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鸿宇的车子奔驰在路上,坐在驾驶座旁的邹诗琦苦着一张脸瞪着窗外。她穿着一套黑色紧身高领的长礼服。长礼服耶!真搞不懂向鸿宇在想什么!她都说了:不穿窄裙,不穿长裙,不穿超过三寸的高跟鞋,不戴晃来晃去的耳环,结果呢,他还是硬把她塞到这件又窄又长的礼服里,弄得她浑身上下不对劲,好象被绑住一样,动都不能动。
向鸿宇看着前方,不时用眼角余光瞄着身旁气乎乎的女圭女圭脸。虽然他已将她全身上下包得紧紧的,但她还是那么的引人遐想!再加上她今天化了妆,看起来不像未化妆时那般的像个孩子,而是一副十足成熟女人的样子!他今晚非得无时无刻地跟在她身旁不可,免得她被一群团团围住。
来到凯悦饭店,他挽着她走进会场。
“邀请函。”站在会场外的服务生说道。
邹诗琦此时换上一张女强人的表情,从容地自皮包中拿出邹诗颖交给她的邀请函。
“以后我绝对不会找你帮我选衣服了,看你选的是什么衣服!我觉得自己好象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要穿那种限制行动的衣服。”邹诗琦脸上带着微笑对其它人打招呼,口气却是十分愤怒地低声对向鸿字说道。
向鸿宇很绅士地挽着邹诗琦戴着长手套的手,微笑地面对众人投来的讶异眼光,对于邹诗琦的怒气,倒是不怎么在意,“以后你不用找我帮你选衣服,因为我会先帮你买好你的衣服。”反正她也不喜欢逛街,他不介意亲自为她买衣服,尤其是像今晚这种晚宴穿的礼服,他一定会为她准备的,他会把她包得密不透风,因为她的曼妙身躯只属于他一个人,只有他能欣赏,“我有没有说过……你今晚真的美极了!”
向鸿宇虽然喜欢她平日的穿着,但女圭女圭脸打扮成这样,的确是让他忍不住想狠狠地吻遍她全身,天,她真是天使与恶魔的综合体!
“我还康宝咧!美极?你是故意想刺激我是不是?!”邹诗琦没好气地说:
“乖,不要太生气,要保持微笑。”向鸿宇提醒道,要不是怕把她姐交给她的工作搞砸了,会让她挨骂,他早就扛着她上楼到房间里做他想做的事了。
“都是你啦!害我气得忘记来的目的了。要是害我搞砸厂,我绝对拿菜刀砍你!”邹诗琦勾起笑容,咬牙切齿地说。
“咦?”邹诗琦突然撇下向鸿宇,一个人向前走。向鸿宇则是赶紧跟上前,免得某些不知死活的男人去惹他的女人。
“小如,你怎么会到这儿来?”邹诗琦对于刘韵如的出现感到惊讶不已。
刘韵如穿着一套象牙白色的缎面削肩礼服,将头发盘了起来,并且戴着一副珍珠环,显得高贵而不庸俗她的身旁还站了一位英挺的男士。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工作。”刘韵如回道。惨了,这时候就遇到他们俩,那她的性命可能不保了!
“耶?阿祺你也来了?”邹诗琦看着刘韵如身旁的男人,口气十分讶异。
“你们认识?”跟在邹诗琦身后的向鸿宇开口问道。他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认出与邹诗琦说话的女人,正是全能事务所里的那个女孩,同时他也注意到,当事务所里的那女孩回答女圭女圭脸的问题时,她身旁的男人表情有点怪异。
“废话,我们初中时就认识了!干吗?你们认识?”邹诗琦想了一下,又道:“喔!臭女人,是你告诉他到我姐公司找我的对不对?你算什么死党啊!这样出卖我。那你们又怎么认识的?”
