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的王‘巴’蛋!”刘韵如抱着装了猫咪的纸箱,气呼呼地骂着。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她停放机车的地方。她左放右放,就是找不到一个足以放下纸箱的地方。
“早知道就不拿这么大的纸箱,真是失算。”刘韵如喃喃地说。
“唷!小鬼,你拿那么大一个纸箱干吗?”巴萨祺走到他停车的地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哼!”刘韵如冷哼了一声,不打算搭理他。
“小鬼,你真没礼貌耶!我在和你讲话。”巴萨祺走向她,“喔!你找到猫啦,真是难为它们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韵如忍不住凶巴巴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巴萨祺抱起纸箱走向车子。
“喂,你在做什么?那猫是我找到的,你想抢我的功劳啊?”她发现纸箱已经被巴萨祺放进车里了。
“谁像你啊!工作不做,跑去泡妞!泡别人的女朋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刘韵如跟在巴萨祺身后,非常不屑地说。
“上车。”巴萨祺说着已经坐在驾驶座上。
“我有车,干吗坐你的车啊?你快把猫还我!”刘韵如不服气地看着他,他以为他是谁啊?要她上车她就上车,那她多没面子!
“不要拉倒,反正你有机车嘛!”巴萨祺也不坚持,马上发动车子。
“你一定是想抢我的功劳,我才不让你称心如意!”她一下子便钻进车里。
“是你自己要上来的,我可没逼你。”巴萨祺看了她一眼,嘴角有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对,是我自己要上车的,你到底开不开啊?”刘韵如不耐烦地说。
“坐稳了。”巴萨祺油门一踩,车子已在车阵中穿梭。
二十分钟后,他们已回到事务所。一进入办公室,雷炜和方丹妮竟然都坐在他们的位子上。
刘韵如一脸喜滋滋地靠过去。“你们都在啊!看,我的第一个工作完成了,我找到猫咪了!”她得意地说道。
“小如,不错哦!”方丹妮走向刘韵如,“哇!怎么还有这么多小猫啊?”
“我想它是因为生宝宝才没有回家的,我们等宝宝不用喝母女乃,再把它送回去可以,然后把小猫咪留下来,可以吗?”刘韵如模模母猫。
“好啊!反正公寓里也没住什么人,就清一个房间给它们住好了。雷炜、阿祺,可以吗?”方丹妮看到一窝可爱的小猫咪,笑得好开心。
“嗯!看要哪一问,你们自己去选吧!对了,阿祺,你那边任务完成了吗?”
“刚完成。”巴萨祺从他桌上拿出一个文件夹,交给雷炜。
“雷炜,他说谎!他下午跑去泡妞,才没有工作呢!”她绝不容许善良的雷炜被奸诈的巴萨祺欺骗。
“小鬼,没你的事。”巴萨祺坐在自己的位子,双脚优哉游哉地放在桌上。
“什么叫没我的事?身为全能事务所的一员,我有义务揭开你的假面具。雷炜,我告诉你,他不但泡妞,而且泡的还是别人的女朋友耶!你都不知道那个男的有多可怜。”刘韵如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俨然正义使者的化身。
“小如,你说的是这两个人吗?”雷炜打开文件夹,让刘韵如看放在第一页的照片。
“对,就是他们!”刘韵如拍着桌子答道,随即却一愣,“他们……委托……你说什么委托?”
“那是委托人委托阿祺演这场戏的。委托人就是那个女的。”雷炜笑着说。
“委托……这种事……”刘韵如惊讶得说不出话,另一方面也松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
“我说过只要是合法的事,我们都会接受委托。”
刘韵如讶异地点点头。这……真的是全能事务所。连这种工作都接,她完完全全见识到了事务所所谓的“全能”。
“今晚我请大伙儿吃饭,算是庆祝小如完成第一件委托案。”雷炜提议。
“好啊!那我把今天晚上的约会取消。”方丹妮立刻拿起电话,取消她今晚排定的约会。
“巴萨祺,我的咕咕呢?我把工作完成了,你该把它还我了吧!”刘韵如伸出手,一副“你不还我,就跟你拼命”的表情。
“咕咕?又不在我这儿!”巴萨祺莫名其妙地说。
“胡说,早上明明是你把它带走的!”她没那么笨,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巴萨祺睨了她一眼,不想跟她争论。
这时,雷炜拉开原本开了一半的档案柜,赫然发现咕咕安稳地睡在柜子里。
“咕咕在这里!”
