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汝儿带回自己住处的初云,看着安稳躺在床上的汝儿,心中有种很难形容的感触,这个女人爱着他,可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她,而他在那个小地方的半年里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又为了什么原因会和这样一个可爱的女人相恋呢?
叹了口气,初云离开原属于自己而现在让给汝儿的房间,走到外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夜风。
“还不回去啊?”初云点起一根烟坐到他的身旁。
“她还好吗?”夜风抬头问着。
“你怕我伤害她?”初云淡淡的吐着烟雾,也吐出这一句话。
“我知道你不会,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方法带她来?她看来不像是个坏人,你怎么会觉得他跟初胜有关呢?”夜风也不再客套,真截了当的就问着。
自初云从木城回来的那一天,他发现他有点变了,他常常会一个人皱着眉像在想什么事似的,但是问他他也不肯说,他还是将每一件该做的事处理得完美无缺,除了他自己。
“你记得下午在那个小地方的时候吧!他们叫我教父!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分呢?”初云自己也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一个小地方的一些不问世事的小村民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我也不明白。”夜风也是同样的纳闷,“可是除了这个之外,他们好像真的不知道你是谁,不是吗?”
初云没有回答,他静静的抽着烟,思考着所有的事,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思绪全集中在自己房里的那个女人,而无法让自己平常的精密头脑正常运作。
“你打算怎么安顿她?特地放在你这里吗?”夜风不知趣的打算追问下去,但却发现初云不像他想像中的瞪着他,而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你有好办法吗?”
“算了,随便你吧!反正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夜风耸耸肩也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初云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女人,可是我认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事,也许我可以利用她作为让初胜沉不下心来的一步棋,让他尽快的采取行动。”
“你舍得吗?”夜风暖昧的笑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初云责备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居然有种不希望他对房里的女人这样的关心及暖昧的话语。
“从你开始变温柔的那一刻开始。”夜风站起来笑了笑,然后走向初云门外的另一扇门,那是他的住处,与初云相邻但却不互相干扰,这是初云给他的一种信任,而他也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她会与初胜有关吗?初云不敢确定,但是他知道当初胜知道有一个在他失忆时一直照顾他的女人时,一定会有所行动的,而他正等待着。
希望不会伤了她!初云想着,但在刹那间,他却对自己有这个想法感到惊讶,他真的不对劲儿了,否则以他这个无情冷酷出了名的人,怎会这样担心一个并不相识的女人呢?不,不是不相识,只是他忘了!
从一个恶梦中惊醒,汝儿一身冷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里是哪里?她害怕的想着,慢慢的,她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想起了教父,也想起他那冷漠得让她害怕的神情。
一道柔和的月光从窗外射了进来,让汝儿可以看清自己的所在,她是在一个全然男人气息的房间里,里头每一个家具都是那样的冰冷、那样的高贵,如果这是教父的地方,那真的是跟他的主人一样,让人心寒。
赤着脚走下床来,地上是温暖的,长长的黑色地毯让冬天的地板变很不那么沁人冰凉,她在月光中走了出去,看到了教父!她现在正沉睡在沙发上,还是与下午相同的一身装扮,转头望向一整片的落地窗,汝儿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就算以她二十二年的经历来说,她也从未看过如此豪华而高贵的房子。
忍住自己一直想去看着教父的那颗心,汝儿现在充满了矛盾,他是她爱的那个男人,却又不是,从他下午表现出的那种威势,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让她爱得心痛的男人了。终于,还是无法克制住自己那颗浮动的心,汝儿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连睡着时都还紧蹙着的双眉,他这种神情以前几乎每晚她都可以见到,依然是那样的令她动心,她悄悄的伸手过去,想为他抚平那种压力与烦闷。
“你想做什么?”突然,初云张开了眼睛微怒的瞪视着她,让她马上就将手给缩了回来。
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初云望着一脸尴尬的汝儿,许久许久之后,他指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坐下!”
很不喜欢他那种命令似的语气,汝儿也皱起了眉,但初云猛一伸手,汝儿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跌到他的怀里。
“放开我!”汝儿惊恐的挣扎着,她不喜欢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你不就是想这样吗?”初云冷冷的声音传入汝儿的心中就像是一把利剑,她像逃跑一祥的从他的身旁跳开,站到远远的墙角喘着气。
“你是谁?”汝儿发抖的问着。
“你不是都叫我教父吗?”初云笑着,但眼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
“你不是!”汝儿大喊一声,“你不是!”
