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休息室只剩一步的距离,是-不耐烦的转过头,没好气地想质问她又有什大事,却望见子宁有些慌乱的神情。
吞下质疑,她连忙走回办公桌,看清了让好友为之变色的邮件,也不信的瞪大眼——
“这是——”
“……石易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子宁好不容易逼出震惊过度的嗓音,“你也不知情吗?!发生这么大的事,石易竞然都没告诉你?!”
是-紧抿住双唇。
她也不信石易竟然什么都没说,每天还笑得像弥勒佛似的来找她,就算看尽了她的脸色,也没表现出一丝异样……
瞪着荧幕上满是K大的名称和网址,子宁更加难以置信,“这封信看来传遍K大了,分明是有人想陷害石易!”
“打开旁边的档案!”是-命令道。
子宁立刻按下手中的滑鼠,开启另一个文字档,上头写着K大三天前已让石易停职,寄信人的署名非常奇怪,竟然叫作赎罪者!
“我还在想石易这几天怎么都没排课,原来是——”子宁懊恼的转向面无表情的是-,“不管学校怎么处理,石易的名声一定都会受到影响,要是惹上媒体就更不得了了,怎么办?”
“立刻联络K大的财团,要他们放手这件案子,公布这纯粹是造谣生事,让石易即刻复职。”
“可是,”子宁皱眉,“如果我没记错,K大属于京胜——是我们的死对头。”
一堆财团可以打商量,但京胜可不在高氏的施压范围内。
“那就买下K大。”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子宁不信的一呆,“可是目前兴建的碧空休闲山庄和美和饭店,已经让高氏资金调度上有些吃紧——”
“不要紧。”
“上回风雅裳的代理权搞得我们和京胜势如水火,京胜绝对不肯松手——”
“那就拱手让给他们风雅裳!”
“什么?!”子宁震惊的瞪着她,不敢相信是-竟然愿意拿一年十几亿的利润来换一所破烂大学!最令她不信的是,“我还以为你厌恶石易到极点了,不肯帮他——”
“我是厌恶他。”是-冷冷的声音戳破她企盼两人复合的希望。
子宁一楞,“那为什么——”
“因为我了解石易。”是-漠然无表情的转身,“就算他再不济,也只有女人倒贴他的份儿,他不可能会去侵犯学生。”
再说,这个世上能欺负石易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她高是-!
望着好友冷然离去的背影,子宁不信的摇头自语:“一个令你厌恶的人也值得花上十亿?那我也让你厌恶算了!”
***
“你跑到哪儿去了?”
没料到石侃会在公寓门口等她,刚回来的舒婕一愣,连忙将右手藏在身后。
“公司有餐会嘛!为什么你不先打行动给我,就不用在这儿傻等了!”她用笑容掩饰不安,别扭的用左手打开皮包掏钥匙开门。
石侃脸上满满的兴奋,“学校刚才联络我大哥,要他明天——”
“啊!”看见石侃想替她拿皮包,舒婕紧张的往后退一步,原本是想闪躲他的注意,哪料右手一个不小心撞上旁边的墙壁,霎时让她痛叫出声。
这下可好,想不让石侃发现她受伤都不行了!
“你的右手——怎么回事?”石侃握住她的手腕,看清她右手掌心几乎有两寸长的一道血口。
血口又深又直,很明显是割伤的痕迹。
“呃……”舒婕痛皱着眉头,很快找到借口,“刚刚在庭园跌了一跤,不小心就被石头划了一道。”
石侃拢起两道浓眉,也不疑有他,“进去!我替你包扎。”
进了门,舒婕拿出医药箱,石侃边替她敷药,一边唠叨,“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也不小心点儿,竟然割得这么深!”
怕他继续追究伤口,舒婕连忙转开话题,“你大哥既然复职了,那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原想颔首的石侃一楞,抬起了困惑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大哥要复职了?”他方才明明就还来不及告诉她啊!
“我——”舒婕一怔,心虚的垂下眼睑,“呃……你刚刚不是说学校联络你大哥吗?我看你又一脸高兴的模样,所以就猜到了!”
“是吗?”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努力堆上自然的笑容。
“说得也是!”粗枝大叶的石侃点点头,相信了她的解释,再次浮上笑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学校相信我大哥是清白的了,我大哥挂断电话还愣在那里,我就已经迫不及待飞过来想找你庆祝了。”
舒婕松口气,暗暗庆幸石侃粗线条的个性,一点儿也不会怀疑别人。
庆幸的同时,她也暗自吃惊高是-的办事效率。
电子邮件寄出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哪!她竟然就神通广大地让石易重回K大了?!
这是不是也表示高是-其实仍然很在乎石易……
舒婕咬住唇,甩去两人真的可能复合的念头,告诉自己别再想太多了,只要现在一切都很圆满,这样就够了!
