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苦的笑声持续好一会儿后,苗凤月才幽幽地道:「我真的爱你啊,韩郎!」
「-疯了。」韩逍不屑的说。
「即使你这样的对我,我还是爱你。」苗凤月的脸庞浮起甜蜜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放手。」
她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是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真是个好办法!」
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苏素打了个冷颤。
宫雅想了一下,说:「-要做什么?」
苗凤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露出怪异的微笑,「我不会把他让给-们的,他只能和我在一起。只要死了,到了阴间,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们再也不能和我抢他了。」
韩逍暗中运掌,只要再一会儿,他的功力就可以恢复几成。
宫雅和苏素惊惧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向韩逍走近,缓缓的抽出剑,冷冽的剑锋掠过每个人的眼。
「韩郎,我们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了。我先一剑把你杀了,然后我再自尽,我们在阴间相见,这样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会和我来抢你了。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们会永远相爱。」
说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的胸膛刺去。
韩逍不闪也不避,剑尖很快的逼近。
韩逍运掌,蓄势待发,他在等待时机。
但──
一切皆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发生,让人反应不及。
一道白色的纤影硬生生的挡在前面。
韩逍一脸震惊的看着那银白色的剑尖迅猛的刺入苏素的身体,她像一只断线的纸鸢一样在他的面前滑落,左肩的血迅速染红一片,那黏稠的液体伴随着她绝美的微笑硬是将他的心撕成两半,疼得他无法忍受。
「苏素──」他抱住她下滑的纤细身躯,怒火在心中燃烧着,顺手击出了一掌。
苗凤月被强劲的掌风给甩到墙上跌落下来,嘴角留下血迹,同时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我的十香软筋散……」她输在太低估韩逍了。
韩逍的一颗心全放在怀中的人儿身上,她冰冷得让他颤抖,从来没有如此的恐慌过,像世界上的一切都离他远去,只留下悲伤与黑暗。
「苏素?」
她的脸色惨白,肩膀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的额上沁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但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因为眼前的韩逍看起来好悲伤。
「我好像从开始碰上你,就一直在受伤。果然是相克呀!」
「-不会有事的。」韩逍的脸色也苍白无血色,他正在帮她运功止血。「我不会让-有事的。」这一句就像是承诺。
「我……」苏素的声音很虚弱,「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你……你放过她好不好?」她同情的看着伏在墙角的苗凤月,「她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别说话。」他沙哑着嗓音,「-现在别说话,留点力气。」该死的,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嗯。」苏素含笑的点点头,下一瞬间便晕倒在他的怀里。
「苏素、素素?」
伤口很痛,真的很痛。
苏素不知道在那一瞬间自己为什么会飞身去替他挡那一剑,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她只记得苗凤月拔剑刺向他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存在──那就是他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受伤!于是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扑了上去。
韩逍……这个冷漠的男人有一个让她悸动的名字。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是他一脸严肃的帮她夹菜的时候,还是在温泉边晕倒在他怀里的时候?或许是更早,第一次见面就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酣睡的时候?
这就叫作缘分吧?只是这份缘来得阴错阳差,他是绑走她的人,而她是他的禁脔。很讽刺的身分,可一切还是发生了,而且是那么的自然-
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有事的!
这句话像温暖的云絮一样包围着她,在她耳边萦绕,让她在无边的黑暗与痛苦中感到安心。她不清楚他是为了绑她而说出的话,还是出自真心而做出的承诺。她希望是后者,哪怕只有那一瞬间也好。
「她还没有醒过来吗?」宫雅来到绣坊后的雅楼,现在让她忧心忡忡的不是苏素而是韩逍,他已经两天衣不解带的陪在床边等待佳人睁开双眼。看那个样子,哪像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出云山庄少主,分明就是一个彻底陷入爱河的世间俗人。
「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大夫不是说了,她的伤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会醒了吗?」她劝他。
韩逍摇摇头,一双眼里是掩不住的焦急。
「唉!」宫雅叹口气,在他的身边坐下,「其实她醒了又能如何呢?你本来绑她的目的,不就只是让她成为一颗用之即弃的棋子吗?你一心只想到小情,你有没有想过苏素的无辜呢?以后即使小情因为她而得救了,你以为以小情的个性,她能安心的活下去吗?」
她的话句句切中要害,原本是想要刺激他,但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便转移话题说:「当时你和我都中了十香软筋散,浑身动弹不得,可她为什么还能行动自如?」她疑惑的问。
韩逍苦笑,指着她胸前挂着的贝壳状小坠子。「千年紫燕贝,能解天下任何奇毒,区区的十香软筋散又怎能敌?」
宫雅恨不得咬去自己的舌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正懊恼之际,他却忽然转过头来。
「可是,让我亲手夺去她的生命,这是办不到的。」他的语气充满了坚决。
宫雅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矛盾与痛苦。「你……」她有点不敢相信,「你放弃以前的想法了吗?」
韩逍满是爱怜的盯着苏素的容颜,一字一句的说:「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那小情呢?她怎么办?」宫雅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个实质性的问题,疼爱妹妹的他也不可能看着妹妹死去吧?
