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近郊的街道上,两旁种着已被深秋所染红的枫树,再加上落日的照射,整条街道像是正在燃烧的火焰般,街上的车子并不多,有些小孩在街道上跑来跑去嬉闹着。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枫叶纷纷飘落,莫忆彤也拉紧了风衣加快步伐往前走,到了一幢五层楼高的灰色建筑物,立刻爬上了旁边的楼梯走上三楼左边的门开门进去。
“嗨!莉丝,要出去吗?”莫忆彤望着正从卧室走出来的室友,一边月兑掉身上的风衣。
“对呀!要不要一起去?”莉丝正侧着头动手戴耳饰。
“不了,谢谢。”莫忆彤拿着风衣走进自己的卧室。
“唉!认识你也快半年,真正见你出去逛逛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接受别人的邀请更是没有,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看看这个国家的风貌吗?”莉丝站在房门口注意着莫忆彤的每个动作,从吊挂外套到随意挽起发髻,都是那么地优雅、那么地自然,就如同她的外表一样,像朵空谷幽兰般令人久久不忘。
“想呀!但是请别忘了我是个有工作的上班族,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去慢慢欣赏。”
“那下班时间呢?你也是闷在公寓里不出去,这又是为了什么?”
“唉!小姐,我知道你很关心我的社交生活,谢谢你的关心,我心领了,但是目前我已经很满足这种生活方式。好了,别管我,你不是要出去吗?”莫忆彤不想在这话题绕着打转。
“算了,不管你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下礼拜五我姑妈生日,我一定要你陪我去参加。”莉丝噘着嘴说道。
“这……不太好吧。更何况我是个陌生人,怎么好意思去呢?”她面有难色。
“就因为是陌生人,我才要带你去呀!让他们认识一下我的新室友,好啦!答应吧!就算是我拜托你好了。”她眼带恳求。
“好吧,我答应你。”她实在拗不过莉丝。
“YA——我走了,再见。”莉丝开心地比出胜利手势,像个小孩似的拥抱莫忆彤,这才走出房间赴约。
莫忆彤缓缓地踱步到窗边,看着远方天空一抹还没有消失的红光,时间过得真快,来到英国也已经半年了,而“生活”正如同莉丝所说的,毫无乐趣可言。
想到莉丝,她不禁微微一笑,来到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她,她是个漂亮的红发女孩,天真、活泼,不过就是有点孩子气,虽然她一直强调自己是个二十四岁的大人,但在她的身上仿佛可以看到忆云的影子。
唉!实在不应该答应莉丝去参加聚会的,那种热闹的气氛,根本就不适合她。算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都已经来不及了,到时候再说吧!莫忆彤叹口气离开早已昏暗的天色。
☆☆☆
早上十点多的办公室,打字声、讲话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有一点忙碌还有一丝和谐的感觉,这情景净落入莫忆彤眼里,但丝毫没有干扰到她的心思,透明的玻璃门窗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声。她继续手边的事把自己埋首于工作中,直到一通内线电话打断室内的寂静。
“喂。”莫忆彤机械式地回应,“是!好的,我马上过去。”挂上电话后,她站起身抚平衣服上的皱折,沉稳地走进总经理的办公室。
“海克,这是这个月的进度表和预算表。”莫忆彤信手把资料放在桌上面对着眼前的男人。
海克-欧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年近五十岁,赭红色的头发已有些转淡,浅蓝色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和善的笑容让人感觉到温暖,身材高大,唯一泄露了他年纪的大概只有微凸的小月复吧。
她想起当初刚由台北转来伦敦服务的时候,那时工作不到几个月海克就把她调去做私人秘书,使得谣言甚嚣尘上,同事间开始谣传着她和海克之间的关系,但他们并不知道她和海克的太太梅亚早在来伦敦之初就认识,而且还是好朋友,海克深爱着梅亚根本不可能背叛她,所以她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
“忆彤,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海克眼中带笑的望着莫忆彤。
“没、没有!”莫忆彤感到一阵热潮往脸上冲,赶紧收起自己的思绪。
“这次的投标又被‘达尼’给抢去。”莫忆彤面对海克突如其来的严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暗自感谢他没有追究她的失态。
他见她没答话接着说:“这已经是第三次,平均每个月一次,你想这是巧合吗?”
