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狂喜中回过神来的魏紫嫣,抬头看着傅垣。这个方才和她共享激情的男子、教导她品尝的男子,也是她……心之所系啊!
“怎么了?”
傅垣问。
对和他欢爱过的女子,他从不会在她们身边多留一刻,更遑论是温存过后的枕边呢喃。
本以为对魏紫嫣也是这种感觉,没想到,他竟舍不得放开她?!
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没……没什么!”
魏紫嫣紧咬下唇,不愿回应。
她好怕!因为她知道她会永远惦着傅垣一辈子,就像她娘亲一样。可是他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她却是流落青楼的烟花女子。
配不上呵……
“我们结束了吗?”
沉默了半晌,她开口问道。
“不!还没有。”
傅垣回道,并将她身子翻转过来,热情的吻她。直到她同他一般陷入无意识的状态,热切的回吻他。
火堆中的火依旧熊熊燃烧,将山洞里这对男女的影子照映在山壁上,拖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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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傅垣简单的将两人整理一下,便带着魏紫嫣离开了这个暂栖之所。
没过一会,天竟开始下起雨来。傅垣尽量将自己的身子往前倾,让雨点打在他背上。
因为在他怀中的魏紫嫣,又有一点发烧的迹象。
大雨阻断了他们的行程,让原本可在三个时辰内抵达北京城的他们,得硬生生的多花上一倍的时间。
傅垣拍了拍追风的颈子,很庆幸这匹马能够负载两人的重量。
他的动作似乎扰醒了正昏昏欲睡的魏紫嫣,她不自觉地往他的胸膛更加靠近,然后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疾驰而过的风景,她问:“我们在哪里?”
“别说话,你要多休息。”傅垣冷沉的语调中,带了些许关怀。顿了一会,他续道:“我不会丢下你。”
“什么?”魏紫嫣惊愕的抬头看他。
傅垣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他重复道:“我不会丢下你。”
“你……”是永远吗?魏紫嫣不敢奢望的想。“你为什么这么说?”
“不为什么。你再躲进来一点,身子还那么虚弱,要多留点体力。”
傅垣避开这个话题。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忸怩作态的人,这句月兑口而出的承诺也吓坏了自己。
昨晚,他想了一整夜,看着她一整夜。
也许是她昏迷时,那无助的神情撼动了他,让他冲动地做出这样的承诺。
傅垣侧了个身,替魏紫嫣遮挡倾打过来的雨滴。
看着这无言的动作,倏然,她明白了。这个男人呵!看似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颗火热且温暖的心肠。
以前那些传言,根本不是事实。
魏紫嫣更加偎紧了傅垣。她陷下去了,她真的陷下去了。如果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她也认了。
从娘亲过世后,虽然有玉儿陪着她,可是她依旧觉得寂寞无依。如今乍听这样似承诺的话语,怎不令她感动?
“谢……谢谢你!”
魏紫嫣语带哽咽,细如蚊蚋的说。
近午时分,傅垣两人狼狈的骑着“追风”,终于回到了“诚亲王府”。
才刚到门口,门口的门房与守卫马上迎上前来。
“王爷!”
傅垣跳下马,跟着将魏紫嫣抱下,立刻命令道:“快请大夫,嫣儿受了伤,必须赶紧救治。”
“是!”
傅垣紧抱着她,走过中庭,直接回到自己的寝房,轻轻的将魏紫嫣安置在自己床上。
“小——小姐!”
玉儿接到傅垣回府的消息,立刻跑了出来。想知道自己的小姐是否平安无事。
一进到傅垣房间,顾不得礼貌,马上冲到床炕前。看着魏紫嫣苍白的脸,眼泪就开始扑簌簌的往下掉。
“玉儿。”
魏紫嫣勉强对她露出一抹笑,试图安慰她。“你干嘛哭?我不是好好儿的在这里!”
“可是,小……小姐,您看起来好苍白。若夫人地下有知,她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玉儿抽抽噎噎的说:“我答应过夫人和老太夫人,要好好照顾您,不能让您有半点损伤。可是,这段日子,您不是受风寒、就是劳累奔波,现在又……”
“傻玉儿——”
魏紫嫣想挣扎起身,不料却牵动伤处。傅垣见状,立刻又将她强压躺下。
“你要休息,别再多话。大夫就快来了。”
“小姐——”玉儿惊呼。
“没事的。我只是身子有点虚。玉儿——”话未竟,魏紫嫣就昏了过去。
在场两个人被眼前景象给吓愣了一会。傅垣大吼:“泰必图,快把大夫带来!若嫣儿有什么意外,我要你们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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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亲王府
“我说兄弟,酒别喝得那么猛,容易伤身啊!”沁亲王杰书正劝着猛喝着烈酒的傅垣。
“别管我。”
他大手一挥,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猛灌。
他脑海里一直在回想魏紫嫣昏倒在他怀中的模样,竟让他感到心头慌乱。这怎么可能?
早就决定断绝情爱的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花楼女子动心?烈酒入月复,辛辣的酒味麻痹了他的味觉,却也让他陷入不知名的泥淖里。
“我这里又不是酒馆。”
看着好友这般模样,杰书也无可奈何。这个凡事将心事闷在心里的人,要他开金口,简直是难上加难。
杰书猜测,他的失常应该是跟“无忧院”的那名花魁有关。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还真要感谢魏紫嫣,让他知道,原来他的兄弟也有着七情六欲。
“傅垣,你别再喝了。”
在傅垣解决掉他珍藏多年的好酒之后,杰书终于隐忍不住,他赶紧命令仆人将桌上的酒瓮撤走。
“你今天到我府里,应该不是光喝酒这么简单?究竟有何事?”
“喝酒。”他冷冽的说道,可是内心却雪亮得很,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愿让杰书知道自己这种矛盾情绪。傅垣整了整喉咙,正色问道:“魏东亭有动作了吗?”
“最近索俄图那只老狐狸,脾气暴躁的不得了。暂时没空和他搭上线。”
“喔?!”
“听说他的第十五名小妾逃跑了。”杰书哈哈大笑。“你知道那名小妾是谁?就是‘无忧院’的那名花魁。”说完,他还刻意瞟了傅垣一眼。
“魏紫嫣?!”
“是呀?!”杰书故意惊叫道:“兄弟,你怎么会知道魏紫嫣?难不成,在你府里养伤的那名姑娘,就是名冠京华的‘无忧院’当家花魁?”
“你调查我?”傅垣横眉直竖。
见傅垣一副凶狠的模样,杰书连忙迭声澄清。“误会、误会。这是泰必图告诉我的。”
“他怎么会这么嘴碎?”傅垣瞪了他一眼。
“嘿嘿——”
杰书干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你该去见见皇上了。昨日皇上在早朝时,还问起了你。我无法再为你‘挡’了。”
“不去。”
傅垣眉头紧蹙。“他找我铁定没有好事。”
“兄弟,你再不去,那就是抗旨。
你从边关回来之后,皇上屡次传旨,你都不到。若不是靠我和十一阿哥在皇上面前拼命替你掩饰,这欺君大罪。你哪担待得起?
明天早朝,你一定要出现。否则,索俄图那老家伙一定又会捉着话柄,在皇上面前造谣。”杰书不停的苦劝。
傅垣闻言,沉思了会。“看样子,他并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