韩逍闭上眼,「在找到东海蟾珠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维持住她的生命。」
这个答案其实是很模棱两可的,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一边是最亲的妹妹;一个刻骨铭心,一个血浓于水,这样的情况丢弃哪边都是做不到的!宫雅不由得在心里咒骂老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人。
「宫雅,我要拜托-一件事。」
「啊?」宫雅吃惊的微张着嘴,出云山庄少主是从来不求人的,可现在他却用上拜托这个词。她微微一笑,「你说吧,我们的交情还不能让你信任我吗?」她大概猜到一些。
「等苏素醒过来后,就先住在-这儿,我要回孤鹫峰一趟。」绝对不能让韩遥见到苏素。
宫雅明白他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帮你照顾她的。」
待宫雅走后,韩逍才猛然想起,他从苏州回来后便一直都没有向出云山庄传递消息;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便隐隐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了?
他握住苏素的手,冰凉得让他怜惜。「素素,赶紧醒过来好吗?我想要看到-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即使-大声的斥责我也没有关系。」这是我原本就欠-的。他在心里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一开始让他把目光投向她的是她无与伦比的美貌,但是让他真正注意到她的是她的本性。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即使他们一直处于对峙的状态,他却逐渐的被她所吸引。她温柔却毫不怯懦,坚强的面对困境,处于弱势却仍然高贵得光彩夺目;倔强却也聪慧,知道与其死得不明不白,不如随遇而安,骄傲的活在人世,实在是不同于一般的世间女子。
「-这个小傻瓜。」他轻抚开她额边的发丝,带点宠溺的责备,「-为什么要那么傻替我挡下那一剑呢?-难道就不相信我可以躲过吗?」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该死的人他一个也不会饶过。他的眼神开始转向冰冷。
可是,那一剑却逼出了深藏在他心底的真正感情。当她滑落到他怀里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恐惧过;那种感觉和面对小情病发时的心情,是如此的相像却也迥然不同,更让他明白,他不能失去她。
现在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便让他揪紧了心不能呼吸;他想,他是真的陷下去了吧。爱情,是这样突如其来,又这样顺其自然。
「可是……」他温热的指尖滑过她娇俏的蛾眉、俏挺的鼻尖,最后停在她如花瓣般鲜艳的双唇,惆怅又茫然的说:「我究竟该拿-怎么办呢?」
他们的未来?他从来不敢想。
已经是第四天了。
迷睡中,是谁不停的抚着自己的长发?那双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冲淡了周身的炙热;花园的百花在春风里徐徐开放,展露笑颜,那个从花丛深处走过来的男子又是谁?熟悉的味道让人沉沦。
「苏素?」
谁?谁在叫她的名字?
「素素?」
她缓缓的睁开眼,首先对上的是一对欣喜若狂的眸子,然后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拉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抱住,聆听着耳旁他的轻喃。
「太好了,-终于醒过来了。」
韩逍!她在心里喟叹,有点犹豫的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
真好!有梦里阳光的味道,像是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久得足以让人从梦中觉醒──她微微的挣月兑开,虽然这个怀抱让她无比眷恋;但才一推开马上就又被他给拉了回去。
她怔怔的望着,小手随着自己心意轻抚上他俊美的脸庞。就是这双眼睛,平日里都是事不关己的漠然,何时像现在承载着这么多的情绪。
「你还好吧?」眼前这个激动的男人真的是韩逍吗?她怯怯的问,声音还带点大病初愈的疲软。
听在韩逍的耳中却有如天籁,他的语气满是心疼的说:「我还好,倒是-昏睡了四天四夜,大夫说-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的调理身子。」他小心翼翼的扶她躺下,随即神情一整,正色道:「不过,以后可不准-再这么冒冒失失的,懂了吗?」他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苏素的心里一暖,因为他的那句「以后」,多么令人舒服的字眼啊!她不由得泛起甜甜的笑容,「嗯,知道了。」
韩逍不敢再看她的笑颜,怕自己把持不住便冒犯了佳人,虽然那是他很乐意做的事情,但她值得他最好的对待。
「厨房有事先熬好的药,我去端过来。」说完他就起身往外走,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现在身子很虚弱,自己一个人千万不要下床,懂吗?」千叮咛万嘱咐的。
苏素点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甜蜜的心房闪过一丝阴霾。
两人之间的默契简直好得天衣无缝,她努力忘记自己是被他掳来的,他也绝口不提以往的针锋相对,平和温馨得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的不去捅破那层纸。
「素素,-没事吧?」宫雅不知何时来到苏素的身边,「他都已经走远了,-还愣愣的,真是的!」她掩嘴窃笑着。
「宫姐姐!」回过神来,苏素羞得满脸红云。
宫雅微笑的在她身边坐下,「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看见韩逍对一个除了家人之外的人这么的在意,这四天他可是一直守在-身边一步也没有走开,连我劝他都没用;-可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动心的女人呢!」
「呀!」苏素惊讶地微张开嘴,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不愁没有美女爱上他。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像多了一根刺,不舒服至极。
宫雅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我认识他也有八年了吧,从过去一直到现在,喜欢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贵族千金、江湖美女,但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直到他遇上了-,不过也只有出色如-才能绑得住他的心。」
「可是……」苏素反而露出凄迷茫然的表情,「宫姐姐,-大概不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走在一块儿的吧?」这样的缘分能走到最后吗?
