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品尝过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吗?
那是一种打从心底的渴望与企盼,恨不得她就在自己身旁。
我有,且辗转难眠,寝食难安。
你领受过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吗?
那是一种度日如年、饱受煎熬的酸楚与无助,还有恐慌。
我有,且热烈思念,极欲疯狂。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WewishyouamerryChristmas!WewishyouamerryChristmas!AndHappyNewYear——”
数十株用银星、缎带、彩球、饰品点缀得满满的翠绿圣诞树前,北市某私立小学合唱团正缓缓吟唱着“平安夜”,小小身影被两大尊半尺高的红围巾雪人夹拥其中,就见他们圆润脸蛋上染着苹果色的红光。
应景的圣诞节歌曲在娇女敕童音的合声下更具欢乐气氛,流泄在集富丽堂皇与精致典雅于一身的法国香榭厅里。
但他们可不是在参加什么比赛,而是受邀前来这家国际连锁饭店演出。
今天是圣诞节前夕,亦是“台北皇星大饭店”创立十五周年庆,饭店早在一个礼拜前便沸沸扬扬地举行了一连串的庆祝活动,到此刻已是活动最高潮。
在另一首“圣诞铃声”的应节歌曲结束后,一个西装笔挺、发型前卫的男主持人步上舞台,动作帅气地拿起了麦克风。
“各位来宾,十分感谢您今日拨冗前来参加‘皇星银色圣诞餐宴’的饭店十五周年庆,现在,我们即将进行今天晚宴最终的抽奖活动,最大奖是今年刚出厂的保时捷新款跑车一部,除此之外,还有东京台北来回机票十张、笔记型电脑五部、皇星豪华套房两天一夜免费招待券二十张……”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奖项,几名女助理从右侧推出半人高的抽奖箱,偌大宴会厅里顿时引起不小的骚动。
“另外在我们抽奖的同时,圣诞老公公会走到有小朋友的座位旁发送糖果巧克力饼干,也欢迎各位来宾与他合照留念。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抽奖了,首先请到的抽奖人是皇星大饭店的宴会部经理傅孟臣先生,请大家鼓掌欢迎他……”
半分钟过去,大家的掌声老早停下,却不见有任何人走到台上。
男主持人愣愣地僵在那儿,左右张望,只瞧见其他饭店人员像无头苍蝇似的忙成一团。
“啊啊,他人呢?”
绣芙蓉2003年8月29日整理制作
“铛!”午夜十二点整,宴会部休息室里传来阵阵歌声。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双手互握成拳轻抵住鼻尖,闭上眼,丁晓橘在心中默默许下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接着便扬起清丽无瑕的白净脸儿,对着没插蜡烛的蓝莓起司蛋糕说话。
“嗯,我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认识的每个人都身体健康、事事如意!第三个愿望,呃……希望、希望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勉强许完愿望后,她朝着
蛋糕上端吹了口气,假装在吹蜡烛的样子。
“——咳!”
静谧室内突兀地闯入一记咳嗽男音,把丁晓橘吓了一跳。
“谁啊?”
视线移到门口,看到一个装扮成“圣诞老公公”的高个子站在那儿,一双贴了白棉花的眉宇紧蹙,凌厉而有些冷峻的目光,瞄了桌上蛋糕两秒后,神色从容地移至她睁得圆大的晶亮眼瞳。
“咦?晚宴已经结束很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圣诞老公公眉间的皱折更深,像是不大理解她说的话。
“噢,你不会是到饭店大门口送客,所以忙到刚刚才有时间回来休息吧?”丁晓橘自作聪明地击掌,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转动。“那正好!你的肚子一定饿了吧?来来,跟我一块吃蛋糕吧!”她热络邀请道。
他被动地伫在那儿一动不动,始终保持满脸的狐疑莫解。
“来啦!不用客气,反正我们都是自己人。”她亲自走去把他拉过来坐下。
“坐嘛坐嘛!”
“这蛋糕……”他开了口,声音低沉而紧绷。“是哪来的?”
“呀!看也知道是客人吃剩的嘛!所以只有一半。”咧开嘴,她露出个傻呼呼的表情,右侧的小小虎牙加深她可爱的笑脸。
他浑身一震,瞠大的眼珠显示出他有多么吃惊。
“不过没关系,反正也没沾到谁的口水,而且丢掉可惜呀。”丁晓橘不以为意,仍然兴冲冲地用刀子将蛋糕切成两半。“喏,一半给你,一半给我,因为我是寿星,所以草莓归我。”
“寿、星?”交谈了几句,她的言行举止却让他倍感疑惑。
“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哦!”她用力点头。
“今天?”他直觉地瞥了眼墙上挂钟。“圣诞节是你的生日?”
