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昨儿个一夜高枕无忧的老女乃女乃在梳洗过后,愉快地走向餐桌,好像赚了个孙媳妇,便把丢了个儿子的事全忘光了。谁教儿子不平气,不能娶房媳妇好传宗接代呢?
只怕从今而后,老女乃女乃会成天盯紧人家的肚皮算计著。
「咦?」老女乃女乃望了一眼桌面,立刻蹙眉。「黄妈!」她大叫著。
「什么事呀?老太太。」黄妈赶了过来,手往围裙抹拭著。
「这是什么?」
黄妈瞧了一眼,回道:「牛女乃呀!」
老女乃女乃的眉头拢得更紧了,「是你做的?」她真怀疑,黄妈在云家少说也待了十年,不可能不明白她的习惯,而她一向讨厌喝牛女乃的。
黄妈正愁著脸为难时,纪菲笑吟吟地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托著盘子。
「是我啦!女乃女乃。」她将煎好的蛋饼放在泉上,「女乃女乃,您起得可真早!」
原来是那未来的孙媳妇。
老女乃女乃的脸色稍稍和缓了些,「语-,原来是你……不过,以后这种事交给黄妈做就好了。」她转而责备黄妈,「你怎么让她做这种事呢?人家才刚来--」
「女乃女乃,这不关黄妈妈的事,是我拜托她让我帮忙的嘛!再怎么说,我总得学著一点,不是吗?」
话是不错,可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已养成晨起一杯咖啡的习惯。
纪菲将热呼呼的牛女乃推至女乃女乃面前,「女乃女乃,您尝尝看,会不会太甜?」
老女乃女乃被「逼」急了,只好求助地望了黄妈一眼。
「我看这样子好了,语-小姐,我还是替老太太换杯咖啡来。」黄妈岂会不明白老女乃女乃不忍拂逆人家的美意,她也没想到让那女孩「放手一搏」,会把老女乃女乃的「忌讳」给搬上桌。
「咖啡?!」纪菲怪叫著,「为什么?牛女乃不好吗?还是女乃女乃不喜欢?」她微微低头,充满失望和歉意的神态,令人心生不忍,「对不起,女乃女乃,我一直以为女乃女乃会喜欢牛女乃的。人家说牛女乃可以养颜美容,我看女乃女乃的皮肤保养得那么好,以为是因为常喝牛女乃的关系,所以……没想到女乃女乃不敢喝牛女乃!」
「谁说我不喝牛女乃的?!」被褒得晕陶陶的老女乃女乃逞强地说。
于是,在黄妈瞪大眼睛的惊讶中,那杯牛女乃咕噜噜地跑到老女乃女乃的胃里。
「女乃女乃,你……在喝什么?」不知何时下楼的云皓见状,讶异地问著。
「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杯牛女乃吗?」女乃女乃拭了拭唇角。
真的是耶!他简直不敢相信,昨夜纪菲才缠著他问女乃女乃的喜恶--当然,牛女乃的禁忌他也说了--没想到,一大清早纪菲就把「禁忌」端上台面,还让女乃女乃喝下它?
其实纪菲不过想证明一件事--只要方法用对,老女乃女乃并非外传那般固执。她相信总有一天,「纪菲」这个名字也会跟这杯牛女乃一样,让女乃女乃乐意接受的。
「你还杵在那儿干嘛?早餐是用来看的吗?」女乃女乃被瞧得怪不自在的,只好板起脸孔对云皓说:「吃饱了,该上班去了。」
上班?!一想到那成堆的公文夹,云皓的脑子就嗡嗡作响,他虚应了声,心不在焉地往桌上取了食物。
「那是女乃精!」纪菲笑了。「喏!你的牛女乃在这儿。」
云皓尴尬地放下女乃精罐,连忙低头牛饮著。
他的行动电话蓦地响起。会是谁呢?刚刚才和语-通过电话的。
「喂--」他又饮了一大口牛女乃。
「我是云方。」
「嗯--」云皓来不及咽下。
「别叫出口,否则有你好受的!」
差点呛著的云皓的确不好受,他不自觉地瞟了女乃女乃一眼,发觉女乃女乃也在看他,云皓的心狂跳著。
云方铿锵有力的声音继续传来:「你只要安静的听我说完,然后让我明白你已经听清楚就可以了。」
原奉想问他身在何处的云皓只好「嗯」了声。
「第一,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是我打的电话,女乃女乃不行,也包括你那位女朋友。」
他可真神通广大,连纪菲也知道?
