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非鱼不得不佩服自己犹如蟑螂般打不死的韧性,而且还能屈能伸、百折不挠,舌灿如莲,终于缠得闻棋和藕画举手投降,给了他一记大白眼之后,如他所愿地告诉他关于紫罗兰的禁忌。
紫罗兰是玉瑭璕的太傅风吹彻最爱的花,她是为了风吹彻而栽培的,由此可知它对她的意义,紫罗兰代表着她对风吹彻的爱恋,单纯高雅,一点都不张扬。
可是一年前,当她从边境撤兵回来时,风吹彻已经成了玉璟瑄的未婚夫。
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再看一眼花园中为他而种的紫罗兰了。
“殿下是因为怕睹物伤情,所以才讨厌紫罗兰的吗?”
紫非鱼心里不是滋味,想起那天在天玑阁门前遇到的风吹彻,的确是个翩翩美男子,温文尔雅,不过温和的人最是无情,并且看起来很虚伪!哪里比得上他的赤子诚心呢!
然而,玉瑭璕似乎对他还是念念不忘,余情未了,藕断情丝难断。
难怪看到紫罗兰时,她的脸色会那么精彩,不惜拿他来开刀。
“殿下从小就仰慕风太傅的才华,谁知大殿下手脚那么快,在殿下领兵出战的空缺趁虚而入!”藕画忿忿不平。
“虽然我们殿下感情一向内敛,但她知道风太傅和大殿下的事后,也消沉了好久。”闻棋想起了那个时候被女皇软禁的玉瑭璕,沉静得犹如一潭死水,寡言到令哑巴都甘拜下风。
“大殿下是故意的,她明知殿下的心意,却横刀夺爱。”藕画又想起主子不时遭遇的袭击,对玉璟瑄更是不满。
“你下次谨慎点,不要再惹殿下生气。”闻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还没见哪个男子像他这样,大张旗鼓地向主子表示好感呢!
“嘿嘿,知道了,谁叫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呢、”
紫非鱼笑嘻嘻地应对,心底开始明白,玉瑭璕不肯接受他,是因为心里还藏着一个风吹彻。
唉,难怪他都这么用力用心地追了,她都不感动,想来就有点挫败,不过,他给自己打气,他可是宇宙第一大帅哥,小小一个古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何况是已经死会的,以玉璟瑄的本事,风吹彻是不可能还有活标的机会了。
“虽然我们不能阻止你对殿下的心意,但是,若殿下因你而受到伤害,我们绝不会饶你的。”藕画举起拳头警告。
“不要把我当祸害好不好?我怎么舍得伤害她呢?倒是我的一颗心已经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了,就不见你们来安慰我为我打气呢!”他做出西子捧心状,惹来两人的笑声。
“所以劝你不要对殿下抱太大希望,她不会喜欢你的。”闻棋说着风凉话,“我们走吧,让他一个人好好地把花园整理好。”
不能陪着他胡闹,否则他只会变本加厉,欲罢不能地装疯卖傻。
“你们也太狠心了吧?这么大的花园,我一个人要弄到天荒地老的!”
紫非鱼看着她们的背影哀嚎,玉瑭璕真是够狠的,不但要他把杂草除干净,顺便也让他和一堆的虫子为伍,而闻棋、藕画只会看戏,乐得看他吃瘪的样子。
“又不是我们得罪殿下。”藕画回过头给他一记爱莫能助的眼神,到时候被主子冠了一个帮凶的罪名可不好玩。
“你好自为之,我们会很严格地检查的。”闻棋幸灾乐祸,如果杂草没有除干净,他是不能离开花园的。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惹殿下。”藕画再给他一个大鬼脸,色胆包天的家伙,不好好教训他怎么会乖呢!
