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达宫有一小型露天水池,大小约可容纳三至四人。白天,这池子做为戏水用;到了夜晚,即为这水池注入热水做为沐浴用。
卡洛士知道依秀儿喜欢玩水、沐浴,特别为她建造这池子讨她欢心,这体贴的举动确实让她感动不已。
今夜一如往常,依秀儿在侍女陪伴下来到池边,挥退侍女,月兑光衣物滑入温热的水池,并往池中的矮凳一坐,感受夜风凉凉地吹拂,她不禁闭上双眼满足地吁了一大口气。
“我可以加入吗?”
卡洛士懒懒的嗓音使依秀儿一下子睁开眼睛,她眨眨眼睛,发现他正月兑掉衣物踏入池内。他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在水中清晰可见的娇躯,脸上带着邪气十足的微笑,害她忍不住羞红了脸,全身泛红。她环抱身子曲着膝坐得更低往水里藏,像只煮熟的虾。说来荒谬,虽然已经和卡洛士同床共枕多时,也曾一起共浴,可是她还是不习惯和他袒裎相对,尤其是他用炽热的眼光看她时,总有一种全身着火的感觉烧冶着她。她只希望卡洛士把她红透的双颊及身子归因于池水的热度。
在卡洛士眼中,他看到的是一位身呈粉红色的可人儿,漂亮得令人想一亲芳泽。
他的腿在水中轻轻触着依秀儿的脚。她觉得神经末梢一紧,连忙悄悄把腿挪开了些。卡洛士轻笑逗弄地跟进,依秀儿又挪开,两人在水中玩着追逐游戏。
倏地,依秀儿脑中闪过一丝幽默感,一个大胆、顽皮的主意成形。
她不再闪躲,展开身躯冲着他露出一个性感迷人的微笑,接着缓缓的抬高一条腿,跨放在一块略微突出的大石上,摆出撩人的姿态,并且用手捞水淋在自己胸脯上,水珠顺着曲线流入池中,好一幅煽情的画面。她大胆地诱惑他,看得卡洛士目瞪口呆、口干舌燥笑不出来,眼晴似深怕错过每一幕景象,眨也不眨一下。
依秀儿突然拿了盆放在池边的冷水泼向他,使他不禁打个寒颤回过神来。她看卡洛士受到惊吓的样子,为自己的杰作兴奋得意地拍手大笑起来。
卡洛士从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过,并不生气,任凭她取笑,只是微笑地听着她银铃似的笑声,看着她灿烂的笑颜,心里有股满足感。
*****
自从那次出游回来后,卡洛士王的转变之大是整座巴达城的人有目共睹,变得不再那么残暴爱生气,笑口常开,待人处事上也较宽容明理。在治理国家上施行了许多德政,这样的转变是好的,这样的卡洛士王更受人民爱戴。大家都知道造成卡洛士王转变的原因在于天女,每个人也都希望天女能荣登后位,为巴达城带来更好的远景。只有一人对王的改变非常不满意。
“王是怎么了?变得好娘娘腔,一点儿也没有王者雄风,我不喜欢他这样子,都是那金发妖女害的。”蜜姬对着镜子梳头,抱怨着。
“我觉得不会啊,王还是那么雄赳赳、气昂昂,甚至添了一股温柔魅力。”那妲在一旁边整理衣物边说。
蜜姬气愤地用梳子丢她。
“你找死,我说的话你敢反驳!什么温柔魅力?!我说是娘娘腔就是娘娘腔,你看看他为了讨那金发妖女的欢心,净做一些愚蠢的举动,笑死人了。每天还不自知,笑得跟白痴没两样。”
那妲心里明白主子是在嫉妒,因为王的温柔不是针对她,而是属于另一个女人,无怪乎她会有这么刻薄的批评。
“小姐,这些不敬的话在房里说说也就算了,但千万不能对外人说,若不小心传入王的耳朵就糟了。”那妲提醒蜜姬。
“我才不怕呢,王现在成了纸老虎,他能怎么样?”蜜姬逞强地说。
“小姐,难道你忘了在地牢里禁闭三日的教训了吗?”