「嗯!」
「第二,你必须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论在哪儿遇见我,都不可以泄漏我的身分,更不可以叫我叔叔。」
叔叔在搞什么?难不成在跑路?或是加入情报组织?
「那要叫你什么?」云皓月兑口而出。
「闭嘴!随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他停顿了一下,改以轻松的口吻问道:「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吧?叫什么来著?我怎么给忘了呢?是丁什么-的?还是--菲菲?」
云皓的心跳暂时停止。他看看女乃女乃和纪菲,发从现她们都以玩味的眼光瞅著自己。
云方那可恶的声音又传来了:「其实这也不能叫怪叔叔的,是不是?连你自己都会把女朋友的姓名给弄错,张冠李戴的,叔叔又哪记得那么多?而且只要你听话一点,叔叔会忘得更干净,行吗?」
「行……当然行!」云皓感到芒刺在背,却又苦不能言。
挂断电话,他猛灌著牛女乃。
「谁打来的呀?」女乃女乃和纪菲几乎同时开口。
「没……什么,一个朋友而已。」他好忙碌哦!「吃、吃东西……」赶紧伸手取食物。
「云皓,你拿了我的餐盘啦!」邻座的纪菲皱著眉头。
「啊?!」云皓搔搔头,咧著嘴傻笑。
女乃女乃狐疑地审视他半晌后,摇头叹息地踱回房间,心想,这小子总有牵扯不完的风流帐,这回,看他该如何向语-解释!
待四下无人时,纪菲忙问:「刚才是语-打来的吗?」
「如果是她就好了。」云皓苦著脸。
「那是谁?你说。」
「是……」他欲言又止,考虑再三,终于决定暂时瞒住纪菲。
一则因为叔叔的「恐吓」,二则……「牛女乃」事址让他怀疑,是否云宅风水有异,怎么菲菲才住进来就开始「诡异」起来,他不能不防著任何「搞破坏」的延续动作。
胡乱搪塞一番后,云皓急忙外出。
纪菲快速地溜回房里去,只见她压低声音讲著电话--
「我不管,哥,你一定要帮这个忙……对!从现在开始跟住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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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全身都懒洋洋的,蜷在摇倚中的语-打了个盹。
醒来之后,她发现坐在前面不远的「牛驶」正埋首于画架内。
「你在画什么呀?」
云方被她突然一问,慌得想收起画布……
都怪她!那红通通知婴儿般沉睡的粉脸触动他内心的想望,好久不曾重执的画笔竟再度启用。
「让我看看嘛!」
「不要,不行!」他怎能让她知道,他一直在注视她的睡姿?
「好啦!别这么小气嘛!」语-几乎是撒娇地。
云方逃命似的想藏起画布,却不小心碰倒了画架。
「看看你!不看就不看,那么急干嘛?都弄倒了。」她弯下腰想帮忙收拾,「咦?这是……」她指著画架旁的刻字--「云方」。「你……哪本的画架?」她结舌问道。
云方顺手往屋里一指,淡淡地说:「就是你隔壁的那个房间嘛!」
「你……」语-一只手指著他,良久说不出话来。
云皓正好在此时出现。
看见叔叔在场,他惊讶得同样无法言语,和语-相同的姿势。
「叔--」他想到了云方的警告,硬生生地把话吞下。
语-突然有了反应,用身体挡在他俩之间,著急地说:「云皓,你别怪他,他根本不知情。是我不好,不该忘了把你的话告诉他,他才会去动那个『钟楼怪人』的东西……那……那现在怎么办?」她好急,不停地检视著画架,「还好没弄坏掉,否则,照你所说,你那个残暴的叔叔会杀了我的……」
云方的确想杀人,但对象不是她,而是这个侄子。
云皓听见语-的话,活像个畸型儿,脖子都贴到胸腔了。
语-见牛驶一脸杀气的紧握住画笔,可恼了,「牛大哥!你还不快点弄干净放回原处,小心云方那个『钟楼怪人』剥了你!」
她这一嚷嚷,差点没把云皓给嚷出心脏病来,他连抬头接触叔叔的眼神也不敢。
「语嫂,这……没关系的啦!其实……那一天我是唬你的,我叔叔其实是非常有风度、十分慷慨的,我相信……他不会介意把好东西跟别人分享的。」
嗄?!语-可迷惑了,「是吗?可是,你明明说他有病,而且性格怪异、冷酷无情又自私小气的……」
云皓真想跪倒在地,恳求她不要再说下去了。这语-也真是的,记忆力好得过分。
云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掉头进屋里去。他如果不躲进去捶两下墙壁发泄一下,肯定会「气爆」的。
「其实牛大哥怪可怜的……」语-望著他的背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凶态。
「牛大哥?他……你这样叫他?」
「是啊!他自幼无父无母,又受尽养父母的虐待,前不久丢了工作又死了老婆……」语-始终望向屋里,没注意到云皓的脸。
如果不紧捂住嘴,他一定会大笑出声。
「那他叫什么?牛驶?」叔叔真会挑假姓,牛?!蛮适合的嘛!
