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金成天顾不得酒醒后的晕弦便冲进了警察局。
“局长,有我儿子的消息了吗?”他急切地说。
“很抱歉,金先生,仍然没有你儿子的消息。”
成天的眼光暗了下去。
“金先生确定在这里没有朋友?”警局的局长看着神情憔悴的金成天。
“有一些老同学,但很久也没有来往,金希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不可能跑到他们家去的。”
“仇家呢?”
“你是说绑票?”成天直起身子,“不可能。生意上的朋友不至于采取这样的报复方法。日常生活里也没有什么树敌。”
局长不可之否地看了他一眼,“拐卖呢?”
“……”成天的心顿了一下,金希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他心里划过更大的恐惧。
“这样吧,我们先到电视台、电台寻人启示,看看有没有线索。”局长站起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好的,谢谢了。”成天低沉地说。
这天深夜向东结束在酒吧的驻唱工作,他拦了出租车回家。
“下面播道一则寻人启示:本月15日晚在贸易大厦走失一男孩,年龄8岁,身高1米5。5左右,短发……如有知情者请拨打电话——”车里的收音机传来声音。
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向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这描述的不是金希么?他快速地拿出手机,想要把那个联系电话给抄下来,但是播音员的声音已经消失了,车里迷漫着轻柔的音乐。
到了家,向东直奔时儿的房门。
“时儿时儿,快起来,金希他家里播寻人启示啦!”噼里啪啦的敲门。
时儿正睡得迷糊,以为自己做梦呢,隐约听到“寻人启示”,一下子清醒起来,门上的敲打声也冲入耳膜。她爬起来就去开门,幸亏睡衣穿的是大T恤和睡裤。
“怎么了?”她打开门,客厅明亮的灯光让她皱了下眉头。
“刚在出租车里听到寻人启示,估计就是找金希的。”向东快速地说。
“天……”时儿低喊一声,同时将门合上,两眼慌张地看着向东,“我……其实昨晚见过金希的爸爸。”
“天!你见过他?!那你怎么不把金希交出来!”向东惊呼,“天!这简直成了绑架了吗?!”
“我……我……我昨晚在酒吧里看到他喝醉酒了,自己的儿子找不着就知道在酒吧里喝酒!看他那样子我生气,所以我把他送回去后也没有告诉他金希在我这里的事情……而且,而且今天金希的烧也没有退下来,我就想等再过一天再把金希带给他。”
“天!你……唉……你看你做的什么事儿啊!”向东叹息,“赶紧给他打电话吧。”只好立即采取补救措施了。
“……”
“怎么不去?”
“我……忘了,没跟他要电话。”
“……”
“他在哪儿?什么地方?你不会连这个也忘了?”
“没有没有,我记得路线,就是在那个丽悦大酒店!”
“那赶紧给酒店打电话,让酒店把电话转给他。”
“好的。我先给查号台打,我不知道那个酒店的电话。”
“去吧去吧!”
时儿急忙跑到电话机前。
但令她失望的是,电话确实是接到成天的房间里了,却一直没有人接!他是不是又去了酒吧喝酒?时儿想。
“不打了!他肯定又是去喝酒了!难怪金希会离家出走!这个酒鬼!就让他再担心一天好了!我明早我再把金希送过去。”焦急的时儿不禁变得焦躁起来。
“那算了,只有这样了。”向东无奈,“明早可得早点,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他不至于以为我是来自首的。”时儿愤愤地说。
“嘿,你怎么这么生气?人家还没生气呢,好了好了,那明天再说,你继续睡去吧,我也得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
时儿从小区里走出来。家里的东西食物都吃完了,她要去买点早餐,好让金希吃了带他去找他的父亲。
“嘭。”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鼻子撞得酸酸的,抬头。
“是你!”她惊叫出声,瞪着金成天。
原来成天一夜未回酒店,他在酒吧睡了一夜,清晨便沿着城市的街道到处走,走到时儿家这里来了。
“哦……对不起。”成天只认出眼前的女孩是这个借过伞给自己的,他完全不知道前晚将她弄回酒店的也是她。
“喝酒去了?”时儿看着他说。
“呃?你……怎么知道?”成天愣了一下,感觉到自己身上散发的酒气,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哦,我身上酒气很重。”
时儿睨他。
“抱歉!”成天沉稳的气质终于回到自己的体内,“我……儿子失踪了,情绪很乱。”他沉下了脸,布满血丝的眼睛蒙上哀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看到她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也许是因为她曾经帮助过他,成天想。
时儿的心一下子软了,“你儿子在我家。”她说。
“什么!”成天抓住时儿的手,瞠大了眼睛。
“我说,你儿子在我家。”
成天激动的跟在时儿的后面,“他怎么会在你家?”
