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箫带着明月,迅速地向距离最近的北城门遁去,却发现街上出现大量的官兵,拿着火把将整个街道照得通明,他们个个骑着快马,风一样地奔往各个城门。
看来是出不了城了,即使真能硬闯出去,带着明月这么个毫无武功的姑娘,也必定逃不远,很快就会被抓住。只好先在城中找个地方藏身,再做打算。但是,什么地方才能避过李睿的搜寻呢?
突然,他灵机一动,迅速带着明月朝万花楼的方向奔去。
二人偷偷跳入了玉玲珑的房间。
这玉玲珑是万花楼的花魁,一个人独占了一间大房。她接客一般都在外面花厅,内房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暂时躲在她的内房里,倒还算安全。
二人偷偷潜进她的内房,由于明月心情慌乱,无意中碰翻了花架上的花瓶,砰的一声,花瓶落在地上,碎片飞溅,惊醒了熟睡中的玉玲珑。
寒箫反应极快,迅速扑上去,捣住了她的嘴,掏出随身匕首,横在玉玲珑的脖子上。
玉玲珑刚从睡梦中醒来,猛然见雪亮的匕首横在颈上,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尖声高叫,但嘴被寒箫捣住,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她一边挣扎,一边睁大双眼惊恐地瞪着他。
“你不要出声,要是出声的话,我就杀了你。听明白了吗?”寒箫森冷地说。
玉玲珑恐惧万分地连连点头。
寒箫放开了捣住她嘴的手,却从怀里模出一粒药丸强行喂入她嘴里。
玉玲珑手胡乱挥动地挣扎着,却在喘气间,将药丸吃了进去。玉玲珑惊恐地放声尖叫:“死小子,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寒箫气急败坏地迅速捣住她的嘴,恼怒道:“叫你不要出声,你还叫!再叫我就真的杀了你。”
玉玲珑吓得连连摇头,示意不敢出声了。
寒箫放开她,冷冷道:“我刚才给你吃的是穿肠散,只要你这段时间乖乖听我的吩咐,我离开的时候自然会给你解药。你要是不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一个月后,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听明白了吗?”
玉玲珑一听这话如五雷轰顶,捣住嘴,失声哭了起来。
明月实在是不忍心了,走上前细声安慰道:“你别哭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害怕。”
玉玲珑这才注意到她,惊愕得连眼泪都止住了,“你……我见过你,你是镇北王府的小郡主!怎么会深更半夜跑到我这儿来?”
她这话勾起了明月的无限心事,明月黯然道:“我和镇北王府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不要再这么称呼我了。”
玉玲珑看看明月,又看看寒箫,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跟这小子私奔了呀!你们是逃到我这儿来避难的,是不是?”
寒箫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冷冷道:“你要是够聪明,就守口如瓶,要不然的话,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玉玲珑吓得忙不迭地直点头,“我一定守口如瓶、二定守口如瓶。可是你也一定要遵守诺言,把解药给我。”
寒箫盯着她,“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现在,睡到外面的房去,把你的床让出来。”
自己的性命捏在他手里,玉玲珑哪敢不听,慌忙抱着自己的东西出去了。
“明月,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坐在门边的凳子上守着,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你放心睡吧!”寒箫柔声道。
明月感激地点点头,“寒箫,是我拖累了你,本来你是自由自在的……”
寒箫看着她,阻止她说下去:“傻瓜,和你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说什么拖累不拖累。”
明月愧疚地避开他的眼神,心里乱成一片,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人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痛苦、这么多的无奈?明月心里难受异常,根本无法安眠,直睁眼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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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月和寒箫躲在玉玲珑的内室不敢出去。
下午,玉玲珑一脸气急败坏,闪身进来。
“你们俩要害死我了,镇北王府贴出告示,说郡主被人绑走,凡是告知郡主下落的赏金十万两,知情不报者将处以极刑。现在大街小巷都被官兵仔细盘查,连一只苍蝇都躲不过,要是他们查到这儿来,我就完了。”她恼怒低声道。
明月焦急地看看寒箫。
“你放一百个心,他们即使查到这儿来,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们,我们绝不会被人发现的,你不要急。”寒箫傲然一笑道。
玉玲珑虽然牢骚满月复,但自己性命捏在寒箫手上,也只能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寒箫,你真的有办法?”明月担心地问。
寒箫点点头,“我会一种短时间控制人心神的功夫。不过功力不深,对那些武功高的人没用,但用来对付这些来盘查的普通官兵,绰绰有余。”
闻言,玉玲珑控制不住心中的恼恨,讥讽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带郡主逃出去,还赖在我这儿干什么?”
