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柔,你病啦?”
她恹懒的摇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看她那模样实在怪吓人的。
“那究竟是怎么了?”织香焦急的坐在她的身边询问着。纯柔有气无力的回道:“织香,你认识尊子吗?”从他二人的对话中,她知道那名女子就唤做尊子。
“不认识,你没精神是为了她?”
迅速否决掉织香的猜测:“没有啦!我只是……只是累了一点,也许是昨天晚上受了点凉的缘故吧!”
“受凉?那还说不是生病,我马上找医生来——”
“不,不用了,只要休息一会便没事的。织香,我今天这个样子,你可千万别告诉你们社长。”
她用心的交代,挺可疑的。“为什么?”
她随便编扯个理由:“我怕他会担心。他已够忙了,我实在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所以你千万别告诉他,答应我。”
“好吧,要我不说可以,但你得好好保重自己。”
“会的,我会的。”她十分感谢织香的配合。
晚上,他终于回来了,没有半点异样,一如往常的过来看她,并与她共进晚餐。
“纯柔,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生病了?”
她快速的否认:“没有呀!”
否认得太急,叫人生疑。羽探过手去,但她闪得很快,只触着她一半额头。“纯柔,如果不舒服,可千万别忍着。”
“我知道。”
用过晚餐,他又匆忙的赶出门。她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心情不好,睡眠不足,加上吹了一整夜的凉风,到了半夜,一股燥热排山倒海而来,她痛苦的申吟。月子还是半夜起来夜尿才发觉不对。
她房里的灯亮着,月子不放心的走过去探看,才走近,就见纯柔房门未掩,窗户也没关上。入秋了,夜晚可是挺冷的。听见细微的申吟声,再加上少爷有交代,要她多多注意纯柔小姐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记得马上找他。
月子没忘了这个交代,立刻打了他的行动电话,响了好久才听见有人回应,但回话的却是一名听似陌生却又熟悉的女音。
“喂,请问岛悟社长在吗?”
对方未回答,便已听见羽社长回话。“喂……”
“少爷,是我。”
“月子?三更半夜,你找我有事?”
一个不祥的念头闪过他的脑际……是纯柔……
“嗯,纯柔小姐病得严重,月子不敢私自作主——”
“马上送她去医院,我立刻到。”
羽慌忙的起身更衣,此举叫尊子看傻了眼。他刚刚口中的纯柔是谁?
“羽,你现在要去纯柔那?”
他未停顿动作,回头看了尊子一眼。没有答腔便准备出门。
她又问上一句:“你还会再来吗?”
他缄默了一会,马上回答:“会。”
尊子识相的说道:“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羽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离开。尊子站在窗帘后目送他离开。看他着急的模样,不难猜出他对“纯柔”的关心。
尊子并不担心羽舍得放下她,毕竟昨夜她声泪俱下的哭诉,她敢保证,一时半刻,羽是不会离开她的。
她从没耍弄他的意思,毕竟多年前的那一段情爱,早成了他心中的永远,她不怕俘虏不了他。
当他在山之野答应了她的请求,尊子便知道,他还是忘不了她的。
到什月弥之前,她特意换上全新的内衣裤,特意的打扮,为的是迎接他们重逢的这一刻。
事情是如此的顺利,他们意外的重逢,一个完美的邂逅,再加上共进一顿浪漫感伤的晚餐——
“羽,你知道吗,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你、念你,我真的对不起小田,但我又不想忘了你,很矛盾对吧!”
