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称的,我自己来就行了。”当于鹰终于可以由床上起来时一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这天,束景若将他扶到了浴室,轻轻的用湿毛巾为他擦拭着身体。
“我现在就在忙。”束景若淡淡的说着,但手中却更是轻柔,在他的背上有着正在痊愈的伤疤,她怕弄痛了他。
“你不必这样做的。”于鹰轻轻的说着,并感受着束景若的娇手熨贴在他背上的甜蜜感受,“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工作我也延迟太久了,一电脑也太久没碰,整个人都觉得生疏了好多。”
在他身后的束景若没有言语,因此于鹰又继续的说着:“我想我为你们带来了许多的麻烦,我很抱歉,我以后一定会特别小心的,绝不会让你们再受到一点伤害。”
但在他说了许久的话后,束景若依旧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是于鹰却发现她的手停在他的背上,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于鹰转头望着束景若,却当场愣住,因为他发现她的脸上居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布满了泪珠,但她却恍若不觉的望着他的背。
“怎么哭了?我不是迅经康复了吗?”于鹰急急的拿起身旁的毛巾为她轻拭脸上的泪滴,心中有如被刀割一般,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她这种表情的,她动也不动的神情令他担忧,也让他心疼。
束景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沉不住气,她只不过看到他背上的伤痕而已不是吗?但是那交错而深浅不一的伤痕,几乎可以让她脑中浮现出他当时的情景,几个人对他手脚并用的折磨,而他,一点还击的能力都没有……
“天……求你,我受不了你的眼拍的。”于鹰捧起她的脸叹了一口气,“你的眼泪我一辈子也还不起。”
“很痛吧!”束景若轻抚他的伤缓缓的说着。
“我可以承受,但请别让我看到你的眼泪,那才会让我心痛。”于鹰将束景若的头拥入自己的怀里,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我只知道,当时支撑着我尽全力在黑夜里挣月兑束缚的是你,还有爷爷他们担心的眼眸。”
“我从不曾如此惊失措的。”束景若低声说着。
“我知道,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再如此的伤害你。”于鹰将束景若拉起来推向门外,“去休息,你看你都瘦了一圈,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好。”束景若将毛巾递给于鹰,然后走出了浴室。
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但是这次的意外却也让他明了了自己的心,他在被囚禁的时间里,受到那些非人的待遇时,只要想起束景若在家里等着他,他就兴起了求生的意志。他如何逃如何求生,他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告诉她。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再想起来,又何苦让其他人再心痛一次?
如果这样惦记与想望就是爱情,那他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她了,当他接到那通电话述说束景若出事时,他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的事,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记得自己那时只来得及要爷爷报警,其他,就只剩下那颗想看到她平安的心情。那时的他真的好怕,好怕她受到歹徒的伤害,更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她冷冷但却又温柔的神情……看样子他是没救了!他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早已无可救药的少不了她了……
当于鹰洗完澡之后,束景若已经回房去休息了,于鹰带着伤再回到了床上,想着这次的遭遇。
这样绑着他的目的,为钱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他们并没有对他提到钱的问题,只是不断的折磨着他的意志及身体。
歹徒最大的目的也许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但为什么?于鹰静静的思考着,也许真是高处不胜寒,他的地位确实是许多人所觊觎的,而且最近公司的人事浮动,有很多人都暗自的结党营私,也许早有人跟黑道挂勾,想取得总裁的地位饱私中囊,他若不再加以注意,问题迟早会浮上台面。
总裁之位他并不眷恋,太多的琐事及人事斗争让他疲倦,但是一个由小公司好不容易成立起到如此的浩大,他要顾的不仅是营利,还有人事的调派,上回大量资遣员工而斗起的工会抗争,就是因为电脑取代人力而造成的,他以七个月半优惠的遣散费惹恼了不少的股东,看样子这也是他会遭到这次意外的导火钱之一。
但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永远也不会遇见他生命中的女人,景若以她沉稳而慧黠的谈吐,掳获了他沉迷在电脑多年的心,也才会让他在为自己找寻一个合适的妻子时,毫不考虑的选择了她。
“先生,我把电视搬来了。”正在于鹰脑中不断袭来许多问题时,阿福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将一台电视搬到于鹰的房门前大声叫着。
“搬电视来干么?”于鹰莫名其妙的看着阿福进进出出的把电视搬到他床上的正前方,并将天钱全架好。
“景若小姐说叫我搬来就是了,我也不知道。”阿福笑得傻傻的,然后房门一关,又离开房间。
她把电视搬来他房间干么?于鹰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束景若为何如此做的理由,但还没等他想出来,束景若就出现在他房里为他解答了这个问题——
“反正短时间之内你也不能打电脑了,看看电视也免得脑筋生锈。”束景若将电视打开到他们最常看一个影集,然后走到于鹰的身旁,“不介意我跟你一起看吧?”
