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建邦好不容易将公事处理完毕,开著车子回到家里,照平时的习惯,这时应该累得躺在床上,连作梦的力量都没有地躺下,迷糊中天就亮了,然后再拖著尚未恢复精力的身体上班,日复一日过著无趣的生活。
建邦躺在床上,瞄著炜祥硬塞给他记有网路位址的纸条,他沉吟一下,去了解一下炜祥沉迷的原因也好,于是走入书房打开电脑,进入网路。
建邦因业务的需要常使用网路,但是没到过炜祥所提的位址,他输入一串英文字母,找到正确的网址。
起先画面一片白光,这片白色中央,突然出现一个浅浅的蓝色小点,如漩涡般渐渐转动、扩大,将画面慢慢转变成淡淡的蓝色。
这片淡蓝继续加深,慢慢变成如深海般的沉静蓝。
大大银色的字在一片深蓝中渐渐浮现出来,宛如划破黑夜的曙光。
放下尘埃。
在一大片什么房、什么斋的网站名称中,这个网站一来就让人觉得特殊,没有任何站名,只有一句具有浓厚出世意味的话。
不俗的感觉增添建邦的兴趣,按下进入的钮。
在网路世界中,非商界营业的文艺网站可分成三类,第一类是自恋型,整个网站贴满了个人的作品,只能欣赏,不能发表文章。第二类是自由型,爱涂涂写写的人可以自由地发表成果,可欣赏亦可批评。第三类则是纯聊天的地方,所谈论的大多是无聊的打屁言语,原则上不该列为文艺类,不过多少会吟一些稍带文艺的话题,所以也归属于这类。
建邦所进入的网站是属于第二类型。
一进入,建邦即看到网站里贴了许多文章供人欣赏,他随意挑了几篇观赏,他的文学造诣只能欣赏,但是以他的眼光,可以瞧出许多未来作家的影子。
每篇文章的下面,总会有许多留言,大多是称赞这篇文章,但是不免会碰到尖锐的对话,此时名为‘太阳’的人总会适时的出现,调合彼此间的冲突,聪慧敏捷的言词,以及平和中立的态度,令双方心慑,也让建邦的心慑服。
在这个网站中,每篇文章各有其特色,各具有其表达的方式,建邦细细地阅读每篇文章,最后总是署名为‘太阳’的文章或对话吸引住他的目光。
其中一篇题为‘誓言’吸引住他的心:如诗的初春,你拨开落叶在红砖上写下了诺言,鲜明的誓言褪色于万人的脚下;
朗朗的初夏,翻滚的浪花无奈地携带你的诺言,无可避免地扑击岩石散成碎片;
凉凉的初秋,薄薄的黄叶背著喋喋不休的诺言,不堪其沉重飘落一地化成香泥;
冷冷的初冬,刀割的冷风封住了你没停过的嘴,长长的冬季冷得终于还我清静!
‘老天啊!’建邦看完后久久不能言语,这篇新诗不仅不浪漫到极点,还将情人间会做的傻事嘲讽得无地自容,不过……他欣赏到心窝里。
忍下住心里的冲动,他敲著键盘。‘所谓“誓”者,是必须打“折”的“言”语,岂能信之?’
打完字,看到署名栏时,他沉吟一下,眼神闪动著兴趣的光芒,双手在键盘上打著“后羿’。
后羿与太阳……也许新的战场已经形成了。
即使晚睡,天色方白,汪晓苓即清醒过来,轻快地跳起身,梳洗完毕,迎著初升的太阳打开电脑,纤细的双手飞快的输入指令,电脑在她的控制下顺利地进入网站。
她习惯性先浏览昨夜她离开网路后的变化,晓苓每天如此做,因为这个网站是她所设立,里面放满了她的梦,充满了她的快乐,她不容任何人的破坏。
由各个部位记录的变化,她一一进入被她戏称为房间内的留言。
‘太阳,让我见见你,温暖我冰寒的心——小处男。’每个房间内都可以瞥见署名小处男的留言,她的嘴角上扬了起来,笑意充满了冷意,心里嘲讽对方为何不干脆指明‘温暖他的床’?