羽答应这次的会面,心中也很挣扎。“尊子,在停车场时,你说你已不再是小田太太——”
“我和他离婚了,就在上个月,小田终于肯放过我了。其实,他一直都明白,我根本忘不了你,当年如果不是岛悟先生的干涉施压,我绝不会成了小田太太。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人生。”
羽动容了。当年他恨过父亲的拆散,也怨过尊子无情的背叛。为此,他几乎恨尽全天下的女人,从此过着荒唐且糜烂的生活。为了报复尊子带给他的伤害,他以同样的手段回报那些藉机攀附他的女人。
直到纯柔出现,他收心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常和一些三教九流的女人来往,不再游戏众花之间,他一心一意的只想讨她欢心,偏偏她又是如此的不领情。
尊子是带领他跨越男女界限,教他模索男女情爱的女人,那年,他一直很信任她,那种难分难舍的甜体结合,记忆犹新,正所谓最初也是最美的。尊子就是捉住了他这个弱点,使得羽更加的割舍不下她。
餐后,她开口邀他到住处坐坐,而他也没有反对的同意前往。
为怕室友贸然回来,在席间她便以电话联络二人暂时避开。
当她坐上羽的座车,羽的神情教她安心。
“羽,分开的日子里,我真的很痛苦,也无时无刻不想念你,想着当年的快乐与甜蜜,以及我们后的欢愉……”
如此露骨的表白,他不但不觉恶心,反倒有了同样的怀念。他知道,尊子当时与他在一块,心眼中绝对不贪他的钱财,她不是那种拜金女,现在他也同样深信不疑。
来到她的住处,环境干净,且视野良好。他更发现,站在阳台上,竟可以看到他的家——岛悟宅。
“站在这,视野还真不错。”
尊子知道他意指为何,只是神色黯淡的解释:“羽,为了见你一面,我在你的会社附近兼差打工,为了能见你一面,我千方百计的接触与你有关的一切事物——像住在这。即使我们一直无法见面,但只要能站在这,能够见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我也心甘情愿。”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自己成了她设陷下的猎物。
“尊子——”
尊子以指捂住他的唇,那份软香,至今他犹记得。
不知何时,他们已到了床上,他不拒绝,她更大胆。解扣的手没有稍歇,两瓣微启的朱唇正饥渴的攻掠着他的,急促的呼吸,交杂着高张的。
激情过后,羽懊悔不已,因为那种感觉全然走样。十多年前与十多年后,同样的主角,历经多年的洗练,再度交锋,感觉竟是如此的不同。
躺在床上的尊子紧紧搂住他赤果的胸膛,深怕他会离开。
羽双手交叠脑后,一动也不动的思忖着,今天这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尊子仍然浸溺在幸福的漩涡中,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毕竟他还是答应了她明晚的约会。
月子三更半夜匆忙来电的效果可真吓人,而羽更是可疑。月子到底告诉了他什么,能叫他忍心放下她,匆忙的赶回去?这到底意谓着什么?那名叫纯柔的女人,在他的心中究竟占着什么样的地位?
羽几乎是飞车赶至。纯柔才到达医院不久,他已然跟上。自动门一打开,月子便看见他,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少爷,纯柔小姐人在急诊室中。”
羽一身的凌乱,由此可见他的情绪有多纷乱。他一向是个注重外表形象的人,不会任自己蓬头不整的出门。
羽不发一语的进入急诊室。医生及护士忙着照顾病人,根本无暇抬头看他一眼,最后还是一名护士注意到他——
“先生,你是……”
他指着床上正在接受检查的纯柔。“她是我的妻子。”
护士一副了然状的放行。
在做过一番检查后,她终于被推出急诊室,转至普通病房。待一切安置好,羽出声了:“月子,你先回去,这由我来便行了。”
“是,少爷,那我先回去,明天一早,我会准备吃的过来。”
“嗯!”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上,没心思去想今天与明天。当病房陷入宁静之中,他才有时间仔细的面对自己的心情。
刚接到月子的来电,他的脑筋运作就整个停摆了。她怎能如此的脆弱?一个有勇气以火焚身的女人,她该有着极度坚强的意志力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柔弱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他会害怕,害怕这样的她。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的恐惧过,屏息贯注的盯着她偶来的申吟呓语,他的神经更是紧绷得松懈不下来。
喉间像火烧般的滚烫,全身骨头恍若松散似的酸疼,朦胧中只觉得有一双手来回探抚她的额头。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陷入昏迷,也不记得痛楚何时侵袭她,她只知道,他现在仍在尊子那里温存,她的心好疼、好苦。热浪一波波的吞蚀着她,呼吸也跟着急促。依稀听见他急切的声音,这莫名的妙方,叫她身上的高热降了下来,让她不再感到滚烫,人也舒服得多。
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阵的寒颤,她浑身发抖地颤动着,“好冷、好冷!”的申吟着,宛若刚由热滚的水中被丢入冰冷的冰窖,两极化的待遇,令她产生抵抗。
羽因失眠而发红的眼,一直不曾离开她的身上,不管她的声音有多细微,他始终用心的倾听。听她喊冷,立即唤来值班医生——
“她到底怎么了,怎会忽冷忽热?”