“嗯!”笑得太过灿烂,丁晓橘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不过你可别跟组长打小报告,说我把宴会吃剩的蛋糕拿来当自己的生日蛋糕,要不我就完了。”
沉顿半晌,他复又开口。“……剩你一个人?”
“是啊,大家都有活动,一忙完就赶紧闪人,现在可能都在狂欢呢!”她忙不迭地挖了一大口蛋糕到嘴里。
“那你怎么还不走?家里人难道不会帮你庆生吗?”他心里冒出诸多问号。
原本神采飞湛的眼睛瞬间黯去,长睫羽垂下,肩头亦随之垮落,就见她愁肠百结地摇头。
“我没有家人。”声音好轻、好轻。
他愕然。
“这些事我很少跟人说的,不过你是圣诞老公公,我就跟你坦白吧。”她吁出长长一口气。“我啊,是个名副其实的圣诞扫把星。”
她是扫把星?他更加怔忡。
“我五岁那年的圣诞节,爸爸在去买生日蛋糕的途中被人恐吓抢劫,因为我们家环境不好,我爸身上只有买蛋糕的钱,所以我爸坚持不给他,就被那个混蛋捅了一刀后伤重不治。
“十五岁那年,我妈妈带我去百货公司买生日礼物,我买了芭比女圭女圭,回家坐公车却碰上司机酒醉驾驶,公车撞上分隔岛翻覆。我妈妈抱着我在车子里转了两圈,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当场便上了天堂,讽刺的是,我却活了下来。”
他听得目瞪口呆。
“再偷偷跟你说,我今年正好是二十五岁生日,所以,你要小心一点哦!”先前的阴霾没两下就一扫而空。
“什么?”他的另一波震惊来自于她的年龄。
这个清汤挂面、发色乌黑如墨的小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有二十五岁。
“不用紧张啦!你跟我又没血缘关系,应该不会那么衰的。”以为他担心自己会遭逢不测,她摆手安慰。“而且你也没送我礼物或帮我买生日蛋糕,一定会没事的。”
“……你刚刚说的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此刻的她看起来太过乐观开朗,他不得不存疑。
“哈!被你看穿了!我刚刚全是唬烂的啦!”她噗哧地缩头笑。
相处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却大大地松了口气,似乎很不希望这是真的。
说起来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是如此微妙,一旦结了缘,往后会照怎样的方式发展,那真的很难说。
“你怎么不吃蛋糕?快点吃啊!”察觉他在发呆,她推他一把。
“我这个样子怎么吃?”他抓起胡子抖了抖。
“对哦!那你先去把衣服换回来呀。”
他犹豫着没动,目光一瞬不瞬地定定凝视她,半晌才起身前去更衣。
当他返回,一身累赘的红衣红帽红背袋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棉质V领休闲衫和铁灰色长裤。
“哇,你长得还不错嘛!”她毫不矫揉造作地嚷了出来。
说他长得还不错,其实还有点侮辱他,毕竟,他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微卷的褐发浓而细密,颧骨宽而平滑,五官轮廓鲜明,一双漂亮深眸尤其迷人,举手投足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淡然勾唇,不否认她的小小赞美。
“你一定是新来的吧?因为我都没见过你。”歪了脑袋瓜,她怎么也想不起宴会部里有他这号人物。
“你对我没有印象?”他不动声色地眉梢微扬。
“是啊!不过你是我们宴会部的人吗?你一点也不像耶。”她坦率道。“像你人高,长得又还不赖,照理说应该要做更好的工作。”
他没说什么,拿起那盘蓝莓起司蛋糕,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你今天扮圣诞老公公一定很辛苦吧?穿着那么厚重的衣服和配备。”
“还好。”
“不过饭店的周年庆活动总算要结束了,呼——这一个礼拜以来,大家每天都像战斗陀螺似的打转,真是累惨我了。”说时还抡拳捶着肩膀两侧,作出腰酸背痛的疲倦表情,还是夸张加强版的。
“真有这么累?”
“当然有!难道你不觉得咱们经理很没人性吗?”
“哦?”
“我是还没机会见过他啦,不过每个人都说他是个冷血动物,还说……”她停住,不确定要不要说下去。
“还说什么?”
“呃……有点限制级耶。”她尴尬道。
“你说吧,我想听。”
“噢,就说、就说他是个性冷感的家伙,所以交往过的女朋友一个个都被他吓跑。”她吐吐舌,似乎颇不想嚼这样的舌根。
他沉默了会儿。“你在这个部门做多久了?”
“不久,才四个多月而已。”解决了蛋糕,她意犹未尽地舌忝了下小叉子。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这里过生日?”
