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导演的第一要件是拥有过人的精力,因为工作似乎永远做不一兀。每天用餐後,瑞妮必须先观看今天拍的毛片,飞到洛杉矶处理後,再带回到新墨西哥细看。看片需要全神贯注和做笔记,而後她还得研究次日要拍的场次和细节,做好万全的准备後,再到拍片现场。
好不容易能够上床休息时,手机响了。她申吟出声,闭著眼睛接电话。”喂?”
是高登打来的。”拍片还顺利吧,瑞妮?”
她的睡意顿消。”还好。仍在进度之内,目一刖拍出来的片也是一流的。麦格瑞的摄影好极了,完全展现出壮丽的荒漠景观。”
“很高兴听到这一点。夏利夫呢?”
“他太有魅力了。如果对戏的不是止目基,风采一定全被抢光了。”
“那麽好?我等不及看到拍好的电影了。我明晚会飞过去,顺便待个几天。”
她眯起眼睛。”有必要吗?制作人通常不须要守在拍片现场。”
“当初我能筹到钱的条件之一,就是得紧盯著拍片进度,投资人对初次上阵的导演总是比较紧张。”
特别又是女导演!瑞妮想。”我期望著你的到来。娜丽会同行吗?”
“这次不,但在英国拍戏时,她会想跟去看看。”
瑞妮挂断电话,庆幸薇儿很快就会抵达帮忙。薇儿需要几天时间!,一父代请假期间的工作。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喂?“这次是外婆。
瑞妮坐直身躯,心有愧立息。戴医生已看过外公的病历,也同意为他动手术。但後来她一直太忙碌,忘了今天就是手术日”手术进行得怎样,外婆?”
“非常顺利,戴医生说你外公的情况良好。”
瑞妮松了口气。”太好了!”
荷利清了清喉咙。”戴医生达成奇迹,谢谢你,妮妮。如果没有你……”
瑞妮眨了眨眼,从来不曾听外婆唤过她的小名。”该感谢的是戴医生,我只是正好认识他。”
“他告诉我,你们是怎麽认识的,包括你在他母亲去世一刖有多。吊陪著她。你有一颗宽大的心……就像汀娜。”
“这是我该为你们做的。毕竟,你们抚育我长大,教导我许多事--像是勤劳工作和诚实的重要性。“她迟疑了一下。”影艺圈的人酬劳优渥——如果你们想要换大一点的房屋或车子,还是环游世界,我都可以为你们做到。”
“我们不须要你的钱,“荷莉紧绷地道。”但在你拍完这部片後,如果你有空到巴尔的摩…….我和威廉会很高兴看到你。”
瑞妮用力吞咽。”我一定会去的口可能要在几个月之後,但我会很乐意去看你们。”
她结束谈话,心里欣慰。或许要和她的外祖父母发展出亲密的祖孙关系有些太迟,但至少他们己踏出了第一步……
行李小弟替薇儿搬走行李。她走进旅馆大厅时,止月基正好也进来。坦白说,她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过去代瑞妮揍他一拳--谁叫他要亏待瑞妮!只不过以她娇小的身形,恐怕要站到椅子上才能打到人。
她必须承认,他真的英俊得迷死人不偿命。她去找瑞妮时曾见过他一次,但那已经是很久的事。他们同时进入电梯!也同样要到四楼。
肯基漫不经心地望著她一晌,突然道:”你是瑞妮的朋友微儿吧?”
薇儿点点头。”是的,我刚刚抵达,“随即多嘴地说:”我猜你刚出去鬼混完回来。”
话一出口,她立刻後悔了。该死了!她刚开始工作就对片里的大明星出口不逊!而每个人都知道大明星是不能得罪的。
肯基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噢!不,我只是开车出去兜风,纯粹无害的。“薇儿胀红了脸庞。”我很抱歉,我不该说那种话。”
“或许,但你是瑞妮的朋友,你会站在她那边是很自然的。“电梯停下来,他礼貌地让她先出去。
薇儿提著沈重的随身行李走出去,肯基跟了上来。”你需要帮忙吗?那看起来很重。”
“不必,我习惯提重物。“薇儿一口拒绝。
“我猜就算在沙漠里,你也会拒绝我提供的水。”
她不情愿地笑了。”或许,我一向以固执著称。但我会尽可能作到礼貌。“她来到房间门口!将卡片插入锁孔。”晚安,史先生。”
“肯基,“他微笑。”我一直很羡慕瑞妮的朋友。晚安!薇儿。”
薇儿几近狼狈地逃进房里。该死了!他一定得笑得那麽迷人吗?还有那对摄人魂魄的绿眸,和性感入骨的英国嗓音。怪不得当初瑞妮会失去理智嫁给他!然而他们的婚姻会出问题也正因为他太有魅力了。
但见过史肯基後,薇儿发现自己似乎无法讨厌他。或许这样也好,毕竟,他们得共事好一段时间。
她进入房里,立刻拨电话给瑞妮。”我到了!瑞妮,“她打了个呵欠。”我要琨在开始工作呢,还是我可以先睡个好觉?”