医生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告诉他:“初步检查的结果,应该是受了风寒,忽冷忽热是免不了的,您请放心,尊夫人会平安度过今晚的关键期。”
送走了医生,再观察的结果,证实医生是对的。她不再呓语,只因他已躺在病床上陪着她。
月子一大清早便炖了鲜鱼汤,另外买两份速食早餐,匆忙的赶过来。门一打开,走了进去,看见的就是一幕安详和谐的画面。
打少爷抱着纯柔小姐进门那一日,她便看出他俩关系匪浅,现在证明,她的看法没有错。
月子小心地出了病房,坐在病房外走道上的椅子静候他们醒来。
一名医护人员想进去,还被她拦了下来。
“别进去打扰他们。”
护士小姐疑惑的看着她。“我在做例行检查,你不让我进去,要是那位夫人出了什么问题,我可扛不起。”
她的话不无道理。月子想了想。“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先叫醒我家少爷,然后你再进去。”
“嗯,好吧!”
月子先叩门再出声:“少爷,月子给您送早餐来了。”
声音大小适度,羽立即警觉地下床应门。
“月子,这么早!”
他耙耙头发,理了理一头杂乱。开了门,他才看见一名医护人员跟在月子身后。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月子一眼,月子则是一脸笑眯眯的进了病房。
量过体温,换了点滴的药袋,交代一声:“夫人的高烧已然退了,你可以放心了。”
羽抱了她一整晚,对她的体温可一清二楚。向护士道了声谢:“谢谢!”
被这么出色的男人道谢,一阵粉桃霎时飞上护士小姐双颊。“别客气,这是我应尽的本分。”端起铁盘便离开。
她眼中的爱慕之意可全看在月子的眼中,心里暗叹了一声:唉!没法子,谁教她的主子是香甜可口的糖,人人想沾上。“少爷,您也累了一晚,接下来的时间不如交给月子来看顾。”
他不放心,毕竟纯柔与月子言语上沟通不来。“不了,还是我来好了,纯柔要是醒来,要水或要吃的,你不会懂得她的话。”
“可是月子怕您累坏了。”
他明白月子的关心,只是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挂念着她,再累也不嫌苦。“不会的,你东西放下先回去,家里不能没人打理。”
既然少爷坚持,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便回去。
尊子已找了羽好几次了,但他的秘书口风紧,一点也不肯透露他的行踪。找不到他,她的心情也跟着大坏。
丽子光看她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不烦也看腻了。“尊子,可不可以请你停下来或坐下呢?”
尊子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好友。“丽子,他不见了。”
他?哪个他?
“你指的是岛悟羽吗?”
尊子又是深深长叹之后才点头回应,不过还是不发一语,心情真是无措到最高点。
“前几天,你不是说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对你痴迷,怎么才两天光景,他就逃得无影无踪的?”