“我说了嘛!因为是二十五岁的生日啊,所以大家闪的闪、逃的逃,没人敢帮我过生日呀!”她自我挖苦地摊手道。“再加上我没什么钱买蛋糕,才会公器私用,直接在这里替自己庆生了。”
半眯起眼,瞳孔放射出的锐光充满危险气息,他的表情看来有些不悦。“所以,你先前说的,其实是真的?”
“呵呵,”她模头笑得可开怀了。“对啊!全是真的,你又被我唬烂了一次,好笨哦!”
这丫头!他想掐死她。
但不知怎地,她的遭遇却让他有些揪心不忍。
“走!”霍地起身,他握住她的手腕。
“去、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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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沉甸甸的铺绒大门,偌大的宴会中心忽地灯光大亮,丁晓橘反射性的别过脸回避突来的灿光攻击。
“进来。”
丁晓橘可吓坏了,死命拖住他不敢移动半步。“不行啦!那是VIP使用的高级宴会厅,平常没事是不能进去的。”
“没关系,进来。”
“不要不要,里头有很多贵重的古董摆饰品,要是一下小心砸坏,我们赔都赔不起!”
“快点进来!”
他用力一扯,她身子往前弹扑,差点没撞到他的下巴。
在她惊魂未定时,他走至一台连线中的电脑前,敲着键盘输入一堆英文字,搞定后回身,看到丁晓橘一脸惊恐地缩在桌边,食指比着他发颤。
“你、你完了你!你竟然去玩那台电脑,你真的完蛋了你……”
他斜睨她许久,唇畔笑意渐浓。“甭担心,有什么后果我会负责。”他对她的好感渐增,决定给她个惊喜。
“怎么负责?”她哭丧着脸。
“大不了辞职不干。”
“啊?这么潇洒?”她睁圆眼珠子。“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失业率很高、工作非常难找吗?”她连珠炮似的丢出问题。
“我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逞强?你、你……”“你”字说了两次,她颓丧地叹息。“算了算了,真被抓到我也认了,要不是为了撑到年终,我老早就想走人。”
“你学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多知道一些她的背景和过去。
“我?我学资料处理的,可我只有高中毕业,所以找工作总是碰壁。”
“为什么不再去念书?”
“我也很想呀!可我没办法,我住的房子还有十年贷款要缴,哪来的闲钱缴学费。”
“贷款?你自己赚钱买房子?”他讶然。
“也不全是我自己付的钱,前十年贷款靠的是我妈妈留下来的积蓄,后十年就得靠我自己,虽然那不过是间小套房,但总是我的小小财产,我也不必看人脸色,一天到晚搬来搬去的。”她有条不紊地解释。“所以不管再怎么穷,我一定会撑完这十年。”
这刻,他看待她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
这年头,女人不都想着要直接找张长期饭票,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吗?有哪些女孩子会像她一样,明明穷得要死还想贷款买间小套房作投资。这是否也证明一件事,她并不会奢望要找个有钱公子哥嫁了便算?他悄悄地凝视着她,心里有个角落似乎冒出了一些小小的火花……
不一会儿,输送口的红灯亮起,表示有东西送到,丁晓橘神色仓皇地瞪向他,那眼神摆明“狼系哩抬-”的撇清样。
他无谓的耸肩,走去把匣口按开,里头竟是三层高的水果塔蛋糕,顶端还插着“25”的数字蜡烛。
“不……会吧?”她骤觉脚下地板有种不真实的浮动,让她有些站不稳。
他微笑,深邃黑眸里荡漾着温柔的光。
刚把蛋糕摆放到长桌上,输送口的红灯二度亮起。
“啊!”她仍处于错愕中。
鲜花、香槟、冰块、烤鸡、沙拉……装盘华丽的食物将长桌占据了一半,她虽是傻眼,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却油然而生。
“好……好样的!”既然人家这么有情有义,她也决定豁出去了。“算了!冒着会被砍头的危险,我们就来享受这顿丰盛的消夜吧!”她卷起袖子,五官有着严肃凛然的魄力。
“生日快乐!”他把一大束紫色郁金香抱到她面前,尽管还是没什么笑容,但他表现在脸上的神情却十分诚恳。
老天!这可是他头一回送花给女人,真不知今晚他是吃错了什么药?!
“呜——谢、谢谢。”她感动地吸吸鼻子,雪亮瞳孔染上一层雾气。“真的……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从没想到,会有个陌生人愿意这样帮我过生日,我……我真的好高兴哦!”
“我们来切蛋糕吧!这回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用不着舌忝叉子了。”他不想泄露出自己动情的想法,故作若无其事的说着。
“咦?”她的两颊立刻飞上两朵妩媚羞涩的红晕,又不得不强自镇定。“我、我有吗?换你在唬烂我哦!”
