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亚,快点清醒,看看我是谁,不要乱来。”他的声音有一丝不明的沙哑。
卓安亚眼神迷茫,喘着粗气,瞇起的魅眼性感无比,“焦宇,关焦宇……”
关焦宇知道她想做什么,心头猛地一震,不知道是她的直接还是酒精的作用,居然让他无法招架。
她需要一个男人,急切地需要一个男性的身体来帮她驱逐体内的燥热,她不会停下来的,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不能再这样任她胡闹下去。
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也有了反应,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小ㄚ头已经不是用哄、用骗就能安抚的了,而自己也被缠得月兑不了身!
总不能让她出去找别的男人吧?一想到卓安亚可能在别的男人身下喘息,关焦宇心中有着丝丝怒火。
“真是个麻烦的ㄚ头,不要闹了,马上就会没事的。”他喘了口气,不再一昧的防守,因为现在的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彼此平静下来。
其实关焦宇也不知道是她停不下来,还是他也想开始……
……
随着他的动作,她上下迎合着,天旋地转的世界中只剩下他的温度。
“安亚,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从没有男人像我这样抱过妳,是吗?”
“只有你、只有你、只有你……”
一切都来得太过激烈,在她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关焦宇因忍耐而青筋爆起的脸,那是男人强压的样子,她明白的。
看他这个样子,她的身体轻飘飘的,可是心却好重。
“乖,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他擦去她额头的汗,粗糙的大掌在她的脸颊划了一下,眉间是纠结复杂的神情。
她意识模糊,就那样睡着了。
卓安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她坐起来,看着窗外透进的光,久久都没有起床的打算。一觉醒来,一切真的过去了吗?他所希望的是让一切都过去,还是希望将来会有所改变?昨夜的记忆历历在目,每每想起,心头都会涌上一阵炽热,那算是圆了她长年的单相思,只是不知道对他来说,那场意外意味着什么……
她对关焦宇的感情,一直都不是外界所认为的那样单纯,这一点从她懂事时自己就已经很清楚了,她无法将他视作亲人,对昨夜发生的事心中也没有一丝的后悔,可是,那时他并没有真正抱她,那个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好快。
如果,他也会因此有一点点喜欢上她,那就好了。
如果,在他的眼中她能变成一个女人,而不再是一个小女孩,那就好了。
她期望的不多,因为她心里所住的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她太了解他,所以才一直无法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可是即使只有一点点,能让那个男人以看女人的眼光看她,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深吸一口气后,拍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总之先保持平常心,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她才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日子。
罢推开房门,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卓安亚就被一股呛人的烟味熏得倒退两步,她捂着鼻子狂咳,还以为是家里失火了。
“关焦宇,你搞什么啊?”客厅活像是传说中的仙境,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只不过都是些有害气体组成的人造雾,让这美观顿时变成了恶梦的场景。
必焦宇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像是被逮到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慌乱地熄灭了指间的烟。
“怎么了?”他的话像是未经过大脑。
还问怎么了,他在这毒气中坐了这么久,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卓安亚不理会他的呆傻,匆匆打开各处的窗子,一进到客厅,那烟味就更是让她头疼。
推开了好几扇窗,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肺中的堵塞感才算好了些,头脑也更清楚了,卓安亚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关焦宇竟然在抽烟?
她回头确认,他面前的烟灰缸里果然有一堆成了小山的烟蒂,她怀疑他不会就这样抽了整整一夜吧,而烟灰缸的旁边还有堆积如山的另一样东西,就是巧克力棒的包装袋。
对于那个包装袋她一点也不陌生,那还是十年前,他们刚刚开始在一起生活的时候,那时候他总是烟不离手,也是坐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一迭数据,所以家里总是烟味冲天。
她最讨厌这种味道,总是一闻到就会难过的咳起来,可是神经大条的他从来没注意到,有一天放学回来,一进门又是满室的烟味,她忍无可忍将书包丢到了他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吸二手烟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我还在发育耶,万一得了肺癌,或者皮肤变差了怎么办?”在他发火前,她先发制人。
那时候关焦宇揉着脑袋,很无奈的样子,“嘴里空空的没办法思考啊。”
“嘴里空就拿别的东西塞啊!”她随手丢了一包巧克力棒过去,“如果想抽烟就用这个代替,就算肥死也是你自己的事,起码不会连累我。”说完后她为了表示自己仍在生气,就头也不回的回房间了。
其实,她说的只是气话,丢给他巧克力棒只是因为那时候流行吃那个,如果换成别的零食她也会丢过去,她只是为了泄愤而已,所以她也没期待过他真的会改,因为烟瘾怎么可能说戒就戒呢!