“我是!我就是初氏企业的教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对于汝儿害怕的反应,教父觉得有点奇怪,她应该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你……”汝儿微张着嘴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初氏,因为她以前工作的医院就是初氏旗下的一个,但是,他真的是教父?那个被人以“神龙“号称的初氏首领?
“会惊讶吗?你这种反应倒是让我新奇。”初云走到汝儿的身边,挺直着臂膀看着她愈退愈远、愈退愈远,最后终于撞到墙壁,无处可退。“告诉我为什么?”初云用食指轻抚着汝儿苍白的脸庞,却发现她将脸别了过去,抗拒他的靠近。
“你真的是教父!”汝儿惊喘着气,她不想让他这么的靠近,从他身上的男人气息,会让她想起以前的他,可是他不是,他现在只是一个蛮横霸道的男人,不是她所熟悉的他!
“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或是你怎么跟初胜一起算计我的?”不介意汝儿的退却,但是初云却舍不得离开她的身旁,她闻起来是那么的甜美,不知不觉中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无以言喻的悸动。
“我没有!我也不认识你所说的初胜!”汝儿很艰难的回答着,因为他不断的逼近她,让她连移动的空间都没有,而更让她受不了的是,他暖暖的气息不断的拂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好痛苦。
“是吗?”初云自己退了两步,然后走回沙发上坐下,“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让我走好不好?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让我走好不好?”汝儿没有办法再在这种情景说话,她的泪水开始涌上双眸,他根本已经不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男人了,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让她害怕的男人,她想逃,离他远远的,再也不想看到他!
“很抱歉,你对我还有用处。”初云再度点起-烟,看着不住颤抖的汝儿。该死,他就这么可怕吗,可怕到会让她颤抖、让她流泪。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乡下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放我走!”汝儿哀求着,并且用斜眼望着在一旁没锁的大门。
随着汝儿的眼光望主,初云笑了一下,她居然想逃走,她以为在这栋教父专有的大楼中她可以轻而易举的逃开吗?她实在是太天真了,天真得让人心疼。
“不必想你心中所想的事,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你踏出大门一步,马上就会有人将你扛回来的。”
“你……”汝儿真的无法再忍受下去了,谁能告诉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救了他、爱上了他,可是当他恢复记忆之后却忘记了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事实,她现在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与这男人一点交集都没有。
觉得自己的气管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样,汝儿拼命的喘着气,却发现一点用处也没有。
“告诉我为什么知道我是教父?告诉我你是谁?告诉我你跟初胜的关系,告诉我……”
初云的声音不断的传入汝儿的耳里,但声音却愈来愈小、愈来愈远……
“你……”发现汝儿像一个布女圭女圭一样的向前倾倒,初云心中一惊,站起身来跨了一步,将汝儿柔软的身躯整个抱在怀中,她昏倒了!
她有什么毛病?初云连想都来不及多想这个问题,就赶快将她放在沙发上,把她领子最高的一颗钮扣打开,然后望着她。
她太苍白了!在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这么觉得,他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这个问题不断困扰着他的心,但初云用力甩了甩头,冷笑了一下,初氏教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居然会对一个普通的女孩这样的关怀?
但是看着汝儿瘦弱的身躯,娇小的脸蛋,初云还是叹了一口长气,他告诉自己,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她是一个重要线索、一个揭穿初胜阴谋的棋子,不为任何其他的原因。
走到电话旁,初云拿起电话,按下内键道:“我是教父!”
“教父有什么问题吗?”-个训练有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起。
“明天一早让王大夫来一趟,并且将玫瑰也一起带来。”
“是!”
“初云,听说你找到了想杀害你的凶手了?”第二天一大早,初云才刚到办公室,初胜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也不算是,只是一个与这件事可能有关的女人。”初云坐在桌前将几份资料交给秘书小姐之后,抬起头看着脸色铁青的初胜,果然上钓了!他心里暗自冷笑着。
“只要有关系的都一样,不能留活口。”初胜狠狠的说着。
“那可不行,我还没有从她的口里问到话,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让她死。”初云手上转着一枝笔,仔细观察着由初胜神情中所表露出来的意思。初胜想让汝儿死,而且是那么的坚定,难道初胜与汝儿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而不敢让他知道吗?