“那天晚上我在停车场见到他的,下着雨,他缠着我不放。”时儿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其实,我昨天应该将金希带给你,昨晚你喝醉酒,是我扶你回去的,看到你的样子我很生气,于是没有马上让金希回到你身边,抱歉!”
成天愣了愣,自己对昨晚得事竟一点不记得,他努力地搜寻,依稀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子与一股淡淡的体香,“难怪……”他说,难怪自己半醒半睡之间总闻到一股淡淡的令人舒服的香气。
“很抱歉。”时儿又说了一句。
“没有关系,只要找到金希就好了,我还要谢谢你对他的收留。”成天有点尴尬地说,他脑子里仍想着自己昨晚是否有出什么洋相。
听到他这样说,时儿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其实我本不想收留金希,但他不愿意透露你的联系方式,所以我没办法将他交给你。而我,遇到你后却不及时将他交出来,你实在没必要谢我。”说完,向前迈去。
成天抬头,一阵愣然。
“姐姐!我不要去回爸爸那里了啦!”金希听到开门的声音,在沙发里坐起来,他知道是去买早餐的姐姐回来了。
“你不用去了。”时儿的声音随着脚步一起越来越近。
“真的!”金希惊喜地扑过来,“啊!爸爸!”他还没有站定,就看到了时儿身后跟进来的金成天。
“金希!”成天喊了一声,看到安然无恙的儿子,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好了,金希,你马上去收拾,一会儿跟你爸爸回去。”时儿看着一个激动一个紧张的两人,时儿在一旁说道。
“姐姐!我不要走!”金希马上说道,尽管看到父亲他觉得惊喜与亲切,但他并不愿意和他回去。因为这一回去,不是意味着自己将被送回新加坡那个冷冷的家,就是被孤零零地丢在酒店的房间里。父亲,是没有时间陪在他身边。
“你必须走,我没有时间照顾你。”时儿说,直径走进房间,“好了,你赶快收拾一下,我先去上班了,你们走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成天愣住了,望着这个冷淡的女子。那个下雨的傍晚,借伞给自己的女子,然后又收留自己儿子的女子,怎么……这么冷淡?他有点不敢相信。
时儿背了包出来,看了可怜兮兮的金希一眼,她心里有一丝不忍,金希的眼神仿佛当年自己看着母亲离去的眼神,过去模了模金希的头,“好了,跟你爸爸回去,姐姐很忙,不能照顾你的,你有时间再来姐姐家玩。”
说完,向门口走去,经过成天的身边,停了一下,“大人做的事,关系到孩子时也请多照顾一下小孩子的感受……金希前天发烧了,还没有完全好,多陪他……他需要你。”最后一句,她说得很轻。
金成天想抓住她,但她已经闪身出了门,她的一举一动,让他动容。最后,成天想给时儿留下点钱或一张名片的,但才发现自己的钱包里已经只够打车回去的钱了,而名片也没有带,只好不管金希愿不愿意,拉着他离开了。
金希留在了酒店,他不愿意回新加坡。时儿的生活,也回到从前的平静。繁忙而重复的
生活让人无暇顾及生活里起了又平的小波浪。一切必须向前,人们在各自的生命里莫名的交叉,分离,然后又朝自己的方向奔去。生活,便是如此。
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前,成天与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握手互别。
“高总,那事情就这样办吧。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愉快的合作!”这些老总们都是他大陆公司的股东,现在他准备把公司转让出去,作为董事长少不了与股东们在饭桌上开会商讨。
“好的好的!唉呀……以后就不能跟着金董共同进退了,实在惋惜……”高总唏嘘。
“是啊!”其他的股东也发出惋惜的声音,他们加入成天的公司可是赚了很多钱哪,金成天虽年轻,公司却经营得气势冲天,真是个有魄力的人!
