方向飞奔,脚力还是差了那么点,主厨的魔爪攀上了她的肩头,她情急之下毫不考虑地回身给他要害致命的一击,受害者当场痛毙地跪坐在地上。凌艾羽惊魂未甫,气息未定地快速打开房门后将身子躲了进去,反身关门时恰巧夹住了主厨伸出的手指,她聆听着主厨三次的惨叫声,心中居然莫名地兴起一股复仇成功的快意。
“我发觉有你在,这个古堡似乎热闹多了。”耿震华淡淡抿起嘴角,看起来像在笑,但又称不上是笑容。
凌艾羽喘息地抬头迎面瞪上他,对于那个黏在他身上的女人嘲讽地冷哼了一声,“看来你的房间也很‘热闹’嘛!”
辜雪侬优雅的眉稍微挑,如猫般慵懒地靠在耿震华的怀中,“凌爱鱼,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为什么我不能来?”凌艾羽气不过眼前的两个人这么亲密。她在外头受苦受难耶?耿震华居然和这个女人关在房间里,而且还有这种举动,想也知道他们准备要做什么事。还好她及时赶到,这算维护善良风俗吧!她恍若无事地走到他们面前,伸手就用力地将他们两个拉开来,“虽然我已经满十八岁,但我还是不喜欢看。”
辜雪侬绝艳的面容霎时变成夜叉状,瞳中也冒出隐约的红光,她狠狠地抓住凌艾羽的手,“我是耿的未婚妻,我们之间要做什么,也容不得你这个外人来插手!”她原想在今晚诱惑耿和她成为名正言顾的夫妻,但没料到居然会杀出这个程咬金来破坏她的好事!
凌艾羽也不是省油的灯,几天来被追杀的怒气已经让她对这些迫害她的人减少惧意了,尤其当她刚才第一次对加害他的人做出反击,对抗那群不是人的家伙更加添她的战斗意志。她学辜雪侬那种眼瞳微眯,表现出极其冷艳的笑容,迅速地从雪侬涂满寇丹的指节中褪下耀眼的红宝石戒指,“就是这个戒指吗?我看你戴也不是很适合嘛,给我好了。”
“还我!”辜雪侬也料想不到她心里一直认为的小绵羊,被逼急了也会成为大恶狼,她在凌艾羽的手臂上抓下五条血痕,企图让凌艾羽痛得放手。
凌艾羽咬牙忍痛,硬将戒指套上她的指节,未料戒指居然与她手指的尺寸相合,简直就像订做的似的。她得意扬扬地将戴着戒指的手朝辜雪侬一挥,“谢谢你的让贤,我戴上啦。”顺便朝冷眼看她们两人相斗的耿震华睨去,“喂,耿震华,有戒指在我手上,这下子我应该不算外人了吧?”
耿震华有趣地扬眉,终于伸出他的援手将两个为他争斗的女人拉开,“小侬,你下去。”看凌艾羽这样子,似乎她想通了。
“耿!”辜雪侬不服自己又这么被他冷落。
“下去。”耿震华语气中的命令不容置喙。
“他叫你下去啦!”凌艾羽还火上加油地提醒,恨不得多看她高高在上的俏脸转为一脸糗样。
“耿……”辜雪侬仍旧不死心,但她的心里也得到了答案。“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这么重要?那她的心呢?就算没有戒指,她的心还是不会改变的啊!
耿震华莫测高深的银瞳瞅着辜雪侬,“小侬,已经过了一百多年,我想你应该明白事实无法改变。”虽然将她当成一颗棋子利用着实对不起她,但他却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去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是这样吗?”辜雪侬颤巍巍地露出一个笑容,“都已经来不及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隐住自己的泪水高傲地仰起头,以毕生最优雅的姿势离开房间,但耿震华和凌艾羽两个人,都瞧不见她眸中飞闪而过的一抹残酷。
凌艾羽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耿震华发觉她的眉目间多了一份她初来血月牙岛时未曾有过的狡黠,环境已然改变了她处处挨打教局面,她再也不是那个全然善良的小女圭女圭了,她眼中多了血族人贯有的魔性。
他感觉到自己的眉头蹙了起来,不悦于她产生的改变,他不喜欢她和血族人的个性同他,他一点也不喜欢,“你明白你来找我有什么结果?”
