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翔走进大门后,才发觉“怡云轩”今天特别的安静。
虽然平常也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但那早已是在子萍搬来之前的事了。自从子萍搬进来后,不时有音乐从房子里传出,让“怡云轩”有些人气。
可是,为何今天听不到何任音律呢?难道那丫头这么晚了还出去?看来得说说她了,这么晚走山路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
奇怪?为何灯都亮着?难道那丫头出事了?他愈想愈不安,急忙到她房里看看。
“砰!”
房门被撞开的声音,吓得子萍失手打翻手中正要喝的茶水。
“老哥,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礼貌叫做‘进房前要先敲门’吗?”子萍没好气的说,手里忙着抢救灾区。
子翔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对不起啦!里面这么安静,我以为你出事了。”
子萍翻着白眼接他下一句。“所以,你就连门也不敲就闯进来了。”
“你在干嘛?”
“你说呢?”子萍指指书桌,只见一大堆湿答答的考古题摆在桌上。
“你在用功啊!抱歉吵到你了。你慢慢看。”
子萍耸耸肩,“算了,反正我也看不下去了。这么晚了找我干嘛?”她这个二哥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来找她一定有事商量,只希望不是什么急事才好,她现在可没有时间帮他。
“怎么,来看看你不行蚂?”
“当然可以。可是,你好像从来就没这么好心过。”子萍斜眼看他。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她。“好嘛!我是拿入场券来给你的。”
子萍接过一看,“哇噻!是后台的入场券耶!不过,你干嘛给我那么多张?”她甩甩手中的入场券,不解的看着子翔。
“给你转送给朋友,让你做个人情呀!”
子萍笑一笑,“那我就先谢了,老哥。”有入场券在手,她就好办事了。
正事办完了,子翔顺手拿起放在床边的大白熊,问:“好漂亮,哪买的?”
子萍差点没笑出来,急忙说道:“抽中的!”现在只要看到那只熊,她就会想起阿杰,因为那可是牺牲了他的形象换来的。虽说有点对不起他,但若是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她可能还是会让他再下水。
“喔!”子翔了解的点点头,转而问她:“快考试了吧?”’指指她的书桌。
子萍看了书桌一眼。“是啊!”
“这次打算拿第几名?”子翔笑问。对他这个妹妹他相当了解,她向来说到做到。只是这次就是不知道谁要倒楣了?
“那还用说。”子萍笑着说。
“那原先的第一可惨罗!遇上你这个天才,他只有在一旁跺脚的份了。”子翔说着。
“那倒未必。”没想到子萍却一改往常的态度,不再说笑,反而皱起眉头苦笑着,好像很重视这问题。
“哦!他也是个天才吗?”子翔愀然道。能让妹妹如此重视这次考试的人必定不简单。
子萍点点头。“有可能哦!毕竟之前第一和第二相差有十分之多。”
“十分?不是总平均吗?”子翔不敢相信。
子萍睨他一眼,“老哥,就是总平均。”
“哦!”子翔点点头不再说了。
“而且,他还说他要追我。”子萍捉弄似的故意下一颗炸弹。
“什么?”果然,子翔立刻跳了起来。
“安啦!我只说他要追我,我可没说要给他追。你干嘛大惊小怪的?”她故作无聊的说着,其实心里都快笑翻了。
子翔想想也有道理。“说的也是,不过,他知道你是……”
子萍瞪他一眼,“你想我会让他知道吗?”
