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馆住的是一群人称大盗的人们,他们各个武功高强,足可媲美朝廷的军队。但大盗是一般官府的人称呼的,坊间的叫法是风铃馆大侠。没错,住在风铃馆的可都是一些正义之士,他们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他们的宗旨。
唯一例外的是,他们专抢官银,专和官府作对,尤其是势利腐败的官府,他们绝对会前去光顾一番的。
风铃馆位处险恶的山崖中,要是轻功不好的人,绝对进不了风铃馆。那儿清静幽明,是座世外桃源,也由于它十分隐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它的位置。
在风铃馆的四周挂满了风铃,每当微风吹起,便会传来叮叮咚咚美妙的风铃声,十分悦耳。
这些风铃除了声音悦耳及作装饰用之外,最主要用处就是防外人的入侵。
只要不是风铃馆馆内的人,一旦踏上风铃馆所设的陷井,风铃声便会大作,且释放出有毒的气体以逼退来人。
风钤馆的三绝的年来已鲜少在江湖出现,他们离开风铃馆约有六年的时间了。
这段期间,他们把风铃馆交给了爱徒席慕仁,他年少之时,便已尽得三绝的真传,由他来当风铃馆的馆主,没有人有异议。
席慕仁接掌了风铃馆之后,继续行侠仗义、助人为乐,只不过,他更喜欢劫富济贫,而且专跟官府作对、专劫官银,搞得现在官府的人,只要一听见风铃馆这三个字,就吓得腿软。
今天席慕仁又招集手下集合开会,根据情报显示,近日将有一批官银欲运往颖川赈灾,他们今日便是商讨着要如何劫这批官银。
首先开口说话的是一位面貌凶恶的彪形大汉,他名叫金奎,“据说此次护送官银的,是皇上新册封的武状元,听说此人功夫了得,人也聪明。”
“不光如此,根据探子来报,这位武状元目前是皇上的御前护卫,还是戚继先将军的大儿子,此次皇上会出动他的御前护卫,只怕另有蹊跷,不只是护送官银如此简单。”开口的是一位总是皱着眉头的忧郁大叔。他几乎从没舒展过眉头,因为他是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名叫解忧。“御前护卫?那官位很大罗?看来我非得会会这位武状元不可,瞧瞧他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二姑娘满脸淘气的说。二姑娘长得非常甜美,一双美眸圆溜溜的,十分动人。只可惜,她的外表是位娇俏的大姑娘,内在却拥有豪爽的男子气概,大概是因为跟这群大男人在一起混久了,她的言行举止,有时竟比男人还像男人!
像现在,大家都正襟危坐着商议正事,只有她一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吊而郎当的斜靠在一旁的墙边。
二姑娘的个性非常大而化之,想傲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没有什么阻止得了她。不过,基本上,二姑娘是位天真善良、率直又富正义感的姑娘,在风铃馆之中,也是人见人爱的天之骄女。
此外,二姑娘还是馆主席慕仁唯一的亲妹妹,在风铃馆里,不光是席慕仁宠她,连三绝也非常宠爱她,她本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席春语,只不过,三绝不准大伙儿直呼她的名讳,而要他们敬称她为二姑娘。久而久之,大伙儿二姑娘,二姑娘的叫着,倒也忘了她的本名。
“功夫了得?我看只怕还比不上二姑娘呢!”一位看是笑口常开的大叔说,他名叫天喜。
“喜叔过奖了,要不要我带小豆子去探探他们?”二姑娘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不必!你去了只会捣蛋,还是待在馆里的好。”席慕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妹妹在打什么主意,他明白得很,可他就是对这个妹妹严肃不起来。
“奎叔,你最了解我,也知道我最不会捣蛋了,对吧?”二姑娘望着那彪形大汉,企图寻求他的保证,因为他是这四位大叔里面,说话最有分量的一位。
“对!你只喜欢在人家的脸上写下歪七扭八的字,惹人笑话。要是铃花婆婆知道你写的字像鬼画符一样,肯定又要骂我了。”金奎一想到这点,就很烦恼。
“还说呢!铃花婆婆嘱咐我一定要教二姑娘一些姑娘家的基本女红,但二姑娘就是不肯学,现在居然变得像个野丫头似的,要是铃花婆婆回来,我肯定也逃不过一顿骂的。”说话的是一位看似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叔,但他的声音及动作,却比姑娘家还像姑娘家,他叫何凉,是个外刚内柔的大男人,可二姑娘常会忍不住叫他凉(娘),因为他实在太像管家婆了。
“算了、算了,别再说了,你们决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叫我坐在书桌前写字,或做什么针线女红的,我宁愿去打小鸟、抓野兔,那可是好玩多了呢!”二姑娘一脸惧怕的说。
席慕仁和四位大叔同时望向二姑娘,无奈的摇了摇头。唉!看来她是没救了,她除了外貌是个姑娘外,其他都是十足十的男性化呀!
