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情圣吻着倚在墙上的美人儿,颇为赞许地哼出一声。他双手按在林伶——“风格”聘来的模特儿——身旁的墙上,硕壮的身影切实地包围住她。这林伶可真不错,和Eilsa同样属于懂得如何勾引男人的热情女人。身为模特儿的她本钱不错,又“落落大方”——认识第一天就对他大抛媚眼,一起工作半天就自动吻他。正常情况下,他喜欢有个一、两天来培养感情,在那之后,他和他的女伴就不谈情,只论欲了。不过,现在他对于这种“超速勾引”倒不介意,因为他才第一天正式工作,时差依旧相当严重,没心情也没余力去和女人谈情说爱。
正当情圣还没陷入不能自主的欲潮,还是头脑清楚地计划着下午的工作时,林伶早就失落于他狂浪的深吻中,一直娇吟、轻颤。
“小泰,”杜绍杰稍稍抽开身体,喊着远处的助理摄影师,“叫大家休息,去吃中餐了,下午两点再开工。”
“是的,杜大哥。”小泰必恭必敬地答着,还远远地作了个九十度鞠躬。他真是太荣幸了,可以和他的偶像、多项摄影比赛夺魁之主——杜绍杰合作。一定是上辈子他有努力积功德、烧好香。
林伶娇喘着,气他杀风景的镇定,勾下他的头,用更多、更多的情挑逗他。
这个女人太霸道了些……杜绍杰懒懒地想着,她那么费尽心思的挑逗未免太做作,令他有点反胃……
这婬虫!柳茵下午没课,好心兼体贴地跑到工作室来找杜绍杰,深怕人生地不熟的他会太无聊。
谁知道她一拉开工作室的大门,却得知有人比她更乐意陪伴他、更愿意为他制造欢乐。
这婬虫一天没女人会死呀?才第一天进棚就迫不及待地搂着风格资深模特儿林伶,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别人耻笑,真是放浪、随便、轻浮……
她也不知道体内的三味真火为什么突然被挑起,只当自己看不惯花心情圣滥情的行为。
天啊,她造了什么孽呀,竟然请这种徜徉欲海而乐此不疲的滥情人替她下情咒!
气呼呼地走到他身后,用手重重将他一拍,才不管他会不会岔气而死。“臭人,喂,我有话跟你说。”接着就大摇大摆地移驾一旁。
杜绍杰推走林伶,忍不住咳了几声。多谢天公伯恩宠,没让他吻得太投入,否则这次他会因心脏病而死的。
这不知好歹的小妹又吃炸药啦?
虽说是心不甘、情更不愿,杜绍杰还是拖着脚步往柳茵所在的方向移动,留下杏眼圆瞪、大发娇嗔的林伶。
“你让我很没面子也!”又是“臭人”,又是“喂”来“喂”去,还有将他当成贱仆来使唤,情圣在女伴面前的形象会降一级的。
“又没人强迫你跟来。”她很得意,毕竟打击“婬虫”人人有责嘛!
“唉!”怪只怪自己面对她就只能摆低姿态、气势卑微,就像少年时期一样。犯贱哪!还是阿浩说得对,妹是被他们宠坏的。“柳大人,这下又有何指教啦?”不宠她却又浑身难过。
“你少花天酒地,我还需要你替我下情咒。”
原来是这档事!“她只是‘点心’而已,你放心啦!轮到我下情咒时,我自然会清心寡欲、吃斋念佛的。”
“总之,你的行为要检点些,大白天的,难看死了。”原来管家婆也在女人的天性中,柳茵唠唠叨叨一会儿后才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瞪着自己,“你看什么?”
“没有。只是想知道你这是酸葡萄心理还是在吃醋?”
“什么跟什么嘛?”她不懂。
“酸葡萄心理就是你看我有女人抱,而你却孤孤单单一人,所以就看不惯。还是——”杜绍杰故意附耳低哺着:“你在暗恋我,看我吻别的女人令你心里发酸?”柔语轻呼,将湿润的热空气吹进她耳里。
情场处子柳茵受不了地推开他,刚才她还真的为他的哺语而心跳加快,一颗心被提上提下的。
“都不是。是替你担心,免得你醉生梦死、未老先衰!”她向臭人扮了个鬼脸,“神经病、讨厌鬼!”老是戏弄她,很好玩吗?
