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你不必招呼我啦,看你这样忙进忙出的,我很不好意思耶!”关以优又一次的表示道。一早,她才刚进公司,即接到好友的急招电话,她二话不说的向主管请假来此,对于目前的变化,她已在开车的路途中得知。
“不好意思?”黎望也一脸的“你麦假啊?”
“黎望也,你讨打啊?”说着,关以优当更修理了他一顿。
挨揍了,黎望也大嚷着:“妈,你看啦,优姐她打我!”
“你活该,谁叫你没大没小。”关于以优的种种,楼萱沂已由心漾的口中知晓一二。
“妈,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我是你儿子耶!”黎望也不顾自己的年龄,做出幼童时期才会有的反应。
“羞羞脸!”关以优伸出食指轻划着粉颊,“我说黎望也啊,你今年少说也二十三了,瞧你,恶不恶心啊?”
“要你管!”黎望也哼道,他还在记恨“满月”的奇耻大辱。
“于妈妈,这样的儿子你敢要啊?公司若是交给他,不出三天就会关门大吉了,还是请于爸爸再三思,免得晚年不保!”关以优煞有其事的说道,听得黎望也气嘟了嘴。
“呵……”楼萱沂笑得合不拢嘴,“关小姐……”
“于妈妈,别再叫我关小姐了,我听得浑身不舒服呢!”
“那我叫你小优可以吗?”
关以优频频点头,“可以,我爸妈也是这么叫我的。”
“小优,你要不要也来和我们一起住?”小优是个开心果,若她也能长住,这个家不怕没笑声。
“妈,优姐才不肯咧!她……”
“你闭嘴啦!”她连忙起身捂住他的口。
“漾漾,小优她……”从黎心漾愿意住进于希彤的房间那刻起,楼萱沂便决定要改口叫她漾漾。“以优已有意中人,与我们住他们谈恋爱会不方便。”黎心漾解释道。
“哦。”楼萱沂会意道:“我很开明的,小优。”
“于妈妈……”关以优瞬时羞红了脸。
这时,黎望也趁机挣月兑,“优姐,你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嘛,我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的。”他用着很暧昧的语气道,表情极度婬邪。
“黎望也,我太久没垫你,你真的是皮在痒了!”关以优咬牙切齿道,作势海扁他。
“妈,救我!”说着,他躲至楼萱沂身后。
“呵……真拿你们没辙。”楼萱沂掩着口笑,“我带这个碍事的捣蛋鬼出门采购,顺便带他到公司绕绕,不妨碍你们姐妹俩聊天了!”说毕,她勾着黎望也的臂膀,快快乐乐的“血拼”去也。
一老一小出门了,黎心漾便带着好友至闺房,“这房间原本是彤彤的。”她幽幽道。
“彤彤很有艺术气息。”浏览着房里的摆设,关以优有感而发道。
“我也这么觉得。若不是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我想,她应该也和我一样,很好动的。”
“心漾,你和靳岑轩……”她感觉到他俩的爱情已遇到瓶颈。
“断了。”
“断了?为什么?”
“以优,我不想再触碰伤口。”黎心漾不想再提。
“是不是因为彤彤的关系?”关以优追问,心漾明明深爱着他,怎么可以因为彤彤而放弃?
以优的老毛病又犯了,黎心漾无奈的投降道:“是有一点。”
“心漾,告诉我!”
不说清楚,以优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也罢,就把心里的苦统统说给以优听吧!思及此,黎心漾便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情形大致上是这样。”
“心漾,其实……”关以优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什么?”
“我早就知道了!”关以优硬着头皮说,“我托征信社查过他。”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黎心漾诧异不已。
“是他求我别说的。”
“他求你?”黎心漾难以置信,“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我被他骗?”
“我以为他能及时醒悟。”关以优歉然道。
“可惜他在来不及醒悟之前就露出马脚了!”
“心漾,你和他真的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要我一辈子做替身吗?”