“喔!”于鹰觉得自己有点像个二愣子,只能呆呆的回答着束景若的问题。
一等于鹰同意,束景若就爬上于鹰的床,与他半坐半躺的一起看着电视,她的神情,就跟以前他们在客厅里看影集一样的自然。
倒是于鹰被她的行动搞得心神不宁,她的行动……是否表示了接纳他的意思?
一种不同于往常的气氛弥漫在房间里,于鹰不断闻着由束景若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脑中一片混沌,他的手终于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她的肩头,而束景若则轻轻的将头靠在他没有受伤的胸上,依偎在他的怀里。
傻傻的笑了起来,于鹰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对着身旁心动的女孩只能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接近,而不敢有任何的大动作,深怕吓跑了她。
这个晚上,束景若睡在于鹰的房里,他们是在看影集时一起睡着的,因为彼此都累了。
当第二天阿珍中午没有发现束景若起来吃中餐时,到她的门外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应而悄悄的开门时,才发现里头空无一人。阿珍掩嘴轻笑的将门合上,然后静悄悄的下楼去,打算今天一整天都假装束景若不在家。
当于鹰醒来时,一个事实展慑住他,静静的睡着。
有些心动的将她脸上的发丝移开,看着她小巧的脸蛋,精致而又白皙,虽无任何的装扮,但却更显月兑俗。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半晌,直到她嘤咛一声而缓缓的睁开她美丽的双眸。
“早安。”于鹰低头说着,“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束景若慵懒的转了个身,然后迷蒙的看着他。
天!她会把他搞疯,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醒来时居然会散发如此性感的美丽,她轻眨着长长的睫毛,有如小野猫般的俏皮,而那晶莹的眸子,则如水晶般的清澈但却又带些微微的含情……
情不自禁的吻着她的眉,于鹰长叹了一口气,他是个男人,怎忍受得了这样的情境?然而当他将头覆下时,束景若并没有拒绝,她任着于鹰的唇在她的眼、她的眉头来回地游移着,最后缓缓的来到她的唇边。
他的吻就如同以往的热情,但却温柔的让她心头,束景若将手贴着他的前胸,轻轻抚着他的胸膛。
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于鹰轻轻柔柔的除去她一身的束缚,望着她迷蒙的双眼中带着些许激情与默许。她温热的呼吸与淡香吸引住他脑中全部的思考,在这个冬暖的午后,他们许诺了彼此……
☆
当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晚餐的饭桌上时,爷爷脸上努力克制的喜悦,阿珍不断上着可口的美食,阿福似笑非笑的神情,都没有让他们有任何的羞涩,毕竟在今天,他们终于完成了婚礼上的诺言。
然而,当半夜两点钟束景若下楼喝水时,却发现阿珍正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不知在做什么。
“阿珍,半夜了你在忙什么?”
“太太,我得准备点东西让你们两个好好补一补啊!”阿珍语气暧昧的说着,“先生跟你都得好好的休息才行。快回去,别在这里蘑菇。”
翻了翻白眼,束景若喝完了水便回到于鹰的房里,她的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悦,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她,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不过呢,在这时,她的脸才微微的红了起来,死阿珍,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取笑她。
☆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束景若与于鹰之间的感情也仍是淡淡而若有似无的,只是束景若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那种微微散发出的迷人风采,却教所有人都明了,恋爱中的女人,永远最美。
这天,在束家一个月一度的聚餐时,束景莹笑嘻嘻的叫着束景若:“大姊!”
