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
“什么?”田碧儿吓了一跳,差点跌下办公椅。
“你怎么了?我叫你好几次,你都没听见。”
陈镇宇狐疑地盯着田碧儿,她犹如失了魂的样子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没事。”她怎么会为了靳卫失神?甩甩头,她假装忙碌地收拾桌上。
正值中午用餐时间,她吃完饭后惯例马上上工,因为她是闲不下来的人。
陈镇宇还是觉得很奇怪,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操劳过度导致脑袋呈现烧坏现象?
“先别忙。休息一下,你男友来找你了!”他阻止。
“哦!”她呆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有个男友,被动地起身。
我的天,碧儿真的烧坏脑袋了?她之前一听到男友来,不是很高兴吗?
陈镇宇突然一阵毛骨悚然,感觉等一下下红雨的机率超过百分之两百。
再看着田碧儿似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出办公室,他又一愣,继而摇头失笑。
碧儿到底是人要去见男友,还是魂要去见男友?
想到碧儿那男友啊,陈镇宇不由得深感钦佩。
他还真是很佩服居然有男人敢交这种女朋友,尤其在见到那个男人时,更是不由得惊讶了一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是形容他们这样的情侣吧?
外貌搭,身世配,无论从正面或从背面,两人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过,总觉得在“相配”中,又好像有一种不搭的感觉。
算了,人家情侣的事还是别管太多,毕竟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直到见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田碧儿才真正回过神。
“刚好在这附近出动,顺便过来看你,你怎么又瘦了?”冯书峰皱眉。
冯书峰,二十七岁,俊帅得不输电影明星,与田碧儿分别服务于不同分局。
如果警界有警界之花,那么相对就有警界之草,而这头衔则非冯书峰莫属。
两人会在一起,纯粹是因为当时他们分别囊括警局举办的警界之花、草冠军,又由于田碧儿本身出身警察世家,对警察很崇拜,便顺理成章接受冯书峰的追求。
“最近天气热、工作压力大,所以饭吃得少。”她回答。
“工作是很重要,但身体也要顾好知道吗?”没有一点热情,只是公式化的问候。
“是。”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也变得很冷淡。
接下来他又讲了一堆最近发生的事,不外乎局里怎么样、怎么样的,以前田碧儿会聚精会神的听,甚至还听得津津有味,但现在她只觉得很无趣,无趣到很想逃离……等等,不对不对,田碧儿觉得这样不行,她得换个方式改善两人的相处模式。
她也有女孩子的憧憬,也晓得应该要好好维系自己的感情,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恋情。
“书峰,我们好久没约会了,是不是……”她打断他的话,热切地问。
“你知道我很忙的,别小孩子气好吗?”他拍拍她的脸蛋,语气有着无奈。
“还有,别再做那些危险的动作了,知道吗?”他厉声说着。
别无理取闹知道吗?别给我添麻烦知道吗?她都快背会他的口头弹了!
田碧儿怎么觉得他言下之意是:别替他找麻烦,让大家知道他有个麻烦女友。
还有,他每次来都是“顺道”,就算休假来探班,也都是刚好在附近才过来,有哪次是专程来的?让她觉得自己很不被重视,都快怀疑他是当初那个追她追得很勤的冯书峰吗?
看着那依旧挺拔的身影,虽然交往了快半年,但对这个一个月、甚至更久才见一次面的情人,她却觉得好模糊、好陌生。
“你还没回答我?”他有点不耐烦。
“我知道。”她垂下眼。
这个回答让冯书峰很满意,他就爱驯服这朵人人眼中不驯的警花。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全然忽视她眼中那抹不确定的神色。
她真的爱这个人吗?这个人真的了解她吗?田碧儿迷恫了。
失神的现象并非只有田碧儿,连靳卫这方也受到影响。
等他的魂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几乎发呆了一整天。
老板混是无所谓,不过若再继续发呆下去,似乎太乏味,又很像是春天来了。
正想找点事做,蓦地,电话内线的灯亮起,他按下,传来属下的声音。
“老板,柳氏企业的千金柳诗秋小姐来了!”