巧合?!每次投标的价格都差不到十万,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是巧合,莫忆彤在心底默念着。
海克见她摇头又接着说道:“我想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对吗?你想会是谁把公司的机密泄露出去呢?”
“我想应该是高层人员做的,因为基层人员不太可能知道公司的内部消息。”
“最近有谁的举动比较怪异?”
莫忆彤摇摇头。“要不要请安全部的人来调查?”
“这样不好,会打草惊蛇,最好私下调查这件事,我要把这条狡猾的蛇给揪出来。”海克的蓝眸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莫忆彤惊讶地发现这是她从进公司以来第一次看见海克如此愤怒。“告诉我这些事,难道你不怕我也是间谍之一吗?”她晶亮的眼眸一转,开口问道。
海克笑了出来。“不,我相信你。”他的微笑化解室内紧张的气氛。
“谢谢你的信任。”她也笑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出去。”
☆☆☆
傍晚,莫忆彤拿着最后一份文件走向影印室,迅速地调整机器准备影印,办公室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人,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
“嗨!忆彤。”
一个令她感到厌烦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天啊!难道他听不懂别人的拒绝吗?非得要这样死缠着不放。“嗨!瑞德。”莫忆彤硬是挤出笑容来面对来人。
“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晚餐。”瑞德始终对她有着极大的兴趣,完美无瑕的脸孔再加上全身散发的神秘气息,样样都令他抗拒不了。
“不了,谢谢,我还有事。”瑞德丝毫没有注意到莫忆彤的不自在。
“为什么你一再地拒绝我?”他不自觉地拨弄淡金色头发,好歹在欧葛他也算得上是黄金单身汉,长相、身材更是无可挑剔。
“瑞德,难道你不觉得我和你只能够做朋友吗?”她蹙紧眉头,非常不喜欢他自以为帅气的动作。
“是吗?!”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瑞德已经一个箭步上前环抱住她的腰,同时迅速吻住她,这个吻充满强迫性,霸占、侵略,没有一点温柔。
莫忆彤就让他蹂躏她的唇,没有反抗也没有反应,其实她曾经试着和瑞德相处,可她就是没有办法做到。
“难道你的血是冰做的吗?”瑞德望着她冷淡依旧的面容喘息着。
“对不起,我不能假装我所没有的感觉。”莫忆彤平淡的说着,静静地看着他气愤地离开。
突然有一个疑问浮现在她脑海,为什么瑞德在和她讲话的时候,眼睛不时地瞄向她后面的影印机,他想看什么?想知道文件内容是什么?算了吧!莫忆彤,你不能因为和海克的谈话而疑东疑西的,何况……
“做得好,忆彤,瑞德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
“海克!”莫忆彤抬头惊讶地看着站在门边的人,不禁感到手足无措。
“别紧张。”海克走进来拍拍她的肩膀。“资料印好了吗?”
“可以了。”她随手将文件交到海克的手上。“我要下班了,再见。”
☆☆☆
房间内,一对男女正激烈的交欢着——
“公司……已经……连续好几次失去标的物……他们开始怀疑……”被压在身下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因为男人不停地挺进而显得断断续续。
“你做得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品——”男人更加猛烈地在她体内穿刺着,惹得室内充满着女人吟叫的声音。
感觉身下一紧,男人拔出他的,将热液喷在女人的肚子上。“接下来你们公司还有几笔生意,记得把底标拿来给我,听到没有?”男人冷静自持的声音,丝毫没有交欢后的喘息。
“可是……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女人拉过一旁的丝被遮掩住光果的身子。
“难不成你不想帮我了?好!那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男人穿衣服的动作一僵,眯眼瞪视着她。
“不!别这样说,千万不要离开我!我会拿到你要的东西的,我保证!”女人拉住男人的衣袖惊恐地大叫。
“这才乖!等你的消息啊。”男人怜悯的给她一个热吻。
☆☆☆
“莉丝,我穿这样可以吗?”莫忆彤穿着一件深蓝色丝质洋装由房间里走出,她把头发全部放下来。
“哎呀!不行、不行,再去换一件轻松一点的服装,穿这样太拘谨,而且你穿这样等会儿到我姑妈家,衣服一定会让小孩弄脏的,就换上衬衫和牛仔裤好了,顺便把头发绑成马尾喔。”莉丝用手推着她走回房。
“那样不会太随便吗?”她担心的问。
“不会的啦!”
