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躺在床上的人。
宋誉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整片的白,害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想起身看个仔细,不意才动了一下,不小心牵动月复部的伤口,不禁闷哼一声。
“你可醒来了,再不醒我可就要拆了医院。”一道霸气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韩尧?”这还不是让他吃惊的地方,手上的触感让宋誉傻眼。“她……”
他错过了什么吗?不然,怎么会见到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他身上发生?
也难怪宋誉醒来时看到会很惊讶,就连他们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就不知道她有多固执,根本就不打算放开你的手,连我们想拉开都没辙,若不是令堂和晞云不断地劝说,再加上医生保证你一定会好起来,我看哪,她说不定会跟你一起进手术房哩!”
炎焱放低声音,尽量不吵醒趴在病床上睡觉,仍紧紧握住宋誉的手的迟曦恩。
“你手术一结束,曦恩妹妹就‘黏’上来,谁也劝不走,我们只好随她去。”韩尧失笑。
“我刚才先载伯母和晞云回去休息,毕竟她们也担心了一整天。”炎焱补充。
宋誉点头。看着身旁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有着斑斑泪痕,他十分心疼。
“谢了!这下没命也值得。”宋誉疼痛中仍不忘耍嘴皮子。
“你该感谢的是卫,若不是他,你现在只能把这件爽事托梦给我们。”炎焱不忘亏了他一句,指了指倚在墙边、双手环胸的那名冷漠男子。
“这是第二次了,上次叫我顾什么摊子……”靳卫嘴角抽搐。“要不是我认出了曦恩的声音,不然我铁定会直接挂你电话。”然而事实上,迟曦恩根本也没说出完整的话,还是靠他的直觉和临危不乱,加上事前已调查过她的住处,才能在第一时间叫救护车。
“好巧,原来两次都按到你的电话。”宋誉虚弱地笑。“给你添麻烦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绝不放过你。”靳卫冷冷地吐出威胁。
“你要原谅他,因为他也差点被你吓死,只是外表看不出来。”韩尧闷笑。
宋誉怎会不知道?他的这些朋友是标准的“外骚包,内火热”。
“不过很奇怪,曦恩为什么要一直说‘我不要’?”突然想到了这件事,炎焱大感不解。
“我被宋新刺伤时,她也是不断说着这三个字。”宋誉苦笑。
“卫,你调查过她,应该对这件事有个底吧?”韩尧挑眉。
靳卫点头。“嗯!我猜是四年前的那件事。”
而后,他说出了四年前的那场意外──
当年迟家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跟团出游,庆祝迟曦恩十八岁生日,游览车却在回程下山时,不知是车速过快或煞车失灵,失控翻覆在五十公尺深的山谷,当时她父母为了保护她而紧紧搂着她,虽救了她一命,可他们却在她眼前断气。事后,她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走出阴霾……
靳卫还真是保密到家,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没有透露,可见友情与职业道德,他是分得很清楚的。
听了靳卫的话,众人皆一脸深思的表情,宋誉则是心疼地看着迟曦恩。
他试着抽回被握紧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能以拇指亲匿地摩挲她细女敕的小手。
他会去找她,一来是接到童晞云的暗示,想将误会化解;二来是怕她在台风天会感到害怕,才会特地冒风雨前往,没想到最后却是他被送进了医院。
不过,值得。
如果他没来,她很有可能会被欺负,一想到这里,那时就不该轻易饶过宋新!
宋誉不知道她经历过那么悲惨的事,因此不由得想疼惜她。未料,他的举止惊醒了睡美人。
迟曦恩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对着她笑的人,而后,眼眶浮上泪水。
“宋誉!”她无预警地环上他的颈项,让宋誉吓了好大一跳。
惊吓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吗?瞧那洪水氾滥并激动连连的模样,宋誉直叹不可思议!正想叫韩尧他们过来帮忙安抚,却发现原本站在那边的人都不见了。
不知何时,病房早已被净空,闲杂人等全识相地乖乖消失。
宋誉哭笑不得。好吧,别白白浪费众人的好意。
“别哭、别哭,我还在。”抚着她的秀发,他轻声哄着。不过好像不显彰效,只见那小妮子一直哭,像是要把泪水哭干一样。
宋誉头一次对一个人没辙,不过想到她的经历……算了,便放任她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已确切感受到宋誉不会离开她,迟曦恩渐渐平静下来。“宋誉,你不会像爹地、妈咪一样离开我对不对?”她抽抽噎噎地寻求保证。她真的怕了,那场景教她永生难忘。
“以前我觉得什么事都无所谓,人生实在没什么好留恋,但现在阎罗王要我的命,我一定会用我三寸不烂之毒舌来讨价还价,哈!”他大笑,随后痛苦地皱眉。
妈呀,月复部的伤口好像扯裂了,真是典型的乐极生悲哪!
