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屋顶上便传来敲敲打打的声响,吵醒好不容易熟睡的骥少纵。
他说服自己,她爱跌下来是她的事,他毋需管她。
没错,最好让她也尝尝半夜腰疼得无法入眠的痛苦……
他艰难地翻个身,听到松爷呼唤:"小文!小文!小文……"
松爷不会又和昨天一样,两只脚穿进同一个裤脚里,动弹不得,所以放声求救吧?
接下来,肯定轮到那几只惹人嫌的动物吵吵叫叫。他模模床畔,果然,阿弟那笨狗已经下床。这里每天早上总会闹上一闹,他习惯了。
他合上眼。心想难怪招不到房客,除了怪胎,谁愿意住进来这种鬼地方?
没发觉这个想法好像连带骂到自己,他好整以暇地准备再进入睡梦中,但是,睡不着。
屋顶上敲打的声音不见之后;整栋屋子安静得诡异。他睁开眼睛。
这很反常。他起身下床走出房间,在楼梯口听到陌生的粗哑男声。
"怎么样,六百五十万支票在这!识相就快收下而且签下合约!"
他下楼,徐舞文和松爷背对着他站在支关,对方立在门外,不止一人。
"你先把它们放开。"徐舞文说。
"哼,放开它们,我们还有筹码和你们谈吗?"带头的男子哼一大口槟榔汁在地上。
"你也认为六百五十万元太看不起我们这块地了?"徐舞文反问。
"原来你嫌六百五十万太少?"男子嘴角一勾,笑她不知足。
骥少纵站在一楼楼梯口前,看到对方有三个人,粗俗的神色和姿态,怕人不知道他们并非善类。
动物们全被他们制伏,小米、大卫直接被抓在手上;阿弟、美美,脖子上绑着绳子,愈挣扎,绳子勒得更紧。
没有人注意到屋里的他。
"是多是少,你们这些炒地皮的流氓应该比我们清楚。"徐舞文冷冷地损对方。
"牙尖嘴利,不怕我叫他们动手杀了你这几只宠物?"男子不信她不怕他。
"你敢?"她才不怕!她气忿地瞪视带头的男子。他们在庭院前设陷阱抓到阿弟它们,以为这样她便会屈服,这些小人,她绝不让他们得逞!
"杀人我都敢,杀几只没用的禽兽算什么?"男子向身后的人使眼色。
抓住阿弟的人块头很大,一个使劲,便将阿弟拉起,阿弟头被吊得后仰,舌头垂在嘴边,两眼翻白。
"阿弟……"松爷不忍地唤。
"该下地狱去的是你们这些连禽兽也不如的家伙!"徐舞文破口大骂。
"你说什么!"男子扭曲嘴脸,双手握拳。
"我叫你们把它们放开!"徐舞文冲到对方面前。
"你这女人竟敢跟老子耍泼!"
男子说完,用力踹阿弟的肚子!
"呀——"阿弟不禁惨叫,怕主人担心,急忙噤声,却仍因痛楚而低咽:"呜……"
"你太过分了!"
徐舞文咬牙,抬脚踢对方胯间要害!
"唔!"男子掩着胯间跪坐在地,吐出嘴中的槟榔渣,疼得想在地上打滚。
"大哥!"拉着阿弟及美美绳子的大块头紧张地唤。
"给我打!"他狼狈站起,发红了眼,定要教那女人好看!
"放开小米!大卫!"徐舞文找上两手分别抓着猫、鹅,无法恣意攻击她的家伙。
"大哥……"对方不知如何是好,为了甩开抓住他手臂的徐舞文,只好松手。被他勒住脖子的大卫跌到地上,一时间无法动弹。他另一手上的小米则激烈挣扎了起来。
"美美……小文!"爷爷想救最爱的美美,但留意到徐舞文背后有危险,慌忙间,想起门后藏了一支棍棒。
"臭女人!"带头的男子从徐舞文背后揪住她的头发,举起拳头想痛捧她时——"啊"他的头被重敲一下。
徐舞文趁他抱头哀叫时推开他:"爷爷,去报警!"
"好啊,叫警察来,我才要告你们放任猫狗攻击过路的善良百姓!"男子疼得甩头,想看清楚徐舞文人在哪。
"我们以前从未见过你们,而且你们哪里善良了?"徐舞文低头避开抓住小米的家伙挥过来的拳头,踢他的小腿骨。他跳脚哀喊。
爷爷则连赏拉住美美、阿弟绳子的大块头好几棒。
"噢……好痛!死老头!"大块头想抓住棍子,棍子一棒打在他手臂上,断成两截。大块头甩手喊疼。
爷爷趁机抱起美美,扯开阿为脖子上的绳子。阿弟费力站稳,有些反胃,呕了两声,重新可以顺畅呼息。
"妈的!这瘟猫!"小米奋力回身挥动利爪,对方脸上立刻见血,拿出小刀,请示带头男子:"大哥?"
