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医师……你们吹了吗?”小护士小心翼翼地望着聂夏萌,期望能从她的表情中得知一点端倪。
“什么?”聂夏萌抬头望着小护士,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全是临床资料。
小护士古怪地瞅着聂夏萌暗忖,聂医师真是很奇怪,樊先生到处去跟女人说“我爱你”是大伙儿明白的事,但是最近樊先生好像已经变心,转移目标了耶!难道聂医师一点都不紧张吗?还能像平常那样谈笑风生,
“我是问……樊先生啊。”
聂夏萌闻言脸色立刻拉了下来,温和的笑颜转为冰冷的瞪视,瞧得小护士不寒而栗地噤声,反射性地将资料挡在胸前,像是下一刻聂夏萌就会对她开火炮击。她胆战心惊地明白自己又多嘴了,只要是明眼人,没有人不着得出来聂医师的确在生樊先生的气。
“干么跟我提那个人?”聂夏萌的口吻颇为不悦,一想到她的初吻被那种人夺走,她就怒不自抑,她应该找个时间吧他从眼中除去才对,伪造文书帮他转院也好,她就是不想看到他那张邪恶又气人的脸!
小护士慌忙地摇头,“呃,没有……”看来聂医师是真的和樊先生吹了,倘若聂医师知道樊先生马上又去追别的女人,恐怕樊先生的下场会很惨,说不定连告诉聂医师消息的她都会遭殃。
聂夏萌不信小护士会突然没事提到樊散东,他铁定又故意捣下什么乱子了。“他又闯祸了吗?”真不晓得她是冲了什么煞,她愈是想离他远点,周围的人反而愈是好事地将他身边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向她报告,好似她真的有义务去管樊散东的闲事似的。她?哈,干脆教她去把他下了锅煮汤还来得实际些。
小护士欲言又止地望着聂夏萌,不知该不该将她今天早上听到的事情跟聂复萌说,可是不说情况就会愈糟糕,怎么办?邱主任都说他不会管这件闲事,要聂医师代他去解决了……
“到底什么事?”聂夏萌愈等眉头就拧得愈紧,她这个人最没有耐性了,要真等到小护士愿意把事情说出来,只怕要等到铁树开花、人老珠黄。
小护士犹豫了半晌,眼光始绪不敢正视聂夏萌凶恶的眼睛,聂医师这几天好奇怪哦,只要提到樊先生的名字就会发火,她还当只是情侣间的吵架罢了,可是聂医师的眼神又好像想杀掉樊先生的样子。“是、是林小姐啦……”
聂夏萌闷闷地挑高眉,“林小姐怎么啦?”又是那个善妒的大花痴!倒追不到樊散东就是倒追不到,嘴巴大得到处造谣,好像天下不乱,她大小姐不高兴似的。
小护士深深吸了口气,趁着还有勇气的时候赶紧将解决问题的事丢给聂夏萌,反正她传完话快溜就行了,以免遭池鱼之殃。
“是这样的,樊先生对最近刚住进外科的一位小姐又说了‘我爱你’,而且整天都待在那个小姐的病房里,结果这件事被林小姐知道了,今天早上就跑到那位小姐的房里大骂人家是狐狸精,听说还把人家骂哭了,后来主任看情况不对,就叫医务人员尽量让林小姐待在病房里,何林小姐很生气,说要告医院妨碍她的自由
……"
聂夏萌脸部的肌肉抽了抽,咬牙问道:“然后呢?”又是樊散东!
“然后主任说这种事情他不想管,既然聂医师是樊先生的……朋友,要你去解决这件事,劝告樊先生别再招蜂引蝶……啊,不是,是‘谨慎自己的言行’,否则这种事情永远也解决不完……”小护士眨了眨眼,暗自希望脸色愈发凝重的聂医师可别拿自己当情绪垃圾桶,她又不是自愿当上传话桶的。
聂夏萌咬得牙根都快崩碎了,她用力阖上资料夹,愤怒地起身,“他妈的,我为什么要管这种鸟事?”他到底还想玩她多久?才几天上夫,他又可以让医院人仰马翻,她又不是他的驯兽师!