「知道。」
她轻描淡写的回答让苏素有点吃惊,不禁抬头望向她,看到的却是一双温暖怜惜的眸子;她像是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家人,像是在漂流的海里找到一块浮木,再也控制不住地扑到宫雅身上痛哭出声。
「呜……宫姐姐,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可怜的孩子!宫雅疼惜的搂着她。
「我爱他,我真的爱他。我知道这是不可以的,可是我怎么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呢?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是不是?」
「素素,这并不是-的错。韩逍是一个很容易让女人爱上的男人,他也是一个很霸道执着的男人;只要他认定-,他就永远不会再放手的。所以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陪-一起面对的。」
苏素睁着一双漾泪的美眸望着她。
「-别看韩逍现在地位尊贵超然,但他小小的年纪便要承受父母双亡,尤其他的母亲因为爱他的父亲胜过了孩子,因而选择遗弃子女随他的父亲而去!他要一个人撑起出云山庄的重担,还有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他心里其实是很孤单的。素素,只有-能给他别人所不能给的温暖。」宫雅坚定的说,「所以,请-不要怕好吗?鼓起勇气来,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路还很长,他需要-的陪伴。」
「真的吗?」苏素喃喃的说,「宫姐姐-放心,只要他还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他的。」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啊!
她仰起头,窗外的天空很高、很远,偶尔有一对对的鸟儿飞过,留下清脆悦耳的鸣叫声,最终只剩下一个灰白色的小点在天与地的交界处。
就这样过着吧!苏素在心里告诉自己。其实她始终不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她现在只想尽情享受他的温柔;即使它会消失,即使它只是个假象!
「-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从来没有如此的确定过。」
「唉!」月老叹口气,望着眼前一脸坚决的徒儿──苏允儿;而与她的神情正好相反,月老和酒仙看起来凝重而严肃。
「-要知道,-一踏进这个门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是啊。」酒仙也加入劝说的行列,「西王母规定只要是仙界的人用了无知镜,一律严惩,西王母的法令向来是不容他人挑衅的,要是出了事我和-师父也保不住-呀!」
「最多不过是转世为人罢了。」苏允儿轻声的说,扬起一个微笑,「您就开门让我进去吧,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既然-这样坚持,我也只好开门了。」月老无奈的低叹,同时在心里念着开门的符咒。
片刻后,那扇即将决定苏允儿的命运之门,在嘎吱的声音中慢慢的敞开了。往里面望去,只能看见一团一团的白雾,顿时让这个天界的禁地显得更加的神秘莫测。
苏允儿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从容的向前迈出一步,知道以后自己就回不了头。忽然,她想起了师父,吁一口气,缓缓的回过头。
「师父,允儿以后恐怕不能再服侍您左右了,请您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入禁地之中。
「这样真的好吗?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东海蟾珠的下落,还……」酒仙望着苏允儿的背影,有点狐疑的问着身边正笑得奸诈的月老。
「哎呀!没有办法,那个家伙说若不这样做的话就不把珠子交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月老抚了抚胡子,眼中不自觉地渗入一丝关心,「其实,那也是小丫头早已注定要走的路,我现在希望的是,她能坚强的面对即将发生的事,得到她应该得到的幸福。」那个家伙对他的这个笨徒儿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呀!