望着眼前的粗汉动作笨拙的替她敷药,她忍不住噙上笑意,“你说,我们要怎么庆祝?”
“到我朋友新开的那家PUB跳舞好了。”石侃贴上透气胶带固定好纱布,微微一笑,“好了!大功告成!”
望着手上缠得乱七八糟、几乎惨不忍睹的胶带,舒婕柔柔的抿着嘴笑。
“不怎么完美是不是?”石侃有些尴尬。
“我喜欢就行了!”她笑着给他一吻。
石侃化被动为主动,攫住她的芳盾,吻到两人气喘吁吁才放开。
“走吧!”他笑着轻抚她嫣红的脸颊,不记得有哪个女人曾让他持续这么久的爱意和冲动。
“嗯!”
关门准备下楼之际,舒婕忽然要他伸出手来。
“做什么?”石侃一脸不解,还是依言摊开了掌心。
一支银色钥匙交付到他手中,舒婕腼腆的红着脸笑,“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在门口傻等了。”
看着手中的公寓钥匙,石侃楞了半秒,知道这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表示。
一阵犹豫、不确定、欲言又止,他最后还是将钥匙塞进了裤子的口袋。
抬起双眸,他看见舒婕绽出了比玫瑰更美的笑容。
***
照着地址,子宁来到了眼前的公寓,毫不迟疑的走上楼。
原本是不需要亲自到K大的,反正石易复职了,不过是-要她查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并做全盘的了解。
而出乎意料的,她竟然还真的从教务主任的口中,问出了“纪希眉”这个名字。
虽然教务主任声称这是学生的谣传,学校方面没有证据,也还找不到纪希眉求证,不过,子宁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孩绝对和这件事月兑不了干系。
而由她出面,绝对比是-处理要来得恰当,因为她顶多只会给这小女生一个小小的教训。
如果是是-,大概会将纪希眉给扁成猪头。
这间公寓都是套房,应该是专门出租给上班族或学生,进出随意,应当要小心门户才是,可是令人意外的,纪希眉的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子宁敲了两声门,没人回应,听见里头有电视的声音,于是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画面却顿时让她愣在门口。
显然这儿才经过第三次世界大战,除了嗡嗡作响的电视,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摔烂在地板上。
才刚纳闷,一个年轻女孩的身影就冒出在这堆混乱中,睁着一双惊怒的大眼瞪着她,“你又是谁?”
这个女孩八成就是纪希眉了,至于“又”的意思是指她是第二个?
子宁皱起眉头,怀疑她指的第一个是什么人?
怀疑的同时,她也看清了不仅是房间乱七八糟,纪希眉身上的衣服也皱乱不堪,称得上漂亮的小脸除了点点的瘀青外,眼眶上竟然还有两个大大的黑轮。
不管这个第一个是谁,显然和是-的手段不相上下,都给了这女孩一个不轻的教训!
“你到底是谁?”纪希眉手上拿着敷瘀青的水煮蛋,怒气大概战胜了惊恐,先发制人,“如果你是来替石易出气的,这样已经够了吧?难道我还不够惨吗?”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宁很好奇。
纪希眉狐疑的瞪着她,“怎么?你和她不是一路的?”
“她?”
“也是一个女人!”她气愤的踢开地上的玩偶,“跑到我这儿来,二话不说就打了我好几巴掌!”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够凶恶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比她更狠的女人,而且打起架来一点儿也不含糊,还把她的住处捣成一团乱!
她打不过那个女人,最后只好敲破酒瓶试图吓走她,未料那个女人竟夺走了酒瓶……
想到那个女人右手汩汩冒出鲜血,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的那股狠劲儿,纪希眉到现在都还觉得胆战。
她明天就会到学校解释整件事,还石易清白,要不然那个女人手中的酒瓶碎片肯定会插到她身上来!
“女人?!”子宁一愣,更好奇了,“你知道她是谁?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纪希眉口中的这个女人,让她联想到那个署名“赎罪者”的寄件人!
“天知道她是谁!”看来眼前的女人不像是来找她麻烦的,纪希眉干脆大刺刺地坐到床上敷眼睛,“我只知道她和你一样长头发,脸蛋——”
纪希眉愣愣地噤口,拿下敷眼的水煮蛋,忽然想起那个女人厉声命令她去向校方解释的时候,那长长的黑发飘扬开来,露出了脸孔——
而面前的电视竟然也出现了同样的面孔——
“就是她!”纪希眉瞪着电视,不信的指着洗发精广告里的女主角叫出声来,“就是这个女人!”