莫忆彤摇摇头,只好遵从莉丝的决定换上轻便的服装,站在镜子前面的她,远比实际年龄又小了好几岁。
“呵——现在走在路上,大家一定会觉得我的年龄比你大多了。”莉丝语带羡慕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再怎么说我的年纪还是比你大。”她轻敲莉丝的额头。
“我说的可是实话,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她边揉着痛处边拉着莫忆彤往外跑。
由莉丝开车,她俩一路说说笑笑地谈着一些工作上的趣事,没过多久她们便来到一幢有着红瓦片的白色建筑,外围的庭院种着许多常绿植物,整理得很好,看得出主人花相当多的时间在照顾。
“很漂亮吧!整理这庭院我姑妈可是不假他人之手呢,就像她以前一样,一手带大我和哥哥,不让其他亲戚来欺负我们。”莉丝站在大门前按下门铃。
“莉丝……”莫忆彤才刚开口便被开门的声音打断。
“可兰姑妈,生日快乐!”莉丝亲吻着眼前已是满头银发的女人。
“莉丝啊,让我仔细瞧瞧,嗯!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你好像又长高了喔。”可兰慈爱地抚模莉丝的头发。
“可兰姑妈,人家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停止长高了。”莉丝撒娇地抱住她。
莫忆彤看着两人亲昵的对话,不禁想起自己在念高中时就已经过世的父母,当年他们家也是充满温馨甜蜜的气氛;要不是那场车祸,说不定她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可兰姑妈,我来跟您介绍,这位是我的同居人叫莫忆彤。”莉丝用手比了比身旁的人儿。“忆彤,这是从小带我到大的姑妈,可兰-道森,她可是我最爱的人呢!”
“可兰姑妈,祝您生日快乐!”莫忆彤也跟着莉丝叫可兰“姑妈”,并且遵照西方的礼仪亲吻了她的脸颊。
“忆彤,请原谅我的侄女不懂事,没有早点把你介绍给我认识。”可兰纵容地瞥了莉丝一眼,顺手拉着莫忆彤走进客厅。
“可兰姑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莫忆彤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交到可兰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呢?”
见可兰姑妈正想要拿回给她,莫忆彤赶紧对莉丝使一个眼色。
“可兰姑妈,您就收下吧!忆彤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来准备。”明白好友的意思,莉丝巧笑兮兮按着她的手。
“谢谢你的心意。”可兰看了两人一眼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了。“你果然和莉丝说的一样,是个漂亮的小东西。呃——你是中国人吗?”她不吝的给予赞美,眼神流露出欣赏的眼光,要不是曾听侄女说过,忆彤已经二十六岁,说不定她会以为,站在她眼前的人只有十八岁呢!
“是的。”望着可兰,莫忆彤知道她是一个喜欢照顾别人的人,一点都不像莉丝所说的有点胡涂,因为她的眼睛散发出来的是智慧的光芒。
“莉丝姑姑!”突然有一个小孩匆匆忙忙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冲向莉丝怀里。
“哎哟——小心点,姑姑可禁不起你强力的冲击。”莉丝将他抱满怀,假意的抱怨着。
“忆彤,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的小孩,杰恩。来,杰恩,叫忆彤阿姨。”
“忆彤阿姨。”杰恩顺从地叫人,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
“乖。”她轻点着头,很喜欢这一个有着赭红色头发和翠绿色眼睛的小孩。
“忆彤,我去厨房帮姑娘的忙,你帮我带小孩一下。”莉丝不等她回答,径自走进厨房。
“杰恩,你会不会玩折纸游戏?”莫忆彤蹲与小孩平视,见他摇头,便笑着问:“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好!”杰恩马上就被这从没有听过的游戏吸引住。
“那你得先去拿纸喔。”
“这里有!”他急忙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叠广告纸。
“我先折给你看,然后再教你,好不好?”