寒箫这人最受不得别人的气,一听这话,眉一挑就要发作。
明月赶紧推推他,示意让他到外面去。
明月对连累了玉玲珑深感歉疚,诚恳地说了许多道歉的话。
玉玲珑气慢慢平了,再说凝于明月的身分,她也不敢对她无理。她无精打采地道:“唉!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们都只能靠老天帮忙了。今年我是真倒楣,不但有性命之忧,现在街上戒严,也断了我的财路,再过大半月就是正月十五,到那时,那些痴心妄想成为镇北王妃的千金美梦破灭,就不会再重金来请我了。”
明月一愣,突然忆起她第一次来万花楼的时候,顾三娘对她说的话——
“原来你是想让她指点你一二呀!看来你也知道她曾被镇北王爷钦点过。你是不是也来向她讨教,什么曲子才能讨镇北王爷的欢心?想因此荣登今年元宵花仙的宝座,成为镇此王爷的王妃?”
当时明月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现在她懂了。
她隐藏住受伤的眸子,低头问:“你……你被我哥哥钦点过,是吗?你……你们……”
玉玲珑没注意她的表情,爽快道:“郡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别人都以为我是唯一和王爷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因此到处有大户人家的千金请我去指点她们,其实,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镇北王爷早就有心上人。那些想攀上龙门的女人,都是在妄想。什么成为今年元宵花仙,就会被王爷钦点为王妃,都是屁话。”
明月震惊地看着她,颤声道:“你怎么知道他有心上人?”
玉玲珑面露得意之色,“我当然知道!一年前,王府大宴外邦贵宾,我有幸被邀去献舞。我当时心存妄想,想要获得王爷青睐,好一举攀上龙门,就在衣服上薰了我无意中获得的异邦香料,这种香料能强烈激发男人的。果然,宴会上所有男人都对我颠倒不已,包括镇北王爷。”
闻言,明月脸色有些变了。
玉玲珑回忆着,“宴罢,王爷留下了我。我万分兴奋,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他,结果在紧要关头,他竟控制住了自己。我当时又失望又奇怪,没有男人能忍耐住这种之火,我冒着触怒他的危险,大着胆子问他,没想到他却没发火,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句:‘我从身到心,都不能背叛我心爱的女人’说完就命人送我回来了。”
明月浑身轻颤,泪涌了出来。
“唉!要是哪个男人能对我这么痴情,就是贩夫定卒,我也会嫁给他。郡主,我一直很好奇,从来没听说过王爷对哪个女子有爱恋之情,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女子这么好命,能得到像他这样出色的男人的一片痴心?”
明月目中含泪,脸色苍白地轻声道:“这个女子也没这么好的福气去拥有他的深情,她……她已经死了很久了。”
玉玲珑诧异地叹息不已。
明月等她出去后,跌坐在床边,掩面垂泪。
她一向知道哥哥对自己很好,但没想到他竟如此一往情深。
她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似海深情,而又何其不幸和他拥有一半相同血缘。
上天是怎样地捉弄人啊?