***
冗长的会议令人心烦,好不容易走出会议室搭上专属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是-仍觉得胸口烦闷。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只有桌上一盒包装精致的礼盒映入视线,她拿起来端详。
“雅堤?”是她最喜爱的蛋糕店!莫非……
果然,桌上还留着一张条子——
知道你在开会,所以我在休息室小寐,请叫醒我!——
永不放弃的小人前夫
她早该知道的,世界上知道她所有喜好的,唯有这个男人。
放下字条,是-转头望向一旁的休息室,脚步不由得一转,推开了休息室的房门。
没拉下的百叶窗透着微温的阳光,石易修长健硕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张宽敞的双人床,那双总是盈满笑意的炯亮眸子此刻轻轻闭着,浓黑的双眉舒展着放松的线条,迷人的双唇向上微弯,吐着均匀的鼻息,整个人沉浸在宁静的睡梦里。
没来由的,是-心头的烦闷散了开来。
老天爷真是喜欢开玩笑!直到现在,竟还让这个男人拥有令她安心的力量……
她应该是憎恨他的才对!可是她却仍像过去一样,觉得能这样看着石易,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咬住唇,她缓缓走近石易,在床沿轻轻坐下。
叫醒他?不,她不打算叫醒他。
他眼下疲惫的阴影说明了他极度的缺乏睡眠,那是她造成的。
子宁说得对,她是一个残酷的女人,只是少了一个字,应该说她是一个残酷的笨女人!
不仅对石易残酷,也对自己残酷的笨女人!
可是如果她不残酷,就这样原谅了石易,她就无法原谅她自己了……
就像那天,她臣服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她却自欺的告诉自己,她没有再爱上这个背叛她的男人一样!
实际上,的确也不是再爱上,而是她的爱从来没有喊停过,她是硬生生的将它煞住,所以才累积了那么多的恨意和埋怨,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
而石易竟然还说他永不放弃……
压抑不住冲动,她颠巍巍的伸出手,轻抚石易沉睡的脸庞,“既然永不放弃,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放弃?”
一滴泪浮上是-的眼眶,强忍落泪的轻微颤动竟然惊醒了石易。
一瞬间,那双模糊的睡眼睁了开来,看清了盈着泪水的美眸。
是-惶乱的急忙想抽身,放在石易脸上的纤纤小手却被握个正着。
她惊恐不信的瞪大眼,深怕这些时日的无情伪装就在这一刻被识破。
哪知石易握着她的手,迷蒙的眼睛又疲惫的闭上,嘴角抿出了幸福的微笑,叹息道:“是……梦!”
一定是梦!
要不然他不会梦到是-和他和好如初了,也不会看到她泪光模糊望着他的模样,而泪眼中竟然也没有憎恶和嫌弃。
是-更愕然的瞠大了美眸。
然而石易沉沉的鼻息再次传来,证明了他真的认为自己身在梦境中。
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涌上了更多的怅悯,是-擦去泪水,轻悄悄的挣月兑石易的大手,视线却一直胶着在石易的身上,一步步往后退去。
现在他们虽然还不像夫妻,却愈来愈像共同养育孩子的伙伴了,她不知道未来还会如何,也已经不想知道,看样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退到门口,不经意的抬起眼险,这才赫然发现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子宁——
“嘘!”在她惊楞出声前,子宁抢先按住了她的嘴巴,轻声说道:“琳恩的文案送来了!”
***
怀疑子宁撞见了多少,是-依然强持镇定,安稳的坐在总裁办公桌后,大略的翻了翻琳恩的文案。
两分钟后,她抬起了还算满意的眼神,“可以!交代她们办下去。”
“我也觉得不错,不过,广告的人选有点儿问题。”子宁小心冀翼的看着她。
“什么问题?”
“两个人选的条件不相上下,琳恩希望你做最后的裁定。”
不让是-有机会发表意见,子宁动作飞快的按下了电视遥控器,“这是第一个,最近拍了一支洗发精广告,你看看!”
一百寸的大荧幕出现了所谓的广告女主角,一刹那间,是-的脸庞失去了血色,视线怔怔地无法转移,只能瞪视眼前的画面。
是……那个女人?!
“换掉她!”冰冷语气中的激动虽不明显,却足够让子宁证实心中的怀疑了。
是-果真认得这个女人!
她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倒认为她挺适合琳恩的风格,而且你还没看到另一个——”
“换掉她!”
“为什么?”她定定地转向是-,这次几乎可以嗅到她语气中的狂然愤怒了。
“她不适合!”四个字几乎费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冲口而出,是-表情僵硬的转开头,拿起遥控器关上电视。
荧幕“唰”的一黑,舒婕甜甜的微笑立刻消失在眼前。
是-却仍然无法正常呼吸,痛苦的回忆像是在她心中炸开了一个洞,黑幽幽又深不见底……
子宁还不放过她,拿了一张舒婕的照片晃到她眼前,“你认得她,对不对?”
“我不认得!”她僵直的别开视线。
“你认得!”
