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光线穿透窗户扑洒进来,房间残留昨日的缠绵气息,偌大柔软的床,却只剩被冷落的女子……
一般激情过后的男女,都会在清醒过来时,彼此贴心温存,而她呢?
阮若萍拉起被单,遮掩身上多处缠绵的印记。浓厚的羞赧里,得不到半丝喜悦。
夜晚尽管漫长,他却猛烈占有她数次,而自己也不自主地沉醉在炽欲世界,伤人的是对于他而言,这只是不掺情感的。
身旁扑空的位子,就足以证明她对他而言,不过是发泄的工具,激情过后,一切都回到冷淡。
想及此,她眼眶溢满失落的泪水,疲惫酸软的身躯因哭泣而颤抖。
「阮小姐。」
房门突然教女佣推开,阮若萍惊慌,赶紧拉高被子,唯恐春光外泄-脸上的泪水,也在遮掩下用力抹去。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有听到我敲门。」女佣搔搔头,尴尬失笑。
「能不能请你先离开一下……我想换衣服。」阮若萍好想就这样消失不见,此时的她,完全不知要用什么脸来见人。
女佣拾起地上的衣衫,看着似乎是被男人狂野撕裂开的衬衫,道:「这应该不能穿了吧。」
女佣一说,阮若萍脑海立即出现羞人的情景,难为情地用双手蒙住发烫的脸蛋。
「-真容易害羞。不跟你说笑了。」女佣将手上的新衣往床上搁置,「早上刚派人去买的衣服,你穿看看,要是不合适、不喜欢,马上叫人去换。」
床上的衣服大概有三、四套,质料看起来似乎相当高贵。她皱起眉头,「不用那么多,我衣服一向穿的随便。」
「这只是先让你看看,如果喜欢这款式,我们会向服饰店大量批购。」
「什么?」阮若萍不太明白她说的意思。
「你就要住在这里了,琐碎的事就算萧先生没交代,底下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我要住在这里?」阮若萍惊道,
「护卫是这样说的,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是。」
阮若萍忍不住酸楚。是啊……她是他暖床的工具,就得住在这里等待他不定时的需索。
听女佣有意暗示的说辞,大概已弄清她到底是什么身分。
阮若萍无法解释此刻的心情,她宁可对方以为自己是萧名云用心交往的对象,也不愿得到那种已经看穿一切的神情,让她好想逃避对方的目光。
可是尽管她有诸多理由、诸多的不得已,她喜欢上他是事实,一场欢愉娇喘不断的激情亦是事实,她如何使他人相信?
在经过炽热的潮浪后,她才明白,她是那么的心甘情愿,对他的情意已深到无法去怨他的冷酷无情……
「我出去等你,要是合适,就直接到楼下用餐,厨子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喜欢这些衣服,墙上有内线电话,你可以拨打给我们,告诉我们你的需要。」
「我知道了。谢谢。」阮若萍强笑道。
这就是豪门的风格?一群供人差遣的佣人,不敢有丝毫反驳的敬畏?可惜,这尊贵堂皇的一切,全然不适合平凡不起眼的她……而他的心里也拒绝且嫌弃她这种与他有天壤之别的女子,别提是接受她的感情......
良久,她摊开其中一件蓝绿色的连身裙,下了床,双脚猛地酸软,她咬着牙,强忍无力感,步伐缓慢艰难地进入浴室,一看见镜中自己身上多处的吻痕,痛楚便涌上心头,残酷地折磨着她。
不消一会儿,她盥洗完且换上新衣走出来,拭去脸上的泪,她迈出这间充满,却永远不允许她付出情感的卧室。
「阮小姐,这里请。」
走到楼下,才知女佣们早巳在等候着她。
她敛起伤感,惊讶地巡看陈设华丽的大宅。
除了卧室之外,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么宽敞高尚的地方,所见之处,无一不是富有的表征.....
