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的住处风景优美,可以把整个旧金山港湾的美景尽收眼底。
从火场回来后,他的手不曾离开过净依,那种恐惧失去她的滋味太可怕了。他发誓再也不要尝到,连想都不要再想。
沈昊半蹲在净依面前,小心地拿著冰袋替她冰敷。他心疼万分地模著净依红肿的脸颊,“我要杀了高岛健二。”他阴沉地下决定,居然有人敢动手打他的女人,真是不可原谅。
“不要这样。”她柔媚地勾著他的颈项,深情地看著沈昊,安抚著他的怒气,“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不值得你为他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沈昊抱著净依,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珍惜这共享的温馨甜蜜。
“刚才我听说高岛健二要对付你,我好担心。”净依娇柔地紧偎著沈昊,仰头憨笑,“还好你没事。”
这席话迅速地翻搅出方才那幕足够让他心跳停止的画面。沈昊略为推开距离,咬著牙温柔不再地吼著:“谁叫你自作主张的?”
净依缩著身子,委屈地试图解释:“你别担心,那些都是经过计划的。那个仓库是莫里基金会的人事先就布置好,然后新藤大哥做做样子,让高岛健二以为我被他逮到了。我不会有事的。”
她不知悔改地想著:她又不是他的部下,她干吗要服从他的命令?而且这件事她又没做错,从小到大只要是她认为正确的事情,不管有多少人反对,她还是会坚持己见地去做。
“不会有事?”沈昊音调扬高,双眼冒火的瞪著不知忏悔的小人儿,“谁知道高岛健二那个疯子会对你做些什么?你根本是不用大脑。”
“我有。”她抿起嘴,觉得备受侮辱。
“你看,你的脸被打成这样。”他好心疼、好小心地触碰著。该死!他又想一枪毙了高岛健二。
他是心疼她。净依在他的眼神和动作中感受到这样的讯息,她不再觉得委屈,心头反而充斥著满足和感动。“为了可以永远爱你,这点是小牺牲,皮肉伤很快就好了。”她送上甜美幸福的笑靥。
在她布满情意的双瞳中,沈昊慢慢地沉淀下怒气,拥紧怀中的人儿低喃地说:“你担心我有事,难道你不知道我更担心你。”说完,他火烫的唇已经紧密地贴著她艳红的小嘴,让她明白他的深情和牵系。
净依陶然地攀紧沈昊,知道这个胸膛将是她一辈子的安全港湾。
“从今以后,我要你安全地在我眼前。”男人压抑的深情嗓音传递著如海情潮。
“我会,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跟著你、陪著你……”净依柔顺地倾吐著。她听著沈昊稳定的心跳,手指懒懒地缠勾上他散乱的发丝,在其中漫游著,但是传到手里的奇特触感,引起她的注意。
“啊!你……你的头发?”净依惊慌地指著沈昊。
“怎么了?”头发一点都不重要,眼前只有她才是重点。
净依心疼地模著沈昊的头发,“你的头发尾端都烧焦了,好可惜。”一定是他刚才冲进火场不小心的结果。
沈昊无所谓地耸肩,“那就剪掉。省得结婚时别人搞不清楚谁是新娘。”他从来不坚持要留长发,只是懒得去剪。说到新娘,他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先处理。
“过来。”他突然拉著她到电话前拨号,命令般宣布,“爷爷,你可以筹办我的婚礼了,越快越好。”喀!他潇洒地放下电话。
“结婚?”净依愣住。
“对,跟我。”沈昊抵看她的额头,肯定地答覆。这女人他要牢牢地守住,以防她又出乱子,让人不安心。
“你和我?结婚?沈昊,你……爱我吗?”净依抖著唇,不敢相信她刚刚听见的话,他从来没说爱她,也没跟她求过婚。
“你说呢?”他的双唇贴上她,吻住她满月复的怀疑,直接答覆她。
他相信以她这样蕙质兰心的聪颖女子,不会不懂他有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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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的另一端文老太爷坐在摇椅中,轻松地品茗好茶,边和身边的左绒聊著。
“看样子,文哥对我十分不谅解,我看我还是避开一阵子吧。”左绒满脸的哀戚,但是眼神却是轻松的神采。
“鬼丫头,你想回去看看就去,不用费心安排。”文老太爷笑骂著。
“哎呀!我的好太爷。”左绒娇笑著,边亲热地揽著文老太爷的手臂,撒娇地说,“绒丫头都快被文哥以帮规处置了,您还这样轻松。”
文老太爷亲匿地敲敲左绒的脑门,“小猴儿的把戏想瞒我?你要不是算准净依会替你主持公道,你会这么做?”