“咕咕,你怎么睡在这里?”刘韵如看着窝在档案中的咕咕,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咕咕睁眼看到刘韵如,立刻攀到她肩上又搂又亲。
于是,安置好猫咪后,事务所便提早休息,大伙儿一同向雷炜家的餐厅出发。餐厅是雷炜的父亲开的,只是目前交由雷炜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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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刘韵如右手撑着脸,在只有她一人的办公室里大声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回她改用左手撑着脸,再次用力地叹气。
她进全能事务所也有两年了,结果呢?还不是跟刚进公司时一样,整天留在办公室里接接电话、整理资料,偶尔接接小案子,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而那些小之又小的案子,全都是巴萨祺丢给她做的。要是她有半句怨言,那些外务的工作马上又会被收回,她又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穷耗一天。
所以,进入公司两年,她接的案子都只是类似找找猫、找找狗之类的小case。一样是女性员工,人家方丹妮的生活就比她多彩多姿多了。几乎天天都在外面跑,不是扮人家的女朋友,就是与人家出席上流宴会,再不然最起码也有代替别人当一天大公司的秘书这种刺激的工作。唉!真是不公平啊!
好不容易昨天有人上门委托要找人,谁知道他要找的人竟是阿诗。
她一看到那个名叫向鸿宇的男人,就觉得他很眼熟。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她才猛地惊觉他就是琦宇翔——那个上辈子和自己跟阿诗纠缠不清的男子,也是阿诗命中注定的恋人。
一问之下,她才知道阿诗和向鸿宇已经认识一个半月了,只是他们可能最近有些误会,所以阿诗才会离开他。
不过算他走运,找上“全能”又遇见她,她当然有把握及责任帮他找到阿诗-!因此便要他三四天后再来。
所以虽然接了件委托案,可是这个案子根本不能算数,因为她轻轻松松就可以找到阿诗了啊!真是无趣!
“喂,泡杯咖啡给我。”巴萨祺一进门,就对坐在位子上唉声叹气的刘韵如命令道。
喝喝喝!喝死你吧!刘韵如在心里暗骂道,不过想归想,她还是站起身去泡咖啡。
不一会儿工夫,她便从茶水间端出一杯热腾腾的香醇咖啡。
“有个案子给你。”巴萨祺接过咖啡,漫不经心地说。
“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要我去找那些猫猫狗狗的,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她不满地回道。
“有人要委托你演一出戏。”
怪了!这次经过她的埋怨,他竟然没把工作收回去?真是难得!对了,他说什么演戏?难道……她真的可以接正常的任务了?等……等一下!说不定这其中有诈,他才不会对她这么好。
“少唬我了!你会把这种案子交给我?你以为今天愚人节啊!”为了要确定,她还特别看了看日历。
“委托人要你扮演他的女朋友。”巴萨祺完全不理会她说的话,自顾自地讲下去。
“少盖了啦!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咧!好啊!那你倒是说说看,委托人姓啥名啥?又为什么会挑上我?”刘韵如肯定这些问题他一定答不出来。
“我。”巴萨祺拿出一份表格,开始填写资料。
“你?!”刘韵如的下巴差点掉到地板上,“哈……这个玩笑未免也太不好笑了吧!”刘韵如干笑了几声,压根儿不相信巴萨祺的话。
“你到底接不接?”巴萨祺停住笔,笔尖落在被委托人的地方。
“真的还是假的?你干吗要找人扮你的女朋友?”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在骗人,正因为如此,才让刘韵如觉得惊讶。
“家庭因素。再问一次,你接不接?”
“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不考虑。”这下她可-了,巴萨祺也会有求于她?她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小鬼!知道那么多干吗?讲了你也不会懂。”巴萨祺回道。
“巴萨祺,你刚刚那句话严重侮辱我的智商。我要你道歉!”刘韵如站了起来,指着巴萨祺的鼻子骂道。
“拜托,成熟点,你已经二十四了。”巴萨祺丢给刘韵如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喝!你还知道我二十四啦!我还以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咧!”她气愤地回答。既然他明知道她已经二十有四了,干吗还老是小鬼、小鬼地乱叫?
