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樵实在无法忍受身边的女人带有刺鼻的酒味,所以一路飞车飙回家,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抱进他家浴室。
「醒来,女人。」
夏樵把袭-苹放在莲蓬头下,扭开水龙头,冷水当头浇下。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酒意全消,尖叫的跳了起来。
「啊--天哪!你这是干嘛?快……快让开啦!」
像跳豆一样,她左躲右闪想逃过飞溅在身上的水花,怎奈浴室的空间就这么点大,出口又被人堵住,试图从他身边逃出,马上又被他抓了回来。
「-身上臭死了。」他紧紧抓住她,看上去就像老鹰抓小鸡。「要洗,就洗个干净。」
首先,就是她的脸。
「不!」袭-苹惊恐的挣扎,无奈后面就是有股力量,强制把她的头定住,「不要闹了,太……太过分了……」闭着眼,她被迫让冰凉的水打在脸上。
强力水柱下,完美的彩妆月兑落了,还给她一张素净的脸容。
「还是这张脸比较顺眼。」始作俑者满意的放开她。
当她以为噩梦就此结束时,竟看到他一手伸向架上的洗发精。
「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僵着笑脸,袭-苹阻止他,她打算自己来。
被迫来他的别墅盥洗已经够丢脸了,被迫冲冷水澡她也认了,但是她可不想让他粗鲁的手劲抓痛她的头皮,头发可是她的宝贝。
不过,她的自动自发却惹得夏樵怒目瞪视,显然很不高兴别人拒绝他偶然兴起的善意。
「我不觉得麻烦。」
拗不过他,她只好笑笑的请他「自便」。
夏樵脸色稍霁,一反刚才抓痛她头皮的力道,动作轻柔的倒出些许洗发精,涂抹在她发上,揉搓出白白的泡沫。
静谧的气氛降临在这个窄小的空间里,他们没有交谈,她只隐约感受到背后笨拙但温柔的大掌,像是难得玩上了瘾,不厌其烦的反复揉搓她的秀发。
「我们甚至还穿著衣服,要是被外人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一定会认为我们疯了……」她低下头,喃喃自语。
豪华的晚礼服,被水浸湿后,穿在身上显得又重又难受,但他却只顾着帮她洗脸洗头,有没有搞错啊?
之后,他说什么来着,喔!对了,他说……
「忍着点,我先帮-把头洗好。」。
「然后?」
他把她带来他的住处,抢着帮她洗头,然后呢?要干嘛?
「再洗澡。」他是这么说的。
洗澡?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复杂的含意。他的意思是:好心的放她一个人洗去全身脏污?还是……他连澡也要帮她顺便一起洗?
若是后者,那抱歉,他去作他的大头梦吧!虽然喜欢他,但身为女性,这点羞耻心她还是有的。
所以当他准备帮她冲水时,她不顾会吃进满嘴泡泡的危险,仍是开了口。
「接下来的,我真的『自己』来就好了。」特别加重语音,她想她已经强调得够明显了。
或许是她「明白」的暗示发挥了效用,夏樵没再抗议什么,只是专心的冲水,她也就放下心的乖乖任他搓圆弄扁。
当流水声停止后,夏樵抽了条毛巾擦手,顺道问了句:「准备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袭-苹把发梢的水挤干,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洗澡了,虽然不是热水澡,但可以月兑去这身笨重的衣裳,她还是很高兴。
「那就开始吧!」
刷的一声,他拉开一扇拉门,那儿又是另一番气象。
打从她第一次来他的别墅梳洗时,就发现他的浴室跟别人比起来简直大得离谱,两间打成一间,中间以拉门区隔,拉门的另一边有个SPA浴缸,容纳三五个人不成问题,而这会儿大浴缸里早注满了热水,就等着她去享用。
「咦?你什么时候放的热水,我怎么不知道?」她惊奇的睁大了双眼,对冷得直发颤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大福音。
但随及一想,她立刻扁嘴。
「那刚刚摆明着不是恶整我是什么?还害我冷得要死,若是明天我发烧感冒流鼻水,医药费你赔呀!」
她边碎碎念,脚边跨出去,却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马上缩了回来。
「你……你干嘛呀你……就算不爽我刚刚所说的……也不用这么报复吧!快……快把衣服穿起来啦!」
上半身全果的夏樵头也没回,已经动手在解皮带了,「没这必要,-也把湿衣服月兑下来,快点,水冷了,我可不会为-再换热水。」
「我才不要呢!」
「-洗澡下月兑衣服的?」他动作一顿,转头看她。
「可是我以为只有我……现在你也要i…那就是说我们俩月兑光光……面对面……在同一个浴缸里……这样……」她用力的瞪了他一眼,这样了解了吧!
