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聂庭远睁开眼睛。
当他看到黎惜抱着他的手臂,半趴在床上睡着时,他的眼里流露出一抹疼惜。
他伸手模模她的头,「醒醒。」
一向睡得像猪一样沉的黎惜破天荒的警觉醒了过来,见聂庭远醒了,连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直到确定不再发烫,她才松了口气。「终于退烧了。」
聂庭远咧嘴一笑,「谢谢。」
「不用客气。」她打一个呵欠,「我好困喔。」
「床这么大,-怎么不上来一起睡?」
「谁要跟你一起睡?」她翻了个白眼,「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好了。」
聂庭远要赖地抱着她,「不行,我还没有好,-要留在这里照顾我。」
「你这么这么无赖?」
被他像八爪章鱼一般缠住,黎惜简直动弹不得,这时他又猛地一扯,她立刻栽进他的怀中。
「庭……」就在她栽入他怀中的一瞬间,聂庭远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时间,突然暂停了。
聂庭远和黎惜用怪异的姿势看向房门,讶然发现门口站着徐航和杨赫威,还有一道娇小的人影藏在两个男人的背后。
黎惜从床上飞快地跳起来,脸上布满红云。
聂庭远清了清嗓子,对徐航和杨赫威道:「你们俩有没有搞错?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呀?」
杨赫威呵呵地笑,大步走进来。「我哪里知道你家里会有女人在?」他朝黎惜吹了声口哨,「嗨。」
他走进来后,聂庭远才发现,原来刚刚徐雅一直站在他们后面。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此时迈着极小的步子走进来,怯怯地走到他旁边,打起手语。
你好些了吗?
聂庭远问她:「-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杨赫威笑道:「你昨晚不是发了一通简讯给我吗?」
「我哪有?」莫非他脑袋烧坏了?
「怎么没有?」杨赫威走近他,掏出手机给他看。
只见萤幕上赫然显示几个大字——亲爱的,我生病了。
杨赫威取笑道:「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亲爱的,难道你一夜之间突然爱上我?」
聂庭远翻了个白眼,「发错了。」他是先发简讯给黎惜,结果见她半晌没回信,还以为她睡得太沉,所以才打电话给她。
黎惜站在旁边,见徐雅坐到聂庭远的床上,一双关怀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聂庭远,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好说什么。
她又不是聂庭远的谁……
徐航这时突然弯下腰,捡起那个半夜被黎惜扔得远远的东西,然后看向聂庭远。「这种东西你也到处乱丢……」
徐雅的脸色突然刷白,她看着哥哥手上的东西,再看看聂庭远,眼里忽然充满了泪光。
徐航的话使得聂庭远和黎惜不禁都红了脸。
黎惜杏眼圆睁,「你不要胡说八道哦!我和他才没有……」
黎惜看了聂庭远一眼,只见他脸上带着担忧,目光定在徐雅的身上,忽然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是多余的。「我看我还是先走了。」
聂庭远立刻跳下床来,抓住她的手,「-留在这里陪我。」
杨赫威在旁边啧啧有声的说:「你们的感情好成这样?连分开一会儿都舍不得,好甜蜜喔……」
一旁的徐雅听到杨赫威这么说,小脸益发苍白。
聂庭远瞥了徐航一眼,「谢谢你们来看我,但是有黎惜在这里照顾我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这么快就赶人啦?」杨赫威睨着黎惜,笑——地道:「-的魅力真是其大无比,为了-,庭远甚至连我们这些老朋友都赶走。」
黎惜讪笑,「过奖啦!」
她一双眼偷看向徐雅,只见她摇摇欲坠、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她又看了眼聂庭远,他也正在看她,眼中有着淡淡的忧愁。
黎惜忽然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他希望他们不要伤害到徐雅。
徐航把手插在裤袋里,看起来有股遗世孤立的气质。「既然主人赶人,我们只好走了。庭远,好好休息!」
「放心,我死不了的。」聂庭远看了眼徐雅,声音温柔地说道:「-也回去吧。」
徐雅虽然有满月复的委屈,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含着眼泪,跟着哥哥以及杨赫威走出聂庭远的别墅。
待到他们走远,黎惜松了一口气。「我也要回去了。」
聂庭远抱住她,「-陪我。」
「我才不要,我要回去补眠。」
「一起睡,反正床够大。」聂庭远无赖地将她紧紧抱住。
