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的意外之后,所有的村民似乎都不约而同的喜欢有事没事就将汝儿跟教父扯在一起,不管他们俩是怎么样的否认与漠视,但是就是没有人理睬他们,除了一个人——徐海,他每次到“二十四街”总是无精打彩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一天下午,当大家都还像往常一样聚在“二十四街”聊天的时候,教父发现村民间似乎有些蠢动,好像有什么事情在他们之间达成了共识,只除了他跟汝儿之外,所有的人都用眼神及手势交换着意见,直到汝儿的散步时间到了,大家才用快乐得不得了的笑容欢送着她,搞得汝儿一头雾水。
“教父!教父!”当大家确定汝儿已经走远了之后,王大婶小声的呼唤着o
“什么事?。教父饶富兴味的坐在村民之间,有趣的看着他们发亮的双眸。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方伯压低了声音好像怕人家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
“十二月呀!有什么不对吗?”教父啼笑皆非的回答着,他们有什么事非要这样偷鸡模狗的吗?
“那诞节快到了你知不知道?”方伯恢复原来的音量向大家点了点头,而除了教父之外,大家都高兴的咧着嘴笑着。
“我还不知道你们都是教友!”教父失声的笑着。
“笨蛋!谁是教友啊,我们注意的是那个日子,十二月二十五日。”教父的房东张先生一副孺于不可教的模样拼命的摇着头。
“那又怎样?”教父实在不明白这里的人肚子里是打算卖什么药o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王大婶叹着气摇摇头,“十二月二十五日是汝儿的生日!”
“汝儿的生日!”教父呆呆的重复着王大婶的话,半晌之后才终于了解到事情的重要性。
“对啊!我们打算帮汝儿开一个生日会,你会来吧!”方伯兴奋的大叫着。
“当然!教父点点头,他实在是太粗心了,来到这儿都好几个月了,居然连汝儿的生日都不知道,还要由这些村民来提醒他,他实在是太差劲了。
“那就好!我们列了个清单要买些东西来大肆庆祝一番,你要不要也为汝儿买个礼物?我们全都打算好了呢!”王大婶得意的说着,然后看看其他人,大家都一副兴意盎然的模样,连教父都感染了他们之间的那股子兴奋,扬起嘴角笑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教父,我们知道你车开得还不错,这个工作就交给你来做吧!车子就用大海的吧!”方伯决定了一切似的点点头,然后又暖昧的对教父笑了笑,“你去陪陪汝散步吧!她一个人走也挺无聊的。”
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对他与汝儿之间的事是那样的有兴趣,教父受不了他们那种挤眉弄眼的神情,索性点点头站了起来,也免得再看到他们那种让人尴尬的眼神。走出了“二十四街”,教父缓步的走向海滩,虽然是冬天,但是来这里的情侣还是很多,他们相依相偎的情景,更让教父的形单影只显得突兀。
老远他就看到汝儿一个人坐在沙滩上,背对着他望向大海,海风吹拂在她娇弱的身躯上,让教父心中那种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念头更加强烈。他不否认自己与汝儿之间百着异样的情感,他默默的品尝着这种甜蜜。
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他与汝儿可说是朝夕相处,对于汝儿的一切,他有极为强烈的渴望,想去了解她,但是汝儿不说,他也不会问,每个人都会有想遗忘的过往,像汝儿这种只身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可能所受过的伤害更大,所以他不敢问、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轻轻的走了过去,教父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汝儿微颤的身上,然后坐到她的身旁。
“你也来啦!”汝儿温柔的笑着,感受着他的贴心举动。
“嗯!”教父为汝儿拂去脸上的发丝、静静的看着她,“不冷吗?”
