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奇怪呢,萧若边散步边思考,本来就不快的步伐被刻意放慢成乌龟的速度,叫在前面静候她的人差点急白了头发。
“快点呀,小姐,光阴不是这么消磨的。电,你说会不会是她发现了我们,才故意用这种速度走路呀?”
“怎么可能?”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今天的洛青有点奇怪,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呢,伤口发炎了吗,还是流掉太多的血至今没补回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萧若一点也没发觉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暗得看不见五指的巷子。
在暗处的两条人影对视一眼,同时窜出来,阻挡在萧若面前。
睁着澄澈的眼,萧若露出微微失望的神情,这两个人出现的方式和洛青差不多,也是在暗夜里突然现身,却找不到那种夜色浓浓的感觉。黑影A打开手电,照亮了彼此。
不过眼前似乎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赶紧收回神志,一身黑衣服,不像新闻里的那种罩住头、顶着张端正的脸放心地让人看的人,是抢匪吗?
记得莫莫好像说过这种情况下如果坏人不遮面,她的危险系数会大大升高,因为对方很可能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所以才不怕被人看见。
糟糕,她又走神了,试着让神志再度回笼,她打量着眼前的情况,“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奇异地平缓沉静,连意思意思地假装害怕都没有,不觉得恐惧,只是对这种情况很陌生。
黑影A有着一张有点儿玩世不恭的笑脸,“我们想请你跟我们一起散散步,美丽的小姐。”
“为什么?”很有礼貌的邀请呢,她该不该答应呢?
“因为你跟洛青走得很近,为了引他上钩,我们只有委屈小姐做饵啦。”黑影A无奈地摊摊手,“他肯带你一起见安妮,表示很看重你哩。”
安妮?是艾蜜莉吗?“我可以拒绝吗?”
“恐怕不行呢。”黑影A沉沉地笑开了,勇敢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神色自若,这大概就是洛青看上她的原因吧。“你是要自动跟我们走呢,还是希望我们用武力?”
“谢谢你告诉我原因,我跟你们走。”如今的绑匪都这么讲道理吗?不但告诉肉票绑架的原因,还给人选择的权力?
“可以的话,请走中间。”黑影A,不,该叫绑匪A有礼地请萧若移步,和一直没说话的绑匪B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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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告诉我,你发了这么久的呆,想出了什么结论?”俱乐部后门,艾蜜莉讥笑地看着快要变成石像的男人。
冷冷地看她一眼,洛青别过头,忍住想将人当沙包打的冲动。心很乱,拉她下水,他会不忍,远离她,他会不舍。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因抑郁而沙哑:“我需要时间。”整理他纷乱的心。
一个少年跑过来,塞给他一张字条后立即跑开。
展开字条,洛青漆黑的眼更加幽深暗沉,周遭的空气凝滞得叫人压抑,怒气在胸口中盘旋不散,寂静多时的血液开始缓缓沸腾。
“怎么了?”看出不对劲的艾蜜莉以极灵巧的手法夺过字条,一看后惊呼:“小妹妹被捉了?!”谁这么不要命,居然用萧若来要挟洛青?
“需要帮忙吗?”她抬抬美眸,“还是需要武器?”
“谢了,我一个人去。”话音刚落,人影已经消失。他们最好别动萧若,若她有个什么意外,他会叫他们拿命来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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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远公园。
“雷,你确定纸条送到洛青的手上了?”绑匪C问绑匪D。
“没错呀。”被称做雷的男子用力地点点头。
“可能他不会来了吧?”被绑匪A、B一左一右钳制住双臂的萧若忍不住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可能。”绑匪C断然否决,洛青跟安妮有交情这件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们也是极偶然才得知的,推断出洛青一定会来找安妮,守了好几天才等来这只“兔”。
“或许他迷路了。”萧若又不怕死地开口,这里黑沉沉的,不太好找呢。
“这里是公园中心,又是园内最大的空地,找不到才怪。”绑匪B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开口,“女人,少开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
“哦。可不可以请你手轻一点儿,我的袖子皱了。”她美美的衣神经不起这么大的手劲。
