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秋因为白早儿的吩咐,为了肚子饿的咪咪到厨房找些鱼干之类的东西,好让那只嘴馋的猫填填肚子。
原来这些事应该是轮不到她来做,毕竟现在等着
伺候夫人的婢女多得让她几乎无所事事,可不知道为
什么,夫人就是坚持要她去,不解其因的麋秋,也只好
奉命行事了。
在前往厨房的长廊间,麋秋远远地就看见弋罗高大的身躯杵在正当中,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似的。而要前往厨房的广秋势必要经过弋罗的身旁,愈接近他,她心跳就愈发怦然加快,感觉连脸颊也热了起来。
从他随行护送夫人回庄的那段时间起,麋秋的一颗心就悄悄地遗落在他身上,然而身为夫人的侍女,活动范围多牛在内庄中,与护卫身份、总是在外行动的弋罗少有见面的机会,因此尽管对他系系念念,却连说句话也做不到。现在芳心所系的人儿就在眼前,麋秋反而没有勇气开口,只是略低着头,快步走过弋罗身旁。
“麋秋姑娘,请稍等一下。”原呆立着的弋罗突然开口。
麋秋缓下脚步,没有回头,轻声问:“弋罗护卫,有什么事吗?”
“呃——我想请问……你能不能先回头呢?”
弋罗期盼着,他有好久不曾见到这个不知在何时已深印在他心头的身影,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回过身子,但视线却只是对着他的衣襟,“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呃——我是说……那个……”
平常跟随在玉湟身边显得威武雄壮的弋罗,这个时候却像是个傻大个,连想表达的意思都说不好。
瞧他那笨拙得可爱的模样,麋秋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他似乎比自己还不知所措,让她原先的心慌意乱都不见了。
“你想说什么就慢慢说吧。”至于夫人爱猫的粮食问题,在这个时候,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丁。
见到她的笑容,弋罗的心也稳了一点,“我只是想问一下!夫人有没有对你交代些什么?”
“夫人?”麋秋狐疑地看着他,夫人的爱猫该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吧?
“是啊!”弋罗跟着解释,“盏茶之前,我在这里碰到夫人,她要我待在这儿别走,等她派人过来再作吩咐,我等了好一会儿,就只见麋秋姑娘你经过这儿,夫人没交代什么吗?”
麋秋突然明白了。
夫人老早就先让弋罗这个傻子杵在这儿,然后再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拐过来,而莫名其妙地罚站半天的弋罗一看到她,当然会叫住她,然后他们两个便有机会交谈了。
很简单的安排,却很有效。
麋秋一时不知道该埋怨她的主子,或是要感谢玉
子的多事,但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其实她是很开心的。
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麋秋姑娘?麋秋姑娘?”弋罗见她似乎出了神,开口呼唤道。
她回过了神,对他露出笑容,“弋罗大哥,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弋罗摇摇头,“当然不会!”
“那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麋秋,别每次都加个姑娘,
太见外了嘛。”她状似无意地道,却很紧张弋罗的回
答,若是同意,至少表示他对她还算有好感。
“也好。”弋罗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窃喜,麋秋会这
么说,是否表示她不把他当“外人”看呢?
“麋秋,”只是单纯地叫个名字,弋罗就心跳得极
快,“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麋秋差点忘了他问过什么,“喔,夫人说不用麻烦你了,让你在这里等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她三言两语解决了白早儿所设下的状况。
“没关系,没事就好。”其实弋罗也有些察觉了,“麋秋,你在忙些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也没什么。”她得找些藉口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夫人要喝茶,我得到厨房准备些茶点,其他的婢女刚好都分不开身……”
“我来帮你吧。”他自自告奋勇,虽然他这个护卫端盘子的画面会有些不伦不类,但为了佳人,这点牺牲绝对是必要的。
“那就麻烦你了。”她也不推辞,这本就是她的目的。
就这么地,白早儿轻易地解决了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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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研经过湟居旁的庭院,寻觅着白早儿的身影。
今日她只在表姐那儿待了半个时辰,便找个藉口离开,接着就不知不觉地走到这儿来。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是有意来见白早儿的,不管表姐多讨厌她,但自己对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为了不让表姐不悦,干脆瞒着表姐到这儿来。
然而人都到了这里,玉研却不知道该怎么踏出这最后一步。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接近过谁,就连亲生的大哥都敬而远之,只有表姐愿意与她说话,也才有了这么唯一一个朋友。
