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通了?”容锦豪锐利的眼紧盯着坐在面前的小妮子,一反昨日嚣张的气焰,故意奚落她,这一切早在他的掌握之中,“你能接受这工作,包括和我这个大朝夕相处?”他特意将“大”三个字的声调提高。
见她沉默不语,他继续说下去,有意激怒她。
“你可要想清楚,我这个搞不好是心怀不轨的哟!”
“哼!要不是王医生要我安排妹妹住院,打死我,我都不会来求你的!”面对他连番的嘲讽,何?紧咬住下唇,硬生生地吞回快冲出口的不满,忿忿不平地说着。
“哎!我看还是算了吧!”容锦豪见她仍是一脸倔强,故意叹气。
“为什么?我……”一听被他拒绝,何?气得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难道他故意耍她?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挣扎、无奈中走出来,说服自己接受这份工作,更何况,她现在真的极需这份优渥的薪水。
“搞不好你做两天就逃跑,我可不想有随时换人的准备。”容锦豪扬眉一笑,一副就是把她看扁的样子。
“不会的。我一定会认真工作的,不会逃跑的。”见他还不动心,何?干脆举手发誓,以宣告自己的决心,“这样吧!我发誓,除非你辞退我,否则我一定坚守岗位到底,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动摇我的决定。”
现阶段,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而且她并不想让他看扁。
“是吗?”容锦豪单手托着腮帮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情,轻声地笑说。
中计了!看来他的激将法是成功!
“我保证!”她右手举高,大声地说。
“不过,我的特别助理要跟着我交际应酬上酒家,你行吗?”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喜欢逗她,看她左右为难的窘态。
“你……”见他得寸进尺,她的火气一下子全窜了出来。她真想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再转头离开,只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强忍着快要爆发的火气,她赌气似的一股脑地承诺他:“你放心,只要是你容总裁吩咐的,我绝对二话不说,一定做到让你满意为止,这样子总行了吧!”
“很好,请你记得今天说过的话。”容锦豪开心地大笑,他不仅成功地撩拨出她的火气,还额外得到她的口头保证。
看到他大笑的模样,何?气自己干吗这么沉不住气,做了不该有的承诺。
不行,她可不想让他以为那些话代表他可以对她逾矩、可以予取予求。
“不过,你不可以再像那天那样子碰我。”虽然男女情事很难启齿,但是她非说不可。
一思及那天两人热吻的画面,她的粉颊便泛起一大片红晕,煞是迷人。
“那我可无法保证。”容锦豪望着那迷人的粉脸,很诚实地说。
她不知道她有多美、多诱人,他可不是柳下惠,可以做到坐怀不乱的境界。
“你!”她真会被他气死,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这么不懂得掩饰自己的……
亏他长得一表人材、道貌岸然的样子,满脑子却是“小玉西瓜”——黄色思想。
有意思!凭他堂堂容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哪个女人不是笑逐颜开,主动投怀送抱的,只有这女人,哦!不!是这女孩竟然主动要求跟他划清界线。
他现在可不能吓走这个“小女孩”,不然往后的日子多无趣啊!
容锦豪戛然止住了笑声,很正经地说:“虽然我无法保证,但是我向来不勉强女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气涨了双腮,小脸被激得红通通、粉女敕女敕的。
“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不再吻你、碰你。不过,我可以与你做个君子协定,只要你喊停,我就绝不再多越雷池一步,这回答你满意吗?”他气定神闲的口吻,仿佛打定了她不会拒绝他似的。
“你不会有机会的!”何?亳不留情地否决他的幻想,她会坚守到底的。
“是吗?”容锦豪邪气地一笑,反问她。
“不过,我也希望你别忘了今天晚上的承诺。”何?借花献佛,把他送她的话又回送给他。
“哈!你真的很有意思。”他被她的反驳逗得心情大好。
不过,瞧她那一身自以为端庄的打扮,他实在无法苟同。
还有,虽然他很欣赏她那一头健康乌黑的秀发,不过为了原则问题,还是忍痛让她剪短吧!