“骂得好、骂得好!”欠骂的杜绍杰反而捧月复大笑。
任何女人再怎么生气也月兑逃不了他这种诱人的唤语,通常听完后都会软趴趴地倒在他怀中。但这小妮子却只红了几秒的脸,然后又恢复正常地破口大骂。够味儿,不愧是喊了他“臭人”多年的妹妹。
“你有毛病呀?”爱闹她也就算了,这臭人竟爱被她骂?“我本来想……算了,懒得理你这种多情滥人。”深觉和臭人在一起,自己有可能也会变臭,何必自贬身价?“再见。”
“喂,且慢——”杜绍杰硬是拖回她,“哪有人话说到一半就算了?不行,把话说完!”他拿出哥哥的威严来命令她。
“我本来想找你一起去吃午餐的,不过你惹毛我了,我不屑和你在一起。”说完了,满意了吧?柳茵挑衅地看着他。“再见!”
“喂,待会——”又拉回她,他发觉自己很死缠烂打,“好妹妹呀,拜托你可怜、可怜我,没美女陪我用餐会令我食欲不振的,”那林伶大概就是被他气走的,连再见也不说一声。“你这个无人能及的大、大、大美女可否赏光,陪我一起吃饭?拜托、拜托!”
“你干嘛?选总统在拜票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可以损这臭人,“好啦,你请客喔!”
“当然,当然。”这就是男人低声下气的情形。
至于那个林伶嘛,免惊,下午再施以迷魂大法,她的气自然会随风淡去。
***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可笑极了。
柳茵推开房间的窗户,夜晚凉风徐徐地吹进来,将她紧张的情绪平抚下来。
紧张?!她竟然在紧张!她觉得自己愚蠢得可笑。明明知道这情咒是无稽之谈,用的只是一种心理战术,让下咒的人增加信心,精神有所寄托而已。可是现在她竟然为此紧张、为此兴奋,真是无聊!
也许她真的有一丝丝期盼、一点点幻想,否则怎么会不惜落泪作戏,逼迫沈哥、庭姊和臭人和她一同下这连锁情咒?
柳茵端来一小杯清水放在窗台前,再剪下一段缝衣服用的红线。忍痛扯下一丝短发,将它牢牢地缠绕住红线。
一切都听天由命了——
取出打火机,笨手笨脚的她没用过这危险的玩意儿,花了老半天,摩肿了右手拇指,终于点着打火机。
望着发丝和红线在火里燃烧,柳茵屏息地看着人烧完。出神的她直到快烧到手指头时才赶快放掉它。
灰尽浮在杯中的清水上,只待柳茵喊出意中人的名字,而她却久久无法出声。
那瘦得可怜、极带骨感的刘善淳就是她想要的男朋友吗?可是她根本不认识他呀!只知道他是低她一年的转学生。
不管了,听阿玲和菲儿说刘善淳除了沉默了些,在校园里倒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熟识之后话自然会增多,不是吗?除非他和沈哥一样,属于冷硬派的人。
好,就这么决定了。反正她又不是在选老公,只是在挑初恋情人而已,不用太严苛啦,日后若个性不好,大不了散了算了。
饥不择食就饥不择食吧!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开开心心地谈个恋爱。
柳茵正准备念出刘善淳的名字,想不到窗外突然闪出一个东西,“啊!”她寒毛直竖地大叫。
定神一看,那块从天而降的东西还上下地晃动,看起来像是黄黄、圆圆、毫无生命的厚纸板。
原来是个画有笑脸的厚纸板!确定出现的东西是没有生命的纸块时,柳茵吁了一口大气。
突然,纸板又一翻,露出笑脸背面的大字:“Hello!”旁边还画上许多红色的爱心。
柳茵捧着那杯带着些微灰烬的水月兑口道出:“死臭人!”
用绳子吊住的厚纸板一阵晃动,可见这烂臭人现在一定笑翻了。他竟跑到四楼去装神弄鬼吓她!
“喂,笨臭人,你以为这样很好笑是不?”她探头出去往上大喊,“哈、哈,很难笑!你干嘛弄这种烂纸吓人?妨碍我下情咒,是何居心?小心我待会儿扒了你的皮。”用尽她所有的泼辣文字,对楼上叫着、骂着。
上面又吊下一块板子,写这:“ByeBye——”等了一下,两块板子同时吊走,消失在三楼窗口。
“哼,算你识相。”
被那臭人一搞,她下情咒那种“尊敬”的心情全没,现在只想快快办完事情,以免又出事。
随随便便念了“刘善淳”这个名字,灌下那杯水。联考期间喝多了阿妈求来的符水,现在喝这小杯水对柳茵来说是小case啦。
收好东西,她对着皎洁的月光发呆。
情咒真的有用吗?