“可是主任……”
“当然,我的教授只会把问题丢给我,要我自己去找方法解决,明着说叫做试链,暗着说叫做整我!”聂夏萌拉正自己的医袍,刚销假上班就遇上这和事,她不火大都不行。樊散东那家伙肯定玩她玩得还不够,还得找些其他的女人来消遣,然后站在局外冷眼旁观一堆女人为地争风吃醋,这种男人根本就是禽兽!
“我现在就去找人。”聂夏萌森冷地开口,胸中的怒火高涨得出乎她的意料,她烦躁地绕过桌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自己那股翻腾的怒意源自何处,又为何会翻搅得如此剧烈,几乎已经超过了应有的界限。
“聂医师,你不是要去找樊先生吗?”小护士看着聂夏萌往心脏内科病房的反方向走,不禁叫住了她。难道聂医师已经气得忘了樊先生是心脏内科的病人?
聂复萌冷冷地回头,“谁说我要去找他?”她才不会去找他呢,以免自己一时控制不了自己活活掐死他,“我要去安抚今天的受害者。”大家都只想到樊散东和那个大花痴,把真正无辜的受害者忘得一干二净,说不定她心理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同时,自己也要劝告那个女人离他远一点,免得又成了被玩弄的对象。
“你是说水小姐吗?”小护士疑惑地问道,奇怪,聂医师该去找的人不找,偏偏先想到去我一个和解决信件事情无关的女人。
“水?”聂夏萌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小护士。从小到大,她认识过姓“水”的女人只有一个,难道……
“对啊,那位小姐姓水,很特别的姓是吧?所以我一看过就很容易记起来了。”小护士笑了笑,想起那双妖异中带着邪魅的水眸,“当然水小姐本身也很特别,让人很难忘掉她身上的那抹气质。”也难怪樊先生会对聂医师失去了兴趣,有水小姐那样的美女在医院里,就算偶像明星站在她身边也会失去了光彩。
“恋夜学姐……”聂夏萌又咬了咬牙,转身加快自己的速度赶往外科病房。樊散东那家伙,她才不会让恋夜学姐遭受这种人的玩弄呢!她双腿下的步伐交替的速度愈来愈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胸中的那抹为恋夜学姐焦急的情绪不断翻覆着,意外地牵动了一丝与过往回忆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情绪总伴随着恋夜学姐而发生,而很不巧的,她第一次产生这种情绪就源于恋夜学姐,然聂夏萌却对这种许久未曾感受的情绪毫不知情。
那是……酸的,为什么?她在吃樊散东的醋吗?因为他接近了如女神般纯洁的恋夜学姐?可是她虽然尊敬学姐,但不至于……
聂夏萌僵着一张脸低声诅咒,“看来那个疯子不仅让医院里所有的女人疯了,连我也被逼得快要不正常了。”
***
“恋夜学姐!”气喘呼呼地赶到病房,聂夏萌粗鲁地打开房门叫道。
这是间四人同住的大病房,不同于樊散东那个有钱的痞子独自居住的单人房,聂夏萌的眼光飞快地扫过四个朝她行注目礼的病人,最终在靠窗边的床位找到了一双盈盈含笑的妖异水眸,她快速地走过去,“恋夜学姐,好久不见。”
水恋夜微微地笑了笑,很高兴见到阳光学妹还是这么有朝气,“我没猜错,你果然在这间医院实习。”
“你怎么会住院?哪里受伤了?”聂夏萌关心地梭巡着水恋夜的身体,她还是像七午前那般美得令人咋舌,虽然凌家所有的美女都各有特色,但恋夜学姐的那种美和她们不同,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整个人揉进了阴柔沉静的夜色,宁谧却散发出独特而炫人的特质。
水恋夜亲切地笑了笑,指着自己打上石膏的左手,“只是受了一点伤,不碍事的,医师说过,等报告下来确定没问题就可以出院。”她瞅着聂夏萌俨如七年前那样活泼地在她床前坐了下来,她又弯起姣好的唇,“看来你适应得不错,而且社长的家人也把你照顾得很好,我还以为你会受不了这么沉闷的日子呢!”
