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只是为了气走那女人而演出的吻戏吗?
随着他愈来愈深入的吮弄翻搅,她几乎无力站稳身子;整个人只能瘫软在他怀里,温驯地任他子取予求。
炙热而浊重的气息喷拂在她脸上,充满男性魅力的阳刚味环绕着周身,他的双手揽抱着她的纤腰,胸膛有意无意地不断朝她的上身磨蹭,她只觉好热好热,异样的悸动像麻醉剂掌控了她的四肢,她无力着、深陷着、天旋地转着。
她被搞迷糊了,分不清这样的激切热吻是剧情需要还是本能反应?
直到铁门发出“砰!”的剧烈声响,才将已经贴合的两人紧急惊醒,并且分开。
恍惚着对看两秒,彼此似乎都在对方眼中察觉了一抹冲昏头的情愫。
如此真切,又如此虚无。
“呀!她走了!”脸红心跳中,她故作镇静地嚷了这么声,然后背过身急将头发拨整、衣服拉直。
他愣了一下,似乎早已忘了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对,谢谢你的帮忙。”
“这没什么!小CASE一件。”不希望自己慌张得像个纯情小女生,她佯装老练的耸肩,暗自抚平心跳的奔驰。
正奇怪他怎么没马上吭声,侧过脸来偷觑一眼,才发现他掏出了皮夹。
紧急地,她想也不想就冲上去阻止他。
“喂喂,拜托你让我解释一下,我没有找你援交的意思!”害怕话被他打断,她急急喊道。
“我也没有。”他表现得十分平静。“这些钱算是谢谢你的帮忙。”
“帮忙?那也不必给我钱吧?”她瞪大眼。
“你不是缺钱?”他又恢复了冷凝的态度。
“谁跟你缺钱来着?”她生气地插腰。“我看起来像是需要援交的女生吗?”
他上下打量她,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是挺像的。”
她气炸了,巧克力般的肤色冒起黑烟,右手食指不客气地戳向他的胸膛。“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是、援、交、妹!你听懂了没有?”
“不是?”
“对!我、不、是!”她咬牙切齿地再强调一次。
“为什么不想承认?”
“我明明就不是,干么承认啊?”她恼火地怪叫起来。
“……”他沉默了两秒。“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她可气死了。
“如果你不是,那你为什么跟着我回来?”这不是很没道理吗?
“我……”她一时语塞,双颊顿染轻红。“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结果你就硬把我拉走,我能怎么办?”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理由很薄弱?”他摇头。
她沉默了两秒,挫败地垮下肩头,吁出无奈的长气;等她再抬起头时,她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好吧!我说实话。”
他扬眉,一副压根儿不信她会说实话的样子。
“因为你是我喜欢的那一型,所以我才会主动跟你搭讪。我怕当时我若是不把握机会,赌赌看你对我是否有兴趣,往后恐怕也不见得会再遇到。哪晓得你误会我是援交妹,还突然说要带我回去,我一时话说不清楚,才会没头没脑地跟你走。”见他仍是满脸的不置可否,她急得直顿脚跟。“喂,你不会是不信我吧?我说的可全是实话,就这么单纯而已。”
“这样的说法,你觉得有说服力吗?”
“怎么会没有?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啊!”
“你就不怕自己真的被我吃了?”他眯起危险的瞳眸。
“我……我是有点担心啦!”她死鸭子嘴硬地逞强道。“但因为我自认看人还满准的,所以跟你走了几步就不是那么担心了。”
“所以你刚刚才会乐意被我吻?”
双颊的烧红立刻诚实地反映出她的羞涩。“啊!那个、那个是……”她窘迫地别过身,想想又觉得自己不该那么紧张。“那个只是为了帮你的忙,我看得出来,你想利用我把那个女人赶走,不是吗?”
潘勤阳没再多说什么,目的已经达到,他该松一口气。
“好,我再严肃地问一次,你真的不要钱?”
“对,我不要!”狗啃的!你竟然还要再确认一次!她为之气结。
“好吧!既然你不要,我也不会硬塞给你,不过等你哪天缺钱用的话,你只要开个口,我还是会照数给你。”
“什么跟什么呀!我缺钱用也不会找你好不好?”真的很瞧不起人耶!他以为她是为了面子不收他的钱吗?
“不然你要找谁?靠储蓄过活的老先生还是薪俸不多的阿兵哥?”