摇了摇头,汝儿又望向大海,“我喜欢坐在这里看天看海的感觉,他们让我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却也让我觉得天地的辽阔。”
笑了笑,教父的眼光从头到尾也没离开过汝儿的身上,她真的好美,有多少个夜里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她柔美的身影,柔软的唇瓣在他身旁的满足感。
轻拥着汝儿的肩,教父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她没有拒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相依着,天上地下,仿佛只有他俩的呼吸,其余全被摒除在外。如果可以的话,汝儿情愿与他这样同坐一辈子,在他的身旁,她有着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但是,她总是会担心,担心哪一天,他会想起了过去,一个人走了,而留下她一个o
“想什么?”教父轻轻的问着。
“我在想我们这样留住你到底对不对?你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不知还有多少人会着急的找着你。”汝儿喟然叹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你不喜欢我留在这里吗?”教父静静的问着,他想知道她的心、想知道她是否也跟自己有着同样的感受,那种希望永远在彼此身旁的依赖。
“不是!”汝儿睁大了眼睛看向教父,很快的回答着,然后发现教父眼里的笑意整个掩没了她,害得她的脸整个晕红了起来。
“为什么?”教父将汝儿拥紧,用他的下巴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不行,你要告诉我,不然我会觉得我在这是个多余的人,好像寄生虫一样依附着你们。”教父沉着张脸,好像这真是他这么久以来的想法。
“不可以这样,”汝儿急急的抬起头来,“你不是多余的人,在这里每个人都喜欢你,你不是……”汝儿不知道要怎么向教父说明白,他眼中的忧愁是那样的明显,明显得让她心疼。
“那你呢,你自己也是这样想吗?”教父低声的问着。
“当然是啊!我也喜欢你啊,所以你不可以觉得自己好像多出来的人,真的……”直到看到教父眼中清清楚楚的笑意,汝儿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他根本是在套她的话,而她居然在心急中将真话月兑口而出。
“你好讨厌!”汝儿捶打着教父宽阔的胸膛,气他这样的捉弄她。
“汝儿……”教父被汝儿打得笑倒在地上,然后手一用力,将汝儿整个人拉到他的身上,“不可以生气,我很高兴呢!”
“你……”不是没有发现到教父愈变愈深的眸子及他身上传来的热力,汝儿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发现他的手愈箍愈紧、脸愈靠愈近。略一使力,教父将汝儿的俏脸按到自己的脸前,柔柔的吻着她的唇,再次享受着她那种美好的滋味,天啊!他等了多久了啊!而在汝儿的心中,天地开始旋转,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们紧紧的相拥着,激情的探索着对方的心意。
教父的手开始在汝儿的身上游动,他紧紧的搂住汝儿的腰,用力的将她压向自己,让她柔美的身子紧密的贴住他的,尽管他们都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眸注视着他们,但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天啊!”最后,教父终于申吟的放开了汝儿,不断的喘息着,“你真的会要我的命!”
“你……”汝儿拼命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中,不让他看到她眼底的依恋与深情。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当众表演好了,一点隐私都没有。”教父嘟嚷着坐了起来,然后顺手一带,将汝儿也拉坐了起来。
“都是你啦!”这时,汝儿才开始发现有多少双眼眼正盯着他们直看,弄得她都想戴个面罩,免得让别人认出她是谁来。
“走了,回去了,天都晚了。”站起身来,教父牵住汝儿的手,用外套将两个人一起包住,慢慢的走回“二十四街”。
“回来啦,我们还以为你们玩得忘了回来呢!”王大婶眼尖的看到汝儿红肿的朱唇,了解而暖昧的笑着。
能怎么办?在这些几乎都已经了解爱情是什么的村民眼中,汝儿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的确是让人怀疑的,所以只好乖乖的走回吧台后头,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免得再引起任何的流言。看到汝儿那副不理不睬的模样,村民们开始转向教父探听着,而教父只是不停的带着微笑,然后用着一种“不要再问”的威严望向大家,害得村民们像是搔不到痒处般的难耐,却又不敢再开口。