“呵呵……不要这样讲,大家以后可以互相关照的。”成天说道。
“是的是的……”一行人说着,各自钻进自己的轿车,徐徐开离酒店。
成天目送他们都已离开,看看手表,已是午后4点多。他们从中午一直吃了现在!他看看酒店外面那条绿荫苍郁的道路,开口对一旁的秘书说道:“你先开车回去吧,不用管我。”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这里是CBD商务中心,两旁是高档写字楼,底店汇合了日本、韩国、美国等多国装饰别具一格的料理店、餐厅、咖啡厅、休闲吧……洋溢着浓浓的异国风情。
因为正是办公时间,阴凉的街道上寂静无人,成天闲闲地走着,心里想:将最近的要事都处理完,自己得带金希到动物园或儿童乐园玩玩了。时儿的那句“多陪他,他需要你。”一直刻在他心里。
一阵风吹过,仿佛闻到淡淡的花香,成天马上想到时儿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正想闭起眼睛深呼吸一口,前面店里走出一个人,怀里捧着一大把的马蹄莲,脸埋在花里,直直地撞了上来。
“哎呀。”一声轻呼。
成天马上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防止她向后倒。
藏在花里的脸露出来了。
“时儿!”成天喊。
“是你!”时儿也意外。
“你还好吧?”成天握着她的手臂,这个时候碰到她,他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很好。”时儿的心也漏跳了一拍,但她表现出一副淡然从容的样子。其实自从金希走后,她时常会想起这对父子来,想起金希没有家的温暖的悲伤,想起成天落魄脆弱的一面,她以为这个男人,何时何地都像外表一样坚强。
“你下班了?”成天仍抓着她的手。
“啊……不是,我出来逛的。”时儿注意到他的大手抓在自己的手臂上,她轻轻地动了一下。
“哦!抱歉!”成天忙放开。
月兑离他的掌温,时儿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成天的脸,今天他又恢复了初见他时的英俊勃发的样子,她的心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抱歉,我得走了,再见!”她赶忙说道。
“等一下,我想,请你喝点东西,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对金希的收留。”成天急忙挽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对一个女子做出这样的动作,自从爱上梅美后他从来没有邀请过一个女子做任何一件事。
“没有什么的,我先走了。”时儿轻蹙眉头,说着擦过成天向前走去。
这时一辆车子从主路静悄悄地滑进来,成天一回头,便看到车子紧贴着时儿的身体开过,
“小心!”他大步地冲上去,伸手将时儿往自己所站的位置里带。
“嘭!”车子的后视镜挂到成天的手臂,同时踉跄的时儿也跌到了他的怀里,她惊惶地抬头,正好碰上成天低头对她的审视,他的唇擦过她光洁的额头。
“嗡……”两人的脑子都炸开了,时间在这一秒停驻。
“对不起。”好久,成天才轻轻将她带离自己的身体。
“……”时儿脑里仍一片空白,眼光茫然,老天,自己被他亲了额头!