“那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我会给好个难忘的经验。”她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
看着子萍神秘的微笑,这下子无论这个浑小子是谁,子翔都会先替他烧香拜佛后,再找他算帐,假如他还没被子萍吓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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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吊在墙上那幅江儿送过来的海报,阿杰痴痴的望着“夜之女神”。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林伶啊!”阿杰纳闷的说着。自从在校园公开寻找“夜之女神”呼声最声的就是她,虽说那晚林伶最后才入场,以致造成大家的误会,但阿杰直觉的就是知道林伶绝对不是“夜之女神”。林伶的舞艺他不是没领教过,但比起“她”来,也只有一旁观摩的份。
那首“仲夏序曲”(这是事后阿杰找出所有音乐后所取的名字),林伶根本无法抓到它的Feeling,因为那是首只能想像的节奏,只有舞者拥有十分高超的舞蹈技巧才能抓住它的感觉,并把它呈现出来。林伶虽说是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大家所公认的“舞后”,但对这首曲子而言?她的火候还不到家。
那到底是谁呢?阿杰自问着。忽然脑海中闪过“仙杜蒂拉”这个名字。
“怎么可能?”阿杰笑自己的想法太荒唐。大概是受到亚婷的洗脑,也胡思乱想起来了。虽说或许只有她才能诠释这首曲子,但是,她怎么可能出现在那种场合?而且报上不是说她失踪了吗?大概是跑到哪儿度假去了吧!阿杰笑着自己的痴傻,傻傻的希望能见到“仙杜蒂拉”本人。曾几何时,他也成了她的舞迷了?
但再看看那张海报,突然然心中灵光一闪,“难道会是她?”阿杰想起秋老虎说过子萍也曾学过舞蹈,但好像从来没看到她跳过。有没有可能是她安排的?想起子萍,阿杰不禁一阵悸动。不知她现在做什么?可惜没有她的电话号码,要不然就可以跟她说话解闷了。
算了!还是别多想,专心准备大考吧!他还有一个计划正待实行呢!一切等到考完再说吧!否则大意失荆州可不是好玩的。于是,阿杰再度把注意力放在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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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关上阿杰的房门,聂妈妈若有所思的走到楼下客厅。
“孩子的爹,阿杰最近有点怪怪的,你发觉到没?”她坐到沙发上,问着在一旁看夜线新闻的聂爸爸。
“怎么了?老伴?”聂爸爸关掉电视,看着她问道。
“那孩子自从校庆后,每天回家后就变得恍恍惚惚的,还常常对着那张海报发呆。”
“该不会是有了中意的女孩吧?”聂爸爸猜测着。
聂妈妈忧郁的说:“要是这样就好了。问题是,每次问他也不说,只是盯着那张海报看。那张海报漂亮是漂亮,可是看不见脸孔也没用,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聂爸爸安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担心了!”
聂妈妈埋怨的瞪他一眼。“还说呢!暑假他到公司实习时,就叫你帮忙留意着。你就跟我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要我别担心。现在可好,问题来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怎么解决?”
聂爸爸笑道:“缘分这种事呀!是强求不来的。就像当初要不是我不愿家里反对,硬要娶你。现在还有这么美满的家庭吗?”聂妈妈娇嗲的睨他一眼。“还好意思说,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想到抢亲。”
回想起年少轻狂,聂爸爸不禁得意的笑说:“要是不抢亲,你还会嫁给我吗?”
回想当年,聂妈妈也不禁甜蜜的笑了。当年的“抢亲”事件轰动全台湾不说,至今还是老一辈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当年的聂爸爸和聂妈妈可说是标准“台湾版”的罗蜜欧与朱丽叶,要不是最后聂爸爸当机立断,率着大队人马抢亲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成为现代版的“梁祝”呢!
不过,事后聂爸爸可苦了,在聂妈妈娘家门前跪了三天不说,最后还发下“若不出头绝不回头”的誓言,独自带着聂妈妈从无到有的奋斗了三十年,至今成为全台湾最大的代理商。这三十年来的辛酸,可不是一句话就能简单带过的。
想到这,聂妈妈不禁叹口气,“这些年也真辛苦你了!”
聂爸爸也感慨的抱着她。“彼此彼此!”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事关自己的孩子,怎么说都放心不下。虽说他们也是过来人,不计较什么门当户对,可是这样没名没姓的,全台湾这么大,要如何找人?想想还是找个容易点的吧!
“我看,还是先准备他的生日宴会吧!”聂妈妈说着。
聂爸爸当然知道她有何打算,但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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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ossible!”、“奇迹!”、“这简直是……”在一片惊愕声中,期中考成绩公布了。
在大家不敢相信的目光下,文科第一名竟是桑子萍!
而一向高高在上的聂仁杰竟然以两分之差退居第二!