“当然,凌伯伯他们都对我很好。”她看到恋夜学姐就觉得心情愉快,不知怎么的,恋夜学姐就好像她的亲姐姐一般,在大学时期就照顾着她。聂夏萌挪了挪身子,像极了见到主人的小猫咪,“恋夜学姐,见到你真的让我好高兴哦!”
“我也是。”水恋夜的微笑依旧带着溺死人的温柔婉的,她缓绶地坐起,“夏萌,我想出去走走,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聂夏萌犹豫地望了望水恋夜的左手,虽然她知道这点伤的确算不了什么,可是恋夜学姐毕竟还是伤患,“你的主治医师准你下床走动吗?”
“天哪!亏你自己是个医师。”水恋夜为之失笑,她拍了拍聂夏萌的肩膀,“我又不是整个人被砂石车碾过去,只是伤了一条手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轻盈地下床,回头望着聂夏萌,“真的不陪我走走?”
“有什么问题?”聂夏萌弯起嘴角,随着水恋夜步出病房。其实陪恋夜学姐走走也好,关于樊散东的问题,她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恋夜学姐提起吧?她才不会让樊散东碰恋夜学姐一根寒毛。
她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水恋夜身边,明显地感到四周人对恋夜学姐惊艳的眼神,但恋夜学姐似乎毫不在意似的,就如她偶尔陪凌家人上街相同。她不禁一方向羡慕那种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一方面又深切地明白自己的平凡。
在恋夜学姐如谜般的水眸中,所在意的又是什么呢?聂夏萌瞄了水恋夜一眼,想起小护士跟她说过今天早上在恋夜学姐身上发生的事件,“恋夜学姐,你今天早上……哭了吗?”
“嗯。”水恋夜表情未变地缓缓点个头,也不过是掉个几滴眼泪,看来什么事情都传到夏萌的耳中了。
聂夏萌抿了抿嘴,“我会帮你讨回公道。”那两个可恶的家伙!
“为什么要?”水恋夜停下脚步望着聂夏萌想帮她出气的模样,“哭过就算了,就算是那位小姐的确有错,但是我也不能因她一时情绪失控就去报复她,这样给人的感觉不是太没度量了吗?”
“可是……”可是她想计较啊!虽然恋夜学姐显然不把这件事故在心上,但她愈想就愈呕,恋夜学姐可以不计较,换成其他人呢?到最后她还不是一样要去收拾樊散东的烂摊子?聂夏萌努了努嘴,“如果不是那个痞子,学姐你也不会莫名其妙被一个充满妒意的陌生人乱骂,我看不顺眼嘛。”
水恋夜眼中盈盈地略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她如谜般的宁谧,“夏萌,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似乎不是为了那位小姐在生气,你看不顺眼的应该是樊先生吧,他怎么会惹你生气呢?”
聂夏萌一时语塞,她倔傲地扬起头,“那个痞子一天到晚把‘我爱你’挂在嘴皮上,说不定连扫厕所的欧巴桑都听过,把医院搅得天翻地覆不说,他的主治医师又把他的烂摊子丢给我,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樊先生是这样的人吗?”水恋夜的眼中略微闪过迟疑。
“对啊,所以学姐你也别被他表面的笑脸给骗了,他到处去跟女人示爱,可是从来没有认真的意思,他的心里都把女人当成玩具玩,典型的公子,就像今天早上骂你的那个林小姐,她也是把樊散东的话信以为真,成天就觉得士医院的女人都是她的敌人。”
水恋夜低低地轻笑出声,“看来你对樊先生很不满呢。”没见过夏萌在社长死后还会这么费劲地去讨厌一个男人,“但是我觉得樊先生很可爱啊。”
聂夏萌听到水恋夜对樊散东的赞美,脚边差点滑了一跤。完了,恋夜学姐该不会已经被樊散东洗脑了吧?“恋夜学姐,你千万不要被骗,他那个人、他那个人……”想了半天竟想不出怎么去形容樊散东,但由于在楼梯间时见过他那如恶魔般的眼神,她深刻地明了他的表里不一,“反正,他那个人……很邪恶啦!”