“宋誉,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她急喊,又想哭了。
他翻白眼,怎么觉得伤口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我不会死啦,请不要一直诅咒我。”宋誉没好气地叹息。“再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宋誉眼神放柔,温柔地抚上她的脸,以拇指轻轻摩挲着。
那有点痒、有点温暖的感觉,令迟曦恩不自觉享受着,终于放下心来。
宋誉不知道她听懂了没,但无妨,他会以行动来让她了解。
“小恩恩,我没办法起来,你过来一下。”突然,他坏坏的笑。
“什么?”她不解地看着他,他的笑容让她觉得奇怪。
“别问,你过来一点点,我告诉你一件事。”他用哄骗的语气。
她一时不察乖乖地靠过去,然后,就被他吻个正着。
本来还有点被吓到,不过,曾有二次的经验,一下子就习惯了,迟曦恩只愣了一下,之后便会意过来。
也许是喜欢他的吻,也许是想起了宋新的吻,想洗掉那段不愉快的记忆,她化被动为主动,试着回应他的吻……
被吓到的人反而是宋誉!他现在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随迟曦恩以她的方式蹂躏……啊,不是,是侵犯,呃,又错了!是表现爱意才对!
她对着他又咬又啃又挑逗,让宋誉心中赞叹她潜力如此强大,居然已经会用他的招式来对付他了。
虽然被咬得有点不舒服,但他索性放任她“吃”他。
不过,遗憾啊,若不是他有伤在身,也许就能顺势来个翻云覆雨……气气气!
哼哼,别说男人,能跟心爱的女人结合,这是何等幸福的事。
直到“吃”够了,迟曦恩这才离开他的唇,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你瞪我做什么?”他失笑,不只月复部疼,现在连唇也疼了起来。
“我、我怎么觉得这一次特别、特别的累。”她边喘气边说。
那当然,知道主动者的辛苦了吧?
“小笨蛋,你太用力了,下次轻一点知道吗?”这才是主因。
迟曦恩看着他红肿的唇,好像了解了,俏脸染上一抹红霞。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宋新那讨厌的吻。”
“别道歉,我本来就想帮你消毒,别再想他了。”他宠溺地模着她的头。若不是他浑身无力,不然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揽她人怀,好好地疼惜她一番。
不过,那混帐居然敢吻他的女人,很好,等伤好了,他会讨回公道的。
“那个……宋新说……你只是看上我的……外表。”她突然嗫嚅地说。
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的外型很突出,更因为她曾是名人女儿的身分,公司也有不少男同事找她说话、称赞过她,只是当他们跟她聊过后,尤其在知道她把遗产捐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理过她。她真的只是徒有其表吗?
“你是要让我气到伤口裂开吗?”他没好气的说,而后稍微用力地敲了一下她的头。
“痛……”她抚头哀号。
“会痛就好了,我现在的心比你还痛,你就这么怀疑我的人品!”他叹气。
“我……”她欲言又止,不知该跟他说什么。
“面貌的美丽,当然也是爱情的一项因素;但心灵和思想的美丽,才是崇高爱情的牢固基础。”他出其不意地说。
“什么?”她一时没完全理解。
“这是十九世纪末俄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契诃夫说的,也是我对爱情的看法。”他算是借花献佛。
迟曦恩慢慢地咀嚼,愈想唇角上扬的弧度愈扩大。
“你在我眼里,不只是外表美丽而已,我喜欢你的单纯,跟你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被气到想吐血。
“你不笨,只是反应比一般人慢,你甚至还能说出深奥的大道理。一般人判断一个人,往往都是从外在条件来评断,很少会真正深入去了解那个人。总之,我要说的是,其他男人不了解你是他们的损失啦!”哼,最好是没人了解,她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准抢走。
随着他讲解完的话,她的心里又泛起酸酸甜甜的泡泡。
“可是、可是我把爹地和妈咪留给我的钱,都捐出去了……”她小小声地说。
聪明的宋誉一下子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问你,你捐出去的用意是什么?”