可是,从那之后关焦宇真的再没碰过烟了,每次烟瘾犯了的时候,他都会望着窗外,烦躁地猛嗑巧克力棒,场面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后来听他的同事说,他在警局时也是这个样子,每次他吃起巧克力棒,都会引来周围人不断的笑声,可是他依然是我行我素,或者让那些笑的人尝点苦头,久而久之,大家就见怪不怪了,再后来,巧克力棒退了流行,那个牌子的更是难找,他就会开好远的车,去特定的超市买回一大箱。
上一次见他手指夹着烟是什么时候?卓安亚已经记不清了,他吃光了家里所有的巧克力棒,又抽起了烟,而且还抽这么多,想弄垮自己的身体也不是这样。
在两人的静谧中,烟气慢慢散去,客厅的光线才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她拿来垃圾袋,将桌上的巧克力包装袋都塞了进去,“你真的会胖死。”他没有回答,她又继续将烟蒂也丢进垃圾袋里,“为什么又抽烟?”
“有什么关系,反正妳已经过了发育期。”因为一次抽了太多的烟,他的嗓音变得又干又涩,比平时还要难听。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也在看着她,“原来你还记得。”她当时随口说出的话。
“当然。”他撇过头去,挠了挠脖子。
把垃圾拿走后,她给他倒了杯水,回来时见他仍一动不动倚在沙发上,面上表情凝重,见她出现立刻变换了一个正规的坐姿。
她太了解他了,只有在真的很烦恼时,他才会坐立难安成这个样子,而他烦恼的事,如今看来只能是那一件吧。
“安亚,我有话跟妳说。”接过水,没来及喝上一口,关焦宇的耳根有些发红,急着把水杯放在桌上又差点洒了出来。
“有话你就说啊。”他这样紧张,倒是让她的心真正平静了下来,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一种自知无望后,面临死亡的宁静。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为昨夜的事而烦恼,烦恼到他在这未开窗的屋子里抽了一夜的烟,连嗓子哑了也不自觉,他一定看不到,此时他脸上的焦虑和憔悴。
“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我也喝了一点酒,所以说,那个……”紧张的话都说不清了,这样的关焦宇倒是挺好玩的。
“所以说妳不是有意的,只是因为酒精所以你没办法控制自己,要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更不要怪你,你现在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那样当然是最好,但我知道自己有些过份,如果妳因此而恨我之类,我也无话可说。”说到这,他更紧张了。
卓安亚笑了,是一个开怀又释然的笑容,“说什么恨啊,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如果连那么小的事都要跟你斤斤计较,我心眼也太小了。”
必焦宇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好大直视着她,“小、小事?”
“不就是你发酒疯说要关我禁闭?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没有当真。”
“妳指的是那件事啊!”关焦宇恍然大悟,刚要说什么时又顿了一下,有些狐疑,“妳只是在说那件事吗?没有别的吗?”
“别的还有什么事吗?那之后我们不就回家了,然后我因为突然觉得很累就在车上睡着了,难道说,在我睡着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当然没有!”他忙摇手,“妳只是觉得累就睡着了,醒来后就是现在,其他再没别的事了。”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会梦游啊。”
她不记得,她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关焦欲意识到这点后,呆滞而有紧绷的脸顿时舒展了开来,暗自放心的呼出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药的关系,让她遗忘了当时的记忆,这真是太好了,关焦宇从心底这么觉得,如果不是这样,今后他真的不知道要拿什么脸来面对她。
本来只要说是她被下了药,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释,以后两人仍是过平常的日子,可是他无法原谅自己,怎样也不能以下药作为搪塞她的借口。
她被人下了药,可是他没有,但他的身体却真的对她产生了反应,他无法面对那样龌龊的自己,就在她睡去之后他看着她的脸解决掉生理的欲火,一整夜脑子里都是她的脸。
他简直是个禽兽,竟然对自己的名义上的养女产生了那样下流的欲念,每想到这里,他就希望时间能够倒退,他不想让目前平稳的生活产生任何的变动,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意外,然后乞求着如果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而她真的忘记了,说明一切都还是原样,在她的心里他仍是原来的那个邋遢的大叔,她不会觉得他下流肮脏,还是会像原来那样对他发脾气、发牢骚,没有任何隔阂的对他坦诚一切,这真是太好了。
必焦宇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就是这样忽然的轻松心态,才让他忽视了卓安亚那平和的笑容下正流露出的悲伤,和她垂在身体两侧的,那两只捏得紧紧的拳头。
“只是为这点事而已吗?搞得那么煞有其事的,吓唬人啊!”她不停地笑着,“我还没有睡饱,我不陪你在这发神经了。”
她跑进卧室,关上门后,身体无力的倚在门板上,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在地板上缩成了一团,单薄的背脊无声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