“他到事务所委托我找你啊!”刘韵如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身旁被邹诗琦唤作阿祺的巴萨祺,要他说句话。
不过巴萨祺显然还没有说话的打算,因为他悠哉地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
“那你为什么还要等三天之后,才告诉我她的下落?”向鸿宇不满地问道。
“呃……这个稍后再谈,我们还有工作,抱歉!”刘韵如拉着巴萨祺,在他耳边低声威胁道:“配合我,否则这次工作我不做了。”
“抱歉,我们必须去工作了!”巴萨祺说道。要不是怕刘韵如那小鬼把他委托的工作丢下不做,他才懒得帮她,他可是很乐意看她被骂到臭头咧!他在心里想着。
“对了,那臭女人还把你家电话告诉我老妈耶!提醒我要找她算账。”邹诗琦的口气再认真不过。
“走吧,去吃东西,一会儿咱们就先走,我有点事情想告诉你。”今天告诉邹诗琦她父亲对她的用心,是个恰当的时机。向鸿宇轻搂邹诗琦的腰际,来到用餐区,找了一张双人的方桌坐下。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帮你拿吃的,要喝什么吗?”向鸿宇体贴地问。
“白开水。”邹诗琦懒得浪费脑细胞去考虑要喝什么饮料,今天她的脑细胞是要用来应酬的。
向鸿宇点点头,起身走向放置各种美味的自助式餐台。
邹诗琦坐在位子上,双眼不安分地四处东张西望,不经意地看见人口附近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怎么今天“全能”的人全都出动啦?邹诗琦在心里嘀咕着,同时也起身举步走向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不打算等向鸿宇拿回食物。
“小妮,怎么你也来了?”她拍了拍那背对着她的女人。
那人缓缓地转过身,褐色的松发轻轻地飘起,面对邹诗琦的是一张轮廓鲜明的西方人脸孔。而这位穿着一袭镶有金色蕾丝低胸晚礼服的女人,正是全能事务所的一员方丹妮。
“阿诗?不会吧,你会在这种地方露脸?!”方丹妮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长又翘的睫毛下是一双瞪大的眼睛。
“情势所逼嘛!对了,阿祺和小如也来了,你们一起来工作的啊?”
“是工作,不过不跟他们一道。你呢?跟谁一起来?”方丹妮记得“她的委托人”告诉她这个宴会是携伴参加的,但她并没有看到阿诗的伴。
“有啊!喏,就在那儿。”邹诗琦朝着正端着一盘佳肴走向方才那小方桌的向鸿宇一指。
方丹妮仔细一看——是他?鸿宇和阿诗?
“原来是你啊!”方丹妮恍然大悟地说。
“什么东西原来是我?”邹诗琦满脸疑惑。怎么小妮说的话她都有听没有懂!
“就是鸿宇公开承认的女人。我还在想是谁,原来是你啊!”前一阵子听说鸿宇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有个女人,她还在纳闷,到底是哪个女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能绑住向鸿宇。现在知道谜底是邹诗琦后,也不觉得奇怪了。不就是一物克一物嘛!两个脾气差不多的人凑在一块儿,想不擦出火花也很难。
“鸿宇?你跟他很熟?”啧!邹诗琦体内的PH值开始下降。
“以前有过关系啦,不过你放心,他现在有了你,绝不可能想到我的。”方丹妮看出邹诗琦的担忧,以肯定的语气对她说。和向鸿宇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对他的个性了解得不算少。一般人都认为他是公子,事实上他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便不放手的人。
“哦!”邹诗琦的PH值恢复正常。她相信小妮说的话,而且也相信向鸿宇。虽然他不曾承诺过什么,但她还是认定他了。
“他对你怎么样?”方丹妮好奇得很,平常在脂粉堆里打滚的向鸿宇,是怎么对待一生中的真爱的?她的直觉认为阿诗是值得的。
于是,两个女人就站在离人口不远处聊了起来,而没注意到一团无形的黑雾正逐渐在邹诗琦身边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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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虹穿着一身华服,坐在一辆豪华轿车内,身旁还坐着商界出了名的老。他是她昨天才钓上的男人,她为了混进晚宴,费了好大工夫才找到一个有邀请函又容易钓上的男人。虽然必须忍受着个年已半百,头已半秃的老男人,但她相信一切都是值得的。过了今晚,向鸿宇就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再次伸手模了模皮包里那把镶了各式宝石的匕首,如果少了它,今晚就白费力气了。那把匕首是她以前的一个男人送她的,当初她就是看上了上头的各种宝石,才要求那男人买下,后来一直摆在柜子里,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来到会场,她陪着老到处寒暄了一会儿,便趁着他到厕所的时候,四处找寻小贱货的踪影。最后,她在人口处附近看到了小贱人那得意的嘴脸。
她小心翼翼地自皮包内拿出匕首,以皮包挡住,若无其事地步向她今晚的目标——邹诗琦。直到离邹诗琦还有五步左右的距离,她才加快脚步,亮出匕首刺向毫不知情的邹诗琦。
忽然一个惊呼声响起,引起会场内所有人的惊慌。
陈丽虹看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得意地狂笑。
向鸿宇是她的了!她朝那躺在地上的女人看去。不——那不是小贱货!小贱货毫发无伤地站在一旁,而躺在地上的是另一个女人。她正打算再一次地刺向邹诗琦时,却被一个男人先一步地制伏了。
“我不甘心——”陈丽虹大叫。