「牛驶0」
「嗯!哼!」云皓发出怪声,他告诉自己不能笑,以免惹恼了叔叔,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哇哈哈……哇哈……」
牛屎?堂堂的企业少主改名叫牛屎?哈哈哈……
「不许笑!」屋里、屋外的云方和语-同时喝道。
云皓连忙用拳头堵住大嘴,原来他的笑容会引起共愤。看来,叔叔和语-挺有默契的嘛!
他们俩一起住在这儿,而且叔叔还重拾画笔,这代表什么?
嗯……他得好好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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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秉均优闲的靠著驾驶座的椅背,自在地吞云吐雾。
对于任性妹子纪菲的嘱托,他可不敢大意,反正就是跟著那个云皓就对了。云皓停妥车步向木屋,纪秉均索性也将车子停妥,却懒得趋步跟进。
其实他一向懒得过问妹妹的事,这倒不是兄妹交恶,而是问不问都一样。尽管每次谈到云皓,纪菲视是一副「问不得也」的表情,可是,她的话匣子珍藏的全是心上人的名字,所以,纪秉均想不知道她和云皓的事也难。
他一向反对妹妹和那小子在一起,可是,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也只好祝福她了。更何况纪菲屡次「搭救」他,他当然得「报恩」了。
联合妹子处心积虑的破坏父母苦心安排的相亲,对爸和阿姨来说是残忍了些,但对素有「超级男人」封号的他而言,无疑是解救他免受异类的摧残,可谓功德无量。
云皓从木屋出来了,身边伴著一个丰资绰约的女子跟一个伟岸男子。
「语-,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把名字还给你……」云皓边走边窥伺著紧跟在语-身后的叔叔,突然,他促狭地说:「喂!上回女乃女乃提的事,你还记得吗?她老人家慧眼识英雌,说你挺配我叔叔的,你可以考虑一下哦!」
「云皓!」语-立刻涨红了脸,跺了下脚,抡起拳头作势要揍人,「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反悔,立刻跑到老女乃女乃那儿告你一状。」
「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了。不过,说真的,我叔叔他哪配得上你?」他笑嘻嘻凑向云方,「你说是不是呀?牛驶老大!」
如果不是语-在场,云方发誓一定用拳头将这小子来个大解体。
云皓可不傻,趁自己尚未受到围剿之前,他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不远处,车内的秉均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视线凝聚在语-身上……
那般娇嗔、柔美的神态,怎么好生眼熟?
可是,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为了圆满交差,他只好发动车子,保持距离的跟踪云皓那辆劳斯莱斯。
毫无警觉的云皓正想打开音乐,电话又响了。
唉!不会才溜班一会儿,就又被拘提了吧?
「喂--」
「云哥,你猜猜我是谁?」声音好嗲。
「娣娜?」那浓浊的鼻音教云皓不必猜就知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把人家给忘?。」
娣娜的美艳、风骚和缠功的确令人难以忘怀,但是,有了纪菲,云皓不敢再想入非非。
「有事吗?」他漠然地问。
对方一阵缄默,然后侍来呜咽声。
「你……好没良心,竟然问我有什么事……难道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一天没见到我,你是连骨头都发痒,现在可好了,拍拍就走人……」
「娣娜,当初咱们分手时明明说好的,各走各的,互不干涉,而且你身边不是有保罗吗?」
一谈到保罗,她哭得天凶了,「别再提那个垃圾的名字……都怪我不好,居然瞎了眼看上那个没良心的!他吃我的、用我的,居然还在外头养女人……我恨不得杀了他!还是你好,不会欺骗我,只有你对我最好……」哭过的声音更是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不是的,娣娜,我没有那么好,而且--」
她不让他说完,「你来看看我好吗?」
「这……不行哪!」
「为什么不行?」她又激动起来,「既然没有人关心我,那我不如死掉算了……我手上现在有一百多颗的安眠药,你可以不来,但麻烦你通知一下我家人到世界饭店六0四号房来收尸!」
「喂、喂--」她挂断了电话,云皓气急败坏地猛抓头发。
怎么办呢?这耍真闹出命案,会教他终生良心不安的!