蜜姬噤口不语,不敢再大放厥词。
“那妲,现在王的心思都放在那金发妖女身上,我们要想想办法把王挽回才行,你说我应该怎么做?”蜜姬丧气地询问着。
“嗯——我想你应该试着去和那妖女做朋友……”
“什么!”蜜姬惊声尖叫。“和那妖女做朋友?不行,这太辱没我的身分,降低我的格调,不行、不行。”
“小姐,你听我说完嘛。我的意思是要你假装和她友好,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况且,人是很脆弱的,只要一不小心很容易‘意外’死亡,我们表现出友好态度,任谁也没有理由指称我们因嫉妒而谋害她,而且常出现在她身边才方便打探她的动静,也好办事。”
蜜姬听了笑逐颜开。“那妲,你真聪明。就决定这么办,明早你去打听打听,找一个王不在她身边的时间去接近她较容易建立友谊。”
“好,小姐,现在你应该可以上床睡觉了吧。睡眠不足乃美容之大敌呀。”
“也好,是该休息了。说实在的,每天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晃挺累人的。”蜜姬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影像,“那妲,你想王既喜欢金发,我要不要把头发也染成金色的?”
“小姐,王只是图一时新鲜,过一阵子就会腻了,你若染成金发不也成了妖女?金头发,多可怕的颜色啊!”
“说得也是,还是我乌溜溜的秀发最漂亮。”她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那妲服侍蜜姬睡着后,嘴里嘀咕着:“累?无所事事还叫累,那我整天被你吆喝来、吆喝去不早累垮了?!上天真不公平,你也不过是长得比我好看些,受王青睐,就凭空当了我的主子。若是我也长得漂亮点,加上我聪明的脑袋,你哪是我的对手!”叹了一口气后,那妲也去休息了。
*****
或许是取得了卡洛士的信任,也或许是他不忍心再把她的活动空间局限在房内,总之依秀儿现在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宫殿内活动,但还不能独自离开宫殿,除非是在卡洛士的陪同下。因为卡洛士的重视及不轻易露面,她的神秘感和知名度日益升高,不少人非常好奇她的长相,可惜始终见不到她的面。
自从天女可以在宫殿内自由活动的消息传开后,许多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假藉各种名目来阿布达宫只为了看她一眼。天女是至高无上不容冒犯的,所以只能远观不能近瞧,看过的人对她的形容只有一名句——一美若天仙。
卡洛士从太阳殿骑马回阿布达宫,当他踏入宫时脚步停顿了下来。
“纳奇,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今日阿布达宫内的人数好像比以前多很多?”他疑惑地问跟随在自己身后
的人。
“除了原有的守卫及侍女,其他人都是为了一睹天女的真面目而来此地。”纳奇笑着说。
“你又知道了?”卡洛士不信的睨了他一眼。
“当然是这样,天女声名远播,尤其经过市场显神迹的事件后更是不得了,可是大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除了少数几名侍女有幸服侍,加上王对天女又是那么保护,难免引人好奇。而且阿布达宫除了天女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看性。”纳奇看王的脸色不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更正,“我的意思是,阿布达宫是王的寝宫,宫内充满了王严肃、暴戾的气息,若没有很大的诱因,是无人敢冒生命危机踏进来的。”
听了这话,卡洛士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对,不对,我说错了,那是以前。现在王的寝宫充满了祥和之气,因为天女及王的存在,使阿布达宫宛如仙境。”
天呀!愈描愈黑,愈说愈糟,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诅咒王及天女早死登天。纳奇苦着脸,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两巴掌。