“是吗?”水恋夜极为柔和地笑了笑,“夏萌,原来你也恋爱了。”
“我怎么可能?!”聂夏萌震惊地瞪着水恋夜,后者脸上牵动的笑容突然给她十分暧昧的感觉,像是将她当成过去那些急于到樊散东面前破坏她形象的女人之一。
她慌忙地摇了摇手,“恋夜学姐,你可别想歪,我怎么可能去看上那种痞子?他真的很过分,前一阵子才故意耍着我玩,所以我才不要你也被他给骗了,他所说的十句话有九句半全是假话,以戏弄女人为乐,然后丢给你一大堆麻烦,就像今天,你不就无辜的被人骂哭了吗?”
水恋夜仔细地盯着聂夏萌,“这事不能拿来并提,樊先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他身边难免会有像那位小姐的女性出现,并不能算是樊先生的错。”
“我的天!”聂夏萌焦躁地抓抓头,“恋夜学姐,事情哪是你说的那样?并非是我心存妒意或是要你别接近那个男人,樊散东那家伙是个大麻烦,就算没怎么样也会沾得一身腥。”真是含冤莫白,就算他抢了她的初吻,也不代表她会那么白痴地去喜欢上那种令人惟恐避之不及的男人吧!
水恋夜瞅着聂夏萌愤怒的表情但笑不语,缓缓地在中庭走动着,过了好一段时间,她才低低地开口,“夏萌,谈恋爱并不是一种错。”
“当然没有错,难道谈恋爱的人还要被抓去关?”聂夏萌不明就里地望着水恋夜的背影,思忖她为什么会突然转变话题,“为什么要这样问?”
“有时候人都会骗自己,因为觉得自己不能尝试,就将自己也感觉讶异的心动解释成其他的理由。”水恋夜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莞尔一笑,迳自缓缓地说下去,“但是心动就是心动了,再怎么欺骗自己也骗不了多久。”
“我不可能……”突然明白水恋夜话里的意思暗指自己,聂夏萌懊恼地低吟一声,“恋夜学姐……”她恨那家伙都来不及,哪来的心动可以谈恋爱?感情应该是像拖把头当年和她那样,虽然充满青涩,但又感觉得到那份微甜。
“你已经哀悼了社长七年,还不够吗?”水恋夜抬起一双盈盈的水眸瞅着她,“夏萌,身为旁观者,我明白你对社长的感情有多深,甚至在他死后你仍然持续地爱着他,为他而改变了你的志向,但是已经七年了,你苦不能放下这段早该结束的感情,试着真正去接受社长的死亡、试着接受你也能拥有另一个人生,这样只会害苦你自己,让自己永远不能幸福。”
水恋夜的话犹如乌云般遮去了聂夏萌眸中的阳光,阴郁得俨如低霾的天空,她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而后闭了闭眼,“如果要忘掉拖把头才能得到幸福,我情愿一辈于不幸。”她怎么能忘掉?当天人永隔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了,她的爱情全给了拖把头,不论他是否仍在人间。
水恋夜怜悯地望着她痛苦的神情,“夏萌,别这么想,你情愿不幸,别人就愿意看着你痛苦吗?一个人能过得幸不幸福,全是由自己的心思去决定,将自己放在不幸的地方,固执地守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相对的也增加了别人的烦恼,又有谁愿意看着你因为社长而不幸?”