“你到底接不接?”这小鬼真是麻烦死了,要不是丹妮分不开身,他也不会找她。跟她演戏,说不定会把他气到脑充血。
“你到底说不说?”虽然她颇为心动,但若他不讲出原因,说什么她也不会答应。
“小如,到四楼来一下。”雷炜的声音从门外楼梯那边传来。
“喔!来了!”刘韵如看着巴萨祺,“正好让你考虑一下,待会儿再谈。”语毕,她便迅速离开办公室,往四楼的练习室去了。
“坐吧!”雷炜指了指窗边的椅子。
刘韵如依言坐了下来,看样子他似乎有重要事要跟自己谈。
“你应该不知道,全能事务所是由我和阿祺创立的吧?”雷炜点了一根烟。
“啥?”难道今天真的是愚人节?要不然怎么一下子跑出那么多违反常理的事情来?
“而这栋公寓也是阿祺的,是他爷爷过继到他名下的。”雷神吸了一口烟。
“爷爷?”
“是的,他爷爷是商界相当有名的人,从白手起家到拥有几十亿的资产。后来,由他的儿子继承,也就是阿祺的父亲。据我所知,阿祺的母亲早逝,他父亲又娶了一个老婆,而他父亲在三四年前也过世了。阿祺并没有兴趣去管理庞大的产业,所以他选择放逐自己,一个人到美国念书,我就是在那时认识他的。他完成学业后。我们决定一起开这家事务所。但他爷爷并不同意他这么做,除了给他这栋公寓,就不愿意再给他任何帮助。现在,他爷爷却坚持要他回去公司里帮忙。”雷炜吐出白雾,又吸了一口。
“那他怎么说?”想不到巴萨祺的家庭竟是这样的。
“他当然不愿意!但是,他爷爷给他两条路走,一条是回公司上班。”雷炜弹了弹烟灰。
“那第二条路是……”
“结婚!如果他结了婚,就可以不用回公司上班。”
“结婚?开玩笑,天底下哪有这种事?!”虽然他们两人有点八字不合,但就事论事,她自然也为他抱不平。
“偏偏就发生在他身上!”雷炜笑着说。
“雷炜,你还笑得出来啊!那现在他要怎么办?”刘韵如竟开始替巴萨祺着急了。
“所以他才要委托你扮他的女朋友啊!”看来她是急得脑筋转不过来了。不过,雷炜倒希望这两个冤家能弄假成真。
“我?那我岂不是要跟他结婚?我才不要呢!我都还没玩够就要结婚,这案子说什么我都不接。”刘韵如头摇得像波浪鼓般,脑袋瓜都快移位了。
“我想,阿祺大概打算用拖延战术,一旦正找到理想的人选,他才会真的结婚。”怪了,这丫头只说不想那么早结婚,却没反对要跟阿祺结婚?!这事似乎可以好好计划计划!
“是这样啊!”她闷闷地虚应了一声。不知怎么地,她竟希望阿祺永远找不到那个人。
刘韵如,你太邪恶了!就算你讨厌人家,也不能心存这种念头。可是……哎呀!不知为何,她心里就是没来由地希望他找不到那个理想的结婚人选。
“不多说了,我还有事要办,这事你自己决定吧!”雷炜将烟捻熄便走出练习室。
“雷炜……”等她回过神时,雷神早已不见踪影。
“咕咕,你说我到底帮不帮呢?”刘韵如皱着眉问咕咕。
咕咕叫了两声,似乎表示赞成。
“你都觉得该帮啊?好吧,那就帮了。不过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笔!”刘韵如打定主意,立刻下楼去找巴萨祺。
刘韵如来到正低着头的巴萨祺面前。“看在钱的分上,本姑娘决定接受这委托!不过,有一个附带条件。”
等了半晌,他都没有答话。刘韵如俯身凑近一看——这家伙竟然睡着了!就在他有求于她,就在她要他好好想一想的时候,他竟然睡着了?!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巴萨祺——”刘韵如生气地大叫。
“干吗?巴萨祺抬起头揉揉眼睛,口气轻松自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干吗?我叫你想一想,你竟然在这里睡大头觉?”刘韵如简直快气炸了。
“想什么?对了!你接不接?”巴萨祺皱眉想了一下,继续刚刚的问题。
“我是叫你想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委托我扮你女朋友的原因。”刘韵如不禁开始怀疑,是巴萨祺的领悟力太差,还是她的表达能力不足?