她不懂。
晓苓第一次上网后,她就知道,这种藏在英文代号后的生活方式,没有身世、背景、外貌……没有真实世界所需要的条件,是一种虚幻的世界。
但就因为它是虚幻,所以没有任何外在条件左右感情的发生,她可以自由自在、尽情地结交朋友。为了这个目的,她努力学习,由不懂电脑到建立了这个世界。建立网站快一年了,发生处男的追求,让她惊讶、让她不解,藏在电脑里头的人名,只是毫无意义的宇母,没有性别之分,没有外貌的美丑,没有家世背景……一切都不利爱情的产生,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在网路上对她产生爱恋感。
‘除了阴雨天候,即使瞎盲者,依然可以抬头看到太阳,感受到温暖——太阳。’她含著冷笑,小手敲打著她的回应,暗中嘲讽他。
温柔的双眸为了他的留言渐渐冰冷起来,这种自命风流型的人物,她碰过太多了,最标准的人物就是她的哥哥了,所以对于留言背后的挑逗意味令她升起了不屑的感觉。
‘无聊男子!’晓苓低低咒骂一声,眼睛继续查看记录。
‘后羿?’眼角瞥到新的署名,她低声地念著。
在网路的世界里,署名千奇百怪,没什么好惊讶,像她的网站里就有‘老妖’、‘色男’、‘魔女’、‘恐龙’、‘疯子’、‘怨女’、‘盟主’、‘美人鱼’……如果署名如人,那么她的网站里不就充满了灵异与不正常?所以署名只是一个代号,不具备任何意味,但是——是天敌产生了?
首次,她的心里响起了警讯,他的署名是有意的吗?针对她而来吗?
瞥见他的留言,她放下多心的猜测,嘴角含著温暖的笑意。
当初她贴出这篇文章,大家的回应如她所料,以为她被男友抛弃,纷纷安慰她,没想到这位‘后羿’竟然能看懂她嘲讽的涵义,窝心的感觉让她的小手不由地键入:‘欢迎你加入,成为家人!——太阳。’
阳光渐渐发挥它的威力,炎热的感觉真实的逼近,晓苓巡完网站,关上电脑,伸手抹去鬓角微渗的汗珠。
既然已经流汗,就流多点,清清全身的毛细孔。于是晓苓站起来,在房间做起柔软操,没多久,如她所愿,颗大的汗珠顺著短薄的发尖滴了下来,她轻快地跳起身,畅快地冲洗。
瞥见时间差不多,她在娇小的身上套了大大的罩衫,拿著大毛巾擦著头发,蹦蹦跳跳地下楼。
‘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还没睡吗?’她跳入餐厅,见到每天必睡到中午,从没早起过的哥哥正坐在餐桌前发呆,上前摇了摇他。
‘唉!’炜祥长长叹了口气。
昨夜炜祥不管建邦的反对,死皮赖脸地将建邦公司的电脑抱回家里,在网路中守了一夜,到各个网站里追寻,但是不知是真的或假的,都恰好和‘太阳’擦身而过,为了此事,他的心里正郁闷著。
哥哥这种唉叹逝去爱情的症状,每隔几天就会发作一次,晓苓看得太多了,耸耸肩,偷偷朝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很识相地不问,自顾地准备著早餐。
这间房子只有晓苓和哥哥两个人居住,因为喜爱事业的父母将业务发展到南部,为了方便,父母干脆搬到南部居住。
幸好晓苓没有‘大女人不下厨’的观念,厨艺也还算不错,加上自由的工作,所以兄妹两人的三餐还算正常。
‘哥!吃饭了。’晓苓一下子就准备好早餐,饭桌上放著热腾腾、散发诱人的香味的食物,民以食为天,她意思意思喊一声,不管哥哥是否还在唉叹,拿起碗筷先吃了。
‘铃……’
晓苓才吃了一口,铃声响起,她翻翻白眼,真不懂父母是怎么想的,将家里所有会发出声音的电话或门铃声设成一样,老是让她听声音就得分辨一下才能确定是什么在响。
‘铃……’
门铃不懂吃饭皇帝大的道理,很不识相地大响,也让晓苓确定这个铃声是门铃,瞥见哥哥还处于沉沦、发呆、耳不聪目不明的状态,她只好端著碗,边走边吃地前去应门。
‘是你……什么大事?’看清门口的人,晓苓没好气地问。
建邦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人见人爱的俊俏脸孔摆到她的面前,总会引起她的怒视,难道她的审美观念与众不同?
