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铃声按得急切,碧泉上前从窥孔中探视。看到对方亮出警方证件,她也就开了门。
“对不起,请问小阳住这里吗?”小阳,好久没听到的名字……
“嗯。”碧泉点了点头“是的,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刑事局侦二队。今天下午有一名重伤伤患被送到荣总后,不治死亡。听说是由璩氏企业运出来的。”男人说着,一边指挥手下开始搜着屋子,“我们怀疑跟一个金发男人有关系。”
碧泉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站着。
“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例行性的问题。
她是他的什么人!是他的什么人……
碧泉有点儿昏眩,不支地倒在男子的臂弯之中。
“没事吧?小姐!”
“我没事……嗯……”碧泉拼命的站直身子,再度露出笑容,“我是他的……女朋友。”
警员们面面相觑一会儿后,拿出一张照片。
“我们也怀疑这个女人的死跟他有关,你知道些什么吗,小姐?”照片上的是陈焉红,“她的尸体几天前在林口郊外被找到,研判已死亡七年……她死前和一名金发男人交往甚密;今天也有璩氏员工看到一个金发男子和几个人抬着那名伤重者出来。”
焉红姐……焉红姐和司劭有过关系?七年前焉红姐不是失踪,是被司劭杀了……今天,他也杀了李诚……
警员不见碧泉的反应,再拿出李诚的照片。
“这是死者,你认识吗?”他把照片在碧泉眼前晃了晃,“小姐,跟你住在一起的男人具有相当的危险性,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要说,这也是为了你好。”
危险性?她已经领教了整整七年有余了,用不着你们来说!
“我不认识这两位死者。”缓缓的,碧泉开了口,“你们有搜索令吗?不然我不允许你们搜查这间屋子。”
警员干脆利落的亮出搜索证,碧泉也大大方方的让他们进屋搜寻。
衬衫,她扔进了天花板的密箱中,答录机,她也洗掉了;尽管李诚已死,焉红姐也含冤莫雪,但是……
她不能让世人知道“炙阳”就是司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她的错。她的自私!碧泉在心中呐喊着。
因为七年前的爱慕并未因为他的控制而减少!
她爱他,她爱他!尽管他这样待她,她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恨他。她想恨、她想怨,可是每当他在她身旁,搂着她,金发垂在她的黑发上,说着或真或假的温柔话语时,都令她一次又一次的深陷,无法恨他。
她不懂这种心情,记得自己刚被强暴、控制的那一、两年,看到他就是怨怼和讨厌,但是若要痛下杀手,她就是没办法。她喜欢他的脸、他的发、他的吻,他的拥抱!
要是他的身份曝光,不知会遭到什么危险,她不能坐视不管!
绝对不能。
李诚,对不起,最后,我还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
我宁愿待在他的身边、宁可死,也不想跟你走。
“报告,什么都没有。”一名警员的说话声惊醒了碧泉。
“就这样子了,我想你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吧!”碧泉笑着,温柔的推送警员们出门,“请不要再无故打搅我们老百姓的安宁好吗?”
警员们有点不甘愿地回顾着屋子,而碧泉却是一径的推着他们。
“小姐,你要知道,包庇犯人,罪是很重的!”突然,一名员警转过身来,抓住了碧泉的细腕。
“谁包庇犯人了?”
明亮的嗓音来自金发的男子,司劭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群闲杂人等。身后讶异的冶,一句话都不敢吭。
这叫做解决了?司劭白了冶一眼。
“我是小阳,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欺负她。”说着,司劭搂回了碧泉。
员警们再做一番询问,始终抓不到把柄。司劭笑着请他们再加油努力,他等着他们送他进监狱。
员警一走,冶也不见了。
照理说该处理完的事,为什么警方又会找上门来呢!不能等主子发威,他得先去把原因找出来,不管如何,他觉得这都不是一个好预兆。
碧泉挣开司劭的怀抱,又被他搂了回来。
背对着司劭的她,也无力再去抵抗。
“不要杵逆我,我讨厌这样的你。”司劭在碧泉发上吻了又吻,“晚上谢谢你了……”
她还是爱着他的,这他早知道。
否则,他也不能真控制她那么久,还让她睡在他身边,一切就是因为他知道,她爱他。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垂下眼眸的碧泉将司劭的手拉开,准备往浴室而去。
司劭上前横抱起碧泉,惹得她一声惊叫。
“我……司劭,今晚我真的没心情……”李诚死了,她不想和他……“我不要……”
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司劭将丝被覆上她的身,再弯下腰,在额前一吻。
“睡吧,你很累了。”司劭温柔的抚模着她的黑发,“我自己打理就好了。”
啊……难得的温柔……还是令她感动。
璩碧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
☆☆☆四月天转载整理☆☆☆wwwnet☆☆☆请支持四月天☆☆☆
MK。
那天进家里的不是什么警察,是MK的手下。
居然光明正大的进入他、“苍影”莫司劭的家门,还搜他的屋子,外加欺负他的女人!