“小姐,你少说两句吧,我们家电最没耐性了。”绑匪A扬着笑脸,和颜悦色地劝她。
“哦。我说最后一句,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赶走一直在我颈后飞的那只蚊子?”嗡嗡的声音好吓人呀,她可不想让自己无瑕的肌肤遭殃。
“好。”绑匪A空着的手体贴地一扬,一记手刀砍昏了不识相的蚊子。
随后,一片寂静,空气中某人气到了极点。
又过了一会儿,绑匪B忍不住地开口:“北雨,我看洛青是不会来了,干脆把这女人干掉算了。”
“不。”被称做北雨的绑匪C警觉地抽出枪,抵在萧若的额角,高声放话:“洛青,我知道你已经来了,快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四个人都在小心地戒备着周围的响动,忽略了萧若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
“不愧是北雨,脑子比其他人好用一些。”轻柔低哑却带着十足胁迫性的声音响起,洛青自他们左侧的一丛树阴中走出。
四人皆一骇,他何时到来的,甚至接近到离他们这么短的距离,而他们竟丝毫不知,如果他想杀谁,只要在黑暗中扣动扳机就行了。
“我没带武器。”洛青摊开双手让他们看自己身上没有可以藏枪的地方,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正同样凝视着自己的萧若。
他终究是把她拉下水了,让她身陷在危险之中,是他的错。所幸今天出现的是这四个人,如果换上残忍嗜杀成性的仇家,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带着怎样的悔恨和心痛走完下半生。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怒气,她该生气的,被人这么用枪抵着,这在她的世界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一直被尽心地保护着。她有理由气他的,是他将她拖累至此。
不自觉地,他将愧疚化作叹息,俊眉不由地交折,幽深的眼中有抹黯然:是该接受事实了,她就像一朵空谷幽兰,自成一格地幽幽绽放,不夺目不张扬,却叫人移不开目光。他确实是为她的空灵纯净所倾倒,不羁的心眷眷恋恋地有了牵挂,可他不该妄想摘下这朵空谷幽兰,将她移植到草莽中,让她受伤。
他应该放弃的,却又万分不舍,第一次动心来得如此突然,他尚未准备好爱人,就被突如其来的爱意侵占了思绪,想要硬生生地将之拔除,是何等的困难。
拔不了也得拔。洛青苦涩地微微扬唇,等这件事一过,他会立即派人送她到国外去,阻断所有的危险,也阻绝自己的思恋。
就在洛青沉沉叹气的时候,萧若也在轻轻叹息,一抹淡淡的弧线扬至唇上,勾画出若有若无的无奈。
不是错觉,她初见他时看见的浓浓夜色不是错觉,是真的存在,就在他身上,在他的……眼中。在他走出阴影时,随之闪入眼中的,是最美的浓深夜色。
她画不出的色彩,她的技巧……不,应该说是她的心达不到的世界,父亲说过画是要用心画的,她画不出:她的心看不懂夜色。
真是糟糕。
萧若不由地拧起秀眉,若不让她看见这么漂亮的夜色也就算了,偏偏她看见了,赞叹之余触碰不到却又舍不得,心态不免有点微微失衡。
咦,他怎么也在皱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不会是伤口裂开了吧。呀,早知如此她不该跟绑匪走的,看他的样子,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两人静静地对望,视线交缠,各怀心思地谁也不肯先开口,空气中荡漾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最后还是洛青打破沉默:“东雷、南风、西电、北雨,好大的本事,拿女人来要挟,嘿?”眯起的眸掩去不想让她看见的狠戾,冷厉勾起的唇载着满满的嘲讽,“各位,好英雄呀!”
“该死的——”按捺不住火气的西电就要上前跟洛青拼命,却被人及时出声阻止。
“冷静,别中计。”北雨松开扣着扳机的手指,抬起的手缓缓落下,一张沉着的脸看不见情绪的波动,“不管怎么说,能牵制你的人在我们手上,跟我们走。”
“哦?”洛青挑高眉,暗暗估量着形势。以一对四,他稳占下风,何况他们手上还有一个萧若。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值钱?”东雷伸出两个手指表示价钱,“以千万计。”
两千万?他只值这个数?他不屑地扬扬眉,谁这么小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是要杀你,否则我不会跟他们走。”轻敛长睫,盖住轻微的怒气,萧若柔声道歉,她没想到他们竟是这样的人,看上去人模人样,却要干出以人命换取金钱的事,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如此漠视生命?真应了璃璃的七字真言:知人知面不知心。
“没关系,这又不是你能左右的。”洛青望着她,换上温和的面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不怪她,这更让她自责,苦恼的轻喃声柔柔地送人风中,“我根本就没有反抗地跟他们走,我本来可以逃月兑的。”
她不怪他,反而在自责,叫他如何不爱上如此善良的她。
“小姐,你以为反抗就能逃掉吗?”南风轻轻地笑出声,笑她的天真。
西电报以更鄙夷的目光,这女人竟蠢得以为能逃走?
