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琪,-怎么提早结束练习?咦,-怎么……」「高一点书店」老板看到文上琪进店门,正热情打招呼,却见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往书店最里边走。
「厕所借一下。」她丢下这句话,根本也不等书店老板的同意,就抓着公羊震雷进去厕所,留下满脸错愕的老板。
没想到总是笑脸迎人的文上琪,也会有这种恶狠狠的表情啊~~
「借厕所?难不成是要在那里跟人钉孤枝……」
一进厕所,甩上了门,文上琪快速地甩开她一路紧抓的手,她的放手让公羊震雷有点小落寞。
「上琪,-喜欢在厕所里谈情说爱呀?虽然怪了点,不过我不会介意的,我还没试过在厕所里谈恋爱呢!」看了那么久的黑白画面,如今总算能感觉到活生生、温热的人,公羊震雷不安分的手往她身上探去。任何部位都行,他好想模模她。
身上那只烦人的手,令文上琪怒上加怒。这男人怎么这么爱吃女人豆腐!
一手打掉他不安分的魔爪,文上琪大吼:「你这个死公羊、臭公羊,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要报复人也不能用这么低劣的方法!大不了我揍你几次就让你回揍几次嘛!为什么要这样子耍我,你叫我以后要怎么见人?你到底想怎样?」
「报复?我怎么可能对-做这种事呢?我是真心想跟-在一起。」公羊震雷自认真诚可感动天,却没料到被文上琪如此质疑,一急之下,他这只公羊可吼得用力,震得文上琪耳膜生痛。
「要死啦,说话这么大声。」
「-不相信我,我一急就大声了。」看着她揉耳朵的模样,他语调放柔,变得低沉动听。
可惜,动听归动听,文上琪已铁了心。
「什么相不相信?你才是莫名其妙,说什么要……」那几个字,到了舌尖她还是说不出口,咽了口口水,将话吞回肚子。「那种莫名其妙的事,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反正你公羊震雷的女人很多,根本不需要我在你的花名册上多添一笔。」
「在心?哦~~-吃醋啦,原来是这样,那以后除了-以外,其他的女人我一概不理,好吗?」原来她对他有独占欲啊,早说嘛!公羊震雷又得意的笑了。
那无害的笑,让文上琪差点看痴了。
「才不是因为这样。」要怎么说,他才懂呢?
「不然是怎样?」
「我最讨厌花心的男人。」
「怪了,-怎么一直说我花心?可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女人啊!」
「还装!那天你被人寻仇,不就是因为女人的事?」文上琪左手平拾,前臂现出一片瘀青。「这一下,我吃得结结实实,你说过的话,我也听得清清楚楚,还想赖吗?」什么女人多得是,什么自动贴上干嘛不吃,这些话,可打碎了她的少女梦,每当想起这件事,她都为自己的少女情怀感到不值。
「啊!都瘀血了,有没有去看医生?」公羊震雷将她手臂轻轻扶住,眼中泛着心疼,全然无视她方才的问话。「看来-很不会照顾自己,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中医,待会儿带-去给他针灸推拿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你、你放开啦!」猛地一抽手,文上琪脸色更难看了。
「我担心-耶,怎么这么冷淡?」大男人一个,居然给她装可怜,看得她鸡皮疙瘩掉满地。
「反正我是不可能和一个花心的人交往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她语气执拗,半点也没转圜的余地。
「-是因为我与异性的关系不良才不要我,还是因为不喜欢我才拒绝我?」公羊震雷逼近一步,被他所喜欢的对象拒绝,向来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事。
「啊?」文上琪被他这么一问,反倒说不出话来。暗恋他的心情,可是她的罩门啊!