凌艾羽眸中异常地发亮,她斜勾起嘴角,戴着戒指的手轻佻地拨过他的发梢,“成为你的未婚妻?”过去被耍的人总是她,这种情况总要有些改变了。
耿震华抿嘴地闪过她的触碰,“你什么时候变了一个人?”究竟关在房里的几天里,她鬼灵精怪的脑袋想了些什么?整个人像月兑胎换骨似的,而且还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种类型,比起现在他倒喜欢那个找他翻垃圾桶的小迷糊。
凌艾羽短笑了两声,漫不经心她模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听说这个戒指对一族之长有魔性,会让你迷恋上我,但是……”她和悦的脸色一转,“我没兴趣当你老婆,这是气气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而且,我没打算嫁你。”
说罢后她开始拔她手指上的戒指,可是戒指却像生了根般,她拔不下来。凌艾羽脸上闪过错愕,用力地拔着分寸未动的戒指,她眼角瞄到耿震华脸上逐渐浮起的讥讽,直觉一定是他搞的鬼,“你、你又施了什么法?”
耿震华笑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原来尚恩并没有骗我,那维之戒会选择自己的主人,所以它出现在你手中,如今就算是其他的女人戴上它,戒指仍会戴不紧。”他眯细了眼瞅着凌艾羽,“尚恩大概没告诉你吧,那维之戒的魔性不仅只对族长有魅惑的能力,它对血族之后同样有作用,在你正式成为血族的一员前,这戒指永远也离不开你的手。”
“你骗人?”凌艾羽用力得连耳根子都红了,她将手夹在两条腿之间拔着、甩着,可是戒指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她气愤地开始低咒跳脚。
“别白费力气。”看到她这么可笑的模样,耿震华实在难掩脸上的幸究乐祸表情。还好她的本性并没有改变,依然很单纯,她源源不绝的生命力正是他喜欢上她的因素,只是,耿震华的眼睛凝重了起来。这样天真的她,个性阴沉的自己配得上她吗?她像是血月牙岛上难得一见的曙光,将他死气沉沉的生命照耀出一线光芒,他想自私地留住她,在自己往后的生命里充满阳光,但这么做真的可行吗?
她是一块易塑的良土,在如此沉闷的环境中,她是否会失去给脸上无邪的笑容、失去她原有的活力?
努力了半天,凌艾羽终于不甘心地宣告放弃,她抬头望向耿震华,被他深切的注视一时梗住了呼吸,她勉强地拉开脸笑的自己仿佛不在乎,随意地摆了摆手,“算了,拿不下来就拿不下来,我还是坚绝不成为吸血鬼,你能拿我怎么办?倘若这戒指对你们非常重要,大不了把我的指头剁下来送给你,算我贪玩的陪葬口。”
“你说真的?”连断指都能忍受,她一点也不愿意陪着他?耿震华极为轻缓地拉过她的手,望着她曲线优雅如白葱般纤女敕的手指。
“你……你真的要剁?”不会吧,他还真的那么残忍?凌艾羽急急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免得下一刻她的手指就跟她的身体分家,但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用力之大令她挣也挣不开。她尴尬地干笑两声,“嘿,先别急着剁我的手,我又没说不给你,你先把麻醉药准备好,或者干脆把我打昏怎么样?我怕痛。”
耿震华露出难得的微笑,“你怕痛?”跟她在一起就觉得自己恍若放松了许多,暂时忘却了自己身为血族人应有的稳重,她一直是特别的,即使明白自己的真实身分,她仍将他当成一般人对待。也许向来不亲近人类的尚恩会喜欢和她相处,不是没有理由,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阵和徐的舒适春风,令每个亲近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她的朝气,即使身为血族人也不能例外。