容锦豪特意按下为她惋惜的那股冲动,慵懒地敛起眸子,口气平淡地开了口:“剪短你的长发,换套时髦像样的衣服,记得以后上班要穿短裙和高跟鞋。哦!还有脸上最起码要上点淡妆,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先让你预支薪水。”
想他向来品味不凡,甚为商界闻人所赞赏,尤其是他的“秘书女伴们”个个都是走在流行尖端的佼佼者,不论出席哪种应酬场合,美貌令人惊艳不说,交际手腕更是不遑多让,他可不要她以这身装扮惹人笑话。
更何况,她丰腴圆润的俏臀,修长匀称的美腿,再配上三寸高跟鞋,不更诱人才怪。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个限制级的画面。
“啊!可不可以别剪头发?”何?一激动,声音忍不住高了八度。
她最宝贝她的头发了。自从高中发禁解除后,她已经留了三年多了,每天洗头外带护发,才能将长及腰际的发丝照顾得每根都很健康,找不到一根分叉,更重要的是这长发是她男友的最爱,虽然两人情已逝。
“不行!”他蛮横地拒绝她的要求。
他讨厌留着长发的女人,虽然他也是被她的长发吸引,可“长发”是他不能碰触的禁忌,在那被背叛的伤口还没复原前,他不想在伤口洒盐。
也因此,他容氏集团里的女员工清一色都是简洁的短发造型,无一例外。
“我可以扎起来啊!”何?不死心,想尽办法要保全她的宝贝头发。
“不行!”容锦豪斩钉截铁地重复一遍,他不想为了她而破例。
闻言,何?清澈的眸子立即覆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没想到为了这个工作,她不但得凤凰落架、牺牲尊严,还得让心爱的头发慷慨就义,一股委屈、无奈与无力全涌了上来。
“真的不行吗?”何?几乎是抖着声音哽咽地求他。
不过是头发,需要这么宝贝吗?为什么以前要求芷晴她们剪发,她们都二话不说就答应?容锦豪筑起的心墙被她苦苦的哀求声,悄悄地削掉了一块。
“求求你!别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头发……”何?愈想愈伤心,不争气的眼泪滴了下来。
她脸上滑落的泪珠,将他固若磐石的决心又敲碎了一大块。
他竟然会不忍心看她伤心难过!唉!也罢。
“好吧!不过你记住。我不想再看到你长发的样子,下次再让我撞见,我会毫不留情地……”最后的“咔嚓”两个字,容锦豪以剪刀的手势代替。
“谢谢!谢谢!谢谢你!”终于抢救到长发,免受挨刀的命运,何?满是感激。
“容经理,我有些话想私底下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方便吗?”敲门进来的是人事部的方经理。
“方伯伯,有话你就直说嘛!哪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呀!”容锦欣一见到来人就热络地迎上前去,勾着他的手臂,亲昵地叫着。
听她这么一叫,方国栋这才换了个身份。
“哎,我说锦欣啊!”他边说边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我们几个本来想利用这次征人的机会,把你哥的玩兴给收一收,所以才特地刊登了那种暧昧的广告,挑几个他准看不上眼的,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尽早和芷晴结婚,我们几个老的也好功成身退。哪晓得……”
“哪晓得哥竟然挑对眼了,是吗?方伯伯。”容锦欣抢着说。
“是啊!怎么晓得你哥胃口竟然变了。”方国栋实在难以理解。
“没事的,方伯伯。你放心,他知道分寸。”容锦欣早猜出她老哥只不过是被他们几个长辈给逼急了,赌口气和他们唱反调罢了。
“怕就怕他玩真的呀!”方国栋真的担心。
真要说起来,何?也算是这批应征者中顶尖的几位,要不是她连大学都没毕业,提前被筛选掉的话,肯定也是热门人选之一。
“方伯伯,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他换女人的速度和换衣服差不多,要不然也不会绯闻频传。我看哪!除了芷晴没人能治得了他了吧!”这一点,容锦欣对她这位风流哥哥倒是挺有把握的,反正老哥的女人向来是被贴上保存期限的,过了保鲜期就会被丢弃一旁了。
直到目前为止,她还没看过有哪个女人打破老哥的惯例。老哥花心归花心,但还不至于误事,也不曾被女人拴住。
至于那个何?嘛!人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不过,想让他甘心结束黄金单身汉的身份,还不够格吧!