看着白早儿与婢女们能愉快地相处,心中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眼尖的白早儿早就发现了玉研。
从那纤纤的身影远远地接近时,就开始留意她,但等了半天,彼此却只缩短了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她都连灌好几杯茶,玉研还没动静,为了避免撑死自己,她决定主动出击。
摇醒窝在她腿上睡觉的咪咪,白早儿对它轻声说:“咪咪,起来了,帮我一下,晚上再给你吃最爱的鲜鱼大餐。”
也不知道猫儿是否理解她的意思,倒也真循着白早儿给它的方向,踏着轻快的脚步,一溜烟地窜过好几个花圃。
“咪咪、咪咪!快回来呀。”白早儿装模作样地找着刚“走失”的爱猫,一面接近伫立在不远处的玉研。
玉研抱起跑到她脚边的小猫,知道这是大哥送给大嫂的。她因此更明白,大嫂在大哥心中的地位,她从未见过她大哥费心送任何人礼物,除了大嫂以外。
“啊,研妹,多谢你帮我抓住它,咪咪就是喜欢到处乱跑,真拿它没法子。”白早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在抱回猫儿的时候,却暗暗称赞它,对彼此的默契感到开心。
“对了,一起过来喝杯茶吧,我这儿有许多好吃的茶点喔。”白早儿空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拉着玉研就往亭子走。
白早儿带着玉研一落坐,旁边的婢女立即帮着倒茶,将两人服侍得妥妥贴贴的,玉研心中的感觉是五味杂陈的,与表姐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见这些婢女的动作这么勤快,显然她们的服务态度是因人而异。
“大嫂,玉研这么慢才来拜见,请你原谅。”既然已经面对面坐下了,该有的客套话还是要说一说。
“别这么客气,各人有各人的立场,撇开那些不谈,我们还是可以有自个儿的交情啊。”白早儿微笑地道。
“嗯。”白早儿明理的表现让玉研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抹笑容,让她略显阴郁的神情,像拨云见日一般,明亮多了。
“对嘛!你实在应该多笑一笑的。”白早儿见状说:“你们兄妹俩还真像,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脸上却总摆着好像有人欠债不还的表情,这样别人怎么敢接近你们呢?”
听到她的话,玉研略略收起笑容,“我……像大哥?”
“对啊!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你们是亲兄妹不是吗?”白早儿反问她。
玉研腼腼地微微一笑,“我只是没听人说过我们相像,大哥是我最崇拜的人,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哎哟!这有什么嘛。”白早儿不以为然地看着她,喃喃地接着道:“说你的脸跟湟一样臭也这么高兴。”
玉研惊讶地瞪着她,“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哥的脸臭?这好像没错,但通常人们都说他有威严,而不会用这么直接的形容。
白早儿耸耸肩,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事实啊!湟喜欢实话实说,我在他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玉研觉得有此不可思议,大哥会喜欢听这种实话吗?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大嫂,你跟大哥…应该处得很好吧?”她好奇地问。
“是很好啊!为什么这么问?”白早儿一手轻抚着猫毛,咪咪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没什么。”玉研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说:“我只是很难想像大哥温柔的样子,不过,跟大嫂在一起的时候,大哥总是显得十分愉快!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很喜欢你。”
她大概可以确定这一点,否则,大哥不会以这么纵容的态度对待大嫂,除了大嫂以外,大哥可不允许任何人那样批评他,且还一副理所当然、完全不心虚的模样。
“喜……喜欢?”白早儿重复这两个字的模样,有些呆愣愣的。
这个原本应该是很理所当然的问题,似乎是难住了她。
“大嫂?你怎么了?”玉研疑惑地唤着。
“我……我不知道……”白早儿显得相当困惑,“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她的反应让玉研瞧得有些担忧,不由得开口问:“大嫂,难道大哥没说他为什么要娶你为妻吗?”
“为什么?有啊……”白早儿有问有答地回答,“湟说……他想要我,所以我就答应嫁给他了。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
“这还用说吗?”玉研连忙说:“大哥如果不喜欢你,又怎么会急着娶你、带你回庄,还向所有人说你是唯一的庄主夫人,这应该很明显了嘛。”
“是这样吗?”白早儿的神情放松了一点。
“那当然了。”玉研诚恳地道。
其实她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急着安慰她,照理来说,为了支持表姐,她应该利用这个机会,以言语对白早儿造成或多或少的打击,可是,她非但没有半点这样的想法,反而像是临阵倒戈。
玉研无心细思这种微妙的转变,或许她只是不忍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毕竟,是白早儿先向她示好的,她无法排拒这样的善意。
“不然,大嫂也可以直接去问大哥啊。”玉研提议道。
“也对。”
豁然开朗的笑容总算又回到白早儿脸上,“我们别说这些了,换我问你,研妹,你心里……有人吗?”
突然被她这么一问,玉研的双颊蓦地红了起来,“大……大嫂……你为什么这么问?”
“好奇啊!”
白早儿盯着玉研究了好半晌,“瞧你这脸红的模样,答案想必是肯定的了。愿不愿意告诉我,对方是谁?”