但是初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早就知道初云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在暗察看,因此他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是个女人?”
“没错。”
“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到。”初云挪了挪坐姿,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稳重。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得好好的盘问才行。”初胜自知言多必失,因此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站起身来,但临出门时他却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她现在在哪里?”
“被我软禁着,你不用担心她跑得掉。”初云咬着笔杆微微笑着回答。
“自己小心!”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初胜走了出去,而初云则皱着眉头不断的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他从小就不太喜欢这个哥哥,因为他太喜欢好强斗狠,也因为这个天生的暴戾性情,使得前任教父不敢将教父的这个重任传给他,虽然初胜表面上是极力辅佐着初云,但是初云仍有一种被监视着的感觉,很强烈的。
“夜风!”初云头也没回的叫着。
“怎么?”夜风静悄悄的从初云办公室的另一道门走了进来。
“盯住他,他可能想行动了。”
“我知道。”夜风点点头,“那个女孩子好吗?”
“你又多管什么闲事?!”初云不耐烦的问着。
“我听说你昨天半夜三更的叫王大夫今天一大早就去你那里,很可疑哦!”夜风跷起了二郎腿在那儿晃啊晃的,脸上一副好像明白十么似的。
“你知道吗?”初云将脸凑到夜风的眼前,“我第一次有种后悔认识你的感觉。”
“是吗?”夜风挑起眉毛一点也不在意,“只可惜,好像有点晚了。”
“如果你再问我汝儿的事,你就会知道还不够晚。”初云威胁的说着。
“兄弟一场了,何必这样呢?”夜风不再吊儿郎当的,他收起笑脸关怀的看着初云,“你这样子不仅让她生命受到威胁,也会让初胜加快想除掉你的机会,又何苦呢?”
“难道你要我再拖下去吗?初氏里的问题这么多,我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初云断然说着,“你到底查到什么了没?”
“初胜最近动用了他自己的一大笔钱,去处不明,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会用在哪里。”
“这样啊!”初云想了想,“你那个大个子朋友什么时候交到的,我怎么没听说?”
“你怎么会听说?我是在你逍遥的那半年里在路边捡到他的,那个时候他刚出狱,四处在游荡着。”夜风笑眯眯的说,“你知道吗,看到一个他那样的大个子在跟小猫咪说话,我差点就笑死了,哪知道他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所以我干脆把他带回来给你,反正你就是喜欢这种怪调调的人。”
“去你的,难道你以为你很正常吗?”初云瞪了他一眼,“明天请他过来,我想让他跟着汝儿。”
“监视还是保护?”夜风明知故问。
“你到底烦不烦啊?”站起身来,初云不再理夜风那副取笑的神态,他还有太多事等着自己去做,没空理夜风。
等到初云办完所有的事回到住处时,早已经是夜幕低垂的时分了,他才刚一进门,就看到玫瑰指手画脚的告诉他,汝儿一天没有吃饭了。
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初云带着淡淡的怒气走向他自己的房里,处理完一天让他心烦的事,回到家里竟然还有个麻烦等着他,他实在不得不有点薄怒,他敲敲房门,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莫汝儿,开门!”初云用警告的声音说着。
初云叫了两声之后,却发现门内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将耳朵贴在门上,里头静得让人害怕,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因此更用力的敲着门,“莫汝儿,立刻开门!”
然而还是没有声音,既然敲门没用,初云索性用力的撞着门,他可不希望她出了什么意外,她什么答案都还没有给他,他不能让她发生任何的事。
“砰”的一声将门撞开,初云看看自己笼罩在一片黑暗的房内,她并不在里头,急急的走到浴室里,仍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这时,有种不祥的感觉从他的心底升起,他连忙大叫着,“莫汝儿!莫汝儿!”
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就在初云要奔出房门外时,突然他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从脸上吹过,他倏地望向风来处,才发现居然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窗户旁,初云向下张望着,没一会儿工夫他就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在窗外,而有条白布从他的窗外垂下去,莫汝儿就捉着这条白布条,在他的窗口荡啊荡的。
“你在搞什么鬼?!”看到了这个情景,初云简直就被她吓出一身冷汗来,她不知道这里是二十四楼吗?想自杀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啊!