然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扬长而去,不理会他深陷百花之中的可怜样。
“真是没良心的家伙。”他生气地对手下的花花草草动手,一不小心拔了一株幼苗,赶紧埋到土里毁尸灭迹,然后一边哀怨地和杂草虫子抗战,一边想着该怎样打败风吹彻,获得玉瑭璕的心。
玉瑭璕看着手中收集到的情报,上面昭示着近半年来玉璟瑄的各种举动,她的心越来越沉重。她不但对她动手,还对天真无邪的玉璃珂和与皇位无关的小皇子玉瑢璈下手。
她不明白玉璟瑄为何变化这么大,在对上日国宣战时,她积极地向女皇推荐她为大将军出战,而撤兵也是她的提议,也许那时她已经趁机把朝中大臣都收服了吧?
去年她被软禁之时,权力被架空,若她没有猜错,玉璟瑄在那一年势力扩张得更加迅猛。而今,她开始对几个弟妹赶尽杀绝,不容许一点点威胁她皇位的可能存在。
玉瑭璕心寒,疲惫地闭上眼睛。
她可以容忍玉璟瑄在朝中势力的扩大,但是绝对不能容忍她对手足的残害,如果她要继续对她们赶尽杀绝的话,她将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玉璟瑄应该很清楚,她和璃珂都无意和她争皇位,小弟瑢璈对她也毫无威胁,她没有必要攻击他们来表现她的不安。
毕瑄国的子民本属知足常乐型,做为毕瑄国的皇女,虽然争夺皇位没有其他国家那样激烈,但是,皇宫内的阴谋争斗还是不时发生。
玉璟瑄以前比较散漫慵懒,事事漫不经心,然而,如今的她对皇位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不允许其他人和她争夺。
她收起卷宗,轻叹一口气。
吹灭了灯,准备换上衣服,却被手臂上的痛阻碍了动作的流畅性。
左手轻抚着右手臂上的伤,上次从璃珂那边回府,半路又遭遇不明袭击,手臂中了一掌,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要不是对方以警告她为目的,也许,在那天,她就已经消失了。
看来,以后她要更加小心,她真的不想残杀手足,即使感情不甚亲密,可终究是一块儿长大的姊妹。
玉璟瑄最好适可而止,因为,她的忍耐力即将告罄。
她对她的忍耐,比对紫非鱼的还要多。
嗯,怎么想到他了?
自从上次罚他去收拾花园,他倒安份了不少,不过,她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意外——该死的紫非鱼,竟然侵犯她,害得那股怒火一直在她心中燃烧着。
不想了,一扯到他,她一惯的冷静都会在他身上失灵。
看着窗外的树影摇晃,在窗纸上形成诡异的形影,她收回了心思,正准备上床就寝,突然走廊传来轻巧细微的脚步声,正慢慢地靠近她的房间。
玉瑭璕眉头微蹙,心底一寒,难道又有黑衣人来唐寻府刺探,甚至行刺吗?
她偷偷地隐身在门旁,想看看来人要做什么?
谁知来人移步窗口,轻轻地打开一道缝隙,而月光也悄悄地倾泻到房中,形成一条亮道。
背着月光,她看不清来人的真实样貌,只见来人在窗口轻轻地放下一样东西。
有种淡淡的香味开始弥漫着……
哼!居然连迷香都用上了!
她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在房间慢慢地散开,不过,这点香味还迷不倒她,她要好好地教训一下敢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
玉瑭璕飞身闪到窗口旁,飞速地打开窗,抓住对方的衣领,狠狠地把他拽进屋,反手按住,“谁派你来的?”
“啊!啊!殿下,是我啊,你快放手!”哀叫声骤然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一惊,一把拉起他对着月光,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火气瞬间冒上心头,“紫非鱼,你偷偷模模在干什么?”
怎么又是他呢?三更半夜不睡觉,兴致好到玩起了刺客的游戏。
“殿下,你先放开我!”
紫非鱼哇哇大叫,刚才她把他从窗外毫不客气摔进屋内,把他摔得昏头转向,头晕目眩,在一瞬间只觉得有无数的小鸟在他眼前欢快地歌唱着,漫天的星星不停闪烁,他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
玉瑭璕下手真狠……他终于认清事实,无论他试探几次,她都不会手软的。
“哼!”她甩开他,“上次我已警告你不准乱闯我的房间,现在,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虽然她的声音很冷很平静,但是隐约还是可以听到磨牙的声音,显然已经成功地又被他惹毛了。
这家伙,居然半夜干出这种偷香窃玉之事来,这次不好好地教训他,他还是学不乖的!