“我不能怕痛吗?”凌艾羽皱眉,原本的干笑转为苦笑,他到底在干么啊?要剁就阿莎力地剁,每次都拖个半天,感谢她有个强而有力的心脏,要是她像老六一样有心脏病,早就被他吓死了,“你究竟剁不剁?不剁戒指就送我喽。”
银瞳中瞬时闪过欣赏与宠溺的光芒,他禁不住心中狂想地揉着她的秀发,“就送给你,那维之戒本来就是你的。”
“就因为它选择我做主人?”凌艾羽眼中闪起了希望的光芒。
“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他舍不得放她走,就算是自私,他还是无法放任她从自己的手中溜走,看着她老、看着她死,然后在漫长无际的时间河中孤独绝望地存活下去,直到他选择与父母相同的自我毁灭。
“什……”凌艾羽下巴又掉了下来,“什么?”她难以置信地掉着下巴用力摇头,“你刚才漏听了我的话吗?我才不要当你的……”
耿震华猛然吻住了她的唇,不留给她再次拒绝的权利,狂烛的迷炫立即扑上了她,令她退也退不得。原先握在他手中的柔荑推着他的胸膛,在深吻中,凌艾羽脑里还是有着惊愕与疑惑,她想看他的银眸是否已转为红芒,无奈他的脸根本就黏在她的颊上了,她连他的表情都看不到。
他突然这么做,是想吸她的血吗?凌艾羽赧红着脸感受到他迷乱的气息蔓延至耳畔,怪的是自己居然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推开他,可她现在身处险境耶!但他温暖胸膛的急速心跳诱发着自己跟着他一起震慑,兴奋的脉动引起全身莫名的燥热,他的手在她的背部游移,那样充满柔情的手似乎不是一个猎食者会有的举动。
耿震华气息不稳地以颊抚过她娇女敕的脸庞,她身上最令他着迷的馨香几乎将他的理智变为疯狂,那是一种魅惑、也是一种警告,警告他该离她远一点,否则他会让她在还未能接受新身分前成为他的妻子,甚至有可能会以她拥有的顽固结束她的生命。但天哪!他实在停不住,这狂潮远比他们第一次相见时更为猛烈,几近将他吞噬殆尽。他尝到自己口中的血味,明白锐利的犬牙已然撑破了他的牙床。
血味!如毒蛇般的腥味传至激情的甜蜜中牵动警戒,凌艾羽讶然地睁开了眼瞪着他,他在吸她的血吗?还是咬破了她的唇?可是她又不会痛,那血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她别过头,伸出微颤的手擦拭唇上的血丝,真的是血,但为何在她自己移开这个吻后,她的心中充满了失落感,甚至想继续与他长吻?
耿震华没有搂紧地,他明白手臂收紧后的结果会是怎样,但是他绝不能在她还未同意前拥有她。所幸在这情况下比较理智的人是她,他该庆幸自己能因她的停顿而未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还是气恼她并没有和自己同样沉迷?
凌艾羽缓缓地抬头瞅着他,盈盈的星眸仍残留着未褪的痕迹,她半犹豫地伸手擦开他唇上同样留有的血痕,发觉他的银眸的确也转变成红色,但和其他人不同。他的红眸给人的感觉是温柔、舒适的,里头完全找不出怵目惊心的戾气,“你……我的嘴里没有伤口,是你受伤了吗?”
“不碍事。”他向来严厉的面容在此刻柔和了下来,耿震华握紧拳头,不容许自己再孟浪地碰她,否则她以后会恨他一辈子的。
凌艾羽微笑地望着他,很难得他们这次没有吵架,而她也未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到如此炙热又带着宠溺的眼光,除了……呃?她看过,那是爸独有对妈时才会有的表情。那他对她……
“可能吗?”凌艾羽喃喃地自问道。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擦出什么恋爱的火花啊!每回他们两个总是吵,她实在想不起自己有哪次没跟他吵的,难道他眼里含有的东西是她的错觉?她没谈过恋爱,但天性的直觉却又告诉自己不可能看错。
耿震华不着痕迹地移开他的身躯,以免他再度被她身上馨香的热源吸引,他强迫自己不经意地站起身,到矮柜边倒了杯水,随口应着她的对话,“可能什么?”
