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女人如同钢琴,让一位名家来表演,奏出的会是一首名曲,遇到一个普通人,至少会奏出一首流行曲,可如果碰上不会弹琴的人,恐怕就不成曲了。
而我,不知道弹奏的人如何,总之常常有人对我说:「妳根本不必弹钢琴,只要坐在钢琴边,就会如同莫扎特的乐曲般触动人心。」莫扎特,我最崇拜的作曲家就是他,不是因为他的乐曲动人,而是因为他能在苦难的生活中演奏出心灵的高贵与纯洁,他的一生得不到别人的抚慰,还愿意用甘露般的音乐去滋润别人的干涸!
弹完了一小段莫扎特的乐曲,我款款起身施礼,对酒会的主角孟勋浅浅一笑。
孟勋很绅士地牵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印上一吻:「谢谢妳的音乐!太美了,琴声和人,一样的美!」
「谢谢!」我很客气地回应一个礼貌的浅笑。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握紧我欲抽回的手,宽大的掌心透着火热的温度,可惜温热不了我冷如寒冰的心。
我笑着抽出手,很有礼貌地跟他致歉:「对不起,请你帮我转告Lucia,我有事先走了。」
「我可以和钢琴一样带给妳快乐和满足。」
「钢琴从没有让我快乐过。」也许他永远不会想到,我一直在用钢琴忘记曾经的快乐!
拒绝完孟勋,我正欲离开,一个waiter走过来,偷偷看看我身边的男人,有些为难地双手捧上一张支票,结结巴巴对我说:「有位先生说,酒会结束后,想请妳吃饭。」
我冷冷扫了一眼支票,目光顿时被吸引,不是因为上面有数不清的零,而是那刚劲而飞扬的签名,韩濯晨!
我震惊地看向四周,急切地搜索着记忆中的身影!只用了几秒钟,我就在角落的沙发上找到优雅依旧的他,两年没见,他没有丝毫改变,拥有着二十几岁男人的英挺俊美、三十岁男人的自信与霸气、四十岁男人的内敛沉稳,不认识他的女人绝对猜不出他的年纪,甚至连我这个在他身边待了八年的女人都还搞不太清楚他的年纪。
他身边除了几名保镳外,还有几个看似光鲜的男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表情像是在打量或是期待着自己的反应。
那些人满脸好奇的全都在注意着我,唯独韩濯晨低垂着双眸望着手中的红酒杯,似乎完全不在意。
我深吸了口气,让空气充满窒息的胸口,接过支票,然后在上面写上我住的饭店及房间号码,然后打开手提包,从包包里面拿出十块钱硬币,微笑着对waiter说:「麻烦你转告他,我对他很有兴趣,很希望他能来酒店陪我过夜,谢谢。」我想我说的话实在说的太露骨,不禁把waiter吓得傻掉,连一向从容应对各种局面的孟勋都惊得面色如灰。
「芊芊!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尤其是跟他。」我根本无心在意孟勋想说什么,凝神地等待着韩濯晨的反应,紧张地连呼吸都忘记了。Waiter走到他身边,有些胆怯地捧上手里的东西,说了几句话。
他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只在接过十块钱和那张支票时,嘴角泛起似有若无的一丝讥笑。
孟勋见他的反应更是担忧,忙伸手拉住正要回酒店的我:「芊芊!妳闯大祸了,他是韩濯晨,妳知不知道?」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没有人比我更知道!
「他不是普通人。」孟勋压低声音跟我说:「他以前混黑道的时候,想要谁的命都没人敢阻拦,更别说是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不论是明星还是名模,没人敢说个『不』字。」我胸口有点闷,没有女人敢说「不」字,我从来不知道他做男人做到这地步,真是有够风光的!
「这些年,他改行作正当生意,还是一样没有人敢招惹他,就连现在黑道最有势力的老大见了他都要叫他一声『晨哥』,妳敢得罪他,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他的个性,要是让他知道妳耍他,他肯定把妳折磨得骨头都不剩。」
孟勋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被他吓到,忙安慰我说:「没关系,我帮妳跟他解释一下,妳好好跟他道个歉,他应该不会跟你计较!」
不等我反驳,孟勋已经拉着我快步走过去,很客气地跟韩濯晨打了个招呼,自以为是地帮我解释说:「韩先生,对不起,我朋友很喜欢开玩笑,她不是认真的,你别在意!」
韩濯晨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看看我们牵着的手,又抬眼看着我,目光有些阴森刺骨:「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也觉得不太好笑,不着痕迹抽出被孟勋握着的手。
「两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年轻!」我甜甜地对他笑笑,展开双臂搂着他优美的颈项,拥抱着他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我一时兴起,又在他双颊轻轻吻了两下,在他耳边用附近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很想你,爸爸。」感觉到他刚放松的肌肉骤然一僵,我笑意更浓,正打算放开拥着他手,看看周围人震惊到什么程度。他忽然紧紧搂住我的腰,将我霸道地固定在他怀抱里,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也是。」我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有没有人被我们吓得心脏病发,他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出金碧辉煌的大厅。
我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呆若木鸡的孟勋,我想他要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定比现在呆得还厉害!韩濯晨刚将我推进车里,立刻坐进来把我按在轿车的后座上,欺身压住我。他的司机见此情况,马上按了一个按钮,汽车的前后被一块黑幕隔开,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急促的呼吸。
韩濯晨捏着我的下颚,强迫我面对他冷酷的脸,声音阴寒刺骨:「我不是告诉过妳,别让我再看见妳。」
「凭什么你说不见就不见?我偏要回来,偏要让你看见,你不是恨我吗?我就要天天都让你看见我过的多好!你能把我怎么样?」
「妳说呢?」他火热的视线扫过我的胸口,我的腰和半搭在车座上的腿。
我仍旧甜甜地笑着,手伸到背后拉开晚礼服的拉炼,薄薄的黑色礼服顺着柔滑白皙的肌肤滑下来。
「你想要我?随便啊,我无所谓。」我一颗颗解开他西装的钮扣,轻柔地模到他的腰间,解开他的腰带,「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不在乎。」他捉住我的手按过头顶,压在我身上狠狠地吻上我的唇,唇舌纠缠的同时,我们的身体也在激情地纠缠,勾起彼此强烈的。
吻过后,他松开我的手,撩起我的长裙,扯下我里面的丝袜和内裤,接着曲起我的双腿,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他滚烫而硬挺的毫不迟疑地挺进我的体内。
我申吟一声,在身体被胀满的一刻,那久违的脆弱与酸楚袭卷而来,所有的坚强都在他激烈的抽动中瓦解,我深情地望着他,一如我的第一次、每一次,两年了,我以为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洒月兑、学会了放弃也学会了宽容!原来那只是因为没有他在我身边,他望着我,迷人的脸上因激情而泛起红晕,连一向幽深的眼底都染着彼岸花一样的绝艳。
他附在我耳边,喘了口气,唤着我的名字:「芊芊。」
我含笑看着他,被他抛弃再抛弃,我还是如此渴望他能说一句:「我爱妳。」哪怕只是一句,而他却在我耳边低吟:「这次妳又想到什么好方法杀我了?」我无望地躺在极度不舒适的座椅上,苦涩地笑着,我们之间真的再也回不了过去了,能回去的,大概也就只有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