当自己随着女佣走到偏厅时,又是吃惊。
她已经走了数十步路了,原本已经觉得大厅美观到有如欧式宫廷,孰料偏厅更别有一番贵族气息。
「以后阮小姐就在这里用餐,大厨会配合阮小姐用餐习惯来准备料理。」女佣从容地拉出椅子,暗示阮若萍就坐,
「不用这么麻烦别人,我可以自己来做。」
女佣闻言轻笑。「这可不是一般人的生活方式,不管阮小姐以前的生活态度如何,来到这里,请你适应。你要是擅自动手做事,会影响到我们的工作。」
阮若萍立即听出对方在讥讽她低微的身分,容颜一僵,阵阵酸意涌上心头。
「对不起。我知道了……」阮若萍抿一抿嘴,不敢正视对方的轻视笑脸。
其他的女佣看阮若萍已经入座,开始送上前餐。
在如此豪华的住所,菜色无疑是如同高级餐厅的料理。
当菜肴一上桌,阮若萍却迟迟不动刀叉。
一旁的女佣以为她从未接触过义大利料理,所以不知如何使用餐具,恶劣地抿着嘴窃笑,一心想看她出糗。
事实上,她曾经在饭店餐厅工作过一段时间,一些料理她多多少少能够分辨,眼前的是明虾蒜味汤,她知道,就因为清楚,她更不敢享用。
年纪较长的女佣见状,再让其他人将所有料理送上。
主餐是龙虾肉卷,在餐厅算是相当昂贵的料理,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
她仍是一动也不动。未了,她对佣人们苦笑,「不好意思……我没胃口。」
女佣们互相交换狐疑的眼神,随即有人对年长的女佣低语:「我们在这儿,人家可能不习惯。」
就在女佣们打算离开时,大厅便传来护卫敬畏的朗声问好--
「萧先生!」
阮若萍乍然变色。他在家?怎么会……这时候他应该是不在才对……
在她不知所措时,萧名云已走了过来。
黑眸先是淡漠地看她,见那张小脸遽地彤红,小手不自在地握了又握,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已然定住似的,不肯离去,冷漠的神情,悄悄淡化;冰酷的唇,隐约上扬。
女佣们识相地转身离去。
阮若萍垂首,紧握的小手开始冒汗,以前是那么在意他的目光从不为她停留,现在他凝视着自己,她反倒希望他把她当作隐形人,因为这样会让她想起昨夜与他激情缠绵的模样……
「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化解心中尴尬,纵使他的骄傲曾彻夜在自己体内宁贴,但对他的感觉,仍是陌生的。「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
萧名云环抱起双手,她这一问,激起他的倨傲,他凝视着她,一副「这由不得你来决定」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愈看她难为情的模样,他愈是得意,尤其是看见她穿上设计典雅的连身洋装,深邃的星眸不自觉地燃起炙热的火焰。
「我以为你去公司了……」
阮若萍以为开口问他话,可以轻松一些,哪知这样反而强调出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允许她这样问他吗?
阮若萍垂下眼睑,脸上一抹怅然若失。也许他不认为下床之后她有什么资格质问他的行踪。
「我提早回来。」萧名云端起桌上为阮若萍准备的餐前酒喝了一口。
阮若萍楞了一楞,很意外会得到他的回答,明明没其他意义,但话一由耳际传进心里,便成了令人窝心的暖意,刚才被女佣尖锐的言语所打击出来的种种难过,瞬间化为乌有。
「喔……」阮若萍轻快地回应他,才偷偷看那俊容一眼,内心就雀跃不已。
「走了。」萧名云突然道-
「去哪?」月眉挑高,不解地询问着。
「到医院看你父亲。」
「好。」阮若萍立即站起身,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父亲的伤势。
萧名云目光扫向桌上的菜色,「到外头等我。」
阮若萍迟疑了一下,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但在见到那不容他人有异议的严酷气息后,她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护卫们待阮若萍走远,便从容交出夹在胳臂的文件,似乎早已明白萧名云在等什么。
没来由的凝视由渐行渐远的倩影,转移到手中的文件上,浏览一番后,平淡道:
「你们处理好了?」
「崔兆军带着蔡根仁向我们请罪,至于『回风堂』涉及多家地下钱庄的事,我们希望由萧门主来决定,该不该撤销或低降崔兆军的职位。」护卫肃穆道。