她没下错咒吧?
刘善淳这个对象好吗?
“叩、叩……”乱敲一通的叩门声扰乱了佳人的心。
“妹呀,下咒下完了吧?”杜绍杰没等回应就探人柳茵的房内。
“你这烂东西!”回魂过来,她看到杜绍杰就有气,“我没去找你算帐,你却胆敢先送上门来!”
“说,为什么弄那些破纸来吓我?”妹的厉声恫喝真不是普通的可怕。
“我无聊嘛,”没听说过恶作剧也要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电视很难看也。”当然,看电视不如听妹花容失色的尖叫。
“你不会和林伶出去约会呀?干嘛好像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待在家中闷得慌?”柳茵耻笑的意味浓厚哟!没看过那么可怜的情圣,不抱美女反而抱着一架黑盒子。
“才不,她非常不对我的胃口。”他觉得那女人只适合在镜头前安静地摆摆pose,一开口什么美感也没了。
下午他费尽心思地哄她半天……没那么夸张,好像只有十分钟之久,那女人虽然笑了,但竟泪儿直掉,逼问他柳茵和他之间的关系。
杜绍杰耐心地澄清他和柳茵情同兄妹,这女人却更嚣张了,非得要求他和茵茵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还要他选择茵和她谁重要?妈的,他当然选择茵茵。
本来温言软语哄她是因为自己理亏在先,不该不礼貌地丢下她。向她作解释她就应该知足了,还转用泪水攻势逼他?既非妹妹,也非国色天香大美女,凭什么学人家施展哭功?太不知好歹了。
哭了老半天还提出一堆要求。她是谁呀?以为只要给他一吻就可以管定他的私生活吗?当他没吻过女人呀?
林伶最、最、最不明智的抉择就是限制他和妹之间的亲密度,和问了那个笨问题。他最讨厌没身分、地位却猛吃醋的女人。
所以他只好简单明了地告诉她,从那刻开始,他们之间除了工作上的关系之外,什么都没有。
发生这种事,情圣觉得有损名誉。
他从来没有半天就换掉女伴的经验,当然,一夜例外。而且说再见时火药味还挺重的,他一向都有温柔的风采的,可是这女人却将事情扯上妹妹,令他不得不发怒!
看来他要开始对霸道、过于主动的女人倒胃口了……
“还说是情圣咧,竟然钓不到女人出去约会。”她爱极了趁火打劫的快感。
不是钓不到,而是没胃口钓。说正经的,收工之后,面对工作室中许多女孩爱慕的媚眼,他深感反胃。满脑子只想回家看媚态百生的妹妹,不过却碰上她闭关下咒,不能看她的娇媚,他只好想法子惹她生气,听听她骂人的娇斥也不错……
“你不是要我检点行为吗?怎么现在又鼓吹我出去玩女人啦?”和柳茵斗嘴对他而言真是其乐无穷呀!
“乖,”煞有其事地模模臭人的头,她说道:“你真听话。”
杜绍杰拉下柳茵的手,一时情愫涨满而舍不得放开她的柔荑,“听我说——”他忍不住想一道心中乱七八糟的情愫。
“说什么?”她被杜绍杰倾泄而出的薰人吓着,不太确定他要表达些什么。
“没什么。”放开她的手,杜绍杰提醒自己,不能乱开口,他还没决定好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该说自己之前极想认识她,现在这种爱恋的不褪反涨吗?
可以吗?她是妹妹耶!
再给他几天时间考虑这个问题——看,他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他怕说错一句话、表错一丝情会断送多年来的亲情、友情。
“神经。”原来只是在戏弄她!柳茵皱着鼻子。
“你对谁下咒语?小善存?”瞥见窗台旁边仍未收拾的器具,杜绍杰吃味地问着。那小善存到底是何方神圣?“哪天带他回来给哥看。”端起哥哥的架子命令着,他倒想会会那家伙。
“他的名字是‘刘善淳’,淳朴的‘淳’,你少没知识水准好不好?”柳茵鄙视着他,还特地拿笔写下“刘善淳”三个大字给他看。
“你那是什么脸色?别那么不屑行不行?”这小妹竟敢取笑他?也不想想他住在英语系国家已十四个寒暑,中文退步怪不得他。“我还会讲国语就不错了。把那三个臭字拿离我远些,烂名字!”他风度尽失地臭骂着。
“对喔,人家的名字烂,你的名字就介高尚?”柳茵顶嘴,但还是乖乖地将纸拿开,免得这没风度的臭人一怒之下再也不用中文和她交谈,到时英文菜鸟的她就完了。
“你干嘛那么护着他?”杜绍杰不爽,真是不爽!