“世界上有很多人没有饭吃,我想帮助大家。”她理所当然地道。
父母健在的时候向来乐善好施,更灌输她知足常乐、多行善多积德的观念,她只是学父母生前的做法,把多余的钱回馈给社会,反正她也不需要那么多。
“那就对了,把钱捐给需要的人比留在自己身边强,我支持你。再说,钱要靠自己赚,花起来才有踏实的感觉。你的做法很对,我非常高兴你能这么做。”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同样的,金钱也是。
他很庆幸她做了正确的决定,要是身怀钜款又加上美如天仙,只怕现下她已被有心人士拐去,甚至可能遭遇不幸,毕竟她很单纯──幸好,傻人有傻福,一定是她父母保佑。
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却有很多人看不破。
他很高兴她不属于那类人,因此对她的爱意又更上一层楼。
“懂了吧?再不懂,我就真的要跳死海自杀了。”他翻白眼。
“可是死海不是沉不下去吗?”她纳闷。“要跳也要去跳楼。”
“啥?!”好狠,跳楼不就非死即伤?他觉得伤势又加重,多了个内伤。
“不过……”她吊胃口的说。宋誉惊跳了一下,就怕她又说出什么让他想吐血的话。
“妈咪,您和爹地是陌生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因为妈咪爱你爹地呀!”
“什么是爱?有爱就可以让两个陌生人在一起吗?”
“孩子,妈咪没办法跟你说清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懂,但是,你要记得妈咪现在说的话,当你遇上能吸引你、让你想要亲近他,并且感到快乐的人,那就代表你爱他。”
“妈咪,我不懂。”
“不懂没关系,你把它记下来,等你真的遇上,就会懂了!”
“如果你要跳,记得找我。”她朝他绽开美丽且迷人的笑颜。
宋誉怔愣了一下,随后闭上眼睛。“没问题,我最爱拖人下水了。”
见他闭上眼睛,神色似乎有些痛苦。“你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没什么,只是讲太多话,伤口有点痛。”乐极生悲真不好过。
“要我叫医生吗?”她着急。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也许……你可以帮我减轻疼痛。”他眯眼坏笑。
“我要怎么帮你?我又不是护士?”她不解。
“你可以的,这件事只有你办得到,别的女人不行。”他用暧昧的口吻说。
她顿了一下。“是要我再靠过去一点点是吗?”她绞着衣角,脸上带抹薄红。
“啊,我的小曦恩越来越聪明了!”他大手一揽,直接勾住她的颈项凑向自己的脸,献上对她的爱意。一切尽在否言中!
人们对他的恶言恶语向来是气得牙痒痒,但她却是反应慢了好几拍。而她对他的爱意,同样迟了半拍。不过迟点没关系,最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好!
病房内恩爱的两人并不知道外头台风已过境,天空出现了美丽的双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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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的伤经过治疗,总算能出院休养。
“誉,你真的没有问题吗?”孙忆怡担心地问,只因儿子谢绝她的照顾。
“没问题,医生说只要小心别让伤口裂开,定期回来复诊就好。”宋誉觉得母亲太大惊小怪,好像把他当三岁小孩一样。
虽然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好很多,也能自己走路。
“宋妈妈不用担心。”迟曦恩微微一笑。“我会照顾他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看迟曦恩搀扶着自己儿子的手,孙忆怡暧昧地笑。知道两人彼此情投意合,她这个做母亲的真的很开心。
至于闲闲没事来接宋誉出院的韩尧与炎焱,也是一脸窃喜样。
“虽然妈知道不该说这些话,但希望你不要追究宋新的责任。”孙忆怡叹息。“妈知道他绝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丧失了理智,相信他自己也知道错了。”
夏惠君动用一切的关系封锁消息,才让这次的事件不至于曝光。但如果宋誉坚持要告的话,宋新是很有可能要坐牢的,毕竟他意图弑兄。
“伯母,并不是宋誉不追究就没事了,宋新的行为显然已不顾念手足之情。”韩尧不甚赞同地扬眉。虽然这不干他的事,但他相信一般人都看不下去。