「放心,这浴缸足够容纳我们两个,-不要这么小气。」他旋即皱起了眉头,「而且我好冷。」
不待她说些什么,他径自甩掉身上最后一件累赘,就果身走进那大得吓人的浴缸,整个人浸泡在水里,满足的吐出一口气,闭目休息。
袭-苹差点被他一席话气得跳起来,这才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好不好?
正想破口大骂公民与道德老师是怎么教他时,却发现到夏樵一脸疲惫,直觉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一瞬间,不舍与羞耻两派人马立刻短兵相接,最后,不舍之心还是战胜她的羞耻心,她无奈的开始宽衣解带。
不到几分钟的光景,她已经全身一丝不挂,随便抓了条浴巾裹住全身,她小心翼翼地进到池子里,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樵……」她绷紧了神经,决定还是先把话讲清楚比较好,「谢谢你让我用你们家的浴室。」虽然这不是她自愿的。「不过,我可警告你喔!我们就以这条线--」她随意用手在两人中间画了条线,「当作楚河汉界,你不可以越界喔!」
然后,严阵以待,就怕对方一个不注意,整个人扑杀过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他动也不动,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她也开始觉得无聊,低头玩起手指头。
「呃……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跟你那个那个啦……不对、不对,哎哟,我的意思是至少也要有鲜花、烛光晚餐什么之类的吧……男女双方都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才能进一步的交往啊……你说对不对?」
她疑惑的觑了他一眼,他仍是不动如山。
「你很累吗?」她忍不住往他那儿靠近一点点。
要是往常,他听了,一定会绷着脸,骂她笨蛋,问这什么问题,但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都不搭理她,害她有点不太习惯。
忽然,她看到他的肌肉似乎有些僵硬,也顾不得自己规定的楚河汉界,更靠近他身边一点。
「我帮你捏捏。」她热心的把手搭上他的肩头,「天啊!」才刚捏上去,就发现掌下的肌肉硬得跟什么似的,「好象石头喔!」她戳了戳他。
「回去,」他沉声命令。
「为什么?我捏得不舒服吗?」她两只手没停下,仍专心于揉捏他的筋骨。
夏樵缓缓的张开了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瞅住眼前的小脸。
「-越线了,女人,」他的声音略带沙哑。
说完,他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移,想与她保持距离。
「哎呀,你别乱动啦!」她往前挪一步。
「回去。」抓下她的手,他把她推开。
「就快好了……」她按住他的肩胛骨,开始施力。「就是这个地方!每次我爸下班,我帮他抓两下,他立刻疲劳全消。」
夏樵咬牙,恨恨的瞪着她。「蠢女人,-是当我死人啊?」
隐忍多时,大掌一把握住她的纤腰,俐落的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呀--」袭-苹惊叫,「你这是干嘛?」
「-自找的。」叫她回去,她偏不,那他干嘛客气?
抽气声响起,袭-苹无助的盯着那条落在浴缸外的浴巾。
「你……你干嘛抽我的--」
「那是我的。」
「那……不然你放我下来好了。」退而求其次,她哭丧着脸,看着夏樵的头埋在她胸前,又咬又啃的。
「办不到!」
夏樵把她两只手勾到自己颈项后,他则继续埋头苦干实干,放肆的从上面模到下面,再从下面模到她腰上。
「等等,这个姿势好怪,跟那天在树林看到的好象,一点都不舒服。」袭-苹煞有其事的认真抱怨。
「坐好,别扭来扭去的。」
夏樵粗声制止了她,这家伙是要逼他提早破功吗?为免一世英明栽在她手上,他忙着帮她调整姿势。
趁着这空档,她又问了:「那我等会儿是不是也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不要。」
闻言,夏樵忍耐的闭了闭眼。
「怕就把嘴巴捂住。」
没想到,她还不放过他--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还有?」他忍不住提高声音。
他都已经要提枪上阵了,她哪来这么多-哩-唆的问题!
「我是想说,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譬如喜欢她之类的。
她不敢说爱啦!爱是要留给那个在他心底的女孩,但喜欢她总有吧!
没想到,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对她说「爱」了!正确的说法是,那段话的确有个爱字--
「专心。」
之后发生的种种,她已经不愿去回想,只记得他坚定的让她痛了一回,害她哭得浙沥哗啦。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种事,第一次爽的都是男生,当她晕头转向时,就瞄到夏樵狂野的半-双眼,明明脸上写着畅快淋漓,却还不餍足的催她加快速度,害她头晕得更严重,最后干脆晕倒在他怀中,这才了事。
但是,不是也有人说,亲密过后,男女双方应该说些贴己话,而不是公武化的办完事就掉头走人吗?