司劭十指交叉,双眸紧闭着坐在办公椅上。而那十指的力量,嵌的连他自己的关节都不舒服。MK居然找上了他,真是不容易,他甚至都还没出手呢!首脑是国防部长,果然还是比较不一样。他不懂为什么MK要找他麻烦,就算知道是他杀了陈焉红那也就算了,若要比杀的人数,他可能还比不上他们。
他是用了在芎苍盟所学的技术恶打他一顿没有错,但是他所下的手不至于致人于死;若说是MK干的,他还比较相信。
他当初只是要李诚残废而已,纵然曾有想要他的命的念头,但是看在碧泉的情面上,他还是手下留了情。
啧!搞不懂自己,干吗看那女人情面。那天他的失控令自己也惊讶万分,他真真切切的怒气冲天,他受不了碧泉为袒护其他男人的样子。她只是个……人质,不过一直睡在他身边,有什么好令他牵系的?
可是,问题在于,就是牵系了。
莫非他对她动了心?这可不行,他不能和她在一起,一开始把她放在身边,就是为了威胁璩财荣、替自己,暖暖床,没别的用途;他毁了她的一切,即使她对他还存有爱慕之意,也不会低于恨意之心。
所以不能让她知道,他好像对她动了情。
这只是起初,幸好他一向先知先觉,发现的早,他必须赶紧把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世,把璩氏纳入名下,把那折断翅膀的知更鸟放了。
她爱干吗就去干吗,反正已无用处。
……要不要杀了她呢?她知道太多事情,也太过了解他了……却他居然只想着要快点放她走,而没有顾虑到要不要杀了她。
糟糕……心烦意乱的司劭站了起来,只手撑在落地窗上,头靠了上去。
他连思虑的周延度都有问题了!
司劭办公室左方的墙璧是以镜子铺成,他的心思当然没有那里简单,那是一间秘室,在镜子后面。
“炙阳。”冶从隐藏的边门进来。
“坐吧。”司劭大手随意挥挥,转过身来,“检查出什么了吗?”
“嗯,他们总共装了十二个窃听器,不过我并没有取出。”他主子的神情……怎么好像有点儿浮躁?“我想将计就计。”
嗯……坐回皮椅上的司劭,轻卷起自己的金发思考着。
“芎苍盟那边对MK的行动呢!”
冶搬上手提电脑,输入密码后,再度成功进入芍意盟的情报系统。
“目前芎苍盟决定采按兵不动,意大利那边没有回应。”冶抽空接了封电子邮件,“头子已经来台湾了,这两天在大少爷那里处理事情;而刚刚接到消息,他好像正驱车前往这里。”
老头来了呀……也该是时候了。
七年来,他们以为他只在璩氏当一介小小经理,怎么也没算到,炙阳会等于他。
“二哥呢?该来了吧!”