萧名云冷哼一声,「这是『炎盟』的事,应该由烈少严处理。」
「在还没跟萧先生报告之前,盟主就交代过,萧先生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如果要办了崔兆军,我们可以立刻动手。」
「随你们。」
四名护卫脸上同时泛着森冷的肃杀之气。
萧名云越过四人,睨了他们一眼。「崔兆军得罪过你们?」
护卫们同时惊愕,觉得什么事都瞒不过那双锐利的眼眸。
「倒也没有什么得不得罪,总堂主拿他做心月复,他就一副任何事都能由他作决定的样子,这人虽然气势嚣张,但老抓不到把柄,只要萧先生能给我们一个指令,就可以惩治他,包括他的手下蔡根仁。」
萧名云摊开手,让走来的女佣为他套上黑色大衣。「什么理由?」
护卫面面相觑,未了,习惯穿白西装的护卫目光透过落地窗,盯着站在外头等侯萧名云的阮若萍,说道:
「纵容地下钱庄作恶,另外……得罪萧门主的女人。」
说罢,萧名云便冷冷地瞪着他,随即,深邃的眼眸忍不住去看那个在寒风中等着他、拚命搓着手心取暖的女人,脑中霍地浮现她被占有过后,埋在他怀中沉睡的模样。冰寒的心在没人能够看穿之下,起了波动……
「我没意见。」萧名云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没理会其他护卫吃惊的表情,径自朝大厅迈去,找了那年纪较长的女佣询问:「她是不是没吃东西?』
「阮小姐说她没胃口。」女佣据实回答。
细腻的思绪马上将菜色映在脑海中,接着道:「她好像不吃海鲜。」
说完,他再度迈步。
对他而言,他会把这细微的注意列为任何人都不会忽略的正常事,不具其他意义,哪知道,他的身后震惊的神情一个接一个,因为--没有人注意到阮若萍不吃海鲜的事,唯有他……
穿白西装的护卫得意洋洋地看着另外三位伙伴,「每个都欠我十万,明天拿来。」
「萧先生怎会接受你这样的理由?」其中一人不甘心地问,就算输,也想输的服气。
「在阮小姐还没成为萧先生的女人之前,萧先生的床上躺着的都是不同的女人,他何时因为她们错过会议?还记得盟主曾说过,萧先生是个守时又守信用的人?」
经他点醒,大伙频频颔首。
他挑高右眉,接着说:「早上他错过了两个会议。」
*****
阮若萍刚起床时的气候还算不错,可一上了车,前往医院的路上,天气转变的遽然,像是即将要下雨的阴沉,和车内的气氛不谋而合。
除了将目光转向窗外,阮若萍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小手不安地交握,整一整坐姿,两眼转到他身上--
他在看文件,肃穆的神情异常迷人,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所见到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没有邪恶气息的稳重男人……
「你有话要说?」萧名云打破沉默,手继续翻阅着文件,头也没抬。
阮若萍一楞,「没、没有……」她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他仍旧没抬头,声音低沉性感。
阮若萍脸蛋急速泛红,那无疑的肯定,震的她心儿噗通直跳。
「我没有.....看着你。」
她刚反驳,还来不及别过头去,一张俊容就已经面对着她,凌厉镇定她定在他脸上的目光!
阮若萍缓缓低下头,有点被逮到做坏事的羞愧。
「坐过来。」萧名云看一下她微微发颤的双脚,命令着。
阮若萍顿一顿,僵硬地挨近他。
强而有力的手蓦地朝她一揽,让她没有一丝距离地贴在他强壮结实的胸膛上。
阮若萍惊讶,想离开他的怀抱,可那强劲的手却硬生生教她打消念头。
「以后出门带件外套。」
阮若萍为之动容,猛然抬眼,发现这时的他已经专注在文件上,俊脸上完全找不出对她的关切,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中甜蜜而淡淡一笑。
那是在乎吗?不晓得,只希望他不要一直对她冷淡……
当自己依偎在他怀里时,才明白就算天气再凛冽,只要有他宽大的胸怀就能温暖、就能满足了。
因此,她内心的情愫变得更清晰了--
那不是单单对他的喜欢而已,她心里最深处……有他了!
他不该搂着她的,这一搂,他反而无法全心全意投入在文件上,无奈,他的手不听使唤,滑至她的腰际轻轻抚弄,仿佛想从这亲昵的举动取得惬意……她不过是他的暖床工具,为什么他会忍不住关心她?