“喂喂喂!”更凶猛的一把怒火狠狠燃烧起来,她双眼暴突。“你是外国人还是外星人?都说了我不是援交妹,你干么非要把我想到那边去不可?”
“不管你是不是,我都希望你别再继续下去,”无视于她的发飙,他诚恳而凝重地劝导着。“为了满足虚荣的物质生活,而去浪费这样的青舂和美丽,实在很无知、也很愚蠢。”
“STOP!”忍不住的,她尖嚷着吼出这句,五指也摊开来止住他的长篇大论。“好了,我放弃了!随便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潘勤阳倒也心平气和,乖乖闭嘴,没再说些晓以大义的话。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再见!”笨蛋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因为久留会被诬赖成援交妹,呜呼哀哉!
“砰!”的迈出他家大门,堂莲钰仍是一肚子火。
“狗啃的!好衰!”
一边下楼,一边忿忿地用手背搽着适才被吻得死去活来的唇瓣,却愈搽愈是怔仲无神,像是灵魂出了窍。
这个吻,难道就这么白白算了吗?
“不行!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整晚,堂莲钰意想愈是不甘心。她翻身跳起来,黑色的丝质睡衣在半空中波浪似的扬起又飘落,裙下风光可说一览无遗。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不是初吻,我的嘴巴也不是路上随便一只阿猫阿狗就能亲的!”
握着拳,她神情激动地不断碎碎念。
“哼,没错!就是这样!”
本来就是嘛!她好心帮他赶走了那个女人,他怎么可以还这么诬赖她,不管她看起来多么像援交妹,他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
“该死的男人,给我等着瞧!”
握拳在腰间使力,往后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她的表情狰狞得很。
“好,援交妹就援交妹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上钩!”
立下志愿,她一个倒头又钻进被窝里躺平。
揽紧了身侧的大型糖果抱枕,她闭上眼继续嘀嘀咕咕。“臭男人,我一定要你上钩!一定要你上钩,我一定……”然后,她糊里糊涂地便沉沉睡去……
听到门铃声,正在看电视的庄敏珠纳闷地抬头瞟了眼挂钟。
下午三点过半,这时间会是谁?
在她发愣时,门铃又持续的响了一阵,她没好气的搁下手中遥控器,挪动微微发肿的身子来到玄关。
“谁啊?”双手环胸,她戒慎地在距离大门五步处定住。
“你好,方便开个门,说句话吗?”隔着门,外头传来个亲切有礼的女声。
“不好意思哪!我们家什么都不缺。”她冷冷地回道。
“噢,我不是推销员也不是拉保险的,也没有要检查你家瓦斯水表,我只是想请问你几件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吃过太多亏,庄敏珠现在已经聪明多了。
“呀!拜托你别拒绝我,我真的没有恶意啦!”
“那你先说清楚你要干么!”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你对面的邻居。”她支吾答道。
“邻居?”庄敏珠拧起眉尖顿了顿。“你是说潘先生吗?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的用字遣词变得小心翼翼。
“这个……对着门板我实在说不出口,拜托你先开个门嘛!”
庄敏珠左想右想,觉得这个说话的女孩子应该不会骗人,在赌赌看的心态下,她深吸口气,将门一开──
一瞄到眼前这位“土里土气”的亮眼辣妹,她的眼珠子险些滚出来。
“你……”
“你好,我可以进去坐吗?”堂莲钰笑容可掬地问。
“坐?站着就可以讲了吧!”
“那……至少让我站在门内,然后把门关上再讲,可以吗?”她仍然诚恳地请求着。
庄敏珠搞不懂这个女孩子到底想干么,但看她的样子也没啥威胁性,于是便用脚跟一挥将门阖上。
“快点说吧!我跟你可不熟。”
“是这样的,我……我暗恋你家对面邻居的那位先生,可是呢,我对他一无所知,连名字都不知道。”堂莲钰窘困地红着脸说道。“所以……可能的话,你能不能提供我一点讯息?”
“你暗恋他?”真是笑死人了!庄敏珠一翻白眼,很不客气地伸手戳她肩膀。“小妹妹,‘卡扎困卡无眠啦’”!“
“啥?”台语不大好的堂莲钰嘴巴微张,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拜托,人家潘先生的人品事业都是一流的!像你这种货色,他哪会看得上眼。”
“为什么看不上眼?我条件很差吗?”