"杀了它!"不用跟他们客气!
"小米!"
眼见尖锐刀片就要划破小米颈项,徐舞文冲过去护住小米,顾不得如此一来,刀子将会刺入她的后肩!
"小文!"
"汪……呜汪……"不管是阿弟或爷爷想阻止,都会慢上一步!
"住手!"一道身影飞快掠过众人,格开拿刀的男子的手,并扭转男子另一双手腕。
"你……"徐舞文不敢相信骥少纵会在此时出现而且及时救了她。
"闪开!"骥少纵推她,因为对方趁他护着她、想让她抱着猫安全退开之际,连连向他挥刀。
"新房客……"爷爷发觉他的手被划伤了。
骥少纵后退一步,利落抬脚踢落对方的刀子,对方不死心,他一个旋身,用另一脚踹对方胸口,令对方倒地不起。
"你是谁?你……"带头男子蓦然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
"呜汪!汪汪汪!"阿弟凶猛反击。
"小米、大卫,你们也上!"徐舞文令道,打算和动物们一起指倒大块头。
"你这个死女人!"带头男子捡起刀子。
骥少纵轻易让他的手腕月兑臼,刀子再落到地上:"我说过,住手!"转眼一瞧,另两名流氓处于挨打局面,这句话变成在对徐舞文和动物们讲。
"大哥……"两名小弟已经招架不住。
"走!"大哥托着受伤的手掌,带头撤退。"你们最好小心一点,这种建筑,一根火柴就可以烧个精光!"
"你烧啊!烧死我们,当鬼第一个不放过你!"
"汪!汪!"动物们随徐舞文追打到庭院大门。
"你——哼!把你的宠物们顾好,下次再被我们逮到,我可不保证它们死活。你们要知道,我们心霸集团绝对不是好惹的!记住了!是心霸集团!"说完不小心摔跤,由小弟搀扶着逃跑。
"汪!"
"阿弟,别追了。"徐舞文招回阿弟,检视动物们有无受伤。
"小文……"爷爷不安地指着骥少纵:"新房客……"
骥少纵弯着腰,托着手臂,旁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还好吧?"徐舞文拍他的背。
骥少纵被她那么一拍,差点儿踉跄倒地。他抬头,嘴唇有些发白。
"你说呢?"他的手在流血,腰杆直不起来了。
她没忘记他昨天才跌伤。扶着他往屋内走时,嘟喃道:"奇怪,你没事不在房里好好睡觉,跑出来凑热闹做什么?"
谁喜欢凑热闹?
见识到他们这一家子打人的狠劲,他吃饱撑着才会想要插一脚。依他看,现在那三个流氓应该迫不及待地到医院去挂急诊了。
只是,是谁想抢这块地?闹事后,还故意址上他的公司……会是谁想找他麻烦?
"喂!"发觉右手前臂被包上厚厚一层绷带,他回过神:"你把我的手当成什么了?"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的手被上石膏了!
"是你自己坚持不上医院的。"而且她先前也表明她完全不懂如何包扎伤口。
"你别忘了,若不是我,你身上已经被捅一刀了!"他冷眼瞄她。短短一个礼拜,他头部、前胸、后腰及手臂,不是内场就是外伤,如果现在有人预言他将会在这丢了小命,他绝对相信……对了,该死的!他差点忘了,他身上还有一堆跳蚤的杰作,这下子……
"为回你倒是承认得很干脆嘛。"回想当时状况,说她不怕是骗人的。她不得不感谢他出手相救。
"我已经学聪明了。"他决定经常提醒她他今日如何以德报怨,以免她忘记。
"给你。"她给他一杯开水。"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阿弟它们,做好饭后,我再来看你。"在这个人改掉他的自大前,她想她不可能对他有一丝好感。
"等一下。"他看着手上的开水,唤住她离去的脚步。"过来。"
"做什么?"她在门前回头。
"你过来。"他招手。
她走回床畔,他勾手指要她靠他更近些。
"到底什么……"她带着疑惑向前倾身。
当她来到他胸前,他出其不意地对着她嚷:"你没事耍嘴皮子惹火他们做什么!"
她掩着耳朵,蹙眉看他:"你特地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在我耳边吼我?"
"不这样你是听不清楚的。"他含住水杯边缘喝水,眉眼带着得意的笑。
她轻瞪眼,不顾他右手有伤,扯他的衣袖,对着他耳朵喊:"当时那个情况,我示弱有用吗?"
他一阵耳鸣。"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还害他差点呛着。
"咦?你不是有重听吗?"她揉揉耳朵,这下子他该知道被人吼的滋味并不好受。"你今天也看到他们用的是多么卑鄙的手段,明白心霸集团绝不是有企业良知的公司了吧?"