“但是,就怕那女的到时候不好打发。”这是方国栋另一个担心的地方,要是她到时候不肯离开,死缠烂打,向媒体哭诉的话,那可是会影响容氏集团的声誉,他可不容许有这种事发生。
“这个嘛!到时候我也会帮忙想办法的啦!我就不相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容锦欣心里想着的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人,应不至于狮子大开口吧!
方国栋有了她这句话,这才安心地离开。
“哼!你最好没看错人,否则到时候,我看你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前脚才送走人,她就忍不住咒骂老哥一句。
战战兢兢的何?如坐针毡地熬过了第一天。说实话,她除了倒倒茶水、接接电话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闲在那儿,一点忙也帮不上,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毫发无伤地走出办公室,她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了下来。
她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不过,内心深处却泛起隐隐的失落。她在期待什么吗?
不!她甩了甩头,不去细想那苦涩的感觉。从她决定到容氏集团上班的那一刻起,她就警告自己不能陷入爱里,即使两个多月来他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好甜好甜地沉睡在他的怀抱。
第二天一早,她将头发盘了个髻,小巧的菱唇刻意涂上暗红色的口红,整个脸蛋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好几岁。
另外,她还挑了套从母亲旧衣堆中翻出来的宝蓝色套装,搭上墨黑色的高跟鞋。
他今天应该满意了吧!她心想。
她提早到公司,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一阵子东模模、西模模之后,她发现除了芷晴刚刚交给她总裁的行程表之外,她的桌上是空空无如也。
说真的,她并不喜欢这间办公室的布置,黑压压、暗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哪像是个办公的地方,尤其她身后那片厚黑的大布幔,更是令人好奇。
“不知道布幕后面藏着些什么宝贝。”何?俏皮地伸舌舌忝了下唇,像极了顽皮好奇的小女孩。
“刷”地一声,何?诧异地看着布幔后面的那道门,下意识地伸手转动金色的门把。
门一开,就见一张加大的床铺,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着一台计算机,再往里面走进去,是一间精致的淋浴室,有五个大小不等的水篷头。
“也没什么嘛!不过是间休息室罢了。”何?露出失望的神情。
就在自觉无趣的当口,她眼角的余光扫到那张大床。
她一时玩心大起,侧身往床上一倒,“哇!这是张水床!好软、好舒服哟!”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得在床上翻来滚去,压根儿没注意到门外那双窥伺已久的眼睛。
容锦豪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布帘被拉开了一半,后头休息室的门缝透出微微的光线。
“呵!这女人挺好奇的嘛!”他抿嘴一笑,轻步移动,不想惊动里面的人。
天啊!谁能抵挡得住这样香艳刺激的画面呢?一个清纯可爱的少女,笑容灿烂地滚躺在柔软的水床,连绵而起的水波一阵阵地拍打她玲珑有致的曲线。
即使身着不合年纪的套装,仍掩不住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和一双匀称修长的美腿,惹人想入非非。
嗯,要怎么形容眼前这女人呢?喔!不!是女孩。虽然她把自己打扮得老气横秋,和她的青春活力完全不搭调,但是他这个号称是情场杀手的男人竟有按捺不住的冲动。
糟糕!他又被这个小女人吸引住了。
不,他不能动心!
“咳!咳!”他为难地按下心底的悸动,轻咳出声,好让她发觉他的存在。
“你怎么来了?啊……”见到有人进来,何?急着下床,但她脚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挺起身子,结果一狠狠地摔跌在地上,“好痛!”她疼得花容失色,惨叫连连。
“哈哈!”容锦豪瞧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两条细白的长腿大大叉开,裙底的风光尽览无遗,惹得他放声大笑,“看来你不排斥‘床上运动’嘛!”他一边说,一边慵懒地将身体往门板上一靠,丝毫没有出手相救之意。
“你……”何?都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又瞧见他那副袖手旁观的模样,更为之气结。
既然人家没有扶她一把的意思,她也只好自立自强,沿着床沿左摇右晃地爬了起来,挺直了身子后连忙拉整自己的衣服,尤其是那快缩到大腿根部的裙子,她可不想让这个大大饱眼福、有机可乘。
“呀……”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她这位糊涂小姐忙中有错,错中有乱,一个用力过猛,竟然把腰部稍嫌大了的裙子给拉了下来,卡在臀部的正中央,露出她水绿色的小裤裤。
“哈哈哈!你可真忙啊!”容锦豪看她把自己弄得愈来愈糟,更是狂笑不止。
“不准看!”何?羞赧的红潮已经从耳根子蔓延到胸前,整个人看起来乱性感的。
“你好美。”他情不自禁地赞美道。要不是打定主意不能动她,他早就不顾一切冲上去了。
何?没当真,认定他是故意消遣她,狠狠地赏了他一个卫生眼,转过身背对他,重新整理自己的衣服。
打理好自己的仪容和情绪,她回头冲着始终挡在门口看她出糗的容锦豪喊:“我要回座位了!”