“我——”
“这个女人叫舒婕,现在是香江经纪力捧的一员,可是她是台湾人,两年前还在K大修过石易的课,后来被开除,才被香江网罗到香港发展。”
“我说我不认得——”
“她去找过纪希眉!”
还想否认的是-猛地一怔,“你说什么?”
“她把陷害石易的女孩扁得跟猪头一样,我猜她就是寄急件给你的那个‘赎罪者’。”
“赎罪者?!”是-不信的重复。
“就是她,对吧?”子宁不再让她逃避,“你和石易情海生波,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不对?”
不习惯被质询的是-拧起眉,“李子宁——”
“别拿上司的架子来压我!”子宁先发制人,“现在在我面前的不是高氏总裁,而是我的同窗好友高是-!”
“你——”
“程朗文说得对!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友谊根本就是空壳子,我永远也无法了解你!”子宁认真的看着她,“我想追回过去的友谊,是-,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两双固执的眼神对峙着,良久,子宁眼中浮出受伤的神情,“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是。”
是-怔怔地垮下了虚张声势的外表,整个人往后陷进宽大的皮椅中。
忽然间,一向高高在上的高氏总裁竟显得无比的脆弱和娇小,也让子宁觉得心疼。
“发生了什么事?”她往前一步,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沉默许久,面前的是-终于艰涩的开口,“记得青峰商会的会展吗?”
“你受邀演讲那次?”
是-面无表情的顿首,“在去会展之前,我在途中弄脏了裙子,因为顺路,所以我开车回家想换件衣服,可是一回到家
顿了顿,那张美丽苍白的小脸浮现一抹讥讽,“我看见舒婕……她光溜溜地躺在我和石易的床上。”
子宁震惊不信的瞪眼,“石易他——”
“他不在。”是-紧咬着唇,仿佛现在还亲眼看到那幕画面,“舒婕……那个女人告诉我,是石易要她到家里等他的……她还对我说她不是石易唯一的情妇。”
“你相信了?”
“我无法不相信。”
即使为好友感到心痛,子宁依然抱持理性,“你向石易求证过——”
还没问完,她就噤口暗骂自己是白痴。
她几乎忘了是-当时就像是被激怒的女泰山,还求证呢!根本就是一张离婚证书扔到石易的脸上,直接就判石易死刑了!
那段时间,是-甚至还不许她和老女乃女乃提到石易的名字!
为了她高傲的高家人自尊,是-甚至不惜自己担上负心的罪名……
“你说那个女人寄电子邮件给我,自称赎罪者,还去找纪希眉……”是理讽刺苦笑,“不可能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坦承和石易有染的时候,是那么趾气高扬,完全没有羞耻心!”
子宁才不在乎舒婕到底是不是那个赎罪者了,她现在最在乎的是——
“你竟然连半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石易!”
“这还需要解释——”
“该死的!当然需要!”子宁低吼,“也许这一切不过是那个女人的谎言——”
“那不是谎言!”是-跟着起身咆哮。
“就算不是谎言,就算是真的,你也该让石易有机会解释!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有多爱你?”
“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会和别的女人搞七捻三!”
“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会日夜为你做牛做马?任你高兴就呼来,不高兴就喝去?三不五时还得充当你的受气包?”
“你以为这些逆来顺受就是爱我了吗?错了!他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这么做!”
“你——”天啊!再笨的瞎子也都看得出来石易对她的真心真意了!什么叫为了孩子啊?这个女人真是……
子宁终于相信“旁观者,当局者迷”这句话了!
可是她不打算再让是-迷下去!
“不管怎么说,你都该听石易解释!”
“不需要!如果他不是问心有愧,又怎会答应和我离婚?!”
子宁几乎想拿石头敲醒这比石头还顽固的好友,但是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里转了个弯——
听来听去,其实是-最最怀疑的就是石易不爱她,那么,她只要证实石易真的很爱很爱她,不就得了吗?
于是乎,大眼精光一闪,她冒出一句无厘头的问题,“是-,如果你现在得了癌症怎么办?”
还在气恼好友竟然和女乃女乃一样都站在偏袒石易的阵线,一听到这个问题,不平的是-更是气极的膛大眼,“呸!你干嘛没事咒我?”
子宁转了转眼珠子正要回答,却听见休息室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像是石易起床的声音。
不由分说,她拉起是-,推着她略显福态的身子就往洗手间钻。
“别急着骂我,先躲进去,待会儿你就知道我不是在咒你了!”
“躲?我干嘛要躲?”被推进洗手间的是-一脸莫名,试着想推门,却发觉门被锁住。
“李、子、宁!”这女人究竟想搞什么鬼?!
“嘘!别出声!”外头的子宁压低了嗓音,语气却十足驾定,“你只要在里面安静十分钟,马上就知道石易爱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