“小如,你怎么样了?”邹诗琦焦急地询问躺在她怀里,月复部正淌出大量鲜血的刘韵如。若不是地,现在躺在地上的会是她自己。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被捅了。”刘韵如面无血色地笑着,语气无力地安慰着邹诗琦。随后,她便昏了过去。
宴会会场,再次陷入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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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急诊室里,突然涌入一批穿着华服的男女走在最前头的是抱着伤者的男人伤者月复部正大量出血,不止染红了她自己的衣服,那抱着她的男人身上的白衬衫也连带遭殃。
男人将伤者放在推床上,而跟随在后的其中一个女人则扯开了嗓子,四处寻找医生。
“急诊室的招牌挂假的啊?医生全死到哪儿去了?人命关天耶!”穿着黑色紧身礼服的女人极不淑女地撩起裙摆,快步地寻找医生的踪影。她的举动,使得在场的护士及病患们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那几位和她一道水的男女似是见怪不怪其中另一个女人和抱伤者到医院的男人也有蓄势待发的迹象。
正当那男人准备举步揪出医生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医生踩着慌慌张张的步伐迎向众人。
“动作快点,要是她出了事,我就惟你是问。”邹诗琦的口气像是回到了十年前混帮派的时候,惹得一直没开口的向鸿宇想抓起她揍-顿。
“别吵了,让医生做事,你在这儿穷紧张也没用。”向鸿宇出声制止她,免得她吓坏医生,延误救治。
“怎么能不紧张!她是我死党,因为我而被捅的耶!”邹诗琦激动地说,“陈丽虹,我要找她算账!”她咬牙切齿地自口中吐出这句话,恨不得陈丽虹就在她眼前,让她一把拧死她!
“不许你乱来,我白会对付她!”向鸿字沉声说道。虽然这次女圭女圭脸没有受伤,但凡是想伤害她的人,都不会好过的。
“谁都不准动她,她是我的!”抱着刘韵如进医院的巴萨祺跌破众人眼镜地插话道。其语气好象吞了几万吨的炸药,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在郑诗琦的印象中,巴萨祺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么认真的表情。
“好,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邹诗琦对向鸿宇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别再说话,并对巴萨祺安抚道。
五个人站在手术室外头等候,虽然巴萨祺、向鸿宇和邹诗琦心中都纳闷方丹妮身旁的男人是什么人,但始终没有人开口,因为在手术室中的刘韵如尚未月兑离险境,无暇让他们关心其它事情,只希望她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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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觉得全身酸痛!这是刘韵如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情?哦,她想起来了,她在宴会会场被捅了一刀。她记得在会场她拉着巴萨祺躲开邹诗琦的审问后,就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于是她又四处寻找邹诗琦。就在她发现邹诗琦的同时,她也看到了一个女人眼神异样地盯着邹诗琦,并直走向邹诗琦。她赶紧加快速度走向邹诗琦,还要小心地不引起那女人的注意。忽然间,那女人拿出一把匕首,正准备刺向诗琦,她只得拔腿奔向诗琦,并且大叫诗琦的名字,以向她示警。
邹诗琦听到她的叫声,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对于她的行径感到怪异。正当地以为一切都已来不及时,她做到了!她及时挡住那个企图刺杀诗琦的女人,没让她得逞,但她自己却被捅了一刀。
她缓缓地睁开眼,映人眼帘的是一脸担忧的邹诗琦和坐在她旁边的向鸿宇。
“喔,你终于醒了!”邹诗琦如释重负地说。
“紧张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又不是第一次被捅。”刘韵如想起了中学时代,诗琦和她一起混太妹的日子,真是年少轻狂啊——
“这是什么话!你以前被捅过几次我不管,但是这次你是因为我被捅耶!”邹诗琦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欠你的,本就该还。”刘韵如喃喃道。
“你说什么?什么欠不欠的,我不懂!”邹诗琦坐了下来,皱着眉看着刘韵如。
“你先静下来听我说。”刘韵如顿了顿又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对姐妹同时爱上了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心中爱的是妹妹。但是由于那对姐妹的父亲的关系,那个男人与姐姐成亲了。妹妹心中虽然难过不已,但是为了姐姐,仍是衷心地祝福他们。后来妹妹独自一人离开,而姐姐则是产下一子。然而有了儿子的男人,仍是对妹妹念念不忘,最后甚至抑郁而终。而姐姐终于领悟到:勉强的感情是不会幸福的,只会使所有人痛苦。同时她也对妹妹感到万分的愧疚,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妹妹和那个男人彼此相爱,却硬是拆散了他们。”刘韵如看了向鸿宇和邹诗琦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又道:“我想你们对这个故事多少都有点印象吧!阿诗,这就是你一直做的那个梦,你们应该不难猜到我就是故事中的那个姐姐吧!”