此时,门外有人通报说:“馆主,有个陌生男人踏进咱们的地盘上,还一副贼头贼恼的样子,八成有鬼!”
解忧马上说:“恐怕是姓戚的那小于来探路了。,‘
二姑娘一听,立刻开心的跳了起来,“我去会会他,看他长得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模样?”她快速的奔了出去。
席慕仁长叹了一口气,朝外面来通报的手下说:“阿招,带几个人跟着二姑娘,别让她乱来,坏了大事。”
“是,馆主。”阿招急忙迫着二姑娘身后去了。
二姑娘飞奔到风铃馆的山崖下,她朝四面八方望了望,怪了!连条狗影子都见不着啊?
于是她纵身跃上树,这才看见远处有个人影跳下树,难怪她刚才看不见半个人影,原来这家伙是爬到树上察看情势。由于角度问题,她看得见他,他却看不见她。哼!这个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只身前来风铃馆的地盘上撒野。给他点颜色瞧瞧!二姑娘吆喝一声,自树上跳下来大叫:“哪里走?你这兔崽子!”
戚承志一听见有动静,忙往上一瞧,想不到这一瞧,竟看见一个小姑娘树上跳下来,他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将她接了个正着。二姑娘不木禁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人家接“喂!你…”二姑娘正要破口大骂;却迎上了一对深邃的眼睛,她呆呆的望着戚承志,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啊?一时之间,她的心有如小鹿乱撞般的跳个不停。戚承志放下她问:“姑娘,你怎么会从树上跳下来呢?”“我……我……”二姑娘直盯着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戚承志一脸奇怪的望着眼前的姑娘,他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会有姑娘家这样直盯着男人看的?
“姑娘,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是盗贼经常出没的地方,很危险喔!”戚承志警告她说。
二姑娘仍盯着戚承志,一脸傻笑的看着他。
戚承志愈看她,愈觉得怪异!
此时,树上忽然又跳下五个大汉,他们皆拿着大刀指向戚承志,阿招劈头就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戚承志见状,气定神闲的望着五个大汉,“哼!我还以为你们这些盗贼全吓得躲起来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敢出来?”
阿招一挥手,五个大汉就拿刀砍向戚承志。只见他一跃,俐落的闪开了他们的刀,他拨出自己的长剑和他们开打起来。戚承志不疾不徐,二姑娘满脸崇拜的望着戚承志的一举一动,奇怪?她好生纳闷,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连拿剑的姿势都这么好看?
阿招看见一脸傻笑的二姑娘,在大敌当前竟还悠哉的站在一旁,觉得十分奇怪,以往只要一见到这种情形,第一个开打的准是二姑娘,今天是怎么回事?
阿招跳到二姑娘的身旁问:“二姑娘,你怎么不动手?”
二姑娘如梦初醒般地望着阿招,“动手?”
“是啊!这个人穿着华丽,手上又拿着御赐宝剑。肯定是那个武状元戚承志,你还不快动手?”
二姑娘眨了眨眼,“那我们走吧!叫他们别打了。”
小豆子在此时才赶上来,“咦!已经开打啦?”