容锦豪也跟着敛起了俊颜,两手一摊,一副“你请自便”的样子。
他不是不想让开,而是怕自己一动就止不住搂抱她的渴望,所以他只能摆出故作潇洒、泰然自若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僵持了许久。
何?以为他故意不肯让开,于是自己侧过身,钻过门缝仅余三分之一的空间。而容锦豪在她擦身而过的刹那,被她飘然的发香所吸引,在理智还来不及控制行动的时候,出手揽住她的腰,顺势一转将她搂进怀里。
“啊!你……”何?惊慌失措地跌进他怀中。
“嘘……你好香!”既然被自己控制不住的冲动所牵引,他索性凑近她,贪婪地嗅闻着她的发香,高挺的鼻尖厮磨着她的耳背,逗得她浑身无来由地发热。
“你放开我啦!”
他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又吃她豆腐!何?使尽吃女乃的力气,用力一推,挣开他的束缚,逃回自己的座位。
容锦豪在原地发愣了一下,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他刚刚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能让他这么把持不住。
一碰上她,他就变成了个初尝禁果、莽撞冲动的小伙子。是她连续两次让他失控的。
他敛住了笑,认真地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还能正常地面对她。
他锐利的眼神死锁着她莹亮的双眸,她就快被他炙热的目光给灼透了,尤其刚刚被他拥抱的余温还停留在身上,害得无名的燥热肆无忌惮地在她体内流窜。
不行,她得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行。倏地,她站起身,清了清喉咙,提醒他:“容先生,您今天的行程是……”
果然一听到工作,容锦豪立刻回过神来。
是啊!他是该办正经事了。
只是一瞧见她那身装扮,唉……他可是对穿着打扮极具品味的人,怎么能容忍这么难看的衣服穿在“他的女人”身上呢!
他打断何?正经八百的行程报告,微皱眉心地说:“这什么衣服啊?谁给你挑的?这么难看。”
“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打扮!”她不服输地回嘴。
那是她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从妈妈的旧衣堆里整理出来的衣服,却被他批评得一无是处。
“换掉它!”
“不要!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更何况我也没别的衣服可换。”何?理直气壮,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那好吧!我们先去买衣服,再去赴约。”容锦豪说完后立刻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何?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走到门口了,她只得拿起桌上的皮包立刻追上去。
在往宴会地点的路上,司机阿川尽情地发挥他高超的开车技术,再加上午夜时分,街头的车流量原本就不大,没五分钟车子就从喧闹的东区转上高架道路,直往目的地驶去。
坐在后座的容锦豪不时看着身旁刻意坐得老远的何?,脑中的画面还停格在她刚从造型设计师店里走出来的那一刻。
设计师充分将何?的特色展现出来,她青春的脸蛋上化着最流行的彩妆;淡绿混金黄色的眼影、自然刷开的腮红、蜜桃色的唇冻,一袭今年春天最新发表的设计——青苹色的雪纺纱连身洋装,无袖低胸的设计,领间搭配一条同质料的长丝巾,随意地披在颈间,让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
轻柔的裙摆从大腿斜开叉到地,沿着裙边再缀上流行的荷叶蕾丝,同色系的细跟凉鞋,更衬出何?那一双修长白净的美腿。
他就知道,打扮起来的她比起名模一点也不逊色。
太折磨人了!那清新可人的气质,不染风尘的月兑俗,仿佛全身都漾着春心似的在勾引着他。他感觉到心里有股悸动,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为何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就撩拨起他的?