凌艾羽眼睛毫不放松地盯紧他,有些欲言又止,“你……爱上我了?”
耿震华握杯的姿势略微僵了下,他转过身来,脸上恢复木然的表情,但红眸不仅未还原成银眸,甚至转为墨色的光泽,“爱情对血族人来说在生命中的比重太过短暂,并不是必要的东西。”
“但你爱上我了,是不是?”他在逃避答案,于是凌艾羽笑得更加笃定了,“否则你不用强迫我成为你的同类,尚恩跟我说过,你们不能随便将人变成同类,必须是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才可行。辜雪侬是你拿来气我的招数,你以为我会吃醋到发昏的地步,然后同意成为你的同伴,问题是你对她没有意思,所以当我抢过戒指时,你并没有阻止我。”她扬了扬炫目的戒指,“不是吗?”
耿震华环抱起胸,脸上神情更加深邃难测,“我有时候会怀疑你的天真都是假装,藉着天真的外表让人相信你很单纯。这么直接地将你观察到的底牌公示出来,若非你是单细胞生物,就是你另有目的。”
“并不是所有的单细胞生物都很迟钝,既然在这里想出了一点底,我很想明白除了你有可能爱上我的因责,为什么非要我成为你们其中的一员。”
“有很多事情并不需要理由。”包括他当初为何将血族的秘密泄漏让她知道,也许,从刚一开始她误闯他的房门起,他就已经弄不懂自己的想法了。他总在理智还没来得及厘清前让情绪控制了整个局面,她能对他有这种影响,一部分的他恐惧这种力量,另一部分隐藏许久的渴望则激动地鼓舞着。
凌艾羽显然对他有如迷宫似的话语蹙起眉头,“看来的确不能从这个地方问起,你给的是我听不懂的答案。那么我换另一种方式问好了,为什么我会吸引住你?你和我之间的想法并没有交集,我甚至一点也想不出我们两个有和颜悦色相处的时间,就因为你活得太久,所以想找个人没事跟你吵架吗?”
耿震华斜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声,“也许是你说的那样。”这个答案不至于违背他的心意,但也与事实相差不多,“你很特别,这世上需要多一点像你这样的人,或许不会觉得自己活得太糟糕。”
“我的天,和你说话真的很累。”凌艾羽沮丧地叹口气,“难怪你会活得很不快乐,有时候事情很简单,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用不着去多想。必须活很久的人思想居然这么消沉,那你是自讨苦吃,而且看我过得太快乐你不高兴,所以打算拖我陪葬,也不想想见鬼的我才不要活那么久,更没想过做千年老妖怪。”
“千年老妖吗?”杯内的水随着耿震华无意的晃动漾出层层的流波,“或许我将会是吧!但你错了,我并不想……”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下来。
“怎么话又只说一半?”说话吞吞吐吐的,也不怕把她这个急性子逼疯。
耿震华缓缓地喝光最后一口水,直接改变话题,“很难得今天你主动来找我,但我相信以你的个性,你不是受不了堡里人的行迳而来要求我将你变成同族。”
凌艾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哼哼。当然不是,但是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解答了。此外,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对你说过有关于你们一族污蔑的话,算我那时气昏了头,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你道歉?”她怎么突然改变她的态度?“莫非尚恩又对你说了些什么?”
“这些你不用管,我是真心诚意地对你道歉,你接不接受?”见他没反应,凌艾羽发觉自己居然很在乎他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可是就算他接受了,那对她又有什么益处?为什么她就是那么在乎呢?