现在是什么状况,连她也搞不清楚。温存意犹未尽,一通电话便催走了他。纯柔是谁?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羽仍未娶,而他并没姊妹,但当他说出纯柔这名字时,却是那么的温柔……
“丽子,我要你帮我。”
“帮你?你的羽又不是在我的管辖区内,何况他双脚健全,爱上哪就上哪,我哪来的本事查他的行踪?”不是她不帮,只是,要她帮总得是她做得来的小差事,绝不能是高难度的侦探工作。
“我当然知道你没法查他的行踪,但我想知道一名叫做纯柔的人的底细。”
“谁是纯柔?是男是女?是圆是扁?他又住在哪?”
如果知道还用她查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纯柔应该是个女人,而且她和羽的关系十分密切,否则月子不会为了她三更半夜打电话给羽。”
咦?尊子这话可古怪。丽子趋向前问个究竟,尊子这才一五一十的将那夜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听完后,丽子的结论是——
“我好人帮到底。”
“谢谢你了,丽子。”
“先别谢我,将来你如果成了岛悟夫人,不要忘了我潼尹丽子还是你的朋友便行了。”
尊子笑道:“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的幻想起未来的美景。
纯柔在医院待了三天,早也吵,晚也吵,便是吵着要回家。羽不放心,非得等全身检查完,确定无恙才答应她回岛悟宅。
这阵子还真折腾得她瘦了一圈,人一清瘦,身子骨也单薄了。为怕她耍性子,他是尽可能的待在家中陪着她,盯着她进食、休息,一刻也不放松。
纯柔也暗自欢喜这病可来得真适时,心中对瀚洋的思念逐渐远扬。
她在意他的笑容、他谈话间的抑扬,渐渐的,她开始接受他的关怀,不再回避自己真实的感受。
那是一个凉爽的午后,她又听见了尊子的声音。
虽然羽刻意支开她,避免两人碰面的尴尬,但从月子的低咆,及织香支吾的言语中,她也探出个头绪来。
“织香,你们社长有客人?”
织香还没模清现况呢!“是一名年约四十的妇人,不过打扮不输二、三十岁的时髦女子就是,她叫做尊子。”
尊子?是她!她的心中有个底了。
“织香,月子在说些什么?”
她如果能听得懂她们之间的对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头雾水的。
“她只是低吼尊子又出现纠缠社长了。”
“又出现”、“纠缠”,这些字眼像是他们之间有过去似的。“她还说了些什么?”
织香似乎有所隐瞒的。“没什么啦!纯柔,我们回房去了,社长对你出现在这很不开心。”
他不开心,为什么?回房途中,她不断的问织香,但织香总有其他的托词不回答。一股没来由的不安笼罩她的心。
“尊子,你怎来了?”
她找他找得可苦,没想到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冷淡的质问。
“羽,你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岛悟羽。”
他承认当年极度迷恋尊子,但物换星移,她变了,他当然也变了,现在再来谈十年前,心境怎会相同呢?
“尊子,你不该出现在此。”
他不是说气话,只是不允许任何人扰乱他与纯柔之间好不容易才产生的和平与好感。当他看见纯柔与织香二人出现时,一古脑的怒气无处发,只一个怒目瞪视,就教织香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尊子顺势望向两人离去的背影。“她是纯柔?”
“你太多事了。”羽冷冷的应了一句。
“不,我没有。你想想,我为了你舍弃小田和孩子们,要是再让别人抢走你,那还不如叫我去死。”
尊子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情女子,对于羽,她不会轻易放手的,尤其老社长已死,她又离开了小田,一身孑然的她,是抱定破釜沉舟般的决心的。
羽沉默的看着尊子,淡淡说道:“你先回去,我会去找你。”
她相信他绝不会失约。“好,我等你。”
他并没送她,也没回纯柔的房间,只是静静的一个人坐在起居室内沉默不语。
月子忍不住的开口:“少爷!”
他知道月子要说什么。“若是谈尊子的事,那就不用说了。”
月子实在不愿再看见少爷重蹈覆辙。“少爷,不是月子爱管闲事,只是月子看得出来,您对纯柔小姐有很深的感情,既然您对纯柔有意,又何必再与尊子纠葛不清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您何苦伸手再抓呢?”