“你还好吗?”成天见她茫然,自己的神色也有点窘迫。
“哦……我没事,对不起。”时儿回过神,慌乱地答,“再见!”她转身,欲向前走去,心里颤颤的,脚下软软的。
“啪”忘了手里还抱着一把马蹄莲,那花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啊!”时儿轻呼一声。
成天在她后面看着,笑了起来,他心里涌上一阵暖意,这个女子,被自己亲过之后却跟自己说对不起,然后一副呆愣的样子,与那个冷漠理智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突然感觉一种奇妙的情愫,同时也隐约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异样,于是,在时儿弯腰去捡那花之间抢先上去将它捡了起来。
他把花拿在手里,笑容温柔地看着她,“以后走路要看路,走,我给你叫辆出租车。”
直到时儿坐的车远去了,成天才感觉到自己左手臂被车镜刮到的疼痛。
“金成天……”时儿坐在沙发里低喃,她脑海里出现成天将自己拉离那辆急促飞驰的车子的情况,心里有些内疚,自己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说了声谢谢?但立刻,脑子里的画面切换到成天亲在自己额头上的情景!老天!时儿的内疚消失了,她痛苦地甩了下脑袋!怎么总是出现让她矛盾的两富画面,令她不知道要感谢他好还是气恼他好!她知道成天一定不是故意的,因为她想起自己送醉酒的他回酒店的那个晚上,在那种情况下,他竟然都对自己无动于衷,更何况清醒的时候?现在,时儿不知道该怎样定义这个男人才好。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快要疯了!
不管怎么样,一切就这样过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关系,那个亲吻也只是不小心的,无意的亲密,可以原谅的,不是嘛?自己与他,不会有别的交集了,一切都过去了,不必内疚或气恼,他们不过都是陌生人。时儿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因为这个亲吻,是她的“初吻”。
“时儿,你发什么呆?”厨房里的向东端了一碗面出来。
“没有啊……”时儿回过神,“电视好看,所以看呆了。”她把视线放到电视上。
“咦,你不是最讨厌这种肥皂剧的吗?怎么会说好看了?”向东在她旁边坐下来,开始吃面。
“啊!哦……刚刚有一幕很好看。”时儿分辨。
“别装了,老实交代,我刚刚听到你说什么金什么了,是不是和金希或者他爸爸有关?嗯?”
“……我……下午碰到金成天了。”面对自己最信任的人,时儿月兑口而出,但马上她后悔了。
“哦?”
“他救了我一命。”只好捡次要的说。
“嗯?”
“也没有了,只是他把我拉到一边去,我才没有被后面的车撞到,但是,好像他被挂到了,因为……嗯……因为我吓坏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伤得如何……嗯,我在想,我只跟他说了声谢谢,这样会不会太没有人情了。”时儿不敢说是因为不小心额头被亲了一下所以忘了去注意他的伤势。
“呵呵……原来是这样,没有关系的了。你收留他儿子,不也是只收了他一句谢谢?安啦,别想太多,你就是这样,生怕自己欠了别人。”
“嗯……”听了向东的安慰,时儿的心安定了点。
这天成天很早就忙完了,他带着金希在酒店不远的小广场上散步。午后的阳光不像中午那么的强烈,但空气中还带着一丝热气。散步的人不多,小广场上有大群的雪白鸽子,咕咕地叫着,跳着,不时地拍翅,飞起时还有响亮的扑拉声。
金成天牵着金希的手沿着广场里的小径慢慢地走着。
“爹地,我想去姐姐家住。”金希抬头看父亲,又一次提出。
金成天望了望着远处的大楼,他和梅美的离婚证书已经在律师那里证明完,但财产分配还没有处理清楚,还有梅美主持的那家公司转股的事也要处理,还得参与一段时间的管理培训……没有三个月是完成不了的。金希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开学,自己才能将他送回去让他住学校,这一个月的时间,他真的要留在酒店里孤零零地度过嘛?
儿子以前也提出过要到时儿家住,但自己觉得不妥,因为时儿赶金希走的时候那么冷硬,再说了,他们也真的还算是陌生人。但他想到三天前在林荫路上的一幕……
“好的,我带你去试试。”成天应承。
“真的!爹地!”金希惊喜,没有想到这次一要求,自己的父亲没有一句反驳就答应了!真的好意外哦!