这让他感到非常的困窘和生气,他忍耐得有多辛苦,可是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旁若无人地看着窗外。
他再也忍不住了!
“把手给我!”容锦豪压抑着逐渐加速的心跳唤着她,语气里却不觉流露出渴望。
何?很轻易地就被他性感的声音给唤回神。
这一路上她撑得好辛苦啊!为了背后那道亳不掩饰的目光,她不敢回头、不敢乱动,深怕一不小心就四目相对,所以她只能两眼紧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霓虹灯。
可是,她还是甩不掉。
在她怯生生地把手交出去,犹不知所措之际,容锦豪竟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腿上按下,顺势将她柳细的腰收紧,霸道地搂住她。
一切是那么自然地发生,快到连容锦豪自己都无法思考。
“容先生,你……”何?被这突如其来亲腻的动作吓到,极力想推开他。
他不为所动,还悠闲地按下车门旁的小黑钮,前座的椅背上立刻升起一大片黑色玻璃,隔开了与司机的空间。
“别动!”
被他一声喝令,何?当真傻愣在那儿,不敢再挣扎,全身僵硬地挨着他。
密闭的空间里,嗅得出何?淡淡的少女馨香,让已经动了气的容锦豪更是按捺不住要她的。
诡谲不安的气氛让她一颗心蹦跳不止,两颊泛起了醉人的嫣红。
本来,他只是受不了她像个局外人似的独坐一旁,想捉弄她一下,没想到才碰着她,手就不自觉将她搂紧了。
“抱着我。”容锦豪哑着声,凑近她的耳窝,情不自禁地要求她。
“你……”理智终于回来了,何?僵直着身子,极力想挣开他。
不!不能让他得逞。
“你说过要听我的,这么快就忘了?”容锦豪提醒她有过的承诺。
“我……”何?当然知道她答应过什么,可是……
容锦豪苦笑着,第一次他主动示好,对方却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难道他一点魅力都没有吗?不行!他得证明他男性的魅力是她抵挡不住的。
他加重在她腰间的力道,让她身子一软,仰倒在他的怀里。
他迅速俯首封住她的唇,也封住她还没来得及出口的娇斥。
何?原本想抡拳抗议,但随即被他性感的薄唇吻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
“嗯……不……”她不能呼吸了。她被迫张开口迎接他的入侵,让他嘴里的唾液感染她的。
这感觉好熟悉啊!是的,这是他两个多月前就曾经对她做过的事,让她在每日每夜里忆起时会脸红心跳的动作。
哦!她多喜欢这温柔的拥抱,多渴望这纠缠的深吻。她就快要沦在这浪漫的漩涡里了。
不过……他那一晚的戏谑、不屑还言犹在耳,她不想再被他屈辱第二次。
不可以!她不能屈服!
“不……你这个大,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喊停,你就不能碰我!”她再也顾不得前座司机是否听得到,大声斥责,想喝退他的行动。
被她这么放声一吼,容锦豪果真迟疑了下,没有继续动作。
也许是上天帮忙,这时候车子也“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报告总裁,容园到了。”司机阿川知道现在后座铁定“凌乱不堪”,头也没回地小声报告。
“该死!”容锦豪低声咒骂。不知道是在骂自己的失态,还是到达目的地的巧合。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整理好仪容。
何?则是松了一口气,乘机躲到座位的另一侧,背对着他,拉整衣服。
容锦豪回头看着慌乱穿衣的何?,表情相当难看。
为什么他一遇到她就丧失了自制能力呢?真是气人!他双拳紧握在侧,恨不得打自己一拳,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哼!叫他大?待会儿他就让她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
“待会儿你要小心应酬这些日本客人,不可以得罪他们,听到没?”他嘴角拉出上扬的弧度,眼神却射出令人打颤的冷光。
“嗯……”何?傻愣愣地应着,没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
“何小姐,这杯你一定要干。”开口的是这次餐会的主客泽雄会长。
“哦!对不起,我不太会喝酒,我……”何?面有难色,她从没有喝过酒,实在是不能、也不敢喝。
“哎呀!何小姐,我敬你这么多杯,你一杯也没喝,太不给面子了吧!”会长觉得面子真有点挂不住。
“可是,我……”何?一边忙着推拒会长,一边向容锦豪求救,期待他替她解围。
不过,容锦豪似乎只顾着和一旁的酒女打情骂俏。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见他忙着和小歌女云鬓厮磨、互咬耳朵,一波波醋浪滚滚而来,吞蚀着何?的理智。
为什么有心痛的感觉?