“什么事?”束景若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很幸福喔!”束景莹暧昧的说着。
“很美满喔!”束景星也当仁不让的接了下去。
“无聊。”束若虽然口中仍是那样冷淡,但嘴角却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为什么姊夫今天又没来?”路凡有点纳闷的问着,她这个姊夫结婚都那么久了,居然每次家族聚餐的时候还是缺席,若是以前,她是不会问的,但是她明明就看得出来,姊夫跟景若姊是如此深情的一对爱侣,为什么总是各忙各的?
“他很忙。”束景若耸耸肩,顺便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我待会儿也有事,要先走。”
“大姊!”束景莹有点不高兴的叫了起来,“怎么那么快就要走啊?”
“不然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束景若瞪着小妹有话要说的脸问着,“要告诉我你怀孕了是不?”
“大姊,你怎么知道?”束景莹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模头发,脸微微红了起来,“每次都这样,我话还没说你就知道。”
“拜托,好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耶,恭喜啊!”束景若边笑边站起来,“阿星,帮她补补,你自己也顺便补补。”
“这关我什么事?”束景星纳闷的看着大姊将包包拿在手里,一脚踏出门外。
“还要我说吗?”束景若走了几伴着一阵阵银铃似的笑声离开了,此时她的心中只有欣喜,弟妹们一个个的有了自己的家庭,一个个即将为自己的家中添上新生命,那种喜悦与成就感,别人是无法体会的。
从十几岁开始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再看着他们结婚即将生子,此时的束景若只知道,她对束家的责任已了,接下来的,就是对于家的责任了。
但是她对于即将去见面的这个人,心中却一点也没有好感,王少逸又约了她,而她,同意了。
当她来到餐厅里时,王少逸洒月兑的为她拉开坐椅,那种绅士的作风,引起了许多女人的侧目。
“请坐。”束景若只是无声的坐下,且定定的望着他,“你有什么事?”
“何必这样见外及生疏呢?起码看到我这张脸,你也该有些歉疚的不是吗?”
王少逸笑笑的说着。
“无聊。”束景若点了一杯咖啡,优雅的轻吸了一口,“到底有什么事?”
“好把,言归正传。”王少逸摊一摊手正视着束景若,“我的确是有事找你,我有消息来源告诉我,你正在购买公司的股份。”
“那又怎样?”束景若挑起左边的眉毛望着他,心中却对他的来意细细思量着。
“不怎样。”王少逸冷冷的笑了笑,“我想于鹰不知道吧!”
“他不必知道。”束景若紧盯着王少逸的眼睛,他的眼中有着极深的城府,让她不禁问着自己,他是否有什么企图。
“哈哈!说得好。”王少逸轻轻的鼓了鼓掌,“看样子你与于鹰之间确实是不相干涉,至少在这件事里。”
没有解释或是回答,束景若只是淡淡的喝着咖啡,她还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由她身上得到些什么,但是对于这种势均力敌的对手,她也满有兴趣的。
“我大嫂想见称。”王少逸突然冒出了这句话,让束景若愣了一下,但马上就了解他口中的“大嫂”是为何人。
“蒲昕的妻子想见我,为什么?”