“嗯!”成天模了模他的脑袋,点点头。
按照成天的记忆,两人寻到时儿家门口。正好看到向东背着吉他在锁门,他正要出门去酒吧上班。时儿,此刻正在上班中。
“哥哥!”金希高兴地喊道,跑到向东背后。
向东转过身,看到金希他吓了一跳,同时发现几步以外站着的金成天。
“你们?”他疑惑,金希走的那个早上他还在睡觉,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后来时儿告诉他,才知道她在街上碰到金希的父亲,然后来家里将金希直接带走的。
“你好,我是他父亲,金成天。”金成天微笑地道。
“哦!你好。”向东迅速想起那天时儿说的话,就是眼前的人救了她一命?看他气宇昂扬却也满谦和的,向东心里有了一丝好感。
“我是来请你们收留一下金希的。”成天直接地道,他早从金希的嘴里知道眼前的男子与时儿的关系。
“什么?”向东微惊。
“哥哥,我想在你家住。”金希在一旁插口。
向东怀疑地看着两人。
金成天无心将自己的失败的婚姻拿出来博取同情,但金希的留下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说服。“我刚和她母亲离婚,涉及到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我们在这个城市没有家的,为了处理公司等事情,一时也不能回新加坡的家。本来想先把金希送回去的,但他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新加坡呆着,平时他常住学校的,但现在还在暑假中……”成天尽量将话说得平淡。
顿了顿,按着金希肩膀的一只手掌稍稍力,“如果不是妨碍太大的话,我想把他先寄托在你们这里,当然……我会付一定的费用。”他为最后的一句话缩了一下目光,他明白如果时儿他们是势利的人,金希一开始就不会被收留。但这次的寄托,却是不短的一段时间的,于情于理,他必须这样做。
“他妈妈呢?你们大人离婚,小孩她不会不管的吧?不可以放他去他妈妈哪里吗?”向东反问。
“我不去!我不要去!”还未等成天开口,金希就喊起来,现在对妈咪,他感觉好失望好难过。
“他从小就跟着我的,”成天的声音有点低了下去,“本来我不应该来麻烦你们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但金希总是吵着要来你们家住,他极其喜欢你们……在这里,我也再没有能够托付的人。我听金希说,你白天不上班的,如果能够将他放在这里,我也是放心很多,金希懂得照顾自己,不会太麻烦……他,只是需要一个有他熟悉的人的地方,不像酒店,冰冷冷的……而且,我最近也有点不方便,我的胳膊,被车刮伤了……”后面一句,他有点夸大,只是挂了一片淤青而已。
这句话让金希也有点惊讶,父亲将自己胳膊的伤说得很严重的样子哦,但自己只见他去医生那里擦过两三次药水而已。
这时向东却叫了起来,“是不是那天救时儿时被车刮的?时儿跟我说了!哎呀……不说那么多了,快进来吧,就让金希来这里住吧,没有关系的!”
金成天愣了一下,但马上点头,“谢谢!”
就这样,金希顺利地送进时儿的家门。
成天临走给金希留下一笔钱,让他交给时儿,作为金希的伙食费。
因为向东急着赶去上班,所以他把家门打开便独个先走了。为了不让下班回来的时儿受到惊吓,他一边在路上走一边给她拨了个电话。
“你说什么?”时儿握着电话一边喊着一边走出录音棚。
“我说,我把那小家伙放进屋去了!”向东气定神闲地忽悠,“他爸刚刚把他送过来的,说他没时间照顾他,他妈又不要他了,小家伙就吵着要来跟你住,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被车刮伤,伤得很严重,没有办法照顾金希。”
“什么?”时儿惊叫,“很严重?我记得那天没有流血什么的呀!怎么会很严重?你看到了?”
“啊……那个……是……我看到了……满严重的。”向东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查看金成天的伤呢……真是晕菜了,不过,已经这样了……为了不被时儿骂,只好编下去。
“唉……”时儿叹了一声,“他这里没有别的亲戚或朋友了嘛?怎么非要放在我们家?”
“唉……就是说没有咯!唉……可怜呀……那男人刚离婚呀……唉……”向东故弄玄虚。
“真的嘛?”时儿急切地追问。
“哎呀……那个……当然是真的啦……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到地铁了,手机没信号了,晚上回去再说啊!”向东赶紧挂了电话。
不管怎样,生米煮成熟饭,不想收留也得收留!就这样定了咯!向东无忧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