难道外来的和尚真的就比较会念经吗?要不,为何桑子萍这个空降部队一来,聂仁杰的宝座就拱手让人了?虽说目前谣传聂仁杰在追桑子萍,但是聂仁杰不可能“怜香惜玉”到拿功课当追求的筹码吧!那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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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阿杰无法置信的看着成绩,他竟然败在一个小女人手上!
“不可能!”看着公布栏上的统计数字,子萍呆住了!阿杰真的厉害到这种程度?原本她是想把他远远的抛在后头的,没想到他和她竟然只差两分,而且她本想替秋宜争口气的,可是,只差两分说什么也曳不起来了!
就在一片“不可能”的声音下,子萍在公布栏前遇到了阿杰。
“嗨!”面对着阿杰,子萍不知何是好?
“嗨!”面对着打败自己的女人,阿杰真不知要说些什么?此时他才完全了解王潮当时的心情,这下子,王潮和马翰不知道又要怎么笑他了?
“恭喜你!”“对不起!”两人同时开口。
阿杰做个手势,“你先说。”
“对不起,把你拉下来。”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用功。阿潮他们常问我的第一是从哪来的?”阿杰不在乎的笑着。
但根据子萍以往的经验中,看得出他还是在意的。尤其是他的眼睛竟然没有看着她的脸,这分明就是口是心非嘛!子萍摇头,哪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成绩?尤其是功课那么好的人。
“你是个很好的对手。”无话可说的情况下,子萍只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哦!为什么?”虽然诧异,但阿杰还是很高兴。
子萍不好意思的说:“原以为你是那种吃喝玩乐样样行的公子哥而已,没想到……”
“没想到我的功课也不差,是不是?”阿杰顺口接下她的话。
子萍脸红的点点头。阿杰不禁笑着说:“其时我也以为你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个不显眼的丫头而已,是不是?”子萍笑着接下说着。
这下轮到阿杰脸红了。半响,两人相视而笑。
“现在呢?”子萍问。
“现在有没有兴趣喝一杯?”阿杰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不过,他还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免得吓到她。再说,现在他连最基本的筹码都没了,还说什么要让她另眼相看?
子萍本来惊讶于他的答非所问。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只输她两分的他已经引起她的兴趣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好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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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阿杰会带她到酒吧的,没想到他却带着子萍来到一间座落在巷子里的小茶艺馆。“茶艺馆”是这几年,台湾的新兴行业,子萍早就想见识一番了,现在正好乘此机会大开眼界。
此刻,阿杰的心金放在子萍身上,而没有去注意到他们进去的是间茶艺馆。否则,他不会在入座之后向侍者点了咖啡。
“很抱歉,我们不卖咖啡。”
阿杰一时语塞,这会儿才回神看看四周他们所在的地方,然后暗自的捏了自己一下。心想,怎么有人到茶艺馆喝咖啡的?聂仁杰呀!聂仁杰!亏你还是泡妞高手呢!一开始就马失前蹄,实在太逊了吧?
子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立刻改口要壶龙井和几盘小菜。
一等到侍者走远后,子萍挑眉的看着阿杰。“咖啡?”
“一时失察,一时失察!”
子萍抿嘴偷笑着,一时之间,两人竟无话可说,连视线也回避着对方。直到侍者把茶壶送上后,两人同时伸手要替对方斟茶……
“好细的小手。”阿杰捉着子萍的手研究着。
子萍忽然脸红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以前要是有人敢这样大剌剌地捉着她的手,她一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说不定还会给对方一巴掌。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任由他握着不放呢?
“你放手啦!”她小声的说着。
阿杰温柔的看着脸红的她。蓦地,一抹莫名的悸动由心灵深处升了上来。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里。
子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有板起脸孔说:“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语气却不是很强硬。
阿杰万分不舍的放开她。子萍原以为投事了,没想到他却忽然把她的眼镜摘下来。
“还给我!”子萍急忙伸手想抢回来,但阿杰却把眼镜拿高到她拿不到的地方,然后促狭的看着她。
子萍铁青着脸,“你再不还给我的话,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说完,就作势要起身。
阿杰急忙抓住她,“别走,别走!我还你就是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睛而已,对不起啦!”阿杰陪不是的说着。
看着把眼镜戴上的子萍,他忽然问:“你的眼睛很漂亮,为什么不戴隐形眼镜?”边说边摇头,好像在为那双眼睛叹息。
但这话却吓得子萍心惊肉跳,赶紧乱扯一通。“我有闪光,而且我对隐形眼镜过敏。”
“真可惜!”阿杰说着。那“夜之女神”到底是谁呢?