“你真的很聪明,马上就了解我跟蒲昕之间的关系。没错!我们是兄弟,但他却是王家的私生子,因此一辈子只能在大学里当个教书匠,不像我可以用王家少主的名义在外头招摇撞骗。”王少逸瞄了瞄大厅门口,然后继续说着:“我那个没出息的大哥在你大学的时候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你,却一点也无法得到你一丝一毫的回报,最后还因你而死,而只要是身为一个名门正娶的妻子,恐怕都无法释怀这点,我想……你也不可能没有一丝歉疚的……”
“是吗?”束景若淡谈的笑着。
“是与不是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你要不要见她?”王少逸将事情的决定权交给束景若,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居中的传达者。
“明天下午三点,这里。”束景若想了想,定下了一个时间。其实她知道自己根本不用对那件事负任何的责任,但是,同为女人……她确实不忍心再作任何的隐瞒了。
“没问题。”王少逸站起身来走到束景若的身后,将头靠在她的脑袋,轻吻着她的发香,“你真的很美……”
“滚!”束景若只是短短的说了一句,便拿起随身的东西踏出了西餐厅的大门。
确实是冷得教人无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王少逸冷冷的笑了起来,但是,她那种独特的气质却让他第一眼望见她时,就再也不无法让心恢复平静。想不到他们兄弟俩会有同样的眼光,看上这样一个冰山美人,但是他对自己发誓,他永远也不会像他那个没出息的哥哥。
而第二天下午,束景若准时出现在餐厅里,但让她讶异的是,在她眼前的女人却一点也不如她想像中的,对方是那样的冶艳与时髦,与她心中所想像一个大学教授、蒲昕妻子的形象,截然不同。
“坐。”束景若淡淡的对眼前的女人说着。
“很讶异我要见你吗?”女人用涂满蔻丹的手指缓缓的拿出香烟抽着,在烟雾中不断的打量着束景若。
“现在有点了。”束景若直视着女人无所谓的态度,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与她先生曾经发生的往事,但是束景若却看得出来,她有事找自己,非关蒲昕。
“关于你跟蒲昕的那段情我不想理会,我只想告诉你,少逸是我的,你休想将他从我身边抢走。”女人狠狠的瞪视着束景若,语气里有不容小觑的果断。
“我结婚了。”束景若冷笑了一声,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已经与王少逸在一起了,对方只是来警告她的。
“我早就知道了,但是结过婚的女人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尤其是你这种人。”女人毫不客气的对束景若说着。
其实,她害怕束景若,束景若与她曾经看过的女人都不同,王少逸在外头逢场作戏与众多女人皆有瓜葛的事她早有耳闻,但她全不放在眼里,毕竟用钱可以打发及买通的女人,世上多得是。可是束景若不是,束景若那种独特的气质,确实是能让男人望而心动!她害怕的是,王少逸真的对束景若动心,那自己长久以来的布局就有可能遭到动摇。
“这件事你就不必费心了,你们王八配绿豆,配得不得了。”束景若冷哼一声,反唇相稽。
“你——”女人有些薄怒,她没有想到束景若居然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但不到一会儿,她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蒲昕那个傻子恐怕到死都不知道你竟是如此的看不起他。”
“人死已死,你又何必如此挖苦他?毕竟你们曾经夫妻一场。”束景若不禁轻轻的摇起头来,为了蒲昕。
“不用说得那么好听,夫妻一场。”女人不屑的将香烟捻熄,“要不是当初以为他能得到王氏的一切,我根本连嫁都不想嫁给他,不过看样子,你对他似乎也并非全无情意,这倒是很好笑。”
对于女人的嘲讽,束景若不置可否,她默默的站了起来,起身对女人说着:“祝你早日达成目标。”
“我不会谢你。”女人狠狠的说着:“像你这种女人我还不看在眼底。”
“是吗?”束景若淡淡的笑了起来:“那是我的荣幸。”
☆
蒲昕啊蒲昕,我竟没料到你是过着如此的生活啊!在车上,束景若默默的想着。
蒲昕是她在大学时的教授,原本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瓜葛,只因有一次束景若不小心将他的车磨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也不小心的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当时她只是礼貌性的道歉,并承诺所有的赔偿事宜,但蒲昕却柔柔的笑了一笑,挥手要她离去。
