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赵静来到楼下食堂,想与乔至轩一同用早膳,谁知道找了半天,都不见他身影,后来才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乔至轩命人将饭菜送进客房。
她不用深想,也猜得出他此举之意,他不想面对她。
不过,她赵静也不是因为这等小事就打退堂鼓的人,他不面对,她就逼他来面对。
甜蜜的微笑自赵静的小脸扬起,她快步的往乔圣轩的客房走去。
一在他的房门口站定,她就故意大声嚷嚷呼道:“乔至轩,你这个人真没义气,要吃饭也不会叫我一声。”
乔至轩冷冷的看了只敲了声门,就迳自推门而入的赵静一眼。
“你看起来是位大家闺秀,为什么行为举止总像是个野丫头?”他不满的瞪着走过来的佳人。
赵静一点也不生气,粉脸凑向他,笑嘻嘻的反问:“你看起来是位冷酷、不爱说话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唠叨呢?”
“你……”话一出口,乔至轩立刻以极大的自制力将乍然扬起的怒火给压制下来。从来没有人可以令他情绪失控,眼前这个野丫头,自然也不能破例。
赵静压根儿不理会他铁青的面容,她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鱼肉,一口吃下肚。
乔至轩对她不避嫌的举止,吓了一跳,“赵静,你有没有搞错?吃我剩下的菜?”
“怎么,你介意?你不开心?”
“你说呢?”
“乔至轩,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乞儿,吃剩菜剩饭是理所当然的,你说对吧?”
她明亮的双眸像是会说话似的,令乔至轩的心不由得一动,但对她的话却是嗤之以鼻。
“我懒得跟你说。”再讲下去,他可能会被她气死。
“那就不用说,让我好好的把饭菜吃完。”话毕,她又夹了块红烧肉,正要入口时,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钳制住,让她挣月兑不了,最后只能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的问:“乔至轩、乔大爷,请问你要做什么?”
乔至轩不理会她,微一使劲,让她吃痛的松手放开筷子,不待她出声询问,便唤道:“店小二。”
片刻,店小二急忙的来到客房外,“乔大爷,请问有何吩咐?”
“撤下饭菜,再拿新的过来。”不理会赵静狐疑的目光,待店小二将饭菜收走后,乔至轩才松了手。
“乔至轩,你真可恶,你是存心要折断我的手吗?”赵静不满的嚷嚷,“这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剩菜,我也不想给你吃,乞儿。”他加重后面二字。
“你……”见他表情冷淡,赵静硬是将被羞辱的怒意压制下来,强逼自己扯出一抹笑容,“是因为我是乞儿的关系吗?还是担心我吃不饱,怕我挨饿是不?”
这个人真是不知羞耻得让人无言以对!
乔至轩哼了一声,“赵静,唐门是世家,你别给我丢脸,嫁进唐门后,还吃剩菜剩饭。”
他的眼神、语气充满着不屑,让人看了很难不发火,赵静再次将沸沸滚滚的怒火压下,逼迫自己扬起一抹甜笑,“你别以你的眼光去看别人,说不定那位唐公子会觉得我是位懂得持家的主母。”
乔至轩撇了撇嘴,“从来没见过脸皮厚如城墙的丫头。”
“你现在不就见着了?”
乔至轩脸色一变,双手紧握,以防自己会失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这个赵静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赵静见他被她惹毛了,笑得更甜了,“做人要多笑,可偏生你脸上无任何表情,所以就生气好了,这样你看起来还像个人。”
瞧,她多么好心,捉弄他是为了让他有其它情绪。
乔至轩再次握紧双拳。此仇不报非君子!
就在这个时候,店小二端来香味四溢的饭菜进来,让赵静当下不理会乔至轩的怒容,笑逐颜开的享用她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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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至轩沉着一张俊容,冷眼瞪着赵静,待她用好膳、不雅的伸个懒腰后,突然道:“我有东西要送你。”
“送我?”赵静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冷漠的面孔好半晌,接着转身奔到窗前,打开两扇窗。
乔至轩见她的举止怪异,不免觉得疑惑,“你在做什么?”