这一晚,明月在身心极度疲累中,模糊地睡去,但刚入睡,就又被可怕的梦魇缠住。
梦中她又和李睿缠绵在一起。
然而她发现李睿背后,出现一个可怕的大黑手,抓向李睿。
“哥哥,放开我,是不可以的,天谴降临了,你看到没有?快放开我!”她使劲地哭喊着。
但李睿根本就不听她,依然抱着她,深情地吻着。
“明月!明月!”有人在推她,明月泪流满面地从恶梦中惊醒,发现寒箫脸色苍白地站在自己床前。
明月用手捣住脸,哭泣不止。看来她一生都摆月兑不了这样痛彻心扉的痛苦了。
然后,她听见寒箫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明月诧异地抬起泪眼,不知道他要杀谁?
寒箫俊美绝伦的脸上是一片阴森的寒气,他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哥哥!”
明月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他……他怎么没头没脑说这样的话?
难道……自己在睡梦中,已经无意中透露了心里的秘密?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叫道:“你不可以杀他,你要是想去杀他,就先杀了我!”
寒箫惊讶得倒退几步,受伤地瞪了她半晌,然后像风一般转身消失在她眼前。
明月失声痛哭,她从来就不想伤害任何人,却身不由己地伤害了身边所有爱她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明月心中闪过。
寒箫呢?他不会真的去杀哥哥吧?明月惊慌万分地要冲出房去。
猛地,她止住了脚步。
寒箫正靠在房门边,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明月退后几步,慢慢垂下头,低声悲戚地说:“寒箫,你现在知道了,我不是个好女孩,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
“你别说傻话,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你不明白吗?我要带你走,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寒箫粗鲁地道。
明月惊愕地抬起头,直望到他的眼底。
良久,她垂下眉,幽幽地说:“你以前说过,你的箫声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你就为我吹奏一曲吧!我想忘掉一切。”
“你真的想这样?这样一来,你除了我以外,再也不会认得其他人。你真愿意这样?”寒箫诧异道。
“我愿意。”明月幽幽道。
寒箫仔细打量她一会儿,沉声道:“我不需要你这样来报答我,我说过,你不欠我什么。”
明月凄然地摇摇头,“我不是要报答你,我只是想忘掉自己的痛苦,难道,你不想帮我?
寒箫心头狂跳,私心强烈地涌了上来。让明月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这是多大的诱惑呀!
他思忖半天,紧盯明月道:“你不后悔?”
明月用力点点头,不让自己说出反悔的话。
“好!我答应你。”寒箫盯着明月,缓缓把寒玉箫放在了嘴边,霎时,一曲奇异的旋律飘了出来。
明月悲伤地闭上眼。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然而箫声却戛然而止,明月疑惑地睁开眼。
寒箫脸色苍白,神情变幻不定。半晌,他如同负伤的野兽一样,悲哀叫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能这样对你。”说完,转身冲了出去。
明月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失望,还是庆幸……
寒箫直到晚上才回来,他依在门边,深深地望着等候他的明月,绝美的脸上是坚定和自负。
“明月,我仔仔细细想过了,我不能把你变成一个失去自己的失心人,我会用自己的心来让你忘掉——那个人,我一定做得到。”
明月百感交集地望着他,自己真的忘得掉吗?但她却不忍泼寒箫的冷水,只是叹息一声,对他微微一笑。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好深情呀!想不到号称冷血无情的十三公子,原来这么多情呀!哈哈哈!”
闻声,寒箫脸色剧变,连忙挡在明月身前。
刹那间房间里跳人了五个黑衣人。为首的一人,身形消瘦,一脸凶相。
一见这些人,寒箫心里暗暗叫苦,但脸上仍不动声色,冷冷道:“七郎他可真是惦记我呀!还派了你们这些狗杂种来,真是有心。”
“主人对你这个兄弟关心得很,要我们好好地送你上路。”黑衣人尖声冷笑道。
“好!我们的事就在今天好好清算一下,不过,这位姑娘是镇北王府的郡主,你们要是敢伤害她,镇北王李睿不会放过你们的。”寒箫沉声道。
黑衣人哈哈大笑,“原来,这姑娘是镇北王府的郡主呀!正好主人想和镇北王爷结成亲家,等郡主和主人生米煮成熟饭,镇北王爷也只好当我们主人的大舅子了。多谢你提醒,我才能为主人立下这样的大功劳呀!”