“嗯。”她点头。
莫忆彤开始动手折纸,很快地就折出鹤、百合花、马、大象……等很多种动植物的形状来,在一旁观看的杰恩不禁瞪大了眼,拍手叫好,他的直接反应令她很高兴。
“可兰姑妈!”
一声喊叫,使得他们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爹地!”杰恩大叫着,以他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一把抱住父亲的大腿。
见这情景,莫忆彤则是站起来但并没有走过去。
“你愈来愈重,我都快抱不住。”雷恩趁势将儿子抱进怀里说道。
莫忆彤抬眼看向来人,杰恩的父亲虽然不是非常英俊,但却深具魅力,黑棕色的卷发桀惊不驯地盘附在他的头颅上,令人想用手去拨弄看看是否如想像中的柔软;脸上有着外国人特有的高耸颧骨和挺直的鼻梁,完美的唇型令女人看了都会嫉妒,最特别的是他那双眼睛正闪着笑意像是六月温暖的阳光;深灰色的西装下有掩不住的强壮体格,高大的体型却不会显得笨拙,反而藏不住他所散发出来的吸引力。这样的男人,身边绝对不会缺乏女人。
雷恩从一进门就注意到有人在盯着他看,视线转往客厅,露出一个不在意的微笑,仿佛早已习惯受人注目。
他看到她了,该死!他非常了解自己的魅力,莫忆彤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让红云浮上双颊。
“哥!”莉丝快步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忆彤,你过来一下。”
“雷恩-道森,我的哥哥。”莉丝相互介绍着。“莫忆彤,我的室友。”
“幸会。”雷恩缓缓地将杰恩放下,用手托住莫忆彤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
这个举动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发觉自己的心湖起了巨大的波澜,但依旧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幸会。”
“可以吃饭了。”可兰由厨房喊着。
莫忆彤赶紧乘机把手抽回来,跟着莉丝的脚步走进餐厅,背后的压迫感,清楚的告诉她,雷恩正紧盯着她不放。
这顿晚餐让她吃得很紧张,美味的食物在眼前她却已经失去了胃口。
“忆彤,你来英国多久啦?”可兰询问着,觉得自己非常喜欢这个女孩,但她疑惑为何这样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孩,眼底却有着淡淡的轻愁。
“半年了。”她简略的回答。
“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在‘欧葛’当秘书。”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妹妹他们一家人都在台湾住。”
“那你有没有男朋友?”
“哎哟!可兰姑妈,你在身家调查呀,你也让忆彤休息一下吧,你看你把人家问得都没时间吃饭。”莉丝抢着说。
“哎呀!忆彤,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都没吃饭呢?都是我不好,来,赶快吃吧!”经侄女的提醒,可兰才发觉到自己太急躁了,赶紧夹一些肉片放进莫忆彤的碗里。
莫忆彤感激地看了莉丝一眼,对于雷恩从进门后到现在,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眼光,已有些招架不住,看得她实在有点坐立难安、好想逃离现场。
老天!雷恩你的自制力到哪里去,干什么一直盯着人家看?人家不过是个二十初头的小女孩罢了。他咒骂着自己,但琥珀般的眼瞳依然离不开莫忆彤。
晚餐结束后,大伙坐在客厅里喝咖啡,聊起雷恩和莉丝小的时候纷纷笑成一堆。
“忆彤,莉丝今晚要留下来过夜,你也一起留下好吗?”可兰问道。
“恐怕不行,我明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没办法留下来。”莫忆彤抬头望着墙上的壁钟。“时间也不早,我该回去了。”她随手把咖啡放在桌上站起身。
“我送你好了。”雷恩也站起身。
“不!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叫计程车。”她有些惊慌失措。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回去,顺道载你回去,姑妈,再见!”雷恩不由分说地托着莫忆彤的腰走了出去。
莫忆彤被雷恩这么一碰,立刻感觉自己的神经未梢抽紧,非常清楚地意识到他手上所传来的热力正蔓延全身,让她感到一阵无力感,等她警觉时已经安稳地坐在车上。
承认吧!莫忆彤,你已经深深地受到雷恩的吸引了。
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刚才的那阵无力感又该怎么解释呢?
那是……那是……那是因为最近工作繁忙,所以比较疲累而已!