“因为……”柳茵水汪汪的大眼朝着窗外望去,灯光照射下,她带有魔力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就像少女梦幻的期盼,“他可能是我未来的男朋友。”她真的有些愿意相信情咒的魔力。
“你——”这傻女孩,竟然“舍近求远”,下那荒唐的臭情咒,眼前就有个风采翩翩、温柔迷人的美男子,难道她看不见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很好呀。”
“别敷衍了事,”他长脚一跨,定定地站在她面前,“你觉得我外表怎么样?帅吗?迷人吗?”
哪有人这样逼问女孩子的?柳茵故意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拖延时间……凭良心说,他真的很优秀。
“勉勉强强啦。”她装出一副刁难的模样,其实刚才打量他时,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你问这干嘛?”咽下一口气,她定了定心神。
杜绍杰不理会她后来的问题,低低俯身,定定地勾住她的眼神,性感薄唇微微蠕动,“勉强而已吗?”
柳茵直觉地想躲开他的逼视,怎奈一切来得太快,理智警告她时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眼神已被他狂浪的黑眸旋人,卷进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漩涡中。伴随而来的邪恶低语是无止尽的撩拨。
“呃……”她在漩涡中迷失自己,似乎忘记他是杜哥、臭人。
“那么为什么你现在脸红气喘的呢?”他喜欢逗弄她,对于自己所向无敌的魅力感到满意。
不过这种逗弄只属于开玩笑,不能太过火,免得他自己也走火人魔……她酡红的面容令人心醉!
“回魂罗,妹——”他站直身,撤走那双黑眸,刚才静止的空气因为他收回魅诱又开始流动。
发生了什么事?“你——”柳茵发现自己被臭人戏弄后脸涨得更红,可是绝对不是害羞,而是气炸了。“你这坏蛋!”她伸手推开他。
不过她伸出的手却被擒住,他径自笑得得意。
骂他“坏蛋”?嗯,他也同意,他的确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好男人。
“看来我对你还满有吸引力的嘛!”箝制好她乱动的双手,杜绍杰又说:“不如这样吧,你别下什么没用的情咒了,我勉强当你的男朋友好了。”话虽这么说,但他毛遂自荐却半点也不勉强。
“不要!”想不到柳茵却不假思索地拒绝,好像是反射动作一样。“你少臭美了。”
“我是很臭美——被你叫‘臭人’叫了那么久,能不臭吗?美男子我当然美啦。所以这臭、美本人受之无愧!”
“我死也不要你这种男朋友!”
“喂、喂,”这小妹也太不知好歹了吧?他刚才好不容易决定将他们的兄妹之情“升华”到更高的境界,她竟敢“宁死不屈”?!“把话说清楚,我有什么不好?”魅力十足的他勾起她的下巴,认真求教。
“把你的‘婬爪’拿开!”柳茵厌恶地拍掉他的手。这双手不知道模过多少女人,脏死了!
哎哟,看样子她是极为不屑他罗?
本来他只是存着开玩笑的心理来逗弄她,刚才想表达的乱七人糟情愫早就消失,如今触及她厌恶的眼神,他也生气了。
“我到底哪点可惜了?”
不,杜绍杰在心底告诉自己,他并不是真心要追妹妹的,她对他的吸引力仅止于外表,内心里,他对她只有兄妹情愫……
“我才不屑和你这种滥情芭乐谈恋爱。”痛快淋漓地道出这句,她快速逃月兑他的魔爪,撤退到房内另外一角,怕他修养尚未到家,会忍不住扭断她的脖子。
她的初恋可随便不得!
她是想要找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来呵护她,而且是呵护至少个把月。和这种花心大萝卜谈恋爱,她的初恋岂不像是统一面一样,方便速食,早早阵亡?
这种胡搞瞎搞的男女游戏她可不玩!
而且谁不知道情圣过的是重欲轻情的生活?呵护女人的功夫固然一流,但一旦把女人“呵护”上床后,啧啧,往后没新鲜感时,可再也没力气去哄她了!