他不想见她.但他知道柳诗秋很黏人,若没顺她的意,一定会将征信社闹得天翻地覆。“让她进来。”
没几秒,一名妖娇妩媚的女子扭腰摆臀地走了进来,香水浓到足以薰死蚊子。
“卫,人家好想你哦!”
她一进来就冲上前,嗲声撒娇。尽管年近三十,依然爱装成小妹妹。
靳卫状似起身到旁边的柜子拿资料,避开那头发情的母牛迎面扑上。
“有事?”他一脸公事公办。
看着他以椅子隔在她与他之间,柳诗秋一脸的不悦,但她告诉自己要慢慢来。
“怎么那么生疏,都老朋友了咩!没事不能来找你吗?”她笑得树枝乱颤,不对,是花枝乱颤,头上的发饰颤抖不已,他很担心下一秒得叫人来帮忙捡珍珠。
想起田碧儿的发上什么装饰也没有,不由得竟撩拨了他的心弦。
“我很忙。”他刻意装得很忙碌。
不忙时你也不想见我吧!柳诗秋恨得牙痒痒又不敢发作。
“哎哟!你怎么这样说,你都不来找人家,人家真的很想你耶!”她感到很委屈。
田碧儿撒娇会融化他的心,柳诗秋的撒娇却直接火化他的心。
“若没事,门在那边,不送。”言简意赅。
“靳卫!”柳诗秋生气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要接受我?”
因为他接受父亲委托的关系,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爱上他了!
尽管他是那么的淡漠,好像全世界的事都与他无关,但她依然爱得无法自拔。
爱情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受异性吸引只是一种感觉。但感觉好不代表就会有好的结果发生,毕竟人各有所好。
以前还会稍微点头打个无形的招呼,但他现在甩都不甩她,教她怎能不生气?
枉费她放下千金小姐的身段,低声下气的去讨好一个人,竟是这般结果?
他沉思了许久,久到柳诗秋脸黑了一半。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喜欢吃地瓜?”他出其不意的说。
虽对靳卫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疑惑,但柳诗秋仍照实回答。
“一辈子都不可能。”她嫌恶道。
“那就对了。”他耸耸肩。“下辈子吧!”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跟柳诗秋呈反比。
柳诗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种超级无趣、无情的男人,自找找罪受?
“靳卫!”
“魂还在,不用叫。”
头上已冒烟,她简直要气炸,他这种要冷法,她一点也不喜欢好吗?噢!还一脸正经八百?吼,她要吐血了!
“哼!反正来日方长,我才不会放弃,也一定会改掉你讨厌女人的个性!,,她骄傲地说,当然也懂得适时以退为进是猎取男人的方法之一。“我也很忙,要跟我妈咪去逛街,我先走了,byebaby!”她对他抛媚眼外加隔空送香吻。
靳卫不着痕迹地以资料夹挡住脸,拒绝接受。
待她好不容易走后,靳卫全身也抖落了不少鸡母皮。
有人天生似乎青番了点,无所谓,如她所说的,来日方长。
她不放弃。他也不好放弃坚持吧?
轻吁一口气,一想到刚才自己拿柳诗秋与田碧儿相比较的情景,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吃惊。
原来,那天兵已经不知不觉住进了他的心里?
不过想到柳诗秋刚才说的话,向来冷淡的俊眸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说他讨厌女人?靳卫的唇边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的个性是比一般人怪了点,但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包括生理需求。
她从哪方面看出他讨厌女人?
是因为他不接受她?还是因为他没交女朋友的缘故?