还是迷雾,似乎是走不完一样,但苏允儿并不急躁。
只不过是转世为人罢了,算算她也已有两百七十六年的仙龄,要是这么放弃的确有点可惜;但是,为仙有什么好?此趟下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到在人间短短的三年所产生的眷恋,居然能盖过仙界的两百七十六年;或许是自己的修炼不够,六根未净吧,所以会这么牵挂一个复杂的世界。
到了!迷雾终于散开了,那就是传说中的「无知镜」吗?
「没想到我会看到它真正的样子。」
的确是一面古镜,已然生锈的镜面被精致繁复的雕花所包围着,隐隐透着一股诡异之气。「无知镜」是当年西王母寿辰之时魔界的献礼,也作为两界和平相处的象征,虽说是一面知晓天地所有秘密的宝镜,但毕竟是魔界之物,有着与仙界不容的妖邪。据说,凡是向它请教的人都必须接受它的一个要求──它会索求一件东西,或许是生命,或许是权利,甚至是感觉。
「你会向我索求什么东西呢?」她抚模着略显粗糙的镜面,不禁有点好奇。会是生命吗?
她笑着摇摇头,即使是性命又怎么样呢?蓦然,她想起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时间的小姐。
「从今以后,-就叫允儿吧!我允诺-一个家。」
那时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迷人,差点就让她感动得几乎落泪;她从来没有过名字呢!
「允儿,我叫允儿。」
「好听吗?-可以把我当作是-的姐姐。」
这么善良美好的女孩子,怎么舍得让她承受痛苦呢?苏允儿下定决心,将手按在镜面上,心中开始默念月老教的咒语。
会在哪儿呢?
镜面开始出现波动……
什么,居然在那里?
看到镜面显示的结果,苏允儿不敢相信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向后倒退两步。居然会在那个地方!那不就意味着她得见那个人?那个讨厌的家伙!她皱起了眉,长发在身后飞舞着。
再瞄一眼镜面,束好自己的长发。
无知镜索求的居然是这个?
苏素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韩逍才准许她下床活动。这五天里他怕她闷,一直在房间里陪她,两人之间甜蜜和谐,来送饭换药的下人都心生羡慕──男的不凡,女的出众,好一对神仙眷侣!知道内情的宫雅更是高兴,打趣的说:自古英雄过不了美人关,钢铁也成了绕指柔,就连韩逍这样的男人也不例外。
这天中午,风和日丽,阳光晴朗灿烂。
苏素好不容易趁韩逍出去办事的机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欣赏风景。她来到花园的凉亭,这个位置很好,正好可以将园中的美景一览无遗。
想起心中所系的男人,幸福的感觉便窜满全身,她漾起绝美的微笑,伸手握住胸前的月牙白小锦囊,低声道:「娘,您知道吗?女儿终于找到真心相爱的人了,请祝福女儿好吗?」
也许就和宫雅说的一样,这只是一个开始,爱上他之后会有很多的困难要去面对,但她不会退缩的。这些天来他们形成了一种可以说有点怪异的相处模式──不提及在一起的原因;这个敏感的点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两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免去触及到它,就当作一切再正常不过,就好像他们本就是这样恩爱的一对,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
至于未来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有现在就好了。或许是很消极,但这是能解决所有问题而又不造成任何伤害的唯一方法。
她忽然想到了苗凤月,那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她只是一个爱上韩逍渴望得到回报的可怜女子而已。韩逍告诉她,苗凤月在第二天就在囚禁的房间里自尽了。但苏素想,如果她不是自尽而死,她也不可能再活着了;因为她触犯了韩逍的原则。她怜悯她,她唯一的错,就是爱并不能独占也不能要求回报的。她很庆幸韩逍爱上了她,否则她大概也会因为他的冷漠而心碎至死吧!
「不是说了-现在还不能下床的吗?」
忽然,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随即被拉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他灼热的呼吸在她颈窝处亲密的磨蹭着,暧昧而自然。
「你回来了。」像是天下任何一个迎接自己夫君回家的小女人一样,苏素温柔的迎向他。
将怀中美人儿的小脸扳向自己,韩逍的眼中只剩下深情与宠溺,「在家有没有想我?」
「你才出去了半天而已。」苏素娇俏的倚在他怀里。
「可是我很想。」韩逍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上一吻,目光热烈得似要把她吞进肚子里去。「以后就算我只离开-一个时辰,-也要想我知不知道?」他狂妄的命令着。他要她心里只想着,容不下任何别的事情。
苏素温顺的点点头。以前是谁说这个男人冷漠无情的,这几天相处下来才逐渐了解,在面具后真正的他,是多么霸道、多么狂热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