“靳岑轩他应该是爱你的。”当一个人表明自己无法失去某一个人时,爱是不可或缺的构成要件之一。
“应该?”黎心漾苦笑,“我怎么完全感受不到。”
“心漾……”
“以优,”黎心漾抢白,“你凭什么相信他?支持他?”以优竟然会替他说话?真是天要下红雨了!“凭他将想给彤彤的一切转嫁到你身上。”关以优一脸自信道。
“哦?请解释。”
“自从彤彤去世后,他曾一度很消沉,直到他被迫接管靳擎才又恢复生机。之后,他将所有的心力投注在事业上,也流转在花丛间,一个接着一个,从未停歇过。”关以优将所查到的讯息报告给好友听。
“而我,是花名单上的其中一个,接下来还会有无数个。”
“错,你是最后一个。”
“以优,你太武断了,”黎心漾十分不以为然。
“是吗?”关以优找了张椅子坐下,“别忘了你刚才所说的话,你是个替身!”她交叠着修长的双腿,一副分析师的模样。
当儿,黎心漾也陪着她坐了下来,竖耳聆听她的见解。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替身,又岂会轻易放弃?呃……不对,是撤换。你想想,他最爱的人已不在人世,这与生离可是有着大大的不同。或许,一开始他追求你是把你当个代替品,但爱是无形的、是无法自制的,他的爱变质了没有,他自己根本感觉不到。”
“我不懂,!”
“简单来说就是,尽管他已爱上你,他也不会承认,因他无法说服自己,更无法原谅自己变心!”
“变心?”黎心漾愈听愈迷糊。
“真笨,都说这么白话了还听不懂?”关以优白她一眼,“靳岑轩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的男人,一旦他认定了,是永不改变的。如今,他自认为自己最爱的人是彤彤,彤彤在他心中无人能取代,你要他承认自己移情别恋,你想,这可能吗?”
黎心漾仔细想了想,“不可能。”
“这就对了,那我问你,你会吃彤彤的醋吗?”
“我又不是神经病,吃我自己妹妹的醋干嘛?”黎心漾直觉答。
“这不就得了,你和彤彤是可以并存的嘛!”
“以优,你别考我好不?”黎心漾的脑袋已糊成一团。
闻言,关以优赏她第二记白眼,“你在乎的是他是否真爱你对吧?”黎心漾猛点头,“那我们就强迫他承认不就好了嘛!”
又来了,黎心漾当场回她一记白眼,每次讲解事态都前后矛盾,一下子说他不可能承认,现又说强迫他承认就好了,什么跟什么嘛?
“喂,你的表情又在骂我了哦?”关以优洞察道。
“以优,你的逻辑太异于常人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解爱赠言。”
“黎心漾,你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哦?我这是在帮你耶!”关以优心生不满道,她可不想白白浪费自己的口水。
“帮?帮在哪里?”
“笨——笨女人!”关以优连骂笨,“难怪时间一到你就会引‘篓’。上身,亏你还是我的知己呢,智力竟不及我的万分之一,真丢我的脸。”
“你是骂够了没?午餐时刻已到,该下楼吃饭了!”她未来的日子还长的很,不怕找不到比靳岑轩更好的人来爱,黎心漾违心的想。
“事情都还没解决吃什么饭?”
“想这么多做什么,吃饭要紧。”说毕,黎心漾拉着好友下楼,两人才刚要转进餐厅,靳岑轩即开门进来。
“心漾。”他柔声的呼唤着,快步地冲向前。
“妹夫,怎么有空来?”黎心漾皮笑肉不笑的打着招呼。
“我有话跟你说。”说毕,他撇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关以优。
闻言,黎心漾牵着好友走向客厅,一同坐到沙发上,“说吧,”
“我想私下跟你说。”
“这里又没有外人?”