交谈不过几句,庄敏珠忍不住又嚼舌起来。“我跟你讲啦!他以前有个未婚妻,长得既漂亮又有气质,头发长长的、皮肤白白的、说话小小声,笑的时候抿嘴笑,连吃东西都一小口、一小口的,说有多优雅就有多优雅,哪像你……啧啧!”她说着还极不屑地把脸别开。
“未婚妻?”她一呆,面色瞬间黯淡下来。
“不过你也甭伤心啦!反正长这副怪德行也不是你的错。”
“喂喂,我伤心是因为他有未婚妻啦!”
“那就更不用伤心了啊!他的未婚妻都死掉了。”家庭主妇做久了,庄敏珠也变得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死掉了?”她吃惊地捂住嘴。
“是啊!死了有三年了吧!”大概是站得累了,庄敏珠捶捶粗肿的大腿,转身朝沙发上一坐。“过来坐啦!”
“噢……谢谢。”面对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堂莲钰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我跟你说啦,你不要‘肖想’他会喜欢你,他不会喜欢你这一型的啦!”
“为什么?就因为我跟她死去的未婚妻差别很大吗?”
“废话!而且我看潘先生很爱他死去的未婚妻,这几年下来也没再交女朋友,就只看过他未婚妻的妹妹常常来找他。”
“哦?”会是那天那个女人吗?
“不过我也不清楚啦!懒得一天到晚注意这些。”
“那么,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潘勤阳啦!勤劳的勤,阳光的阳。”
“这样哪。”她马上牢记在脑中。
庄敏珠停了停,似乎也察觉自己话太多了。“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噢,我叫堂莲钰,喊我莲钰就可以了。”
“怜玉?怜香惜玉啊!真恶烂的名字。”
“呵呵,很好听吧!”她不以为意地笑,也没去纠正自己名字的写法。
“我叫庄敏珠啦!不过我比你大很多岁,麻烦你喊我一声敏珠姊。”庄敏珠拽拽地这么吩咐道。
“是,敏珠姊。”
“要不要吃西瓜?”说了老半天,她还真有点渴了。
“呃……好啊!”原本打算走人的堂莲钰,一听到她的问话顿时有些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形?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吗?
进厨房张罗了好一会儿,走出来时,庄敏珠的手上已经多了两杯现打的新鲜西瓜汁。
“没加糖也没加水,喝喝看吧!”
“谢谢。”真看不出这女人这么贤慧哩。堂莲钰忍不住多瞄她几眼。
“唉,你几岁呀?”
“我?我刚满二十。”堂莲钰吸了两口西瓜汁。“唔,好好喝哦!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西瓜汁!”她立刻狗腿地朗声赞美。
“那当然喽!”庄敏珠得意地直点头。
“我说敏珠姊,就你一个人在家呀?”
“是啊!”
“你没有小孩?”
“没有,”提到这个,她一脸惋惜地叹气。“结婚八年啦!连颗子也没蹦出来。”
“真的……那你公婆会不会给你压力啊!”
“很难吧。”她淡然耸肩。
“很难?”
“都入土为安的人了,你想他们会给我压力吗?”庄敏珠实在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除非托梦啦!不然我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想的,而且我老公也不急啊!反正他弟弟都生了三个儿子,也不至于不孝到哪去吧!”
“呃……是啊……”附和了几句,堂莲钰突然间有点怀疑,她明明是来查探那个潘勤阳的事,怎么反而和这个女人聊了起来。
“唉,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大美人一个哩,现在啊,都变成黄脸婆了,结婚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抚着腊黄无光的脸颊,庄敏珠自我衷怜地这么说道。
堂莲钰开始坐立难安,她想她应该要告辞了吧!
“敏珠姊,时间差不多了,我……”
“时间差不多?”庄敏珠马上瞄了眼挂钟。“噢,已经四点多了啊!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我做的菜可是好吃得不得了。”
“啊?不、不好吧?我只是来问问‘他’的事而已。”妈呀!我可没有要和你做朋友的意思。
“你就不知道我平时在家有多无聊,除了看电视、逛大卖场,就没地方去了,更没人跟我说话,唉,我家那口子也忙,常常三更半夜才回家,我真是可怜啊我!”她继续自怨自艾,也不管堂莲钰的嘴角已经在抽搐。
“可是我……”
“好啦!我们也算有缘,你留下来吃饭,我就多跟你说些潘先生的事,怎么样?”扬着眉,她端出“报马仔”的架势。
听到她要多说些有关于“他”的事,堂莲钰面色一转,登时用力点头。
“好啊、好啊!那有什么问题,反正晚上我也没事。”
“呵呵,太好了,那我这就先去把鱼和肉拿出来退冰。”庄敏珠高兴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见到庄敏珠进了厨房,长时间挂着礼貌笑容的嘴角终于一垮,堂莲钰快死掉似的横趴在沙发上,觉得自己今天的遭遇真是够神奇了。
当一个清汤挂面、肤色柔白、衣裳朴素的身影冲进堂惜钰的房里时,她停下吃苹果的动作,有些呆滞地张开嘴巴。
“你哪位啊?”