从这一次以后,汝儿与教父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公开的秘密一样,每个人都了然于心,但都学会了让这对小儿女自己去谈恋爱,不再不断的询问着他们。
但是,也因为这样,随着日子不断的流逝,与教父之间的情感愈来愈白热化,汝儿的心中开始有了疑虑,她思考着这段感情的未来可能性,但是结果却总是让她担忧,有好几次她都在梦中惊醒,因为在梦中,她看到教父,但他的身旁有着另一个女人,而在教父的眼底根本没有她、就像她曾经的那段恋情一样。
她开始变得沉默,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点,但没有人敢问为什么,有谁能为她驱离这种恐惧与害怕?汝儿不知道,教父也不行,虽然他每天都伴着她、吻着她,但仍无法让她释怀。
若是她没有爱上教父也就罢了,但是,那么久以来,她已经沉沦了,在教父温柔而坚毅的情网中,她迷失了自己,也更加的在意与教父之间的相处,她像是一只惊弓之乌,随时害怕那个分离的时刻。
生日前夕,汝儿接到一个许久不曾联络的朋友的电话,她是来向她祝贺二十二岁的生日。
“现在好吗?”一个柔柔的女低音在电话那头说着。
“很好,只除了没有看到你之外,一切都很好。”汝儿感动的说着。这个朋友总是像现在这样,许久许久才捎来个讯息,但是在汝儿的心里,她就有如一坛存在心底深处的醇酒,愈陈愈香、愈久愈浓。
“是吗?”女低音轻轻的笑了起来,“从你的声音里听起来你很快乐,我错过了什么吗?”
“景若,我爱上了一个人。”汝儿咬着下唇对她说着。束景若,一个像大姐又像朋友的女人。
“是吗?”景若的声音里没有讶异,只有谈淡的欣喜。
“可是他没有过去,我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未来。”汝儿将从未与人说过的话吐露了出来,她好想找个人来聊聊,让别人来为她分析她现在这种又爱又怕的心态。
“怎么回事?”
“他失去记忆了!我爱上了一个失去记忆的男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结过婚,或是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汝儿叹息着。静默了许久之后,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景若低沉的声音,“你在乎吗?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不堪的过去,你在乎吗?”
“我……”汝儿真正的思考着,她在乎他的过去还是他的人呢?
“别当我不认识你,小汝,”景若笑着,“告诉我。”
“好吧!我有一点在乎,但是我更在乎的是他是不是有一天会离开我的身边。”汝儿低声的说着。
又是一阵沉默,“小汝,我只能说,如果你真的遇到你生命的那一个人,不要错过,世事是这么的难料,谁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去找他吧!”
“景若……”
“没关系,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可以拿他的照片到警局里去问问、如果他真的有家人、一定也报过案了,只是,在这之前你还是要告诉他你真正的心情,无论如何。”
“谢谢你,景若。”汝儿诚挚的说着,她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她早该这么做的,居然还要别人来提醒她这件事!
“看样子你真的爱上他了!”景若沉沉的笑着,“不多说了,小汝,祝你快乐。”
“谢谢你!”放下了电话,汝儿的心情就像是沉淀过一般的清明,这么多天来的心结轻易的就被这个好朋友解开,她真的感动。
走到了正厅,汝儿找到正在准备开张的教父,她定定的看着他,她深爱着的男人。
“有什么事吗?”教父微笑的看着她。
“教父,我突然想到,我们可以将你的照片拿到警局里去,如果你的家人已报案的话,他们定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找到你的。”汝儿被轻松的心情所引导,口里轻快的对教父说着,根本忘了束景若在电话中对她的最后一个警告。但是教父并没有像她想像中的高兴,汝儿看着他的脸一下子的沉了下来。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教父?”
“你就这么想起我走吗?’教父绷紧了下巴的问。
汝儿一看就知道他的脾气也起来了,因此她急急的解释着,“不是,我是想你离开之这么久,你的家人真的会担心的,我不是要赶你走,真的!”
“算了,不要说了。”教父大手一挥吼了一串。
他还以为汝儿要说些什么,她最近以来的心情一直都不平顺,不管他用尽了多少的方法她都不说,没想到她居然是在因为他一直停留在这里而感到困扰,难怪她总是回避着他的问题、回避着答案。
虽然完全知道汝儿长久以来都担心着他未曾想起的家人,但是教父的心却仍忍不住的揪了起来,在他以为一切就可以这样安定的过下去的时候,她却提出了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想、不敢想的问题,他不想离开她的身边,可是为什么她不懂呢?