“心漾……”他一脸的尴尬。
“心漾,我看我还是先……”关以优有意回避。
“你坐好!”黎心漾不容置喙道,关以优只得乖乖的坐着。
当下,靳岑轩踌躇着该不该说。考虑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决定豁出去了,“心漾,我是爱你的,请你嫁给我。”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双管齐下。
轰,两个女人当场被他的表白兼求婚给怔傻了,“你……”
“嫁给我吧心漾,我真的好爱你。”他又一次道,满意的看着两个女人因这句话而引起的震撼与感动。
稍纵即逝的得意闪过他诚然的眼瞳,两个被吓傻的女人登时紧握彼此相碰的手,他又在骗人了,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她俩同时心里想着。
须臾,两人清醒过来,由关以优先开口:“你是说真的吗?”说着,破解他谎言的法子,迅速的在她脑中构筑。
“当然,当然是真的。”他暗喜,成功了!
“心漾,快答应吧!”关以优催促道,加重了手劲暗示好友立刻答应。
“呃……好!”以优为什么要自己答应?她明明也看出他又在虚情假意了,为何还要称他的心?“太好了,真是恭喜你们了!”关以优欢天喜地道,“心漾,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彤彤吗?我们这就去,顺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语毕,她立时起身,拉着好友往大门走去,“岑轩,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跟上来啊!”
懂了,黎心漾弄懂了好友为何要她答应的原因了,两人走在前头不停的相视偷笑着,他则举步维艰的跟在她俩身后,原本的欣然已消逝无踪。
***
于希彤的墓园就在于宅的不远处,三人步行不到十分钟便到了,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关以优佯装天真道:“心漾,你和彤彤还真像呢,若你们同时站在我眼前,我肯定分不出谁是谁。”
“靳岑轩,快,你快对彤彤说,相信彤彤在天之灵听见了,也会由衷的祝福你们。”说着,她推着他站在墓碑前,等着看他怎么圆谎。
墓园里,靳岑轩在中、关以优在左、黎心漾在右,时间一秒一秒的在无声中过去。挑战,他面临毕生最艰巨的挑战,望着爱妻的照片,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流转着与她的点点滴滴,且问,这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等了半天见他仍挤不出半句话来,关以优这才出言拆穿他的谎言:“靳先生,想说谎也得打好草稿再说,你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骗吗?很抱歉,你今天遇到的是不吃这套的女人。”
闻言,靳岑轩登时恍然,“关以优你……”他已有些恼羞成怒。
“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了?”关以优干笑了好几声,“别对我这个红娘这么不客气嘛,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呢!”
“大忙?”他不解。
“对啊,心漾已经亲口答应嫁给你了不是吗?”
“心漾?”他转向黎心漾。
这下子换黎心漾骑虎难下,她僵直着背,不知该做出何种回应。顷刻,仿若经仙人指点一般,她瞬时心有一会,“是的,我愿意,只要你能亲口对彤彤说,你因爱上了我而想娶我。”她开出条件。
“你……我……”
这时,关以优又跳进来说话:“心漾,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若他一辈子不说,心漾不就得等到死,那太划不来了!
黎心漾会意的沉思了一会儿,“就选在彤彤忌日当天吧,若在那日之前你无法说出口,那么这个婚约就不算数。以优,我们走吧!”
“走喽!”关以优闲散的道。搂着好友的纤腰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墓园,心想,嗯,她这个红娘扮得太称职了,自己撮合的这桩姻缘,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定会有个圆满的结果,她呀,等着当伴娘就是喽!
他呆望着两人的背影,直至她俩走出视线外才转回身去。凝望着爱妻的巧笑倩兮,他难忍情伤的拥抱住冰冷的墓碑,“彤彤,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心漾,真的不能,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他的男儿泪在此时无息的流下,而他无波的心,已因黎心漾所提出的守约条件而产生莫大的巨荡。
一个月,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做选择,然,他怎能离弃又怎能舍弃,他徘徊在两难间,心痛的无所适从。
***
回到了家,在吃完午餐后,黎心漾便搭好友的车赶去上班,因关以优已请了一天假,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留在“姿影”,幺好友免费给她上一课。
“以优,你又忘光了?”黎心漾再次气结道。这个以优,芭蕾舞跳得顶呱呱,可除此之外的舞蹈却是惨兮兮,教了三年,忘了三年。
“太久没复习了嘛!”关以优皮皮的说,再一次的从头学起。
“阿尧不是常带你出席一些必须跳舞的场合吗?”这是以优会想学舞的原因。
“是啊!”