公羊震雷更近一步,文上琪哪容得他如此试探她的心,右手伸得直挺,阻拒了他的前进,在他俩之间分出了清楚的界线。
「不要接近我。」
她英气凛凛的模样,反倒让公羊震雷更加痴迷,不经思考,他开口道:「-真美。」
他的笑颜,赞美的话,令文上琪原本伸直阻挡的手,没骨气地缓缓落下。
「-呢?觉得我帅吗?」
「你、你你又说这什么莫名其、其妙的话?」从不结巴的她,这次可破了例。
「我公羊震雷自小到大,从没喜欢过任何女人,那些女人是自己贴上来的,如果-认为这样也叫花心的话,那我就不理她们,如何?」
犹如施恩的语气,令文上琪的骨气在瞬间回归原位,双目怒瞪着他,「如果我是不喜欢你呢?」
「我还是不会死心,我会让-喜欢上我的!」
「你!」
「我怎样?」
「你无赖!」
香讨厌吗?」像个调皮的大孩子,他得意地笑,不具恶意,却带些戏谑。
那是过去曾蛊惑她的神情,此刻不经意的流泄,让文上琪心跳漏了一拍,骨气再度流浪他方,气势马上软化下来。
公羊震雷怎么可能漏看了这其中的变化?「-看-,明明就不讨厌我,其实我还是有希望的,对吧?」见文上琪软化,公羊震雷又不怕死地往她身上靠过去。「给我个机会。」
「什么机会?」
「试着接受我。」柔情在他那霸道却又稚气的眼里一闪而逝,就那么一瞬,文上琪的心却跟着停了一下。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身边不是有一堆女人,干嘛不去找她们?」她偏过头去,不想看公羊震雷的双眼,那神情太过真诚,也太过执着,再直视下去,只怕她终会城池失守……
「我没想什么,我只想……」他逼近,放低的音量饱含,公羊震雷的大掌轻抚文上琪的脸颊,「要。」
全身有如通过一阵电般颤抖,文上琪急旋过身,不料,公羊震雷趁此再进一步,用他的身躯密密实实地贴住她。
「-给我机会,我就给-证明。」
他的脸在文上琪脸侧磨蹭,呼吸的热气吹在她耳际,即使是柔道场上的寝技练习,她也不曾与男子这般亲密。那源于他身上的热气,似乎连隔着衣物、肌肤都能将她体内的血液给沸腾。
曾是远远观望的心仪对象,如今热切追求,她要怎么抗拒?怎抗拒得了?
文上琪的唇,微颤。她想开口,但却又压抑着不敢说。她明白,她一开口,说出来话,只会是顺从他心意的答案。
但她不想要一个桃花不断的恋人啊!
「答应我,我便证明自己的专情。」低喃的话语,让文上琪的情绪几快溃堤。
下了个决定,文上琪心一狠,咬住下唇,肘一抬,往公羊震雷心口打去。
「天啊!」倒退三步的他,抚着「受难」的胸口,「咳咳咳,哪有女孩子会用肘击的!」
「讨厌吗?」总是手快过口的自己,本就令男人怯步,再加上她害羞时的脸色,铁青得像在生气,更阻绝了自己的恋爱之路。这样的女人,他会喜欢吗?
「不会,这样才合我的味。」出乎意料,他回答得颇爽快,即使抚胸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就是这样的-,才让我喜欢。」
他的笑容,很真、很真、很真……真到令她无法再怀疑。
他的回答,彻底摧毁文上琪的防线。
自懂事起,她便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成天像个野孩子似的和邻居及她大哥玩得满身污泥才肯回家。她自小丧母,而开砂石车的父亲经常不在家,她这野性也就无人管教,更别说是教导她女生该有的举止。
上了国中后,不只是个性,就连外貌也十足的男生相--单眼皮,薄唇,高个子,骨架大,小麦的肤色,外加削薄短发,怎么看都像个帅气的男生。
这样的外貌及好动直爽的个性,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慢慢地在她心中凝成一个结,向来与人直来直往的她,唯独这个结,她不敢在外人面前揭露。
其实她也会脸红心跳,也像一般女孩会暗恋男生,更想要谈个恋爱……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要是说出来,只怕会惹来一阵讪笑。
于是,和男人一样可靠,成了她的不破形象,成了她的束缚。
即便上了大学头发已留长,身材已玲珑有致,那结,仍牢牢地缠着她,缠得死紧,怎么也松不了。
她总把自己的女性特质往心里最深处摆,以为难再找回,直到她听到这句话,心,开始狂跳起来。
这份悸动,来得如此急速,她再也阻挡不住。
「你说真的?」她再次确认道。
「我从不干自己没兴趣的事,也从不会要自己不想要的人。」公羊震雷看着她说。
「我也不想要一个自己没兴趣的对象。」这男人,总能将她的斗志给激起。在见着他的自信后,文上琪忍不住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不屈服的表情。
「意思是-答应了?」
她本想月兑口说出答案,但忆起他曾说过的话,突然改口:「先给我证明,我才给你答案!」她绝不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这一点坚持,她绝不退让!