虽然她已经知道他之所以要这么做的原因,还是故意再问一遍。
“因为小妮没空啊!”巴萨祺看着刘韵如的表情,好像在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拜托!我是说你干吗要找人扮你女朋友啦!”她现在确定不是自己的错,全是巴萨祺领悟力低的关系。
“你——”
巴萨祺才开口讲一个字,马上被刘韵如打断。“算了,我已经知道了!其实要我接也可以,不过要额外的报酬。”她的下巴抬得可高了。
“什么?”
“我要十一桶外国进口的冰淇淋!”
“十一桶?!”
“没错!一桶是给咕咕的,其他则是我的。”瞧他的样子,看来他是答应了。
“随你!不过,这段期间你必须搬到这里住。”巴萨祺在被委托人那一栏填上刘韵如的名字。
“搬到这里跟你住?!为什么?”不过是扮女朋友,没必要当真吧!
“放心,我对你这种小鬼没兴趣,要你搬来只是怕有人来突击检查。”他把笔塞到她手里。
“你……”什么话嘛!好像她发育不良似的。
“签名。”他指着表格的最后一栏,“等一下你就马上回去搬东西,只要带几件衣服就好,不用把你的家当全搬过来。”他知道女人最麻烦了,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好像非要把家当全带出门才甘心。
“知道了啦!你当我神经病啊!谁会把家当全搬过来?又不是要长住不走。”刘韵如看都没看便签了名。
“快去快回!别忘了你平常的工作还是要做。”巴萨祺将表格放入文件夹,带着它离开。
“什么跟什么嘛!明明是你来求我的还那么践。”刘韵如看着巴萨祺的背影,在心里又骂了他千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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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韵如一手拎个行李袋,一手拿着背包,回到这栋破公寓。
“喂——巴萨祺,东西放哪里啦?”办公室跟练习室里都没人。来上班两年了,她只知道巴萨祺住在这栋公寓里,却不知道他究竟住在哪一楼、哪一间,只好站在四楼的走廊上,扯开嗓门大喊。
“巴萨祺——”难道他不在?“巴——”
“做什么?”巴萨祺从练习室斜对面的一个房间探出头来。
“我的东西要放哪啦?”刘韵如走向他。
巴萨祺没有答话,又进入房间,刘韵如则跟在他后头。
“你也太狠了吧!叫我睡厨房!”刘韵如环顾四周,这分明是间厨房嘛!
“你要睡我也不反对!”说着,巴萨祺已经站在角落的梯子上了。
刘韵如抬头一看——
妈妈咪呀!上头的天花板有一半不见了,她从四楼就能看到五楼的天花板。
“哇!你这楼中楼还真特殊啊!”刘韵如也站了上去。
刘韵如一步步地往上走,不过因为腾不出手来扶梯子,所以走得相当慢。
“巴萨祺——”刘韵如突然失声大叫,因为她正在往后倒。
原本背对着她的巴萨祺猛一转身,反应灵敏地拉住她的两只手。
“上来,小心一点。”巴萨祺扶着她,慢慢地向上走。
“呼——”踏上了五楼的地板,刘韵如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要是巴萨祺没拉住她,她的脑袋准开花了。
“你白痴啊!不会先把袋子放着或是把背包背起来。”巴萨祺气得大骂。
其实他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只是想到刚才那惊险万分的一幕,他就忍不住浑身一颤。他也不知自己的反应为何会这么大,大概是因为怕她如果出事了,就没人扮他的女朋友之故吧!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又是我的错?还不都是你,弄什么楼中楼嘛?干吗不从五楼走啊?”刘韵如坐在地板上,拼命地作深呼吸。
“门在那里,你想的话,以后就从那里进来。”巴萨祺指着五楼的门。
“好——才怪!”刘韵如本想说好,不过看到门的位置,她就连连摇头。拜托!五楼的门是在没了地板的那一边耶!要从那边过来,她得先学会飞!
“你的东西放那个柜子里。”巴萨祺指着个木制的柜子。“还有,以后请记得叫我阿祺。”
“为什么?”阿祺?听起来就全身不对劲。
“我们现在扮的是男女朋友,而且交往已超过一年,连名带姓地叫不嫌太生疏吗?”