"你错了,他们不是我的人。"他会弄清楚是谁故意污蔑他的公司。
"你在说什么?"她打量他突然严肃的表情。
"说什么?为了帮你,我的腰好像伤得更重了……"当他回神,他已经转移她的注意力,再次错失表明身份的时机。
"真的吗?"她绕到床的左侧,拿开他手上的水杯,思忖怎么察看他的腰伤。
"我欺骗你有什么好处?还有,我的手……"他的眉尾往一扬,甚觉不妙。
"右手?"
"左手。"
"左手?"她低头一瞧。"喔。"看到他手臂上的红点,她了解了。
"你自己被咬几下看看,发作起来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喔'得这么不痛不痒!"
"我看你龇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发作起来的时候,肯定很痒。"她说着,忍不住笑。
"谁龇牙咧嘴了?"他气急败坏地问。
她耸肩。"一眨眼,就变成横眉怒目了,好厉害。"
"你别惹我生……"
"你别气,我帮你抓痒。是这里吗?"她用指尖轻抓他手臂靠近手腕的地方。
她的手温低于他,所以感觉微凉。本来想叫她别多事,开口出声,说的话却违背己愿——
"上面一点。"他说。
"这里?"她听他的,往上移一点。
"嗯。"他的声音有些压抑。她是在帮他止痒,他却觉得连心口和喉头也跟着……
"你太细皮女敕肉了,所以连跳蚤也爱找你。"她落坐床缘,另一手模他肩臂上的肌肉,触感的确颇为冷硬,肤质却极端细致。"连我都想咬一口看看了。"
"你别趁机偷吃我豆腐。"他表面上瞪她,心底则讶异自己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求你让我吃一些。"嘴上这样说,她却只专心帮他轻抓红点边缘。
"你真的很爱回嘴。"他拿她没办法似的看她。"你总是因为这样而惹祸上身吧?"
"嘴巴的功用,除了吃东西,不就是为了说话?"又不是每个男生都像他,说不赢人便发火。"对了,这下子我们扯平了哦。"
"你在我手上搔两下,就可以扯平我帮你挨刀的事?"这未免太不公平。
"不然呢?"她不想欠他人情,索性将手伸到他背后。"我不只帮你搔手臂了,可以吗?"
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会,她觉得无趣而收回手。
她一收手,便听到他冷冷的声音。
"我有叫你停吗?"
"至少你没叫我继续啊。"她摇头,这人真难伺候。
他转过眼,看着她。
她不以为意地和他对望。他是长得好看,望着他酷帅的长相而不迷失其中,这点自信她还有。但是,几秒钟后,她有点不确定了。她发现他的双瞳深邃无波,一旦被他盯上,思绪会不知不觉地被淹没……
"你看什么?"她率先移开视线,语气有些不安。
他握住她手臂,不让她走开。"嘴巴的功用,不只是吃东西和说话。"
"吃东西和说话之外,嘴巴还有什……啊……"他指的是……
"没错。"他浅笑,将她拉近自己,直盯着她。"堵住另一张爱惹人生气的嘴时,也很好用。"
他轻闭上眼,甚至毋需吸唇,便碰得到她的唇瓣。
"你!"后肩被他单手环住,她推不开他!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回答她心中疑问后,他张口吻住她。
她一怔,闷哼、挥碎拳捶打他胸口,他却仍执意将舌探入她口中。
她停止反抗。
这不代表她认可他的行动,而是她使不出力……
他居然……真的……用嘴和舌头堵住她的嘴……等他亲完,她要痛骂他、诅咒他,还要狠狠地……狠狠地……呃,她刚想——哪儿了?糟糕,她的思考能力被一阵酥麻感切断了……
她不由自主地合上眼,恍惚间,揪紧他的衣领。他不觉得快喘不过气了吗?
他放开她,急促的呼息证实他也濒临窒息边缘;眨眼前迷的瞳眸,表明这个吻也令他乱了心神。
她举起手,还没想到做这个动作的目的,便遭他扣住手腕。
"这下子才算扯平。"他说。嗓音较平日低哑。
她抽回手,想回嘴却说不出话。起身想离开他的房间,走到门前,因为太过意识背后锐利的视线,她一头撞上门板。
顾不得骥少纵是否笑她的笨拙,她垃开门,逃也似的跑开。
"老二得罪'莲悦科技'?"听到这个公司名,骥少纵不禁蹙眉。
"是你叫他抢人家在海外的大客户?"魏摩纪在电话另一头,声音听起来不太畅快。
"不是。"
"那就是老二的不对,他老是爱招惹麻烦上身。"
"想必是对方先有挑衅动作。"老二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
"你们为什么不能学学我,一起崇尚世界和平?"魏摩纪自认最讨厌麻烦,不会随任何人的挑衅起舞。
"我认识的魏老板明明是惟恐天下不乱。"骥少纵对他的世界和平论调嗤之以鼻。
"老大,喜欢看热闹也得选时机,你也知道莲悦科技那伙人的背景,他们有今天全是耍阴得来,我可不希望半夜走在路上,还得担心会不会有人从暗巷跑出来暗算我。"
"你没事半夜在暗巷附近活动做什么?还有,据我所知,莲悦和我们对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一回,不知道是谁抢了莲悦二少的明星女友,让人家当街表演大吃飞醋后,命人砸我们的工地和不少间加盟店家。"
"有这回事?"魏摩纪一副听到新鲜事的语调。
"你的选择性失忆又发作了?"骥少纵挑高眉问。
"老大,你不给人留点退路的毛病也还没改过来。"魏摩纪在电话另一端叹气。"我们谈的明明是公事,怎么转到人身攻击来了?我们的感情真的这么差吗?"