耿震华唇边的微笑软化了他如石凿的五官线条,“我接受。”虽然在某一方面她的确很敏锐,但在她毫不隐瞒的表情中,他看到她令人心迷的脸庞为他的回答眼神一亮,她真的是单纯与灵敏的混合作,加上她的勇气,令她身边的气息总充满迷惑住他的风采。
他的微笑刹那间令凌艾羽的心漏跳了好几拍,红晕迅速地飞上了她难掩的双颊。在这个时刻,他的银眸看起来恍若在银色与红色的交杂中,缓缓显现出一种独属于他的难以形容的颜色,既深黝又饱含磨练蜕尽的温柔安详,又像要将她吸入迷乱的漩涡之中,那眼神真的很迷人,会让人深陷在一种安全的舒适中。
而她感受到自己的心猿意马,凌艾羽不安地扯开一个笑容,缓缓地挪向门边,“我……呃,现在已经跟你道歉完了,我该回去了,呃,啊,再见!”
她快速地逃离令自己感觉诡异难测的气氛,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没料到还是有人胆大包天,竟然痴等在门口,一见她出来就咧开一口奸诈的笑容。
“爱鱼小组……”除了之前追杀她过来的主厨外,还多了一个管家先生。两个人的笑法如果不叫心怀鬼胎,只能看作是饿了三天的猫,看到大鱼近了。
之前被耿震华搅乱的心绪被他们吓得一扫而光,凌艾羽毫不犹豫地扯开喉咙直接找救兵,“耿、耿震华——”开玩笑,一个就快跑不过了,她哪跑得了两个人等在门口追杀她?
“我在。”耿震华依旧挂着他的微笑打开房门,闲散地靠在门槛边,“忘了警告你外头很危险,这些人从你进来后就一直守在门外,或者说……”他斜眼瞄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他们的耳朵贴在门板上,想知道些什么八卦消息。”
两人相视后尴尬地干笑,实在没脸承认自己真的是来听壁脚的,管家烊装自己的衬衫上有线头,费了半天劲还是没把莫须有的线头抓起,而主厨则模着自己的胡子,眼神望向别处,好像他是恰巧经过这里。
耿震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可笑,但他并没有笑出声。他抓起凌艾羽的手,展现在她手上的戒指,“现在你们看到了,艾羽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人,再也不可以动她。”话里不仅是明示,更含有命令的成分存在。
“爱鱼小姐,恭喜你了。”管家反应聪敏地率先摆开他的笑脸。唉,终于……如果爱鱼小姐再这么像个无主幽魂在堡里晃来晃去,总有一天会死在大伙的手上,如今她已经接受那维之戒,只希望耿早一点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妻子,那么大家就可免受她处女之香的困扰了,感谢天!
凌艾羽眼睛瞪得圆圆的,“唔……喂,我还没答应咧!”见鬼的,是戒指拔不下来,又不是她想要,他干么把话说得让人想歪?可是他话里头对她的占有欲不喻而明,怎么她的心里又有点怪怪的,窃喜与想反驳的两种心态矛盾地同时产生?
耿震华斜睨她一眼,很满意发觉她这次没有再回嘴,她在不自觉的状况下正慢慢地接受自己的新身分,的确是好现象。或许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成为血族的一分子。银眸中的感情更深一层地表达出柔和的光泽,他改握紧地的手,如情人般地与她的手指交缠,“我送你回去。”
“呃?”他今天简直就变了一个人,温柔的吓死人。凌艾羽抬头瞅着他,不确定的心又多了份动摇,“回……去?回我的房间去?”需要吗?他等于已经在大家面前宣布所有人都不可以碰她了,那他还需要有人保护她回房间?
“嗯。”耿震华不容分说地移动他的脚步,低沉悦耳的嗓音轻描淡写地告诉她一个会令她当场雀跃的消息,“不仅如此,明天我就送你回台湾。”
“什、什么?”凌艾羽的脑子停顿了下,过了半晌她才明白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些什么。她停下脚步,双眼圆睁地握紧他的手瞅着他,“你说台湾?我……家?真的吗?”她没听错吧?她梦寐以求的家?
“我没必要说谎。”也许她不该留在血月牙岛,在这沉闷的地方会把她逼疯,此外,小侬也是个大问题,让她回台湾较容易保护她的安全,而他对尚恩也有些顾忌,在俘掳她的心前,他不希望自己多一号情敌。
或许回到他们当初相遇的地方,一切都会开始有新的改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