谁知卡洛士听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用力地拍拍纳奇的肩膀,“若死后还能和依秀儿在一起,早死又何妨,就算要我入地狱也甘愿。”语毕,不再理会纳奇,大步往宫内找依秀儿去了。
纳奇受了不小的惊吓,傻傻地站在原地,心想,天呀!说得可真露骨,看来王的婚事近了。
“纳奇,你杵在这干嘛,像白痴一样。”萨桑大将军在他身后大喊。
纳奇回过神来一看是萨桑,极其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说:“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你知道王……”
“放手!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的成何体统,给别人看到了,我还要不要娶妻呀!”萨桑甩开纳奇的手,故作恶心状地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去你的,谁希罕拉你的手啊,粗皮硬肉又没女人的好模,你以为我喜欢呀。本来想告诉你一个大消息的,现在我不屑告诉你了。”纳奇说完打算要走。
萨桑拦住他,“什么大消息,快说。”
“我不说。”
“那你告诉我是有关于谁的消息。”好奇心人皆有之,萨桑也不例外。
“关于王的事。”纳奇透露了一点点。
“嘿,关于王的事还不告诉我,出了状况你负责啊?”萨桑粗着脖子大吼。
“刚刚有心情说你不听,现在没心情说了。”纳奇拿乔。
萨桑看他那副拽样实在没辙,语带委屈的说:“好吧,为了王,我只好牺牲了。我的手让你拉,随你爱拉多久就拉多久。”慷慨就义似的伸出手。
“谁屑,哼!”
萨桑看他的态度为之气结,不再搭理他。
有话不说实在难过,纳奇忍不住拉着萨桑到角落把刚刚王对他说的话重复一遍。
萨桑听完后并不惊讶,“朗有情,妹有意,我早看出来了,哪像你一天到晚跟在王身边,观察力还这么迟钝。还有,你自己小心一点,若不是王现在的性情改变,以前你说这些没大脑的话早就被砍头了,哪能活到现在,我真怀疑你以前是怎么保住脑袋的。”
纳奇挑起双眉,“我以前才没胆跟王说话呢。”
萨桑想想也对,在以前若非必要是没人敢和王说话,感谢天女的到来改变一切。
卡洛士在房内没找到依秀儿,他想依秀儿一定又在宫内到处闲逛,原想待在房间待她回来,可是想见她的心又按捺不住,只好出房门去找。
阿布达宫说大不大,若是寻人却也不易,他实在不想抓着宫女一个一个问,连自己女人的行踪都不清楚,还得到处问人,实在有失面子。他顿时想到纳奇的话,既然有许多人想看依秀儿,都只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找一定找得到。
果不其然,卡洛士真的在宫后人群聚集处找到依秀儿,可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火冒三丈。
“你们在这做什么?”他站在大群后面沉着脸问。
“嘘,别吵,要看就静静看,天女在睡觉,可别吵醒了她。”人群中一人头也没回地说。
大家太专注看天女圣洁无瑕的容颜,没注意到站在身后讲话的人是谁。
“谁准你们在这围观的?”卡洛士大声喝道。他不喜欢有男人盯着依秀儿瞧,即使是纯欣赏的眼光也不可以,现在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的占有欲是那么的强烈。
听这声音好熟,尤其是那专制、独裁的口气更某人专有。所有的人一起往后看,受到惊吓的倒抽口气,异口同声的喊:“王……王……”皆吓得脚软。
在秋千上睡觉的依秀儿被这暴喝声吵醒,张开眼看到卡洛士,不禁欣喜的叫:“卡洛士。”
卡洛士见到她的笑脸,满肚子气全消了。
“走开,没有我的叫唤,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
这句话宛如特赦状,全部的人快速回避。
宫后这呈半圆形的秋千是卡洛士命人建造的,它是用白色藤心编造而成,非常坚固、美观。为了让秋千坐起来舒适,侍女在秋千上放置坐垫,垫内装满各种花瓣,散发淡淡清香。这秋千是卡洛士为了弥补依秀儿不能出宫的礼物。
卡洛士等人群走光后朝依秀儿走去,坐在她旁边,柔声地问:“怎么在这儿睡着了?昨晚睡不好吗?”