“好!我干了!”满满的醋意让她不计后果,一饮而尽。
“好!好!”会长满意地直点头,拉起她的手,强迫她到他旁边的位置。
何?半推半就地挨着泽雄会长的身边坐了下来。
“来!再干杯!”会长色迷迷地盯看着何?,不由分说地再塞了杯酒给她。
“好啊!干杯!”何?赌气地再饮一杯。
一旁的容锦豪把这一幕清清楚楚地看在眼底。
该死!这不知死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酒喝那么猛很容易醉的吗?
“何小姐,你知道吗?酒酣耳热的女人比酒更醉人。”会长用他所学不多的中文毫不掩饰地说出他的热情。
“哦,是吗?谢谢会长。”何?回报他一记苦笑。
强烈的酒精在体内发酵,她开始觉得头昏目眩,一股热力直往脑门儿冲。
“何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泽雄会长也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
他借机将她揽腰一抱,假意要保护她,实则要吃她的豆腐。
“会长,这……”何?一惊,脸色顿时刷白。
怎么办?总裁刚刚在门外的叮咛,让她不敢大动作地拒绝,暗地里挣扎又逃不掉,反而被他愈搂愈紧。
“来嘛!我们再喝一杯。”会长硬塞了杯酒至她的唇边,要再灌她酒。
“呜,不……”何?紧闭着菱口,不想让他得逞。
从一坐下容锦豪就密切注意着何?,他本来打算让她好好见识一下所谓的“”行径的。不过,当泽雄会长将她强抱入怀时,他才发现有把怒火冲出心口,而他还来不及阻止,就见到会长已对她上下其手,强逼她喝酒。
不行!他无法再视而不见,坐视不理了。
“呃,何小姐,麻烦你去……啊!不好意思,会长,我不知道她在你那儿,没关系,你继续,继续。”容锦豪假装是不经意地打断他们,然而他的突然开口,还是让整个房间的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直往泽雄会长看去,让他好不尬尴。
泽雄会长不得不先放下酒杯,松开何?。
“不好意思啊!会长,我本来是想麻烦何小姐帮忙办件小事。不过,既然你们……”容锦豪心里快火死了,但碍于情面,不得不伪装成轻松自若的样子。即使如此,他说话时眼神还是盯着何?,似乎在等待什么。
快!快救我啊!何?用她水汪汪的大眼强力放送这个信息。
见她求饶的表情,容锦豪只是抿嘴轻笑。
“求……”何?差点要月兑口而出,幸好她意识到不能出声,否则会被日本人听见,遂硬生生地吞回去。
求……求……你……
何?用唇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向他传达她的意思。
容锦豪接收她的求救信息,忍不住开口大笑。
这就是他要的,他要她求他。
“会长,就麻烦你稍待一会儿。”容锦豪轻咳了声,接着高声开口道:“你放心,我请她办完事后就马上回来陪你……”他挑高了眉,眼神对着何?,“聊天。”
最后那带有暗喻的口吻,让何?气得快跳脚。
“什么嘛!把我当成什么啦!”何?虽然急着月兑身,不过也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她像是对他挑衅似的,故意把头搭在泽雄会长的肩上,娇声嗲气地说:“是嘛!是嘛!会长,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哟!来,我再敬你一杯。”
“好,好。干杯!”会长对她自动投怀送抱甚为满意,开心地一饮而尽。
在会长的怀里,何?不甘示弱地向容锦豪投了一记不服输的眼神。
“何小姐,那就麻烦你过来一下。”容锦豪平铺直叙的语调听不出有任何情感,不过他早已是怒火焚烧五内了。
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亏他替她解围,她竟然主动勾引泽雄会长,太不检点了。
何?更像是故意似的在会长的脸颊轻啄一下,惹得会长开怀大笑。
“会长,你等我哟!”临走前,她还不忘向他抛记媚眼。
终于,她慢条斯理地走到容锦豪的旁边。
“请问,总裁有什么事要吩咐?”她夸张地九十度鞠躬弯腰,毕恭毕敬的。
“该死的!你不知道你这个姿势,让半个胸部都露在外面了,还不快站好!”容锦豪凑近她耳边低斥着。
“哦!是吗?”何?借着酒意,姿态大胆,笑得暧昧,根本不理会他说的事。
“算了,算了,快走吧!和阿川一起去接芷晴过来,越快越好。”他得赶紧打发她走,否则她胸前的风光全让这群日本人看光了。
他可不想她再在这儿卖弄风骚了,他受不了!