黎惜没有挣扎,低声的说:「少女杀手,我想你这次伤害了一个纯真的女孩了。」
「-是说我伤到-了吗?」他的声音很温柔。
她翻了白眼,「你明知道我在说谁。」
聂庭远长叹一声,深深凝望她的眼睛。「那是迟早的事。也许徐航说得对,我既然无法给她幸福,就要早点让她解月兑。」
黎惜睁大眼睛,「你是说徐航叫你这么做吗?」
「就算他没有叫我这么做,在不远的未来,我也会告诉徐雅,我已经有女朋友,而且很爱根爱她。」
爱情真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东西,它仿佛瞬问便占据了他的心房,并以他所料未及的速度成长。昨晚头昏脑胀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竟是想起黎惜温暖的体温;从不对人依恋的他,竟对她感到浓浓的不舍。他觉得他在她面前,就算摘下面具当个孩子也无妨;他喜欢在她面前耍赖与解放自我。
他的话使她的心跳微微加速,「可是她可以接受吗?」
「我们不应该用我们的想法去预设她的反应,也许她的承受能力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
黎惜微微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
聂庭远从后面抱住她。「好了,别想这些了,照顾我一夜-也累了,上床休息一下吧!」接着,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她警觉地看到他上床,然后背部紧绷,紧盯着他。
聂庭远好看的浓眉皱起,「-干嘛这样看着我?好像我会吃了-似的。」他伸出手,把她的头移上他的手臂。「好了,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黎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这样子教我怎么睡得安稳?」
「-担心什么?」
「我什么也没担心,我只是觉得不舒服,我习惯一个人睡。」
「那-得好好改一改这个习惯。」聂庭远笑——地说,「以后-可是要经常跟我一起睡的。」
黎惜翻了个白眼,「是你发神经,还是脑袋出问题了?谁要经常跟你一起睡,别乱说!」
聂庭远不理她的话,收紧手臂,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样抱着-,感觉好幸福。」
「幸福你个头!」黎惜别过脸去不理他。「还有,你最最心爱的徐雅妹妹,你准备怎么办?」
「她哪里是我最最亲爱的?」他凑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才是我的最最亲爱的亲亲宝贝。」
黎惜做呕吐状,「你-不-心?」
「以前听到朋友叫他们的女朋友甜心、宝贝,我会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却觉得亲昵的称呼是拉近彼此距离,也是最直接表现爱的方式。」
是这样吗?她歪过头来,大眼对上他深邃的黑眸。「你真的爱我吗?」
他的嘴角含笑,「-终于问了。我认为每个女人都会问『你爱我吗』、『你爱我什么呢』,结果我等了好久,-居然都不问,害我的心大受打击。」
「什么打击?」
「我以为-不爱我。」
黎惜的嘴角有一抹得意的笑容。「我现在也没有说我爱你。」
「还说没有,-刚刚不就说了『我爱你』吗?」
黎惜鼓起脸,「你简直就是无赖。」
「只在-面前无赖而已。」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知道吗?我对-有一种奇异的依赖。」
「你不要说我有母性,勾起你的恋母情结喔!」黎惜连忙说道。「我还没有那么老。」
聂庭远哈哈大笑,「-放心好了,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刚刚所说的,都是我内心的真实感受。我爱-,惜惜。」
他的声音无比轻柔,呼出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引起她一阵悸动。
她翻过身,抱住他的身躯,闭上眼睛。
依赖……
她对他又何曾不是呢?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能让她产生感觉,并且想让她付出感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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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月西餐厅
因为黎惜说晚上有事,无聊的聂庭远只好约杨赫威一起吃晚餐,可是这家伙居然迟到了半个小时。
聂庭远怒目相向,「你最近越来越难请得动了,迟到半个小时居然还敢来见我。」
「没办法。」杨赫威满脸疲惫,「刚刚从南部赶过来。」
「不会吧?为了一顿饭?」需要这么拼命吗?