赵静转过头,正经八百的瞧了他一眼,再转望向蔚蓝的天空,“我是在看待会儿会不会下红雨?因为乔至轩、乔大爷居然要送东西给我这个卑微又厚脸皮的乞儿。”
闻言,乔至轩心里一怒。真想掐死这个一开口绝没好话的丫头。
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别生气,他看向一脸得意的赵静,更下定决心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尝尝苦头。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就说一声,没必要夹枪带棒的来讽刺我。”
“谁说我不要?”赵静咚咚咚的跑到他的面前,“东西呢?”她伸出手,一点也不觉得害羞。
乔至轩本欲斥责她,但转而一想,算了,不想再与她起口舌之波,于是便从怀中掏出一对耳坠子。
赵静睁大眼眸,看着耳坠子。
虽然她不是受宠的公主,但好歹也是出生皇族,能够送进宫里的东西,必定是上上之选。乔至轩手上的耳坠子,雕功虽精湛,可若和她以前的首饰比起来,价值相差甚远,不过此刻她的心却因为他送礼的举动而激动不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贵为公主,金枝玉叶,不乏金银珠宝,但她最想要的,却是一颗真诚关怀她的心。
“喜欢吗?”
“喜欢。”赵静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耳坠子,像是从未看过值钱首饰似的猛点头,“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昨晚用完膳后。”
赵静偏着头。他说的时间是她在沐浴时,难怪她不知道他有出客栈去,“你还真有心。”
乔圣轩在心中冷笑了声,假好心的道:“我帮你戴上。”
“好。”因为太过高兴,赵静一时没有去思索乔至轩突如其来的好意为何,她大方的将覆盖在双耳的秀发拨开,好让他能够为她戴上耳坠子。
乔至轩浓眉一拢,她大方的举动令他有些不悦,“女孩子家要有女孩家的规矩。”
不知为什么,面对她时,他总会忍不住的想斥责她。
天呀!她到底知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
这个男人会不会太过唠叨了?
“你到底要不要为我戴上?乔大爷。”赵静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不过脸上那抹甜甜的微笑不曾稍减。她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尤其知道他对她的笑容向来没辙。
不耐的语气、甜美的笑容,乔至轩忽然有一种感觉——她铁定是魔怪来投胎,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折腾人?
深吸了口气,他压下不快的情绪,为她戴上耳坠子。从她身上传来淡淡的幽香味儿,竟惹得他胸口一阵翻腾,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好看吗?”她摇头晃脑,巧笑盈盈。
“你说呢?”他微笑的反问。
赵静起身来到铜镜前,东瞧西望,很满意他送的耳坠子,“乔至轩,你眼光还不错嘛!”愈瞧她就觉得愈好看。
乔至轩慢步到她的身后,忽然问:“你知道耳坠子的由来吗?”
他不怀好意的语气令赵静愣了一愣,微笑自她的唇瓣褪去,她转过身,狐疑的目光盯着他俊容上那抹不怀好意的冷笑,“我不懂,你愿意告诉我吗?”
她倒想瞧瞧,他葫芦里在卖啥药?
“耳坠子是一位父亲送给女儿的。”
“那又如何?”
“他的女儿和你一样,活蹦乱跳,没有一刻能够闲下来。”盯着因为他的话而皱起眉头的赵静,他不由得一笑,抬手玩弄着挂在她耳上的坠子,“她爹很伤脑筋,怕再这样下去,没人敢登门提亲,他女儿便要孤老一生。”
“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位父亲也操心太过吧!”
“天下父母心,他会担心也不无道理。”盯望着她微沉的小脸,他突然拿起耳坠子往她的粉脸一打。
毫无预警的疼痛吓了赵静一跳,她慌忙的往后一跳,稍大的动作晃得耳坠子再次打向她的粉脸,让她再次吃痛。
“疼!”天呀!这个小小的耳坠子,力道怎么如此大?
“会疼?”他故意问。
“废话,你要不要被打一下瞧瞧?”她模了模泛疼处。
“这就是在提醒你,姑娘家该有姑娘家的举止,要是动作像个野丫头似的,耳坠子就会打上你的脸。”
倏地铁青的面容、讽刺的目光、带着教训意味的话语,让赵静顿时明白他卑鄙行为下的意思,当下怒从心生。
亏她刚才还感动得要哭出来!他怎么可以用这种可恶的手段欺负她!
“乔至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朝他怒吼。
“我刚才不就说了,这是在提醒你,什么叫做该有大家闺秀举止。”见她气红了脸的模样,令乔至轩心情愉快,有一种扳回一城的得意感觉。
赵静气得双拳紧握,极力的克制着想揍他一拳的冲动。
“什么叫做大家闺秀?静言不语吗?”她完全没发觉到,她已气得语气颤抖。
乔至轩哼笑了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瞪着他一脸得意的俊容,赵静气得浑身发抖,“乔至轩,你别太过分,别人求我开尊口,我还不愿意呢!”