他讨厌女人?这次他唇边的笑容多了一点讽刺意味。
如果他讨厌女人的话,心里就不会一直想着那个热血女人的身影……游不知是最近田碧儿的表现不错,没捅出什么楼子,还是冯书峰忽然良心发现感到愧疚,在一个两人都休假的日子,冯书峰约了她。
“出来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他如是说。
田碧儿本来被乌云遮蔽的心,一下子看见一丝曙光。
也许是她的错觉,他还是有心维系两人的感情的。
“有没有要顺便去哪?”然而一朝被蛇咬,田碧儿还是下意识月兑口而出。
“碧儿,你想太多了!”冯书峰哭笑不得。“这是我们的约会,不是工作。”
她终于放心了!立即绽放出灿烂的笑颜。
冯书峰看得痴了!想想他这个女友也颇能搬得上台面,看路人对。
他们行的“注目礼”就知道。
一阵虚荣感窜上心头,他牵起田碧儿的手,散步在人行道上。
午后的台北街头依旧一样热闹,繁华的市容象征着盎然的生机,拥挤的人潮则是代表生命的喜悦。当聚集愈来愈多人的视线时,冯书峰不由得愈是得意。
“碧儿。今天我不准你插手管什么闲事?我们好好约会,OK?”
有点不喜欢男友那命令的态度,不过田碧儿还是暂时忍下。
“我尽量,若真的发生什么重大的事,还是要出面,因为我们是人民褓母。”
冯书峰嘴里咕哝了一句,她当作没听到他说的“不懂得浪漫”的话。
不过,相爱容易相处难,每个情侣其实都有所谓的“问题点”存在。果然,他们的意见又分歧了!她想往人多的地方去,他却要到人少的地方走。
“往人多的地方才热闹。”她喜欢亲近人群。
“人少的地方才不会有人打扰。”他的眼眸中似在算计着什么。
田碧儿当然知道男友在想什么,她也知道男女交往免不了有身体之类的亲密接触,但说真的她很不喜欢他将这个当成是约会的目标,好像她除了美色,什么优点都没有一样。
“碧儿,别拒绝我好吗?那是我爱你的一种表现。”他乞求。
又来了!她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
“好吧!”她妥协了。一段感情既然想继续走下去,就得适应对方。
田碧儿正要随男友的脚步往旁边的小巷走去,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突然一愕。
靳卫也有些震惊,他只是想出来走走、碰碰运气,没料到真的会让他遇见她。
“你男友?”他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问。
她只能点头,不知该说什么,尤其她的手还被男友挽着不放,让她有些尴尬。
“碧儿,不介绍我们认识吗?”冯书峰语带威严。
田碧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为两人互相介绍姓名。
冯书峰获知后,表现大方的气度。“靳先生你好。”
靳卫连点头都免了,只用眼睛扫了一下代表认识,让冯书峰觉得这个人真是无礼。
“祝你幸福。”他对她说,声音低沉得听不出情绪。
“哦、嗯。”她被动的应了一声,心里有抹奇怪的感觉窜上心头。
虽然靳卫跟平常一样,但她就是感觉他——不太愉快?
冯书峰直觉不喜欢这个男人,尤其看到他看他女友的眼光。
“没事的话我们要继续约会了,再见!”搂着女友的肩,冯书峰强迫性地要她离开他。“碧儿,我不准你跟他有来往,知道吗?”在背对着靳卫时,他在她耳边说。
耳力极好的靳卫听到他们离去前,冯书峰对田碧儿说的话。
靳卫本来是感到无所谓,但他无意间抬头,居然见到田碧儿点头。
心,似乎有个地方碎裂了……其实征信社的员工说错了,有一个地方能让靳卫变得像人。
“绝色”位于台北高档的黄金地段,占地宽广、耗资不菲。
斗大又酷炫的霓红灯广告招牌闪烁在大门处,像个魔鬼现出摄人心神的邪笑,夺走了每个人的视线。“绝色”除了以平价攻占市场,加上PUB里的工作人员男的俊、女的美,足以掀起一股风潮,不到半年便以异军突起之姿在PUB界独占鳖头。
说到“绝色”,一定要提到“绝色四天王”,那四个堪称是男人中的极品。
当四个人聚集在一起时,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绝色”包厢内。
“卫,你迟到了!”韩尧挑挑眉,看着姗姗来迟的靳卫。
“抱歉,有事耽搁。”靳卫淡道。
“说真的,卫,你应该改变一下个性,看,女人都对你不感兴趣了!”