“不要说了,如果你开始觉得我碍事的话,我走就是了,你用不着想一些冠冤堂皇的理由来要我离开!”教父拉下围裙,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着活,但是这种态度却更加的让汝儿害怕,她宁可他生气的骂她,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的冷漠。
“不是,你误会我了!教父,我不要你离开,可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如果你有妻子怎么办?如果你有儿女怎么办?如果有一对老父母在等着你的消息,你怎么办?”在情急之下,汝儿也提高了声音,他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她只是为了他好而已啊!
“你开始不耐烦了对不对?你觉得跟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一点未来都没有对不对?”教父推开汝儿伸过来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被痛打过一样,“没错,我什么都没有,在这里我永远只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你真要我离开就说一声,我没有第二句话,可是你为什么要我那么多的理由呢?”
急喘着气,汝儿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她从来没有在乎过他是不是有钱,是不是个达官贵人,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着他,想为他做点事而已,“我没有要你走,教父你不要误会,我一点这种意思都没有,请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受不了!”
“说实话了吧!你受不不了,对不对?”教父突然狂笑了起来,“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你最近的心情老是低落,我总是忍着不去问你,而你原来是这样想着,好吧!既然你这么希望我找到我的家人,跟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父母妻女见面,好,我如你的意,我走!”教父丢下汝儿,直往大门冲去,跳进原来下午要去城里徐海借给他的车,不再回头。
“教父!教父!”汝儿奔到门前,向着教父跳进的车子跑去,但他却停也没停,就在她的面前踩下油门,扬长而去。天啊!谁能告诉她她做错什么了吗?汝儿在心中哭喊着,他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就径自的认为她要他离去?难道以前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对他来说是那么的不值得一提,那么的不放在心中?他竞忍心选择这样离她而去,不让她有说明的机会!
“汝儿,怎么了?怎么了?”
一群看到汝儿坐在广场上痛哭的村民们,全部聚集到她的身边,手足无措的看着犹然说不出话来的汝儿,纷纷的安慰着。汝儿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心在教父离开时整个都碎了,就好像被人践踏过一般,就像那夜在房中看到她的医生男友在她的面前抚着另一个女人一样!那样刺、那样痛!
“汝儿,教父是去买东西而己,他马上就会回来了!”搞不清楚状况的王大婶,在大家的催促下将汝儿扶了起来不停地安慰着。
“他不会回来了!不会了!”汝儿伏倒在王大婶的身上流着泪,她流的不只是泪啊!还有她心中的血啊!
“怎么办?怎么办?”在“二十四街”里头,方伯踱来踱去的不停的搓着手,汝儿待在房里已经有一夜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而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全都铩羽而归,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甭提了解事情的全部了。
“怎么会吵起来了呢?他们原来不是好好的吗?”王大婶一句一叹息的问着大家,而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不解,根本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那今天汝儿的生日怎么办?还要不要庆祝?”方伯问着大家的意见。
“怎么庆祝?两个主角都不在了,你自己来庆祝叼?”王大婶睨了方伯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化解这小俩口之间的事啊!他们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帮忙呢?
“看样子汝儿今天是不会开张做生意了,我想我们只能把礼物放在桌上给汝儿,看看她出来的时候会不会看到了。”最后,张先生无奈的说着,然后看着全体村民对他点着头。
“汝儿,有事的话叫我们一声,我们会马上来的。”王大婶走到汝儿的房门这么说了一声,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只好摇了摇头,跟着大伙帮汝儿把店门关上,留下了汝儿一个人。房里的汝儿呆呆的坐在床上,连灯都没有打开,她知道这次真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就算她再怎么想找到教父也没有办法了,她根本连他去了哪里、有哪里可去都不知道、怎么找他呢,
难道他对她的情意只有这样而已吗?他宁可在气头上愤而离开,也不要她这个曾经深爱着他的女人吗?