无视她愈烧愈猛烈的怒火,乔至轩摇头晃脑,故意道:“静?你真是辜负这个名字的含意。”
“乔至轩!”
“再野一点,小心耳坠子会提醒你粗鲁的举止。”他扬起长指,指了指她的耳垂,语气故意显得冷淡。
他俊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调侃之意,令赵静倍觉受辱,但更加心伤,因为他讽刺的举止和鄙屑她的神情。
她又不是不知羞耻,对每个男人都能够主动示意,之所以对他这样,完全是因为他是她喜欢的人。
“乔至轩,你别后悔。”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后悔二字该怎么写?”
气愤难抑,赵静恼恨的拿下耳坠子,重重的丢在桌子上,“还你,恶胚子。”话落,她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乔至轩微笑的看了耳坠子一眼,扬手拿起令赵静气愤难忍的耳坠子,心情十分愉快。
他就不信这个野丫头往后还敢在他的面前撒野。
只是她临走前,眼底那抹哀伤,为什么会让他在瞬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甚至还有他做错之感?
他应该没有错才对,他只是在教导她,女子该有的行为举止。
可是为什么喜悦、得意的心情只有一刹那?
思不出一个所以然,乔至轩决定不再去想,他走到床旁,盘腿静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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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静怒气冲冲的走出客栈,脚步没有目的的往前走。
可恶的乔至轩,不但心肠坏,嘴巴更坏!
她就说嘛!他哪会好心的要送东西给她,肯定天要下红雨。果不其然,他的“送”是在欺负她、讽刺她。
该死的乔至轩,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已经气到理智尽失的赵静,毫无所觉自己被三名年约三十岁的粗壮汉子盯上,而他们正慢慢的接近落单孤身的她。
“臭乔至轩,我再也不理你了。”赵静倏地止步,对着蓝天,生气大叫。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家伙……
“小姑娘,谁欺负你呀?”
闻言,赵静浑身一颤,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窜起,不安的感觉乍扬上心头,直觉反应就是她遇到坏人了。
她压抑着害怕的情绪,慢慢的转过身,一见到汉子们不怀好意的目光,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表面上冷静,微笑的退后一步,同时想着该如何逃走的法子。
三名汉子快速的将赵静围起来,三双眼眸露出色迷迷的光芒,打量着拥有绝色之姿的赵静。
乖乖,这么漂亮娇女敕的姑娘,一定可以卖到很好的价钱。
“三位大哥,谢谢你们的关心,没人欺负我。”
“小姑娘,别害怕,我们最好打抱不平,不会任你受欺负的。”
赵静笑了笑,心想,这些浑话拿去骗鬼怪,他们也不会相信。
“夫妻间吵吵架,哪算欺负,你们说是吧?”她一边说,目光一边往客栈的方向望去,盼乔至轩能够赶快出现。
“小姑娘,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不过我瞧你的心情很不好,要不要我们兄弟带你去散散心、解解怒火?”
“不用了,我在等我的相公,如果他没见到我,他会担心的。”她脸上虽然在笑,心底却是十分着急。
平常乔至轩像是鬼魅似的如影随形,怎么这回在紧要时刻,就是不出现呢?
“小姑娘,我看不是这样,你是在想怎么逃跑吧!”
“没有呀!”
“那就跟我们走。”
赵静见他们有要硬来的姿态,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眼前倏地一黑,倒在汉子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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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静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屋里,她坐起身,扫了俗不可耐的摆设一眼。
这儿是哪呢?
压下胸口慌张的情绪,她定下心神思索晕倒前所发生的事。
当脑海扬上汉子们那色迷迷的笑容时,她心惊的连忙跳下床,奔到房门一打开,数位凶神恶煞的大汉们映入眼帘,这下她几乎可以断定自己在劫难逃了。
“这几位哥哥,我要回家,请你们让一下路。”她脸上露出笑,心里却是害怕、惊慌的。
“进了我百花楼的姑娘,岂能简简单单的离开。”
话声甫落,大汉分列两旁,一名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款步生媚的来到赵静的面前。
赵静望着眼前这名妇人,心生不安,因为对方的眉眼间含着很浓的算计味儿。
“这位姐姐,请问这是哪?”她嘴甜笑问。管她年纪多大,叫姐姐准没错。
果不其然,年过一枝花的老鸨,对于赵静的呼唤是眉开眼笑。她打量赵静数眼,“瞧你一身细皮女敕肉的,好好的教,必能成为百花楼里最红的姑娘。”她的口气极为赞赏,似乎已预见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她的面前送。
“教?最红的姑娘?什么意思?”老鸨颇有深意的话和贪婪的笑容,令赵静深感不安。
“小姑娘,时候到了,你就会懂了。”
“要死也要做明白鬼,你就直接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底。”
“好胆识,你这个丫头我凤姐真是愈看愈喜欢。”
赵静在心中冷笑。谁要她喜欢?不过赵静没将厌恶的情绪表现出来,脸上的笑更甜了,“凤姐,这儿是哪?”