寒箫气得脸变了形,随手抄起桌上的碗,朝黑衣人掷去。
趁黑衣人手忙脚乱之际,他打灭了房里的灯火,迅速带着明月飞身窜出。
黑衣人被他的举动弄个措手不及,恼恨跺脚。
不过他再狡猾,今晚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他一挥手,五人迅速追了出去。
寒箫专挑小巷走,想藉着复杂的地形摆月兑掉这些人。但他带着明月,行动迟缓,眼看这些人追上来了。
“寒箫,别管我了,你带着我是逃不掉的。”明月焦急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我死也不会丢下你。”寒箫恼恨道。
明月叹口气,知道劝他也没用,喃喃道:“好吧!我们俩就同生共死吧!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寒箫心里一震,他本来就是毫不在乎生死的人,听明月说要和自己同生共死,热血顿时涌上。
“好,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眨眼间,五个黑衣人已经团团围了上来。这回他们也不多话,上来就动手。
寒箫一边和这五个人缠斗,一边分神照顾明月。突然,他看见有一黑衣人持剑朝明月挥过去,已来不及解救,他想都不想,飞身为明月挡住这一剑。
这柄剑直插入他的身体,鲜血顿时汩汩流出。明月惊呼一声,扑上去扶住他。
寒箫把剑拔出,用剑拄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明月慌乱地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襟,压住他的伤口,但血依然如泉涌出。
怎么办?怎么办?明月急得六神无主。
突然,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颤声道:“你……你受伤了?”
明月抬起头,这才发现刚才围攻他们的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一伙人,用刀剑架住。
她看见为首的两个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其中一人正是哥哥李睿。
李睿明显瘦了一圈,俊美的脸上神情憔悴,双眼因疲累过度而布满血丝,正用极度伤心愤怒和嫉恨无的眼神,瞪着她和寒箫。
只听寒箫冷怒道:“你走开,我不要你管。”
明月这才看见,为首的另一个身穿白衣俊美的年轻男子,正满脸焦急来到寒箫身边。他看见寒箫满身的血,惊得脸色煞白,似乎寒箫身上的那一剑,是砍在他身上。
寒箫想都不想,对着他就是一掌,嘴里怒道:“滚开。”
白衣人没防备,被寒箫击中,倒退几步,痛苦地皱眉,嘴角一丝血流了出来。
寒箫一愣,没料到自己居然能伤他。但他也毫无歉意,只是桀骛不驯地狠狠瞪着他。
这人再度迅速来到寒箫身边,寒箫还想阻挡他,但电光火石间,就被这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这人从怀里掏出一些药粉,迅速为寒箫止住了血,手脚灵活地为他包扎好伤口。
明月暂时忘掉自己的处境,担心地问:“他伤得重不重?会不会有危险?”
白衣人用一种让她不解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然后温和地说:“你放心,他没有伤到要害,死不了。”
接着就见寒箫恶狠狠地瞪着他,吼道:“该死的,放开我,你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干什么?”
“老主人临终遗命,让十三公子接位。在下只是遵从老主人的遗命,竭尽全力辅佐十三公子。”白衣人平静地说。
寒箫冷笑不止,“谁都知道,在那个早就该下地狱的死老头生前,大权早就落到你的手上,现在老头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称心如意地夺权了吗?你还要我这个傀儡做什么?”