但是死命拉着布条的汝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现在怕死了,她原本想自己可以先从窗户的这头下去,小心的沿着外头的边缘走到隔壁,再从隔壁逃走,但谁知道当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爬出窗外时才发现,这里真的很高,高得让她的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想要爬回去的她力气根本就不够再爬回房里,只好冒着险,努力的让自己的左脚踩在墙缘,一手拼命拉着布条,将眼睛紧紧的闭上,安慰着自己,只要走过去,她就自由了!
“你***到底说句话啊!”初云看着汝儿的动作,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他急忙转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玫瑰打了个手势,要她去将夜风叫来,然后冒险将自己三分之二的身子挂到窗外,拉住汝儿冰冷的小手。
“上来!”他怒吼着。
“我……”汝儿紧闭着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想让他捉到,但也不想就这么摔到二十四层楼底下,因此她只是小声的叫了一句、就又害怕的闭上了嘴。
“天啊!这在干什么?!”被玫瑰急急忙忙从隔壁拉过来的夜风,蹬大着眼注视着这一幕险象环生的景象,吓得连嘴都阖不起来了。
“还不来帮忙?”初云大吼着,他现在没空跟夜风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挂在窗边,他只是死命的将汝儿的另一只手也捉起,“夜风,稳住我的身子!”
“没问题!”夜风连第二句话都不敢说了,他牢牢的拉住初云的身体,看着初云手臂都冒出了青筋,费尽力气的将汝儿往上拉。
终于汝儿的脸出现在窗外了,初云手也不敢放松,只是示意夜风接过汝儿的双手,然后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从窗外拉了进来。
“有谁可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你想自杀吗?”看到汝儿终于平安落地了,初云的心总算也实实的踩到地面,而原本担心的情绪立刻转为狂怒,他瞪着瘫坐在地上的汝儿,无法克制的怒吼着。
“初云,她吓坏了,你待会儿再骂她吧!”看着汝儿惊魂未定而惨白的脸,夜风不忍的拉拉初云的衣袖说着。
回头对玫瑰做了一连串的手势,初云看着她点点头往厨房跑去,然后他将注意力转向汝儿,才发现她整个人都还没从刚才那一个可怕的情境中恢复过来,整个人眼光呆滞的坐在地上,他一把将她拉起丢到床上,初云定定的看着她。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了吗?”看着玫瑰端给她一杯热咖啡,初云愤怒的低吼着。
但是汝儿却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定定的看着黑沉沉的咖啡,她要说什么?她只是想走而已啊!要不是他这样强硬的留住她,她何必要冒这么大的险呢?
无法忍受她这种沉默,初云冲上前去激动的摇着汝儿的肩膀,“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是二十四楼吗?想死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啊!”
“初云,初云,”看着已经失去一向冷静的初云,夜风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人们口中“鬼见愁”的初氏教父,他一向的冷漠全部消失得无形无踪,剩下的只是很少从他脸中表现出的真实情感,“让她喘口气吧!”
不断深吸着气,初云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不断的在房里踱着步,“好,你们都先出去!”
“初云!”夜风有点担心在他心情还没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因此迟疑的不肯离去。
“她死不了的,至少有我在这里她想死也死不了,出去!”初云又再次大吼着。
看看汝儿再看看初云,夜风知道初云只是一时担忧得急了心,才会这样的吼着他,他深信他不会做出伤害汝儿的事,因此只好对玫瑰做了个手势,双双退出了房里。
“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初云终于冷静的看着汝儿微颤着的手,心里涌起一阵紊乱的情潮,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害怕,要是她刚刚失手了,要是他来的晚了,要是……他根本不敢再想了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会让她尸骨无存,但她还是做了……
“我想走!”汝儿终于抬起头看着一股怒气的初云,他的怒气让她害伯。
“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初云走到汝儿的面前捉着她的脸,“听到了吗?除非我死!”
“你……”汝儿终于无法再承受刚刚濒临死亡及初云冷冷言语的双重压力、她将咖啡放下用双手掩住脸颊,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脆弱。
“不要哭了!”初云大喊一声,然后声音随着他的心痛而愈来愈低,“不要哭了,求求你。”
“让我走,我什么也没做,我也不认识初胜,我也没有想害你,我只想走,让我走好不好?教父!让我走!”汝儿哭得泣不成声,为什么他要这样残忍的对待她?她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啊!无法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一切,她好想回到情人滩去,回到她自己的小窝里去,为什么他不肯?