“如今你们已经相遇了,我不能让那个女人再把你们分开、这-刀,是我上辈子欠你们的,现在总算还清了!阿诗,我想知道,那时的你,怨我吗?”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已经很久了
“不,不会的。你是她的亲姐姐,她怎么可能怨你!”地不是白灵诗,她是邹诗琦,过去的事她并不想一再提起,但她确定当时的白灵诗并不怨任何人。”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刘韵如像是想到什么,又悦道:“还有一件事希望你们能答应我。”
“你说吧,我们尽量为你做。邹诗琦承诺道:
“我希望你们不要去找那个刺伤我的女人,我能够了解地的心情!地是因为太爱你的缘故。”刘韵如看着向鸿宇说。
邹诗琦想也不想,便爽快地说道:“没问题!”反正她和向鸿宇不去找陈丽虹麻烦,自然有阿祺去!她才不担心哩!
刘韵如对于邹诗琦答应得这么干脆也感到惊讶,但是她相信阿诗说到做到,也就没有多加追问。
此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巴萨祺。
“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先走了!”邹诗琦拉着向鸿宇,向刘韵如和巴萨祺打个招呼,便离开病房。
向鸿字搂着邹诗琦,步出医院。
“我们明天去结婚,你说怎么样?”向鸿宇让邹诗琦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地说道。
邹诗琦忽然挣月兑向鸿字的怀抱,面对着他,问道:“为什么?因为白灵诗和琦宇翔的关系吗?也许我以前是白灵诗,但是现在我是邹诗琦,我是我,不要把琦宇翔对白灵诗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来!”她要的是向鸿宇的爱,不是琦宇翔对白灵诗的愧疚,难道他不懂吗?
“我刚才是在向邹诗琦求婚,她是一个长得像小孩子,个性有时也像小孩的女人。她的脾气不好,有暴力倾向,是惟一一个敢动手打我的女人!这似乎跟白灵诗和琦宇翔没什么关系,有吗?有关系吗?”他反问郑诗琦,“即使我曾经是琦宇翔,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对于感情的做法不是现在的我所能苟同的,只要是我要的,我就绝不会放手!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你从来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她才不当那么令人作呕的生物咧!况且就算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没有听到他亲口说那三个字,她还是不会满意的。
“我有没有说过,你今晚真的很美?”向鸿宇点了点地秀挺的鼻尖。
“你已经说过了!”她白了他一眼。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今晚有哪里好看,穿着一身紧身的礼服,痛苦极了。
“那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邹诗琦等了好久的三个字,终于自向鸿宇口中说出。
她笑颜逐开地说:“这句你倒是没说过,我不介意多听几遍。”邹诗琦主动地勾着向鸿字的脖子。明天结婚?嗯,这个主意不错!
“我爱你,女圭女圭脸。”向鸿宇再次说道。
“我也爱你,亲爱的。”她甜甜地说。
下一秒钟,向鸿宇托着自己的下巴,庆幸它没碎。
开玩笑,爱归爱,犯了她的大忌,她照扁不误!邹诗琦在心理想着。
“亲爱的,以后讲话要想清楚再讲才乖哦!”邹诗琦不自觉地把向鸿宇哄她的那一种语气也学起来了。
“足,老婆!”向鸿字对于邹诗琦的举动一点也不感到讶异。因为“他的女人”就是这副德行,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这才是他要的女人!
“乖,回家吧!老公!”有老公的感觉真好!邹诗琦漾起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