标准的宋誉毒舌派上场。“小心禁太久会欲求不满,变成野兽哟!”
“这也没什么不好,现在很多女人爱酷男不是吗?”炎焱邪笑。
是的,他们便是“绝色”有名的“四天王”。
名列榜首的是“霸王”——韩尧,足智多谋、唯我独尊。
排名第二的是“焰火”——炎焱,俊美邪魅、狂放不羁。
排名第三的是“书生”——宋誉,深沉内敛、温文儒雅。
敬陪末座则是“恶魔”——靳卫,酷漠冷情、淡然寡言。
韩尧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完美得几近无瑕的俊貌,修长的身形外覆着优雅高贵的气质,佣懒不羁的形象为他的俊增添了几分颓废风,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炎焱则是属于邪魅型美男子,颀长英挺的身躯配上邪气诱人的气息,在女人堆中的魔力仅次于韩尧;自然坏男人都拥有掳获女人芳心的甜嘴,他也不例外。
宋誉的话,俊帅的脸庞透着一股儒雅的味道,有一种读书人的“书生味”,不过了解他个性的人就会知道,“毒死人不偿命”是他的座右铭,小心别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
至于靳卫则是个酷哥,一身酷炫十足的黑色劲装,俐落有个性的短发,刚毅帅气的俊颜,在在教女人沉迷于那股神秘感之中:只是话不多,个性淡漠难以亲近。
他们并不是男公关,而是“绝色”的出资老板,也是合伙人。
当年这间由韩尧亲戚所开设的PUB,面临经营不善而即将倒闭,一时兴起,靠着足智多谋的韩尧出主意,以及其他三人出钱出力,打造一个全新的“绝色”。
由于四人一样俊帅,又各有其特色,虽是“绝色”的老板,却是众女性争相指名一比店内男公关更受欢迎的“指定人”,并为其冠上四天王的名号。
虽是如此,四人却是分别看兴致、看心情来“接客”,没人能强迫。
如果说对征信业界第一把交椅的靳卫不认识,那么“绝色”的‘恶魔”,所有女人一定会知道。纵然他受欢迎的程度敬陪末座,但苛菜、萝卜各有所好,“恶魔”仍有“恶魔”的粉丝群。
尤其在“焰火”与“书生”都已经娶妻后,“恶魔”人气有明显上升的趋势。
“霸王”与“恶魔”的粉丝形成两方对峙,目前正战得火热中。
““恶魔”不需要女人。”靳卫负气的说。
其他三人都发现这诡异的现象。
“卫,你真不可爱。”韩尧摇头。“不是“恶魔”不需要女人,而是可以驾驭“恶魔”的天使二号还没有出现。”才会故意要冷吧!
“韩尧,你够了,别教卫又想起往事。”
“就是说,没听过“揭人疮疤者,烂其口舌也”这句话吗?”宋誉接在炎焱的后头这么说,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
“这是哪本书里写的?”炎焱傻眼。
“宋誉的“醒世警语”。”宋誉厚脸皮的说着。
眼前一群乌鸦飞过。
“誉,你才更应该收敛你的毒气吧!”韩尧佣懒一笑。
“不、不,那不叫毒气。”
“不然咧?”炎焱好奇一问。
“怨气。”宋誉一本正经。““醒世警语”里面说了“怨气像苦水”。
“所以不吐不快是吗?”炎焱翻白眼。
真是够了!这宋誉的“醒世警语”,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书,全是一堆歪理。
靳卫失笑。谁想得到,这群在女人眼里像神一般的“四天王”,竟是如此……幼稚吧!