当他决定松开她时,不经意瞧见她扬着幸福的脸蛋,刚产生的冷酷,就这样莫名地被彻底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炽热的亲吻。
阮若萍惊得倒抽一口气,朱唇微启,他便顺势将热烫的舌滑入她口中恣意翻搅。
「唔……」她发出抗拒不了的申吟,体内更因他厚实的大手滑进衣衫内而奔窜着电流。
车里的炽情氛围,连驾驶车子的护卫都受到干扰。他抿着嘴窃笑,按下特别设置的电动隔板的按钮,将前后座隔绝起来。
「等……我们在车上……」她喘着气,脸上难掩羞意,他的亲吻好狂热,让人消受不住地急促呼吸。
「我知道。」斩钉截铁的回答驳去她难为情的抗拒。
「不……有人……」她惊呼。
她刚说完,发现前座的护卫已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隔板隔绝了去。
未了,她以含带情意的娇喘暗示她对他的投降……
若要说她不懂矜持,倒不如说她为什么要爱上这样的男人?然而对他的情感,却一次比一次浓烈.....
每当发现自己爱他愈来愈深时,就好害怕最后会毁了她……
*****
阮若萍合上女佣由书房拿来的书,花了两个小时,仍然看不懂里头在写些什么,只因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
夜深了,然而身旁的位子仍兀自空荡。
为什么要等他?或许,已经习惯和他一起入睡,即便清楚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她还是无法否决每日缠绵所增添的情愫。
最近常觉得他没有刚认识时的可怕,虽然看她的时候表情仍旧淡漠,却比以前多停留一刻;如果脆弱的心能允许的话,她真希望去假想他已开始接受她了……
此时敲门声响起,截断了她的思绪。
「请进,」她很确定来人不会是萧名云,如果是他,他会直接进来,毕竟这是他的卧房。
果然,进来的是位年纪较长的女佣,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对方手捧着茶杯,似乎早就知道她还未入睡,而为她倒杯茶进来。
「何嫂,怎么还没休息?」
「萧先生要咖啡,我见你房间的灯没熄,想你大概没睡,就顺便倒杯茶给你。」
「他回来了?」阮若萍提高音调,双眼微微睁大,不自觉地流露喜悦。
「半个小时前就回来了。」
阮若萍笑容变僵。他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回房?
「把茶喝了,就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
「好……」阮若萍接过茶杯,在何嫂转身离去之际,不经意发现她的行动明显缓慢,「何嫂,你的脚……怎么了?」
「痛风,老毛病了。」何嫂皱起眉头,也不太能够忍受自己这个病痛。
「那就要去休息,别走动了。」何嫂虽不是阮若萍的亲人,但看见老人家这样劳累,就是不忍心。
「萧先生等着咖啡。」
「那……等我一下。」阮若萍快速穿起睡袍,抢走何嫂手上的托盘,「我帮你送去,你去休息。」
「这不好……」
阮若萍拨开何嫂正要接过托盘的手,板着脸说:「你不舒服还不休息才不好。如果萧先生不高兴,我会跟他解释,不会让你难做人。」
何嫂呆了一呆,接着苦笑,「我没想到阮小姐会骂人。」
「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阮若萍歉意满满地说。
「我明白。」何嫂按捺住被强烈关切的欣慰,凝视这曾让大伙以为是爱慕虚荣的阮若萍好一会儿,「是不是要帮我送去?」
「喔,好。」阮若萍刚转身莫名地被何嫂扯回来,「还有事?」
「走错了,萧先生在三楼书房。」
「不是客厅吗?」
「萧先生好像有事情要忙,一回来就去书房了。」
*****
「我知道,门里的事暂时由阎门主掌控……我交代过他……『白门』右翼晋升的日子等我回去再作决定。」萧名云一边翻阅公司的文件,一边对电话彼端的人吩咐。「请李门主替我回荷兰那帮口子,告诉他们,如果再跟杀手集团的人牵扯不清,『五色门』将联合另两个组织拒绝一切的军火交易,包括枪枝设计图。」
说到这,萧名云眼神一厉,瞪着文件上的数字。
蓦地,敲门声响起,他从容地结束与组织重要干员的谈话,转向文件上,头也不抬地道:「进来。」
「你的咖啡。」对方轻声说。
「放桌上……」语犹未了,落在文件上的目光因那熟悉的声音,而移转到清秀的脸蛋上。
「我看何嫂不太舒服,所以帮她送来。」阮若萍不等他问就忙着解释,「放这里是吧……我不打扰你了。」
「为什么不睡觉?」
刚迈开步伐,在听了他质问的口气后,便像做错事般,楞在原地。
「回答我。」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因熬夜而浮肿的眼袋。
「我……睡不着。」她没对他说谎,只是保留下文。
「在等我?」
他的语气肯定,像是早就看穿她的心意,教她险些手足无措。
他望定她,俊容上的严酷竟在发现她难为情的样貌后,不由自主地消逝。
「我没说不回来。」
阮若萍又是一愣。他的回应断定了一切,也仿佛接受了她的等待。
「那……我回房间等你好了。」好温暖啊,那种话,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在等待丈夫回来的小妻子。
「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你要等,留下来等。」他霍地将她扯到他身旁的位子坐下。
她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刚被他使劲抓住的手臂,嘴角微微上扬。何时他的霸道……变得像一种幸福?