为什么?汝儿在心底狂叫看,为什么上天从不垂怜她?当她受过一次重击之后,又再度的摧毁她!难道她的生命中就注定没有一个男人能跟她长相厮守吗?就连这一个她用心呵护着的男人也要离开她!
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但是这回她心痛的程度却比第一次来得更强更深,上的伤害也许可以随着时间而痊愈,但是心灵上的呢?谁来为她抚平?
哭倒在枕头上,汝儿不想让自己呼喊出声,但是那种被撕裂的痛楚却不断的从喉中流泄而出,她觉得生命的点点滴滴不断的从心中淌出,“教父!不要离开我!”终于,这一句一直没说出的话从心中迸裂,再也不能成声。
“不,不要离开我!不要!”在梦中,所有汝儿认识的人都一个个的离去,那没有面容的父母,带着鄙视眼光的医生男友,及那些村民们,一个个的从她的跟前走入迷雾,还有教父。
“不要,求你们!”汝儿在梦中不断的挥着手,可是没有一个人原意理她。梦中的教父,带着他柔柔的笑容,推开了她伸出的手、走入迷雾。
“不……”凄厉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汝儿!汝儿!”突然,在梦中,汝儿又看到教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牢牢的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汝儿,醒醒,你在做梦!”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汝儿的眼前出现。她在做梦吗?不然为什么教父会在她的眼前?汝儿颤抖着模着他的眼,他的眉,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汝儿,不要哭,我在这儿你不要哭!”教父心疼的紧拥着不停啜泣的汝儿,轻拍着她的背,为自己带给她如此大的伤害而自责不已。
“不,你走了,你不要我了!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因为我是一个孤儿!没有一个人要我!”汝儿分不清是梦是真,她只知道没有人会再爱着她、再疼着她。
“没有人不要你,汝儿,你睁开眼眼看看,我在你身旁啊!”教父哑着声音叫着。天啊!她做了什么?他居然只为了一时的气结,而让汝儿受到这样的苦。
当他如负伤的猛兽横冲直幢开车离开情人摊的时候,长长的路途让他仔细清醒的想想,他为什么生气?只为了汝儿要帮他的这点小事吗?但没有多想他就知道是自己错了,他害怕的不是自己即将可能找到的家人,而是害怕自己,他一直都活在一种没有安全感的日子里,就算是与汝儿在一起的甜蜜时光,都不能消去他自己深藏在心底最里面的那一层自卑。
汝儿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可是他自己不是,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有什么理由可以接受她那种无条件的爱?他爱她,真的爱她,可是他好怕,怕有一天汝儿会厌倦了他,只因为无法拒绝他而跟他在一起。
她的心地太善良了,也因为如此他一直处在一种不安定的情况下,她会善良到不知道对他是爱还是同情,而他害怕答案是后者,所以他选择逃避,逃避汝儿、逃避所有的一切。但是才走到城里,他那颗想念的心就背叛了他的思绪,他想要回来找她,告诉她他心中的疑虑,如果汝儿只是同情,他会毫不在乎的走,但是他错了。
在深夜里回到“二十四街”,灯光一片黑暗,他徘徊在门外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找汝儿,可是当他听到暗夜里的第一声哭泣,他的心就碎了!
“教父!教父!汝儿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教父,好像他是个幽灵一样。
“是我,汝儿,是我!”教父以一种要将汝儿揉进身体里的力道忘情的拥抱着她,吻着她的眉、她的发。
“真的是你吗,教父?”汝儿不敢相信的低吟着,但这个热度及这个熟悉的味道的确是他,他回来了!
“对不起,汝儿,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的!”教父心疼的喊着,然后柔柔的看着汝儿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要离开我,求你!”汝儿低泣着,她原来是如此的爱着他,无法忍受他再一次离开的打击。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教父在汝儿的耳旁说着,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在黑暗中,两颗相系的心灵紧紧的契合着,对对方无声的许下永恒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