“我怎么叫得出口嘛?那么肉麻!”她的鸡皮疙瘩都起立唱歌了。
“小如,如果连跟我合作演戏你都没办法,以后你根本没办法接这类的案子。”巴萨祺捺着性子解释。
“就是因为跟你合作我才演不下去啊!”小如?让他叫起来还挺顺耳的嘛!不过说实在的,平常跟他斗习惯了,现在要她停战和他和平相处,还真别扭。
“叫看看。”真是的,他干吗找她呢?路上随便抓一个人来,都比她容易搞定。他根本是在自讨苦吃嘛!
“阿……祺,阿祺。”耶?她叫起来也还蛮顺口的嘛!
“行了!过几天我爷爷可能要我带你回家,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好了,你整理好东西就下楼工作吧!有事下班再说。”巴萨祺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心理准备?准备什么啊?给人当猴子耍啊?’’刘韵如边抱怨边动手整理她带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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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萨祺开车来到郊区,在一幢透天厝外停了下来,下车按了门铃。
“二少爷,你回来了。外头热,快进来吧!”管家赶紧退开身子让巴萨祺进屋。
“张嫂,爷爷呢?”爷爷找他一定都没好事。上次打电话找他,是要他选择到公司上班或是结婚;再上上次找他是要他回家住一个月;再不然就是要他到公司帮忙,总之每一次都没好事就是了。
“老爷在书房。”张嫂回道。
“喔!谢谢,你去忙吧!”巴萨祺穿过庭院,进入屋内。
“阿祺,你回来啦!我煮了绿豆汤,要不要喝一碗?”巴萨祺的后母在客厅看书,见他进屋,亲切地问道。
“不用了,贺姨,谢谢你。”巴萨祺口气平淡地回答。对于后母,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每次回到这里,他都是把自己当做客人,把贺姨当主人般应对。
“喔!那今晚留下来吃饭吧!阿勋出差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你爷爷,多个人比较热闹嘛!”
“我一会儿还有工作,恐怕没时间。”巴萨祺向她轻点一下头便上楼走向书房,他轻轻地敲敲门。
“进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自书房内传出。
“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巴萨祺自动坐了下来。
“没事不能找你吗?”巴老爷爷转身问道。
“喔!没事最好,那我走了。”巴萨祺起身就要走。
“站住!浑小子,你非要气死我才高兴吗?”他实在拿这个孙子没办法,老爱跟他唱反调。原以为把那栋破公寓给他,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竞在那儿经营起事务所,而且还搞得有声有色的。明明就是块做生意的料,偏偏不肯回自家公司上班,真是糟蹋人才了!
“我怎么敢!”巴萨祺又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报纸,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你就不能听我的话回公司上班吗?”
“不能!最近电子股狂飙,我的公司应该还撑得下去。”巴萨祺扫了财经版一眼。
“那你是打算结婚哕?”他知道这孩子自由惯了,一定不会那么早结婚的。如此一来,他就势必要回公司上班。
“这年头警察真难当啊!加班再加班,都加出慢性病来了。”巴萨祺好像根本没在听他爷爷讲话似的,自顾自地读起报纸上的信息。
瞧他顾左右而言它,巴爷爷得意地说道:“我就说嘛!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结婚对象呢!”
巴萨祺仍不答反说:“这些记者都不怕死嘛!抢新闻抢成这样,还在枪战现场做实况转播呢!”
“对了!过几天有个宴会,阿勋不在,你就代替他去参加吧!至于女伴,找阿勋的秘书好了!她可以帮帮你。”正好让他去露露面,巴爷爷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巴萨祺看了爷爷一眼,眼睛马上又回到报纸上。“那些建商在做什么?竟然在那种地方盖房子!爷爷,你的公司应该不会吧!”