杨赫威撇撇嘴,「你老大召唤,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赶来呀!」他边说边月兑掉西装外套,「你不是已经名草有主了,怎么沦落到跟我一起吃饭这么悲惨?」
「惜惜今天去参加聚会。」聂庭远帮杨赫威倒一杯清水。
杨赫威就着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满脸坏笑。「我就知道,如果你忙着约会,哪里还会想到我?」
「你废话真多,不吃饭是吧?不吃就请自便。」聂庭远笑——的,声音却没有温度。
杨赫威没理他,自顾自的说:「最近真是忙死了,衡宇在南部的分公司已经筹备得差不多。等事情办好,我要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
「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杨赫威看他,「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聂庭远耸肩,「你问哪方面?」
「你别装蒜,我在问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
聂庭远呵呵地笑,并不回答。
杨赫威白他一眼,「笑成这样,像个花痴似的。」
「你才是。」花痴?怎么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他这个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
「如果不是,你笑成这样干嘛?」杨赫威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看你面露桃色、风光无限。唉,有爱情滋润的人真是不一样。」
聂庭远嗤之以鼻,「你少拐着弯取笑我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的改变真的很多,照照镜子就知道。」
「我一直都很帅,这点我很有自知之明信一」
「臭美!」
服务生上来,两人点了餐,餐点不久就送上来了。
杨赫威突然问道:「徐雅最近有打电话给你吗?」
聂庭远摇摇头,「没有。」
「她情况如何?」
「徐航有打电话来,说她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杨赫威切了块牛排放在嘴里慢慢嚼着,「那就好,我还以为她会想不开。」
「但愿她以后的情况跟现在一样好。」
「那你呢?」
「你刚刚已经问过了。」
「谁教你不回答!关于你的人生幸福……」
聂庭远挥了挥手,神秘地笑了笑,「个人隐私,不便奉告,谢谢。」
杨赫威冷哼两声,「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朋友面前还拿乔要酷,你以为你是超级明星啊?」
「有意见吗?」聂庭远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听到匡啷一声,两人的视线皆朝声音的方向移去。
只见一个女孩子打翻了一个盘子,正低着头捡碎片。
餐厅经理走过去,很温和地跟她说:「小心手,别割伤了。」
聂庭远与杨赫威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那次两人一起吃饭,看到黎惜打破了盘子,结果被这个经理教训的场景,不约而同的浮现在他们的脑海……
杨赫威笑了笑,「看起来这个经理变得温和很多。」
「是啊,黎惜真可怜,还被他大骂了一顿。」聂庭远摇摇头,看向那个经理。
经理刚好也看到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杨赫威眨眨眼,「看来他是被老板修理过了?居然这么有礼貌。」
两人吃完饭买单的时候,经理走了过来。
「二位用餐愉快吗?」
两人点头。
聂庭远看着他微微一笑,「你的态度比以前好很多。」
「上次真是对不起……」经理显然还认得他,记得黎惜。「那次我也是没有办法才那样。」
「什么意思?」聂庭远有些不明所以。
「还记得那个女孩子吧?就是后来你带走的那个。」
聂庭远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起来事情好像有什么蹊跷。「我记得,怎么了?」
「那个女孩子真是奇怪。」经理回忆道,「她那天是第一天来餐厅上班,说她的男朋友此时就在这里吃饭,因为最近忽略了她,并且想要与她分手,她希望我把她狠狠地凶一顿,以引起整个餐厅的人的注意;如果她被欺负的样子被她男朋友看到,就可以挽救一段快要结束的爱情。我一直不肯,她就纠缠不休,甚至说要是我不答应,她就要自杀……没办法,我只好凶她了,后来你们也看到了。影响你们用餐的心情,真是太抱歉了。」
经理的一席话,简直像在聂庭远的头上打了一个雷!
他居然被耍了!
原来黎惜说找不到工作,在餐厅里面当服务生是假的,而她被主管欺负更是她自导自演的。
她居然用苦肉计骗取他的同情心,让他录用她,结果将他的心也顺便给掳走,她暗地里一定笑得很得意,笑他这个傻子怎么这么好骗,被她耍了还爱上她!
顿时,聂庭远火冒三丈,脸色铁青。
杨赫威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好,买了单之后跟在他身后。「说不定那个经理是在胡说八道。」
「他没事干什么胡说八道?」他相信以黎惜的调皮个性绝对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当作不知道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当作不知道?她把我耍得团团转,我以后如何相信她?谁知道现在她说爱我,背地里会不会在嘲笑我?」
「你多虑了,这种小事不值得这样生气。」
聂庭远哼了一声,「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走吧。」
他飞速地上了车子,快速的朝黎惜家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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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聂庭远心乱如麻!
他这辈子心情没有这么混乱过,黎惜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些?难道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耍他吗?
好吧,假设她因为他不录用她而感到愤怒,为此而「报复」他,他接受。
可之后呢?在录用了她、他们相爱之后,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她当时的行为?她的刻意隐瞒是为了什么?
是觉得欺骗他很好玩吗?