“我是你三姊啦!借我洋装。”不等堂惜钰点头便开敞衣柜,堂莲钰双手忙碌地在单调的色系中翻找着适合的洋装。
“原来……你是长这样啊?”
“去去去!什么话嘛!”堂莲钰嘟囔着白她一眼,手仍不停地挑着衣服。“我们做姊妹这么久,你连我长怎样都会忘记?”
“也不是忘记,是我只记得你化完妆的样子。”想到那张烤肉色又涂着大浓妆的脸蛋,堂惜钰不禁噗哧一笑。
“笑什么啦!没礼貌。”
认真端详了一下,她诚恳地发表了心中感想。“三姊,我觉得你现在的清纯模样比较好看耶!”
“哪里好看啊!”堂莲钰不以为然地嗔道,将一件纯白的细肩带洋装拿到镜前比了比。“对我来说,没化妆就像没穿衣服,超没有安全感的。”
“会吗?你是因为不习惯自己太清纯吧?”
“就是讨厌被人家说清纯,我才喜欢上大浓妆咩!”她一哼。
“既然这样,那你今天怎么没化妆?还是你还没化?”
“我今天不化妆。”顺口答完,她已经决定要穿手上这件洋装。“这件可以借我吗?”
“可以……你说你今天不化妆?”堂惜钰惊诧极了。“就这副德行出去吗?”
“你不是说我这样很清纯?”
“是很清纯哪!可是,你那位死对头不会嘲笑你?”她说的“死对头”就是林雨菲,所有人都清楚莲钰会愈来愈爱作怪,都是拜“她”所赐,两大哈日魔女每回出去若不比怪、比劲爆,那么天会下红雨。
“我又没要和她出去。”当着妹妹面前,堂莲钰毫不别扭地褪上衣物,套上那件秀气又可爱的洋装。
“哦?”拉长了尾音,堂莲钰眨眨大眼睛。“难道你是跟男孩子约会?”
“不大算,不过呢,嘻嘻,”想到他,她不禁笑得灿烂。“很快就是了,只不过是个男人。”
三姊的跳跃式答法让她一头雾水,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
思忖间,眼光瞄到堂莲钰那身洁白与清妍丽颜,不禁走至她身侧,对着镜里的两人赞叹道:“很好看呢!连我这位清秀佳人都输你一截。”
“别说好听的,我哪比得上你的‘气质’!”特别强调了“气质”两字,堂莲钰努努嘴,扭过头来打量她的轻便裤装。“即使是T恤、牛仔裤,你站出去就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哪像我,一说话就破功。”
堂惜钰被她懊恼的语气给逗笑,她亲昵地环住三姊的臂膀,欢喜地道:“这样才像你啊!我们四姊妹,一个可爱、一个古怪、一个劲爆,我只好乖乖地走气质路线,不然怎么办呢?”
“最好是这样喽!”堂莲钰嘟了嘟唇。“好了,我再不出门就晚了,晚上见!”
“拜拜。”
离开小妹的房间,堂莲钰脚下未停,匆忙下楼,连经过女乃妈身边也没打声招呼便快步出门。
“咦?你是──”
门都关上了,女乃妈还呆呆地伫在原地,举起的手停在半空。
那个清纯如白纸的丫头,是……是谁啊?
走出捷运站,迎面而来的灿亮阳光刺痛他的眼,潘勤阳蹙眉伸手遮在额边,加快步履来到一家早餐店。老板娘见了他,便笑盈盈地吩咐秃头丈夫做一份培根萝卜糕,自己则去弄了一大杯冰咖啡牛女乃。
“今天很热吧?潘老师。”
“是啊!都一头汗了。”他温和笑答。
“夏天一来,客人都开始点冰女乃茶、冰红茶,以后得多准备一桶冰块。”
“这倒也是。”
“我们家宁君去上潘老师的课,还跟得上进度吧?”