“我……”玉研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哪还说得出口。
白早儿没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对方是不是大伙儿都很熟悉的人啊?”
“大嫂!”玉研觉得自己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全被人看透了。
白早儿接着又道:“会让你摆在心里的人,一定相当优秀,而且是庄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才会有时常接触的机会,这么算一算,范围就缩小了许多。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比较斯文的人,那……是广青吗?”
玉研窘得连点头的勇气都没有,她根本没想到,白早儿会这么直接,就连与她最要好的表姐都不曾问过这样的问题,或者表姐从来就没关心过,表姐心里想的永远是如何成为玉庄的女主人。
白早儿最近迷上了牵红线,刚解决麋秋和弋罗这一对,正好又有了现成的对象!可以供她好好玩一玩。
“不是?”她非得逼得研妹亲口承认不可,否则,若弄错了对象,那才更是尴尬。“难不成是弋罗?那可就糟糕了。”
这话是真的,她才刚把弋罗配给麋秋,若玉研中意的也是他,那还不只是“麻烦”两个字就能形容。
“才不是呢!”少女的纯纯之恋是容不得误解的,对象是广青时,可以默不作声,若扯到错误的人选,哪能不快点撇清。
“那……”白早儿的择善固执是不容忽视的。
“是……是广青啦!”玉研的声音比小猫叫还要小声,不过,总算是承认了。
白早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我说要帮你接近他,你要不要!”
“要。”玉研已经明白沉默是无法打发白早儿,而她也无法否认心中的渴望。
以前的她没有勇气对自己的爱恋采取行动,如今有人自告奋勇地要帮她,感觉上像是多了一股动力,就算不勇往直前,至少也不会再原地踏步了。
“很好,那从明天开始,你每日的这个时候,就到我这里来喝茶吧。”
玉研点头应诺。
不能怪她这么简单就倒向大嫂,比起表姐已经无望的奢求,自己的幸福还是比较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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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往例,玉研在午后时分便来到湟居,在这短短的几天之中,她已与白早儿混得十分熟悉,也真心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大嫂,比起表姐,大嫂对她的关心是更真诚,也别无所图,这使她们之间的相处显得十分自在。
也因为经过比较,以前与表姐的相处就显得太过虚伪,只是在没有其他的选择之下,唯一的同伴,现在有了更值得亲近的大嫂,就免不了渐渐疏远态度变得愈来愈奇怪的表姐。
最重要的是,玉研在湟居常常可以见到心仪的广青,白早儿更是时常帮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两人之间似乎也有了那么一点微妙的发展。
对她来说万有这样的进展,就已经可喜可贺了。
反倒是白早儿比她更急,热心无比地想把他们凑在一起,玉研有个感觉,其实她只要乖乖地等着大嫂作主就行了。
坐享其成的滋味还挺不错的。
即使仅只是闲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这种乐趣
是玉研过去从未享受过的。
白早儿的出现为她打开另一片天空,让她不再只
是畏畏缩缩地躲在表姐的身后,她学会该怎么过自己
的生活。
就在姑嫂两人愉快地品茗畅谈之时,突然传来一
阵暴怒的吼声。
“表妹!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金钏芝怒气冲冲地冲向两人,那气势简直像是来
打架的,将原本愉快的气氛完全破坏殆尽。
“表……表姐……”
一看到金钏芝,玉研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又
想起表姐想嫁给大哥的冀望,而自己本该陪在她身
边,如今却转而“投靠”表姐所仇视的大嫂,心虚之余,
神情难免有些尴尬。
“你说啊!”金钏芝冲了过来,一把将玉研从石椅
上拉了起来,“我才在奇怪,这些天你怎么都不见人
影,原来是跑到这女人身边来了,莫非你一看状况不
对,想换个讨好的对象了吗?”
“表姐……我……”金钏芝的话让玉研觉得有些难堪,与白早儿的友好被她说成了讨好,为什么就不能是家人之间正常的往来呢?
“表妹,你这么说不觉得太过火了些吗?”白早儿插口道:“研妹只是来陪我说说话,这应该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吧?”
“谁是你表妹?你可别随便跟我乱攀关系!”金钏芝甩开玉研的手,不屑地看着白早儿,“你倒还挺有手段的嘛,三两下就把表妹拉到你那边去,你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吗?”
“我没有这么想。”白早儿淡淡地说,她向研妹示好,并非意图孤立表妹,若她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她也没有办法。
“你少装蒜了!”金钏芝不相信她的话,“以你迷惑湟哥的手段,要欺骗表妹这种小女孩,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不骗人的。”白早儿只有一句话回驳她。
“你随便说说,我就要信你吗?”金钏芝嗤之以鼻。
“表姐……”玉研不得不介入了,“大嫂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金钏芝转而看向玉研,“现在你是站在她那边了?她给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帮她说话?”