他也不点破她,仅是笑而不语,切了好大一块蛋糕给她,上头还加了一堆颜色漂亮的新鲜水果。
“你人真好,我从没遇过像你这么好的人。”她傻傻地瞅着他瞧,一颗心莫名地扑通乱跳。
“从来没有吗?”他再度以一双俊眸强力放电。
“嗯……也不是没有,可是,没像你这么没头没脑耶。”
“没头没脑?”
“不是吗?我们又不认识,你竟然愿意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她愈想愈不安,总觉得是自己害到他。
“我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你也不必想太多了。”今晚的他实在太异常了,但他却不想明白自己奇异的举动所为何来。
“可是……”
“别再可是了,来,我们干杯。”倒了香槟,他们举杯轻撞杯沿。“也祝你圣诞节快乐!”
“你也是。”干杯刹那,他们心里都有某扇门被轻轻开启,咿呀一声,解放了积压许久的浪漫情愫。
酒足饭饱后,他们站在可眺望夜景的落地窗前,看到不远处有人正施放着烟火,红的、黄的、绿的、蓝的,把夜幕交织成缤纷亮丽的景色。
“哇——好美哦!”丁晓橘忍不住赞叹。“真没想到我可以站在这里看夜景,而且还有烟火耶,噢,好罗曼蒂克哟——”
“……你真容易满足。”他感叹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因为容易满足,所以不会对生活有太多抱怨,活着不也快乐一些?像我每次看到很多人一直嚷着钱不够用,或者嫉妒别人有钻戒戴、有跑车开什么的,我都觉得他们很可怜。”
“为什么?”听到她的想法,他不禁眼睛发亮。
“如果都没钱了,干么还管有没有钻戒戴,可以吃饱穿暖、住得安稳才是最重要的吧?等这些条件都凑齐,再慢慢提升生活品质,至于那种有钱人才砸得起的奢侈品,就别去想它了。”
“你说得很对,但是,难道你都不会想?”
“想什么?”
“想着要戴钻戒珠宝,或者用些高档的名牌货?”
“我想过啊!可我知道自己没那个命啦!”她摆手。
“怎么说?”对她,他再度兴起深深的好奇感。
“因为我没脸蛋也没身材啊,每天跟一堆富商名流擦身而过,也没半个人问我要不要被包。”
他微愣,但想也知道她是在开玩笑。
“所以我老早就不幻想钓金龟婿了好吗?更何况我都这把年纪了。”
“你也才二十五岁,别把自己说得像老太婆一样。”
“二十五还不够老吗?我从十八岁工作到现在,追我的男孩子数目,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完,你说够不够惨?”
“那也还好,至少有五个。”
“是没错啦!可惜追我的我都不喜欢,不是我眼光高,而是感觉不来电就没办法勉强。”
一抹淡笑噙在他唇畔,他不禁若有所思地凝视她。“噢,你到目前为止都没交过男朋友?”
“有交过一个,可是我对他实在没啥感觉,交往不到一个月就‘切’了。”
“不急吗?”
“急也没用吧!何况我这个人是宁缺勿滥型的,在没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之前,我还是宁愿慢慢来。”
“嗯。”
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想笑的冲动,总觉这丫头给他的感觉太奇特。并非他以前没遇过这种类型的女人,只是,这个女孩明明该是个成熟的女人,却仍像个小女孩一样,让他有着不小的感触与悸动。
“噢,已经一点半了,得快点收拾收拾,不然回家太晚,明天肯定爬不起来了。”她紧张地跑回桌边,伸手正要整理餐碟,他阻止了她。
“放着吧,负责VIP厅的人会收的。”
“不行啦!会挨骂的。”
“有事我负责,你就当你没进来过这里。”
“不行!”丁晓橘义正词严地板脸插腰。“我才不能这么没义气,丢下你一个人背黑锅。”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的语气有着不容反抗的坚定。
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走。“走吧!我送你回家去。”
“啊?”
“你住哪里?”
“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自己有骑摩托车呀。”
“无所谓,我明天可以再去接你上班。”当他打定主意要作什么事时,很少有人能让他改变原先决定。
丁晓橘真是呆掉了,这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好无厘头哦!
也在坐上一辆名贵的跑车之后,她终于清醒了。
“等等,你怎么会开这么好的车子?”
他抿紧的唇勾起一抹佻达而神秘的笑。“你猜猜?”
“啊啊,我一直都忘了问你名字……你、你到底是谁啊?”她的头皮开始发麻。
“我?”
丁晓橘不敢呼吸,只等着他公布答案。
他微笑,一字一字。
“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冷血兼性冷感的傅孟臣!”
他确定这个女孩将会在他心中占去一个不小的位置;而两人的命运,也从这个圣诞夜开始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