“乖,不要哭了!”叹了一口气,初云坐到汝儿的身旁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她这两天受到太大的冲击了,他不能也不忍再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教父!求求你,我不会再来找你,也不会做什么事,只要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汝儿抬起红肿的双眼,看着教父有如以往的面容,而他现在的温柔也像从前一样,让她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希望,她盼望他能软化,不要再让她受这种苦。
“不要再说了,先喝一口咖啡暖暖身子,乖。”初云端起咖啡给汝儿,看着她颤抖的接过去盯了他一眼,然后轻啜了一口。
“等事情完了我就放你回去,好不好?”初云柔声说着,然后像对待小孩一样的拍拍她的手,看着她渐渐桑祜的双眼,“乖,先睡一觉,明天再说。”
汝儿还想开口,但是眼皮却愈来愈重,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睡,但她还是睡去了。
伸过手去轻拥住汝儿单薄的身子,初云叹了一口气,他是有意让她睡的,他让玫瑰在她的咖啡里加了足以让她放松的镇定剂,他不要她再过度的激动,他要她好好的休息。
轻轻的将她抱起来,初云带汝儿到隔壁的一间客房,将她小心的放在雪白的羽毛被里,无奈的轻叹口气。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居然让一个女孩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心只想走?
你根本不是为了要查些什么,你只是想留住她!在初云的心里浮现了这些话,而他只有不断的叹息,因为这是事实,他想留住她,他无力否认。
和衣搂着汝儿,她的身形是那么的柔美娇小,他怎舍得伤害她呢?夜风没有说错,他真的不舍。
被一个粗大噪音惊醒的汝儿,睁眼后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这不是她前两晚住过的地方,这是她没看过的地方。但从半掩的门向外望,汝儿可以看到原属于教父的大厅,那么她还是在他的软禁范围之下,他还是没有送走她。想起昨晚的惊险,汝儿仍是有些微悸,她真的差点就死了,要不是教父!
她记得昨天另一个男人是叫他初云的,这是他真正的名字吗?初云,汝儿在口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这实在是一个很美的名字。但想起了这个,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她昨天昏昏沉沉睡着了之后,不断的做着噩梦,但梦中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依偎着她,让她又满足的睡去。
会是他吗,汝儿怀疑的想着,他会这样的温柔吗?若是从前,汝儿会很肯定是教父的,但是初云,一个冷酷而无情的人,她不相信他也会做同样的事。
“小姐,你醒了吗?”一个雷声般的声音从半掩的门外传了进来。不知道该不该出去,但最后汝儿还是整了整衣服走到大厅,既然初云死都不让她走,她只得面对了。“漂亮的小姐,早安!”一个脸上有个大胎记的大块头,笑容可掬的望着汝儿,他的样子让她有点害怕,但大块头眼中的爽朗,却让她稍稍放下了心。
“你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专用保镖了、请多多指教!”大块头傻傻的伸出一只大手拿来给汝儿。汝儿见状只好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露出在这个地方的第一个微笑,因为她发现,这个大块头似乎跟情人滩的村民们有一个相似点——亲切。
“对了,小组,我是吕布,你要叫我阿布、大布、小布我都不介意。”男人仍是傻傻的笑着,笑得汝儿的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起来,谁能拒绝一个笑脸人的友谊呢?
不过回头想想,保镖?她需要什么保镖?但是再想想初云的身分,她就了解吕市只是一个监视的代名词,除此之外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然而就在汝儿沉思的时候,昨天才来到的一个年轻的哑女——玫瑰,对她做了一个手势,要她去吃饭。这又是另一个阴谋,汝儿叹息的想着,找一个不能告诉她消息的女孩来照顾她,他的心思也未免大缜密了。
不过,如果放掉那颗想走的心,至少在这个屋子里还有三个同情她的人,昨晚被初云称为夜风的男人,这个自称吕布的大块头,还有一个玫瑰,如果她可以得到他们的同情,也许她……
一个小小的念头从汝儿的心中缓缓升起,好,如果初云不让她走,她就自己想办法,她从来都不是个安于现状的软弱女人,所以从现在起,她要自立自强,她相信总会有成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