“宁君很聪明,对英文也很有兴趣。”
“这样就好!你知道现在的小孩子不把英文学好是不行的,何况她起步又比别人慢,说起来都是我们做父母的粗心,才会等她上了高中才发现她英文满江红,幸好有潘老师您啊!不然她才不会乖乖去上课。”
潘勤阳但笑不语,他已经很习惯这些家长们的赞美与感激了。
尽管忙着寒暄,老板娘仍动作俐落地将客人点的东西一一弄好,有条不紊地收钱找钱,丝毫不受影响。
“来,这是潘老师的培根萝卜糕。”不擅言辞只会咧嘴笑的老板,将加好沾酱辣椒的培根萝卜糕递给妻子装袋。
“谢谢,那我走了。”
接过早餐,潘勤阳便来到美语中心所处的商业大厦,随着电梯升高来到五楼,推开写着“顶峰美语中心”大字的玻璃门,他神色平常地朝其他人道早,便直接进到专属办公间。
一名大月复便便的美妇,正站在窗台前替数株绿色盆栽浇水。
“早啊!”听到开门声,潘勤心展露微笑,声调轻快地打招呼。
“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不在家休息。”盯着她像是塞了大枕头的肚皮,潘勤阳颇感忧心地说道。
“咱们姊弟当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她的唇畔逸出抹狡黠的笑容。“要我乖乖待在家里当那种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少女乃女乃,找可受不了。”
“姊夫拿你没办法,难道你公婆也都不说话?”
“有啊!他们整天嘀嘀咕咕的,念得我耳朵都要长茧,不过我还是坚持要来,他们也无可奈何喽!”
“你该庆幸你遇到了一对真心疼你的好公婆,换作其他人,那不被骂死才怪。”潘勤阳无奈地叹息。
“就是啊!”她志得意满地点头。都三十好几才怀了第一胎,照理说应该要更加小心翼翼,不过潘勤心就是不肯好好在家养胎,她的个性就是这样,一刻闲不下来,加上头脑清明口才好,任谁也说不过她。
“对了,姊夫到台南了吗?”
“他十分钟前已经到了,还打了电话交代我一定要想他哦!”她仰起幸福洋溢的脸庞。“今天是台南分校成立的第一天,有很多事要忙着张罗,如果我不是怀孕,真想跟他一块去。”潘勤心的丈夫童书尧也是位美语老师,两人在一家连锁的美语补习班相识、相知、相爱,最后结为连理。
当时潘勤心只是补习班的柜台助理,加上弟弟念的是外语系,于是三人便决定一块儿创业,成立了这家“顶峰美语中心”。
从一开始默默无闻到现阶段的堂堂爆满,全省也已经有八间分校,最苦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现在可以说是他们最为轻松的时候。至少多了一些得力助手帮忙打理,不必再四处奔波招生。
望着潘勤心的甜蜜神情,他的心脏不由得因紧缩而窒疼,但很快他便又释怀,安慰自己,姊姊能得到幸福就好了,至于他,那并不重要。
“对了,今天假日成人班开新课程,你教材拿去给SARA印了没?”
“昨天就印好了,”他坐到位子上准备讲义。“这个班有额满吗?”
“当然有啊!”潘勤心摆出“你问得多余”的骄傲表情。“冲着咱们‘顶峰第一名师’的头衔,抢着报名的人不晓得有多少,才几天的时间就爆满了,还得跟那些没报到的人一直道歉。幸好我向他们保证下一期开新班会优先把他们列进去,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对于姊姊那夸张的嘴脸和口吻,潘勤阳已是见怪不怪,莞尔一笑便低下头,顺便把早餐拿出来吃。
而在同一个时间,堂莲钰在课程开始的前半小时便来到这家美语中心,在柜台办好报到手续,并领了书本后,喜上眉梢地走进教室。她挑了一个最靠近讲桌,也最明显的位子端坐下来。
不用怀疑,她会知道潘勤阳在这里上班教书,全是庄敏珠告诉她的,还连带替她想了堆法子要引他入瓮,此等热心的程度,让堂莲钰再怎么也招架不住,只好欣然的全部接收,反正,她求之不得咩!
好了,现在一切就绪,就等着好戏正式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