「-知不知道,除了冷云以外,我还没遇过敢跟我谈条件的人?」
「那又如何?」她的神情如此不屈不挠,就是这样的她,令他在看了无数个小时的录影画面后,深深地迷恋上,无法自拔。
「-知道吗?我就是因为-如此与众不同,才喜欢上-的。」这句话,说得一点迟疑也没有。
可他话里对她的熟稔,令文上琪起疑。「为什么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
「因为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热切的眼神,看得她的脸燥热了起来,不自觉地,她又移开了视线。
看出她的情动,从不浪费一丁点机会的公羊震雷哪会放过?他揽住她的腰,打算一亲芳泽。
可惜,文上琪的原则,仍是高过她的羞怯,她马上定神推开他,「你还没证明,不准随便乱碰!」
「真的连碰都不准啊?」他的表情,好不可怜。
「当然-!」瞧见他可怜的模样,文上琪心情大好。「你让我对你有信心时,我就会让你靠近我,咱们先从朋友做起。」
「啊?!朋友--」公羊震雷一阵哀嚎。
「怎么?不喜欢?」
「不、不、不,只要-愿意让我靠近,怎样我都喜欢。」公羊震雷无辜地靠往她身上。
文上琪闪过他,顺手打开厕所的门。
「唉哟喂~~」开门也不给个警告!趴在门板上偷听的两个人来不及走避,跌进了厕所。
见到这二个跌进来的人,文上琪顿时颈上浮出青筋,「你、们、在、干、什、么?」
倒在地上的李茹莱及书店老板,仰头看着文上琪,这角度让他们更害怕。她气起来的表情,由下往上看真的很吓人呢!
「我们只是想关心关心一下,况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厕,我怕……」向来急智的李茹莱赶紧开口解释。
「怕什么?」
「怕-上厕所被偷看。」李茹莱笑得万分不自然,说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同处一厕就不算偷看,上琪拉我进来就是愿意让我看,是不是啊?」他理所当然地为自己说话,还不忘送个笑脸给大家。
「是你妈个头啦!我只是要找个密闭空间和你谈清楚啊!」
看着他的笑脸,她突然很不甘。明明他就一点也不天真,一点也不阳光,一点也不善良……但她却仍是动了心,在更清楚他的为人后!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文上琪抓起公羊震雷的右手。
「上琪,-不准我碰-,原来是想自己主动。」哦哦,看来她是个很热情的女人哦!
「你最好是让我能一直相信你啦!」她翻手使出关节技,突如其来的动作,痛得公羊震雷哇哇叫个不停。「要是你敢耍我,我保证让你唉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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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
已是十月,但今年台北的夏天走得特别慢,秋意半点也没染上,十月的夜晚,仍是闷热异常。
他的笑颜,占满了她的梦境,睡醒的她流了满身的汗,记不起那是好梦,亦或是个恶梦。
那男人,连作梦都不肯放过她。
唉!乱了。早知道会惹上他,那天她就不该出手阻止别人对公羊震雷寻仇……不,她不该去公羊保全工作的,她不该遇到那只死公羊的,真该死!