“很好,只是感到无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她睡眼惺忪的趴在他腿上。“好困哦,借我靠一下,等会儿叫醒我,不要让我睡太久,否则晚上我会睡不着。”她说到后面像是喃喃自语,愈来愈小声。
他微笑着抚弄她的金发,轻声细语的说:“不要担心,现在能睡尽量睡,我可不能保证晚上会有让你睡觉的时间。”
这句话依秀儿很显然的是没听到,否则她不会在他腿上睡得这样自然、安心。
*****
“该死的,王一有空就和那妖女在一起,他一不在也有一群不相干的人围在她身边,根本无法接近她,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实施计划,真气死人了。”蜜姬边踱步边抱怨。
“小姐,我有一个好主意,既可以害死她又不会牵连到我们,你想不想知道?”
“废话,还不快说来听听。”蜜姬没好气的白那妲一眼。
“我的主意是藉由食物下毒。”
“当初我们不就是这么计划的吗?”
“是没错,可是那时是计划先故作友好,趁妖女不备之时下毒害她。现在我们用不着等这么久,我们只要在侍女送餐点给她吃之前先下毒,她毒发后由侍女顶罪,从头到尾我们都接触不到她,别人自然怀疑不到我们身上。”那妲解说。
“这主意是很好,可是王三餐陪她用膳。有可能会不小心也毒害到王,到时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人死了,那可怎么办?不行,想别的法子。”
“你放心,下星期王要到神殿祭祀,祭祀前一天必须禁食净身,我们可以在那天下毒。”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那妲,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相信你一定不负所托。”
“什么?要我去办?!”那妲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不好啦,小姐,你自己去。”
“主意是你出的,当然由你去办最妥当,何况以你侍女的身分进出厨房才不会遭人怀疑。”
“小姐,侍女也有分等级的,我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厨房工作的侍女,一定会穿帮的啦。”那妲极力推卸这件苦差事。
“你去会穿帮,我去岂不是更招摇张扬,我这张脸在巴达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名得很。”蜜姬撇嘴一笑,挺自傲自己的名气如此响亮。“更何况你常待在我身边,谁会注意到平凡的你,除了你那几位老相好。所以你当天换件衣服,避开熟识的人就成了,这件事由你去做最恰当不过了。”
虽说外貌平凡是事实,但被主子当面诋毁自己的容貌也太难堪了,那妲气得牙痒痒的回话:“小姐,你若换件衣服,气质更像侍女,何必找我代打?”
“放肆!”蜜姬反手甩了那姐一巴掌。“叫你办点事就推三阻四,还敢顶嘴,到底是你作主还是我作主?”
那妲看她横眉怒目,再加上耳朵嗡嗡作响,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承接下这桩任务。
蜜姬很满意的点点头,一天的心情大好了起来。
*****
阿布达宫前廊,依秀儿百无聊赖的躺在阶梯上晒太阳,虽然阳光烈艳,但因身体有调节体温的功能,并不觉得热,反倒是挺温暖的。
她边晒边思考着如何打发时间,每天瞎混过日子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想了半天,考虑到达宫的时间偷偷到宫外行医,这样既可以造福人民,又可以打发时间,还可以替卡洛士建立形象收拢人心,一举三得,她对自己聪明的脑袋佩服万分。
打定主意要做就快,她最不喜欢做事拖拖拉拉的,站起身伸伸懒腰往房内走去,向侍女要了纸笔写了数十张宣传单,再请侍女拿去宫外人多的地方张贴。
“这纸上写什么?”一位常服侍依秀儿的侍女好奇地问。她不担心会触怒天女,因为她的主子脾气好得没话说,而且做人谦恭有礼,让做下人的对她心悦诚服。天女不像蜜姬那么骄纵,也不像王那么反复无常,常要下人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这是宣传单,从明天起我要到宫外替人民看病,所以麻烦你拿到人多的地方张贴。”依秀儿嘟着嘴使劲吹干纸上的墨水。