所以,当她好不容易从激情中清醒过来,也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就找了个话题
「樵,我们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她?呃,我指的是,那个在你心里的女孩。」瘫在他胸膛上,袭缦苹无力的问他。
欢爱过后,同样慵懒的夏樵,抬手拨去前额汗湿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道:「那照-说,该怎么办?」
「照我说嘛,」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当她再抬头时,她严肃的看着他。「我会当作我们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依然可以专心的爱她。」
要是她是那个女孩,知道夏樵跟别的女人发生过暧昧关系,她也会很感伤吧!将心比心,她会要自己遗忘今天所发生的事。
听到她的答案,他沉默了一会儿。
「没发生过?」他用轻柔的语调,复述她讲过的话,「这就是-的答案?」暴戾已在他眼中成形。
近距离的相对,袭-苹当然发现他眼中的风暴,但--
爱他不就是希望他能得到所爱吗?她再次挥去心中的苦涩,毅然决然地点头。
「呵……呵呵呵,-还真大方啊!」夏樵嘲讽。
她伤了他!
在点头的那一瞬间,袭-苹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哀伤。
但随即冰冷覆盖住了那双眼,毫无预警的,夏樵像只负伤的野兽,蛮横的把她打横抱起,几个跨步走出浴室,然后恨恨的朝床上丢去。
连惊呼都还来不及出口,她在床上弹跳了下,夏樵下一刻就覆了上来,急切到水滴都来下及擦,两具湿淋淋的躯体很快的又合而为一。
「不要!樵--」
初识云雨,袭-苹着实被夏樵的狂暴吓到,他进入的力道过猛,让她痛苦的皱紧眉头。
「住口!不准-拒绝我!」夏樵怒声斥喝。
袭-苹的推拒,更加快他摆动的速度,疯狂的用各种角度,冲入她还稚女敕的身子。
「-说……能把这个……当作没发生过?嗯?」他邪恶的在她耳边呢哝,冲刺的速度忽快忽慢,也不管此举已逗得身下人儿眼眶泛红,娇喘吁吁。
「唔……别……」袭-苹难受的紧咬红肿的双唇,拚命的摇头抵抗,过多的欢愉,反而成了一种折磨。
但是夏樵还不把这点小反抗放在眼里,箝住她的身子,不许她瘫下,冷笑的说:「-倒挺大方的嘛,才刚做完爱,就迫不及待把我推给别的女人,-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说完,又是一个奋力挺进,把袭-苹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力量,马上又打到溃不成军。
夏樵-着眼,享受在她体内紧绷、抽搐的感觉,忽地一阵冷颤划过他背脊,像是要把她捣烂似的,他一下下加快冲刺的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等夏樵气息渐渐平缓,终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狂风暴雨过后的景象。
他懊恼的翻身坐起,查看留在袭-苹身上斑斑的吻痕,有些力道过重还泛青,看来至少要三天以上才能消除。
从头到尾,袭-苹都只僵硬的抿着唇,撇开头没看他。
夏樵烦躁的叹了口气,觉得体内非但没因欢愉而得到满足,反而更空虚。
对着她的侧脸,他拉庀铝车狼浮
「-休想摆月兑我,去找别的男人,尤其是-的那个学长。」
久久,从另一侧,传来袭-苹平板的声音。
「我没有!」
「那-跟他穿情人装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不是要扮奥莉薇?」他冷然的扳过她的脸,对这事仍耿耿于怀。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马上就勾起了袭-苹满月复的委屈,她愤恨的甩开夏樵的手。
「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她起身凑到他跟前,就是一阵胡乱打。「还不是有个混蛋说他要扮英国贵族,我才会临时改变主意,结果到头来,我才是被耍的那一个!」
夏樵疑惑的蹙紧眉头,抓住她的小手,握在胸前。「我有说过要扮什么吗?」看到她肯定的点了下头,他眉头皱得更紧。「那大概也是我胡乱说的,一个舞会,要忙的事情这么多,我哪有空管这种小事,颜季玲拿衣服来给我换,我想既然有现成的就穿了。」
听到他这么说,袭-苹简直傻眼,事情总算真相大白了。
「原来我所想的,在你眼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似乎不论她多么努力,总是得不到一句赞美,做错事还要被他乱吼一通。
「每次要你表白心迹,你总是酷着脸什么都不说。」她落寞的垂下头,吸了吸鼻子。「我以为你吻我、抱我是喜欢我,是不是也是我想太多了?强迫自己忘了今天,是因为你心里还藏了个女孩子,不忘了,我还能怎样?」
夏樵漆黑的双眸因她没头没尾的话语更显阴鸷,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即下床穿衣。
他的大动作连带使床晃动了下,袭-苹抬起头来,就看到他已经在套长裤,口中念念有词,吐出一连串她听不懂的语言,中间还夹杂着笨蛋之类的话。
等他着装完毕,转身面对她。
「今晚-就乖乖待在这休息,我在书房,有事叫我。」
说完,看到蜷缩在角落的袭-苹,他又沉下脸来。
「不要咬被子,弄得好象自己是受害者,搞清楚,我才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爱上她这种后知后觉的感情白痴,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