“小豆子,二姑娘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耶!”阿招忙说。
“哪里不对劲?呃!二姑娘,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他们开打了耶!”小豆子此时才发现二姑娘真的不对劲。
“去、去!叫他们住手,别伤了人家。”二姑娘灿笑着,一跃身,就离开了林子。
“二姑娘走了耶!”阿招惊慌的望着小豆子。
“那……我们最好也快走吧!这武状元的功夫真是了得。"小豆子说完也忙跟在二姑娘身后跑了。
阿招真是快气疯了,他们在搞什么鬼啊?他只得打了个暗号,以示走人。
很快的,树林中便只剩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戚承志。
怎么回事?这些盗贼怎么会打到一半,就全都不见人影了?戚承志收回了宝剑,不禁又四下张望。
这时,他才想到刚才那个奇怪的姑娘。现在连她也不见人影了?她跑哪儿去了?莫非是看见这种场面,吓跑了?
忽然,戚承志看见地上有着一道金光,忙上前探视,发现是一支有着风铃坠子的金钗,是那位姑娘的吗?他捡起那支金钗,想了想,就放进衣袋里,转身离开。
“二姑娘,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放那个狂妄的小子走人呢?他分明就是那个武状元戚承志,你应该把他打得跪地求饶才对呀!”阿招一回到风钤馆,就直迫问二姑娘。
“风铃馆不乱打好人的。”二姑娘理直气壮的说。
“我一看他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俊秀,而且又狂妄自大,一派官家作风。‘’阿招不屑的说。
“胡说!谁说长得好看就不是好人?你没瞧见他一脸正派,为人又正直,长得也端正。”二姑娘满脸崇拜之色。
小豆子嘻嘻的笑着,“二姑娘,你这是第一次帮个外人说话哟!莫非你……看上那个戚承志啦?”
二姑娘瞪了小豆子一眼说:“小豆子,说话时要把跟睛张开,告诉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
小豆子就是因为目小如豆,才会被称作小豆子的,听她这么说,他忙抗议道:“太过分了,我已经睁开眼睛了啊!”
“二姑娘,你别岔开话题。”阿招又打破砂锅的追问。
二姑娘大剌剌的笑了起来,“小豆子说的对,我是看上那个公子哥了啦!他长得颇有姿色,很合本姑娘的胃口。
“什么?你……真的看上人家啦?”阿招一脸惊吓。
“看上准啊!一回来就吵吵闹闹的,像话吗?”金奎听见吵闹声忙走过来探看。“是……是二姑娘看上个男人了……”阿招仍是脸惊吓。风铃馆那么男人,二姑娘是看上哪一个了?“金奎问。不是风铃馆的男人,是你今天要我去探查的那个啊。”阿招忙不迭的说。
是真的吗?二姑娘?“金奎不可置信的问,
二姑娘豪气的点头,"是啊!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奎叔,我们把他抓来当押寨相公如何?“
金奎听了,差点吓晕过去,“二姑娘,你是姑娘家耶!怎么能用一副男人的口气说话?”
“你们不都是这样吗?只要看上的姑娘,就会想办法弄到手,为什么我就不行?”二姑娘不服气的问。
“我们……是男人,而你是个姑娘,那是不同的。”金奎头痛极了,努力的想将正确观念灌输给二姑娘。
由于二姑娘从小就跟这些大男人一起长大,所以无论动作或说话的样子,自然而然就像个十足的大男人。
“不管!那个男人我一定要弄到手。”二姑娘的态度十分坚定。
“那你查出那家伙是什么来历吗?”金奎不禁问。“没有哇!我一看见他,不知怎么的,心就跳得很快,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二姑娘开心的哈哈大笑。“搞什么嘛!这么重要的事,你竟如此疏忽?”金奎忍不住破口大骂。
“奎叔,根据我的观察,那男人肯定是官府派来的,瞧他那个气势,一副目中无人又自大的模样,准没错的。”阿招立刻把他观察到的情形报告出来。
“如果真是官府的人,二姑娘,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你知道我们风铃馆向来是跟官府势不两立的。”金奎坚定的说。
“奎叔说的没错,你可以喜欢别的男人,就是官家的男人不行。”馆主席慕仁在帘后听得一清二楚。
二姑娘翻了翻白眼,假装打了个呵欠说:“啊!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便一溜烟的逃了。席慕仁皱起眉,望着自己唯一的妹妹席春语,心想,他真是对不起爹娘,春语今天的个性,全都是在他不注意之下造成的,如今,他真不知该如何去劝阻他这个任性的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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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将军府邸。
戚承志由外面回来后,马上前往戚继先的书房,报告他探察到的情势。
“承志,情况如何广戚继先信赖的望着戚承志。”情况并没有想像中险恶,不过,我倒是遇了几个盗贼。“
“是风铃馆那些大盗吗?”