她心头的火一碰到他就燃烧起来,而这种情况愈发严重了,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被紫非鱼影响着。
“殿下,你怎么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呢?我只不过想要偷偷地送你一样东西,想给你一个惊喜嘛!”他委屈不已地一手揉揉被摔疼的肩膀,一手紧紧地握着一个小瓶子,还好刚才没有摔破,不然他的心血全都浪费了。
“对于宵小之徒何需留情?”玉瑭璕横了他一眼,然后瞄到他手里的小瓶子。送她东西?又要耍什么花样?
“你看,这是香水哦,我特地为你做的。”紫非鱼不理会她臭得可以的脸,喜孜孜地拿起手中的瓶子。
这可是他在花园中边除草边抓虫,看着满花园争妍斗艳想到的,所以,特别去请教了闻棋哪些花可以采后,才动手采摘他需要的花朵来研制香水的。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哈哈,最终还是有这么一小瓶的香水诞生了。
这又要感谢他公司里那些模特儿了,一天到晚都擦着香水,还会在他面前解说,意图从他那边获得馈赠,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家里有一个天才妹妹,对于香水的提炼很有一套,私底下也会教他一点香水的提炼方法。
没想到,在唐寻府,他竟然在没有先进高科技工具的帮助下,也成功地提炼出这瓶香味宜人的香水。
哈哈哈……
紫非鱼忍不住要自我膨胀起来,原来他也是个天才哦!
玉瑭璕一愣,奇怪地看着他手中的小陶瓶,感觉像是一瓶药,特别像那种用来暗算人的毒药!
“这是什么怪东西?”很明显,她根本就不把他手中的小瓶子看在眼里。
“这是香水耶!女人的最爱,才不是怪东西呢!”
他大叫,不过随即一想,她没有见过也是应该的,所以静下心慢慢地解释,“这可是我从十几种花,还有一些茶中配制提炼出来,只要抹一点在身上,马上就会闻到它的香味,一天都不会消失呢!
“这款香水我给它命名为‘一生之水’,刚抹上去,你会闻到淡淡的花香味道,犹如在空中漫游,经过一大片花园闻到那百花混合凝结出来的香味。
“慢慢地,花香味就会转换成茶和茉莉、薄荷、茴香混合成的味道,这种味道有利于缓解紧张的情绪,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最后又变成了温暖、清淡的花香,散发出一种华丽的气氛,这种味道是由浓烈的大溪香草加上檀香和白桦,豆蔻萃取而成的,可以完美地表达女性情绪,创造出令你动容、难以忘怀的感官体验。
“这种香水清雅中漾着甜香,空灵柔雅地绽放着柔美高贵的气息,多么适合你呀,值得你一生拥有,所以就叫做‘一生之水’,喜欢吗?”
紫非鱼像个献宝的孩子,急于想得到她的肯定,眼巴巴地捧着香水望着她,希望能够得到她的青睐。
玉瑭璕听得是一头雾水,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大致上抓到的一些讯息就是这个瓶子里的东西抹在身上会让人变得香香的,功能和香袋差不多。
只是,他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让她听了心烦,瞧都不想瞧一眼那瓶子。
“不要。”她很干脆地拒绝,“你若再胡闹,我必会赶你出府。”再任他捣乱的话,只怕她的房间都要变成他的。
玉瑭璕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再纵容他,以往有人胆敢冒犯她,早就被她踢走,或者送进牢里反省去。
只是,看着他献宝的表情并无恶意,而且他做为管家也很称职,就暂且饶了他,她这样对自己解释。
“你不喜欢啊,可是我都那么辛苦的弄了,你就试试看嘛!”
紫非鱼有点失望,尤其是又听到她赶人的话,不过他自动忽略,打开瓶子的盖子,屋子中马上飘浮着淡淡的花香。
“你擦一下,试试看嘛!”