“是。我这只小猴儿这点微末的道行,不论怎么变,可都翻不出您这尊如来佛的手掌心呢!”左绒巧笑倩兮地送上高帽子。
“去!去忙你的事情,别来烦我清静。”文老太爷挥手赶她,神态却是疼爱万分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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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机场沈昊拥紧他新婚的妻子夏净依,预备去度他们两人的蜜月。
和春风如意的沈昊表情完全相反的人,就是华哥了。
“阿文,你可不可以考虑早点回来?”他几乎是很没格调地低声哀求了。没办法,他实在被独自管理文华会的重担给压怕了。
“不考虑,我度蜜月天经地义。”沈昊毫不愧疚地回绝。
“可是一个人看店,很辛苦耶。”华哥卑鄙地争取净依的同情心。
“别理他。”沈昊对著怀里的娇妻说,神态是百分百的纵容,“左绒是我的代理人,去找她。”
“问题是,她比你早一步溜了,谁叫你对她说那么重的话。”华哥抱怨著。左绒确实是好帮手,冷静又理智。
那天沈昊对左绒的怒吼,后来净依当然是知道了。
“就是嘛!你怎么可以对绒姐这么凶?沈昊,你要道歉。”她对左绒的好感从来不隐瞒。
沈昊绷紧脸,“她私自违背我的命令,严重的话可以视为背叛了,你知不知道?”要他道歉?不可能。
“沈昊--”远远传来的声音和接近的身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是高彻非常够意思地来送机。
“高彻,这次多谢你和邵小姐的帮忙。”净依诚心地道谢,有机会她一定要当面谢谢那位邵小姐,虽然她早忘了那场偶遇。
“恭喜你,终于可以月兑离田中净子的身份了。”
“我现在是夏净依。”
“沈太太。”沈昊不是滋味地提醒著。
那天高岛健二的行为都被录下来了,而且高彻还安排另一具体型像净依的女尸进去,然后发布消息--日籍旅客田中净子葬身火窟。高岛健二因为罪证确凿,正被收押起诉中,谋杀罪和他一箩筐的犯罪记录,不是死刑也要关上一辈子了。
“幸好高岛健一是个重信守诺的人。”净依甜甜地笑了。
“是呀……”他们三个男人尴尬地笑著,决定不点醒她的天真想法,他们的眼光在她的头顶上交换著。
高岛健一是否真是因为答应了田中义夫才帮助净依的,他们不肯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让田中净子死亡对他是利多于弊的。一方面他不需要和文华会的莫里基会会为敌;另一方面,他最防备的高岛健二可以借他们的手除去;再则有田中净子在,难保不会有第二个高岛健二出现,想利用她来夺得会长位置。
这盘棋,高岛健一下得漂亮。
看看沈昊和净依亲密相拥离去的背影,高彻突然有些羡慕起来,他想到自己形影孤单的悲凉。
“走吧!别羡慕了,我请你去喝-杯。”阿华开朗地邀请高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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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了一段路后,沈昊终于忍不住怀疑地问:“方才高彻偷偷地跟你说什么?”
“他说等我们蜜月回来,我随时可以去基金会报到。”净依毫不防备地回答。
“什么意思?”他的心提到高点,她又想干吗了?
“我没告诉你吗?我已经答应高彻,我现在已经是莫里基金会的轻型武器顾问。”完全自傲又无辜的表情。
沈昊一听,脸色阴沉数倍,“你为什么没有事先征得我的同意?”他克制不住的怒吼声引来身旁旅客的注目。
“我……我不觉得这很重要。”净依缩著脖子小心地回答。天呀!他不是从不大吼的?可是他吼她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多了。
“你根本不重视我。”不爽!非常不爽!这是充分被心爱妻子忽视的心情。
“不是。我只是想尽分心力做些有意义的事,你别生我的气……”净依小声地赔不是,努力地解释著,小脸皱成一团。
他说过不要她再去涉险,她居然敢不听?而且她最大的心愿,不是当个平凡的家庭主妇吗?现在居然加入莫里基金会,而且还没事先告诉他,太过分了!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亲密的人,这种重要事情居然没事先跟他商量。
净依委屈地咬著唇瓣,秀气的眉头皱著,双眸盈著水雾转呀转的。
“你--”沈昊预备跟她来顿训话,但是在看见净依怯弱担心的表情后,气焰再也升不起来。他觉得自己像是欺压百姓的酷吏头子,他的命令从没人敢违抗的,可是……看来,她真是他命里的克星。
很快地……他投降了。
他伸手重重地搂住净依,绷紧声音地说:“最后一次。”他退让了。
净依乖乖地缩在沈昊的怀里往前走,低垂下头掩饰她笑眯眯的表情。深深为自己先斩后奏的计谋得逞而偷偷窃笑著。
大男人是吃软不吃硬的,而她甘心做个最单纯的小女人。
度蜜月去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