“太好了!现在就过来吧,薇。我等你等得望眼欲穿。我有许多事要告诉你,好让你立刻进入状况……“瑞妮兴奋的声音自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薇儿懊恼地笑了。看来她真的有得忙了。
肯基走进房间,微微一笑。寇薇儿真是只张牙舞爪的野猫。他纳闷瑞妮告诉过她多少有关他们婚姻的事--应该不多。瑞妮和他一样习於对私事保持缄默,但薇儿所知的已足够令她气得想要挖出他的眼珠。
他说羡慕瑞妮和她的朋友是真心的。女人会声援彼此,无话不谈,但他就不行了——不只因为他是男性和英国人。尽管石特维为他所作的一切,他们很少有交心的谈话。即使亲近如温查理,他也有许多事不能说。
幸好他还有演戏可以发泄情绪。
他倒了杯酒,来到阳台上。一轮明月如镜,他浅啜著酒,想起往事。
拍完『双面情人』後,他和瑞妮乘坐私人喷射客机,飞到南加州的小飞机场。那里早已有辆出租汽车等著他们。
他将瑞妮和行李载上车。车子驶到海岸公路後,瑞妮解开安全带,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已经天黑很久了。”
“这是追著夜晚一起往西飞的缺点。太阳很快就会在我们身後升起“他一手按著她的肩膀。
“我可以问我们要去哪里吗?“她睡眼惺忪地问。
“几年一刖我待过的一家海边旅馆,那里非常的平和与私密。”
“你保证那是理想的爱情小窝?”
他感觉得出她肩膀的紧绷,解释道:”我曾经在那里待过好几天,远离世俗的一切。我记得我曾想过,如果我有喜欢得可以带到那里的人,它会是极浪漫的地方。”
她再度放松下来,手枕在他的膝上。幸好他们已在飞机上热情地做过爱,不然她的碰触可能会干扰他开车。
“我几乎害怕上床睡觉、再醒来,“她平静地道。”害怕这只是场美梦。”
“事实上,我也一样。“他抚弄著她,似乎再怎样碰触都不够。”但我们已共事了数个月,足够了解彼此有多麽真实。”
“但对我来说,你仍一如你所呈现在公众之前的形象--一个迷人的谜,“她迟疑了一下。”还带著点悲剧的意味。”
演员的问题在於他们太过观察入微了。”保持谜样人物的诀窍就是什麽都不说,让人们莫测高深。”
她笑了。”你真正的过去为何,肯基?你告诉过我许多荒诞不经的故事,我不由得猜测真相事实上是极无趣的,像你说你父亲是个律师,你念的是最好的学校,而且根本没有H麽多采多姿的过去。”
车内似乎突然窜过一阵寒立息。”别再问我的过去,瑞妮。我不想被迫对你说谎。”
她沈默了一晌。”好吧!”
他喜欢她平静的接受。多数女人都像好奇的猫,巴不得从他这里挖掘过去。但瑞妮从不曾再提起这个话题。
旅馆有楝和主建筑分开的独一止小木屋,他们在木屋里度过一段如诗如梦的浪漫假期--在海滩漫步、开车到山里兜风、在壁炉一刖佣懒地相拥、共洗鸳鸯浴,或是一起看差劲的有线电视电影,一起批评、大笑。他们热情地,在彼此怀中入眠,醒来後再度共赴云雨。止目基一辈子从不曾如此快乐过,瑞妮也同样容光焕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一个星期在眨眼间过去。再五天,他们就得离开了——四天,三天。想像他必须飞到阿根廷拍戏,瑞妮却远在纽约,就令他的胃部扭绞。他们或许要再过几星期、甚至几个月才能相聚。天知道一这段期间会发生什麽事?
离开前两天,他不情愿地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
“肯基!该死了,你去了哪里?“塞斯自话筒另一端吼道。”全美的每一个记者都在找你。”
“因此我才对自己的行踪保密。记者又在乱写什麽了?就我所知,我并没有犯法。”
“因为莫瑞妮同样自地球表面消失了,你们最後一次被看到时是在餐厅里演出泰山和珍。”
“我早该知道的。有什麽特别的事是我该知道的?”
“都是一些芝麻小事,没有什麽好担心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哪里,以及莫瑞妮是否和你在一起。”
“我在太平洋时区,其他的则不关任何人的事。”
“显然你们是在一起了,希望你玩得愉快。下星期,你会在阿根廷出现吧?”
“我什麽时候毁过约了?”