“我们公司最注重的是安全舒适而且合法,才不屑做那种害人损己的不名誉事情呢!不信你到公司上班就知道了。”
爷爷还真是句句不离要自己到他公司上班啊!“你要说的都讲完了吧?那我走了!”巴萨祺放下报纸。
“我刚才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过几天我就叫阿勋的秘书把邀请函送过去,这事你可别忘了。”其实他很怀疑阿祺这小子听进了多少。
“我走了。”巴萨祺背对着爷爷挥挥手便离开。
“唉——”巴爷爷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他母亲过世后,就变得不太爱讲话,后来他父亲再娶,他更是不爱待在家里,连念书也坚持要到国外念。现在大了,却老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与他无关的样子。委他到公司上班,好像是要他的命似的,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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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牛肉面来-!”刘韵如端着自己的晚餐——一碗泡面——视如至宝地放在桌上。
“喏——咕咕,你的香蕉。”她丢了根香蕉给咕咕。
忽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打了开来。
“是你啊!”刘韵如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低头又捞了一口面往嘴里送。
“你在吃什么?”巴萨祺打开冷冻库,将袋子里的东西放进去。
“晚餐啊!你吃了没?那边还有一碗蚵仔细面,要吃的话自己泡。”刘韵如指了指冰箱上方,却瞥见了巴萨祺手中的东西。“冰淇淋?你现在就买,谢啦!”
巴萨祺正在把买回来的冰淇淋放进冷冻库。“泡面?你晚餐就吃泡面?难怪发育不良。”他关上冰箱,走到餐桌前,拿走刘韵如的泡面。
“喂,你干吗?那是我的晚餐,那可是牛肉面中的极品耶!”刘韵如起身要抢回来。
“极品?一堆防腐剂你也吃得那么高兴,不会自己煮啊!”巴萨祺手长脚长,刘韵如根本够不着,他一个转身,就把整碗面倒掉。
“我就是不会煮,你想怎么样嘛!”看着她心爱的牛肉面被倒掉,她都快哭了。
“人家阿诗那么会煮,你就不会学着点吗?”她们两人都住在一起两年了,她竟然没学到阿诗的一些些本领?
“我就是学不会嘛!谁规定女人一定要会煮?吃泡面不是很方便吗?经济实惠,口味又多。”她又动手准备泡另一碗。
“你去那边坐着,不准吃泡面。”巴萨祺命令道。
“不吃泡面我吃什么?我肚子很饿耶!那我吃冰好了。”她伸手要开冰箱。
“没吃晚餐就不准吃冰。”巴萨祺压住冰箱门。这小鬼真是的,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你很烦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叫我吃什么嘛!”刘韵如气得直跺脚。
“去那边坐着等。”巴萨祺无奈地洗洗手,开始动手做晚餐。
刘韵如无可奈何,只得坐在椅子上等待。
不到三十分钟,两盘香喷喷的火腿蛋炒饭便上桌了。
刘韵如迫不及待地用汤匙舀了一小口送人嘴里。“哇!跟阿诗有得拼哦!想不到你也会做菜,总算有点用处。”她赞叹地说。
“吃饭就吃饭,话那么多干吗!”巴萨祺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眼神却时而溜转到吃得津津有味的刘韵如身上,一股怜惜之心油然而生。而这种莫名的情绪何来,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吃过晚餐,巴萨祺便一个人到练习室弹吉他,刘韵如则留在房间里看电视。
“那么晚了还不睡?”巴萨祺在练习室弹了一身汗,洗过澡后,到了五楼,看见刘韵如还在看电视。
刘韵如抬眼睨了他一下,“你怎么比我哥还哕嗦啊!”她哥都不管了,他怎么管那么多!
“我要睡了!”巴萨祺擦了擦头发。
“喔!晚安。”刘韵如道了声晚安,换个姿势继续看电视。
“你电视开着我睡不着。”巴萨祺坐在地上。
“你要睡这里?”刘韵如张大眼睛,一脸讶异地盯着他。
“不然要我睡哪?”
“那我要睡哪里?”该不会要和他睡一张床吧?
“这里啊!除了这里和雷炜的房间有床,其他的房间都没有。”
“我才不要跟你睡一张床咧!”谁知道半夜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
巴萨祺翻了个白眼,“我也不要跟你睡一张床,你不用那么紧张,我睡地上。”她那眼神好像看到大野狼似的。他叹了口气关上灯,躺在地板上。
“干吗关灯?不开着灯我睡不着啦!”刘韵如把灯打开。
“开着灯我才睡不着。”巴萨祺起身又要关灯。
“那怎么办?”她从小到大都是开着灯睡觉的。
“那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关灯。”实在是受不了她,这么多毛病。
“喔!那我睡了。”她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巴萨祺见她睡着了,便关上灯。
灯一关,她竟马上又醒了过来。
“不行啦!开灯。”
就这样,一个晚上开灯关灯的,最后两人终于在凌晨疲累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