“若有心悔改,怎么会一个礼拜都不闻不问。”炎焱也颇有微词。
“这──”孙忆怡不知该如何解释。
宋誉觉得事有蹊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好吧,妈老实说了。”孙忆怡再度叹了口气。“发生这事之后,你弟弟不知是太害怕还是规避责任,根本就没回宋家。”
夏惠君则为了找儿子忙得焦头烂额。
“还不是一样,没有心,什么理由都只是借口。”韩尧不苟同。现在是宋誉还活着,若不幸伤重不治,他一定不会放过宋新。
“一切都交给誉来处理吧!”炎焱说道,他比较倾向当事人的感受。
人证、物证齐全,就看宋誉要不要提出告诉。
孙忆怡也知道宋新的行为太过分,但她就是不希望让宋远达难做人。
“我再考虑看看吧!”宋誉又怎会不知母亲的考量,但他想跟曦恩讨论一下。
“还有,你父亲……”她欲言又止。
“怎样?”宋誉扬眉。
“不,没事,他最近比较忙,不能来看你,你要原谅他。”她改口。
他耸肩,紧紧握住曦恩的手。“我不在乎,只要我在乎的人关心我就好。”
见儿子不想多谈,孙忆怡只好将心中的话语化为无数的叹息。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他两位在场的男士皆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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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都没说话,是在想什么?”
坐上电梯,等电梯下降到一楼的途中,宋誉好奇地问扶着他的迟曦恩。
因孙忆怡有事先走,电梯里都是自己人,他也就不避嫌地问。
“我知道宋妈妈很为难,可是一想到你差点没命,我就无法原谅宋新。”她老实的说。
宋誉叹口气。“为了我妈,我或许会原谅宋新,但这么轻易原谅他。我又不甘心,因为当时若不是我挡了下来,现在受伤的也许是你,所以我才会那么挣扎。”
“誉,别姑息养奸,该站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挺身而出。”炎焱劝道。
“我知道──”
说着说着电梯已到达一楼,门“当”的一声打开,打断了宋誉的话。
此时,出现在电梯外、正准备搭乘的两位小姐一见到里面的人,全瞪大双眼。
“迟曦恩?!”方琳琳惊讶。“你、你们……”她想放声尖叫。
“小姐们,这里是医院,请别大声嚷嚷。”韩尧一看就知道对方认出了他们的身分。
天啊!“霸王”捂住她的嘴耶,方琳琳差点想昏倒!不得已,宋誉一行人连同迟曦恩的两位同事,又一块回到宋誉的病房。
在宋誉专属的VIP病房里,只见两个女人立刻将矛头指向迟曦恩。
“迟曦恩,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跟‘书生’那么亲匿?还巴着他的手不放!”率先发难的,是爱慕宋誉的李萍,她简直快要抓狂。
“就是说!”方琳琳也快气炸了,如果不是正巧来医院探病,就不会意外发现这件事。“你说,你怎么跟我的‘霸王’走那么近!”她不原谅,一定不原谅。
除了迟曦恩,众人都大概有个底,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书生?霸王?”迟曦恩一头雾水。
“少装蒜了!”一见到她那无辜的模样,两个女人气到头上冒出阵阵白烟。
“嘿,女士们,请保持风度。”炎焱邪魅一笑。
她们没“甲意”他,他一点也不吃味,毕竟他都已经有爱妻了,不过他觉得两个好友好可怜,哈!
炎焱这一提,两个女人才惊觉自己差点在偶像面前失态,纷纷涨红了双颊。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迟曦恩还是反应不过来。
宋誉想解释,因为怕先前童晞云的事件重演,但显然女人的舌头比他快。
“不会吧?原来你不知道他们是有名的‘绝色’四天王?”方琳琳怪叫一声。
“你们是‘绝色’有名的四天王?”迟曦恩讶道。
一旁的李萍等着看小俩口闹翻,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嘛……曦恩,我可以解释的。”看了看她的反应,宋誉感到不妙。
至于韩尧与炎焱则保持旁观者的立场,准备有必要时再出手援助好友。
“也对,你们刚好也是四个人。”哦了一声,迟曦恩了悟地点头。
韩尧闷笑了一声,宋誉则不知该做何感想,因为再次印证她是个“怪”女子。
“他们是有名的大人物,你还奢望继续跟他们在一起?”李萍气恼。
“那又怎样?”她不解。“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啊!”