很快地,三十分钟后,何?带着芷晴赶回了容园。
“会长,好久不见了,你好吗?”芷晴一见到会长,就自动自发地往他身旁坐去,娇嗲的声音让人听了忍不住全身一软。
“好!好!”会长一把握住芷晴那纤纤柳腰,将她搂在身旁。
芷晴也不忸怩作态,大方往他的腿上坐去。
看到会长色欲横流的眼神,和芷晴旁若无人的亲密动作,何?只觉得恶心。前不久还在车上大发娇嗔的她,这会儿竟比那些陪客小姐还要“专业”,她呆愣在原地,实在无法认同芷晴这种口是心非、前恭后倨的态度。
“芷晴,我看,这里就交给你了。”容锦豪看到她已经将场面控制住,于是找个借口离开。
“总裁,人家才刚到,你怎么不多留一会嘛!”芷晴娇声抗议,想站起身留住他,可是她的人被会长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会长,我想芷晴会好好帮我招待你们的。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会议上见,告辞了。”他不理会芷晴的抗议,和会长道别。
在会长开口想留何?下来之前,他下手为强,拉着何?转身就走。
“开车!”容锦豪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吩咐司机。
最后上车的何?还来不及坐稳,车子就开动了,让她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她急忙张开手掌想撑起身子,不巧正好压在他身上。
“呀!”容锦豪闷哼了声。
又是她!她如此轻易就撩起他的渴望。她也不过是“不小心”跌进自己的怀里,他竟然就这么没骨气地妄动起来。也许是他今晚真的是忍耐太久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车子激活太快,我没坐稳,真的很对不起!”何?连忙缩回右手,连声道歉。
慌乱的眼神、红润的小嘴、芙蓉的粉颊和微乱的发丝,微醺的模样简直是娇媚诱人,他突然间忌妒起泽雄会长。
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想引诱男人犯罪的小妖精嘛!
“是真的不小心,还是故意勾引我?”他介意着何?刚才投怀送抱的事。
“你……”何?本来对他今晚的“搭救”心存感激,这下子全都被他这句话给抹了去。
她气愤地懒得再与他争辩,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想看到他。
“怎么,不说啦!刚刚你不是热情如火吗?这会儿怎么又冷若冰霜啦!还是你比较喜欢日本人啊?”他就是无法忍受他碰她就是,而泽雄会长模她,她非但没有拒绝,还主动献吻。
“你别太过分!”何?一双大眼瞪着他,气他污蔑自己。
明明是他把她“推入火坑”的,现在却反过来指控她,真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容锦豪整晚隐忍的怒火一鼓作气地从胸口直窜出来。
言下之意他是小人,泽雄会长是君子?
他一把扯住她的皓腕,冷冽吓人的目光直看入她的眼底。
“好痛!你别这样。”何?疼得冒出细汗,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过分’。”
容锦豪一把将她抱起,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有力的手臂紧紧地锁住她的行动,不让她有逃走的机会。
“你……”何?本能想反抗,不料火气一来,把体内的酒精翻搅得更厉害,令她隐隐作呕,身体的不适让她再也无力抗拒,任由他亲密地搂着。
没注意到她的不适,以为她屈服了,他满意地用力一搂。
“这样才是乖女孩嘛!阿川,今天不进公司了,直接回家。”这是第一次他冲动得想把女人带回家。
“总裁,接下来还要回公司开会,还有——”阿川尽责地提醒总裁。他知道他向来不会因私害公的,他想总裁一定是一时忘记了。
“通知他们,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容锦豪不耐地打断阿川。
阿川先是一阵错愕,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把车子调头,往容宅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