“是的,他已在镜后等待。”电脑屏幕闪着一行字,通知冶,芎苍盟的首领莫无痕已经到达,“头子也到了。”
司劭一颔首,冶便迅速进入镜后。
他将皮椅背向大门,俯瞰台北街头。
他要金援MK,以消弭他们对他的戒心。以璩财荣的名义资助MK,然后在万苍盟对付MK时,再发一封电子邮件给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让他们知道MK想要彻底干预南欧市场。
然后,黑手党会出面解决MK,他就顺便把璩财荣一起扔进去送死。
买下璩氏所有的股票,正式公布身份,璩氏成为炙阳集团的一部份。当然,他会自动奉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苹查盟,这样以后芎苍盟在太平洋的势力范围扩大了,不必再看璩氏脸色了。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正是他为人处事的座右铭;而且他对敌人向来是赶尽杀绝,为免春风吹又生。
顺便,把一直援助MK的蓝氏金融大宗一并吞下,这样他就掌握了两大主流企业。
想着,司劭笑了起来,而身后的门,也开了。
☆☆☆四月天转载整理☆☆☆wwwnet☆☆☆请支持四月天☆☆☆
在一切真相大白后,莫无痕也知道原来炙阳就是司劭,而封锁高家企业,居然是他二儿子莫区佟的主意。璩氏的事他不怎么反对,只对司劭的卑劣行径有点意见;而高家之首和他可是生死之交,莫区佟的作为差点没让他气炸。
不过,搞了半天,不过是为了儿女情长罢了。
司劭迅速作业,以璩财荣的名义发出支票,汇给MK大量的资金,这些事情,璩财荣当然都不知情,他一样在别墅里过着安静的生活。但是,处理文案的碧泉,还是发现到了。
“炙阳,我有事想问你。”得了空,碧泉进入办公室,“这些是什么?”
摊开报表,上头有多笔大笔金额输出的记录。而受款者,是国防部长的名字。
“我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东西,道上也在传闻MK的事情;蓝氏的蓝非群已经陷入了,你为什么也加入呢?”跟在司劭身边的碧泉,情报的知晓程度绝对不会逊色于他人,“我不认为MK是好组织,你赶快抽身吧。”
看着碧泉焦急的样子,司劭只是微勾动嘴角,指了指报表。
“你好像没看清楚,开支票的人是璩财荣,不是我。”司劭睁着狡黠的眼望着有点儿吃惊的碧泉,“我抽什么身?”
等等……开立支票的是爸爸的名字?!
如果真如传闻中,MK是个无恶不作的组织,那将来万一事机泄漏,东窗事发,一但盘查起来,爸爸根本月兑不了身……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炙阳的真实身份……他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那爸爸不就……
“司劭,你想做什么?”每次激动时,碧泉都会不自主的喊出他本名,“你想对父亲怎么样?我最近很乖的,我没有做什么……”
司劭看着碧泉,又想怜惜的将她搂进怀中。但是他心一横,还是决意压下这股冲动,他自己不该让这份情怀滋长,不管是否真对她动了心,他做事一向是以防万一。
闭眼数秒,司劭稳定好自己情绪。
“我就是知道你很乖,也知道我绑了你七年、控制了你七年。所以我打算尽快把璩氏收拾掉,成为炙阳的东西。”司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届时,我会放了你的,你放心好了!”
“司劭……不是这样的,那爸爸呢?他会怎么样?!我知道你的,你既然打算结束璩氏,那为什么要援助MK?”碧泉奔到司劭的脚边跪了下来,勾住他的手,“如果要放了我,也不要让我无依无靠呀!把爸爸留下来……”
又哭了。
碧泉带泪水不停的摇着司劭的手,他只得把头别过去,闭上双眼。他什么时候对眼泪这么无招架之力了呀!
“我不确定璩财荣会不会跟你一样安全,这一切是个赌局,我也把我的命放在上面赌。”这倒是真心话,他不能预料MK的行动模式,“如果真有什么事,也不是能阻止的了的。”
“你的命……却是什么意思?事情这么危险,为什么你还要去做?”她不懂,为什么她认识的男人都这么不惜生命,“MK……连我们家都进得来,他们……”
终于,司劭还是搂住了碧泉。
他将她拉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抱着她。香香的,他还是很喜欢碧泉的味道,清雅淡香的……
“前几天晚上的事我很感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指的是MK装扮成警察的事,“这几天要你还在家中也演戏,是辛苦你了。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必须这么做。”
“爸爸的事……你还没回答我。”碧泉嗫嚅的说,尽管喜欢司劭的温柔,但是她还是有戒心,怀疑这份温柔的真假。
司劭的双眼深沉,不发一语。
因为不这样做,就不能让璩财荣名正言顺的消失。
他根本不该留,也不能留!
七年来他虽然在监控之下,但是在外界眼中,他还是璩氏企业的董事长,不得已让璩财荣去参加的宴会上,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和人合作想密谋致自己于死地;或是与其他企业合作,封杀璩氏。
甚有一次,还有办法叫杀手来攻击他!
不管对不对得起碧泉,他是非杀璩财荣不可!