“可以是可以,不过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不识字,贴字,贴了效果不大,不如我请人到市场宣传。”
“哎呀,我真笨,早该想到,宣传单白写了。”她看着桌面数十张纸哀叹。
“没关系的,宣传单照常贴,再请人加以解说、宣传,你意下如何?”侍女安慰道。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依秀儿欣喜不已。
“小事一庄,你不要向我道谢,我会不好意思的。”侍女羞涩地说。她转身打算去执行天女交代的任务,突然想到一件事,回过头问:“王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怎么?会有问题吗?”她装傻的问。其实她心里早就打定主意不告诉卡洛士她要做什么。
侍女一脸错愕。“王不知道?!我想王不会答应这件事的,王不喜欢你出去抛头露面,我看还是算了,不要做了啦。”她只要想到王发怒的表情就不寒而栗。
“既然王不会答应,那我们就不要让王知晓,我偷偷去做不就行了。不要担心,有状况我一肩挑,不会连累你的。”依秀儿安抚她。
“可是阿布达宫戒备森严,而且人多嘴杂,你出宫的事一定会有风声传入王的耳里,王不可能不知道。”
“那怎么办?贿赂他们不要说行不行?还是阿布达宫设有密道可潜出宫?哎呀,你替我想想办法嘛!不然我会闷死的。”依秀儿可怜兮兮地说。
侍女看她好可怜,很努力的替她想办法,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伪装。天女可以假扮成侍女伪装出宫。”
“成吗?”依秀儿怀疑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尽量试试-,你披上头贴遮掩头发,头尽量压低不要让人瞧见脸,出入宫的侍女那么多,只要小心些,应该可以蒙混过去。只是这方法不能长久使用,终有被拆穿的一天。”
“没关系,试试看,总比坐以待毙的好。真不知为何宫殿要安排这么多人看守?”依秀儿无奈道。
隔日早上,依秀儿待卡洛士走后立即召来侍女为她打扮,不知是幸运还是警戒松懈,居然让她们成功的蒙混出了宫。
依秀儿大呼刺激,身旁的侍女可吓出一身冷汗。
第一天行医情况出奇的好,病人有秩序的排成一条长长的人龙,依秀儿没时间歇息,一个接一个看病疗伤,忙得连午饭都省了,一天下来累得脸色发青,回到宫内也没体力用晚膳倒头就睡。
卡洛士晚上兴致勃勃的回房,看她睡得那么熟,就没叫她起床用膳,只是纳闷她白天做了什么事,怎么一副虚月兑的惨状。
隔天,依秀儿睡晚了,早膳来不及用就出发,像昨天一样又一条长人龙,她皱皱眉头,二话不说便投入工作中。
天呀!好累哦。
依秀儿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阿布达宫,服侍她的侍女看她走路歪歪斜斜、摇摇晃晃的,赶紧扶住她免得她跌跤。当侍女送她回房时看见王也在房内,惊慌的放下天女便跑走,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卡洛士。
“你去哪里了?我回宫找你好久都找不到你。”卡洛士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口气不佳地问。
“没……没去哪,只是到外面走。”依秀儿倚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走走?只是走走会累成这样?莫非你是走到世界另一端会情郎。”他讥讽地说。
卡洛士好生气,尤其是回宫找不到依秀儿时,脑中浮现一些令人不税的景象,害他既担心又嫉妒。怕她遭遇不测,担心她因感受冷落而捺不住寂寞,嫉妒那位引她注意的无名男子……
总而言之,不见她,他心不安。就差那么一点,他正要召集全巴达城的士兵做地毯式搜寻时,她回来了。
“昨天和今天都去哪里了?我要你交代清楚。”
口气完完全全像是一位捉奸的丈夫,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依秀儿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还不时发出细小的鼾声,一点儿也没把他的话听入耳里。
卡洛士瞧着她娇憨的睡脸,重重叹了一口气,帮她把衣服月兑了,打横抱起送她上床睡觉,同时心里打定主意,明天无论如何一定要问清楚,不会再让她像今天一样这么容易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