“这些我都知道,拖把头家里的每个人都劝过我了,但我怎么能……”但她怎么能抹掉心中的那份歉疚?当初是她要拖把头去开刀,结果拖把头却死在手术台上,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如果那时她能坚决一点,将自己的心给拖把头吃,那么这时候站在这里和恋夜学姐说话的人就不是她了,而是一个有着一头栗色长发的笑脸男孩。
她代替了他活下来,他情愿拒绝灵药而让毫无血亲的她存活,她怎么能忘?他要她忘了自己身为妖怪的身分,但每每面对着他的家人,她都有说不出的罪恶感,就算他们全家都将她视如已出。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敢多要求幸福?聂夏萌缓缓地蹲低俯着头,不让人瞧见她眼里的泪意,“但我怎么能忘?如果没有了我爱着他,拖把头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爱上了,他只能孤独地躺在墓地里……”
水恋夜轻轻地走近,也跟着蹲来揽过她的肩,有如一个最为温柔的慈母,“社长因为你的爱而幸福,但是你呢?夏萌,有没有为你自己想过?继续爱着他只让你不幸,社长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他这个样子的。两个人中他选择了让你活下来,并不是要你用一生的时间去哀悼他,就算不愿接受幸福,你认为他看到你的不幸,他又会心安吗?”
聂夏萌用手背抹掉不争气的泪水,朝水恋夜的肩膀靠去。
水恋夜无语地支持着她,而后浅缓地叹了口气,情哪,真是害人,如果每个人都能爱得像夏萌一般天真直率,爱情这种东西尝起来或许是甜的……
***
“恋夜,我爱你。”樊散东缓缓地抚过水恋夜的颊,宛如最亲密的爱人。
水恋夜柔柔地笑了笑,递过手边一杯鲜红透明的液体给他,“试试看。”
“这是什么?”樊散东蹙起浓眉望着那杯东西,液体有如血液般鲜红,却又透明得像是有色的水晶,在玻璃杯里折射出炫人的光彩,他嗅了嗅杯子里的味道,居然散发着玫瑰的清香,初入喉时酸酸甜甜的,过了不久又感觉到其中的甘味。
“‘魅恋’,好喝吗?”她浅浅地笑了笑,“火热的红、玫瑰的香、玫瑰果实的酸,以及蜂蜜的甜,再加上一点醉人的酒精,这杯茶就像将所有爱情放入茶中,迷惑着每个谈恋爱的人。”
樊敖东喝干那杯茶,咧开嘴笑笑地坐到她身边,“不愧是咖啡厅的老板娘,连住了院都还忙着开发新产品,比我敬业多了。”
水恋夜若有所思地瞄了他一眼,“你的职业是‘情圣’?”
“差不多,把一堆连古人都不要的破铜烂铁聚在一起好好爱惜,勾起所有人的怀古幽情,然后再卖给有缘人……呃,应该是有‘钱’人,说来是个老掉牙的行业。”樊散东勾过她纤细的肩,吸进鼻的是她清爽而诱人的发香,但不及那股在聂夏萌身上闻到的味道,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他讶然地发觉自己居然想念起聂夏萌身上隐含的香味,她那不同于其他女人的香味,也和她的笑容一般令他着迷了吗?
水恋夜微笑地挪着身子,又帮他添了一杯茶,
“看来我们都是贩卖感情的人,你卖古意给收藏家,而我卖爱情给过路人,其实卖的都是虚幻的东西,不仅只于一件古董或是一杯茶的价值。”她顿了顿,笑容有些许神秘,“我今天听说了,你对夏萌说过‘我爱你’。”
“夏萌?”樊散东对于水恋夜直呼聂夏萌的名字挑高了眉。
“她是我的学妹。”
“你吃醋了吗?”他疑惑的问,真是不巧,好不容易可以找个解闷的对象,偏偏却是夏的学姐,这下子夏会更恨他了。
“我为什么要?”她笑得极为柔美,望着樊散东就口喝茶,“只不过我在茶里下了毒。”
樊散东的手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将茶喝干,然后将杯了还给她,“这杯茶就算加了毒也是很好喝。”
“下了毒的爱情也是很美。”水恋夜的眼眸里仍旧带着妖魅的迷惑光彩,但仔细观察却可以发觉,在所有的柔和中毫无半丝笑意,她优雅地交握起纤纤玉指,“你果然如传说般那样会说话,小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