“就这样了,你可以出去了。”司劭推下了碧泉。
碧泉张口欲言,却明白司劭下逐客令的意思,她不能再多说话,只得乖乖出去。她知道,爸爸是难逃一劫了……她只希望,司劭能够网开一面,放了他……放了他。
离开司劭的办公室后,碧泉便走去化妆室清理一下面容,适才又流了泪,她得补个妆。看着镜中的自己,从眉毛、眼影、口红、衣服甚至内衣裤,全部都是司劭决定的款式、颜色。
李诚出殡那一天,她也没得去。她整天在司劭的怀中,他不许她去。
她只能以泪洗面,但对于司劭,她无法恨他。
她的朋友,死的死、散的散,一切都没有了。
她一点自主性都没有。
连自己的父亲,明明知道司劭有意害他,她也无从为之。二十四小时的跟监,她连打通电话到警局都不可能!
如果爸爸能够全身而退,璩氏正式给了司劭,那她就能自由了。离开他的身边,尽管爱他,她还是不愿生活在他的身边。
那份压力,早已压得她肩头喘不过气。
她要一个人重新开始生活,和爸爸一起到乡下去,过着简仆的日子,不结婚,也不谈恋爱。
她不敢、也不愿。
除非有另一个人,可以把司劭的样子压过,占领她的心房。
她要是喜欢孩子,可以去领养一个,一起过着快快乐乐的生活,然后……然后……
呕!
一阵恶心翻滚而上,穿过喉头,窜了出来。
在洗手台上,碧泉吐了又吐。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她攀住洗手台边缘,喘着气。
那份恶心给她带来的心理冲击远超过身体的不舒服。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月的月事一直没来,本来以为是身体不好又迟了些,可是现在却有恶心的症状出现……她怀孕了?
他们每次的安全措施都很好的呀!上个月……上个月到底有哪次没有弄好……对了!是她新上任秘书的那一天!
那晚因为接起了李诚的电话,司劭总共要了她五次,让她苦苦哀求,他才放过她。最后一次时,他似乎没有戴套子……
不行!她不能有司劭的小孩,就算偷偷生下也不可以!
司劭很容易就会发现她怀孕了,然后不是要她生下就是要她拿掉;就算她想偷偷保有这个孩子,迟早也会被他发现……如果她想要自由,就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她不想在以后平静的日子里,再想起这七年的种种!
拿掉他。
对,拿掉他。
但是首先,她得先找到单独出去的机会。碧泉起身漱了漱口,确定不再难过后,步出了化妆室。回到办公桌,她看到电话显示有留言。
她没有手机,司劭不允许她有;反正天天见得到面,而她接触的人,也只有他,没什么必要办手机。
听了听留言,是好友高宛晴来电,在惊喜之余,脑中却突然掠过一个念头。
“炙阳……对不起……”碧泉再度进入司劭的办公室。
司劭没有抬起头,只是嗯了一声。
“刚刚……宛晴打电话来……说今晚要找我出去吃饭……”宛晴他认识的,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宛晴也是芎苍盟的人,“我可以去吗?”
司劭抬起了头。
高宛晴呀……听说她昨夜自己去找二哥了,因为她要回芎苍盟,大概有十年以上出不了岛,所以才去献出自己的初夜。而今天,大概也是怕见不到自己好友,才急着把碧泉叫出去。
哼!回芎苍盟的事情,一切定是个计,他那个笨二哥和笨蛋高宛晴!
“去吧!”破天荒的,司劭颔首答应了,“十点以前要到家,把地点告诉保镖,他们再去接你。”
他也一起演演戏,反正他对高宛晴那张伶牙利嘴向来没什么好感,一起整整她也不错。
碧泉露出欣喜的笑容,兴奋的转身出去。
答应了,他居然答应了!而且还不必有人在一旁跟监,只要时间到了,再叫保镖来就好了!
碧泉迅速回着电话,直接拨到高宛晴的家中。
☆☆☆四月天转载整理☆☆☆wwwnet☆☆☆请支持四月天☆☆☆
国宾饭店。
两个女人正面对面坐着,脸上都有着愁容。
“你这一去要十年以上呀?”碧泉咬着下唇,有点不舍,“芎苍盟的红棍是什么东西……”
“你不懂就算了,反正我和盟内早说好了,满二十岁就要进去。”高宛晴摇着头,想着要割舍下的一切,“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宛晴……”
又沉默下来。
相较于高宛晴,由于当年的暗杀事件,使得碧泉晚念了三年,所以自然比高宛晴成熟许多;加上在司劭手中的七年,使得她更加懂得人情事故,也因此脸上未展笑颜。
高宛晴则是高家独生女,宛若掌上明珠,笑靥天真可爱,才能有“女圭女圭”这可爱的称号。
尽管她也是芎苍盟杀手之一
“你呢,碧泉,在他那里过得好吗?”高宛晴一直不太清楚,为什么碧泉会跟上了莫司劭,“长跑七年了呢!”