羽不回应,月子也不再逗留多言。
“少爷,话,月子也说了,您生气也好,不生气也罢,月子只是尽本分相劝,再来的决定,就全在于你了。”
话一说完,便悄悄退出书房。
羽心里清楚明白,与尊子的重逢不是幸事,但他却忘不了初尝禁果时的快乐,那种感觉,是他惨绿少年时期最美妙的回忆。尊子以性鼓励他向学,而他也拼得好成绩来索取报酬,明知是变态的交易,但值血气方刚、似懂非懂的生理期,他乐此不疲的追逐,尊子也不吝奉陪到底。所谓最初也是最美,初体验的人事物,总给人最深沉的回忆。
十指交缠,但眼神却是坚定的,教人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
倏然起身,像是打定主意般。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不该找纯柔,然而,他却选择到她那里。
他一出现,织香可吓了一大跳——
“社长!”
一句社长拉回纯柔游离的心思。他怎么还会过来?转念一想,她凭什么断定他会不会来?这是他的家,且他们之间又没任何的约束。
羽诡异的看了她一眼,旋即吩咐织香:“你先出去,我和纯柔有话要谈。”
织香没料到社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但她不该感到意外,他确实应该给纯柔一个交代。
“纯柔,我先出去了。”
纯柔始终不发一言的闷坐一旁,当织香对她说话时,她也只是颔首点头。
门合上的声响,与屋内的死寂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和尊子之间,有割舍不掉的回忆,今天她来……”
纯柔才不管他现在的话意为何,他根本毋需跟她解释,他的一切作为全与她无关,不是吗?
“沐阳,我的角膜何时会来?”她关心的只有这事,其他的,她已无心贪恋。
她的回答大大伤了他的心,他一度以为,她会因他的诚实坦白而回心转意,看来,是他自己想得太美。
“来这么久了,你对我还是没有感觉?算了,是我自作多情。”
门在瞬间打开又关上,一阵鼻酸,泪水随之悄然滑落。她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只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去承认她是喜欢他的,尤其在他亲口告诉她,他与尊子有着无法割舍的回忆时,她更是无法将心中的疙瘩释怀。
受够了,他受够了这种漫无目的的追逐,尤其是在感情上。没有愤怒,没有不平,只是满月复的沮丧,他的用心,她全然不当一回事,罢了,没了她,他依然快活。
羽又来到尊子租赁的地方。
叮咚……
开门的是一名陌生女子。
“你找谁?”
女子冷淡的语气,几乎叫他想打消主意,回到车上,然而尊子适时探出头来,并叫住他。
“羽!真治,他是岛悟羽。”
真治这才敞开门,并换上异常热烈的嘴脸欢迎他。
“你是岛悟羽?实在看不出来,我还以为……”
“真治——”尊子连忙阻止她说下去。
“喔……”真治终究是个聪明人,明白尊子正在钓金龟婿,她实在不宜打扰。
“羽,进来吧!”羽一进房门她便上了锁。
尊子旋过身子,紧紧拥抱着他,喃喃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再理我,心里忐忑得很。”
纯柔的冷淡浇熄他一盆热火,除了来这,他竟不知该往何处。
尊子的双手正灵活的徘徊游走他的胸膛。
“尊子,我没性致。”
“会的,你马上会有性致。”
他只要不推拒,她便有办法征服。不消半分钟,两人已精光的交缠于床上。尊子看得出他的性致缺缺,但她相信,羽既然会来,那么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昭然若揭的。占着这个优势,她要好好的扳回一城,完全攻占他的心。
“羽、羽……”
她的轻唤充满魔力的撩逗他的心扉。她是他最想与之的尊子呀!偏偏纯柔的身影总霸道的踞伏他的脑海,他愈想挥去,她的影像愈是鲜明清晰。勉强的结果,只是更痛苦的交战,索性放开来,将尊子当作是纯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