“只要这不是第一次。“塞斯懊恼地道。”有空的话,你最好拟一下记者会的说词,解释你和莫瑞妮的关系。等你们在公众面前露面後,你总得说些什麽。”
“你替我拟吧,就说我们只是好朋友。“不理塞斯的嗤鼻声,肯基挂断电话。
瑞妮问:”媒体又发疯了?”
“根据塞斯的说法是如此。”
她伸手要拿电话。”我想我最好先打电话给爱玛。”
爱玛证实了塞斯的话!媒体用头条新闻大幅报导,揣测两人的一关系。真实的世界正朝他们紧迫而来,彷佛饥饿的狼,睁大血红的眼睛,在火光外虎视眈眈著。
离开旅馆前一夜,他们格外激烈的。言语似乎是不必要的,他用无比的热情和温柔表现出她对他有多麽重要,彷佛要用最高潮的狂喜烙下属於他的印记,确保其他男人再也无法满足她。相对地,她也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他的防卫!融入他的灵魂里,令他害怕在她离开後,他将会乾枯死去。
欢爱过後,他望著火光映出她完美无瑕的胴体曲线。”这彷佛摄影机的定格镜头。完美地呈现出全世界最美丽、性感的女人。”
她笑了,却赶不走眼底的哀伤。”我不想回到真实的世界。”
“我也是,但所有的浪漫恋曲都会结束。”
“的确。“她注视著炉火,轻声唱起汀娜的成名曲『神魂颠倒』。肯基记得初次听到时还小,但歌曲里刻骨铭心的感情却深深打动了他。瑞妮甜美温柔的一铨释带给他如同初次听到时,同样深刻的震撼。
虽然这颗破碎的心永远无法愈合,
但我又再度坠入情网,
神魂颠倒,像扑火的飞蛾。
或许这一次噢,或许这一次将会不同……
他看到瑞妮的眼里隐隐泛著泪光,轻轻吻去。”我不知道你有这麽好的歌喉,你的歌声很像魏汀娜。”
她注视著火焰。”应该的,她是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老天!我从不知道。她不是姓魏吗?”
“她二十岁那年曾有过短暂的婚姻,她一直保留夫姓。她是我母亲之事并非秘密,但我不喜欢到处宣扬。毕竟我是演员,不是歌手。我认为当她的女儿对我的事业不会有任何帮助!只会让我成为人们好奇的对象。真正知道我和她的关系的人并不多。”
“你保持缄默是明智的。人们会等著看你是否同样会自我毁灭,而且你一定会被一些要钱的人烦不胜烦。”
“因为他们会假定我继承了污挪的财产,就像你一样?”
“你不是她的继承人?”
“她没有在我出生後更动遗嘱,她所有的钱几乎都捐给慈善机构:像是拯救鲸鱼、受虐的女人、濒临绝种的动物。我的外祖父母对她痛心疾首,并没有为我对她的遗嘱提出抗辩或争取。“瑞妮笑了。”事实上,我很高兴。汀娜在我出生後设了一小笔信托基金,我刚搬到洛杉矶时,基金的钱让我不致饿死。但我认为如果我继承了她所有的财产,那会像是穿上紧身束缚衣一样。”
他很羡慕她能对大笔财产淡然以待。对他来说,金钱就像盾牌和堡垒,带给他安全感。”你继承了她的嗓音,那就是笔可观的遗产。如果你想要,你可以成为歌星。”
“并不尽然。汀娜的嗓音比较浑厚,而且她是个真正的歌手,她的歌声发自灵魂深处。我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
他将她细致的脸庞和记忆中汀娜的作比较。”你和汀娜的相似处并不明显,但在你指出後,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你一定比较像你的生父。”
听出他话里无言的疑问,她平淡地道:”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或许汀娜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方式相当……解放。”
“而且她为此陪上了性命--多麽不值得的浪费。”
“的确。“她了无笑意地笑了。”在她嗑药过度致死後,我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
“老天,瑞妮。“他拥近她,疼痛地渴望抚平她紧绷的身躯所承受的痛苦。任何孩子都不该承受她所承受的。但她撑下来了!并成功地展开自己的人生。
现在他了解两人之间为何有那种神秘的契合了。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社会阶层,所受的教育天差地远,然而他们有许多共同点。怪不得她能深刻地打动他,不像其他的女人。或许……或许和瑞妮一起…!
在他能够回想起所有这一切太过疯狂的理由一刖,他月兑口道:”嫁给我,瑞妮。我们明天开车到内华达,在晚餐之前结婚。”
她挣开他的怀抱,怔望著他。”结婚?因为你怜悯我?”
“不,因为成为夫妻意味著我们随时可以在一起,不是吗?”
“我……我以为我们所有的只是一桩韵事--纯粹的玩乐,没有任何的牵扯,之後就分道扬镳?”
“你认为过去这一星期就只是如此?”