「要是累了,就回房间,我忙完就回去睡。」
回去睡……
这句话,又让她愉悦甜蜜。她是不是愈来愈会胡思乱想了?老觉得他的话中有好多意思,难道他也习惯跟她共枕眠了吗?
「没关系,我等你。」她伏在桌上,脸上难掩惬意。
闻言,他停下手边的工作,侧头凝视着她,平静的心湖为此莫名地起了涟漪,最深处悄悄产生从未有过的温暖,望定她的星眸遽地火热,浓眉深锁,犹如在按捺什么。
该死!为什么每当看着那张羞涩的脸蛋,就忍不住想拥抱她、宠爱她,甚至霸道地要她的一切都是属于他一人?倘使她只是他泄欲的工具,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奇怪的渴望?
她见他停下看文件的动作,心想,自己应该是打扰到他了,再这样待下去,可能更会被厌恶吧?
小嘴抿一抿,强忍失望,她缓缓起身。
「去哪里?」他伸出手,使劲地将她带进怀中。
她来不及反应,身子就跌进他结实的胸膛,暧昧地坐在他大腿上。「我……我想让你专心做事。」
「迟了。」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感性,眉头也拧得更深了。
「什么?」她一头雾水,唯一清楚的,是那搂她的力道愈来愈重。
蓦地,他以狂热的吻来告诉她答案,并藉此传达那已被挑起的欲火。
他暂时不想去想她在自己心里到底代表着什么,只因她就像一团火,愈是想就愈是焚烧着他。此时此刻,他只想要她……
「唔--」她被吻得没有开口的余地。
他强行横抱起她,步伐稳健地走进卧房。
「你……不是要工作?」
他轻轻将她放到大床上,两手压在她两耳旁支撑他的上身。
「真的不工作了吗?」明明已跟他发生过多次的亲密关系,还是忍不住害羞地涨红了脸。
他没有回答她,莫名地凝视她的颈项,炙心的黑眸隐约掠过淡淡的不舍。
「哪弄来的?」
「耶?」她一脸愕然。
「脖子上的伤。」
她伸手模模,无谓地笑笑,「没什么。」
「我在问你。」剑眉一攒,暗示他就快失去耐性。
她心跳加速,还以为她做错了事。「下午……下午陪园丁到别墅后面割草……不小心被草割到了……」
这应该不算什么啊。
正当她心里这样想时,眼前的俊脸突然变得好凶。
「谁叫你做这些事?」他的声音虽轻,却相当冰冷。
「我……我只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佣人们各忙各的……我无聊,想找点事做。」
「不许再做这些事。」
「那我要做什么?」茫然的她,没有发现他正亲吻着自己颈项上的伤口。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尽快回来。」
「可以吗?」
深邃的眸子再度回到她彤红可爱的脸上,重重心防突然没来由的崩塌。
「可以。」
「那……中午时,你会回来陪我一起吃饭吗?」
压抑许久的突然因为这一句话而狂肆涌起。
「你希望我回来,我就回来。」大手按捺不住地抚上她的身。
「我每天都希望你回来……」她害羞地说。
心一动,他封住她的唇,强悍地夺取其中的芳香。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的他……好温柔。
「你没叫过我的名字。叫我一声,嗯?」
「名……名云。」她依言不自然地叫唤着他。
他摇摇头,似乎不太满意。
「名云……」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其实陌生,但喊出来后,才知道,陌生破解了,里头还包含着教她甜蜜的滋味。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随即轻柔而满含爱怜地发动激情的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