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尊将亚里莎送往医疗中心后,医生立刻帮她做脑部断层扫描,结果正如靳尊所判定的一样,当时她用手掌护额,所以额骨无受损。
确知亚里莎一切无碍,靳尊悬在半空中的心也定下来。现在他得处理另一件要事,于是他立刻和靳龙及靳爵联络。
「你们记得亚里莎被小杰自美国带回来时,曾说是克斯和R情人连手绑架她的吗?
「记得。」屏幕上的靳龙和靳爵点点头。
「立即词查R情人是谁,还有派人二十四小时掌握克斯以及亚里莎的继母的一切行踪。」目前唯有此三人最为可疑。
「大哥怀疑R情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靳爵小心地问道,不敢乐得太快,欢乐反破灭。
「亚里莎被袭击,刚刚才月兑离危险。」想起刚刚那一幕,靳尊的脸色和声音不自觉沉重许多。
「干,严不严重?」靳龙问道。
靳尊大略说明后,跟着又说:「而以亚里莎的伤势判定,她是让人从身后袭击。」
「大哥,事实上,在你前往无人岛时,我们就与警方和征信社连手派员二十四小时掌握克斯和亚里莎继母的行踪,也调查R情人是何身分。」
「你们早相信R情人的存在?甚至相信亚里莎是被陷害的?」靳尊错愕不已,以自己的智商和历练,判断力不可能差到如此地步呀「嗯,毕竟我们不是情痴,所以我们的心、眼、理智没被情爱病毒所散发出来的妒火给腐蚀。」靳爵邪笑着说。
「小弟,你真邪恶,真没兄弟爱!不过呢,情痴这名字叫得好,叫得好!」靳龙纵情大笑,又猛捶靳爵的肩头。靳爵又笑、又斜眼瞪他,咬紧牙忍痛。
靳尊叹了口气,他早有被当笑柄的心理准备。任他们高兴一会儿后,他命令他们回到主题。
「你们调查的结果如何?」
「我们把R情人比拟成藏镜人!」靳爵严肃地说。他们闹归闹,谈到正事可是很正经的,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能掌管明日帝国,还让它叱咤于世界商场。「因为克斯跟R情人都只以电话联络,声音还是经过变声器处理,每通电话又不超过三十秒,很难得知R情人的行踪的。专家们初步判定R情人可能是高智能的犯罪分子,要不就是杀手集团中的高手。」
「所以,」靳龙接着说,「亚里莎的继母为R情人的可能性早已摒除,因为她的行踪全在我们的掌握下,她现在正和一个更有钱的老头打得火热,而且以她的智商只能骗骗财。至于克斯,R情人并没有对他下要杀亚里莎或你的任何指令。当初我们心想,以大哥目前对亚里莎的误解,我们一定得有具体的证据才能说服你,怎知亚里莎竟然遭到暗算……」
靳尊了解地点点头,「不管花多少人力、金钱,我都要把R情人给揪出来。还有,立即网罗保全界的精英到岛上来,我要给亚里莎一个最安全的生活空间。」
靳龙和靳爵互看了一眼,同声说:「遵命,情痴!」
靳尊怔了下,才发现话语中已不自觉地流露真情。
「哈哈哈!」靳龙紧接着狂笑道:「叫情痴,的确要对当事人光明正大地叫出来才过瘾,而且叫得愈大声愈过瘾!哈哈哈……」他边说边猛打靳爵的上臂靳爵边忍着痛边取笑大哥,「我就说嘛!基于伦理道德我们无法这样唤爹地,而大哥是从不发火的,当面叫绝对没问题,想要叫几声就叫几声,情痴大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靳尊的回答是直接断了彼此的通讯,而后他咧嘴一笑,自嘲道:「情痴?!好词!」
一周后亚里莎的伤已痊愈,出院后,靳尊便将她安置在狩猎石屋静养,他当然也搬来与她同住,就连她住院时,夜晚他也都在病房陪她。
今早靳尊被传真机的声音吵醒,他起身拿了传真纸又躺回大床,揉了揉眼,边看着纸上的内容,顿时眉宇紧蹙,清醒过来。
大哥:
克斯目前正在招揽杀手,目标和行动时间未知,一有确切的消息必将火速告之。另外R情人的身分仍是个谜,我们毫无所获。
克斯这次的目标可能是他,但更有可能是亚里莎,况且以R情人凶残的手法,也绝不会善罢甘休。靳尊太担心这个问题,以至于没发现身边的亚里莎已醒了。