凤姐笑嘻嘻的道:“是男人最爱来的地方。”
赵静一脸莫名,“我不懂,可以说得更清楚点吗?”
“就是男人来找乐子的地方。”
赵静愣了一愣,好半天才想明白,“这里是青楼?!”
凤姐点头,“小姑娘,你真聪明,我凤姐就是喜欢你这种聪明的姑娘。”
完了!这下子她真的死定了!
赵静深吸一口气,稳住因惊怕而慌乱、无法思考的思绪后,笑道:“凤姐,你把我掳到这儿来,不怕我的相公找来吗?”
“小姑娘,我瞧你还是黄花闺女,怎么会有相公?这话骗别人可以,骗凤姐我可就不行。”
“律法有明定没圆房就没相公吗?凤姐是看遍大风大浪的人,不该这么没见识。”
“伶牙俐齿。”凤姐的眸光倏变,目光锐利的再打量了赵静一会儿,“进了我百花楼,想离开可不件易事,我劝你还是断了要逃离百花楼的念头,否则有你好受的。”
有时候太聪明的姑娘,是很难驯服的。
“凤姐,你不怕我的相公见不到我去报宫吗?”
凤姐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赵静的天真,“小姑娘,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这地方上的官是向着百花楼的,不管什么人去报官,案子铁定是犹如沉入大海,无再见天日的一天。”
若不是亲耳所听,她简直不敢相信,本该是保护百姓的地方官,竟然会勾结青楼,一同联害无辜的妇女!
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要将这种欺压人民的可恶行为告诉父皇。
“如果我不答应呢?”
“话暂且别说得太满,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你若是识时务,那我就省了一番心力,若不识相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你也自找罪受。”
恐吓的意味是如此明显,赵静听得明白,却不知该如何月兑逃,只能看着凤姐命下人看守好她后,随即消失在她的眼底。
天呀!她该怎么办?乔至轩呢?他又在哪呀?又有谁能够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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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惊胆战、眼皮直跳,令乔至轩十分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曾有过这种情绪,难道会是……
乔至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门外。奇了,赵静这个野丫头上哪儿去?都午后了,还没有回来。
愈想,乔至轩心愈烦,最后便唤来店小二询问。
“乔大爷,还有事吩咐吗?”店小二客气的问道。
“赵姑娘回来了吗?”她生气归生气,他就不相信她会离开他的身边。
店小二迟疑了一下,最后摇头的笑回,“没有。”
乔至轩见店小二刚才那欲言又止的态度,顿觉有异,脸色倏地一沉,冷冷的问道:“赵姑娘呢?”
不怒自威的严肃气息,令店小二吓得直打哆嗦,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小……小的真的不知道……赵姑娘在哪?只是……”
“只是什么?”乔至轩的语气更冷,脸色更沉心底也愈发不安。
“镇里有专门在捉从外地来的落单姑娘家,不知赵姑娘会不会……”讲到后来,店小二说不下去了,只因乔至轩难看的面色令他打从心底发寒。
乔至轩浓眉一敛,几乎可以断定店小二的话中之意,那是不肖的青楼才会做的事,“捉到哪去?”
“百花楼。”
乔至轩一得到答案,起身急步的离开客栈,直往百花楼。
若赵静有个万一,他绝不原谅自己!
他明知道她长得绝美,竟然任由着她跑出客栈而不追去,将她往危险处推,若她真的出事,他就是间接让她落入坏人手中的凶手之一。
一想到这里,乔至轩的心绷得快让他感到窒息,头一回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担忧、害怕、惊惧,也才猛然明白这个叫赵静的小姑娘,已经在他心中烙下难以磨灭的倩影。
天呀!为什么要到了她有了危险,他才能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才明白到他对她已动了心!
是呀!若不是动了心、动了情,一向冷静自制、不爱理会其它人事物的他,岂会每每被她的淘气而动怒,岂会因为她甜美的微笑而乱了心。
乔至轩的脚步更急了,担心他若是再晚上一步,他就要懊恼、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