不过,要他说,他们全是为了他好。
“我很好。”靳卫扬起一抹笑容,感激他们的好意。
“真的很好?”韩尧挑眉。“可你的脸色不是这么说的。”
“真的没事。”他淡然地坚持。
当靳卫这么说时,就表示从他嘴里挖不出什么了。
“真没趣。”还以为有八卦可听,炎焱兴致索然。
偏偏韩尧的小表妹——爱慕韩尧的女孩又被捉回去了。韩尧这边没好玩的事,所以大家都很希望靳卫会来点什么艳遇之类的小绯闻,没想到还是一样无趣啦!
“就是说。”宋誉连毒气都不想泄出,一脸佣懒状。
“难得四天王又能众在一起,我们来喝点酒吧!”不想扫兴,韩尧提议。
宋誉的爱妻迟曦恩正陪着炎焱已生了小宝宝的妻子童曦云,在家里玩小孩,没有跟来,而炎焱因为是“绝色”的老板之一,三不五时得来店里与其他老板开会。
霸王一开口,其他人一定跟进。
“庆祝誉娶到娇妻,还有我喜获麟儿,我们不醉不归!”炎焱先干。
任他们三人拼酒量,靳卫只是在一旁盯者鲜艳如火的调酒出神。
这是一种名叫“天使之吻”的甜酒,它的名称就像田碧儿给人的感觉。火红的液体是她热血的本性,醉人的酒名则是她甜美的外表。
“天使之吻”有道浪漫的传说,据说此酒是遭受吉普塞人所诅咒的鸡尾酒,当某人对感情有疑问时,拿着“天使之吻”面像正东方,心中默念对方三次,浅尝即止,答案便会悄悄浮现在杯中,浮出的各种图形代表不同的意义。
想起那甜美的笑颜,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湖漾起了丝丝涟漪。
恶魔,顾名思义就是一切邪佞、冷漠、孤傲、张狂的综合体。
他知道他不该再被她搅乱心神,可,心就是莫名的止不住骚动。
恶魔好不容易动情了,却是这般难堪的下场?
像是负气般,靳卫一口干掉那杯火红色液体,留下喉咙灼热的刺痛感。
苦涩,自心底蔓延开来,究竟该如何排除呢?
“心情不好?”趁其他两人兀自在一旁分享有爱妻的喜悦时,韩尧好奇地问。
靳卫居然会点这种酒?他可真是破天荒第一次看到。
怎么?赌酒思美人,还是在悼念某人或某段恋情?
“无所谓好不好。”他淡淡一笑。
人与人的邂逅,不都隐含着某种意义,那为什么要让他遇见她?
既然注定要让这份感情没归宿,这样还没开始就注定无解的结果,倒不如不要相识的好。
“你分明是在生气?不,也许还多了点失落对吧?”韩尧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招用来钓鱼可是屡试不爽呢!
不过那座千年冰山也不逞多让,似乎在比赛谁的耐性比较持久。
“我,想将一个人挽留在伸手可及之处。”
良久,久到韩尧想放弃时,靳卫开口了,没有冷淡,只有凄凉。
哇,天使二号真的出现了耶!韩尧没想到居然挎到了秘密。
“只要对方还没死会就好。”
韩尧知道靳卫是正人君子,绝不夺人所好,不知他现在有什么好值得担心?
“对方虽然还没结婚,但她爱的是别人。”
韩尧出现复杂的神色。“这可棘手了!放弃?或争夺?”
靳卫没回话,只是拿起韩尧的威士忌,又一口仰尽。
爱情,居然让一个淡漠的人失控、变成酒鬼?韩尧暗地摇摇头。
“唉,兄弟,你还真是惨。”韩尧大概知道他的决定。
“不惨。
对,没多惨。
根本没有开始,又何来失恋之惨?
只能说,他们相遇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