「睡不着?」
拿了杯冰水给文上琪,李茹莱自己也喝了一杯。
「今晚好闷啊。」夜猫一族的李茹莱,半夜两点还是她的全盛活动期,因此当她看到客厅的灯亮了,便出来探探情况。
文上琪接下李茹莱给的冰水,大口喝尽,冰凉透心脾,全身起了阵小疙瘩,很是畅快。
冰凉感驱走闷热不去的暑气,思绪也沉静些许。
「-每天都这么晚睡,小心把身体搞坏。」看着李茹莱,文上琪给了点生活保健的小建议。
「还说我,-不也这么晚了还没睡?」大眼直盯着文上琪看,一点也没有熬夜的疲惫感。「-失眠-?要知道,习惯晚睡比失眠来得健康多了。」
文上琪听得出言下之意,不喜打哑谜的她落落大方地问:「-想打听什么就说,别拐来弯去的,多累人。」
「其实,那个男的条件很不错呢,试用期应该可以短一点。」话才刚说完,文上琪就赏了个白眼给她。
「我只同意和他做朋友,没有什么试用期。」
「是喔,可是我以为那是以『交往』为前提的朋友呢。」她以肘顶了顶文上琪,调侃味十足。
「我才不跟花心男交往!」她转过身去,不想看这贼室友的表情,尤其是她灵动犀利的双眼,像能穿透人心般令人难以招架。
「是是,所以只要他证明自己的专情,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说不定那男人流连花丛,是因为找不到他心中那朵唯一的玫瑰啊!」
「-是收了他什么好处,净帮他说话?」连这种公子的制式借口,她都说得顺口。
「不不不,我这次可是做良心事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动心的家伙,就这么放手,依照-对男人的警戒心,下次要再心动,可能都成了老姑婆。」难得地,李茹莱表情正经,没半点贼样。
「我哪有对他动心?!」
她的嘴硬,并没让李茹莱相信,她仔细瞧着文上琪的表情,像是测谎机似地想找出她话里的破绽。
「-我室友三年多,-还当我看不出-的真心意?硬撑那一口气,对-又没好处。」轻描淡写的语气,却直打入文上琪的心。
自己的真心意啊……怕是一旦承认了,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啊,就是太认真,不过就是谈个恋爱,谈不来就分嘛,虽然没有结果,但至少曾经拥有咩。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想那么多干嘛?」
「我喜欢细水长流,专一不变的感情。」文上琪小麦色的脸上满是坚定,「如果我是个男的,我一定会是个专情的好情人,始终如一,不让我的女人受伤害。」这样的念头,在她心中生根已久,每想起一次,她对现代的速食爱情就更没信心。
「哈!世上也多得是花心的女人,专不专情跟性别无关-再胡扯嘛,怕就怕,还找一堆借口!都过了三年,-还忘不了那一次的伤害?」
「人是有学习能力的,都知道前面有个洞,为什么还要往下跳?我的勇气上一次就用尽了,这种花心男人,抱歉,一律谢谢再连络,下次不要来。」
「我所认识的文上琪,可不是这么没胆的人。」
「-看到的文上琪,很带种没错,不过我知道的那个文上琪,在处理感情上,向来孬得很。」难得地,她脸上出现苦涩,和一丝自嘲。
「不过,-既然答应跟他做朋友,那不就表示-现在正在积蓄勇气?跳下去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既然这样,还不如先沙盘推演,做好心理建设,以免到时候他真的花心不改,-又要难过了。」
真是一针见血!彷佛有读心术的李茹莱一语道破文上琪心中的担忧。
「我不想谈了,晚安。」她就是不敢忆起对他一见钟情的悸动,茹莱还来提醒,真是……文上琪放下手上的杯子,快步走向卧室。
看文上琪逃难似地躲回房间里,让李茹莱更加确定她的猜测。想看到文上琪重新对爱情产生勇气,她决定再给文上琪来个致命的一击,在文上琪关上房门前,她大喊:「喂!要是那只公羊真的都不再理任何女人,那-不就要当他枕边唯一的伴?」
这句话甚具效果,文上琪的房门停顿了下才关上。
单单这个小动作,李茹莱便更加确定自己这大风乱吹一通,肯定把那池春水给扰起一阵水波。
呵,准备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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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吗?」
周末一大早,那个侵扰文上琪梦境的男人出现在她住处门口,堵住了正要去买早餐的她。
「你来干嘛?」
「陪。」
公羊震雷也不征求主人同意,自动地走进门。
「干嘛?」文上琪一手搭上了公羊震雷的肩,止住他的步伐。她可没同意让他进来她和好友分租的公寓!