一股血气霎时涌上聂庭远的大脑,他愤怒地狠狠踩下油门,往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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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真的要走了吗?」
站在大楼庭园中,黎惜抬头看着卜会鸿。
其实他长得是满漂亮的,虽然比不上聂庭远……呃,又想到他了。
「当然,-舍不得我吧?」卜会鸿满脸笑意,「放心,我会经常打电话骚扰-的。」
黎惜扮了个鬼脸,「要是敢在我睡觉的时间骚扰我,我包管你死得很惨。」
卜会鸿拍拍她的头,「我不在,-要照顾自己。」
黎惜撇了撇嘴,「说得你平时好像很照顾我似的?在我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怎么你总是第一个跑得远远的?」
「我哪有这么坏,-不要丑化我。」
黎惜嘻嘻地笑了,她在他手臂上打一下。「好了啦,我开玩笑的。既然明天要走,早点回去收拾吧,若你怕离别,我明天就不去送你了。」
「送什么呀,我会经常回来的。」
「那就好。」
十几年的哥儿们,感情其实是很深厚的,虽然经常打打闹闹,彼此冷嘲热讽,但是要分离时还是十分不舍。
黎惜向他伸手,「抱抱。」
卜会鸿笑得格外得意,「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要是说爱我,我就不去香港了。」
黎惜一副快晕倒的样子,「拜托好不好,只是来一个告别的拥抱,你想到北极去啦?」
卜会鸿笑了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这一幕,恰巧映入聂庭远的眼中。
他的车子戛然而止,紧接着,他怒气冲冲地下车。
黎惜今天给他的意外真多!先是「餐厅事件」暴露,现在居然又被他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公然拥抱……
她到底当他是什么?
想到这里,聂庭远的心不禁感到疼痛。
为什么会这样子?自己真心真意付出爱情,难道就得不到回报吗?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黎惜!」聂庭远怒吼一声。
与卜会鸿拥抱在一起的黎惜,听到聂庭远的叫声,忙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她看得出来,聂庭远此时正在狂怒中,随时都有可能把她给宰了。
他在生气什么?是因为她与卜会鸿抱在一起吗?
卜会鸿轻轻推开她。「他就是-男朋友啊?」
黎惜笑着点点头,看向聂庭远。「庭远,他是……」
「够了!」聂庭远大吼,眼里进出恨意的光芒。「黎惜,-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黎惜被他吼得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拜托,这是我的死党,他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们拥抱一下,你激动什么?」
「是吗?」聂庭远几乎抓狂,狠狠地瞪着卜会鸿,「你给我滚!」
卜会鸿解释,「你误会了,我和黎惜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
「好朋友需要抱那么紧吗?」聂庭远大叫,「你给我滚开她的身边!」
他的暴怒让黎惜感到十分不解。他从来不是这样子,今天是怎么了?
看聂庭远的情绪似乎有点失控,她对卜会鸿说:「你先走吧,他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我晚上再给你电话。」
卜会鸿瞥了聂庭远一眼,「-和他在一起安全吗?他看起来很危险。」
「放心好了,如果你再待在这里,恐怕你会比较不安全,走吧!」
他们的对话听在聂庭远的耳里,完全地变质了。
他的心疼痛不已。黎惜……他深爱的女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男人这样好?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当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人,黎惜走近聂庭远,他却往后退了一步。
黎惜看着他,焦急地问:「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问-自己!」
黎惜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哪有做什么,你不要冤枉我。」黎惜被他吼得一头雾水,「如果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大可以说出来,不要这样子打哑谜。」
「是不是-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隐瞒我的事太多了,所以想不起来了?」聂庭远的声音渐渐拉高。
他的话让黎惜感到十分委屈。他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她的眼眶不禁有些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只是和卜会鸿道别,因为他明天要去香港,所以拥抱一下而已,值得你这样发狂吗?」
聂庭远的脸看起来其黑无比。「我给-一次机会,-将隐瞒我的事情统统说出来。」
「我哪有隐瞒你什么啊!」他到底是怎么了?看着他决绝的样子,黎惜的心一阵阵抽痛。
「既然-不说,那就算了。」聂庭远咬了咬牙,「我们之间,结束了!」说罢,他掉头就走。
黎惜呆站在原地。
他刚刚说了什么?
结束了?
这是说他们分手了吗?
黎惜的脑海里猛然闪过「分手」这个字眼,她吓了一跳,想起要去追时,聂庭远的车子已经启动,像离弦的箭一样驶离了她的视线。
黎惜呆呆地看着扬起的尘土,茫然不知所措。
他到底怎么了?
想起他说分手的话,忽然心痛如绞,两滴清泪从她的脸庞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