“应该不是吧?据说风铃馆的大盗各个武功高超,但昨天和我交手的那几人,不过尔尔啊!”
“虽是如此,你仍不可掉以轻心,凡事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戚承志是十分瞧不起那些盗贼的,但在父亲面前,他只能乖乖的受教,说了声,“是的,孩儿会小心的。”
“对了,承志,你也二十有二了吧?”
戚承志奇怪的望着他爹,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戚继先又说:“其实,之前有不少人向我提亲,只是我都以你前途为重,而加以婉拒了,但今天六王爷亲自上门,帮你说了一门亲事。”
戚承志一听,皱起了眉头,“爹,您该知道孩儿目前无心于儿女私情,加上又有皇命在身,怎可成亲呢?
“爹知道,不过,六王爷说亲的对象,是乔太守的掌上明珠知音,据闻她不但才貌双全,个性又温婉,很适合当你的媳妇,等你护送官银回来后,就可以准备成亲了!”
戚承志望着父亲,心中明白父亲已答应了这门亲事不容他拒绝了。
至于乔知音,他曾听其他名门公子提过这个名字,仰慕她的人不在少数,正是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没办法拒绝,戚承志只有接受父亲的安排,他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一切就听从父亲的安排。”
“好,你下去吧!奔波了几天,也累了吧?再过五日,就是护送官银的日子,你好好养精蓄锐,千万别出一丝差错,承志,爹对你是非常放心。”
“我绝对不会出一丝差错的,爹大可放心。‘’戚承志满脸自信的表情,他转身走出戚继先的书房。
回自己的房间,他放妥了剑,并换下一身的劲装,此时,有一样金鱼的东西自他的衣襟中掉了出来。
戚承志弯身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金钗,一时间,他的脑海中竞浮现起那个陌生姑娘的影像,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见如此不害躁的姑娘,竟敢直盯着他猛看,连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在那偏僻的林子里,怎么会出现那样的姑娘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戚承志把玩着那支金钗,随手又放到床上。
目前他担心是五天后护送官银的事,不知到时候,他会不会遇见他期待交手的对象风铃馆大盗呢?
在京城,他已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他期待强悍的对手出现已经很久了,希望到时风铃馆大盗别教他失望了才好。戚承志自信的笑着,迳自躺向床上,但身后却有个东西刺到了他,他伸手一模,又拿到那支金钗,这是怎么回事?这金钗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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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太守府邸。乔太守的掌上明珠乔知音正倚在窗口,一针一线,认真的绣着花儿。
她绣花的功夫,也是人人称赞的,因为她的巧手,让每朵花看起来都栩栩如生,娇艳欲滴,就如同她的人一般。
乔知音有着花容月貌之姿,身子也非常的纤细,在京城,她的美貌与智慧,可是众人羡慕的。
而且,她高贵典雅,举止又合于礼仪,说话更是轻声细语,非常好听,总之,乔知音是位大家闺秀,更是众星拱月的目标,她的爱慕者,可是多如过江之鲫。
但今天,乔知音不绣花了,她开始绣鸳鸯枕,一针一线,织着她和未来夫婿的将来。
当她知道父亲将她许配给戚承志之后,她便开始动手绣起这对鸳鸯枕。
她虽没见过戚承志,却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她知道戚承志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且他文武双全,目前担任御前护卫,深受皇上的信赖。他在年少时就被册封官爵,将来的仕途可说是不可限量,他就和她一样,深受名门闺秀的青睐。
六王爷说,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是这样吗?乔知音有些疑惑,但也没办法想太多,毕竟她是位姑娘家,婚事本来就该听由父母安排。很多人都非常羡慕她能和这么出色的男子成亲,听多了这些话,也就顺势对戚承志有份仰慕之情。她专注的绣鸳鸯枕,等着戚承志来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