也许是天敌吧!她俏丽可爱的脸庞也同样的令他看不顺眼。
‘炜祥!快点出来。’建邦眼睛平视望著门内,好像没看到站在他身前娇小的身躯。
可恶的人,吃下的东西猛往直的发展,让她即使踮起脚尖也只到他的下巴,所以他平视的眼光不必刻意去绕,也能将她忽视掉。
‘什么事?’她冷冷地说著,眼光看著地上,好像正俯视著很矮的人。
‘奇怪?没看到人却有听到声音。’左汪两家两代为邻,所以建邦明白身高是她的致命伤,也明知忽略她的身高会让她生气,但建邦就是忍不住想加深她的怒气。是他的良心不好,还是冤家?
被故意忽视的感觉让晓苓气极了,用力捉住他的领带,逼得他的头低下,朝他的双眼怒吼著:‘目中无人的家伙。’
脖子被勒得快断气,建邦不得不低下头来,迎上一对冒火的眼珠子,在生命足堪危险之际,他还唯恐她没被气死,淡淡地说:‘喔!原来是这么“矮”的人在说话,难怪我没看到。’
‘热空气带著脏物质上升,所以长大高才是最悲哀的事。’可恶!竟敢讽刺她心中最大的遗憾,晓苓以手中的筷子戳著他的胸膛,恨不得手中的筷子能变成刀子,将他戳成碎片。
‘是啊!我的悲哀是你永远无法达到的遗憾。’建邦不明白为何每见到她,什么温文儒雅、什么基本礼貌全被抛到脑后,逞强地只想在言语上赢过她。
晓苓气极了,小脚忍不住直跺。
‘小心!别气昏了。’建邦见状还凉凉地说。
气昏?嘿!晓苓瞄一眼还冒著热气的什锦粥,身躯微偏了偏,手中的碗很准确地飞向建邦。
当她身体开始摇晃时,建邦的心也跟著紧张起来,后悔刚才的言辞太伤人,唯恐她会昏倒,全心准备接住她的身体,没提防到她会使诈。
‘烫!’热粥被建邦的胸部接个正著,热气穿透衬衣,他急忙抖动著衬衫,隔绝渗入的热气。
‘哈哈哈!’他的蠢样惹出她银铃般的笑声,既悦耳又动听。
但是传入他的耳朵却成了阵阵的嘲笑声,他怒视她一眼,忍住动手掐住她纤细脖子的,转身回家换衣服。
月兑下衬衫,建邦望著衣服上一大片的米粒皱著眉头,他不是心疼这件名家设计的衣服,而是疑惑这股淡淡、吸引人的香味从何而来?
疑惑中的建邦慢慢地、提防般地将衣服凑近鼻端,诱人的香味更浓,他伸出手指抹一下米粒放入嘴里,诱人食欲的味道让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唤醒记忆深处模糊的回忆。
建邦和汪家为邻多年,他明白汪家的状况,肯定这顿早餐是出自晓苓的手,本以为她是远庖厨的大女人,没想到如此泼辣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好的厨艺。
建邦盘算一下,如果找借口到汪家用餐,虽然不至于吃到闭门羹,但是他可以肯定他那盘食物里面一定添加了许多‘调味料’,即使毒不死人,但是苦头一定免不了。
为了生命著想,即使再好吃也得忍住,于是用力将衬衫丢到垃圾桶里,好像可以藉这个动作丢弃所受到的引诱。
取了冰箱中昨夜买好的三明治,节省时间般想边走边吃。
呜!今天一定是他最倒楣的日子,才走出家门,正想咬下三明治,就看到晓苓也走出她家的大门。
望著他手中的三明治,晓苓有点同情,加上有点不屑,扫了他一眼说:‘啧!你又在吃冰冻的三明治?真是可怜,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独自生活这么多年还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难道还要伯父伯母回来照顾你?’