长跑?愣住了。
也对……宛晴根本不知道七年前发生的事,司劭不会跟她说,她也不许讲。这七年她们也才见过两次面,司劭是不许她外出的。
“宛晴,我跟他不是恋人呀!”趁着今日无人跟踪,碧泉对她的挚友吐露一切,“我是被迫的呀……”
碧泉开始娓娓道出七年来的一切,当然包括了莫司劭用何种卑劣的手段强取璩氏,又强占她的身体,进而控制一切。
高宛晴听完,却没有太大的惊讶,有的只是泪珠盈眶。
“我就知道,莫司劭那家伙没安好心!”七年前,他到学校去时,她就该告诉碧泉的,“我如果早点说就好了……你也不会……”
“算了……宛晴。”碧泉轻轻搭上高宛晴的手,“事情已成定局,我的一生不容抹灭或更改了。”怀孕的事,要告诉宛晴吗?碧泉在瞬间犹豫了。
看她的样子并不快乐,她实在没有必要再增加她的烦恼。
时间已至九点半,碧泉打了电话给保镖人员。在高宛晴付完账之后,她们两个在饭店之前分手。
“我该走了,你要好好生活喔。”高宛晴还是担心碧泉,但是她心中仍有千千结,不知如何解开。碧泉笑着点头,目送高宛晴上车离去。
好好生活?碧泉一步步步下阶梯,前往停车场。
孩子的事怎么办,她还是没得空去堕胎。现在不过一、两个月,肚子还不致于太明显,但是她不能拖,这种事不能拖的。
“璩碧泉!”
冷不防的,她的双手被两个男人架住了。
“不要说话,我们不会伤害你!”说着,两个男人把她绑进了离她最近的一辆车中。
倏的被蒙上双眼,眼前见得只一片黑。
尽管害怕,碧泉还是不敢吭声。
“我明白你的感受,璩小姐。被人当做禁冲控制了七年,人生一切都改变了。”老成的声音传进耳朵,加上那对她了若指掌的话语,“令尊的支票我们收到了,但是我想该是炙阳的杰作。”
是MK!
碧泉强咽下一口口水。
“对于炙阳,我们的防心很重,毕竟我们不能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只要你告诉我们他的机密,我们就可以把他解决掉,然后……”男人拍了拍碧泉的肩,“你和你父亲便可以得到绝对的自由,连璩氏也可以还给你们。”
“你和你父亲便可以得到绝对的自由,连璩氏也可以还给你们!”
“真……是真的吗?”碧泉张口,抑住颤抖
“相信我,你一定很了解他的,为了保全我们MK,和你们璩氏,包括你的自由,这点交易该是公平的。”男人看了看表,碧泉的保镖快到了,“就这样子说定了,明天晚上的现在,我们会去找你要消息。”
“明天?我不能出来。”交易……一场自由的交易……
“我们自有办法,你最好先写在纸上。”男人吩咐属下准备把碧泉带出车外,“愿我们合作愉快。”
紧闭双唇的碧泉静了声,感受到有人拉动她的手臂,请她走出车外。在跨出第一只脚时,她忽然回了头。
“如果……我不答应呢?”
对方也沉默了。
一会儿,那男人的声音低低的笑了起来,碧泉还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那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们会立刻把你解决掉……我想炙阳也没有办法阻止。”也立过碧泉的下巴,在她脸上吐着烟,“我说过,这是一个关于‘自由’的交易……要死还是给我们情报,得到自由。你应该明白,这是一个对我们都有利的交易。”
这也是一个不容拒绝的交易。
好一个MK!
黑布下的红唇向上划了一个满意的弧度,她慢慢的移出车外。
“就这么说定了。”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男人们再度把她带到停车场,拿下眼罩后,她恰好看到自家的车子由远而近驶来。这时的碧泉已不再面有愁容,她很高兴一切都有完满的结束。
孩子、她、还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