“是啊!”她赶紧说,深怕他再继续问下去,只有赶紧转个话题。
“你和王潮、马翰他们,真的很有默契。”尤其是三人的唱作俱佳更让人印象深刻,
“还好啦!大家相处久了嘛!”他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着。
子萍发觉他笑起来很像小男孩,不禁心痒的想逗逗他。“是吗?”
阿杰一听,急忙举起右手作了一个童子军的手势,“当然是呀!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子萍笑一笑。“我现在不是和你们在一起了吗?”
“那不能算,我是指平常校外的时间。”
“校外的时间?”子萍不解。
“当然!只有在课余的时候才能放松心情,否则平时上课忙都忙死了,哪有什么时间做交流?”
子萍还是不懂。“学校不是有社团吗?”
阿杰耐心的解释:“你想想,快毕业的人,准备论文都来不及了,谁还会整天往社团里跑?”
“可是,我看你们过得很快乐嘛!”
“过得很快乐有两种意思:一是认为课业太简单不用多注意;一是对功课根本不在意;请问你说的是哪一种?”阿杰故意问着。
“你说呢?”子萍笑着反问。
“我怎么知道呢?我又不是很了解你。”说完,他颇有深意的看着她。
子萍装傻的说:“就像我不了解你们一样。”
阿杰听了快晕倒,他竟然成了对“花”弹琴。“现在有个机会让你了解我们,你愿不愿意试试?”假如她再听不懂,阿杰就真的要撞墙了。
“你说说看。”子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还好她并没有那么迟钝。他心里说着。但是嘴里赶紧把他的目的说出来:“下个星期天是我生日,他们要替我庆生,你要不要来?”他期待着。
子萍一愣,面有难色的呢喃着:“下星期天啊!”
“不行吗?没有关系啦!反正只是小小的聚餐而已。”反正机会多的是,不用急在一时,阿杰这样告诉自己,其实心里十分失望。
子萍一听,急忙说道:“那怎么行?既然是你的生日,我一定会去的。”
阿杰满心期待着那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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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秋宜不敢相信的看着公布栏。
原以为子萍说要摘下阿杰的宝座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她真的办到了!看来子萍不是省油的灯,和阿杰旗鼓相当。忽然问,秋宜有将他们配成对的想法,就是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意?虽说当初要保护子萍不受那只的骚扰,但光从子萍在功课上能赢他来看,或许那只狼只有子萍制得了。
愈想愈觉得把他们拿来配对是个好主意。秋宜乐得在心里直点头,等不及想马上找当事人了。离开公布栏不久,她就看见子萍迎面而来,却眉头深锁。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子萍愁眉苦脸的想着刚才和阿杰的谈话。“怎么那么刚好?为什么是同一天?”子萍烦躁的走着,没看见迎面向她招手的秋宜。
秋宜走到她面前,见子萍还在沉思,只好开口问她:“想什么想那么入神?”
“啊!”子萍被吓了一跟。“你怎么在这?”
秋宜哭笑不得的说:“小姐,我在你旁边已经老半天了,你还不知道?”
“喔!抱歉。我没注意到。”子萍心不在焉的说。
“你没事吧?”看她精神恍惚的样子,不会是生病了吧!
“还好啦!只不过有事心烦。”
“什么事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拿个主意。”
“阿杰刚刚请我喝茶。”
“什么?!”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就这样而已?”不会吧!
“他还请我参加他的生日聚餐。”
“what?”这下秋宜真的被吓得跳起来了,因为阿杰的生日宴会,受邀的同学只有她和王潮他们几个而已。如此看来,阿杰这次是认真的。
“那你怎么说?”这种事也得看女方愿不愿意呀!
“我想去,问题是我不能去。”这才是子萍困扰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那天我已经有约了。”
二哥呀!你怎么好死不死的把告别演唱会也排在那天?好不容易才让遇上有点心动的男孩,这下你要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