“当然呀,”抬起眼,萧若的声音轻轻的,却又带着几分生硬的冷,轻烟迷雾般的眼眸变得清澈澄亮,掺杂于其中的些微怒意让她看上去……很美丽,很生动,很真实。
“当然……”清清柔柔的嗓音混进了些许寒冷,“可以呀。”
极快地,她的双臂灵活地翻转,手腕一扭,伸出食指中指在南风西电钳住她的手臂上重重地一划,趁两人吃痛的同时快速收回双臂,身子略微前倾,虚晃一下后腾空向后翻跃,在身子反转在半空中时,重获自由的双手在还来不及反应的两人后颈背上各拍一下,借力使力地在空中阻住向后的去势,改向前方翻跃。
听见同伴惊呼声的北雨刚转过身来,萧若已如一只轻灵的鸟儿一般落在他的身侧,白色的优美身影丝毫没有停滞地向前移动,掠过他手边的纤手化作手刀重重地向他的手腕砍下,在离去的前一刻轻松地夺走他不再紧握的枪。整套动作就在她压低身形与他擦身而过的同时完成,不见半丝的迟缓与停滞,身形交错后白色的纤美身影扭身直立起,几个媲美芭蕾舞的旋身后,萧洒地站立在洛青的身边,手上提着战利品:北雨的手枪。
流利快速的动作,完美优雅得找不到缺憾,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她竟以舞蹈般的动作轻易月兑身。
“该死的!”滔天巨浪不足以形容西电此刻的怒意,他居然栽在他向来瞧不起的女人手上,他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那女人就逃离了他的控制。
不甘心受挫,他伸手向后腰欲拔枪射击,却意外地发现腰上已空空如也。
“抱歉。”萧若边把枪递给洛青一边朝他点头,“我的手在月兑离你的控制后顺手往你的腰间带了一下,抽出枪后我把它丢到了后面的花丛里。”他的惊呼声正好掩住了枪落的声音。
“南风向来不带枪,东雷的枪射出的子弹根本无法伤人,只能随附在目标身上进行追踪。”洛青开心地道出四人脸色立即变得很差的原因,“所以说,他们现在没有枪,而我们有一支枪。”
轻轻呼吸微凉的空气,萧若晶亮的眸再度笼上迷雾,掩去了真实的情绪,“这就是说,我们可以走了吧?”
“对。”看她恢复了先前的飘逸,他不是很愉快地点点头。原来她在露出真实情绪时会比较漂亮,也比较容易让他觉得自己不会离她太远。盯着她漂亮但不是很有人烟味的眸子,他在心底里盘算着诱出她真实情绪的法子。
“那就走吧。”刻意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她别过眼不去看他那张有点像猎人的脸及那双似乎在算计她的眼。
“我们似乎还没答应过放走你。”北雨沉下脸,不再心平气和,声音中掺入了愤怒,“好不容易才逮着你,你以为我们会轻易地放过你吗?”
“即使我有枪?”轻轻地叹气,洛青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他都已经躲了他们一年了,怎么这四个死心眼的家伙还不死心?“即使你们胜算不大?”
“不。”较其他三人最快压抑住情绪的南风露出招牌的玩世笑容。“你会伤害我们吗?我们可是洛帮的‘四方’,你伤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其他人就会找你拼命,不死不休,结果就成了你死或洛帮卸下一条臂膀。”
好一个蛮不讲理。萧若低下头,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忍受这些人,无心再去听他们的对话,也不想再深究他们的目的究竟是赏金还是不管怎样都要取洛青的命,她只想早些离开这四个因偏执蛮横而变得有些狰狞的男人。
“对不起,很讨厌是吧,因为我让你不得不遇上这种事。”没看见她脸上的神色,可洛青知道她的厌烦与疲倦,“再忍一会儿,再过一阵就行了。”
萧若诧异地抬起头,温暖的气息忽然包住她的身子,紧紧笼罩住她,让微凉的心重新注入了热气。
“对不起,请再忍耐一下,对不起,请忍耐一下……”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吐在耳边,湿热的水气沾上耳畔,被风一吹变得微凉,但又马上被紧接而来的热气所温暖,沙哑的轻喃在耳边萦绕不休,熏熏然地好醉人。
僵硬的身躯随着耳边醉人的声息渐渐放松,萧若侧首转眸,去寻找温热的来源,却意外地对上一双黑如子夜般的眸子,浓浓深深的夜色仿佛无穷无尽,探不着底模不着边。呼吸交错间,空气缓缓地传递着彼此的热量,交织出醉人的迷思。
不甘心只看见表面,萧若又缓缓靠近些,想探索夜色之下的事情,却被一声嗤笑惊回到现实中。
惊觉自己竟倚在洛青的怀里,她惊呼一声,狼狈地推开他,倒退几步,乍然失去的温暖让她不由地轻颤一下,抱紧双臂,心仍不受控制地如擂鼓般“咚咚”急跳着,白皙的双颊飞起窘迫的红晕,“对不起,我失态了。”
失落于怀中的空荡,洛青恼怒地瞪着破坏气氛的东雷,“你们不放弃?”他边说边取出枪中的子弹,将子弹和枪分别放在身上。
“不放弃。”北雨开始盘算着重新捉回萧若当筹码,虽然她的身手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但从她砍他的那一记手刀来看,她的力气并不大,只胜在动作灵巧而已。
“拜托,你们要报恩也要有个限度吧,虽然海老头是救了你们,养育你们,可你们也没必要用一辈子来还吧?况且海老头已经早早超生了,海老头的儿子又是个不学无术、自以为是,狼心狗肺的笨蛋,自古以来我只听过父债子偿没听过父恩子承,你们何苦为那个家伙拼命?”不爽他一副为报恩视死如归的模样,洛青终于忍不住抱怨出声,“亏你们一个个看上去都挺聪明,怎么这么死脑筋?”