青梅竹马有什么好处?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糗事全被她牢记在心里,三不五时就拿出来取笑一番,明明欠揍的话,但是自她嘴里说出像是在陈述事实,让建邦有气也发作不得,望著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恨恨地将手中的三明治丢到路边的垃圾桶。
到了公司,望著桌上杨秘书为他准备的三明治,平常常吃之物,如今却望之无味、嚼之如蜡,嘴里那股诱人的香味久久不去,加上早上晓苓才将三明治这类食物冷讽热嘲过,他怎可委屈自己去吃那种东西?
为了以后能正常进食,建邦取了杯浓厚的咖啡来冲淡舌头的味觉,没想到那股味道不是盘聚在舌尖,而是萦绕在五韵之中。
建邦晃了晃头,勉强自己清醒,坐了下来,打开今晨紧急装配好的电脑进行测试,应该做的工作没做,他如中蛊般进入网路,搜寻到昨夜留言的位置,底下新增加了一行字。
‘欢迎你加入,成为家人!——太阳。’
这行字化成一道暖流流过他的心。
建邦的父母双全、家境富裕,他不是在什么问题家庭中长大,但是父母之间的恩爱让他不好意思介入,自小独立的他也不觉得需要制造问题行为来吸引父母的注意。
最后反而是父母受不了他的存在,于是逃家周游列国,继续他们的爱恋,对于父母的逃家,建邦只是稍稍觉得寂寞,没有丝毫的责怪,但是心里无可避免有一种——追寻属于自己的家的感觉。
舌头在口腔中舌忝了舌忝流恋的味道,他明白了,早晨那股味道,不是世界美食,只是唤醒他对家的渴望。
‘很荣幸能和你成为一家人——后羿。’他的手不后悔地打下这些字。
有家人了!看著这行字,他的嘴角咧了开,形成傻傻的笑容。
叩!叩!
敲门声惊醒了他的傻笑,直觉地不想让任何人窥视到他的内心,建邦立即离开网站,进入他该浏览的国际经贸系统。
‘进来!’
‘经理,我送来南部分公司的资料了。’推门走入一位妖娇美丽、装扮端庄的时代女性,她是南部分公司的业务经理——杜采妮。
‘辛苦你了!等一下业务会议时,还得劳烦你来说明。’建邦接过她手中的公文,即使心里不喜欢她的进入,但是公事为由让他不得不在嘴里客气地寒暄。
杜采妮抬起眸子,含羞带怯地说:‘经理,辅佐你是我该做的事。’
明明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硬装出含羞的表情实在不协调,建邦忍住笑意,努力将眼睛盯在手中的报表上,以免爆笑出声让双方难堪。
杜采妮眼光盯著他,纵横商场多年,杜采妮见多了那些好吃懒作、奉行三妻四妾、外遇满天飞型的世家弟子,或脑满肠肥想将收她为外室的富商……这些人她看不上眼,并非她和钱过不去,而是这些人无法被控制,迟早会出现另一个女人夺走她所挣到的财富。
见识多人后,杜采妮认为‘江河企业’的江刚文和左建邦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们都是属于温柔、体贴、有礼的老实俊男级人物,加上两人皆拥有重量级富豪身份,是她认为最佳的对象。
所以她努力营造出辉煌的业绩,一来是为了丰厚的收人;二来是希望增加她的重要性,让‘江河企业’少不了她,最后为了怕别家公司挖角,只好将她收到家里,让她成为幕后的贤内助。
杜采妮最喜欢每半个月所举办的业务会报,在会议中,她辉煌的成就没人可比,亮丽的外表更是吸引住全场的目光,但是她费心的打扮、精心策划的举止,只想吸引住江刚文或左建邦的目光。