他拿着瓶子往她手上倒,想要让她抹点到身上,体会一下“一生之水”的美妙。
一见他又不受教地开始毛手毛脚,玉瑭璕习惯性地挥手阻止他的意图——
“砰”地一声,他手里的小瓶落地而碎,香气四逸。
瞬间,气氛僵硬。
小瓶子碎地的声音,仿佛他的心碎声。
他愣愣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眼神一黯,她竟然那么轻易地毁了他的心血。
玉瑭璕怔住,慢慢地收回手,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和难过,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伤了他,可又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僵硬着,冷声命令,“出去!”
他的样子居然让她觉得有点心疼,她为自己的反应诧异不已。
紫非鱼轻叹,蹲小心地捡着碎片,免得她不小心踩到,他的声音闷闷的,“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不管我如何讨你开心也没用,终究,我还是比不上你的风太傅,即使他已是别人的未婚夫。”
他对她的-片心意,总是被轻易地甩开,如同破碎的香水瓶,碎了一地,她也不会在意。
一听到“风太傅”,她脸色大变,表情更加冰冷。
“谁告诉你的?我的事毋需你插手,你若不愿安份当这个管家,那么请马上离开唐寻府!”
风吹彻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权力过问。
“谁告诉我并不重要。”紫非鱼缓缓地站起身,直视着她,“我只是喜欢你,关心你,不想看到你为了一个风太博而把自己封闭起来。我不会离开,我一定要让你喜欢上我!”
他缠也要缠到底,赖也要赖下来,他喜欢的女人一定要追到,好不容易心动,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让他脚软心脏失序的人,怎么可以轻易错过呢?
更何况,他是千里迢迢而来,怎么可以空手而归?
她被他的宣言震慑住,心跳骤然加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都那样“践踏”他的心意了,他怎么还不死心,反而越挫越勇呢?
他的话让她变得心慌,她不喜欢他肆无忌惮地说喜欢她,这么随便地说爱,和玩笑有什么两样?
“不准你胡说八道!”
她恼羞成怒,随身的软剑倏地架到他的脖子上。
紫非鱼已经是第三次被她拿剑架脖子,有点习惯她这种表达怒火的方式了,并无惧色,一脸平静,笑看着在月光下绷着脸的她。
“我喜欢你怎么会是胡说八道呢?难道非要我吐着血快要死的时候说爱你,你才会相信吗?”
或者说,非要等到他死,她才会相信他对她的喜欢,从来就不是玩笑,而是因为迷恋已深,情不自禁。
“住口,不要再说了!”玉瑭璕喝住他,看着他认真诚挚的双眼,她全身都不自在了,仿佛想要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可脑海里晃过风吹彻温润的脸庞,让她没有办法接受他的“嘻皮笑脸”。
喜欢一个人是很神圣的事情,就像她喜欢风吹彻那样,总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不敢让他知道,绝不能像紫非鱼这般随便。
他的笑容僵住,无奈地叹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若不喜欢听,我就不说——”
突然,窗外银光一闪,有把剑刺进来,玉瑭璕一惊,一手推开了他,打断他的话,手上的软剑刺向窗外。
黑衣人见行踪暴露,便从窗口跃了进来,和她过起招来。
而她因右手臂受伤之故,所以和黑衣人打斗的每一剑都让她冷汗直冒,手臂隐隐抽痛着。
被推开的紫非鱼稳住心神后,在看到黑衣人的一刹那回过神来,本来依她的武功,他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可是看到她和黑衣人缠斗时,执剑的手似乎很僵硬,每一招、每一武都非常吃力。
她的手又受伤了吗?
他看不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加入战局,赤手空举地和黑衣人对打。
“紫非鱼,不关你的事,一边去。”玉瑭璕大喊。这个笨蛋,他不要命了吗?
“殿下,你应该把剑给我!”他一边躲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对她说:“你的手根本就没办法使剑,对不对?”
“你!”玉瑭璕险险地躲过一剑,显然黑衣人也知道了她的情况,毫不客气地对她进行攻击。
“殿下,你快退下,我应付得来的。”紫非鱼大喊,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个都有危险。
她闪过黑衣人,把剑丢给紫非鱼,“你若是说大话,我定不饶你。”
“嘿嘿,你就等着看我的吧!”