看来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活,还是令他无法不屈从。
反正他只是去劝劝她,也好表明立场,绝不会对不起菲菲的……云皓不断的在内心自我澄清,双手也自动转动方向盘,往饭店驰去。
秉均尾随著他,直到他进入饭店房间,才当场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该告诉纪菲吗?云皓到这儿干什么?
他的行动电话响起。
「哥!怎么一直没回消息给我?你在哪儿?」是纪菲。
「我……我在世界饭店。」
「饭店?我叫你跟著云皓,你干嘛--是云皓在那儿,是不是?哥,你快说呀!」
纪秉均只好照实出口诉她,心想,如果云皓是清白的自是无妨;如果那小子真是「吃在碗里,看在锅里」,那活该事迹败露,也好让妹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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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皓的嘴巴张得足以含住一颗大柳橙。
他正费尽唇舌想劝阻娣娜寻死觅活,还来不及拨开娣娜环抱住他腰身的手时,纪菲竟闯了进来!
「菲菲,你听我解释,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是她……」他把药罐交到纪菲手中,「是她说要自杀,所以我才赶过来,我……」
「云哥,她是谁呀?」娣娜颇不是滋味的睨著纪菲,她从未见云皓如此紧张过,一只玉臂仍不安分的往云皓身上摩娑著。
云皓推开她,「别这样,娣娜,她是我……女朋友。」
「哼!我当是什么呢!」透明睡袍下的肢体扭摆了两下,她看著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纪菲,谑笑著:「只是女朋友嘛!如果照顺序来,有我在,还轮不到她呢!」
「你住嘴!」云皓此时恨不得把整瓶药塞入娣娜嘴里。「菲菲,你要相信我,我承认过去的我确实很荒唐,但是,我跟她真的已经完全结束了。」
「是吗?」娣娜又抢话了,「那又怎么样?你跟这个什么菲菲的,就不会成为过去式吗?」她大笑,头偏向纪菲,「别傻了,小女孩,你以为能抓住他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是他的现在又怎么样?一通电话就可以让他回到过去的。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唉!」
纪菲倔强地忍住泪水不外溢,她决定,宁可当个失败者,也不可当个弱者。
「哦?」纪菲式的甜蜜笑靥终于出现了,「我倒觉得来得正是时候,否则岂不要错过一出好戏?」
她把瓶里的药倒了出来,丢入马桶,哗地冲掉了。
「云皓来得好,否则岂不辜负你唱作俱佳的表演?他本来就很有爱心,尤其是对一个年华老去、孤苦寂寞的女人。而你本来就值得同情,而为了强拉一个男人到房间来,还必须大费周章的拿维他命丸充当安眠药,唉!」这纪菲可真是「菩萨心肠」,说得娣娜一脸青白。「其实又何必那么麻烦呢?只是要个男人嘛!一通电话到牛郎俱乐部,岂不更直接?」
「你--」娣娜撒野地想冲向纪菲,却被一旁的云皓拉住,「你想干什么?原来你骗我?!」
见娣娜无话可说,云皓拉著纪菲要走。
「你这只小狐狸精,别得意!你以为你是谁?云皓曾经说过,只对他孩子的妈忠实,你什么也不是,只是下一个被淘汰的女人!」娣娜怒吼著。
纪菲站在门口,不疾不徐地转过身,「我会是他孩手的妈。奉劝你一句真心话,维他命丸服用过量并不会使你青春永驻,虽然--你的确需要那玩意。」然后,昂首跨步离去。
云皓这会儿总算见识到小猫眯的利爪,他在心里捏了把冷汗,原来自己怀里一向温驯的小东西,张牙舞爪起来是这般狠毒,今天自己如果……
他发誓,再也不敢了。
「菲菲,你好厉害,怎么知道那些不是安眠药?」
「我猜的。」
「猜的?!那……」
「放心吧!我已经将它冲掉了,就算真的是毒药,她也吃不到。」原来纪菲并未赶尽杀绝。「云皓,如果我今天没来,你跟她会不会……」
云皓立刻摇晃著头,举起一只手,「我发誓--」
「男人的誓言就像不掺防腐剂的食物,吃了令人心安,却容易腐坏变质!」
纪菲愈冷静,就愈令他心急,于是,云皓扯著咀喉咙大喊:「你要相信我,我爱你,真的只有你一个,我云皓只爱纪菲一个!」
他的宣誓立刻惹来过往群众的驻足、观望,一些一不相干的人围著他俩,等著纪菲的反应。
她窘得红透了娇靥,「讨厌!走了啦!」
「那你是相信我了?」
「好啦,好啦!」她大感吃不消,不过,对于云皓的当众示爱?却又感到甜丝丝的。
娣娜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另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她心中萌芽--她要当他孩子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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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逃过一场红粉劫数的云皓,还来不及额首称庆,又面临另一场苦难--
那个化名「牛驶」的叔叔云方有要事召见!