“十三公子误会了,我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我只是一心遵从老主人嘱咐,扶佐十三公子而已,哪有什么夺权野心?”白衣人冷静地说。
寒箫根本不信,只是不停地冷笑。
明月虽然对他们的话不太理解,但也知道寒箫的来历不太简单。
她凭直觉地感到眼前这儒雅的白衣男子,是出自真心地关心寒箫,但不知道为什么,寒箫好像对他敌意很深。
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十三公子,有张倾国倾城的脸真是占便宜。不但把老主人迷得团团转,立你为主,连位高权重不为任何女人所动心的白护法,也宁愿放弃到手的权势,倾倒在你脚下。真是了不起呀!”被人抓起来的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讥讽道。
寒箫双目喷火地瞪着他,嘴里疯狂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把他碎尸万断。”
明月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寒箫一听别人夸赞他的容貌,就会脸色大变,冲动得想要杀人。
白衣人脸色也变得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杀了他们!”
只听几声惨叫,明月吓得背过脸去,浑身发抖。
寒箫注意到她的反应,却苦于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而无法安慰她。
他暴躁喊道:“放开我!”
白衣人没理他,转身对李睿拱手道:“王爷,对不起,我擅作主张了。”
“我们老交情了,你不用客气。”
李睿沉声道。随后,脸上阴晴不定地盯着明月,“月儿,你还不过来?”
明月浑身一僵,低垂着头,却不动弹。
“她不会跟你走的,她要跟我走。”寒箫大叫道,双眼喷火似的瞪着李睿。
李睿阴森地盯着他冷笑,“跟你走?你以为凭你也带得走她?”
寒箫浑身冒火地对白衣人叫:“该死的,你放开我。”
“你喜欢她是吗?”白衣人平静的脸上突然冒火了,粗鲁地拉住寒箫的衣领,手指着明月咬牙道,“你自问保护得了她吗?今天要不是我们赶来,你们俩早就命丧刀下了。”
寒箫双眼喷火,恨不得用眼光杀了他。
白衣人继续冷笑道:“你恨我?恨我又有什么用?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现在只能乖乖听人摆布。你要是有能力,就把我们都踩在脚下呀!
寒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拳头握了又握。
“好!我跟你走。你别后悔,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人踩在脚下,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道。
白衣人盯着他,“好!我等着这一天。”他伸手解开了寒箫的穴道。
寒箫回头握住明月的手,痛苦地道:“明月,我真没用,保护不了你,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带你走的。”
“寒箫,你不要回来找我了,我是个不祥的人,你跟我在一起,没什么好处。你自己好好保重、好好生活,这位公子是真心对你好,我的感觉不会有错,请你相信他。”明月含泪摇头道。
寒箫冷冷哼了一声,阴森地瞟了白衣人一眼。
白衣人尽管心痛如割,脸上却平静得毫无表情。没想到竟是眼前的女孩,得到了他从不向人开启的心,而自己却……
明月垂泪继续道:“你答应我的,不要随便杀人,要做到哟!不要来找我,你……你明知我对不起你。”
寒箫浑身一僵。
“忘了我吧!以后你一定会遇上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孩的。”
寒箫激动道:“不会,我绝不会忘记你。我一定会来找你,“走!”他如同风一样,头也不回地跑了。
白衣人使个眼色,手下的人立刻追了过去。
李睿望着寒箫的背影,看了白衣人一眼,“这小子以后会把你踩在脚下,你带了一只猛虎回去了。”
“我知道,我会等着那一天。那是我欠他的。”白衣人微笑道。
“王爷,多谢你手下留情,留他一命,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日后王爷有什么吩咐,只要传话下来,在下必当竭力达成。”
“看守好那小子,如果他再踏入我的地盘,不会有命再离开了。”李睿森然道。
“在下明白。后会有期!”白衣人点头拱手道,便带人离去。
李睿回头,神色阴沉地盯着明月,沉痛道:“月儿!你实在太伤我的心了。”
明月心中涌上一阵难忍的疼痛,连日来沉重的心事,再加上今天饱受惊吓,让她彻底崩溃了。她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在她失去知觉之前,感觉自己倒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