「尊,早安。」她坐起身,在他耳边唤道。这些天,靳尊已不再那样无情对待她,甚至比绑架案前还要疼爱她。她这次受伤可说是让她因祸得福,只不过她还是不敢对他说爱。
见他没响应,还紧蹙着眉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手中又紧握一份传真,她便倾头看传真内容,立即惊呼出声,「克斯找杀手?这次他又要做什么勾当了?他不会是想复仇吧?」
她的惊呼声唤回了靳尊,真该死!自己怎么会分神到让她瞧见传真的内容。
「妳醒了,早。」他将传真纸揉成一团扔至垃圾桶内,故意岔开话题,表现得好象没那一档子事。
「早,克斯他——」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还睡啊!这些天我简直和床合为一体了。」她埋怨道,随即又回到传真的事,「克斯他——」
「静养就是这样,多睡、多吃,体力才会恢复得快。」他亲吻她刚拆掉石膏的手掌心,边说:「妳的手——」
「别再打断我的问题了。你回答我,克斯买杀手对付的目标是不是你?可不可能是因为你弄垮了道奇公司,他想要复仇?」她担心地问,眼眶也红了起来。
她完全没思及自己的安危,反倒为他担心不已,唉,他以前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怀疑爱他如此深的女人会背叛他,而他最舍不得就是让她担心。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继而想了想,分享一切喜怒哀乐也是爱的表现。
他以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颊紧贴自己的心窝,下巴磨蹭她的额。「傻瓜,我周围有那么多安全人员保护我,随时准备替我挡子弹,而我从小就被训练出好枪法,杀手绝对动不了我一根寒毛。还有,妳忘了吗?妳受到袭击却没死,绝对惹毛了R情人。因此这次目标锁定妳的可能性更高。」他抬起她的下巴,「所以,答应我,妳要特别小心,绝不能离开我和安全人员的视线半步。我也答应绝不会死在杀手的枪下,因为我要保护妳,绝不让妳受到任何伤害。」
「我相信你,我一点也不担心了,因为尊最棒了,在你的保护下,没有人伤害得了我,但你也绝对不能让杀手伤到你。」
「我保证。」他亲吻她的额。
她安心地点点头,「今天我能和你一起去营区吗?」他双眉紧蹙,伸出没受伤的手轻抚他的脸颊撒娇,「拜托啦。」
「好吧,但是妳绝不能离开我和安全人员的视线半步,让我们能分分秒秒确保妳的安全。」》「遵命!」她举手敬礼,「我一定都不离开你的视线半步。」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她在心底加上这一句。
从绑架事件后,她对他说爱,他都一而再、再而三无情拒绝,让她心碎,心痛,所以她不敢再轻易说爱。
「手还痛吗?」他执起她受伤的手,用手心轻柔地抚触她手背。
「不痛了,只是比较不灵活。」
「妳要勤做复健,才会恢复得快。」
「是啊,我做得很勤喔,所以,你看。」她反握住他的大掌见到她的手复原状况良好,靳尊高兴万分,而手心对手心的热力直传到他的四肢百骸。
「瞧,我的手可以握东西了,还可以这样。」她拨拨他的刘海,而后沿着他脸颊轻轻往下滑,捏捏他的耳垂。这小小的动作却挑起靳尊的欲火「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这样了?」他的黑眸燃上激情凝望着她,温柔地将她压在床上,在她脸上洒下无数的细吻,然后吻住她的唇。
就在这时,不解风情的喇叭声响起,强迫他们分开来。靳尊发出不悦的低吟,惹得亚里莎咯咯娇笑。》他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下午两点再接我去矿区。」简单的交代完便收了线。
「喔,你身为您裁,怎么可以跷班,做坏榜样?」她调侃他。
「做坏榜样我也不管了。到无人岛后,我已经禁欲将近一个月,我不要再等了。」