她咬著下唇。”不,但我不是结婚的型,你也是。我们的事业几乎占据了两人的时间,容纳不了家庭生活。什麽样的婚姻会由配偶分隔在地球的两端拍片开始?”
“双方都想要尽快再度相聚的婚姻。“他亲吻她的乳峰。”或许它不会成功,但冒著失败的险总比根本不曾尝试过好吧?”
过去一个星期来的纵情已教会他怎麽取悦她如何碰触、亲吻、筑起!直至她无法抑制地呼喊出声。
她终於破碎地低语。”如果那真是你想要的——是的,肯基,我会嫁给你。”
在内华达州的雷诺市,他们只一化了十分钟就在华休郡的法庭弄到结婚证书--三十五块钱,只收现金--而如果不是职员认出了他们,应该还会更快一点。”老天,是肯基和瑞妮!“她惊喘出声,由申请表格上望向两人。
肯基强抑下叹息。当个名人意味著每个人都可以直呼你的姓名。”的确,我们想要尽快结婚,不必等待。你能推荐一道附近的结婚教堂吗?”
“喜庆教堂相当不错,距离只有数哩远。我打个电话过去,看他们能否将你们排进去。“法庭的职员道。
教堂不只有空档,而且还提供戒指和一化束。它是楝美丽的维多利亚式屋子,瑞妮挑了把系著银色缎带的白玫瑰。她的脸色苍白如玫瑰,但她的眼里在发光。
他们由众多的戒指里挑选了一只朴素的金戒。在兴奋的牧师夫妇见证下,进行结婚仪式。肯基几乎不记得婚礼的经过,只记得他一直紧握著瑞妮的手,害怕她会改变心立息。这绝对是他所做过最愚蠢的事--但也是他最渴望的。
牧师以洪亮的声音道:”我现在宣布你们结合为夫妻。”
瑞妮穿著在伦敦赴宴时穿的绿色小礼服,绝对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新娘。他亲吻她时,她的娇躯轻颤。他将她拥入怀里,轻抚她琥珀色秀发,平息她的颤抖。”我们会让这桩婚姻成功的,瑞妮。“他低语。
她不稳地轻笑,握著他的手走出教堂——随即被记者和旁观者团团包围住。肯基在心里低咒。显然法庭的职员或牧师夫妇走漏了风声,雷诺一带的电视台和记者全都闻风而来。
麦克风像矛头般朝他们刺来,记者连珠炮似地发问。某个最响亮的声音吼道:”你究竟怎样令史肯基和你结婚的,瑞妮?“彷佛肯基是某项大奖,她则是无名小卒。
肯基低声咒骂,拥著她走向车子。”你问错问题了。正确的问法是,我究竟怎样使得全北半球最美丽、聪慧的女子同意成为我的新娘?我认为答案是:我非常、非常幸运。”
某个特别富攻击性的记者挤开了她,压坏她的一化束,将麦克风塞到肯基面前。”过去一个星期来,你们一直躲在哪里?”
肯基拒绝理睬这名粗鲁的记者,选择回答另一名较有礼貌的女记者的问题。围观的人群愈来愈多,瑞妮的脚步微顿。肯基比较有应付媒体暴徒的经验。他用一只手臂清路,还偷踩了那名粗鲁的记者一脚。”继续往前走,“他在瑞妮耳後低语。”只要一停下来,我们就无法月兑身。”
她点点头,回答一名记者有关拍摄『双面清人』的无害问题。他们来到车里,一群小女孩朝他们猛吹肥皂泡。肯基用遥控器打开车门,推著瑞妮入内,随即上锁。
他很想开车辗死这群该死的人,但经验教会他适度的合作会比较有效。在上车之前,他用在剧院里训练出来的宏亮声音道:”各位,这对我和瑞妮是特别的一天,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这解除了记者的防卫,肯基得以缓缓开车离开。他在第一个转角转进住宅区!左弯右拐,直到确定没有人跟在後面。
在安全地驶离一段距离後,他看向他的新娘。瑞妮望著胸前的花束,脸色苍白。”我们做了什麽,肯基?“她低声问。”我们究竟做了什麽?”
“我想是正确的事。“他握住她紧绷的小手,覆在心口。”谢谢你同意嫁给我,瑞妮吾妻。”
她虚弱无力地对著他微笑。”它总是这麽糟吗?”
“不,我们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新闻,但很快地就会变成旧闻了。”
“我希望你是对的。“她低语。
他们度过了婚姻的第一道难关,却再也无法捕捉到在加州海山那段怏乐的时光。
新墨西哥的夜晚转凉了,肯基疲惫地自阳台座椅起身,回到屋内。如果他和瑞妮不曾结婚的话反而比较好。但尽管失去她的痛苦,他并不後悔——痛苦总比空虚好。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是,带给瑞妮同样的痛苦。