"回到正题吧。"骥少纵下床,腰已经不疼,手臂上的伤也无大碍。他走到窗边。
"莲悦放话要我们好看。明的是发表和我们同类型的投资计划,不仅地点就在我们附近,还强调会比我们早一年完工、开业。"
骥少纵记起徐舞文提过,附近已经有工地开工。
"暗的,则是会针对我们,耍不少破坏手段?"骥少纵说。
"没错,他们显然在努力打击我们的信誉。前两天拦截到一批劣质的仿冒品,幕后主使者就是他们。另外,公司不少部门收到恐吓电话及邮件。你不是闭关放大假中,怎么晓得公司有状况,他们犯到你头上了?"
骥少纵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你尽快把这件事处理掉。"他不希望生活再受到无谓的打扰。
"需不需要派人过去支援?"莲悦不晓得自己已经在心霸的太岁头上动土,而骥少纵则是难得身处第一阵线,魏摩纪恨不能亲眼看到对战状况。
"暂时不用。"下回上门闹事的流氓肯定不止三人,倘若无法事先阻止对方行动,他的确需要帮忙。
"老大。"魏摩纪唤。
"什么事?"
"我认为你亲自回来坐阵,稳定军心,处理事情的效率一定更快。"
"我却认为危机时候更能让你大显身手。"骥少纵回道。
"这点小事也称得上是危机?"
"原来我的危机在你眼里只是桩小事?"骥少纵反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他居然上他的当!老狐狸!"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我真的没想过呢?"
"那我只好使出我的王牌了。"别逼他为了月兑离苦海而不择手段。
"你的王牌?"
"松樱舍的事我听说了,那里的人一旦听到心霸集团这几个字便喊打,却让你住了进去,可见你一定隐瞒自己的身份。"
骥少纵立刻懂他的意思,故意问:"那又如何?"
"说谎的罪恶感不轻吧?我不介意担任帮你点破谎言的那个人。"必须小人的时候,他魏摩纪绝对可以非常小人。
"如果你也不介意一辈子坐负责人的位子,随便你。"骥少纵轻松地反过来威胁他。
"如果我真的这么歹命,我不会让公司有机会存在一辈子的。等一下,我们还没谈完,你别想挂,喂……"
"我还在。"他想到一个问题而没有切断两人的通话。"你,记得自己主动吻过哪个女人?"
"嗯哼,只要是秀色可餐的美女,我没有不想主动……你怎么会突然跟我聊起风花雪月的事,难道……"
"当我没说。"他按下断线键,不理魏摩纪在另一端会如何抗议。
他昏了头才会找魏摩纪商量。
那么他找谁商量才算恰当?
他从厨房柜子里拿出一本杂志,走到后门外,唤住看到他却想跑走的阿弟。
"阿弟,来。"
阿弟停步,远远看着他。
"放心好了,她不在。"他发觉徐舞文是个不折不扣的凶婆娘,松樱舍由她当家,像这两天,她便成功孤立他,没有人敢出更近他。
阿弟吐着舌头,突然加速冲向他,扑到他身上,猛舌忝他的手。
"够了,你这个势利鬼!"他翻开杂志。"这个人,你认识吗?"
"汪汪!"阿弟看到杂志上的人物,更加激动,使劲甩尾巴,不断跳动,想抢杂志。
"冷静点,被她发现有人动过她的杂志,倒霉的又是我。"居然连阿弟也喜欢这个不男不女的模特儿……
他站起身,背后响起一道人声。
"那是纯青哥。"
他吓一跳,幸好,不是徐舞文。"我知道。松爷,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纯青哥是以前的旧房客。"松爷笑嘻嘻答。
"多久以前?"徐舞文,喜欢这家伙多久了?
松爷想了一下,耸肩。"不知道。总之是你搬进来以前。"抱着美美走开。
骥少纵将杂志放回原位。
他吃饱撑着,才会想打听雷纯青的消息,才会……对那个女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