“那你还说没复习?”
“布鲁斯、华尔滋,阿尧会带、我就会跳。”关以优报告道。
“那其它的呢?”
“没空,他忙着谈生意,我忙着吃东西。”嘴巴说没空,其实是探戈、吉鲁巴的舞步太复杂了,她才学会,没几天就全部忘光光了!
“亏我还那么用心教,浪费我的心血。”
“好了啦,别再‘碎碎念’了,待会儿你的学生来了我又得晾在一旁等,快教啦!”自己的舞艺会差阿尧一截,是因他工作所需特地请心漾给他恶补过。而阿尧是个天才型的学生,她则连幼稚园的程度都没有,但这可不能只怪她哟,谁教标准舞的种类那么多,她记不住嘛!
项瑜晴将双手环在胸前旁观着,笑过一回又一回,她最爱关以优来串门子了,每回关以优来,总是笑料不断,笑得她一天神清气爽。
“你又踩错步了啦,是左脚向前,不是右脚……唉,你是耳聋啦……你专心点行不行……不对啦……”
“我有在听啊,你别那么大声嘛……我……哎呀……老师怎么可以踩学生,我……哎哟……你又踩我……”
项瑜晴一直看、一直笑,连有“贵客”临门都没发觉。
“有人来了!”关以优眼尖的发现道,哈,救星到,心漾真狠,踩得那么用力,痛死她的脚趾头了。两人闻声,立时将视线撇往同一个方向,“欧朗圣?”他好一阵子没出现过了,又来干什么?
“心漾!”他深情的注视着黎心漾唤道。
见状,关以优立刻明白这男人对好友有意,“他是谁?”
“毕业的学生。”
“喔!”关以优点点头,明白了,是一只讨人厌的苍蝇,不是救星,“我们继续。”
“心漾!”他走向前,一脸的我有话要说。
“这位先生,请别打扰我上课好吗?”关以优不耐烦的打发他走。
“对不起,但是我……”
“你已经毕业了,毕业了你懂不懂啊?”关以优一语双关。
“你……”
“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识相点,快滚吧!”关以优不客气道。
“你……”
“你什么你?明知自己不受欢迎还来,摆明了不要脸嘛!”她是不知他和心漾之间有何过节,可凭藉着自己与心漾的默契,她敢断定,心漾万分不屑他。
“这位小姐,请你自重!”欧朗圣忍着气道,不解她为何如此鄙视自己。
“自什么重?这里是我的地盘,该自重的是你吧!”
遇到了野蛮女,他懒得理她,“心漾……”
“心漾、心漾,这名字是你能叫的吗?”关以优护着好友,嘴下不饶人。
“欧先生,请回吧!”项瑜晴站出来打圆场,幸好还没有学生来!否则这场面就更难看了!
“项姐,我……”
“欧先生,请别为难我。”项瑜晴给足了他面子道。一个已订婚的男人,竟还好意思大方的追求心漾,啧,真想拿只扫把轰他出门。
“心漾,我是真的爱你的,给我一次机会吧!”他一直没敢来,就是婚约之事未决,而如今大致抵定,只剩公布而已。
“机会?”关以优大笑三声,“没机会了!”
“为什么?”难道,他害怕的事成真了?
“因为心漾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
“不,我不相信,心漾、心漾……”
“是真的。”黎心漾破例开口答他。
“不,这不是真的,是你们串通好联手起来骗我的,对不对?”
“骗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呀?真是马不知脸长。”关以优漫骂道,“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找靳岑轩求证,靳擎的总裁你该认识吧?”
“又是他!”他抱紧了拳头,忿忿不平道:“那个换女人像是在换衣服的烂男人有什么好?”