真是伤脑筋,早知道这四个人这么死脑筋,他当初灭海滔帮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四个也一起算进去,将他们丢进监狱吃一辈子免费牢饭。一时爱惜人才的后果就是带给自己一年的麻烦。
真是……食古不化。他忍不住又瞪他们几眼。
“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一直不发言的西电冷冷地瞪了回去。
“不懂。”他连知恩图报都不会,还期望他以“涌泉”相报?
看来是说不通了。洛青扯过萧若,神秘地咬了一阵耳朵,两颗头分开,他严肃地望着她,眼底写满了询问。
“好,照你说的办。我选东北方。”萧若转身,与他背靠背。
“西南。”漆黑的眸已恢复平静,叫人看不出心思,话音刚落,修长犀利的身形已冲向南风西电。与此同时,纤细的白影已冲到了北雨面前,正要迎战的北雨露出自得的笑容,他早就料到他们的作战计划了,所以预先在这个方向守着,这边只有一条逃跑的路径而已,而以她爱整洁的性子应该不可能往花丛树枝中跑才对。
萧若在快撞上北雨时深吸一口气,陡然后退,折身旋向东雷的方向。
在另一边跟南风西电打得正激烈的洛青不经意看到此景,差点被南风的铁拳打到。老天,她想跟拥有“飞毛腿”之称的东雷赛跑吗?
东雷快速地伸手想捉住萧若,却看见一只纤细的手掌以不可能的角度灵巧地绕过他的手掌,手腕被人擒住的同时一道白色身影旋进他的手臂内侧,接着上臂被人一托,膝关节一痛,接下来,视野内的景物瞬间翻转。
一个高大的身躯被人重重地甩入花丛中,背部在砸碎了禁止攀折的告示牌后痛苦不堪地着地,美丽的玫瑰花刺深深地扎进他的肉里。
更惨的是,他的身体被当做跳板,使用者以不亚于体操选手的优美动作跃过花丛。
落地后,萧若抱歉地回望一眼,极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匆匆跑开。
这边看着她安全月兑身的洛青心情一振,一边后退一边将身上的枪和子弹一把掷出,趁两人伸手阻隔时飞快从西电的身侧突围。
空出一只手的西电伸出手想拦住他,待看到他眼底十足的把握后心一惊,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手一沉差点月兑臼,接着眼睁睁地看着他逃离。
“东雷,你没事吧。”让萧若以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式逃跑,北雨呆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的头一件事是察看伙伴的伤势。
“没……痛!”东雷吃力地坐起来,苦笑连连,“那小美人下手真狠,完全不把我当人地乱摔。”痛……他的背一定淤血了。
“唉!让他给逃了。”不甘心地抹抹脸,南风扯着捂着手腕的西电走过来,“雷,没事吧。”
“还好,没死。”该死的,怎么身上的花刺这么多,拔也拔不完。
确定东雷的伤并无大碍后,北雨转身,“风,你有没有看出那女人的路数?”
拧紧浓眉,南风为难地想了一会儿,“除了看出撂倒雷的招术是柔道外,其他的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甩着发痛的手腕,西电将洛青在握住他的手时递给他的东西交给北雨,竟是一张磁片。
“打开看看吧。”视线交错的刹那,他看见洛青脸上一抹怜悯的笑容,似乎是和磁片有关。
“好。”北雨从暗处拉出从不远离的笔记本电脑,插人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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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在约定的地点,洛青汗水淋漓地看见熟悉的白色身影,“太好了,你没有事。”虽然是看着她先离开,但仍不放心,直到此刻看到她,一颗心才奇异地安定下来。
“你选了较远的路。”看着他一身汗水而自己只是微微喘息,萧若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你怎么可以骗我说北雨那个方向比较远?”那个满脸奸诈相的男人应该叫北雨没错吧。
“因为……”突如其来的安心让强撑着的意识渐渐溃散,伤口在打斗中裂开了,汗水渗进伤口中很痛。随着黑暗的降临,伤痛渐渐消失,最后两字卡在喉间尚未吐出便失去了意识——不舍。
萧若急忙接住他倒下的身子,扶住他肩膀的手再度沾满了一手粘腻。再一次地,她担起救护的职责,幸好这里离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