拜托!少在那边狡辩,你不能因建邦那件事情,就抹煞了所有的男人啊!
闭嘴!能不能……
莫忆彤的内心正激烈的交战着。
“一先令买你的思绪。”望着她失神的眼眸,雷恩不禁开口说道。
“啊——什么?你说什么?”莫忆彤有如大梦初醒般。
“我说一先令买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的思想不是用金钱就能买得到。”她蹙眉。
雷恩侧头望了她一眼。“你们公司怎么会雇用你当私人秘书?”
“怎么?我不够资格当秘书吗?”莫忆彤有点懊恼。
“你太年轻了。”
“喔——怎么个年轻法?”她倒要看看雷恩会说出什么话。
“你顶多才二十岁出头而已。”他老实提出心中的想法。
莫忆彤听了不禁噗哧一笑,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天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雷恩听见她的笑声,心头一惊,立刻在心中发出了警讯。“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她摇着头用手擦去眼泪。“你居然向一个已经工作六年以上的人说这种话。”看见自己的公寓近在眼前,“喂!可以停车了。”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准备下车。
雷恩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那你到底几岁?”
“难道可兰姑妈没有告诉你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莫忆彤巧笑倩兮地挣月兑他的手,轻巧地走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说完便转身走进公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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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彤,这些估价单你拿去印影,再拿给各部门的主管准备两个星期后投标要用的。”海克拿着一份文件交到她的手里。“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莫忆彤忽然想起上星期瑞德有些怪异的举止,但并没有说出口。“抓蛇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目前我还不想动手。”他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准备来个放长线钓大鱼,请君入瓮。”
“那要请一些保安人员吗?”她询问着,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还不到时候。”他摇头。“去忙你的吧!”
☆☆☆
莫忆彤沉沉地睡着,忽然听到有阵阵的门铃声传入脑中,她反射性的转身把棉被往头上一盖不想理会嘈杂的声响。是哪个人硬是跟她作对,恼人的铃声不断地侵入她的耳膜,逼得她从被窝里钻出,睡眼惺忪地看向床头的时钟。
“天啊!才早上八点钟,这该死的混蛋,难道他不知道星期日早上是上班族的睡眠时间吗?啊——不对,说不定是莉丝从阿姆斯特丹回来了,如果真的是她那就更要好好骂一顿,不是一再交代她出门别忘记带钥匙的吗?真是的!”她喃喃自语着从房间走出去开门。
“莉丝,我不是有……”莫忆彤一开门竟忘记自己要讲什么,站在门口的不是莉丝,而是让她最近常常想起的——雷恩。
“早安!”雷恩自动自发地走进屋内。
“莉……莉丝她不在家。”她深吸口气稳定心神才说道,猛然察觉两人距离太过接近便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他笑着打量莫忆彤的全身。“我是来找你的,瞧!我有带早餐。”
雷恩的注目令莫忆彤警觉到自己只穿着一件大衬衫而已。“对不起,你先坐一下,我换一件衣服。”她一溜烟地冲回房间去。
雷恩静静地走进厨房准备早餐,想起最近脑中挥之不去的迷人身段及笑声,终于令他控捺不住内心的骚动,出现在她面前,果真这一见又让他更加深对她的渴望。
她那一头微乱的黑色长发附在她的脸庞,带有几分的成熟和几分纯真,一双大又灵活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小巧而挺直的鼻子,丰润的红唇令人想尝尝看是什么滋味,白里透红的肌肤柔软光滑,还有那双足以让所有女人嫉妒的美腿……
莫忆彤穿着休闲服和牛仔裤,从房间走出来就闻到一股香浓的咖啡味,再走到厨房一看,雷恩正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声音低沉而浑厚,令她心怡不已。
“需要我帮忙吗?”她走近雷恩身边。
“把袋子里的甜甜圈拿出来。”他敏锐的嗅觉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紫罗兰香味,让他有股冲动想一亲芳泽。
“哇!是巧克力甜甜圈!”她高兴地把甜甜圈放在盘子上。
他笑着把咖啡放在桌上随即坐了下来。“喏!咖啡给你。”
“好了,麻烦请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莫忆彤优雅地将细砂糖加进咖啡里,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