至于炎焱则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始捣蛋。“曦恩,你说错了哦,我们是你的朋友没错,但宋誉可不是,他是你的爱人。”
炎焱的话,让李萍倒抽了一口气,方琳琳则有些嫉妒。
“是啊!”想起亲吻的场景,迟曦恩羞红了脸。
“我真高兴你在同事面前承认。”宋誉亲匿地揽着爱人的腰,羡煞了在场没有伴的人。
“不公平!书生,你不能这样对我!”李萍尖叫。
宋誉顿觉头很痛。“这位小姐,我请问你,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我这嘴巴连男人都受不了,女人更不用说,我一直很好奇,你又没有跟我相处过,为什么会那么迷恋我?纯粹只是因为我长得帅吗?还是因为我的身分特殊,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很有面子?”
李萍一时哑口无言。
“我们只是单纯地爱慕一个人,不行吗?”方琳琳心虚地帮腔。
“是啊!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李萍才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上述那些原因。
“看来你们是怎样都不甘心啰!”韩尧慵懒一笑。“何不现场来场竞赛?”
“好啊、好啊!就比谁能让誉吃最多瘪!”炎焱邪笑。
“去你的!”宋誉没好气地翻白眼。他好歹也长炎焱一岁,他就不会敬老尊贤一下喔?不过他想了想,显然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
只见宋誉坏坏一笑。“竞赛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牙医,不如就让我替你……找出更多烂牙吧!”
李萍吓得愀然变色,头摇得像波浪鼓,至于迟曦恩则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好啊,我的牙齿再检查一下也好,宋誉,你找时间帮我看看。”
“当然可以,我免费帮你看。”宋誉疼惜地拍拍她的小脸蛋。
“你们一定是串通好的,这并不公平。”方琳琳一脸的不满。
“不管是不是串通好,这位小姐,你敢张口让我们检查吗?”韩尧挑挑眉。
“这……”方琳琳也退缩了,她怎么可能曝露缺点给自己的偶像看?
“这不是很明显吗?”炎焱双手一摊。
“不管,反正我又没有比迟曦恩差,我不服输……”
“别再吵了!”难得的,居然是迟曦恩制止李萍的耍赖。那几近发飙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愣了好半晌。
“可以请你们出去吗?宋誉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要增加他的负担。”迟曦恩对同事们喊完话,焦急地转向宋誉。“你还好吧?你的脸色有点糟,先躺下来休息一下好不好?”
原来她注意到他因伤口又隐隐作痛而冒冷汗!这使得宋誉的心暖暖的,乖乖任她以手帕替他擦汗,并让她扶躺在病床上休息,喝着她为他倒的温开水。
“一切都很明显了,你们在意的东西太肤浅了,你们眼前这一对才是真正的恋人。”韩尧慵懒一笑。
“别再自取其辱,相信两位都是聪明人。”炎焱做了个“请出去”的手势。
方琳琳和李萍皆恨得牙痒痒的,却又莫可奈何。
原本她们就嫉妒迟曦恩纯真善良的模样,现下她再度让她们感到汗颜,怨啊!双双冷哼了一声后,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留下一室的清静。
历经半小时的小小闹剧终于结束,还真是让众人感到无聊。
“焱,你没忘记积欠我一个人情吧?”突然地,宋誉天外飞来一笔。
“我知道,不用一直提醒好吗?”炎焱翻白眼。厚,宋誉就会翻旧帐出来!
那是先前炎焱托身为医师的宋誉,替他拿些上等补品,好让他为晞云补身体。
“跟曦恩妹妹在焱的父亲开的公司上班一事有关对吧?”韩尧一想便通。
“没错。”宋誉不想迟曦恩因这件事在公司被欺负。“清楚吗?够简单吧?”
炎焱马上会意过来。“好啦,我会处理的,我也不想曦恩被欺负,不然我会被老婆宰了。”
唉!娶了老婆之后,他好像变成了怕妻一族。不过没男人会如此大方地承认,只会说这是一种“爱妻”的表现。
迟曦恩当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觉得他们好像默契挺好的。
不过这段意外的小插曲,让宋誉与迟曦恩的感情更加稳固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