他的男性炽热隔着衣物抵着她小月复,证明他的急迫,她又发出咯咯笑声,惹得他欲火更加狂烧。他将她拥在怀中,他的唇舌和手膜拜她的每一吋肌肤。她热情地迎合他急切的需求,沉溺在之海,进入无可言喻的妙境……
亚里莎在靳尊矿区的营帐内远远地凝望着靳尊,他工作时的认真和魄力在在展露他的王者风范,而这个人就是她的至爱,经过风风雨雨,他们的爱终于复活。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也莫过于此。
她瞥了眼身边四位表情严肃的安全人员,让她想起R情人与克斯招揽杀手一事,虽然至今猎杀的目标和时间都未知,但是有靳尊的保证,她一点都不怕。
她再望向矿区时,煮饭的欧巴桑们正送茶水和点心过去。太好了,是休息时间了。她拿起要让靳尊擦脸的毛巾,朝他飞奔而去。
靳尊正在跟矿工领班交代要事,他身边的安全人员喝着茶水,却没怠忽职责地眼观四方。左侧有位矿工踩着平缓的步伐,若无其事的走近。亚里莎则已来到靳尊身前。
靳尊对她温柔地一笑。近日来他脑海时常幻想起他和亚里莎所生的孩子的模样,伴随而来的是幸福感盈满胸怀。他决定让亚里莎成为他的魔子之母。
正欲展臂欢迎她时,他的手机响起,而亚里莎的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一道刺眼的光,她缓缓别过头……
「R情人已查出来了?……什么?竟然是她……目标和行动的时间是……杀手伪装成矿工——」靳尊立即握住腰际的手枪。
亚里莎见到缓步走近的矿工倏地亮出藏在身后锋利的刀,并挥向靳尊。
「不要!」她心痛的吶喊,向靳尊飞扑过去。
靳尊拔出手枪转身时,矿工手中的刀已狠狠地往亚里莎的背砍下,她痛得大叫一声,倒进他怀里。安全人员这时也冲上前制伏了杀手。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快得令靳尊的心跳和吸呼几乎停摆。
下一秒钟他已横抱起她直冲上车子,全速往医疗中心前进。
拥抱住亚里莎的手臂被湿热、黏稠的血液浸湿,巨大的痛楚迅速蔓延至他全身。他温柔地磨蹭她苍白的脸,深情地说:「亚里莎,振作点,我马上送妳到医疗中心,妳会安然无恙的,绝对会!」
亚里莎无力地眨一下眼,泪珠滑落,是痛更是不舍与他天人永隔。她却硬挤出一个甜美的笑靥,「尊,好可惜……好不容易我才让你相信我一直爱着你,让你相信我绝对没背叛过你,让你愿意眷宠我一辈子,然而我却注定只有爱你短短几个月的福分……」
斩尊痛楚地一闭眼,热泪滑落脸庞,心痛地吼道:「妳这个大傻瓜!怎么冲过来替我挡那一刀呢?我不是向妳保证过,杀手绝对动不了我一根寒毛,我会留住命保护妳,绝不让妳受伤害的,妳怎么不相信我!」
「放心!虽然我觉得可惜,也绝不会硬拉你下地狱,独占你一辈子的。可是说不定我会转生为蝴蝶,整天在你身边飞来绕去,死缠着你不放……」感觉他的热泪,已痛得泪水如雨落的她,却还能幽默地安抚他。不过她的气息已愈来愈微弱。
靳尊聚咬住下唇,半天才出声,「妳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妳死的!」
「尊,为你而死,为爱而死,我死而无憾……」她已无力睁开眼,以仅存的一口气要说出她最后的愿望,「虽然我能把你的泪、把你急速跳动的心和你紧紧拥住我的臂膀幻想是你对我深深的爱,可是我好想好想听你说声『我爱妳』!就算非出自你真情真意,也请你……请你说爱……」尚未说完她已昏厥,头无力地垂在他的手臂上「亚里莎,振作点!妳说要与我白头偕老的,我不准妳死!我不准!妳听到了没?我不准……」他紧张地狂吼,要吼醒她,可惜她没再睁开眼。
他痛楚地低头紧抵住她的额,感觉到她微弱的气息,感觉她还活着,才能令他免于完全崩溃。
「亚里莎,我爱妳!妳听见了吗?我爱妳……我早已爱上妳,爱妳好久好久了,妳听见了吗?妳应我一声啊,亚里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