他转过身,顺势将手覆在肩头上,霸道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想抽手,却引得他顺着力道,更靠近她一步。
「数到三,再不放手,我就让你试试我家地板的硬度!一、二……」
「别浪费这些早餐喔,摔了我,这些也跟着没了。」
他笑嘻嘻地将另一手抬起,只见他手上提着一大包东西。「永和豆浆、烧饼油条、饭团吐司,-爱吃哪一种?」
他的笑,是那么灿然,令她不知该如何拒绝。
「……放手,就让你进去吃。」
「好吧!不能二个都要哦?」他脸上的沮丧,显而易见。
这表情,怎么是一个堂堂一八○公分的大男人做得出来的?
「再鲁嘛,你再鲁我就不让你进去。」被他逗笑的文上琪,唇畔扬起轻松弧度。
难得柔和的神态,令他二话不说,乖乖放手,顺从她的指示,进了客厅。
「哇,-这里很干净耶!」公羊震雷大剌剌地坐在长沙发上,「随便坐,爱吃什么我都有买。」彷佛他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这么多,哪吃得完?」文上琪选择了单人沙发坐下,刻意不与他坐同一张椅子。
「吃得完-的食量不小,我的更不用说,咱们同心协力,这一包要嗑完简单啦。」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食量?」文上琪好奇地问,手仍不停地将食物一样样地拿出袋子,开始吃起早餐。
「-待过公羊保全,可以知道的资讯,我全知道了。」他也拿起早餐开始享用。
「你打听我!」她极度不悦,因为她最不爱被人打探隐私。
「-以为我公羊震雷是什么人?我不用打听,只要一开口,身边的人就会自动把消息传给我。」他的声音,带着威严,他的眼神,载满自信。
这男人,的确不像是个四处打听消息的八卦人种。他该是个坐镇山头,等待消息回报的领导者……
「公司的人知道我煞到-了,只要有一点关于-的资讯,每个人都巴不得说给我听,-说,我能不知道-的事吗?」
「这种事干嘛昭告天下?况且,我和你之间八字还没扯上一撇。」
「有一撇了,-答应过我的。」
「哪有?我是答应和你当朋友而已。」
「是『先从』朋友做起吧!不是当朋友而已。少那二个字,意思差很多的。」他将最后一口饭团送进嘴里,极为满意二人之间的「进度」。「怎样,我没说错吧?」
「你怎么这么青番!」
「我要是不青番,你以为我那些能干的手下们,是怎么来的?」他反倒很得意自己的「青番」。
从第一天与他交手过后,文上琪便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永远说不过这个脸皮厚又不讲道理的男人。
她知道,跟这种自信高过天,从不听人说话的原始人,是无法作良性沟通的,于是她放弃再谈,专心吃着自己手上的烧饼油条。
「待会儿看电影去吧。」
「为什么我要跟你去看电影?」她忍不住呛回去。
「如果有朋友找-去看电影,然后-又没事,那-会不会跟他一起去?」
「会啊。」
「那就是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这……」
「我车子停公园旁,走一下路就到了。」
看着他兴致盎然地喝着豆浆,文上琪真的觉得,自己不小心上了贼船……不,根本是上了海盗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