会议结束后的聚餐,更是勾引他们的好时机,她努力勾引一年多,但是江刚文却不识她的美好,找了别人当终身伴侣,她只好将全力放在左建邦身上,但是他太害羞了,以致两人的感情没有任何进展。
‘经理……’杜采妮欣慰他注重她的报告书,不过不满意他没有偷瞄她的花容月貌。
‘嗯!什么事?’建邦头也不抬地问。
‘会议时间要到了。’采妮提醒他,心里预计两人一起出现在会议现场,在众多人的眼光中可以形成暧昧的局势,届时她的计划更可以顺利展开。
‘你先去,我大致看一下,等会儿再过去。’建邦明白和她一起出现的后果,自顾自地东模西模拖延时间。
‘我等你。’建邦没有摆出经理的威严,采妮也顺著没有下属的礼仪,走向咖啡壶倒了杯咖啡。
属下倒杯咖啡-,身为主管总下能太小器禁止她喝吧?但是她这么喝下来,势必和他一起出现在会议场所……建邦脑中急转著,努力想出能够维持宾主关系,又不会让她下不了台的方法。
叩!叩!
‘进来!’建邦脑筋正烦得打结时,门上传来敲门声,他立即高声回应,很高兴有人来破坏尴尬的气氛。
‘杜经理,会议即将开始了,请你先上楼准备。’杨秘书走了进来,对著采妮说。
‘没关系,我早就准备好报告了,我可以在这里等经理忙完,再一起上楼。’辨妮不为所动地坐著,心里暗暗咬牙,这个老秘书真不识相,每次都进来打断她的计划,但她是三朝元老,也是董事长的心月复,辨妮只好维持笑脸忍耐。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必须报告经理,杜经理还是先请上楼。’杨秘书指著手中的速记本说。
‘杜经理,请你先离开。’建邦乘机赶人。
‘是!’采妮投给他一个哀怨的眼神,娉婷地走出办公室。
‘呼!’建邦见她走了,终于松了口气,瞄一眼杨秘书,问:‘有什么重要的事?’
‘除了救你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杨秘书耸耸肩,在公司看多了,算好建邦该喊救命的时间进来解围。
‘谢谢!你真的帮了我的大忙。’建邦很庆幸当初和刚文抢著使用杨秘书,结果是他抢赢了。
‘别谢了!该去开会了。’杨秘书不管建邦苦著脸,拉著他公事公办。
‘你也真笨,杜小姐缠你们两人一年多了,你还没办法应付?’杨秘书边走边消遣他。
建邦暗暗叹口气,杜采妮不像刚文的秘书使用死缠活缠方式,她采用的是有点黏又不会太黏的招式,没有明目张胆的动作、没有失态的暗示,他想责备或想拒绝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别叹气了!这次会议的位子采自由式,在最前头白板旁边的地方,我摆了一杯茶,我相信杜经理一定会以为是你的位置,铁定坐在那儿等你,至于你打算坐哪儿就随便你了,反正我椅子多排了几把,而且今天是书面报告,可以随便坐。’杨秘书握住门把,低声说完后推门进入会议室。
建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随之进入会议室。
挤在一堆较低层的主管中,建邦态度轻松,神智清楚,明确果断的裁决赢得在场所有人的欣佩。
会议一结束,建邦立即进入办公室,吩咐不得打扰后,锁上门将电脑打开。
搜寻到他早上留言的位置,底下并没有回应文出现,他无法了解心里为何有一股失望的沮丧感。
也许……‘太阳’是上班族,必须等到晚上才能与她联系吧!
也许……网路总是在半夜时分才会热闹吧!
建邦为自己找了一些理由,压下失落的感觉,提起精神进行必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