柳茵瞪了他一眼。搞清楚,她下情咒是要找男朋友谈恋爱的,可不是找“伴游少爷”共享“闺房密趣”的!
她可以勉为其难地叫他一声“哥哥”,但要她和他“更上一层楼”?想得美哟!
“你是什么意思?”杜绍杰面色铁青,“滥”这个字他可以接受,但配上“芭乐”他可要反对了。
“我的意思就是——我非常不欣赏像你这种用情不专的男人。”
她想,任何女人只要染上臭人都会有可悲的下场:成为他记事本中的一个名字,如此卑微。
杜绍杰不服气地向她躲避的墙角逼进。他用情不专?谁说的?!他花是花,可是他从不脚踏两条船,这也是他的原则之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我这种情场老将当男朋友,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将她逼得缩在墙角,他愠怒地问着。
“什么?”他的身影靠得太近,给她的压迫感太大,她不敢喘气。
“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又是这么甜腻腻的调情语调,麻酥酥地进攻猎物的心里。
他缓慢地用手指抚着她发烫的唇瓣,暧昧地欺近脸,眼看就要吻上她——
不,他还没荒唐到这个地步。
原本为欲所困的唇勾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退开几步,他重拾惯有的笑脸。
“幸好你不要我,反正我也只是在开玩笑!”
柳茵狠狠地握拳,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已经冒出冷汗,牙齿咬得“嘶嘶”作响。
“猪八戒!你这个人不是普通的讨厌!滥情芭乐、臭乌龟、神经病、王八蛋……”骂到最后都发音不标准,也让他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妹呀,我只是为你未来的恋爱生涯暖身而已,免得你被小善存骗上床后仍不自知。抗拒得了我,你就抗拒得了所有男人。”言语中的自恋令人作呕,“你现在的火候尚不够,改天我们再继续磨练!”
“改天你的头啦!”她恨透自己刚才迷眩得没抵抗他。
他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把她当猴儿耍吗?
拿起书柜上的大字典,柳茵以掷铁饼的标准动作往正想逃月兑的臭人丢去。
最好是砸死他——
“砰!”
字典碰上刚被关上的木门,臭人已经身手俐落地逃出门外,还在走廊上放声笑着。
“我的妹呀,我这样努力演出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没必要谋杀我吧?”他在门外笑着、喊着。
对,笑吧,最好是笑得岔气,笑死你,省得她动手!,
“阿杰、妹妹,你们在楼上打架吗?”柳太太在二楼担心地问。
“没事,我们只是在‘培养感情’而已。”杜绍杰话中的暧昧只有柳茵听得出来。
他又扬起另一阵大笑,一路笑回他的房间,直到关上门才将他的笑声隔离。
开什么烂玩笑嘛!柳茵受气地嘟着嘴,害她差点以为他是来真的!
不理他这臭人了。幸好她也不要他……
***
杜绍杰关上房门后,原来的狂笑转为干笑,然后又倏然停止。
他躺在床上,苦恼地模模自己的下巴,新冒出来的胡碴刺醒了他。
天知道他刚才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抗拒得了柳茵的红唇……她确确实实地挑动了他的渴望。好久了,他好久没有那么渴望要得到一个女人,可是现在挑起他这种情感的却是亲如妹妹的柳茵!
他知道刚才向她毛遂自荐时是真心的,被她拒绝时,他还觉得不是滋味咧。
那些什么“开玩笑”、为她“暖身”、“磨练”……都是信口胡说,为的只是要扭转怪异的气氛,用来伪装自己的失控。
唉!就算他肯忘记她是“妹妹级”的女人,她还是不肯要他呀!
他就不相信小善存能比得过他!
可是茵茵好像很讨厌他情圣的形象,她似乎很憎恨他这种男人……他该如何补救呢?
唉!真的可以把她当情人看待吗?
唉!别再唉来唉去的,都快变成老头子了。
他惯有的潇洒风流都到哪儿去了?他杜绍杰什么时候成了为情发呆的男人?
自信满满的他一向是盯上目标立即进攻的,花时间在这种盘算、思考上他一向认为是很不好种的。
既然想得到茵茵就大胆进攻,去他什么兄妹情谊,去他什么情咒,去他什么小善存!
脑海中浮现出柳茵姣好的脸庞,太美了……相信再过几天,她就会成为他怀中的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