“没有……不是这样的……”面对表姐露骨的敌意,玉研不知该如何化解,她知道大嫂是个很好的人,而另一边又是陪她一起长大的表姐,她帮哪一边好像都不对,真是两面为难。
“不然是怎样?”金钏芝尖酸地道:“她不过对你略施小惠,你就黏了上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表姐吗?”
“我……可是……”玉研一脸的为难,不知道还能怎么说。
“好了,研妹,你不必再帮我说话了。”白早儿看得出她的无奈,“反正她摆明了就是讨厌我,不管你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算了吧。”
“哼!你知道就好。”金钏芝仍不改高傲的态度,仰着头回应。
“知道又怎么样呢?”
白早儿对她的神情只觉得好笑,湟既无意于她的自作多情,对她的态度也从来没有丝毫改变,光是凭她一张嘴说说,就能成就一番妄想吗?
“你……”金钏芝瞪着她看,一个念头闪过脑际,让她稍微放松了针锋相对的神情,“白早儿,我想跟你打个赌,敢不敢?”
“打赌?”白早儿莫名其妙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赌?”
“难道你不敢?”金钏芝挑衅地说:“还是没好处的事你就不做了?”
白早儿耸耸肩,“你若非要这么说也是可以。”
一场赌局能够成立的条件,除了赌约之外,筹码当然也是重点,她们的筹码当然不会是金钱,而她身上又没有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又何必自找麻烦-
金钏芝的嘴角微微一弯,“如果我说有好处呢?”
其实白早儿并不真想知道她口中所谓的赌局究竟为何,但看她似乎不达目的不肯放弃,只好道:“好吧,你要说就说清楚点。”
“我要你去向湟哥说,你愿意与我共侍一夫。若是湟哥同意,那就是我赢了,大夫人的位置我可以不汁较,但我必须是能掌实权的二夫人,而不只是个侍妾;相反地,若是湟哥反对,那我就从此闭口;不提此事,和湟哥永远只是表兄妹的关系。”金钏芝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如何,你同意吗?”
“这个嘛……”白早儿略微迟疑着。
比较紧张的反而是局外的玉研,她忙道:“可是人哥在介绍大嫂的时候就说过,玉庄只会有一个女主人,你这么做……”
“别多嘴!”金钏芝没好气地瞪着她,“你不站在我这边就算了,还净帮她说话,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玉研在她恼怒的眼神下,将本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有点委屈。直到接触到白早儿安抚的眼神,才舒服了一点。
“怎么样?你接不接受?”金钏芝又转向白早儿催促。
白早儿想说的话其实与王研差不多,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样能让她彻底打消主意,也不失是个好办法。
“好吧!我答应就是。”
“大嫂!”玉研没料到她会这么干脆,心头浮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表姐从来不做对她没有好处的事,这个赌约背后,准不成藏着什么她没想到的诡计吗?
金钏芝则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很好,不过我可要把话先说清楚,如果湟哥问起来!你要说这是你的主意,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打的赌,否则,就算你输了,知道吗?”
听到这个附加的条件,玉研心头一惊,“表姐!你这是……”
白早儿轻笑一声,“你还真会算,这么一来,好处都在你那边了嘛。”
“那又怎么样?”金钏芝不掩得意的神色,“难道你想临阵退缩?”
“那倒不至于。”都到了这个时候,白早儿知道她是不会让自己反悔的。
“大嫂,你不能答应啊!”
玉研想劝白早儿放弃这个赌局,虽然想不通表姐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打算,却猜得到她绝对不怀好意。
“表妹,你是存心找碴吗?”金钏芝不悦地瞪着她。
“表姐……你这么做……”玉研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金钏芝白了她一眼,“她自己都不说话了,你在那着急什么?”
“大嫂……”玉研转向白早儿,不知道还能怎么劝说。她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被伤害,却又无力阻止。
“不要紧的。”白早儿对她露出一抹笑容,“你毋需担忧,不会有事的。”
再向金钏芝说:“你的条件我都同意,不过你也要遵守约定,只要湟不同意,你就绝口不再提起此事,你做得到吗?”
“当然。”金钏芝诡异地笑了笑,“这赌局是我提出来的,我当然会遵守,你放心好了。”
金钏芝没有说出口的是,以她所知,湟哥的脾气是绝对不容许别人对他已经作出决定的事再做建言,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一直不敢随意接近湟哥的原因,而今有人要做替死鬼,她是再开心不过。
届时,湟哥同意便罢,若否,一定会相当气恼白早儿的举动;更甚者,湟哥会以为白早儿在试探他,一怒之下,说不定就因此疏远、冷落了她,也就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别人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