两个都不怎么多话的人就这么认识了,但在一个礼拜之后,束景若却不得不为班上的事而找到蒲昕,她的班上需要一个教授的陪同与认可,才能到国外从事学术性的考察与研究。
其实束景若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让蒲昕动了心,自学术之旅回来之后,她就常常收到他以极潇洒的书法写来的古代诗词小卡,她前几次退了回去,但他也只不过淡淡的笑着,却持续着他的动作。
他没有大动作的追求,但一张张的小卡却被其他的同学看到,并在系上闹起了一阵旋风。蒲听当时正年轻,俊挺的外貌引起了不少少女学生的注意,但他的家世背景却无人明了,再加上他平常上课时的话并不多,因此事情发生时,让很多人震惊。
小卡片持续了一年,束景若仍是维持着她冷淡的反应,她的态度许多人不解,因为大学校园里产生师生恋的成功案例大有人在,而他们匹配的外貌及才华众所公认,但束景若却仍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早知他有妻子!毕竟束家打深消息的本事无人能及,但那时的她一直不明了蒲昕为何甘冒“婚外情”之讳,对她持续温柔且淡淡的关心。
但事实还是揭露出来了,蒲昕有妻子之事被大众所知,在学术领域里,是不容一个贵为师长之人做出违反道德的行为的,因此蒲昕立刻成了众人窃窃私语及责备的人物,而他总是默默的承受着,并继续着他不明了的追求。
许多人对束景若说着同一件事,并赞扬着她聪明的选择,但是只有束景若知道,他不是一个在没有任何理由下会做这种事的男人,而事实结果也是——他在学期结束后,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束景若的无情?上级的压力?蒲昕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众说纷纭的耳语持续了两个月,尔后慢慢的淡忘、慢慢的消失,到最后,根本没有人记得蒲昕……
“到束家!”想起了这段往事,束景若突然叫着保全人员回头,因为她突然想回到束家,看看蒲昕所留给她的只字片语。其实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她对那件事的感觅,但身为一个女人,面对着从不间断的关怀及体贴,谁能真正有颗铁石之心?束景若回到房里将一个埋藏在衣柜最底层的小箱子打开,望着里头仔细用细绳绑成几束的小卡片,默默的发着呆。
过去了不是吗?束景若问着自己,但为何那种淡淡的感觉却仍是埋藏在心里?也许是想留住年少的轻狂吧!也许是不忍心蒲昕的绵绵情意吧!束景若将小箱子拿起,静静的回到了于家。
但一回到于家,束景若就觉得整个气氛有些异样,阿珍带着一些愤怒及不解,而爷爷则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天塌了啊,看你们那副苦瓜脸。”束景若不解的问着。
“这……”阿珍将一份晚报推到束景若的面前,束景若顺手拿起,却发现她自己的照片大大的登在上头,而王少逸正俯在她的身旁。
“这是什么?”束景若冷冷的笑了起来,好家伙!王少逸居然用这招。
“太太……这不是真的吧?”阿珍有些忐忑的问着,报纸的标庭以斗大的字眼写着于夫人与王少逸的情事,震惊了所有的人!他们等了好久就是想问束景若事
情的真相,但却又很难开口。
“废话!”束景若丢了报纸,“怎么,今天不吃饭是不是?”
_“大太……”阿珍不明白报纸上的报导从何而来,而束景若淡默的态度又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太太与先生之间并没有任何何题,但是从小看着先生长大,她明了在先生那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有颗敏感的心,若是他也看了报导,那……
“放心,我在这里住得挺舒服的,一时半刻还不想走,如果你再不开饭的话,我就真的要上楼去了。”
“景若……阿鹰是不是对你不好?我是说……他是不是……”好不容易等阿珍去上莱的时候,爷爷却又吞吞吐吐的问着。
“爷爷!”束景若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他们都相信报导的事吗?“那种没程度的报导你真相信啊?”
“我当然不相信!”爷爷赶紧撇清立场,“只是我想……如果阿鹰‘办事’不力,一天到晚沉迷电脑的话,我会好好劝劝他的……”
“天!”束景若翻了翻白眼.“爷爷,请别小看了你们于家人的能力好吗?
“喔,那就好。”一听束景若这么说,爷爷整个脸都容光焕发了起来,不等阿珍上完菜,就急急忙忙的开始吃起饭来了,然后自己还在那里满意的笑了起来。
但是,这天晚上于鹰却没有回来,他打了通电话以简短的几句交代了他的行踪,便挂上了电话。
束景若是没有说什么,但其他人却都担心了起来,深怕于鹰是看了报导后心情不佳,而这个夜里,束景若在自己的房里滴滴答答的打着电脑,而楼下则坐了三个不知所措的家人,默默的在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