紫非鱼一拿到剑便如鱼得水,挥刺自如,幸好他本来的武功底子就不错,来到唐寻府后,在闻棋、藕画的监督下练剑,武艺精进不少。
玉瑭璕看着他矫健的身姿,这才放心地退到一旁,但是表情沉凝。玉璟瑄似乎想对她赶尽杀绝了,那么,她也该好好地回敬她才对。
他很快就占了上风,招招都封住黑衣人的进攻,突然他的左肩露出一个很大的破绽,被黑衣人瞧见了,一剑刺中他的左肩,然后扔了一枚烟雾弹消失不见。
“紫非鱼!”玉瑭璕惊喊。
“啊……痛死我了,我的肩膀废了,啊……”
他蹲,手中的软剑掉在地上,右手捂着左肩,痛得开始鬼哭狼嚎,一点形象都不顾。
玉瑭璕跑到他身边,看见他捂住的伤口缓缓地流出血来,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触目惊心,心一紧,有种莫名的疼痛。
“你忍一下,我马上帮你包扎。”她转身点灯,拿出柜子里的一些瓶瓶罐罐,将他扶起,让他坐在椅子上,而她则俐落地撕开他肩膀处的衣服,轻手处理着伤口。
“啊!好痛啊——”紫非鱼不时地发出怪叫以说明他的惨状。
玉瑭璕默默地包扎好他的伤口,不再言语。
“殿下,你怎么都不安慰我一下,我受伤了!”
他趁机撒娇,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她面无表情地收起药瓶、剪刀,纱布等,不去理会他,刚刚她是白为他担心了,这个家伙真的一点都不安分!
“殿下,你怎么这么冷血呢?我为了你受伤,你都不表示一下!”
紫非鱼仗着自己是个伤者,肆无忌惮地向她耍赖,好像忘了不久前他们之间的僵持。
“安静,不要吵醒其他人。”玉瑭璕冷冷地警告。
“我受伤耶!”他大叫。
“紫非鱼,看在你刚才的表现上,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他可以继续待在唐寻府,但是她不打算再让他有机会接近她,扰乱她的心。
她的眼依然清冽,丝毫没有因为紫非鱼负伤而有所缓和。
他睁大眼看着她,“殿下好无情啊,我受伤了,你都不关心一下。”
“下次再敢故意受伤,我不会帮你包扎!”她冷冷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嚷嚷。
她刚才检查他的伤口,被刺到的地方很浅,没有伤到肩胛骨,可以肯定,在黑衣人刺来的时候,他已经躲开了,只伤了皮肉。所以,他是故意露出破绽让自己受伤的。
“苦肉计对我没用。”
他惊讶地看着她。被她知道了,他还以为英雄救美受了伤,至少能够得到她温柔的照顾,谁知道也没有用!不过,他依然不死心地嚷道:“殿下好无情啊,居然这样说忠心耿耿的我,真是伤透我的心了,我不要活了……”
她烦不甚烦,干脆点了他的穴道,她也图个安静。
可怜的紫非鱼,看着一脸清冽的玉瑭璕,只能在心底大喊她无情、没同情心,呜呜,他怎么这么可怜呢?为了美人受“重伤”,居然还要受到如此对待,害他英雄救美一点价值没有,苦肉计也失效了。
呜……
不过,他还是看见了,当他受刺时,她紧张的模样。
至少刚才的意外,化解了不久前两个人之间的“对立”。
他自我安慰地想,她应该是有点在乎他的,否则,她怎么会容许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冒犯呢?
只是,她的心里住着一个风吹彻,所以才不愿接受他吧?
玉瑭璕看紫非鱼已经慢慢闭上了眼,只好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由着他在她房里的躺椅上过了一夜,而她则到隔壁的书房休息。
她还是很生他的气。他太胡闹了,若真被刺得太深的话,他的手臂就要废掉了。
这个管家……
她带着这样的叹息睡去。玉璟瑄越来越过份,已经光明正大到她府里来伤人,她的怒火彻底被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