他不知该负荆还是披盔前往?反正又是一场「浩劫」!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云方非但没有演出「叔叔复仇记」,反倒像个老朋友般亲切,而且不时询问著女乃女乃的近况和有关公司营运的情形。
云皓一一回答他,也把尹袖受他牵连而远征美国的事说了。
「你既然都回到台湾了,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女乃女乃?」云皓忍不住抱怨。
云方只是避重就轻的说:「过些日子我自然会回去。今天我约你见面,主要是想跟你谈谈语-的事。」
语-?!这个云皓可感兴趣了。
「好啊!叔叔想知道什么,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难得叔叔会对女人感兴趣,看来,女乃女乃没说错。」
云方眼中光芒一闪,「云皓,你是变笨了?还是变得更有勇气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不喜欢人家开这种玩笑?!」
云方是在暗示他:再说下去,「新仇旧恨」会一并算上。
「可是,语-真的是个好女孩嘛!」
「天底下的好女孩多得是,难道都必须住进木屋去?」云方察觉到自己的言不由衷。
「怎么,叔叔,你真的不欢迎她?可是,我看你们处得不错呀!」
有吗?云方被他的话弄得心头乱糟糟的。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告诉你,这几天语-一直在找工作,你为什么不帮她的忙?」
「我有啊!」云皓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我也曾想透过人事部安排她进公司,可是她不肯,说什么背负人情包袱,工作会有压力。唉!真是的,语-就是这么固执!不过她真的很聪明,是一个人才,只可惜没能投胎到一个完整的家庭,唉--」又是一声长叹。
「是可惜,就像一个好人家里生出了个智障儿!」云方陪他叹道。
「你是在就我吗?」云皓眨著眼。
「当然!」云方讥笑他:「你不是智障,是什么?想帮她找工作,不一定要在云氏企业吧?难道你不会暗中安排吗?白痴!」
「哦!」云皓觉得好倒楣,却又不敢吭聋。
「还有,她的房子不是被烧了吗?重建需要一笔经费,这件事也交给你去办!」
「我?!」云皓终于有话可说了,「叔叔,我是很乐意帮语-的忙,可是,我……哪来的钱呢?」
「你没钱?!」云方觉得好笑极了,「怎么啦?女乃女乃又对你使出致命的绝招,封锁你的经济来源了?」
「也不算封锁啦!只是稍作调整而已。」云皓怪不好意思地。
云方也明白,虽然云氏财力雄厚,但母亲一向是「严以待已」,而对「视如己出」的云皓自然也不例外。
「咦,那件不是还有部车吗?」
「叔叔呀!」云皓立刻呼天抢地,「那可是我唯一的宝贝了,再说,如果把它给卖了,女乃女乃一定会一拐杖打死我的,而且那也卖不了多少钱嘛!」
要云皓拿出个百余万也许不成问题,但在女乃女乃没有充分授权之前,上千万的资金可就有困难了。
如果云方不是生怕行踪暴露,不方便调动公司资金,数千万对他来说,根本不足挂齿。
「算了!我自己再想法子好了。那工作的事情,你可得给我办好。」
「是!」云皓大大地行了个礼。「叔叔,你一直急著替语-找工作,是不是……希望语-有了工作之后,赶快搬出去?」云皓故意问。
呃?这点云方倒没想到。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木屋,就好像……她原本就属于那儿。
「叔叔,替语-找工作的事急不急呀?我最近可能比较忙哦!」
「哦!无妨!慢慢来,不急、不急……」他恍惚地应。
云皓在心中嘻嘻笑了两声。
好玩!传统、拘谨的语-,搭上个又臭又硬的「老顽童」,可有好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