“你说他不好,那你又哪里比他好来着?”项瑜晴忍不住搭腔,“一个订婚的男人!”她猜想关以优并不知情,所以故意说给她听。
关以优一听,更是得理不饶人了,“什么?你已经订婚了?”
“我……”他被关以优的高分贝震得一时口拙。
“没良心,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没良心的男人。你,快给我滚,否则休怪我……”
“以优,别这样!”黎心漾连忙阻止好友粗暴的言行。
“婚约已经解除了!”他忙不迭道。
“解除了?”三个女人同声道,三双眼立时投射出冷峻的目光,瞪得他退后了好几步。
“欧先生,请你以后别再来,不送!”项瑜晴威权道,恐吓意味甚浓。
“心漾,别理这种人,咱们继续练……”
当儿,欧朗圣羞愤离去,将在此所承受的辱骂都归罪于靳岑轩,是他害得自己得不到所爱、被所爱看轻,都是他。不做它想,欧朗圣立刻前往就在对街的靳擎办公大楼,找靳岑轩清算此笔新帐及追算前笔旧帐。
***
临下班前,靳岑轩才进办公室,秘书小姐马上跟进,尽责的报告着他不在时,欧朗圣的种种挑衅言行,他不语的听着,直到她报告完毕退下后,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脸才起变化。
“欧朗圣!”他握起右拳重捶桌面,你真有种,竟敢再去找心漾,还明目张胆的跑来放话。哼,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他面露凶光道,铲除异己的意念立时骤升。
不行,他不能再让心漾教舞,就算是没了欧朗圣也还会有其他男人,况且,他现在已无稳赢的胜算,这个险更是不能再冒。心漾是他一个人的,绝不可让人有机可乘,他必须杜绝,杜绝她跟男人接触的机会。
心念一起,靳岑轩立即埋头苦思,既然她提出条件,那他也可照本宣科,反正先逼她辞了工作,其于的事以后再说。他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想,一定可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的。
此时,下班的时间已过,可他仍旧专注在破解之道上,怎奈,他左想碰壁、右想撞墙,想来想去都是死路一条。是以,他愈想愈心慌,愈想愈胆怯,可能会失去的梦魇不断的蚕食着他的心,令他的脑子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咻地,时光匆然即过,眼看已逼近九点,他半秒不敢耽搁的冲下楼,如往常般的去接黎心漾下班。
***
惊见他的座车,黎心漾吃惊不已,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再如以往一般接送自己。既然他都来了,就……委屈点坐吧!决定后,她即坐入车内。
车里,放送着轻音乐,她闭着眼将头贴靠在椅背上聆赏着。午时,他们之间有过不成文的协议,所以这回她坐在前座,也不再当他是妹夫,就如同以优所言,该当他为自己的未婚夫吧!
“心漾!”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后,靳岑轩艰涩的开口唤道。
“嗯?”她的心态已改,所以她不再冰语以对。
“辞掉工作好不好?”
闻言,她登时睁眼道:“我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我辞掉?”
“呃……那个……”患得患失的阴霾,已严重影响到他对她的一言一行。
见他支吾其词、再见他脸上无光,这与她所熟知的他有着天壤之别。黎心漾不禁有些窃喜,看来是被以优料中了,他对自己是有爱的,只是他不肯承认而已,“说个中听的理由,或许我会答应。”她心花怒放道。
中听的理由?
“我怕你被别的男人抢走。”他月兑口而出。
“嗯,很中听。”
“那……你答应了?”他异常兴奋道。
“一半,留职停薪。”她扼要道,可已明确的让他知道,她会不会再复职且看他的表现,若他俩无未来,她的生命便再也与他无干。
“心漾……”他不甚满意。
她充耳不闻他的凄喊声,回复先前的姿势,沉醉在乐音中。
见状,他闭上了口专心开车,一半总比零好吧!他强迫自己满足的想,可随后立变,天,他是靳岑轩耶,竟会沦落至此等地步?条件由她开、答案任她选,他只能迎合、附和及接受。试问,自已何时这么窝囊过了?哦不,他不要当条哈巴狗,他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